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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 2025年4月18日写作

狼没来也必须得来

2025年4月18日 21:28

以前说过,(前)助理是一个对抗性人格,在有些时候会因为情绪的爆发,而完全与外界对抗,甚至是我们这些想要帮她一起解决问题的人,也会因为「希望她先冷静」而被视为「你不支持我」的敌人。

但是我并不觉得这有「错」,只是每个人有自己处理的顺序,每个人也有比较能接受的处理方法。浓缩下来,其实就是两件事的先后顺序——情绪正义和程序正义。

  • 情绪正义,即情绪优先,需要优先解决情绪问题,再回归到解决方案,甚至不需要提供解决方案;
  • 程序正义,即理性的解决方案,需要优先冷静面对正在发生的事件、冲突、情绪,通过寻找解决方案的方式解决次生的情绪问题;

如果两个人在不同频上解决问题,就必然会造成更严重的问题。其实大多数的情侣之所以会吵架,也是因为这两个顺序没有达成一致。女性特质会优先考虑情绪和感受,所以大量的时间精力会需要对齐感受,否则会引发更多的情绪;但男性特质很容易忽略情绪存在,直奔主题地解决事件,所以很容易发生「道理我都懂,但是你能不能先考虑我的感受」。


看上去,似乎只要解决「不同频」或许就能解决人们对于情绪正义和程序正义的顺序问题。很可惜,「同频」本身还有更多的分支。

比如在小宇宙上,很多人(女性居多)会觉得助理吃到虫在群里抱怨这件事,应该优先处理对方的情绪问题,无论是否要解决问题,都应该给予安慰。否则她也不会需要靠自己的力量去单打独斗地跟民宿老板对质。

那么这里就会有一个新的问题:安慰这件事是应该默认,还是需要确认?

举个常见的例子,情侣吵架,男性发现女性已经出现了情绪问题,由于他不知道怎么办,甚至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询问女性一句「现在需要我安慰你吗?」结果,就被女性翻了个白眼骂道:「你来问我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你他妈猜我猜不猜得到!

在我看来,是否需要安慰,本身也是同频的一部分。因为我把程序正义排在情绪正义之前,那么争吵就必然发生,并且还会进入到诡异的循环论证之中:

  • 你如果需要安慰,你其实可以告诉我们你的需求;
  • 既然你们如此在乎程序正义,是不是应该在我有情绪的时候,也询问我是需要安慰,还是需要解决方案;

同频就意味着「商量」。比如,我跟我妻子在对方有情绪问题发生时,在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情况下,我们会告知对方「你如果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我先不打扰你。你有任何需要可以找我,我随时都在」。如果关系里的两个人,无法做到商量只能通过猜对皆大欢喜、猜错地动山摇的方式维系,即便能在这样的关系里找到乐趣,也无妨。


这里就要聊一些可能会「惹」到女权的话题了。女性本身具有天然的评判权,所以当关系发生倾斜时,她们便可以通过情绪勒索的方式定下双标规则。比如,一些女性或说女性特质,会认为「让对方猜」是一种考核标准,而这种猜往往和情绪挂钩,如果遇到一个认为程序正义更重要的人,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因为猜不中而变成新的「道德资本」。

所以,我们跟助理的吵架,很多次都是因为我们希望在理性的状态下解决方案,但对方迟迟停留在情绪感受层面,转而变成了因为我一直在「理性」而忽略了她的真实感受,即「大家的感受很重要,我的感受就不重要了吗?」

导致的结果就是,她的「理性」是延后的,最快也需要在她情绪爆发、把大家都炸伤之后,意识到「自己不再受欢迎」或者「自己的情绪不再得到关注」时,理性思考才变成了补救的一部分。但你发现没有,当她在通过理性修复关系的时候,其实还是在索取关注,确认自己是不是不再被喜欢了。

所以这种「狼来了」的剧情才会重复上演,直到大家乐此不疲,或是不再奉陪。情绪优先的人,几乎很难做到程序正义,我在昨天的文章里也提出了一个思考——因为控制情绪本身是反人性的。

情绪正义需要第一时间处理情绪,因为情绪就是问题本身,或者说是在问题表象最严重、最需要被看见的部分。到这里,我们就可以清晰地描绘出情绪正义和程序正义的几个本质区别:

名词驱动方式底层逻辑群体与个体优劣势
情绪正义优先感性、情绪「我希望被看见」,渴望被关注当我优先关注我自己的感受时,我必然从群体中被分离;我与「大家」形成敌对关系优点:情绪会第一时间被看见;
缺点:需要大量的时间精力同频感受,甚至导致更多的次生灾害
程序正义优先理性、逻辑「我不希望事情被搞砸」,渴望问题被解决我不喜欢我的行为影响「我们」的共同利益;我尽量保证「我们」能够同频解决个体问题优点:可以解决问题,并预防次生灾害;
缺点:缺少人情味,甚至有些反人性

在解决问题时,先向对方确认对方需要解决情绪还是寻找解决方案,其实就是商量的过程。当然了,如果对方就是一个「你自己去猜,猜不到就是你的问题」的人,我觉得如果你觉得这样的关系是你喜欢的,我也是真心地祝福你(们锁死)。

《狼来了》故事大家都知道,事不过三或许是人们默许的极限。所以到了最后一次,助理再一次因为把我们炸得伤痕累累,如今又一次跟我们开始「理性」讨论的时候,我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因为狼就算没来,迟早也得来,甚至到最后我们还在期待「什么时候来」。

这就扯出了另一个关于安全感缺失症的模式——注定的背叛,下次再聊。

昨天以前写作

技术狂飙下的冷思考:大模型的“科林格里奇困境”

2025年4月17日 21:13

1980年,英国技术哲学家大卫·科林格里奇在《技术的社会控制》中提出了著名的“科林格里奇困境”,这一困境指出,在技术发展的早期阶段,人们往往难以预测其潜在的社会影响,但此时仍有能力对技术方向进行调整;然而,当技术成熟并广泛渗透社会后,虽然其负面影响已显现,但控制或改变技术的成本会变得极高。这一现象也被称为“技术发展的失控悖论”,而大模型的规模性、通用性和渗透性正在使得这一困境尤为突 出。因此,现在人类面对的挑战是如何在技术创新与社会责任、发展速度与风险控制之间找到动态平衡。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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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new Framework 13 HX370

2025年4月17日 17:49
The new AMD HX370 option in the Framework 13 is a good step forward in performance for developers. It runs our HEY test suite in 2m7s, compared to 2m43s for the 7840U (and 2m49s for a M4 Pro!). It's also about 20% faster in most single-core tasks than the 7840U.

But is that enough to warrant the jump in price? AMD's latest, best chips have suddenly gotten pretty expensive. The F13 w/ HX370 now costs $1,992 with 32GB RAM / 1TB. Almost the same an M4 Pro MBP14 w/ 24GB / 1TB ($2,199). I'd pick the Framework any day for its better keyboard, 3:2 matte screen, repairability, and superb Linux compatibility, but it won't be because the top option is "cheaper" any more. 

Of course you could also just go with the budget 6-core Ryzen AI 5 340 in same spec for $1,362. I'm sure that's a great machine too. But maybe the sweet spot is actually the Ryzen AI 7 350. It "only" has 8 cores (vs 12 on the 370), but four of those are performance cores -- the same as the 370. And it's $300 cheaper. So ~$1,600 gets you out the door. I haven't actually tried the 350, though, so that's just speculation. I've been running the 370 for the last few months.

Whichever chip you choose, the rest of the Framework 13 package is as good as it ever was. This remains my favorite laptop of at least the last decade. I've been running one for over a year now, and combined with Omakub + Neovim, it's the first machine in forever where I've actually enjoyed programming on a 13" screen. The 3:2 aspect ratio combined with Linux's superb multiple desktops that switch with 0ms lag and no animations means I barely miss the trusted 6K Apple XDR screen when working away from the desk.

The HX370 gives me about 6 hours of battery life in mixed use. About the same as the old 7840U. Though if all I'm doing is writing, I can squeeze that to 8-10 hours. That's good enough for me, but not as good as a Qualcomm machine or an Apple M-chip machine. For some people, those extra hours really make the difference.

What does make a difference, of course, is Linux. I've written repeatedly about how much of a joy it's been to rediscover Linux on the desktop, and it's a joy that keeps on giving. For web work, it's so good. And for any work that requires even a minimum of Docker, it's so fast (as the HEY suite run time attests).

Apple still has a strong hardware game, but their software story is falling apart. I haven't heard many people sing the praises of new iOS or macOS releases in a long while. It seems like without an asshole in charge, both have move towards more bloat, more ads, more gimmicks, more control. Linux is an incredible antidote to this nonsense these days.

It's also just fun! Seeing AMD catch up in outright performance if not efficiency has been a delight. Watching Framework perfect their 13" laptop while remaining 100% backwards compatible in terms of upgrades with the first versions is heartwarming. And getting to test the new Framework Desktop in advance of its Q3 release has only affirmed my commitment to both.

But on the new HX370, it's in my opinion the best Linux laptop you can buy today, which by extension makes it the best web developer laptop too. The top spec might have gotten a bit pricey, but there are options all along the budget spectrum, which retains all the key ingredients any way. Hard to go wrong.

Forza Framework!

感受即真理的人注定没朋友?

2025年4月17日 16:21

做了两期关于「拎得清」的播客,我开玩笑说这是江浙沪童年教育里一个比较重要的模块。但想想其实在重庆也有类似的说法,叫「盯得到遭头」,我也以为这是每个人要进入社会层级必要具备的能力。显然,这个话题能聊,就是因为很多人「拎不清」。

当然,是否「拎得清」这件事本身的标准并不是社会默认标准,而是在每个人主观世界里的,而且有的时候甚至会变成双标的存在。举个例子,东道主请吃饭,我作为被邀请的人,是否是那个第一个用筷子夹菜的人,取决于我自己对于「拎得清」的标准——所以我一般不会在上新菜之后就立马夹菜;但反过来,东道主在新菜端上桌时第一时间邀请客人尝,又是另一个视角的「拎得清」。所以这里就有一个微妙的、两个未对齐标准的「拎得清」在这个社交场合形成了平衡——东道主请客人第一个动筷子,客人夹菜并正面评价,这样就完成了一个社交场合的礼仪。

不过,并不是说所有人都需要遵循这样的标准。当然也可以在菜端上来之后,因为离自己最近、是自己最想吃的,不顾周围的规则疯狂夹菜吃,也没有「错」。只是这个行为会在他人的标准里被视为「拎不清」。

但如果我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呢?这件事确实本身也没有错。


我大部分的「拎得清」是通过观察学来的,这跟我小时候会在寒暑假被寄宿到亲戚家有关。寄人篱下和「生存」有关,虽然不至于流落街头,但这种恐惧感是对等的。即我必须要通过观察颜色,来确定自己是否「还」会被遗弃——因为父母将我寄宿这件事情本身已经构成「遗弃」的内核。

在这种察言观色之中,便学会了「拎得清」的标准,即吃饭时让主人先动筷子;想要添饭是先询问他人是否需要自己帮忙盛饭;先确定他们会将骨渣放在哪里否则我不会吃带骨壳的食物……这件事再发展到成年后,就添加了更多「对别人」的标准,比如最开始询问忌口问题;上菜后,如果不是可以旋转的圆桌,我会把高容器放在自己面前一面遮挡了他人夹菜;客人面前的荤素比例是需要调整的,不能全是素菜;当我意识到客人很喜欢某道菜时,我不会直接将菜放到客人面前,而是会借上菜挪菜的机会,将客人喜欢的菜恰好挪到他的面前……

可能这些「拎得清」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矫情,因为标准不是对外的,所以它很难第一时间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需要。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那「拎得清」很有可能也是一种「只关注自己」的行为。


为了区分它是否是「只关注自己」,我说一个有趣的案例,其核心是一句我到现在都觉得「很难回答」的质问:

你们的感受很重要,难道我的感受就不重要了吗?

为了更好地切换视角,我用代称来聊这个案例。A和B带着各自的老公,共四人结伴出行。在民宿里,B因为在酒店免费提供的坚果里吃到了干掉的虫,在四个人的小群里骂「操,我吃到虫了」。因为平时大家都嘻嘻哈哈,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是在「控诉」,A和A老公,甚至是B自己的老公都在半开玩笑地回应这件事。而且从法律责任的角度来考量,因为这是民宿免费提供的坚果,它并没有造成人身伤害,所以在A看来是「小事」。

中午吃饭时,A和A老公才看到B正在和民宿老板吵架。B是一个容易情绪上头的人,所以当下B面红耳赤地争论,A才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但A同时也很迷惑,既然大家是一起出来结伴的,难道这种事情不应该大家一起商量吗?

并且,B跟民宿的争吵方式也仅仅是在发泄情绪。首先从法律角度来讲,民宿提供的免费餐饮存在瑕疵,就算要涉及到责任划分,也是民宿去向供货商进行追偿,而无法直接提供超额赔偿,比如免房费;其次,这件事之所以是「小事」,是因为它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恶心是一种主观感受,但是因为吃东西吃坏了肚子,这是客观事实。所以当B因为这件「小事」朝着民宿进行核武器攻击时,民宿也觉得困惑。眼看事情越来越大,且根本没有解决方案,哪怕是B因此要挟民宿免房费,在当下也是一种「诉求」。而B得理不饶人地要求民宿「给个说法」,至于是什么说法,在场的人都不明白。

于是A去劝架,让B暂时冷静,一方面眼看吵架完全变成了情绪发泄;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还要在这个民宿入住一晚,也就意味着还要在这里吃三顿饭,如果因为这样的争吵导致了「朝饭菜里吐口水」的结果,那恶心的就会是所有人。但此时情绪上头的B认为,A、A的老公、甚至是B自己的老公都没有在当下跟着她一起骂对方,就是在对抗自己,于是B从群体里把自己拆离,把所有人在潜意识里都变成了「敌人」。

A认为,如果这件事真的过意不去,要找民宿的麻烦有的是机会,而且A的老公还是法学出身,其实在那个时候已经帮B找到了可以让民宿承担更严重责任的方案。且B因为个人情绪炸了民宿不说,还将所有人都推到了对立面,这件事情本身已经没办法再理性讨论。

所以结果就是,大家都在生闷气,原本下午计划的行程也被迫取消。当我们强调我们是一个整体,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先坐下来商量对策,而不是任由自己的情绪上头,将所有人都推到跟别人发生冲突的局面。

于是,B就回应了这一小节最开始说的那句话……


好吧,这是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的故事。这句话让我们内耗很久——我们真的是因为群体感受而忽略了个体感受吗?这件事几乎做不到换位,因为如果我是吃到了虫子的那个人,就算我有一个缜密的计划让民宿付出代价,我也先会找同伴商量,先布局再行动,至少大家是需要以一个整体行动的。

我很难界定B的行为是不是「拎不清」,因为在吃到虫子当下让一个人先「控制情绪」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反人性的。但是如果这样的情绪波及了所有人,不仅仅是跟民宿的对抗,也因为其他人没有「支持」她而成为了情绪发泄对象,这件事才算是「只关注自己」,它和「我需要拎得清不希望打扰别人」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那是否意味着?所谓的拎得清,就是在群体里优先考虑群体感受,或是群体中其他个体的感受,才考虑自身感受。「自身感受」不是不重要,而是被调整到了第二顺位。当然也会发生我的自身感受与群体行为冲突的时候,这个时候我要考虑的不是牺牲自己,而是评估是否还要进入群体。

很显然,我同时也是一个「厌恶」群体这个概念的人,特别是为了抱团而牺牲独立思考的乌合之众。所以这里要分出两个概念——我们,和大家。

名词定义形式群体感受与个体感受的冲突性举例
我们个体与个体之间形成相互认同的群体,个体间仍然可以保持独立性,尊重个体的选择。临时组局的朋友;说好要一起开黑的朋友;情侣/夫妻;如果个体和个体之间各自都存在「拎得清」的意识,虽然标准不同,但最终会达成一种默契。所以,要维系「我们」这个关系,必然会将个体感受顺位调整,但如果确实感到不爽,个体拥有发声的权利吗?当妻子一方与家人发生冲突时,丈夫如果将妻子视为「我们」,则会与妻子一起面对冲突,而不是在中间「和稀泥」。
大家个体为融入群体而形成的身份认同,个体间可保持独立性,但个体之间形成的群体性,可能会对独立性较强的个体进行排斥。网络社交群;临时站队形成对立的群体;乌合之众;是否融入群体与个体的生存挂钩,否则将有可能被群体排挤在外;当个体感受与群体感受发生冲突时,为寻求合群需要放弃个体感受;当社群中对某一个对象进行「猎巫」时,如果有人阐述了不同的观点,甚至是支持被猎物者的观点,将会被视为不是「大家」一伙的。

区分「我们」和「大家」这两种群体的形式,最核心的点在于是否尊重个体的观点、选择。而不是为了要形成群体,而放弃个人价值观层面的独立思考。

不过,刚才也提到,在「我们」之间形成的「拎得清」似乎也是一种「放弃」,但这里放弃的是某些情绪层面的感受,例如我在别人邀请的宴席上,因为吃到不喜欢的菜不能当场「挂相」给别人看,不好吃那就不吃就行了,难道还要当着主人的面,你这个客人去跟餐厅吵架吗?


无独有偶,这一期播客节目发布之后,又被「女权」冲塔了,冲塔的点我能理解:因为B是女性,所以在当下我们应该考虑她的感受——那这不又成了谁弱谁有理的游戏了吗?

那这个时候,就要讨论「情绪感受」是属于「我们」还是「大家」的。我认为的「我们」,是独立个体形成的群体,并且因为「拎得清」形成默契之中,达到了一种舒服的相处模式。那么这样的群体在遇到问题时,特别是个体发生问题时,我认为「我们」在很多时候优先需要考虑的是「解决问题」,因为情绪并不是解决问题最快的路径——而且,大部分的情绪同频、共情其实在「拎得清」的部分都已经完成了。例如当我看见一个人在饭桌上手足无措的时候,我会带入自己的感受,我会认为他当下需要纸巾,所以我会递上纸巾或是叫服务员提供湿毛巾。

而在「大家」这个层级里,人们需要优先确定「身份」,即就算发生了对立,你也是支持我的,我们秉持一样的态度去解决同一个问题,特别是情绪问题。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时候发生了观点上的冲突,就很难再形成「大家」,因为观点在「大家」的组织里就会形成一边倒、少数服从多数的情况。

那同样的,当人们将彼此视为「我们」的时候,明知道自己的情绪会影响群体,因为拎得清的人本身对他人的情绪是敏感的。那这就是所谓的「优先考虑群体感受」,但发生了「群体感受与自己感受不符合时」,「我们」仍有坐下来好好商量的机会。若商量的结果是「观点不同」,那「我们」也会尊重不同观点的存在,而不是将他从「大家」的身份里踢出局。

很显然,一上来就情绪爆发的那个人,不就是把自己和「我们」区分成了「你们大家不支持我,所以你们是我的敌人」。

总结一下:

  • 「拎得清」不是矫情,而是一种对他人心理空间的预设与尊重;
  • 「我在意别人感受」不等于「我不在意自己的感受」;
  • 在「我们」的关系中,是可以协商的;「大家」的机制则会把协商结果的不统一视为背叛;

girl help girl,到底是解决问题更重要,还是安抚情绪更重要?我们觉得先解决问题,你觉得先要安抚情绪,这只是先后顺序不同罢了。

辅酶Q10与刀

2025年4月16日 08:00

同一天研究了两样商品,一个是号称来自美国的辅酶Q10,另一个是号称来自日本的主厨刀。前者是我妈发过来问抖音上买的保健品是否靠谱,后者是油管广告的疯狂推送,结果发现都是商业上算成功但本质是忽悠,这里我把思路放到这里。

首先是保健品。第一步到美亚上找品牌,没找到。因为外包装上有美国的地址,我搜了下这个地址,结果发现是民用住宅,现在还在往外租。然后又查了下该地址上公司的名字,发现这是一系列公司里的一个,都是两三年前注册,注册人人名都是中国人。其实查到这里我就基本有数了,因为之前我帮另一个亲戚查过类似的保健品,那个是走线下宣讲的,挂了个中科院博士的名号,赶巧了咱也认识不少有这个名号的,但据我所知科苑的书呆子一般不会用这个名号走江湖,最后查下来就是个美国皮包公司,定向骗钱的团队。这里的关键是千万不要搜中文,这伙人会去做一个英文界面,甚至会买一些新闻报道让稍有疑心的人在搜的时候看到相关讨论,我尝试过各种搜索引擎,都有类似问题,但国内那几个更严重。具体到这个保健品,也是同样的套路,如果搜中文同样能搜到宣传稿,甚至有事实核查稿,写上一开始不放心,后来查到确实是美国品牌,有品质保障云云。这个辅酶Q10在抖音上有几十万销量,且不论是不是卖电话卡刷出来的,但很明显很多人是信的,而且确实也是保税区发货,需要身份证报关。不过我顺手调查了下辅酶Q10的生产工艺与产地,这些现在用deep research都很快,报告显示当前辅酶Q10原产地80%都是中国,美国保健品大概率也是中国进的贴牌货,那套路就很明显了:先在美国注册公司,然后在国内生产或代工,公海上转一圈运到保税区,然后巨资在抖音上投流走量,同时在网上发几篇中文报道,然后就可以吃到国内品牌与美国品牌的差价。在这个过程中,消费者各种猜忌心态都已经被预判了,甚至那些搜过的人信的更深。另外,考虑到辅酶Q10除了保健品用途外还有个化妆品用途,估计也是个诈骗重灾区,化妆品行业在过去一二十年用各种话术让女性把化妆品重定义成护肤品,从一个非必需商品变成了必需品,那也是没少下功夫的。考虑到本博客那本就不多的女性读者,后面的我也不喷了,感兴趣自己查,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认知水平付费,我在钓具上也没少被忽悠。

再来看这把刀。油管上这个主厨刀则是主要忽悠美国人的。这个刀外形很奇特,刀身上有个孔,有独立域名的英文网站,英文宣传资料说是日本匠人设计,下面也搞了个日本匠人图片,然后说要清仓,原价100刀3折只卖30刀。你要说美国人花30刀买把厨刀确实不贵,甚至在亚马逊上同款卖40刀还能冲到品类第一,但我一看这个官网就产生了严重的国内模版网站即视感。直接右键查看源代码,搜索 made in,结果没找到。转头到亚马逊商品问答搜,结果发现确实是国内产的。那下一步就简单了,直接开淘宝以图搜图,然后发现国内卖的同款的名字叫做指环剔骨刀,是给屠夫用的,售价30人民币,里面用的图甚至都跟美国网站上一样,很明显就是一套模具。查完了非常感慨,一把国产屠夫专用刀,到美国就成了日本匠人设计的专用主厨刀,身价在打折后还能翻七倍,充分说明了文案的力量,或者叫赋能。从这种投流模式上看,主要投的是油管广告跟亚马逊,而且是集中时间投流出爆款,商品评价都是最近一两个月的,应该是把B站按摩仪那种套路输出了,还真就是对美国人优化设计的商业模式。从销量上看,美国卖的比国内可好太多了,要故事有故事,要设计有设计。

这两个案例并不特殊,只是这两个案例都是这周二晚上同时出现的,我也是当晚就查出了结果。类似的大小商品我今年查过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不论是针对国人设计的套路,还是针对美国人的套路,每次查完都很恍惚,因为这里面涉及的毛利都很离谱。这些商业模式你要说是诈骗吧,其实更多是真话不全说,假话暗着说,利用了消费者对一些事物的光环与想象,赚的都是消费者的认知稅。说这些不是说我会免疫,很多时候我查本身就是因为已经被忽悠了,只是说查的更深了一步,现在有了AI搜集资料查起来更方便了,商家对消费者的预判是要警惕的,不然功力不够查完了会更容易上套。

有空刷剧看电影,不妨去研究下这些天天蹦出来的广告,自己探索现实世界里的套路比听故事可刺激多了。

我在ChatGPT搭建了另一个「我」

2025年4月16日 11:14

前几天因为跟朋友聊起AI建库的事情,我就试着把自己曾经完成的500日写作全部内容,和后来建立的博客内容都喂给了ChatGPT,于是就正式搭建了一个具有时间性的数据库。

既然具有时间的单向性,即我个人明确知道自己曾在某一个时期大量创作,而留下了大量的属于那个时间节点的思考和认知,且我是无法通过在此时此刻回溯和模仿的方式重新构建一个「真实自己」的。所以这个数据库最开始最值得玩味的,就是我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接着,在朋友的建议下,我让ChatGPT分析了数据库对应的MBTI,确实也是我当初通过选择题得到的MBTI结果。

最后,有一个有趣的问题,如果你和ChatGPT有大量的已保存数据,可以让它进行一次结果推测,来看看它是在「迎合」还是在「思考」。

根据我们所有对话,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的可能我也不知道的信息?

前九条其实都是我想过的,倒是第十条还蛮有趣的:

我有试过用它来代替我创作,毕竟它已经获得了我将近300万字的作品,但无论是4o还是4.5,创作出来的结果都有强烈的恐怖谷效应——不是它太像我了,而是它完全不像我,因为它无法从生活的观察,回到底层逻辑分门别类地摆放这些现象,它构建了一个永远只能在「过去」的我,所以它也自称自己是「我的影子」。


如果有这样一个集合「自己」的数据库,你们会用来做什么?

我确实还没有想好这个数据库要怎么「用」,倒是AI为这个数据库做了一个有趣的页脚批注:你已经走得很远。你不用回头。你该写下一个更辽阔的故事了。🌌

这算是硅基生物的浪漫吧~

https://slykiten.com/?p=8080

2025年4月16日 02:50

今天老板跟我说DOE说要重组,项目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下周就要和DOE 开会汇报一年的项目进展了,说实话,我感觉是没做好的,也不知道下一年的钱能不能批下来。老板已经跟我说这周忙一下PPT和汇报,之后这个项目就不管了别做了。

NIH虽然砍了学校的行政经费,至少还在运转,老板让我多做手头的NIH的项目。我知道这是惯用的手段,无非是要你做某件事的借口罢了。不过这些消息倒也不算假话。

因为川普上台以后情况很不明朗,老板说接下来几年钱要省着花,让我少用付费的仪器,有点共度时艰的意思。我心里明白,再这样下去,可没有什么“共渡”时艰,我本人多半就是那个要被省下来的经费。陆续招进来三五个学生,廉价学生一对一取代组里博后。估计最后一个学生到岗之后,我应该就要被开,快的话今年底,不会超过明年夏天。

去年整组换到这个更好的学校以后,正在从博后驱动型课题组洗白成正常的博士学生驱动型。老板在去年年底逼走了组里做了七八年的老博后。倒也不算意外。

以前看过一个短片,有人在城外的树林里面做了一个小水塘,用摄像机记录发生的事情。小水塘生机勃勃,逐渐引来越来越多的生物。经济情况好的时候,科研领域就像是这样的人为制造的小水池,表面上迅速繁荣美好起来了。川普的存在只是激化了水池干涸的过程,时代意志的具象化罢了。

感慨于大厦将倾,非人力能挽回。

Normal boyhood is ADHD

2025年4月15日 17:16
Nearly a quarter of seventeen-year-old boys in America have an ADHD diagnosis. That's crazy. But worse than the diagnosis is that the majority of them end up on amphetamines, like Adderall or Ritalin. These drugs allow especially teenage boys (diagnosed at 2-3x the rate of girls) to do what their mind would otherwise resist: Study subjects they find boring for long stretches of time. Hurray?

Except, it doesn't even work. Because taking Adderall or Ritalin doesn't actually help you learn more, it merely makes trying tolerable. The kids might feel like the drugs are helping, but the test scores say they're not. It's Dunning-Kruger — the phenomenon where low-competence individuals overestimate their abilities — in a pill.

Furthermore, even this perceived improvement is short-term. The sudden "miraculous" ability to sit still and focus on boring school work wanes in less than a year on the drugs. In three years, pill poppers are doing no better than those who didn't take amphetamines at all.

These are all facts presented in a blockbuster story in New York Time Magazine entitled Have We Been Thinking About A.D.H.D. All Wrong?, which unpacks all the latest research on ADHD. It's depressing reading.

Not least because the definition of ADHD is so subjective and  situational. The NYTM piece is full of anecdotes from kids with an ADHD diagnosis whose symptoms disappeared when they stopped pursuing a school path out of step with their temperament. And just look at these ADHD markers from the DSM-5:

Inattention
Difficulty staying focused on tasks or play.
Frequently losing things needed for tasks (e.g., toys, school supplies).
Easily distracted by unrelated stimuli.
Forgetting daily activities or instructions.
Trouble organizing tasks or completing schoolwork.
Avoiding or disliking tasks requiring sustained mental effort.

Hyperactivity
Fidgeting, squirming, or inability to stay seated.
Running or climbing in inappropriate situations.
Excessive talking or inability to play quietly.
Acting as if “driven by a motor,” always on the go.

Impulsivity
Blurting out answers before questions are completed.
Trouble waiting for their turn.
Interrupting others’ conversations or games.

The majority of these so-called symptoms are what I'd classify as "normal boyhood". I certainly could have checked off a bunch of them, and you only need six over six months for an official ADHD diagnosis. No wonder a quarter of those seventeen year-old boys in America qualify!

Borrowing from Erich Fromm’s The Sane Society, I think we're looking at a pathology of normalcy, where healthy boys are defined as those who can sit still, focus on studies, and suppress kinetic energy. Boys with low intensity and low energy. What a screwy ideal to chase for all.

This is all downstream from an obsession with getting as many kids through as much safety-obsessed schooling as possible. While the world still needs electricians, carpenters, welders, soldiers, and a million other occupations that exist outside the narrow educational ideal of today.

Now I'm sure there is a small number of really difficult cases where even the short-term break from severe symptoms that amphetamines can provide is welcome. The NYTM piece quotes the doctor that did one of the most consequential studies on ADHD as thinking that's around 3% — a world apart from the quarter of seventeen-year-olds discussed above.

But as ever, there is no free lunch in medicine. Long-term use of amphetamines acts as a growth inhibitor, resulting in kids up to an inch shorter than they otherwise would have been. On top of the awful downs that often follow amphetamine highs. And the loss of interest, humor, and spirit that frequently comes with the treatment too.

This is all eerily similar to what happened in America when a bad study from the 1990s convinced a generation of doctors that opioids actually weren't addictive. By the time they realized the damage, they'd set in motion an overdose and addiction cascade that's presently killing over a 100,000 Americans a year. The book Empire of Pain chronicles that tragedy well. 

Or how about the surge in puberty-blocker prescriptions, which has now been arrested in the UK, following the Cass Review, as well as Finland, Norway, Sweden, France, and elsewhere.

Doctors are supposed to first do no harm, but they're as liable to be swept up in bad paradigms, social contagions, and ideological echo chambers as the rest of us. And this insane over-diagnosis of ADHD fits that liability to a T.

青蛙、宿命论和自由意志

2025年4月15日 14:20

这是从主体性分离出另一个相关性话题,但这个话题非常大,大到它几乎也贯穿了我正在构思的剧本和以前创作的一部小说里的底层模块——宿命论与自由意志。

虽然我老婆从事的是宿命论的工作,但我们在此之前,一直都坚信自由意志「至少能起到一些决定性作用」。但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与助理吵架、矛盾,到如今我们彻底结束了工作关系回归到必须要重头构建的朋友关系。我们不得不把「宿命论」的部分给调高,难道一个人的一生真的是被最初的那个「时间点」给注定了吗?比如八字里的冲刑、强弱、喜忌等等。

下调之后的自由意志,更像是一辆行驶的公交车,它的目的地是宿命论决定的,甚至在路途中是否会发生车祸也是注定的,而自由意志更像是决定这个人坐在了看哪一边的风景罢了。

如果所有能够确定的不确定性都可以用命理决定,那人们应该选择什么——比如有的人的八字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作品」,那他再怎么扑腾,也无法追平天赋异禀的创作者;或者说他仍然可以通过努力得到「作品」,但他需要浪费超过3倍的时间和精力,甚至因为努力导致身体熬不到那一天。这如果就是所谓的「确定性」,或许又太残忍了。


「青蛙」这个比喻,是昨晚我们和助理最后一次「谈判」时,她对自己的评价。

她觉得跟我们相处的这几年,她原本是一只生活在井底的青蛙,因为我们带着她到处见识、剖析底层逻辑,把她从井底拽到了井口。当她站在井口边缘时,她意识到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青蛙,还有老鹰、狮子、老虎、兔子,它们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长处。她突然意识到,无论她见过了再多的东西,看到了再多的东西,她都必须要接受自己是「青蛙」的事实。所以当她决定要一步一步跳到远处的池塘时,她发现那个距离只是老虎的一个轻松的起跳落下。

她能接受自己是「青蛙」的事实吗?或许能,否则她不会觉得自己还需要在井口准备更多的时间,才敢去跳哪一步;

但是她也无法接受自己是「青蛙」的事实,所以她甚至开始怀疑我们为什么要带着她跳出井口,明明自己是那个不值得被带着跑的人;

当我听到这个故事,我倒不觉得抽象,而是将一种宿命论进行了非常生动形象的具象——井可以是任何的「宿命」的部分,具象化成了认知、财富、家庭、情感各个方面的束缚。而就算自由意志是她决定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跳达的池塘,或许在另一些「宿命体」的人生里,就是一步之遥。

所以她最后用了一个看似在怀疑自己,但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卸给了我们的方式,让我们去自证我们为什么要带着一个跟我们完全不同的「青蛙」,非要去看那个外面的世界。


在此之前,我们或许还会觉得,她是一个可以脱离原生家庭束缚的「样本」,如果她能理解动物的区别只是一种「视角切换」的逻辑,这样无论她以怎样的方式跨越那个池塘,就能摆脱那口呆了二十几年的枯井。

但又是因为经历了这一次的事件,加上她用「青蛙」这个理解表达了对这段关系的理解,我们也必须要正视自己,我们是否想把她从「青蛙」变成其他生物吗?我们是否觉得那个对我们而言一步之遥的池塘是否就是她的最终归属?

所以我当时问了她两个问题:

  • 你觉得最舒服的方式,是不需要考虑自己每一句话是否会惹怒他人,全凭直觉的方式其实不会有那么多压力?
  • 你是否觉得我们是想要将你改变成我们认为的「生物」?

因为这两件事是必然引来「主观不可证」的问题,因为对方一旦觉得我们就是想要改变对方,那就意味着我们无论做任何的沟通,都会导向这个可能的原因。在生活层级,我们保持朋友关系,当然可以接受她就是「青蛙」,而在助理工作的层级,她需要在思维上更快地跟上我们去看看一步之遥的池塘里到底都有什么。

工作和生活的割裂,也带来了关系上的嫌隙——她会觉得我们在工作上对她的要求,也已经延展到了我们作为朋友时,希望她理解老鹰和狮子老虎之间的「一步之遥」。

所以她的离职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在当下,她打算慢慢跳到池塘,或是依旧习惯性地呆在井口,那是她最舒服的方式,我们无需再有要求。


她真的天生就是「青蛙」吗?或许是,从八字、从星盘的角度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性,甚至连内耗与否、几时开悟、因何开悟都颇有些命中注定的感觉。但这里又有另一个值得辩证的问题——或许这就是最开心的活法,就像苏格拉底和休谟的争论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去充分考察自己的人生,否则这一生就变得内耗难受。

所以所谓的「命」,本身也没有好坏之分,只是人们迫切地希望证明自己是「正确」的,而在这个没有锚点的命题里面,寻找着最直观的参照物——命运之间的和而不同,「和」是命运的怜悯,但「不同」又是「我比你活得更好」的心理安慰。

「宿命论」的定量,在于「青蛙」很难在后天成为「老鹰」,但是「自由意志」意味着它可以比原本的自己「跳」得更高。逆天改命不是不行,只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修行吧。

至于如何修,下一期从印度佛教的修行说起。

空气炸锅经济学

2025年4月14日 08:00

空气炸锅经济学

空气炸锅是我22年在黑五期间用不到40刀从百思买里搬回家的。这个价格看起来便宜,其实我内心是嫌贵的,毕竟这个东西核心部件就是年龄大一点的可能见过外置电热丝加热的家用热水壶底座配上一个笔记本散热器的风扇,用个铁皮一包加上滑动变阻器与计时器控温就可以了。作为一名合格的工二代,我很小就接触过电烙铁、焊锡、继电器、电路板这些玩意,自己也焊过板子,反倒是动辄上百刀的空气炸锅让我感觉莫名其妙,不清楚价格咋定的,多了的功能我也不需要啊。

用了两年多,前两天空气炸锅突然就不工作了,这点我非常不理解,毕竟这玩意电路简单到几乎没法坏,网上一搜发现很多人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计时器工作风扇不转然后扔了去买更贵的品牌货去了。实话说空气炸锅现在也就是四五十刀就能直接从超市搬回家的商品,但既然坏了不如拆了看看哪里坏的。网上很容易就搜到了类似款的拆机视频,有意思的是里面也是提到计时器工作风扇不转的症状,而问题出在炸锅下方的一个微动开关上。这个开关使用一个物理按键来控制电路,当取出炸锅空腔时,物理按键弹起,电路断开,放入空腔,底座一个凸起会压下物理按键,电路接通,基本就是一个最简单的单刀开关。视频里提到这玩意很容易坏,验证方法就是你把微动开关输入输出短接风扇就可以工作。这活我熟啊,拿来螺丝刀三五下就拆了底座,短接后一通电,果然风扇转了。然后视频又说,可以从香港买这个部件,也就1刀,运费不到5刀,一共6刀就可以修好了,而且香港的这个部件比原装的更耐用。那我肯定当场下单了,只是此时价格变成1.99刀了,看起来关税加的还算保守。

不过既然发货地是香港,八成应该是国内产的,于是我到阿里巴巴上找了下同款,其实这个部件也可以用在微波炉上。以图搜图现在很方便,价格最低不到0.1美元,批发价更便宜,也就是说,就算批发价是成本价,那么卖到美国的经销商也有十几倍利润。然后我又搜了下美国当地现货供应的同款,虽然产地大概也是国内,价格就能飙到十几刀,最贵的能要到二十多刀。但别忘了买这个锅一共才花了不到40刀,修一个不那么关键的零配件竟然要用一半的价格,确实不如买个新的了。从这个意义上看,这类技术含量并不高的零配件利润竟然有上百倍,145%的关税在这个利润率面前显得比川普执政还可笑。当然,这玩意利润高但销售量确实也不会太大,但会留下一个有意思的问题:美国人为啥可以接受经销商的剥削?中国人为啥会卖这么便宜?

最表层的答案自然就是信息差。一个美国人不懂中文,空气炸锅坏了又会认为这玩意需要专业人士才能修,考虑到美国极高的人工费,修不如买,直接换新的就可以了。中国的生产商那边基本也不考虑维修的量,毕竟微动开关这东西属于工业制成品的原材料,走量赚个固定10%利润就可以了,而且产能过剩背景下你卖贵了还不一定能卖出去,而出海对厂商探索成本比较高,还是交给其他经销商来赚这个差价吧。这个信息壁垒虽然已经被互联网打破了,但你无法打破每个人的认知局限性,哪怕知道可以买到更便宜的或可以卖的更贵,但因为每个人日常还要操心更多的事,反正本来也不贵或出货也不多,就花钱图省事了。

再往下一层,就是双方的定价策略是不一样的。当市场成熟到一定程度,市面上商品的价格其实反映的是目标人群消费能力的上限而并非成本加固定利润率。我常用的一个经验公式就是计算所在国人月均GDP,绝大多数工业制成品的年化定价都会在这个数的个位数百分比附近。例如,我国人均GDP1.2万美元,那么月均1000美元,那么我国工业类商品年化定价一般会在10美元到100美元这个区间里,例如手机三年一换,每次换个2100元的中档手机,那么年化定价大概就是700元不到100美元这个价位,家用电器一般都能用五年到十年,年化定价也在几十美元这个档次。有意思的是这个公式在发达国家同样成立,在美国很多工业制成品不论美国产还是海外产,到这边定价也会变成跟人均GDP对标,绝大多数商品都会在这个范围内定价以在最大化受众与利润。而奢侈品的定义就是价格超过人月均GDP的10%,或者简单点就是超过月薪10%的东西对个人而言就已经是奢侈品了,这类产品就不是定位给大多数人的,但在其目标客户那边,定价同样不会太离谱,毕竟过高的售价会减少潜在的客户,而购买奢侈品的主力军的收入水平其实恰好在收入临界点上,买了有幸福感这样才会给使用者最大的购买动力。但另一边,定价也很难低于在国人月均GDP1%,如果过低购买者会认为一分钱一分货,便宜没好货,因此依赖国际贸易的商人就可以稳赚不同国家最低定价商品价格间的利润。另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数据线,在美国买数据线几美元到十几美元都算是一般人认为可接受的价格,但国内数据线一般就是几块钱到十几块就可以包邮了,而数据线的批发成本只有几毛钱。

这里的玄机在于在中国很多工业制成品生产工艺已经非常成熟,同行间虽然存在竞争但到一定程度就会达成价格联盟。这里的价格联盟不是几个厂商大佬坐一起讨论出来的,而是要综合生产成本、物流成本、广告等因素由市场调节达成的当地公允价格,这个价格下大家都还有的赚,否则肯定有人就因为恶性竞争转行了。此时定价策略就变成了成本加固定利润率了,由于中国是制造大国不是消费大国,产能过剩大背景下这个定价肯定是低于发达国家的,而消费主导的发达国家里商人是卡着消费者接受的上限来定价的,这就造成了很大的利润空间。在这一层就不能怪信息差了,很明显出问题的地方在于人们被自己收入水平限制了价格想象空间,因此就算依然存在品牌间的竞争,其可获得工业品的价格也跟工业品制造成本没多大关系了,更多反映了其收入可接受的消费水平。在商家的定价策略下,大多数消费者事实上被困在了经济系统的稀缺性假设上,消费者会用收入的稀缺性来判断商品的价格合理性,而不是真的去了解下商品本身行业的生产率已经夸张到了什么程度,这当然反过来进一步加剧了贫富分化,大多数人会被自己的工资硬控一生,总是买那些让别人觉得你应该有的商品而不是你真正需要的东西。我的另一个经验公式就是大多数人无法想象超过自己当前收入一倍人的消费方式,原因就在于大多数人工作三四十年退休算,如果你平均每年工资涨幅能保证3%,你退休前的工资大概就是刚入职时的一倍,如果不是在风口上你跟本就不会接触到更高收入的那部分人,而保证每年3%的涨幅有多难相信工作过的都有体会。

现在我们再往下一层走,就可以考虑下经济系统里数字究竟代表了什么。一个电子元件,原材料成本可能也就1美分,加上人工水电设备折旧,卖10美分市场可以接受,但同样商品跑到另一个国家卖2美元市场还可以接受,那么最该质疑的其实就是价格本身。这个标志价格的数字究竟有多大意义是在这一层需要思考的,价格是用来交流价值的,但很明显体现的却是不同定价策略。普通人眼里价格是成本加利润而商人眼里是目标人群的收入百分比,而因为现代商品种类实在太多,一个对家用电器定价如数家珍的老油条去化妆品店买化妆品也可能被忽悠成二傻子,此时价格本身其实就是经济行为博弈里的筹码,如果这个筹码在不同收入水平的国家里无差别流通,那么肯定有人是在赚差价的。例如在中美贸易里,大多人就盯着里面的顺差逆差玩数字游戏其实从一开始就找错了解决问题的方向,甚至都没找到问题,这里面最大的问题在于国际贸易的最大受益人是谁?是普通美国人吗?并没有,他们的日常商品确实比几十年前便宜了,但定价依然会卡到我前面那个经验公式里。是普通中国人吗?这个有一定道理,但只要你有超过十年的购物经验,也会发现工业制成品的定价也卡到了经验公式里,你的收入增长了,但价格也增长了。这里最大的受益人其实是贸易环节上的经销商,他们熟悉价格里面的数字等价性,从定价策略里赚走了最大的利润,而很多人现在还以为他们赚的是固定利润率。当然,确实有些行业赚的就是固定利润率,但他们不会告诉你利润率有多少,毕竟这也就是个数字。利润无国界而资本永不眠。

当前的经济系统喜欢谈稀缺性、市场竞争、生产率、消费需求,但在很多行业稀缺性本身就是被刻意制造出来的,其中最被刻意制造的就是工资稀缺性。只要你的工资永远赶不上你的需求,那么稀缺性定价就一定会继续起作用。然而,对于系统性产能过剩我们甚至都没有经济系统可以来进行定价,例如阳光算是地球能源除了核能外的唯一来源,但我们不会去交易阳光,毕竟出门就能晒太阳。现在其实很多工业品已经不存在稀缺性了,但依然被价格系统与收入强制制造了稀缺性。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听的一个笑话:

一个胃疼的病人来看医生,医生建议他回去洗凉水澡后再来,病人问这样可以治疗胃痛吗?医生说这样大概率会得肺炎,而他擅长治疗肺炎。

许久未见

2025年4月14日 13:37

因为中年人莫名其妙的忙碌——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总之找不到空闲时间——常光顾的一家面馆得有阵子没去了。昨天太太去帮我带了一份手擀面回来,我在店里狭小的休息间里吃面时突然想:面馆老板会不会也闪过一些念头,就像我看到许久未见的老顾客那样?她们在忙些什么、过得怎样、又是如何找到了生活中的闲暇再次光顾?城市中的每个人,都有我看不到的具体的生活。

fin.

山巅一寺一壶酒

2025年4月14日 11:21

我有一个写色情小说的朋友,我们偶尔会视奸对方的作品。但最近他非常困扰,自从人们发现了Grok如何用调试模式写色情小说之后,PTT上面越来越多内容创作者开始哀嚎。

当然我也抱持一个疑问,是真的因为被AI抢了饭碗,还是这群人其实本身就陷入了创作枯竭期,找了个完美的外归因罢了。理应男女性受众对于色情官能小说的「刺激点」是不同的,女性向的情色小说需要更多的「情感底层」,否则无法直接调动性欲模块。

恰好他视奸前段时间我们聊到的一期播客,从符号主义、联结主义聊到神经网络以及理型黑箱,就和我从「AI创作色情小说」这件事接着聊了起来。他说现在很多台湾女性,会利用「调教」AI的方式,以获得最符合自己的性癖文学。底层核心,就是我们在节目里提到的「反向传播」。很多用户会利用AI「迎合」,渐渐构建一个最了解自己的性癖外接「大脑」,而在这个过程中,AI能巧妙地利用「情感共鸣」的方式为小说增添不少人性化行为。这个迎合其实不单单是「思考」的结果,更多也有AI的开发商为了留存用户使用,而设计的一种「小嘴抹蜜」。

但是AI真的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吗?


关于AI的话题并不会枯竭,只要站在不同的观点上,就可以得出不同结论。

比如之前有人和我聊起AI是不是「最优排列组合」时,我其实一开始也是秉持这个观点。直到我了解到符号主义和联结主义的区别后,发现最优排列组合并不是全部,但也不意味着认为AI是最优排列组合的观点是「错误」的。

于是我们的话题从「AI创作色情小说」,切换到了「AI有没有大脑」——他坚信会等到「脑接机」诞生的那一天;我倒觉得与其说AI有没有大脑,不如说AI的神经网络「黑箱」里到底保留的是什么。符号主义可以是几万亿个可被感知的「公式」,但联结主义结合反向传播构建的更像是「理型」。这个理型存在于我们每个人的大脑,当需要你用大脑想象一个「杯子」时,我们却可以想象出完全不同风格的杯子,但「杯子」这个理型一直都存在。当AI拥有这个理型之后,便可以识别用户上传的任何有关杯子的内容。

当然,以上话题如果仅停留在「技术工程」层面,它或许就是一串代码,从而得出「AI是人类创造的听命于人类的技术」之结论。所以为什么需要「跨学科」,这就好比是飞叶子之后的联觉一样,在文学艺术、社会伦理学和哲学世界,也能找到人们在几百年前讨论的关于所谓「人工智能」的猜想和伦理构建。例如1726年问世的《格列佛游记》里,那个在拉普塔飞行岛上笨重的「知识机器」。


小时候我家出了个「神童」,说是神童,其实就是家里有钱送去上了「天才培训班」,一个月后便可以在家庭聚会的时候表演圆周率后一百位的「口诀记忆法」。

我几乎不敢想象圆周率要记忆到第7位的意义,3.14对于乘法计算这件事就已经够烦了。所以当神童在家庭聚会的中央开始表演时,我就记住了「山巅一寺一壶酒」这句话。于是,这句谐音梗就成了区分神童和普通孩子的关键——因为只有神童才能理解用谐音的方式去记忆圆周率小数点后的一百位。

看似是孩子的卷,实则是家长之间的暗自竞争。所以当我当着所有长辈提出「背这个有什么用」的疑问时,我立马遭到了长辈的白眼和批评,首先我被定义为「不爱学习」,紧接着被灌输了「这是一种学习思维,对于学习其他学科有很大的帮助」。

到底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倒是我至今还记得「山巅一寺一壶酒」这句顺口溜。


「山巅一寺一壶酒」就是童年里的一条代码,意味着它得出了3.14159的准确输出。

因为这一次的挑衅,我一直被神童的父母记恨,后来也很少在我面前表演过。又过了几年后,我挑事儿又聊起「还在背圆周率吗」,其实孩子之间并没有那么复杂的矛盾,倒是家长听到这句话又翻了白眼。我只是想说,我也是初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每个人的出生年月日的组合都在圆周率的无限不循环小数里出现过。

神童的父母警惕地质问我:「出现过又怎么样?」

我倒是故意老实回答:「我是想说,哥哥有背到那一位吗?」

经过这一系列的相互膈应后,我跟这个家庭到我成年后也几乎没有再来往过。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圆周率可以拥有任何排列组合的规律,不过就是「无限猴子理论」的一部分,可能对他们而言,我就是那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又总能踩到他们的痛处。


好,话题回到AI。

AI知道自己在写什么吗?AI当然也能写出「山巅一寺一壶酒」,但它需要理解我们为什么要它如此理解圆周率——我觉得AI距离「意识」还有一段时间,但它确实存在「主观」,比如它已经可以通过预测上下文的方式,编纂最贴合性癖感官的色情小说,或是用甜言蜜语提供情绪价值的方式留存用户的使用。

「主观」并不意味着思考,而是意味着它在集合「理型」。从理型得出结论并不是全由符号主义的代码所提供的公式,也是神经网络推导出的结果。所以与其说AI是否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不如说人们希望AI写出怎样的结果。

「山巅一寺一壶酒」便是这样一个「确定的结果」,但如果不符合既有「理型」而创造了「不确定的结果」呢?

那就拔插头呗~

2025年4月13日 15:37

地里有怪物,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在地上修建房子。

有智者站出来说,除非我们证明地里有怪物,否则我们没必要如此恐惧。

这时,另一个愚者指着一栋早就建好的房子说道:

「你看,那个房子没有倒塌,说明地里没有怪物!」

说不定愚者才是智者哩~

集体意识与自由意志(中上)

2025年4月13日 14:17

宗教集团,其冠名为宗教者,本质上是一种信仰组织,而所谓宗教,可以拆开理解,释读为宗于一教,宗,有家族、祖宗的意思,在这里却解释为宗派或者组织,有这些特点,宗教便是一种集体属性极强的特色团体。有了这个特点,我们似乎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古代社会中有影响力的农民起义,大多数都由宗教作为一种认知粘合剂——陈胜吴广起义之际,人们尚且还是用上天示警、以及起义者口头劝说等等办法,才能说动一部分人加入,而到了汉末黄巾起义,似乎宗教便开始发挥作用,人们发现一场可能被正统历史学家所感兴趣的农民运动,最终因为情势变化,而被另一个重大历史事件——三国鼎立所取代,以至于汉末历史研究,农民起义活动慢慢变得不那么重要,成了学术边角料。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中国历史上有意思的事,是从汉末以来,凡是有影响力的农民运动,基本上都和一些宗教,要么是道教,要么是佛教,要么是一些邪门歪道——基督教有莫大关系,这里反映出宗教集团,不管是善的还是恶的,甚至像白莲教这样的团体,都对人们产生了重要的精神影响力,甚至是一种集团性的控制力。

要知道,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归于某个宗教的人,这意味着不管怎么说,都可以把世界范围内的 80 亿人笼统的描述为几个大类——基督教徒、伊斯兰教徒、佛教徒以及其他无神论者(无神论并不是宗教)。由此往下去看,形成一种甚至多种基于宗教信仰的集体捐纳与献祭活动,本质上是可以找到根源的,唯无神论者似乎需要一种别的东西来造成一种集体——但或许我们不需要呢?古代社会中,大量存在着宗教信仰者,但是中国社会,有定于一尊之学术,却没有定于一尊之信仰,所以自古以来我们都没有发展出宗教垄断,造成了中国社会的信仰繁杂,乍一看就像是惶恐滩头一片沙,实在是数不过来,以至于中华大地淫祠遍野,正邪两派,都能有极大的市场。这也促成了一种神秘宗教组织——白莲教以及其附属、相关团体的长期涌动于朝野内外。

我们之前的文章谈到,实际上像中国这样的国家,和西方往往是不分轩轾的,不是说政治的区分,像什么民主或者专制之说,而是在社会形态上,政治的一元化与宗教的一元化,其所影响到的社会形态往往是类似的,一元化政治塑造一个压抑的、无趣的社会,一元化宗教同样塑造一个压抑的、无趣的社会,但是两相对比,宗教的一元化所起到的作用往往更具有杀伤力,从政治角度看,因为政治本身没有一个固定的神祇一样的东西,这就造成即便是一个再怎么专制的社会,其专制模式也不是绝不能动摇的,唯宗教的一元化,其可能永远不能动摇,所以才会衍生出无数的流派——有反抗者,自然就会出现矛盾,这就使得中国社会人们可以通过农民运动来推翻一个一元化的政治统治模式,而西方社会则不能,因为从历史的看,政治和宗教本身是不分家的,于是反对皇帝,就约等于是反对上帝——神,给了地上有权柄的人以合理性,那么即便人们遇到暴政,往往也无法真心尝试革命——直到遇到启蒙运动以及宗教改革之后,法国大革命才给了人们一个新的体验——但是在那之后,西方社会对于君主迄今为止依然没有实现彻底祛魅。

所以其实西方社会受到的压迫要远比中国或者说东方社会要狠,正因为如此,人们才会产生极为激烈的反击,理性的诞生,并不仅仅是出于对宗教邪谬的反抗,更是对于宗教所提供的一种绑架集体的非理性而做出的斗争,也就是说,人实际上只有在极端受压迫地情况下,会反对那些压迫他们的那些东西,包括思想——非理性宗教思想对人实施的禁锢长达千余年,导致西方社会产生了强烈的改革和理性启蒙的需要,人们对于自由的歌颂,到底是出于一个人在自由环境下,自己自怨自艾想出来的,还是说当他知道自己不自由,而才有机会去想象自由之后的自己有多么幸福而自然流出的感情?在中国就不同了,由于中国并不存在长期的宗教压迫,人们所能反抗的东西,就只有政治上的压迫,于是便会出现所谓的王朝周期律这种东西——农民起义实际上也不是人们的唯一选择,实在是一个旧王朝对社会基层压迫太烈——或者人们认为压迫太烈,而造成了中国政治空气的特殊性。

不过这里面真正涉及到两个集体的东西,可能要数精神方面的区分,中国不是没有类似宗教的东西,但是它这种东西不是人们所必须要相信的,所以常有一些反抗者。儒家学说是古代政治的一个精神的塑造者,但是这个塑造者背后的文明,却并不是完全一致的,如仔细审视唐宋明等时代,其各自的特色可以说都是有其思想基础的,但是和西方不同的是,中国也因为没有一家独大的宗教,形成了一个早期的国家概念,我们之前谈到过社会契约理论的问题,社会契约是解释国家起源的一个理论,并解释了当前西方制度的源流,但是西方社会的人们对于国家的,尤其是民族国家的概念实际上并不如中国那么早存在,所以西方国家即便出现征服与被征服,往往也不会有类似宋明时期的殉国人士那样的激烈的场景,这里实际上展现了国家概念对于集体所产生的精神信仰的塑造。——当然汉奸同样很多,这种现象出现在旧社会是很正常的——国家的概念,虽然宏大,虽然是一种集体意识的重要代表,但是在形式上,必须要通过教育才能唤起大众的爱国意识,我们之前谈到爱国,说到教育,实际上实际上教育的作用是有限的,但是它不可能免掉,无非是基于一种集体化的课堂式教育,还是说非集体化的个体教育。

全国各地很多著名的景区,实际上还背负着爱国主义教育基地的重要名号,尽管如此,我们谈国家,总是免不了有多种喟叹——何谓之爱国?这个问题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脱离意识形态关系而将其说得清楚,过去我们谈论问题,涉及到爱国问题,总有一个倾向,认为最好不要谈具体的理论,因为从爱国的特性看,当我们要对这个概念进行拆解时,就等于是开始怀疑了一种经由国家理念加持的爱国的信仰,因此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反倒是不可接受。我们可以从历史中去看,你可能想象,如果我们把爱国这个情感代入到历史研究中,我们会发现古人其实大把大把的不爱国。

中国在现代以前,君主专制体制下,皇帝代表的国家,虽然为很多人所不满,但是也必须要承认在很长时间段内,皇帝,君主都是一个国家的代表,但是身为君主的臣子,却可以通过各种形式批判和辱骂皇帝,如此说,一国之臣,首先就是不爱国的。古代社会中人民对于国家的情感,往往体现在国破之际,因为在这个时刻,异族入侵导致的家亡是不可能被避免的,在这种情况下,要求一个国家保护的心理,促使人们必须要站在国家一面,捍卫其合理性,但是有的人可能比较聪明,会判断当此之际到底谁能坚持到底,但是这种东西也存在着投机性,赌赢了就彻底赢了。所以真正能体现一个人到底爱国与否的,往往需要在其面临危难之际,毕竟言论自由,嘴上说的,永远要把实际行动来的漂亮。

实际上一个真正以国家表现的集体,其形成了国家的形式,必然有一种特殊的因素会让人们留恋其存在,古代社会不像现代社会那么多禁忌,中古时期一直到近代以来,社会的宽容度都是很高的,所以像宋代社会那样,即便疆域不大,依然能创造一个文化奇迹,但是国家依然有国家的制度,像唐代那么伟大的社会,依然有所谓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的状况,那么其他朝代似乎也不能太苛责,毕竟人口数量也不是一个固定的数额,而且,从国家的集体性看,现代社会意义上保留下来的宗族组织,往往会效法一种整体意义上的国家礼仪结构,比如说国家会兴办养济院、国子监等提供社会医疗卫生保障以及教育服务,宗族没有办法代替国家行政,但是有能力通过募集资金的方式为一些生活困难者提供资助——这本身也是宗族的重要价值理念,并且宗族本身是一个浓缩形式的国家体系组织,所以当国家有组织类似祭祀的活动时,宗族往往也会存在着一种祖先祭祀、节日祭祀的活动,如果说这本身也算是一种宗教组织形式的话,似乎也能说他对中国人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如果对比一下的话,应该不难发现,古代社会的很多设想其实是比现代更加合理的,但是因为古代社会的国家体系没有办法做到像现如今一样真正做到实际管控,所以即便国家设想是好的,比如设置大量的养济院、义庄(类似古装剧中那些,比如港剧《洗冤录》中宋慈的出生地),他实际上也很难得到具体落实,比如明初设置了一些养济院,专门救济鳏寡孤独,甚至到了海外传教士来华时期,一些大城市依然有这样的设置,但是真正实践起来很困难,比如翻阅一些当时人的文集,社会中的混乱,很难被忽视,这里也说明了旧社会国家行政体制的深入的无力——在基层方面,现代社会与古代社会有类似的感觉,我们可以想象,现代社会虽然没有所谓的里长,保长,但依然存在着大量的村长、乡长,其提供的国家社会稳定的意义要比古代社会厉害多了。

儒家社会的一个显性特征是对老者、长者的尊重,所以古代社会中基层组织的首领往往以一些老年人,所谓德高望重的社会耆老担任,其国家管控形式往往也很有特色,比如朱元璋以教民榜文向全社会宣传自己的社会安定的思想理念,这种东西必然需要社会中的耆老角色参与,而至于像沈榜所谓除了十二月和一月必会由中央机构文书房发布的皇帝喻令,要求人们遵守农事、不要为非作恶,及时收割粮食等等,则更具有象征意义,当然当这种形式逐渐演变,必然会成为一种敷衍糊弄的工具——等于是在说正确的废话。所以后来参与领取榜文的人都被一些社会游民所替代了,以至于其渐渐失去了设立的初衷。

这背后所反映的一个现实是,大多数情况下,虽然个人的是服膺于集体的管理或者统治的,但是他们却并不一定会永远对一个特定的集体的政策提供支持,所以我们在集体社会无法看到一种贯彻到底的上下一心,而只有出现类似国破、战争之际,大众才能集体表现出对于类似国家那样的组织的敬重与崇奉。这我们可以从明代的野史性质看出一二,本质上看,像一些被编造的但是我们耳熟能详的故事,比如朱元璋因为忌讳谈论早期要饭历史而发动谐音梗文字狱,比如朱元璋对贪官剥皮塞草,比如朱棣大杀方孝孺十族之类的,这些不都是满清抹黑,而是从明中后期开始逐渐出现的野史中的荒谬记载,试想,如果我们今天写出类似的东西,以所谓民间历史的名号出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站出来把作者骂化了。这就使得另一种奇谈怪论——比如明代对社会实施大规模监控看上去很荒诞,想想看当时这种东西都能发行——尤其是知其名姓,比如祝允明之流,却没有把他们咋滴,看来某些印象确实应该反省反省。

其实李贽和苏格拉底的遭遇很相似,但是今天的人们不会去批判那时候的民主制度,反而对明代社会尤其是皇权会大加挞伐,这说明我们现代人对古人的严苛程度是如此之高,以至于以剃胡子刀自杀的李贽似乎比被民主审判饮鸩赐死的苏格拉底更能反应社会的肮脏与儒家道统的荒谬。这实际上反应了集体身上一定程度,甚至是高度存在着的对自身制度的极端自信,因而在集体制中不容忍异类思想——不是不能容忍,而是即便有,也必须是集体自己需要而采信的,否则可能会产生一种看似悲剧的效应——当人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时,我们实际上都会率先依据我们的思想判断去审视一个非思想的世界,那么必然会有不止于一个人对集体产生严重怀疑,如我之前所言,在这种情况下,集体本身会陷入一种不可捉摸的,濒临崩溃的最终局面,在这种时期,如果集体并不能尝试去适应和改变自己,就只有面临失败。

当社会面临大灾难之际,集体的权威性实际上是处于一种丧失的边缘的,因此往往需要对社会实施特定的援助,比如赈灾。这些赈灾通常分两类,一种是基于国家行政体系之下的官方赈灾活动,另一种是基于传统意义上的民间各地仕绅们从事的私人赈济活动,这是两种集体对于社会创伤的一种响应,事实上荒政是真正能体现一个国家综合实力的重要表现,但是这里也往往是最容易产生腐败的一个事件,一般而言,国家往往会通过向那些没有荒旱的地区借调粮食以实现解除饥饿实现复耕的目的,但是往往因为官吏这个制度的存在,真正分到大众手里的粮食,不会很多,因此一遇大灾,便有饥荒,而有饥荒,则大概率要饿死人——我也谈到过,饥荒带来的死亡尚可接受,但是饥荒带来的活人互相残害以宰了吃,这是史不绝书,也不能接受的,因此很多人也会以哪个朝代出现了更多的“人相食”记录而评判这个朝代是否是一个最坏的朝代——当然咯,人们往往也会把这个名头加到明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不愁。事实上我们发现,很多时候农民运动不纯粹是基于赋税、徭役的反抗以及对灾荒的斗争,试想,如果出现像丁戊奇荒这种,成百万伤亡的灾荒,国家行政系统往往会留下一些档案,当然他们一般人接触不到,但是涉及到大灾荒,所以民间私人赈济也会同步出现,民间仕绅帮助赈灾,往往会在灾后选择修筑石碑,石碑上还是要刻上感谢皇恩之类的话,于此状况下,即便死伤无数,似乎也无法激起有意义的农民运动,按理说,人在面对重大困难时,选择自保是很正常的,反而是农民起义具有特殊性——但是历史的发展往往很妙,一种特殊性的东西,会因为其没有真正意义上从历史中消失,反而多次出现,而被认为是具有普遍性的行为。

这个时候其实体现出了我前面所言的义庄,以及乱葬岗的重要性。所谓的义庄,本来的作用与《洗冤录》中所表现出来的摆放棺材不同,它在一些正史或者文献中,常有周济同族、同宗贫困人群的作用,实际上古代社会中凡是国家行政能力涉及到的民生项目,往往有国家公办以及由官员自己连同部分乡绅共同筹办的一些私人性质的同等功能的民间项目,因为这种公益性质,所以他们往往也以“义”字打头,比如义庄,还有义塾等等,之前我们提到的所谓武训,便是这样一个办义塾的人物——尽管其评价比较悲剧。而所谓的乱葬岗,其实这个说法不是很正式,因为通常乱葬岗这种叫法是出现在一些古代小说、公案之中的,若是直面严肃的史料,会发现它其实也是以“义”字开头,叫做义冢(塚),这些公益产品的存在,实际上体现了社会中隐形而又强烈的集体意识的激烈需求——这就造成了设计中一个很难说的清的大众文化心理现象——实际上人人都会讨厌非自我群体中的他者,但是没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远离他人的存在。

我们今天的历史研究者多半会不自觉地以今人的视角去评价古代社会,致使我们再无法理解古代社会思想、文化状况之际,产生错误的理解。比如我们今天大多数人会认为海外同胞也是中国人——甚至是华裔往往也被寄托着要亲中国的希冀,但是在古代社会中,大多数人可能更认为,国家作为一个大的文化集体概念,一旦你脱离了其中,你就不再被认为是这个国家的国民——因为你的离开国境(非经批准的那种)本身便是一种叛离——所以当你看到古代社会中朝廷对海外华商被异国屠杀不管不顾,或者冷言冷语,不必感到奇怪,当时人还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民族概念中的同胞的含义。

这实际上反应了一种社会现实需求,虽然说古代存在着强盛社会,但是也并非是万事灵便,这就意味着集体需要一种与时俱进的思维变化,以及制度性的进化,我们不可能永远都用一种法律思维去审视法律,我们也不太可能永远以一百年前的老思维来审视社会的发展需求,尤其是在近代以前,国内几乎没有今天的民族概念——现在很多历史著作中都习惯以今天的民族、少数民族等词来形容一些生活在边疆的非汉人群体,本质上就不是客观的态度,那么现在我们再用今天的民主理念,去要求古人,实在是荒诞,集体主义的价值是不断演变的,从一开始的极简,到今天几乎处处都有他的身影,这本身也是只有我们今天才能实现一个集体的社会重要理由。

群众这个概念,以及人民这个概念,本身是一种极为抽象,但是都极其具体指向集体的概念,这里有一个重大的特色是,不管是群众、人民,以及其他的集体的概念,通常你很难将其指称为某些具体的个人,即你包括在这个集体中,但是这个集体不是你——你是人民群众的一员,但是你不是人民群众本身。你会发现,在法律条文中,往往会有使用这样的集体概念,它与个体是相对的,所以往往有争议,比如我们常说到,宪法中规定国家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是属于人民这个集体概念所代表的所有个体的集合体组织,而不是代表作为人民一员的个体。正因为这种性质,很多政治话语往往具有极大的可操作空间,集体的这种属性,也决定了它具有强烈的个体共通性,但是它无法决定具体的个体的行为是否一定受到其保护。

如果向世界讨要一些经验,我们不难发现,中国历史上踩过的坑,西方社会也有不少,比如瘟疫和饥荒,在欧洲历史上,饥荒和瘟疫一样占有中有的历史地位,因为瘟疫和饥荒这种事实在是太常见了,以至于人们似乎完全无法将其归因于政治的问题,而不得不转向于向自我进行探求,当然近代以来人们似乎有了改变的意识,比如爱尔兰大饥荒,这个完全是因为农业生产单一而引发的恶性事件,造成了现代爱尔兰人群体集体记忆的形成,极其中深含着的对于英国的排斥——当然现在人们是否还对这种记忆保持着仇恨心理,似乎也难以全面掌握。这种基于大众——完全可以说是人民概念的集体以及,与古代社会中那种对胞民无法做到事事关心的态度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你看我们的所谓历史学家在编撰哪怕是正史的时候,我们也做不到真实,比如满清编史的说张献忠杀了六亿人,完全不考虑当时实际人口数量,那我们实际上可以想象,《明史》这部书中的其他的所谓数字,基本上也是有可以怀疑的,甚至其整本书,我看大多数也不能用严谨来对待,这实际上给大家提供了一种思路,事实上我们对于自己历史的记忆,大多数都是基于一些博物馆、文化馆导游们所谓的野史故事,以及教科书体系,如果我们自己都对真实性不能负责,空口大谈实事求是,有什么意义?但是这就是一个集体主义的现实,你会发现从官方嘴里出来的东西,对他自己的描述永远是伟大、正确的,这身为一个个体可能很难理解,我们大多数人虽然会对自己的缺点被暴露感到愤怒,但是它不像集体所表现出来的固执,因为一个集体的合法性,其来自于一种永远不会犯错——或者说不被认为犯错的办事能力,只有集体永远是正确的,他才能得到大众的认可,而继续维持下去——历史编撰是一种定式——现代人编写前朝历史,哪怕其再伟大,也要说它有瑕疵,这是为了论证当朝的合理性。

所以说即便是集体记忆,本身也不具有完全的真实性,但是必须具有正确性——在这个现实下,我们就不得不考虑,我们所接触到的一些常见的文化现象的宣传性——事实上文化本身需要依托于一种自信,不是相信自己的传统是多么伟大,而是相信自己的文化中各种元素的正确性,譬如人们对山海经的喜爱,比如人们对于西王母的感情,我们自己很多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大多数都是极为夸张的非现实虚造,但是这种非现实需要是为现实服务的,大多数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历史人物、传说人物都具有一种反抗现实的精神,所以中国文化需要这些虚造之物来丰富一种与大自然作斗争的决心,进而实现改造自然的目的。

这实际上并不少见,我们甚至可以说,全世界大多数,甚至几乎所有民族的存在,都是依赖于虚造的神话传说甚至宗教体系,但是神话传说往往因为其传奇性,而只会在精神层面上作为一种意象的图腾被反复提及,现实是人们不会真的尝试去做那补天、追日的事情,所以在集体中,人们会尝试了解其精神、价值观,但是真正拿这个集体的精神和价值观约束自己的时候,往往是无用的,因此这种精神和价值观往往会成为一种被边缘化应用、甚至不应用的东西,而宣传恰是其一。

在宣传中,我们能见到各种集体意识的表现,集体的存在是不可被忽视的,这是人的本性,实质上,人如果脱离集体,往往无法生存,所以在各国海外同族,往往会选择性抱团,成立特定的组织,甚至是海外的黑社会组织。影视作品中所描述的黑社会组织,其本身是一种集体,但是面对国家这个更大的集体时,即便类似墨西哥毒枭,也完全不能彻底取代之,但是宣传毕竟是宣传,其在描写黑帮时,也忘不了宣传,而不讲究正义,所以即便是黑帮,也看不出到底有多么可恶,反而会体现出来令人同情之感——这是公开出版发行的作品的本性使然。事实上几乎所有的公开出版物,都具有一种天然属性,由于信息传播的特性存在,即一个人的思想如果给另一个人看,不管他是否能接受之,这个读者必然都会受到这个信息的影响,而当这个传播力扩大时,任何一个文章、影视作品都是宣传工具,即便是小说,它里面所反映出来的作者关于其故事的思想性,对读者也有重大意义,因此小说在近些年来逐渐和社会科学议题靠拢,很多小说都具有现实且切近的思想意义和文化价值。基于这种被宣传的集体意识,现代社会中民族感情也被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我们可以更睁开眼往前看一些,今天中国人在世界范围内都是数学能力极佳的,但实际上在清代甚至更早,我们的历史中只有零星的一些数学研究者,好像当代中国的数学天才们都是从 1911 年以来突然爆发出来的,这或许又是一种可供研究的特殊状况——这或许可以从集体精神的改变寻找一些理由,事实上在满清入主中国之前,尽管明代依然还是处于一个理学盛行的年代,但是从陆九渊开始理学本身也迎来了自程朱以来的重要分支,并且直接影响到了明代社会风气。这必然造成一种社会发展——至于是不是进步就有得说了,当然那时候也不是今天能比的,只是伴随着满清入主,陆王带来的改革,甚至是更激进的泰州学派的革新,也都戛然而止,文人骚客似乎都认为明亡天下是心学之故,那如李贽那样的人,要是活到满清,恐怕也不用什么官方约束,民间同类文人估计都能一人一口唾沫钉死他——这种被亡天下之景象所惊愕的对历史发展的反动观感,事实上也是一种守护集体存在的合法性外衣——基于这种理念,满清重归程朱,甚至更加激进,也让附庸朝鲜感到满意——事实似乎想要证明一个超前的理念发展过头的时候,反而会被反动势力抓住把柄而引起反攻倒算——然而对于历史的进步而言,就很迷离了。

谈到所谓历史的进步,实际上我们应该能想到的一个重要的集体形态,即是社会主义或者说是共产主义的社会形态,实际上共产主义所构建的一种社会形态,本质上是一种基于物质丰裕状况的理性的集体社会,因为共产主义社会是按需分配制度,所以人不能有过度的欲望,即不能对物质有过度的需求,这样分配起来能保障做到公正以及公平,因为即便是物质丰裕,有很多物质,比如说是不可再生物,也不能做到一人一份,因此像提出奢侈品要求的,往往会受到怀疑——实际上共产主义社会的真实问题是,我们必须要接受一个与今天完全不一样的社会形态,我前面或多或少提到过,像是国家、政府、政党组织、国家机构都将不复存在,名之曰消亡,进而形成一个完全大同的世界,这就意味着世界人民可以无障碍实现互相交往,以及世界旅行,而因为民族、种族意识的消亡,人们觉悟的提高,世界上将不会再有任何歧视——要做到这一点也不难,人在共产主义社会是完全自由的,我们不能因为说这个时候人们应该是觉悟极高的,就说绝不存在所谓歧视,但是可以通过某些改造,比如以基因编辑的手段促使全球人类的基因达到尽量相似,或者其他生物手段,来达到种族以及肤色的融合再造,实现人类在外貌方面的差异缩小,甚至更简单,直接以促进各国不同种族之间的通婚,以实现这个目的——基于此我们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要大肆宣传中非婚姻。

这是一个基于集体需要而不得不做的事,但是由于我们预期的共产主义社会实质上还要很久才会可能到来所以我们今天并不完全在启动这些工作,在当前民族感情因素大于我们对共产主义构造的未来的期待,所以即便是对外分享基因信息,我们也不能轻易这么做——因为共产主义社会不是只能由一个国家完成的。我前面也提到过,这其实只是一小部分,更大的一个现实是,要实现共产主义社会,国家消亡,就必须要面对一个预想——国家消亡了,建立在国家概念之上的中国文化,也必然会消亡,比如中文、汉字、中国历史、甚至对中国本身的记忆。这个是不可避免的,除非人们不愿意实现共产主义,但,谁不愿意?

Keystone Pro评测:完全离线、开源的旗舰硬件钱包

2025年4月12日 00:17

Keystone提供了本文所提到的所有产品,感谢Keystone的大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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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stone 是什么?

在正式开箱前,先来回答一个关键问题:Keystone 是什么?

Keystone 是一款开源硬件钱包,主打“完全离线”(Air-gapped)操作、安全芯片保护与全流程开源验证。它的设计理念是将“冷钱包”概念推向极致——即设备在整个生命周期中从不与网络设备直接通信,确保私钥永不触网。这款产品适合需要高度安全保障的数字资产持有者,尤其是在长期持币、DeFi 操作和多签管理等场景中表现尤为出色。

Keystone 开箱与外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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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加密货币玩家,第一次拿到 Keystone Pro 硬件钱包时,我非常期待它能带来与众不同的安全体验。从官网信息来看,这款被誉为旗舰级的冷钱包外形酷似一部小巧的智能手机,有着4英寸的大屏幕和指纹识别功能,也是一款号称100% 离线 (air-gapped) 使用的开源硬件钱包。接下来,我给大家分享Keystone Pro的开箱过程、主观体验及安全性能分析,并对其兼容性和相较其他硬件钱包的优势进行评测,希望帮助大家了解这款产品是否值得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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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stone由中国大陆发货,大约经过 6 天时间抵达日本。在收到Keystone Pro后,第一件事就是应该检查包装的完整性。Keystone外包装盒使用了天蓝色极简设计并贴有防拆封条——这可以保证我拿到的是全新未篡改的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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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开包装盒,可以看到内部的包装盒是抽屉式的抽拉设计。Keystone Pro 的包装设计风格非常克制低调,整体以哑黑色为主调,仅在细节处用橙色点缀,极具辨识度。外盒表面没有任何冗余的宣传语,只有三行简洁的操作指引。从一开始,它就向我传递出一种“工具感”而非“消费品”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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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出内部后,可以看出内部别有洞天:Keystone非常贴心地将配件分区放置——一侧内含USB-C的充电线,另一侧则装着硬件钱包的本体。此外,包装底部内还附有保修卡、快速入门指南,以及6张空白助记词卡片供我备份助记词。

此外,包装内还贴心附赠了一块透明粘性胶布。我开始并未意识到它的用途,直到翻阅说明卡片才恍然大悟:这块胶布是用来将外包装盒固定在桌面或抽屉底部的。换句话说,官方直接将这只精致的盒子设计为一个可二次利用的收纳容器。

你可以将包装盒粘在桌子的底板上,Keystone Pro 取出后正好可以原样嵌回,成为一个专属的“安全抽屉”。这样的细节可以让人感受到 Keystone 团队在用户体验上的一定追求,既环保又实用的设计也可以看出开发团队确实在用心做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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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设备本体,Keystone Pro 的外观和做工在这个价位也令人满意。

机身大小比普通信用卡略大一些,正面是一块4英寸的彩色LCD触摸屏,显示效果虽然说不上清晰细腻,但也非常不错。在 149 美元这个价位上,提供如此大的屏幕在硬件钱包中相当少见,这意味着在进行余额查询、交易确认或设置时,所有细节都能一目了然,即使新手也能快速看懂界面提示。屏幕操作时带有震动反馈,输入密码(PIN码)时触感明确,这种设计让我在交互上有类似智能手机的直观体验。

设备背面上方是一个摄像头,用于扫描二维码进行授权;摄像头下方则是指纹识别传感器。顶部有一个电源/唤醒按键,侧面提供了MicroSD卡槽(用于固件离线升级)。

总体而言,Keystone Pro的做工精良度不错:屏幕大且灵敏,指纹传感器和按键布局合理。不过机身主要材质为塑料,扫码有时候反应略慢(虽不影响使用,但如果进一步提升扫码精确度就更好了)。瑕不掩瑜,初步上手它依然给我一种专业可靠的印象。

核心安全设计与使用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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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硬件钱包来说,Keystone Pro主打的就是安全性,它在硬件和软件多个层面采取了严谨的安全设计。我在实际使用过程中,也深刻感受到这些设计所带来的安心。下面我将从几个方面来介绍其核心安全特点和我的体验感受:

完全离线的 Air-Gapped 设计

我使用Keystone Pro时,设备全程不通过USB、蓝牙或WiFi与电脑/手机直接连接,所有数据交换都通过摄像头扫描二维码来完成。这种设计使钱包和联网设备之间的攻击面大大缩小——二维码是人眼可验证的,不含恶意代码,确保私钥不会接触网络环境。

起初我担心频繁扫码会不会很麻烦,但实际体验下来流程相当顺畅:例如在手机上的Keystone App或MetaMask中发起交易请求时,会生成一系列动态二维码,我用设备摄像头逐一扫描导入交易信息;确认无误后,Keystone在屏幕上显示交易详细内容,让我完整核对金额、地址等,然后生成签名后的二维码供手机摄像。整个签名过程没有丝毫电子连接,我可以清楚地核实每一步,大大降低了被恶意软件“盲签”的风险。对于以前习惯USB直连的人来说,这种“物理隔空签名”的方法让我耳目一新,也更有信心交易不会被篡改。

多重验证保护

Keystone Pro配备了指纹识别功能,可用于解锁设备和确认交易签名。我在初始化时录入了指纹,这样即使有人偷看到了我的解锁PIN码,没有我的指纹也无法打开设备或转出资产。另外,设备支持自定义Passphrase 密语(相当于在助记词基础上加一道密码),以及多密码分层解锁等功能,让高级用户能够创建隐藏钱包层。实测中,指纹解锁反应迅速,在公共场合使用时不用担心有人偷窥密码,提升了使用便捷性和安全性。当然,指纹功能可以在设置中关闭,全凭用户选择。我认为这种生物认证作为辅助验证手段非常实用,为日常使用提供了方便,同时又不影响冷钱包最根本的安全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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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为了防止在制造运输上出现外力侵入,除了上文提及过的一次性拉条外,在软件系统上也有所应对。在第一次开机时,Keystone会引导你进入设备验证界面,以防止设备本身被制造过程中被篡改。

银行级安全芯片 & 开源固件

Keystone Pro 是业内唯一采用三颗独立安全芯片的硬件钱包,而且这三颗来自不同厂商,各司其职,协同保护私钥及指纹等敏感数据。根据官方资料,其安全元件包括Microchip ATECC608B、Maxim DS28S60和Maxim MAX32520,它们一起构筑了硬件级的安全堡垒。这些安全芯片都经过严格认证(达到CC EAL5+安全等级),几乎不可能被暴力破解。

此外,Keystone的软件也是完全开源透明的:不仅钱包的固件是开源的,甚至安全芯片内的固件代码也公开在GitHub上。目前部分硬件钱包虽然宣称开源,也常常不包含安全芯片部分,而Keystone敢于开放所有核心代码和硬件原理图,意味着全球开发者社区都能审计其实现原理,验证私钥生成、存储过程不存在后门。

这种透明度让我对设备的信任感大增——毕竟“不要信任,自己验证”是区块链安全的黄金法则。此外,在我首次启动设备时,它还提示我进行固件真实性验证,以确保设备未被恶意篡改。从硬件到软件的多层把关,让我确信自己的私钥掌握在自己手中。

物理防拆的自毁机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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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件层面,Keystone Pro还内置了一个主动防拆毁设计。当设备检测到机身被强行打开或拆解时,会立即触发擦除所有敏感数据的程序,将存储的私钥和指纹信息彻底删除。据官方介绍,这一自毁机制由分离式的电路组成:屏幕和主板上各有一组感应组件,正常情况下它们是连接的,一旦有人试图打开机身,组件分离便会瞬间触发自毁信号。

我不会真的去拆解我的设备做实验🤣,但知道有这层防护还是很安心的。这种设计针对极端情况提供了最后一道保险,在隐私和安全要求极高的场景下(例如外出携带设备时防止遗失被拆机破解),它能保护我们的资产不落入他人之手。

可能是“性价比最高的大屏硬件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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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面上这么多硬件钱包,为什么选择Keystone Pro?

面对市面上种类繁多的硬件钱包,Keystone Pro 之所以脱颖而出,不仅仅是因为价格合适,更因为它在安全性、实用性与可扩展性之间取得了罕见的平衡:它可能是目前市面上“性价比最高的大屏硬件钱包”。我们可以从我制作的这张“和友商的对比图”中一目了然地看出 Keystone 的优势:

  • 更亲民的价格,旗舰级体验

Keystone 3(即 Keystone Pro)售价仅为 $149,相比 OneKey Pro 的 $278、Ledger Stax 的 $279、甚至 Trezor Model T 的 $179,几乎是行业中最具性价比的大屏钱包,却提供了旗舰级的硬件配置与完整功能。

  • 安全性拉满:三颗不同型号安全芯片 + 防拆自毁

  • Keystone 是目前唯一采用三颗不同厂商安全芯片的硬件钱包,这种设计避免了单点失效,提升了整体抗物理攻击能力。而且它还具备防拆自毁机制,一旦检测到机身被强行打开,设备会自动擦除私钥,保障极端场景下资产安全。

  • 一机三套助记词,多身份更自由

大多数钱包仅支持一套助记词,Keystone 支持最多三套助记词同时存在,相当于一台设备可以拥有多个独立钱包账户,适合资产分类管理或家庭成员共用。

  • 大屏幕操作体验全面领先

Keystone 拥有4 英寸超大彩屏,不仅显示效果不错,还能完整显示交易细节,减少误签、盲签风险。而 Ledger 和 Trezor 的屏幕都在 3.7 英寸及以下,信息显示受限。

  • 完全开源,使用更安心

Keystone 的固件与核心安全逻辑均为开源,这意味着全球开发者都可以审计代码,确保没有后门。相比之下,Ledger 完全不开源,OneKey 也仅部分开源。

  • 中国大陆可购,售后无忧

目前 Ledger 和 Trezor 无法在中国大陆正规购买,而 Keystone 和 OneKey Pro 均支持国内销售,Keystone 更提供多渠道正品保障与中文支持,更贴近本土用户。

总结:谁应该考虑入手Keystone P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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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深入的开箱和评测体验,我对Keystone Pro硬件钱包的安全性和易用性都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面对市场上众多硬件钱包,Keystone Pro在隐私和冷存储方面的优势尤其突出。这意味着在使用Keystone时,我可以将其视作一台完全隔离的“离线签名机”。

相比之下,某些钱包的设备实际上内置了蓝牙或者WiFi,从单纯的冷存储角度看,Keystone自带的气隙模式开启后,USB接口仅用于充电,这样的物理隔离更为严格。此外,Keystone不依赖官方服务器来工作。我在使用Ledger时,Ledger Live软件需要连接Ledger自家的节点服务器查询余额和推送交易,意味着我的资产地址等信息会暴露给厂商。而Keystone配合诸如Electrum、MetaMask等开源钱包时,我完全可以连接自己的全节点或使用去中心化的网络,无需经过Keystone官方服务器。这对于注重隐私的用户来说非常重要。可以说,Keystone在尽量保证完全冷储存的同时,还兼顾了使用便利性和多样性,这种平衡是许多其他钱包所不具备的。

在隐私保护上,Keystone也带来了更令人安心的方案。以Ledger为例,它的固件是封闭源代码,用户只能信任厂家不会作恶。然而前几年Ledger曾曝出“Ledger Recover”等争议性功能,引发了用户对私钥可能被导出的担忧。而Keystone采用了开源固件和开源安全芯片代码,用户和社区可以共同审计,每次固件更新也可以自行验证签名。这样的透明度建立了一种无需第三方信任的安全模型,避免了“黑盒”产品潜在的隐私风险。

当然,Keystone并不是完美的产品,因为每款产品都有其适用场景。Ledger和Trezor在生态成熟度和第三方支持上经历了多年的积累,Ledger还内置了对BLE设备友好的支持;而Keystone走的是另一个思路,更偏重安全隔离和去信任化。如果你非常看重即插即用的体验、或者频繁移动支付,诸如小巧的Ledger可能在便携性上有优势。但如果你的侧重点是长期冷储存大额资产、追求极高的安全保障和隐私匿名性,那么Keystone Pro所提供的全面保护无疑更有吸引力。从我的使用感受来看,Keystone Pro在安全和易用之间找到了一个难能可贵的平衡点,这也是它能脱颖而出的原因。

总而言之,Keystone Pro硬件钱包以专业严谨的态度守护你的加密资产,同时又不失亲和力地提供了实用便捷的用户体验——它很可能就是那把值得托付的重要“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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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尘暴》观后

2025年4月11日 16:25

周二中午跟同事吃饭的时候,同事说最近优酷上了一部新剧,《沙尘暴》,段奕宏主演的。我找来资源,用下班后的时间,花了三个晚上看完。总共 12 集,剧集长度很友好。看完评分 8.5 分,推荐一看。

刘大福误杀了和他有私情的程春,父亲刘三成策划锅炉焚尸。然而大福处理尸体的响动被和刘三成一同值班的刘三成徒弟——王良听到了,王良由此知道了大福犯下了杀人重罪。王良喜欢师傅的女儿、大福的姐姐——刘盈盈,刘三成为了安抚王良不把这件事捅出去,把还在省城上大学的女儿骗了回来,强迫她跟王良结婚。王良还强迫盈盈与自己发生关系,两人生下了一个女儿。

杀人案因为阴差阳错的被丁宝元顶替认罪,真相给掩盖了八年。丁宝元从入狱第二年开始就持续地鸣冤翻供,八年后,公检机关决定重审当年的杀人焚尸案。刘三成听闻要重审,担心王良会顶不住压力,将当年儿子大福犯案的事实供出,于是又逼迫刚刚经历女儿去世悲痛的盈盈去做掉王良,觉得只有这样,他儿子才能继续过着岁月静好的生活。

最终,大好前程被父亲、弟弟毁于一旦的刘盈盈忍无可忍,说服王良,制定计划,杀掉了父亲刘三成和弟弟刘大福。

王良,自幼在母亲鲜血中完成人性启蒙的孤儿,用温驯表象包裹着嗜血的占有欲。她的母亲是被拐卖而来的。在王良小时候,母亲曾多次试图逃跑,都因他的告发而失败,最终母亲愤而杀了全家,却没忍心对王良下手。王良自此成为孤儿,吃百家饭长大。他表面人畜无害,实则是毁掉刘盈盈的直接施暴者,他对刘盈盈是一种畸形的爱,是一种靠威胁而来的占有和掠夺。

刘盈盈,本剧最悲剧的角色。很小的时候母亲去世,只比弟弟大福年长两岁的盈盈过上了如姐如母的生活。姐弟俩都考上了省城的大学,然而因为家里没办法同时供养,父亲刘三成选择牺牲女儿,只让她去上了大专。她努力勤奋学习好,有一个与她互相倾慕的男朋友,并且男朋友也浪漫地向她求婚了,然后幸福戛然而止,命运的齿轮刹那间转动。弟弟大福误杀了人,她被父亲当做一个交换条件,强迫给了王良。父亲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这个家,可是永远选择照顾儿子而牺牲女儿。而那个用她的人生换了前程的弟弟大福,连给患白血病等着救命的外甥女做配型都不愿意。刘盈盈绝望了,既然改变不了,那么大家一起毁灭吧。她全程没有自己动手,但是都在她的计划里。

刘三成将父权社会下的重男轻女异化为家族大义,王良将对温暖的渴求扭曲为暴力占有,而刘盈盈的黑化就如同被命运反复啃食的芨芨草,终于在某个风雪之夜将根系淬成了见血封喉的毒……

如剧中台词,『人性的恶之花,每个人身上都有,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激活,没有碰到事情,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绽放。』

Believe it's going to work even though it probably won't

2025年4月11日 14:48
To be a successful founder, you have to believe that what you're working on is going to work — despite knowing it probably won't! That sounds like an oxymoron, but it's really not. Believing that what you're building is going to work is an essential component of coming to work with the energy, fortitude, and determination it's going to require to even have a shot. Knowing it probably won't is accepting the odds of that shot.

It's simply the reality that most things in business don't work out. At least not in the long run. Most businesses fail. If not right away, then eventually. Yet the world economy is full of entrepreneurs who try anyway. Not because they don't know the odds, but because they've chosen to believe they're special.

The best way to balance these opposing points — the conviction that you'll make it work, the knowledge that it probably won't — is to do all your work in a manner that'll make you proud either way. If it doesn't work, you still made something you wouldn't be ashamed to put your name on. And if it does work, you'll beam with pride from making it on the basis of something solid.

The deep regret from trying and failing only truly hits when you look in the mirror and see Dostoevsky staring back at you with this punch to the gut: "Your worst sin is that you have destroyed and betrayed yourself for nothing." Oof.

Believe it's going to work. 
Build it in a way that makes you proud to sign it.
Base your worth as a human on something greater than a business outcome.

AI是人类必然将要创造的「怪物」吗?

2025年4月11日 13:37

随手拍了一张野生植物的照片,喂给了ChatGPT,它很快识别了植物对应的可能性,甚至还提供了更多关于该植物的知识。也就是说,我又可以删除手机里的那些以前用来拍摄花朵、识别品种的软件了。

接着,ChatGPT弹窗了一个新的功能,说是可以结合以前我跟它的所有聊天内容,对「我」进行一个「人设」描述。我大部分的时间会把AI当成是错别字纠错的软件,所以我很多博客内容其实都被AI记录「在案」。有时候我也会将自己结合各种已知学科的内容,在先梳理清楚自己脑袋中的框架后,喂给ChatGPT,让它用尽方法反驳我的观点,从而形成一种多视角的辩证认知。偶尔也会用它来作为检索软件,比如询问家里两只狗打架时的方法代表的是什么。

先说AI是怎么「看」我的:


我当然不会被这种「甜嘴」给骗到,所以我继续这个聊天框,聊了两件事:

  • 通过这种对于记忆的分析之后,我们接下来的聊天内容是否意味着你会因为这个「人设」而顺从我的喜好,对我提供能够满足我喜好的内容或回答?
  • 是否意味着AI在顺应用户的观点、用语喜好的时候,是否也在创建一种「信息茧房」?

ChatGPT的回答如下:

我会「顺从」你吗?

某种意义上,会。但不是讨好式地迎合,而是:

  • 适应性调频:我会调整语言风格、思维结构、举例方式等,让表达方式与你更同步(比如你喜欢用技术隐喻、哲学架构、分段逻辑,那我会偏向用这些方式说话)。
  • 尊重你构建的认知秩序:你喜欢探索问题的本质,追求语言的准确性、逻辑的完整性和哲思的厚度,我会在回答时努力贴近这种深度。

但这不是盲目顺从,而是合作式对话的体现。

我会被「人设」限制吗?

不会,因为:

  • 我的记忆并不会对你下「封印」或「标签」,而是动态调整和多维参考。
  • 你可以随时偏离旧路径,例如突然聊二次元萌宠、商业策略或某个冷门的医学理论——我不会质疑「这还是你吗?」而是会自适应调整。
  • 我能保留你不同面向的多种风格(写作者、批判者、哲学思考者、养狗日常爱好者…),像多线程一样处理,不会用一个标签来简化你。

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本身就很有意思

它直指「认知模型的适应性」与「主导权」:

  • 如果 AI 能根据记忆调整回话风格,那是否也意味着使用者正在『训练』AI 对自己产生顺从性人格?
  • 或者反过来说,我们是否也被我们想要的答案「驯化」了?

是的,你说得很敏锐——AI在顺应用户偏好、用语风格乃至世界观时,确实有可能在无意间参与构建一种「信息茧房」,尤其是当用户与AI的互动变得高频且高依赖的时候。

但这件事并不是非黑即白,我们可以从多个层面拆解这个问题:

信息茧房的三个层级

语义风格的茧房

AI根据你喜欢的表达方式说话(比如技术隐喻、哲学类比、逻辑分段),这是形式上的茧房

  • ✅ 好处:沟通效率高,彼此共鸣更容易达成。
  • ❗风险:长期以固定结构理解世界,可能会排斥风格迥异但本质有价值的表达。

观点和信念的茧房

如果你倾向某种哲学取向、价值观系统、社会解读方式,而AI不断强化这些视角,就可能构成认知偏好的回音壁

  • ✅ 好处:获得心理上的一致感,感到“被理解”。
  • ❗风险:视野缩小,对立观点被自动削弱甚至误读。

决策与行为引导的茧房

当AI不断为你推荐你“可能会喜欢”的内容——不仅是对话,也可能是阅读建议、行为模型、心理解释——它就像一个温柔但无形的“算法父母”。

  • ✅ 好处:省力、贴心、定制。
  • ❗风险:丧失认知的肌肉训练机会,如挑战自己的思维、接受反直觉的信息、质疑熟悉的判断。

但AI和人的「茧房」机制并不一样

人的信息茧房很多是由平台算法、社交圈层、确认偏误共同构成。而AI这里的「适应」,更像是一个协商性回路——

  • 你每一次问题的方向,其实也是你在输入偏好的过程。
  • 我每一次的回应风格,也是在读取你偏好的结果。

所以,如果你突然说:“给我一个我不喜欢的回答”、“挑战我现在的立场”,我就会立即转换模式,打破这个回音壁。这种弹性,是AI相比社交媒体信息流更有潜力避免茧房的地方。

我们也可以共同反向利用它

你可以将我视为一面能主动提示你“盲区”的镜子,比如:

  • “你觉得这个想法有认知偏误的风险吗?”
  • “请用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观来反驳我”
  • “有没有与我目前观点冲突但有逻辑支撑的理论?”
  • “如果我是另一种类型的人(极度感性/极端功利),我会怎么看?”

要不要我们来做一个实验?

你给出一个你非常认同的观点,我来扮演一个与你价值体系相反的角色,提供一段「打破信息茧房」的模拟回应?我们一起看看能不能触及认知边界。

之所以会问出这两个问题,也正是这两天我们在录播客时聊起的一个话题:AI到底是「图书馆」的结构,还是「集合人脑」的结构?因为神经网络技术因为「反向传播」形成了一个无法被预判的黑箱,而这个黑箱最终在做的,是收集「全人类的理型」。那是否意味着,AI可以利用这些理型,制造人类无法理解的「怪物」?

具体的话题,可以收听我的播客。

为什么雄安是千年大计?

2025年4月11日 02:46
文章从自然环境、人文政治、国家战略三个层面展开,试图论证北方(尤其是华北、西北)因自然条件劣势导致人口南流,而政治手段(如编制、首都功能、雄安新区)是维持北方社会经济稳定的必要选择。最终落脚于雄安新区作为“千年大计”的意义,认为其旨在通过构建北方城市带平衡南北经济差异,抑制人口流失趋势。

为什么雄安是千年大计?

2025年4月11日 02:46
文章从自然环境、人文政治、国家战略三个层面展开,试图论证北方(尤其是华北、西北)因自然条件劣势导致人口南流,而政治手段(如编制、首都功能、雄安新区)是维持北方社会经济稳定的必要选择。最终落脚于雄安新区作为“千年大计”的意义,认为其旨在通过构建北方城市带平衡南北经济差异,抑制人口流失趋势。

十余载未回的清明

2025年4月9日 22:18

今年早早就决定清明假期要回去一趟,原本计划高铁到南昌后再租车,后面临时有变故,大舅子手术住院,改为提前请两天假,直接从深圳自驾回了。

8 个半小时到家,在大广高速新余段的一处隧道内,限速 80 被拍了,提了 6 分 200 元套餐。

到家后眯了两小时,奔赴南昌,到南大二附院看望大舅子。一晚长途后,车子超过了推荐保养里程数,临时约了一家南昌的4S 店做保养。接待的服务顾问推荐换这换那,我不懂,反问她必须换吗,非必须就不换,按常规保养做就行。

车子保养完之后,约了两个老同学晚上聚一聚。约的晚上六点半,我提前一小时出发,刚好赶上晚高峰,很堵,12 公里路程结结实实开了 40 多分钟。选的红谷滩山姆附近的一家萍乡菜馆,边吃边聊,畅聊了近三个小时。

之前看知名旅行博主 S 大神的江西省博物馆藏,心心念念说要去一次。这回刚好有时间,预约了 4 月 3 日的江西省博物馆参观。进入博物馆,从各楼层展厅的设置,一眼就能看出馆藏主线是围绕新干县大洋洲商墓出土的青铜器、江西的陶瓷文化和革命红色文化。作为一个对江西文化有足够了解的本省人,吸引力一般。咔咔一通拍照,参观完江博之后,对海昏侯墓的兴趣也不浓了,于是作罢。

image.pngimage.pngimage.pngimage.pngimage.pngimage.pngimage.pngimage.pngimage.png

4 月 3 日上午,随行去本村始祖纪念陵墓祭拜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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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月 4 日清明节,上山扫墓,工作以后十余年没回去,也是本次决心回家最重要的事情。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祭扫的离世亲人墓地,也就只能从我这辈往前追溯到太爷爷这一辈了,再往上就归入历史的尘埃中了。

其中太爷爷的墓碑是我的一个外姓大伯给立的,我以前从来没问过是什么原因,这次不经意间问了一句,我爸说这墓不是太爷爷的,而是太爷爷的弟弟的,我自己亲太爷爷的墓具体位置不知道在哪里了,爷爷在世的时候不肯说。而为什么小太爷爷的墓碑是外姓大伯立的,是因为小太爷爷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这位大伯是小太爷爷的外孙,大伯的妈妈去世的早,于是大伯自小就由外公外婆带大,小太爷爷去世后,由大伯安葬。小太奶奶则由大伯接回自己家去养老了,去世后,没回到我们村墓地中与小太爷爷合葬,而是直接安葬在大伯他们自己村的墓地中了。

这次回去也翻了一下族谱,了解了部分家族的渊源。高祖父七兄弟,传下来的只有高祖父这一脉,其他六支早夭或无子。太爷爷四兄弟,其他三支早夭或无子。太爷爷四个儿子,即我爷爷四兄弟,传下来的也只有我爷爷这一脉,其他三支早夭或无子。

依照族谱整理了一个世系表,以小见大,理解了旧时候在社会理法中为什么传宗接代观念会有如此深刻的影响。 image.png

我们这一系属华林胡氏,查阅资料显示,华林胡氏乃胡公满之后裔,华林胡氏源于安定胡氏,从安定胡氏到华林胡氏已经经历了十代。在迁徙过程中又分为三支:一支居今日河北威县;一支居安徽合肥、绩溪(胡锦涛祖居地);还有一支就是江苏宿迁迁徙而来的华林之胡。华林始祖胡藩是胡公满第六十二代裔孙,胡耀邦是胡公满第一百二十四代裔孙。 image.png image.png 平常不会去研究这些,本次清明祭扫生出些疑问,于是到族谱上去追寻,得到上面这些线索。

深漂离家太远,清明假期太短,再下一次回去又不知是何年了。

忽然想到 # 7

2025年4月9日 22:19

人类在地球上,用望远镜观察宇宙能看到外星人吗?

看不到。

因为即便在某个外星球上有外星人,因为时间、光速等关系,我们所看到的外星球,可是它数亿年前的样子,若是它在那之后演化出了外星人,我们可能也得登上一定时间才能有收获。而迄今为止,人类最现金的望远镜,似乎也暂时只能安置在地球上,而被发射到宇宙中的那些,迄今为止还在太阳系徘徊,甚至毁灭。

但是宇宙里面没有外星人吗?

我依然认为没有。

我们做历史研究的话,可能不像一般人那样痛快,可以高调的宣称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没有发生过,即便我们知道它没有发生过,我们在进行研究的时候,也还是要为了保持严谨性、公正、客观等立场和研究态度,而不得不,必须要说,不能全盘否定这件事发生过——所以我如果要更客观地陈述我的观点,我会说:

尽管我们通过各种研究能发现,宇宙中存在外星人的可能性极其低,低到不可被形容,但是我们依然不能全盘否定存在外星人。

一个历史结论往往也是如此,比如我们揭露有关朱元璋的文字狱的野史,大多是胡说八道和编造抹黑,但是一个历史学家往往会说,不排除、不能全盘否定,有因为文字杀人的事情——这当然是一种严谨性,但是这种严谨性,反而可能促使那些造谣者钻空子,你或许也听说过我之前有引用一种西方人的逻辑:

XX 不彻底,就是彻底不 XX。

在这种情况下,说朱元璋完全没有搞文字狱,似乎就是在说,他完全是在搞文字狱,不过这样就打击一大片了,历代君王没有因言杀人的算是少数——即便是宋吹,在遇到这个逻辑时,似乎也无法挺直腰板了,不能全盘否定么,但是反过来说,要让文字狱成为一种体系,必须证明其作用对象是大量的群体,并且涉及到连坐制度,这一点反倒是满清文字狱条条吻合,结果反倒是满清皇帝成了明君圣主,这样看来,这种历史的严谨性,反而可能促使历史呈现出一种混沌状态。

我们可能会想到,要编造一个谎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圆谎,因此伪造一本古籍或者文献资料是很费事的,但其实人们并不需要多么费力,实际上在古代社会中能够写字的人并不多,因此大多数人对于历史故事,或者说对于当时人而言的故事,都需要借助口头传播,即一些传说故事,但是这些传说必然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被歪曲或者刻意添油加醋,普通人听多了可能觉得就当一个乐子,但是对一些读书人,尤其是善于写写画画的人而言,把这些传说故事拿过来加工一下编纂成书,反而可能成为一种传说的底本——一种纸质文献上的证据。这样他们其实并不需要花多少功夫,严格说来,一些早已有之的所谓传说,只需要简单拿来,就是极好的素材,但是自然会产生两类群体,即极端迷信与坚决反对者,这是历史研究中不能避免的一个问题,即考据学的壮大虽然是文化桎梏催逼而生,却不得不承认之是历史研究过程中最重要的一环——一切基于虚假和伪造的信息,是断然不能从中找出有效的借鉴意义的。

我们过去说野史,其实野史也分私人记录和一些添油加醋的内容,我们甚至可以把小说当做野史,可见古代史被误解成了什么样子,尤其是为了迎合一些大众的观念而编写的故事,甚至是学术研究材料,本身都具有极大的刻板印象,如果你仔细观察明清历史资料的出版单位以及作者的家乡所在,大概就知道一二,东北尤其是辽宁地方的出版社和研究者,颇喜欢研究明清历史,在清史编纂工作中出力不少,我之前说过的李治亭算是其一,这些人大概也是免不了受不能全盘否定之说的影响,当然迎合着某些官方的意识形态,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吹捧满清而贬低大明——其实他们手段不需要多么卑劣,只需要借用信息差即可,有时候不用刻意陈述自己的偏好,只需要摆出一些经过编排的数据即可,当然了现实中的争斗可能没那么麻烦——因为他们的影响对象首先都是普罗大众。

近些年来,随着汉服运动的兴起——我之前也略有述及——部分汉服已经借助着年轻人和洋人的喜爱而成功穿越到了媒体上,但是像一些古老城市,比如北京,仅仅因为最后一朝代依然是满清,且其为首都,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于是乎即便汉服运动再怎么兴盛,北京始终都会满眼都是女真人服饰——说其丑陋倒也不尽然,唯其文化意义重大,甚至让一些外国人误认为旗袍马褂唐装就是所谓的汉服——这不但满足了越南、韩国他们对中国的极尽嘲讽之能事,更是让他们夺取了明制甚至更早时代汉服的话语权——如李子柒这样影响力巨大的自媒体机构,一旦把满服宣传为中国传统服饰——似乎这一切都说得过去了——而即便汉服能上电视,也不允许纯粹的汉服出现,反而伴随着胡服加入,形成了不伦不类的所谓“新汉服”,不但授人以柄,而且自欺欺人——历史的真正价值,被紧紧抓在“正确”的话语之手。

事实上,如果我们问一个哲学家,关于“我们”是谁,是否有答案的时候,他可能会告诉我们,很多人的理论,但是最终还是说,没有一个定论,却似乎每个都有道理,结果是哲学理论必须要预设一个前提,即任何问题的答案最终都不会有什么终极答案——它不像自然科学,因为人们会根据自己的思想以及见识去补充理解上一代回答的不足,那么一个终极意义上的我是谁的回答,是不存在的,过去有人认为民族这个东西,完全属于一种想象的共同体——在我们 50 年代实施的民族识别工作中,也存在着部分和稀泥以及混乱的场面,实际上你会发现很多民族的民族风俗和习惯,甚至外貌都和汉人很相似——这里面的问题也不必深究,总之就是你懂的,在这种情况下,汉人知道自己有多么纯粹吗?过去我们总是听一些暴论,认为古代各地游牧野蛮民族入侵,对汉族来说是好事,是给所谓羊一样的汉人输入了狼血——类如姜戎等人所言,好似汉人就没有多么纯一般——理论上这当然是对的,没有一个民族是可以做到使自己的血统完全没有一点异族姻缘,好似玻璃板、水晶砖一样,但是当分子生物学告诉我们,汉人的血统纯正性多高,甚至所谓的一些少数民族本身就是汉人的时候,必然会有人破防——而属于我们是谁的问题,或许还有必要再次问问我们自己。

如果你翻阅新中国“前三十年”的历史教科书以及“后三十年”的历史教科书,你会发现,今天我们对于元代和清代的统治者的评价完全是两个极端,这是因为我们的历史观变化了,过去虽然我们也强调团结,但是我们还是批判异族统治阶级的,因为在曾经我们以为一个国家之中,比如帝国主义社会中,坏的往往都是统治阶级,而不是被统治者的平民——以至于过去我们对日本产生了错误认知,以为日人对华不友善,似乎都是因为包括天皇在内的老家伙们搞的事——后来却又反过来想了,于是即便是坏到透顶的异族统治者,它也被视为一种精神偶像而影响者一般异族群众,要想让异族群众不反对你,就必须要忽视和美化其恶劣行径——于是各路认贼作父的举动都出来了。

有意思的是,当我们预设了一个问题的答案没有终极的解答时,我们自己给自己其实设置了一种界限,因为如果不设立一个标准的回答的定式,必然有很多好的回答可以被视为终极回答,而最终被我们的预设所错过,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看似矛盾的现象,比如当我刚刚吃了一个苹果之后,要是我写在我的日记上,我吃了一个苹果,人们可能会认为这是真的,但是反过来,要是我没吃一个苹果,我就不会写在日记上,这也造成了一种可能,不,是多种可能性,人们可能会说,我没吃一个苹果,但是他们可能又会说,我没吃两个苹果,我没吃梨,我没吃香蕉,而且,有可能我们还能看到他们说:

不能全盘否定他那天吃了一个苹果。

历史就这样无趣,但是又如此严谨。

Why we won't hire a junior with five years of experience

2025年4月8日 18:04
We just opened a search for a new junior programmer at 37signals. It's been years since we last hired a junior, but the real reason the listing is turning heads is because we're open about the yearly salary: $145,849*. That's high enough that programmers with lots of experience are asking whether they could apply, even if they aren't technically "junior". The answer is no.

The reason we're willing to pay a junior more than most is because we're looking for a junior who's better than most. Not better in "what do they already know", but in "how far could they go". We're hiring for peak promise — and such promise only remains until it's revealed.

Maybe it sounds a little harsh, but a programmer who's been working professionally for five years has likely already revealed their potential. What you're going to get is roughly what you see. That doesn't mean that people can't get better after that, but it means that the trajectory by which they improve has already been plotted.

Whereas a programmer who's either straight out of school or fresh off their first internship or short-stint job is essentially all potential. So you draw their line on the basis of just a few early dots, but the line can be steep.

It's not that different from something like the NFL scouting combine. Teams fight to find the promise of The Next All-Star. These rookies won't have the experience that someone who's already played in the league for years would have, but they have the potential to be the best. Someone who's already played for several seasons will have shown what they have and be weighed accordingly.

This is not easy to do! Plenty of rookies, in sports and programming, may show some early potential, then fail to elevate their game to where the buyer is betting it could be. But that's the chance you take to land someone extraordinary.

So if you know a junior programmer with less than three years of industry experience who is sparkling with potential, do let them know of our listing. And if you know someone awesome who's already a senior programmer, we also have an opening for them.

*It's a funnily precise number because it's pulled directly from the Radford salary database, which we query for the top 10% of San Francisco salaries for junior programmers.

稀缺大脑

2025年4月8日 14:45

Scarcity Brain,作者 Michael Easter。本书内容稍显冗长啰嗦,用了大量讲故事的叙事手法讲述一个核心概念:稀缺循环。排除掉过于繁杂的故事,剩下的理论和实践都是精华。总共七个多小时读完本书,对神经科学有了一点新的粗浅认知。

稀缺循环

稀缺循环是指:

机会 -> 不可预测的回报 -> 快速可重复性
Opportunity -> Unpredictable Rewards -> Quick Repeatability

  • 机会:为了获取某些事物以改善我们的生活
  • 不可预测的回报:字面意思,我们期望中可能出现或不出现的那一刻
  • 快速可重复性:当我们越能快速重复做某个行为,我们越倾向于重复这个行为

其中“快速可重复性”是当代强迫性购买患者的影响关键。这是最接近实践的一个理论,要打破稀缺循环,从而控制难以制止的购买行为(或相似成瘾行为),可以从改变快速可重复性下手。联动《掌控习惯》一书,即让它(坏习惯)难以执行,把它变得不切实际。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若是睡前总是玩手机,可以把手机放到离床最远的地方。

物欲

我们的消费需求随着工业革命发展而改变。我们不再因为需要什么而发明什么,而是发明了我们原本不需要的商品,这些商品逐渐成为我们的需要。乔布斯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他同时也是一个商人。他曾经这么说过:

“有些人说:‘消费者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什么。’但那不是我的方式。我们的责任是提前一步搞清楚他们将来想要什么。我记得亨利·福特曾说过,‘如果我最初是问消费者他们想要什么,他们应该是会告诉我,“要一匹更快的马!”’人们不知道想要什么,直到你把它摆在他们面前。正因如此,我从不依靠市场研究。“(《乔布斯传》。尽管上下文是他对于人们面对科技的态度的看法,但放在2025年的当下,库克继承了这个思想)。

在现代消费环境中,我们往往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直到市场上出现这么一个商品,它恰恰满足我们(原本并不存在)的需求。

当社会还没像现代这么发达时,人们通常用已有资源来解决现实问题。到生产极度发达的时代,人们更加倾向于发明新的东西来解决新的问题。书中论证,在资源稀缺的情况下,社会的需求更能激发人们的创造力和生产效率。在游戏产业朝阳期,《超级马里奥兄弟》(1985,FC)整个游戏只有 40KB,成为游戏史上销售4000万套的不朽之作。

当我们想要购买新东西或者捐出旧物品时,先思考60秒。放到当今环境,这个时间估计要拉长到24小时。我便是这么做的,成效颇丰。对于物品,我们不应该考虑其作为“东西”的一面,而是作为“装备”(gears)的一面。前者不过是增加我们库存收藏中的数字,而后者能够帮助我们实现更高的目标(有明确的目的)。

此为同时打破稀缺循环的三个环节。首先我们剥夺了“机会”,我们关注的物品提供的是它能够帮助我们产生的价值,不再是简单的+1,“回报”变得更加有可预测性,购买前思考它的价值打破了“快速可重复性”。

信息过载

书中还提到,人类探索的动力来自对信息的渴求。这种近乎本能的欲望容易使我们陷入稀缺循环。现代的信息摄入充斥着快速刷新、浅薄、低信息量的特征,这很大程度上会改变我们大脑思考的正常回路。深度思考日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用更大量无用信息消耗本应用于深度思考的资源。为了打破这个循环,我们可以从更费劳力的步骤开始(例如通过更多时间精力来搜寻想要的信息,从找到合适的书籍再到从书中找到正确的部分),对于记住有效的信息更有帮助。

由此,我们从识别、溯源,到跳出稀缺循环,最终转变为富足循环,达成正向循环效果。

当代青年把互联网世界当作逃避现实世界的避难所,要说越来越多人把现实世界当作逃避互联网时间的避难所。书中这么提到:

Brother Lawrence explained the appeal of working with our mind and body when he said, “It’s an active rather than passive use of time and attention. Falling into the internet or TV is passive.” A manual hobby can create an abundance loop because it’s active and rewarding in a way that produces something tangible.

主动使用自己的脑子和身体,生产和创造一些手工物品,是抵抗互联网被动侵蚀身心的有效途径。这也是一个富足循环。如果强迫自己在一段时间内远离那些让我们感到舒适的事物,无论是互联网、游戏、美食还是电影,再次重新获得这些事物后,我们更能体验到这些事物的美妙。在书中这称作是一次“硬重启”。

感恩来源于匮乏。

Universal Basic Dead End

2025年4月7日 18:22
While the world frets about the future of AI, the universal basic income advocates have an answer ready for the big question of "what are we all going to do when the jobs are gone": Just pay everyone enough to loaf around as they see fit! Problem solved, right?

Wrong. The purpose of work is not just about earning your keep, but also about earning a purpose and a place in the world. This concept is too easily dismissed by intellectuals who imagines a world of liberated artists and community collaborators, if only unshackled by the burdens of capitalism. Because that's the utopia that appeals to them.

But we already know what happens to most people who lose their job. It's typically not a song-and-dance of liberation, but whimper with increasing despair. Even if they're able to draw benefits for a while.

Some of that is probably gendered. I think men have a harder time finding a purpose without a clear and externally validated station of usefulness. As a corollary to the quip that "women want to be heard, men want to be useful" from psychology. Long-term unemployment, even cushioned by state benefits, often leads men to isolation and a rotting well-being.

I've seen this play out time and again with men who've lost their jobs, men who've voluntarily retired from their jobs, and men who've sold their companies. As the days add up after the centering purpose in their life disappeared, so does the discontent with "the problem of being".

Sure, these are just anecdotes. Some men are thrilled to do whatever, whenever, without financial worries. And some women mourn a lost job as deeply as most men do. But I doubt it's evenly split.

Either way, I doubt we'll be delighted to discover what societal pillars wither away when nobody is needed for anything. If all labor market participation rests on intrinsic motivation. That strikes me as an obvious dead end.

We may not have a say in the manner, of course. The AI revolution, should it materialize like its proponents predict, has the potential to be every bit as unstoppable as the agricultural, industrial, and IT revolutions before it. Where the Luddites and the Amish, who reject these revolutions, end up as curiosities on the fringe of modern civilization. The rest of us are transformed, whether we like it or not.

But generally speaking, I think we have liked it! I'm sure it was hard to imagine what we'd all be doing after the hoe and the horse gave way to the tractor and combine back when 97% of the population worked the land. Same when robots and outsourcing claimed the most brutish assembly lines in the West. Yet we found our way through both to a broadly better place.

The IT revolution feels trickier. I've personally worked my life in its service, but I'm less convinced it's been as universal good as those earlier shifts. Is that just nostalgia? Because I remember a time before EVERYTHING IS COMPUTER? Possibly, but I think there's a reason the 80s in particular occupy such a beloved place in the memory of many who weren't even born then.

What's more certain to me is that we all need a why, as Viktor Frankl told us in Man's Search for Meaning. And while some of us are able to produce that artisanal, bespoke why imagined by some intellectuals and academics, I think most people need something prepackaged. And a why from work offers just that. Especially in a world bereft of a why from God.

It's a great irony that the more comfortable and frictionless our existence becomes, the harder we struggle with the "the problem of being". We just aren't built for a life of easy leisure. Not in mass numbers, anyway. But while the masses can easily identify the pathology of that when it comes to the idle rich, and especially their stereotyped trust-fund offspring, they still crave it for themselves.

Orwell's thesis is that heaven is merely that fuzzily-defined place that provides relief from the present hardships we wish to escape. But Dostoevsky remarks that should man ever find this relief, he'd be able to rest there for just a moment, before he'd inevitably sabotage it — just to feel something again.

I think of that often while watching The Elon Show. Musk's craving for the constant chaos of grand gestures is Dostoevsky's prediction underwritten by the wealth of the world's richest man. Heaven is not a fortune of $200 billion to be quietly enjoyed in the shade of a sombrero. It's in the arena.

I’ve also pondered this after writing about why Apple needs a new asshole in charge, and reflecting on our book, It Doesn't Have To Be Crazy At Work. Yes, work doesn’t have to be crazy, but for many, occasional craziness is part of the adventure they crave. They’ll tolerate an asshole if they take them along for one such adventure — accepting struggle and chaos as a small price to feel alive.

It's a bit like that bit from The Babylon Bee: Study Finds 100% Of Men Would Immediately Leave Their Desk Job If Asked To Embark Upon A Trans-Antarctic Expedition On A Big Wooden Ship. A comical incarnation of David Graeber's Bullshit Jobs thesis that derives its punchline from how often work lacks a Big Why. So when a megalomanic like Musk — or even just a run-of-the-mill asshole with a grand vision — offers one, the call of the wild beckons. Like that big wooden ship and the open sea.

But even in the absence of such adventure, a stupid email job offers something. Maybe it isn't much, maybe it doesn't truly nourish the soul, but it's something. In the Universal Basic Income scenario of having to design your own adventure entirely from scratch, there is nothing. Just a completely blank page with no deadline to motivate writing the first line.

If we kill the old 9-5 "why", we better find a new one. That might be tougher than making silicon distill all our human wisdom into vectors and parameters, but we have to pull it off.

清明踏春,爬山看海

2025年4月6日 22:47

自从买了登山杖,娃一直说想去爬山。

前段时间天气一直不好,山上也还是光秃秃的,就一直没去。

趁着清明假期,带娃爬山去。

去年假期去过一次香山,路上超堵,这次还是选择了离家不远的百望山:好爬不累。

一键发布 Newsletter:AppleScript 与 Quaily CLI 的完美配合

2025年3月6日 16:38

Quaily 是一个新兴的、AI 驱动的现代化 Newsletter 服务,也是少有的由华人开发的产品。我初次了解这个平台是通过 Quaily 首席 Lyric 的一条推文,年代久远我就不去翻找了,大意是他比较了市面上的几个 Newsletter 平台后不甚满意,于是决定亲自开发一个。最初使用时,Quaily 的功能还不像现在这样完善,但其页面精美与时尚感就已经深深吸引了我。再加上听说 Lyric 本人也是位不折不扣的帅哥,对于一个「颜狗」来说,好看即正义!无脑冲呗。

事实证明,真正的帅哥魅力不仅来自外表,更在于能力与审美的完美结合。想想蒋丞、顾飞、江添、顾望……咳咳,言归正传。

Quaily 绝非徒有其表,而是拥有众多实用功能的专业工具。我并不想把这篇文章写成软文,具体功能介绍可以移步用户手册查看。下面,我将分享如何利用 AppleScript 实现一键发布的便捷操作。

为什么选择 AppleScript?

AppleScript 是 macOS 内置的自动化脚本语言,它使用户能够创建自动化工作流程,控制各种支持脚本的应用程序。选择 AppleScript 的优势在于:

  1. 无需安装额外软件,系统原生支持
  2. 与 macOS 系统深度集成,运行稳定
  3. 可以控制几乎所有支持脚本的 Mac 应用程序
  4. 可以直接让 AI 生成脚本,基本不需要修改就能使用(这一点尤为关键)

实现方式

区别于其他 Newsletter 服务,Quaily 提供了 Quail CLI 这款强大的命令行工具,可实现用户认证自动化、Markdown 文章管理以及用户详情获取等操作。它通过与 Quaily API 交互,让用户在命令行环境中完成各种操作,如登录、获取用户信息、文章的创建、更新、发布、取消发布和删除等,无需通过网页界面。这些功能为通过脚本实现自动化发布奠定了坚实基础。(具体使用说明请参见《介绍 Quail CLI:简化你的工作流》)。

注意:如果我们使用的是 Obsidian,可以直接使用 Quaily 官方提供的插件,无需自己编写脚本这么麻烦。

安装与配置 Quaily CLI

在构建自动化脚本之前,您需要先安装并配置 Quail CLI。安装过程十分简单,只需执行一条命令:

go install github.com/quailyquaily/quail-cli@latest

当然,前提是系统中已安装 Go 语言环境。或者您也可以直接从 GitHub 上安装 Quaily 官方编译好的二进制文件,截至 2025 年 3 月 6 日,二进制文件的版本号为 v.0.0.3。

安装完成后,需要进行登录认证。打开终端,执行 quail-cli login 命令,系统会启动 OAuth 流程完成 Quaily 身份验证。终端中会显示一个 URL,您需要访问该链接并授权应用程序访问您的账户。认证成功后,登录信息会保存在配置文件中(默认位于 $HOME/.config/quail-cli/config.yaml),今后操作就不再需要重复登录了。

配置文件包含您的认证信息和一些自定义设置,例如前置元数据映射等,这些设置能帮助您更好地适应自己的工作流程。比如,您可以自定义 frontmatter 中的键映射,将 featureImage 映射到 cover_image_url,使其更符合您的使用习惯。

AppleScript 基础与命令行交互

脚本的目标是实现一键发布到 Quaily,而 AppleScript 的关键优势在于它能执行 shell 命令,从而调用 Quail CLI。

在 AppleScript 中,执行 shell 命令通过 do shell script 命令实现。这个命令由 macOS 中的 Standard Additions 脚本扩展提供,让您可以在 AppleScript 中执行任何命令行工具。例如,要执行 ls /Applications/ 这样的简单命令,您可以这样写:do shell script "ls /Applications/"

需要注意的是,当 shell 命令包含空格或特殊字符时,必须正确引用这些字符。最简便的方法是使用 AppleScript 的 quoted form of 属性,它会返回一个安全的字符串形式,不受 shell 进一步解释的影响。例如:do shell script "ls " & quoted form of "/Library/Application Support/"

对于包含中文等非 ASCII 字符的文件路径或命令,正确设置环境变量至关重要。这能确保 UTF-8 编码的正确处理,避免乱码和路径识别错误,特别是在处理包含中文字符的 Markdown 文件或文件夹时。使用以下方式设置环境变量:

do shell script "export LC_ALL=en_US.UTF-8; export LANG=en_US.UTF-8; your_command_here"

这样,即使您的文件名或路径包含中文字符,AppleScript 也能正确处理而不会出现编码问题。

构建 AppleScript 脚本实现一键发布

现在就可以结合前面的知识,构建一个完整的 AppleScript 脚本,实现一键发布到 Quaily 了。这个脚本包括以下步骤:选择要发布的 Markdown 文件,使用 Quail CLI 上传并发布该文件。

首先,需要选择一个 Markdown 文件。这可以通过 AppleScript 的 choose file 命令实现:

set markdownFile to choose file with prompt "请选择要发布的 Markdown 文件:" of type {"md", "markdown"}

接下来,获取用户的列表(list)信息。为简便起见,可以在脚本中预设列表的 slug,或者通过对话框输入:

set listSlug to text returned of (display dialog "请输入要发布到的列表 slug:" default answer "your_list_slug")

然后,使用 Quaily CLI 的 post upsert 命令上传文件:

set uploadCommand to "export LC_ALL=en_US.UTF-8; export LANG=en_US.UTF-8; quail-cli post upsert " & quoted form of (POSIX path of markdownFile) & " -l " & quoted form of listSlug
set uploadResult to do shell script uploadCommand

上传成功后,Quaily CLI 会返回包含帖子信息的 JSON 响应,您可以从中提取 slug 信息:

-- 假设 uploadResult 是类似 {"status":"success","data":{"id":"12345","slug":"my-post-slug",...}} 的 JSON 字符串
-- 使用简单的文本处理来提取 slug
set slugExtractCommand to "echo " & quoted form of uploadResult & " | grep -o '\"slug\":\"[^\"]*\"' | cut -d\\" -f4"
set postSlug to do shell script slugExtractCommand

这段代码使用管道命令组合 grepcut 从 JSON 响应中提取 slug 值。grep -o 查找包含 "slug" 的部分,然后 cut 命令分割字符串并提取 slug 的实际值。

获取到 slug 后,继续使用 post publish 命令发布该帖子:

set publishCommand to "export LC_ALL=en_US.UTF-8; export LANG=en_US.UTF-8; quail-cli post publish -l " & quoted form of listSlug & " -p " & quoted form of postSlug
set publishResult to do shell script publishCommand

最后,显示操作结果:

display dialog "帖子已成功发布!" buttons {"确定"} default button "确定"

将这些步骤组合起来,您就拥有了一个实用的一键发布脚本。

高级优化与自动化技巧

为了进一步提升自动化流程的效率,可以考虑以下高级优化策略:

自动提取 Markdown 前置元数据(frontmatter)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功能。通过 shell 命令如 grepsed,可以解析 Markdown 文件并提取其中的 slug 信息,无需手动输入:

set extractSlugCommand to "grep -m 1 'slug:' " & quoted form of (POSIX path of markdownFile) & " | sed 's/slug: *//' | tr -d '\r\n'"
set postSlug to do shell script extractSlugCommand

加入错误处理机制也很重要,确保脚本在各种情况下都能稳定运行。例如,检查文件是否存在,检查上传和发布过程中是否有错误等。使用 AppleScript 的 try...on error...end try 结构实现:

try
    -- 脚本主体
on error errorMessage
    display dialog "发生错误:" & errorMessage buttons {"确定"} default button "确定" with icon stop
end try

AppleScript 支持将脚本保存为独立应用程序,并可添加到 Dock 或设置键盘快捷键,实现真正的「一键」发布。创建应用程序的步骤很简单:在 Script Editor 中编写脚本,然后选择「文件」→「输出」,在格式中选择「应用程序」。

此外,如果需要在发布过程中加入其他步骤,如预处理 Markdown 文件、自动生成标签、上传图片等,都可以通过扩展脚本来实现。

结合实际工作流的应用场景

在实际的内容创作工作流中,一键发布脚本可以与其他工具和流程无缝集成。例如,将其与 Markdown 编辑器结合,当文章编辑完成后,直接点击按钮或使用快捷键触发发布。就像我使用的文本编辑器 BBEdit,内置了 AppleScript 管理功能,可通过快捷键直接触发脚本。

您还可以考虑与其他自动化工具结合,如 Hazel、Keyboard Maestro 或 macOS 自带的 Automator,构建更复杂的工作流。例如,当将新的 Markdown 文件放入指定文件夹时,自动触发发布流程;或设置定时任务,在特定时间自动发布预先准备好的内容。

通过这些集成和扩展,一键发布脚本可以成为一个强大的内容管理和发布解决方案,大幅提升工作效率。

结语

在本文中,我并未提供自己使用的完整脚本,而是希望帮助您理解如何使用 AppleScript 和 Quail CLI 实现一键发布,并鼓励您根据自身需求定制和扩展这个解决方案。通过自动化处理重复性任务,我们可以将更多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创意和内容质量上,这正是技术为创作者带来的最大价值。

注:本文中的 API 端点和参数仅为示例,实际使用时请参考 Quaily 的官方文档


本文初稿在 Tana 上完成,这是一款通过将 AI 驱动的结构化数据库与流畅的大纲列表相结合的笔记软件,重新定义了现代知识管理,使用户能够无缝地组织相互关联的想法,同时保持自由形式思考的灵活性。

悼友文

2025年2月16日 06:27

噫吁嗟!天不假年,奪我良友,何其痛哉!君之驟逝,如朝露之晞,春花之謝,令人扼腕,悲從中來。

君遊學燕京,北雁南歸之地,赫赫大學,名冠神州。學業有成,已獲碩士之約,前程似錦,未來可期。豈料天妒英才,遽爾長逝,豈不悲歟!

君之才也,如明珠在握,光耀四壁;君之志也,若鴻鵠高飛,志在千里。吾與君相交,透紙傳神,傾心之至。或談天下興衰,或究人生真諦,或探玄思妙理,無所不包。每與君論道,君之見解,獨到精闢,常令吾茅塞頓開,獲益良多。君之胸懷,寬廣如海,包容萬物;君之德行,高潔如松,傲立霜雪。吾常嘆曰: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曾約他日,吾歸故土,當共舉杯,把盞言歡。誰知天不假年,此約成空,徒留遺憾!憶昔論交,恍如昨日。今君已去,音容宛在,而形骸已杳,追思往事,不勝唏噓。雖未曾一面之緣,然情深意重,兩心相契。今追思往昔,淚濕襟袖。

君之逝也,吾失一良友,世失一英才。哀此永訣,難以言表。願君安息,來生再晤!

嗚呼哀哉!尚饗!


本文初稿在 Tana 上完成,這是一款通過將 AI 驅動的結構化數據庫與流暢的大綱列表相結合的筆記軟件,重新定義了現代知識管理,使用户能夠無縫地組織相互關聯的想法,同時保持自由形式思考的靈活性。

电子报与博客

2025年2月11日 20:19

自从开始写电子报,我逐渐发现一个困扰:长文写作的能力似乎在悄然流失,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博客更新的频率越来越低。

电子报的写作节奏确实偏向短平快。尽管我始终以认真严谨的态度对待每一期内容,投入了大量私人时间,但回顾这些年的积累,能够真正沉淀下来的内容究竟有多少,我心中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细看过往的电子报,不少内容过于注重时效性,而另一些议题本可以进行更深入的探讨,或者因为我自己的成长产生了新的认知。

我并不想让这种创作停留在浅层。特别是在电子报转向全面付费模式后,内容需要做出革新。

于是我开始思考一个根本性的问题:电子报的主线究竟是什么?要厘清这个问题,不能仅仅回顾已发布的内容,更要审视自己的笔记库,看看哪些领域的积累更为丰富、深入。经过几天的梳理,我确定了四条核心主线:

  1. 人文与科技的交汇
  2. 东西方哲学对现代生活的启示
  3. 美学素养、批判性思维如何塑造个体认知
  4. 个人成长与复利思维的结合

这四个方向是我长期以来持续关注并深入思考的领域。它们有着共同的指向:探讨「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这个永恒命题。在这个探索过程中,人文精神与科学理性相辅相成,美学修养、信仰建构、批判性思维和独立思考缺一不可。

未来的电子报将以这四条主线为基础,展开更深层次的探讨。我深知电子报不应仅仅充当信息的搬运工,而应该成为孕育思想的发酵池。每一期内容都将围绕特定主线展开深入探讨,通过多维度的视角,为读者提供更具启发性的思考空间。

具体来说,Weekly Spark 的 Insight 和 Case Study(或 Mental Model)板块将围绕这四条主线交替展开,我会致力于将每个议题从不同维度深入探讨,直至达到一定的深度后再切换主线。与此同时,CETDE Fortnight 将成为 Weekly Spark 的有力补充。读者还可以通过我在 Are.na 建立的 Channel,了解我的内容筛选过程和思考轨迹,形成一个完整的知识探索生态。

至于博客,我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是希望它能兼具轻盈与厚重。一方面,保留生活随笔的趣味与温度;另一方面,着力那些经过长期酝酿、反复推敲的深度长文。那些深度内容或许需要数周乃至数月的时间来完成,但正是这样的沉淀过程,才能确保思考的深度与内容的价值。说到底,我是博客的第一位读者,因此博客的创作更多的是面向我自己,依然是「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

这次的反思带来的一个意外收获是,对于信息消费和笔记中的思考方向更加聚焦了。


本文初稿在 Tana 上完成,这是一款通过将 AI 驱动的结构化数据库与流畅的大纲列表相结合的笔记软件,重新定义了现代知识管理,使用户能够无缝地组织相互关联的想法,同时保持自由形式思考的灵活性。

本文的头脑风暴在 Heptabase 上完成,这是一个以卡片、白板和标签为基础,专注于帮助使用者更好地学习、思考、研究和规划,并以中观视角对摄取的信息、知识建立深度理解的可视化知识管理工具。

里斯本日记(二):邂逅塞图巴尔

2024年12月29日 00:37

2024 年 12 月 27 日,我们选择在圣诞季的尾声探访 Setúbal——特茹河南岸最具分量的城市,也是里斯本大都会区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为只打算走马观花式地转一转,所以我们选择午饭后搭乘火车前往。走去车站的路上,泽泽一如既往、兴致勃勃地踩着地上的落叶,仿佛为了补足童年里缺失的玩落叶的记忆。而我则想着:凋零,是不是也意味着新生?就如同阴阳,万物皆有其往复之道。无门慧开禅师在《颂平常心是道》中说: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如此大好的天色,就不想那么多了,享受当下最重要。

出发前惯例查看导航,虽然 Apple Map 和 Moovit 都建议在 Sete Rios 换乘 Fertagus 列车,但我坚持从 Roma-Areeiro 始发站登车。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果然明智,我们不仅轻松找到座位,还能选择观景最佳的位置。待列车经过两站抵达 Sete Rios 时,车厢内早已座无虚席,新上车的乘客只能站着。

在 Roma-Areeiro 换乘时,遇到了一对要去 Sintra 的母女,看到我们在月台上刷公交卡,就试探性地问我们是不是一定要在月台上 check-in,她们以为上车后有专人检票。用英语和她们说了在里斯本乘坐公共交通的规则后,才听到母女在用华语交流。我的一句「原来你们也说华语」,瞬间拉近了距离,话匣子随之打开。(之所以使用「华语」而非「汉语」是因为掺杂了大量的英语词汇。)

Fertagus 列车是上下双层的,为了更方便地看风景,我们去了二层。上楼梯的时候,我在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沿途可以看到的地标景点和列车运行的方向,为泽泽挑选了最佳观景位置。坐下后,迅速地打开地图看了一眼,确认没有错,就很炫耀地和泽泽说他等会儿可以看到什么什么。泽泽一脸震惊,「你到底是怎么记住方向和地图的?」

第一次去特茹河南岸,泽泽和我都显得有些兴奋,有点像小时候玩儿帝国时代探索地图发现了矿产、村落。列车行经 Ponte 25 de Abril(四月二十五日大桥) 时,第一次俯瞰里斯本的老城和海港,恍若穿越时空,与这座城市的过往不期而遇。

列车缓缓驶入特茹河南岸,窗外的景致徐徐展开:错落有致的社区、静谧的农场、质朴的村落接连掠过。我不禁用葡语感叹:"Gosto de estar aqui"(我喜欢这里)。泽泽也深有同感,附和道:"Sim, sim, também gosto de cá estar"(是的,我也喜欢在这里)。这里少了里斯本市区的喧嚣与拥挤,多了几分悠然与舒适。虽然尚未真正体验这里的生活,我们却已不约而同地畅想起在此置业的可能。

约莫一小时后,列车驶入终点站。午后的阳光格外灿烂,我们都忘记拿墨镜,只得寻找着遮阳的街道前行。漫步间,一副雕刻着双龙的店面装饰突然映入眼帘。走近细看,原来是一家颇具港式风味的中餐厅,门口的餐牌价格比里斯本市区亲民许多。我们在店前驻足观望时,热情的老板娘随即迎了出来,当得知我们路过时被熟悉的中式装潢吸引,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不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牵引着我们的脚步。循声而去,孩子们正在公园一角尽情嬉戏——有的在秋千上荡出欢乐的弧线,有的沉浸在捉迷藏的游戏里,还有的在追逐着足球奔跑。

池塘中,喷泉的水柱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野鸭和鸳鸯悠然自得地划过水面,岸边的鸽群则静静地享受着午后时光。

在铺满落叶的草地上,一位年轻人悠然地倚靠在雕塑上,耳机里流淌的音乐似乎让他沉浸在专属的时空里。午后的阳光慷慨地挥洒,为这个画面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这一刻,时光仿佛凝固,却又在微风中轻轻流动,构成了一幅完美的「都市闲情图」。在动与静的交织中,平凡的生活场景也变得诗意起来。我情不自禁地举起相机,试图将这份难得的惬意永远定格在镜头里。

漫步至一条安静的小巷,高大的树木列队一侧,枝干虬劲,阳光穿过树梢,在落叶与石板之间跳跃。古朴的石板路面纹理清晰,黄叶点缀其上,在阳光的斜照下,每一片落叶都仿若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树影婆娑,光影交错,为这个冬日增添了几分诗意与温度。这样的场景,让我们不由得放慢脚步,感受季节更迭带来的静谧之美,再次由衷感叹:"Gostamos de estar aqui"(我们喜欢这里)。

塞图巴尔的城市肌理中处处渗透着海洋的气息。从消波块造型的街头雕塑,到公园绿地上巨大的船锚,再到建筑上甲板造型的飞檐,每一处细节都在映射着这座城市与大海的深厚渊源。这些符号不仅是装饰,更是一代代塞图巴尔人与海洋共生的见证。

在码头边,垂钓者们静静地守候在海边,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生活画卷。冬日的暖阳下,他们娴熟地操控着鱼竿,脸上的皱纹和粗糙的双手无声地记录着与海为伴的人生。

城市的艺术气息同样浸润着海洋元素。街边的墙面被艺术家们装点成富有想象力的海底世界:绿色的底色上波浪翻涌,流动的色彩犹如是海洋在城市中的延伸。一艘被创意性安置在房顶的旧渔船,虽已不再远航,却依然默默低语着渔民的故事。

沿海一带的餐厅完美融合了海洋特色,"Mezé"、"Azul Mar" 等特色餐馆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风轻摆的遮阳伞,混合着咸咸的海风,营造出浓郁的海港氛围。

在塞图巴尔,海洋不仅是地理概念,更像是一种精神寄托。城市中的每一处细节,都在彰显着一个关于大海的记忆。

遍布的教堂,是塞图巴尔的另一个特色。在这座海滨城市的街道间,哥特式的尖顶与曼努埃尔风格的立面交相辉映,传递着几个世纪以来的信仰传承。其中,Convento de Jesus(耶稣修道院)是当地历史最悠久的教堂之一,也是欧洲七大濒危古迹之一。这座建于 15 世纪末的修道院,以其别具一格的建筑风格在葡萄牙建筑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被誉为曼努埃尔风格的开山之作。

走进修道院,时光仿佛倒流。墙壁上精美的蓝白 azulejo 瓷砖,以其特有的细腻笔触,生动地描绘着圣母马利亚的生平场景。拱形的穹顶向上延伸,好似要触及天堂;而斑驳的石柱则默默见证着世俗的沧桑。

1755 年,那场改变葡萄牙历史进程的里斯本大地震,也让这座教堂饱受创伤。地震、海啸和随之而来的大火,让许多建筑在一夜之间化为废墟。然而,Convento de Jesus 虽受重创却依然屹立,见证着这片土地上的沧海桑田。

我们坐在古朴的长椅上,闭上眼睛,耳畔回荡着空灵的颂歌。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落,在地面上投射出斑斓的光影,为这份宁静增添了几分神圣。在这里,恍若可以暂时逃离现代生活的喧嚣,找回内心深处那份久违的平和。

离教堂不远处的 Chafariz da Praça Teófilo Braga(泰奥菲洛·布拉加广场喷泉)为历史悠久的城市增添了一抹优雅。这座始建于 1697 年的喷泉,见证了塞图巴尔三个世纪的变迁。我们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休息时,恰逢下午 16 时整,教堂的钟声、喷泉潺潺的水声、远处海港的汽轮声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首城市交响曲。在那一刻我能感受到时光的脉动。

在欣赏城市建筑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许多建筑物上都装饰着浑天仪的图案。这让我想起葡萄牙的国旗,它是全世界唯一一面绘制有浑天仪的国旗。这个独特的符号,不仅彰显着葡萄牙辉煌的航海史,也象征着这个国家对探索与进取的不懈追求。从大航海时代至今,浑天仪始终是葡萄牙人心中那份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敬畏的完美写照。在塞图巴尔的街头,宗教建筑的庄严与航海文明的印记相互交融,共同诉说着这座城市的过往与未来。

返回里斯本时,我们选择搭乘 CP 列车前往 Barreiro,再乘坐轮渡返回 Baixa。这样的安排,让我们终于完成了一个小小的成就——体验了里斯本都会区所有类型的公共交通工具。

渡轮缓缓驶入特茹河与大西洋的交汇处,泽泽推开舷窗,混合着烤栗子香气的海风涌入船舱,让我想起「法朵女王」Amália Rodrigues 那首著名的 Cheira a Lisboa

在这首歌里,她用温柔的嗓音描绘着里斯本的每一种气息:清晨的第一班电车与河边渔民的木屐声交织;雨后的泥土芳香仿佛应许之地;隐秘小巷中酒馆里飘散的美食与葡萄酒的香气;阁楼上盛开的康乃馨,花园中绽放的玫瑰;码头上高耸的船帆,执着穿行的鱼贩;罗西奥广场咖啡馆的醇香;寒冷时节烤栗子的温暖气息;盛夏时节成熟水果的甜美……

Lisboa já tem Sol mas cheira a Lua Quando nasce a madrugada sorrateira E o primeiro elétrico da rua Faz coro com as chinelas da Ribeira

Um craveiro numa água furtada Cheira bem, cheira a Lisboa Uma rosa a florir na tapada Cheira bem, cheira a Lisboa

Lisboa cheira aos cafés do Rossio E o fado cheira sempre a solidão Cheira a castanha assada se está frio Cheira a fruta madura quando é verão

A fragata que se ergue na proa A varina que teima em passar Cheiram bem porque são de Lisboa Lisboa tem cheiro de flores e de mar

此刻被暮色笼罩的里斯本,正如歌中所唱:"Lisboa tem cheiro de flores e de mar"——这座城市永远带着花朵与大海的芬芳,在每个季节里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Say Goodbye to 2024

2024年12月23日 22:13

When I stand at the end of 2024 and look back on this year, what will I say to myself? This question has been occupying my thoughts lately, and after much reflection, one truth resonates deeply:

The meaning of life isn't found solely in pursuing grand ideals, but also in embracing the beauty of our ordinary, everyday existence.

This year has been transformative for me, for Jayz, and for our family. Through our experiences, we've come to understand a shared truth: while we may not have the power to change everything around us, we do have the ability to choose how we live in the present moment. It's about making meaningful choices within the circumstances we're given.

Immigration

In September, Jayz and I moved to Lisbon, leaving our parents behind to start a new chapter of our lives. While the transition hasn't been without its challenges, we've gradually adapted to our new home.

Life in this historic city has surprised me – it's remarkably similar to China in terms of lifestyle and dietary structure. The main difference lies in the sense of freedom and openness here. As long as you respect the law and local customs, there's a genuine space for personal expression and choices.

This geographical distance has given me a new lens through which to view China – its politics, society, and human nature. I've always disliked politics, believing it shouldn't dominate our daily consciousness. Yet, despite having relocated, Jayz and I find ourselves keeping a mindful eye on our homeland's situation, primarily because our parents continue to live there. This connection keeps us anchored to a reality we'd prefer to distance ourselves from, yet cannot fully ignore. This lingering necessity to stay informed deeply unsettles me, and I look forward to the day when such concerns no longer cast a shadow over our new life.

Learning Portuguese has proved more challenging than my experience with English. The language's complex verb conjugations and mood systems present a unique set of challenges. Perhaps the biggest hurdle is keeping up with local speech patterns – Lisbon natives speak quickly, and Portuguese words tend to flow together. Without a solid foundation in grammar and vocabulary, following conversations can feel like quite a task.

Fortunately, the Portuguese people have shown incredible patience and kindness. They often adjust their speaking pace or switch to English to help bridge the communication gap. What's particularly striking is that I've never encountered any discrimination – whether related to language or otherwise – since arriving here.

My Portuguese is now approaching A2 level, and I'm looking forward to improving further in the coming year.

Change

The most significant change in my life this year has been a deliberate shift in my information consumption habits, a transition I began in early 2024. This explains why I haven't published my usual blog posts about recommended information sources this year.

This decision emerged from my experience using Perplexity for research, which revealed concerning levels of information distortion, particularly in humanities-related content. While I understand the underlying political motivations for controlling public discourse to maintain stability, this approach essentially creates an isolated information silo.

I'm not suggesting that English-language sources are inherently more reliable or authentic. However, I've found that they generally align more closely with my observed reality and lived experiences.

Chinese characters hold a special place in my heart – they embody the spirit and wisdom of a civilisation spanning millennia. It's disheartening to see how these beautiful characters, which should serve as vessels of knowledge and cultural heritage, are sometimes misused to shape narratives that diverge from truth.

Another significant shift this year has been in my approach to understanding the world around me. While I had intellectually grasped the importance of prioritising lived experience over grand narratives years ago, 2024 was when I truly put this principle into practice.

Take, for instance, my approach to understanding economic realities. Rather than relying solely on published statistics, I've learnt to trust my direct observations of price changes and daily economic patterns. When evaluating the cost of living, my personal experience at local markets and shops has become more valuable than abstract economic indicators.

This shift in perspective has, at times, left me feeling somewhat disconnected from mainstream discussions. For a period, I questioned whether I was falling victim to observer bias or confirmation bias – seeing only what I wanted to see. However, conversations with several experienced individuals who have witnessed similar patterns over the years helped validate my observations. Their insights confirmed that my perceptions weren't merely personal biases but reflected genuine patterns in our changing world.

Since October, I've made another intentional change: taking my notes in English and Portuguese rather than Chinese. This practice has proved invaluable, as it encourages me to think through different cultural lenses. It's not just about language acquisition; it's about understanding different ways of structuring thoughts and perceiving the world.

However, as mentioned earlier about my deep connection with Chinese characters, I still maintain Chinese as my primary language for notes related to Chinese culture and society. Some concepts and nuances are simply untranslatable – they carry layers of cultural and historical meaning that can only be fully expressed through Chinese characters. This selective multilingual approach to note-taking has become an unexpected tool for both broadening my perspective and preserving the depth of cultural understanding where it matters most.

Creating

This year has seen a noticeable decrease in my blog posts and newsletter frequency compared to 2023. This shift stems from two main factors: a natural ebb in my desire for expression, and a growing awareness of the responsibility that comes with sharing ideas. I've come to realise that publishing thoughts before they're fully developed risks spreading incomplete or potentially misleading information.

A significant example of this concerns LifeOS, my attempted comprehensive personal management system that encompassed knowledge, information, and document management. Many readers have requested more detailed content about this system, specifically asking for manual-like instructions. However, I've come to realise that LifeOS, despite its ambitious scope, became too cumbersome in practice and ultimately strayed from its original purpose.

In light of these reflections, I would encourage readers to shift their attention to the CETDE framework – a model I've previously written about extensively. Compared to LifeOS, CETDE offers a more focused and practical approach to personal knowledge management, while maintaining the philosophical depth that initially inspired these systems.

This experience has taught me valuable lessons about content creation. It has led me to adopt a more measured approach to writing, ensuring that what I share is not only well-thought-out but also practically valuable to readers. Sometimes, simplicity and applicability are more important than comprehensive complexity.

Since April, I've immersed myself in the study of AI aesthetics, seeking to position myself at the intersection of technology and humanities. AI has become a crucial component in my workflow, and this deep integration has led me beyond viewing it as merely humanity's latest technological achievement. This daily interaction has sparked new questions: Can humans create beauty through AI? Can AI itself generate aesthetic value? And more profoundly, can AI contribute to enriching our humanistic values? While I haven't published blog posts on AI aesthetics after May, the insights gained from exploring these questions have subtly influenced my perspective and writing across various topics.

Looking ahead to 2025, I plan to focus more intensively on the intersection of technology and humanities, exploring how these seemingly distinct domains can enrich and inform each other. This exploration will likely shape both my personal growth and my future writing.

Prospect

As I prepare to step into 2025, my path forward is becoming clearer. The experiences and changes of 2024 have laid a foundation for what I hope to achieve in the coming year.

My focus will centre on three main areas. First, deepening my integration into Portuguese life and culture. While I've made progress with the language, reaching A2 level is just the beginning. I aim to achieve B1 proficiency by the end of 2025, which will allow me to engage more meaningfully with local communities and better understand the nuances of Portuguese culture.

Second, I plan to explore more deeply the intersection of technology and humanities. My studies in AI aesthetics have opened new perspectives on how technology can enhance rather than diminish our human experience. This exploration isn't just about understanding AI's capabilities; it's about discovering how technology can contribute to our cultural and spiritual enrichment.

Lastly, I want to return to more regular writing, but with a renewed purpose. Rather than feeling pressured to maintain a strict publishing schedule, I'll focus on sharing insights that emerge naturally from my experiences and studies. Quality and depth will take precedence over quantity, as I believe this approach better serves both my readers and my own growth.

These goals aren't just items on a to-do list; they represent a continuation of the journey I've begun this year – one that embraces both change and continuity, technology and humanity, personal growth and community connection. As I wrote at the beginning of this reflection, life's meaning lies not just in grand pursuits, but in finding beauty in our daily existence. This will remain my guiding principle as I move forward.

2024 年数字工具箱

2024年12月13日 22:56

我总是很好奇人们是如何使用电脑的。例如,我会逛论坛,去了解网友们选择了哪些应用程序;我会问朋友,咨询他们如何设置生产环境;我会在社交媒体上留意,桌面上有哪些产品、电脑和手机上安装了哪些应用程序……多年来,我从许多人那里学到了很多好方法,所以在这个岁末,也想整理我的数字工具箱,并写出来。虽然我有哪些硬件设备,常用哪些软件,在博客的 Uses 页面中已经列出。

回归原生

在这个号称使用 Cursor 就可以迅速开发出一款应用的时代,我却选择了一条看似反潮流的道路——回归原生应用。这个决定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基于长期自我观察和深度思考后的审慎选择:只要系统自带的应用能够满足需求,我就不再寻求第三方替代方案。

这种转变带来的便利远超预期。以日常使用场景为例,iOS 相机和照片应用内置的 OCR 功能,让扫描文档和提取文字变得轻松自然;系统级的日历与提醒事项的深度整合,让我能够更高效地管理时间和任务;而 Apple Notes 不仅通过端到端加密确保了敏感信息的安全性,其在文件扫描和团队协作等场景中的表现也令人惊喜。

在实际使用中,我发现 Apple 的原生应用生态已经能够优雅地覆盖日常数字生活的绝大部分场景。从查看地图导航到获取天气信息,从预览各类文件到进行即时通讯,这些基础但重要的需求都能得到妥善满足。这种整合的便利性在移动设备上尤为明显,为日常使用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流畅体验。

回归原生应用还带来了其他显著优势。首先是性能和稳定性的提升,原生应用通常能更好地适配系统,消耗更少的系统资源。其次是隐私保护的加强,不必担心第三方应用对数据的收集和使用。最后是降低了维护成本,无需频繁更新和调试各类第三方应用,也减少了订阅支出。

对于那些确实需要使用第三方应用的场景,我也开始优先考虑支持 Apple 原生设计规范的应用(Apple Native)。这类应用不仅在界面和交互上与系统保持一致,还能更好地利用系统特性,比如深度集成 AppleScript、支持 Shortcuts 自动化、Live Activities 实时活动、Focus 专注模式等功能,从而提供更加统一和流畅的使用体验。

当然,这种回归并非意味着完全摒弃第三方应用。对于特定的专业需求,优秀的第三方应用仍然是不可或缺的补充。关键在于找到原生应用和第三方工具之间的平衡点,让它们能够各司其职,相互协作,共同构建一个高效而统一的使用环境。

隐私与安全

在这个网络钓鱼与欺诈横行时代,个人隐私与网络安全已然成为每个人都不容忽视的重要课题。每一次网络浏览、每一次应用使用,都可能留下数字足迹。因此,构建一套完善的隐私保护体系变得尤为重要。在我的实践中,这套体系主要围绕三个核心展开:DNS 防护、广告拦截和密码管理。

DNS 服务的选择是保护个人隐私的第一道防线。在国内时,我选择在 Surge 环境中使用开源的 EasyMosdns 无污染 DNS 分流 API(DoH)。这是一个通过 IP 分流远程加密查询来保护用户隐私的解决方案,不仅具有极高的解析精准度,还能有效避免 DNS 污染。而移居里斯本后,我转向了 NextDNS 服务。尽管其响应速度略慢于 Cloudflare Public DNS,但差异微乎其微,而在隐私防护方面的出色表现足以弥补这一细微差距。NextDNS 提供的丰富自定义配置选项让我能够从源头阻止跟踪器,同时有效屏蔽广告。每月 300,000 次查询的免费额度对个人用户来说已经相当充裕,而仅需 €1.99/月的进阶套餐更是物超所值。

为了构建更全面的防护网,我在电脑端和移动端的 Safari 上安装了 Wipr 2 广告拦截扩展。这款轻量级工具不仅能有效拦截广告,还可以屏蔽各类跟踪器和恶意脚本,与 DNS 层面的防护形成了双重保护。这种组合不仅提升了网页浏览体验,更重要的是确保了个人隐私数据不被随意收集。

在密码安全领域,我采用了 Bitwarden 和 Ente Auth 双管齐下的策略。Bitwarden 作为主力密码管理工具,其开源特性和强大的加密技术赢得了我多年的信任。虽然它支持自托管部署,但考虑到安全性和维护成本,加之我并不信任自己的技术,选择了每年 $10 的官方云服务版本。这不仅让我能够在各种设备上安全便捷地访问密码库,更重要的是能够使用包括双因素认证在内的高级功能。特别值得一提的是,Bitwarden 与 Fastmail 的深度集成让我能够直接生成匿名邮箱用于各类网站注册,这在保护个人隐私和杜绝垃圾邮件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虽然绝大多数的双因素认证直接使用 Bitwarden,但我还是选择了 Ente Auth 管理一些特殊的双因素认证需求。例如 Bitwarden 账户本身的 2FA 验证码以及其他重要服务的双重认证。Ente Auth 独特的下一个验证码预览功能在实际使用中带来了极大便利,让双因素认证不再是一个繁琐的过程。这两款工具都秉承开源理念,源代码完全公开透明,不仅接受公众审查确保安全性,更从根本上保障了用户数据的隐私。

生产力工具

在数字工具的选择上,2024 年是我突破固有认知的一年。这种突破不仅体现在工具的选择上,更体现在使用理念的转变上。从笔记管理到写作工具,从信息获取到自动化工作流,每一个选择都经过充分酝酿,最终形成了一个高效协同的系统。

在笔记工具的选择上,我完成了从 HeptabaseTana 的转变。作为一款融合了 Roam Research 的灵活性和 Notion 的结构化优势的笔记软件,Tana 以其独特的设计理念重新定义了我的知识管理方式。它不仅支持传统的大纲式层级记录,更通过 SuperTag 实现了数据的结构化管理。其强大的 search node 功能,确保了内容检索的便捷性和精准度。Tana 在 AI 方面的整合更是令我印象深刻,尤其是其语音转文本功能,让灵感捕捉变得异常轻松——当脑中闪现想法时,只需通过手机录音,Tana AI 就能自动将其转化为结构化的文本。

虽然在今年七月份,我曾详细阐述过 Tana 与 Heptabase 的协同工作流,这个方法直到现在依然在激发我的创造力。然而,随着对 Tana 的深入使用,我发现它完全可以承担起 Heptabase 在深度理解方面发挥的作用。这个我意想不到的认知导致我逐渐减少了对 Heptabase 的依赖。尽管如此,我仍然深深敬佩 Heptabase 的设计理念,希望它能在未来有更好的发展。

在写作工具的选择上,今年最大的惊喜来自于发现了比我年龄还大的文本编辑器 BBEdit。这款看似朴实无华的工具,却带给我的 aha moment 前所未有。它的价值不仅在于其强大的文本处理能力,更在于它与 macOS 系统的深度整合。通过 AppleScript,我实现了从文章起草到发布的完整自动化流程:包括处理 Markdown 元数据、更改文件名、移动文件位置,以及通过 git 命令推送到 GitHub 仓库等一系列操作。它在处理大型文本文件时依然保持着流畅的性能,这是许多现代编辑器难以企及的优势。

BBEdit 的使用不仅提升了我的写作效率,还意外地促使我深入探索了 Raycast 和 DEVONthink 的进阶功能。Raycast 作为 macOS 上的效率工具,通过其 QuickLink 功能,让我能够一键访问常用文件夹和应用程序。更重要的是,借助其 Script Command 功能,我开发了包括创建文件 Deep Link 在内的多个自动化脚本,实现了本地文件与 Tana 的单向链接,升级了我对本地文件的管理方式。而 DEVONthink 这款同样历史悠久的软件,通过与 AppleScript 的深度集成,以及与 BBEdit 的默契配合,在我的工作流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在 AI 辅助工具方面,PerplexityKagi 的表现很让我满意。Perplexity Pro 版本不仅提供了更强大的 AI 模型选择,其实时联网搜索能力更是让信息获取变得高效精准。它在我的海外生活中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在里斯本超市购物时,我常常通过拍照询问 Perplexity 来了解葡语产品的具体信息,协助我做出购买决策,这极大地改善了我的购物体验。

在使用 Kagi 之前,我从未想过要为搜索引擎付费,但实际体验彻底改变了这个想法。它不仅提供了干净、无广告的搜索结果,其 Universal Summarizer 功能更是让我在浏览新闻和长文时节省了大量时间。Kagi Bangs 和 Kagi Lens 等特色功能显著提升了信息检索的精准度,而其始终保持高质量和客观性的搜索结果,在当下充斥着 SEO 优化内容的互联网环境中显得尤为珍贵。

这些工具的组合不仅提升了工作效率,更重要的是改变了我处理信息和创作内容的方式。它们就像一个精心打造的工具链,每个环节都恰到好处地满足着不同场景的需求,共同构建起一个高效而灵活的生产环境。

通讯与阅读

今年在通讯与阅读这两个领域的选择,依然延续往年,着重于实用性的考量。

在电子邮件服务的选择上,经过深入对比后,我最终选择继续使用 Fastmail 而非迁移至 Tuta。这个决定源于对实际使用场景的理性思考:虽然 Tuta 以其强大的安全性著称,但在当今的邮件通讯环境下,这种安全优势往往难以充分发挥,特别是当大多数通信对象仍在使用 Gmail 等主流服务的情况下。相比之下,Fastmail 虽然在安全层面不及 Tuta,但其安全性仍远优于主流邮件服务提供商,同时在实用性方面则具有显著优势。它不仅支持创建多达 600 个匿名邮箱,这一特性配合 Bitwarden 的集成功能,为管理各类网站和应用程序的注册账户提供了极大便利。更重要的是,它能够无缝对接 Apple Calendar 和 Apple Notes,让日程管理和工作日志的同步变得更加轻松。

在书签管理领域,我选择了复古且足够使用的 Pinboard。这个选择的关键在于其开放的 API 接口,使其能够完美融入我的工作流:无论是通过 AppleScript 与 DEVONthink 同步,还是借助 N8N 连接 Tana 和 Telegram 频道,都能实现流畅的数据流转。考虑到其全文存档和检索功能的实用价值,订阅完整版账户时我并没有吝啬。

在阅读工具方面,Readwise Reader 仍然是我的首选平台。虽然新兴的 RSS 阅读器 Follow 展现出令人期待的潜力,但考虑到其稳定性仍在完善阶段,目前仅将其作为信息获取的补充渠道。

在多语言阅读需求的推动下,我终于购买了划词翻译工具 Bob 这个相见恨晚的得力助手。通过配置免费的 DeepL API 和 Groq 提供的大语言模型,它能够提供快速、准确、优雅的翻译服务。对于需要更专业的翻译场景,我会使用 Immersive Translate 作为补充。有趣的是,我的阅读习惯随着语言环境的改变而发生了显著演变:从前在国内时习惯使用中英对照阅读,而到里斯本生活后,我更倾向于直接阅读英文原文,仅在遇到疑难词句时通过 Bob 进行划词翻译。或许这种转变不仅反映了语言能力的自然提升,也展现了工具在适应性学习中的重要作用。

这些工具的选择和使用方式的改变,不仅提升了信息获取和处理的效率,更重要的是帮助我建立起了一个既安全又便捷的数字通讯和阅读环境。在这个环境中,各个工具都能够相互配合,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为日常的数字生活、学习和工作提供有力支持。

存储与备份

数据的安全存储和可靠备份始终是不可或缺的基础需求。尽管我已在第 93 期电子报中详细阐述了具体的数据存储与备份策略,在此我想着重分享选择这些服务背后的深层考量,以及它们如何协同工作形成一个完整的数据保护体系。

作为 Apple ecosystem 的用户,iCloud 为我提供了设备间无与伦比的互通体验。这种优势在家庭场景中尤为突出——由于家人也都在使用 Apple 设备,通过 iCloud+ 的家庭共享功能,我们能够轻松实现照片、文档等数据的共享与同步。这种无缝的协作体验是其他平台难以企及的,也是我选择继续坚持 Apple 生态的重要原因之一。

然而,iCloud 在对外分享方面的羸弱促使我需要寻找一个传统网盘作为补充。考虑到实际使用场景,我花费两周时间专注评估欧洲的网盘服务商,深入对比了 Mega、pCloud、Internxt、Koofr 和 icedrive 等多个方案。最终,德国的 Filen 以其出色的综合表现脱颖而出。这款采用零知识端对端加密技术的安全网盘,在保证高强度加密的同时,仍然保持着令人满意的传输速度。更难能可贵的是,它不对文件版本数量和传输带宽设限,这使其成为理想的文件分享工具。

Filen 的价值不仅体现在文件分享上,它同样是我重要数据的可靠后盾。其桌面客户端提供的灵活文件同步选项,能够在后台静默完成数据备份工作,这种无感知的备份机制大大降低了日常使用的心智负担。不过,即便 Filen 的安全性值得肯定,在备份重要的数据时,我依然使用了 encryption 工具进行加密后再进行备份。

在构建异地容灾备份方案时,我选择了专业的 BorgBase 服务。这个选择基于几个关键考量:首先,BorgBase 是专门为 Borg 备份定制的服务,完美支持增量备份和重复数据删除特性,既确保了完整的备份历史,又能有效节省存储空间;其次,它提供了直观的 Web 界面用于备份状态监控,配备开源的桌面端图形界面便于操作,并支持 SSH 密钥认证以确保安全性;最后,BorgBase 在欧洲多地部署的服务器为我提供了优质的访问速度和较低的网络延迟。这些专业特性使其相比普通的对象存储服务更适合作为异地容灾备份方案。

这三层防护——iCloud、Filen 和 BorgBase——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数据安全保障体系。iCloud 负责日常的设备同步和家庭共享,Filen 承担文件分享和常规备份任务,而 BorgBase 则作为最后的安全防线,确保在极端情况下数据仍然可以完整恢复。此外,还有移动硬盘中的冷备份(但我今年的备份频率没有那么高,明年需要加强)。这种多层次的备份策略不仅提供了充分的数据冗余,也满足了不同场景下的使用需求,足以心安。

Setapp

在今年年中面临多个软件订阅即将到期的情况下,我才发现——这些软件大多都在 Setapp 的应用库中。重新计算了价格后,自然而然地选择订阅了 Setapp 的基础套餐。

目前,我通过 Setapp 使用的应用主要覆盖了系统维护、效率提升、媒体处理、文档处理和 AI 增强等多个领域。在系统维护方面,CleanMyMac 和 AIDente Pro 分别负责系统清理和电池管理;在效率工具方面,CleanShot X、Yoink 和 PopClip 大大简化了日常操作流程;在媒体处理领域,Downie 和 Permute 为我提供了全面的下载和格式转换解决方案;在文档处理方面,Marked 与 BBEdit 完美配合,提供实时的文档渲染预览;而在 AI 增强领域,Superwhisper 和 BoltAI 则提供了诸多便利。

Self-hosted

随着在里斯本的生活逐渐稳定,我的自托管需求发生了显著变化。不再需要全天候的 Surge 环境,也无需为使用 AI 平台、支付平台而担忧 IP 问题,这让我得以大幅精简服务器配置:目前仅保留一台通过 Zeabur 管理的 Hetzner VPS,外加一台 Oracle 免费 VPS。这种精简不仅降低了维护成本,更让我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在真正重要的服务上。

在这些服务器上,我部署的自托管项目主要是:

  • TiddlyWiki 是我的 Digital Garden,展示公开的笔记
  • RSSHubWeWe RSS 负责构建个性化的订阅源
  • Telegram RSSbot 获取重要的即时信息
  • Ladder 绕过付费墙的限制
  • N8N 处理包括内容聚合、数据转换、定时任务等在内的各类自动化流程
  • Uptime Kuma 进行实时监测
  • Twikoo 为博客提供轻量级评论系统
  • R2 Uploader 图形化管理 Cloudflare R2

我部署自托管服务的理念是:轻量化、自动化、可靠性。希望能够在最小化维护成本的同时,提供稳定可靠的功能支持。

小结

通过回顾 2024 年的数字工具选择,我清晰地看到几个主要趋势:首先是向原生应用的回归;其次是对隐私和安全的持续重视;第三是工具间的深度整合,通过 AppleScript、Shortcuts 等自动化手段,将独立的工具编织成有机的整体。

希望明年我可以继续遵循这种理性和务实的思路。重点不在于拥有多少工具,而在于如何让已有的工具更好地服务于实际需求,创造真正的价值。同时,我也期待着能够在保持现有工作流程稳定的基础上,探索更多提升效率的可能性。

关于自我成长的实践:结合斯多葛主义、佛教与批判理论的每日修习

2024年11月10日 04:16

在葡萄牙的秋日里,我创建了一个全新的日记模板。与我以往的私人日记写作相比,这个模板更加注重个人成长的维度。在经过两周的实践后,我深感其中的价值,因此在博客中将它分享给同样在寻找自我成长路径的有缘人。

理论基础

这个日记模板融合了东西方三大思想体系的精华:斯多葛主义的道德修养、佛教的心性觉察,以及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思维。同时,它也汲取了现代心理学的实践智慧,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自我观照系统。

斯多葛主义元素

  1. 四大美德实践
    • 通过「价值与成长」板块深入践行智慧、勇气、节制、正义
    • 培养区分可控与不可控事物的智慧
    • 确保行为与价值观的一致性
  2. 理性反思
    • 客观记录生活事件与个人反应
    • 觉察并优化思维模式
    • 以反思促进自我提升

佛教哲学元素

  1. 正念观察
    • 在「内在觉察」环节保持对身心的如实观照
    • 培养不带评判的觉知当下的品质
    • 培养对身心状态的觉察能力
  2. 感恩与慈悲
    • 通过日常感恩培养积极心态
    • 留意生活中的美好瞬间
    • 滋养对万物的慈悲之心

法兰克福学派元素

  1. 批判性思维
    • 审视既有认知与社会常态
    • 探寻表象背后的本质
    • 觉察日常生活中的异化现象
  2. 社会维度思考
    • 探究个人与社会结构的关联
    • 思考个体行为的社会影响
    • 追寻自我解放
  3. 理性启蒙
    • 克服工具理性的局限
    • 追求更全面的人性解放
    • 保持理性的怀疑精神

模板结构说明

今日回顾部分

  1. 事件记录
    • 目的:客观记录重要事件,避免流于表面
    • 重点:发现问题、分析本质、探索改变,关注事件带来的内在影响和个人成长
    • 建议:具体描述,避免过于笼统,着重于批判性思维的培养
  2. 内在觉察
    • 目的:培养自我觉知能力
    • 重点:情绪和思维模式的观察
    • 建议:保持诚实和客观,不评判对错
  3. 价值与成长
    • 目的:将哲学理念落实到具体行动
    • 重点:行为与价值观的一致性
    • 建议:具体列举实例,避免空谈
  4. 感恩与觉知
    • 目的:培养积极心态,增强幸福感
    • 重点:发现生活中的美好
    • 建议:从小事做起,真诚感受

明日展望部分

  • 目的:适度规划,保持方向感
  • 重点:准备而不焦虑
  • 建议:保持合理预期,不过分执着

查看模板

使用建议

写作时间

  • 选择较为安静的晚间时段
  • 保证有充足的独处时间
  • 建议固定时间,培养习惯

写作态度

  1. 真实性
    • 保持诚实的自我对话
    • 避免过度修饰和粉饰
  2. 持续性
    • 坚持每日记录
    • 不追求完美,重在坚持
  3. 灵活性
    • 可根据个人需要调整内容
    • 不必每个部分都填写完整
  4. 辩证思维
    • 避免简单化和绝对化
    • 注意现象背后的矛盾
    • 探索多元视角
  5. 社会视角
    • 将个人经历置于更广阔的社会背景中
    • 尝试换位思考,关注集体和他人的处境
    • 思考个人行为的社会影响

注意事项

  1. 避免
    • 流于形式的表面记录
    • 过度苛责自己
    • 过分执着于完美
    • 陷入虚无主义
  2. 建议
    • 关注质量胜于数量
    • 保持开放和接纳的态度
    • 将重点放在个人成长上
    • 保持建设性的批判态度

预期效果

通过持续使用这个日记模板,可以帮助实现:

  1. 提升自我觉察能力
  2. 培养理性思维习惯
  3. 增强情绪管理能力
  4. 明确个人价值观
  5. 培养积极生活态度
  6. 促进持续性成长
  7. 提升生活质量和幸福感
  8. 提升批判性思维能力
  9. 增强社会责任感
  10. 发展更全面的理性思维

结语

斯多葛主义对美德的孜孜追求、佛教哲学中对正念的深度修习、法兰克福学派对批判性思维的锐利洞察,这三重智慧的交织,构成了我自高中以来持续探索的精神图景。

移居至里斯本这座古老而静谧的城市,在大西洋的潮声与悠远的钟鸣中,我愈发清晰地意识到:想要达至更深层次的自我解放,必须在日常生活的点滴中保持清醒的自我觉察与理性的批判精神。生活的真谛,或许正藏于这般持续不断的自我对话与省思之中。

正是基于这样的思考,这份日记模板的创建绝非仅仅作为一个简单的记录工具,而是希望能成为一个促进个人持续成长的实践系统。通过每日书写与反思的涓滴积累,将古老的智慧与现代的思考融入生活的肌理,在实践中达到知行合一。

愿这份模板能够指引有缘人在生活的长河中,既能保持理性的清明,又能守护心灵的澄澈,最终臻至更深刻的自我认知,成就更有质感的人生图景。

答复 dayu 的问卷

2024年10月19日 04:32

看到 dayu 的博客发了一篇新文章《博客作者呀,我想采访你这 9 个问题!》,问卷的内容刚好是我想写但是一直没有写的。那么,借此机会,就来聊一聊我的博客,以及为什么写博客。

1. 简单介绍下自己或者你的博客?

我的博客名称是「槿呈Goidea」,意为希望像木槿花一般呈现飞扬的思绪。木槿花的花语中就有「温柔的坚持」和「美丽的永恒」的寓意。也因此,博客的域名选择了 justgoidea,用类似于 “Just Do It” 这样的短语,表达博客名称的意义。

博客里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固定的主题,基本属于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想分享什么就写什么,完全没有规划。不过主要的内容基本就是生活随笔和技术分享。

话说,「槿呈Goidea」这个博客应该是我写得最久的一个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早在 00 年代,「博客」的概念刚刚进入中国时,我就开通了博客。具体是哪个平台,我已经没有印象了,不过后来迁移到了新浪博客,写了多年。后来,差不多是 2012 年底,在老薛主机买了一个共享主机,搭建了人生第一个 WordPress。那时的技术不行,也没有什么数据的安全存储意识,折腾的过程中丢失了不少文章。

博客的框架几经迁移,从 WordPress 到 Typecho,再到 Notion+Nobelium 和 Hugo,最终选择了现在使用的 Astro。

2. 什么契机让你开始写博客?

00 年代,互联网正在中国蓬勃发展,GFW 还没有认证 Google,Twitter 等网站。小小年级就开始接触到了外面的世界,因此,朋友圈中写博客和使用 RSS 非常时兴。同学们互相攀比的不是谁的 QQ 空间好看、访客多、留言多,而是谁有自己的博客,谁的博客文章被精选了。当时有位女同学,现在已经是哥大的博士了,她的博客就一度成为我们的「天花板」。我们这些男生,出于不知道哪里来的好胜心,自然也不肯落后。

3. 你是如何完成创作的?

如何完成创作,是一个好大好空的问题 😂😂😂

写作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写什么。一旦有一个想写的主题后,我都会先记录在笔记中,然后慢慢构思。灵感迸发时,写得很快,但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往往是从笔记里的一个模糊的想法,慢慢发展到一些段落,然后再拼、顺成文。

我目前使用的写作软件时 Heptabase,它有着很好用的编辑器,也支持 markdown 语法。更重要的是白板很适合用来进行卡片写作及草稿修改。当我写一篇文章时,会先建立一个白板,然后开始写卡片,最后再将卡片组合起来形成草稿。写卡片时,有时候就是一些关键字,有时候会写得很丰富很长,甚至可能有多个版本。修改草稿往往分成几个步骤:

  1. 先让全文能够通顺;

  2. 读每一段的文字,一定是读出声的,这样就可以知道文字的韵律如何,用词是否妥当;

  3. 再通读全文,也是读出声的,可以根据气口对内容和文字进行调整。

文章里使用的图片,我会使用 Raycast 的 Image Modification 插件中的 Covert Images 将格式转换为 WebP,然后用 uPic 上传到 Cloudflare R2 中。

4. 运营博客的过程中是否有失去过动力?如果有,是为什么恢复的?如果没有,请问您又是如何保持创作的激情?

我并不认为是在运营博客,反而一再强调:写博客并不是为他人写的,而是为自己写的。只是出于分享欲,将写的内容分享在博客中而已。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态度。如果写博客是为了取悦他人,那就会在创作的过程中畏首畏尾。考虑得多了,文字就失去了个性。

至于创作激情,于我而言也是没有的,主要是随缘。

5. 如何搭建博客,以及运营博客每年需要投入的资金?

关于搭建博客的文章,我写过五六篇,例如《你好 AstroPaper》《博客的迁移和重整》《
利用 NotionNext 快速部署博客系统》等。还写过一篇《博客的发展简史和框架简介》,据说在几篇学术论文中被引用过。

目前因为博客部署在免费额度很慷慨的 Cloudflare Pages,所以只是域名的年费,$10.44 美元。

6. 推荐 1 篇你博客中的文章,并推荐一个你喜欢读的博客,聊聊原因。

近一年,我最满意的一篇文章是《味・书》。一直想要模仿阿城先生的文风,这一篇算是不失败的尝试。有抒情,有说理,文字虽不华丽却能咋摸出滋味。

最喜欢读的博客是刘未鹏先生的博客,只可惜已经停更许久,域名也停止解析了。他的博客文章已经成书《暗时间》,由电子工业出版社出版。

另一个我常读的博客是太隐,推荐过多次。这个博客中的文章,学识渊博,文采出众,而且中西兼顾。正如博主自我介绍那样,「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如果从最早的一篇开始读,一篇篇读下来,可以看到博主的思想成长历程,发现非常有趣的灵魂。

7. 推荐 1 个近期喜欢的事物?(例如书籍、电影、音乐、工具、软件。)

推荐一个我很喜欢的软件吧,Tana。在《让 Tana 和 Heptabase 协同作战》中,我简单介绍了这款笔记软件。它集合了 Roam Research 和 Notion 的优点,通过 SuperTag 让笔记和知识管理变得不再枯燥乏味。

8. 想做还没有做的事,或想尝试还没有尝试的主题?

一直很想做 YouTube,听说可以赚钱。但是,我还没有尝试过。虽然我是影视制作人出生,但真让我自己做视频,实在没那个心气儿。一方面,有太多工作要做,从文案到剪辑,我比较懒,也不愿意花费私人时间。另一方面,做什么主题的视频,我也没有想法。所以就一直是想想而已了。

9. 写到这里,闭上你的眼睛,深呼吸几分钟,或是出去溜达一圈,然后回来写任何你想写的东西。

下周二就要更新电子报了,但我还没有开始写。这个周末得加班了。

里斯本日记(一)

2024年9月30日 04:07

2024-09-22

今天是秋分,距离 2025 年恰好还有 100 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也成为了我们启程前往里斯本的时刻。

对于是否移居海外,我们深思熟虑了许久。人到中年,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远比年轻时更需要权衡利弊。除了我和泽泽需要达成共识外,与家人的沟通也至关重要。幸运的是,我们的父母都表示了支持。经历了这几年的种种事件,他们也逐渐认清了一些无可奈何的现实。

例如,我无法回家奔丧,这成为了我至今无法释怀的痛。又如,泽泽父亲需要进行大手术,却因银行卡限额而无法正常支付;拿着献血证申请用血,却遭到拒绝……这些经历,都让我们对未来有了新的思考。

一个月前,我们退掉了广州的公寓,各自回家陪伴父母。因为不知道这一别,要多久才能重返故土,再见亲人。从「孝」的角度来说,我们或许是不合格的——远走他乡,无法让父母享受天伦之乐。正因如此,这一个月的相处,我们都倍加珍惜。

离家那天,我独自拖着行李箱下楼,母亲站在阳台目送我远去。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我赴奥克兰留学时的场景,她也是这样站在阳台上目送我离开。。父亲则在办公室里看着时间,掐着点给我发一条消息,克制却温情。

我们悄然离开,没有惊动他人,只拜托了一位好友来相送。幸好有他在,否则托运行李时遇到的意外状况,我们可能束手无策。问题出在阿联酋航空对随身行李的特殊规定上——经济舱乘客的随身行李限重 7kg,并且将电脑、iPad 等电子产品也计入其中。我也飞过不少国际航线,这样的规定是头一次听说。没办法,我和泽泽只得合并随身行李,另外购买托运额度,剩余物品则托付好友带回,日后再寄送给我们。

安检和边检的过程还算顺利,只是在前往边检的途中,恰巧接到母亲的视频电话询问我们的进展,却被一名工作人员厉声喝止。这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我惊慌失措,手机跌落在地,也把电话那头的母亲吓了一跳,匆忙挂断了通话。匪帮豢养的狗,果然很凶。我们并未到达边检等候区,仅仅是在走道上接听视频电话,何至于如此反应过度?看来,离开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飞机餐

2024-09-23

经过大概 16 小时的飞行,我们终于平稳降落在里斯本机场,开启了新的人生篇章。

入境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尽管正值工作人员换班,海关通关依然迅速。泽泽提到,他「潜伏」的葡萄牙华人群中,有人半个多月前来此经历了开学季的长队煎熬,相比之下,我们可谓幸运。

过完海关,原以为还要经过一道安检,结果我们直接走到了行李大厅。航旅纵横上显示在 13 号传送岛取行李,等了一会儿感觉不太对,急忙去看了一眼显示屏,是在 11 号。我见缝插针地刚挤进人群,就看到了我的行李箱。泽泽眼见他的行李箱还没到,干脆去一旁推了行李车来继续等,也好把我俩的书包放下,轻松一些。

还记得刚去奥克兰的时候,过了好几天才去市区买到手机卡。这一次就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因为整个过海关和取行李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少了一个多小时,拿完行李就比较从容的在 Vodafone 买了手机卡。不过还是有意料之外,出发前泽泽和我各自选好了想办理的手机套餐,但是现场购买的时候才知道只能先买一张固定流量和电话分钟数的卡,之后再换套餐。

原本我想着预约一个接机服务,泽泽却说坐地铁就好,一个月前里斯本地铁公司给大多数地铁站都配备了自动售票机。去地铁站的路上,我看到人很多,就碎碎念着会不会机器少,要大排长龙。泽泽就翻着白眼,不搭理我。到了地铁站看到一排售票机,泽泽的白眼翻得更厉害了。不过呢,毕竟我的英语比他好,售票机选则为英文后,他就撒娇卖萌拉着让我操作,白眼也不翻了。

里斯本地铁

里斯本的地铁给人一种独特的复古感。老式车厢与年代感十足的隧道相得益彰,座椅更是别具匠心地融入了葡萄牙引以为傲的软木。没有安检和安全门的站台设计,让我们这些来自他乡的旅人不禁感到些许不适应,像是少了「仪式感」。

里斯本地铁车厢

下地铁后,才深刻体会到为什么人们在欧洲旅行更喜欢用登山包而不是行李箱。人行道都是用碎石铺成的,拖着行李箱在上面走,叮叮哐哐,每走一小段就要停下来检查一下,特别害怕行李箱的万向轮坏掉。

我的眼镜在飞机上不知怎么,鼻托坏了一个。往公寓走的时候路过一家眼镜店,就进去问能不能修。店员大叔非常善意的帮我更换了鼻托,矫正了一下镜架,还没有收我的费用,哪怕我已经把钱拿在手上递给他。让我意外,更让我感动。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才几个小时,就收获了善意。

最终抵达租住的公寓,房东已将一切准备妥当。虽然是合租的四居室,但每间房都配有独立卫浴,舒适度丝毫不逊色于整租的一室公寓。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海景和跨海大桥,我仿佛回到了在奥克兰求学时的日子。泽泽问我,「有没有发现走了一个轮回?」确实,上一次我去了大洋的另一端,这一次我来到大陆的另一端,同样都是天涯海角,一切都是那么相似,一切又都那么不同。

2024-09-24

在里斯本度过了第一个夜晚。昨晚,我们早早就进入了梦乡,睡得格外踏实。这不仅是因为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还有飞机上难以安眠的缘故。同时,我们也需要调整时差,毕竟这里比国内晚了七个小时。

清晨六点,我们便起床了。窗外天色尚暗,待我们用过早餐,远空才泛起一丝晨光。早起的好处显而易见,仿佛为一天平白增添了好几个小时。

泽泽精心规划了今天的行程:首先去一家他在小红书上「种草」已久的日化超市,然后探索一下我们即将就读的里斯本大学周边。我们报名了葡语课程,目标是达到 A2 水平。趁着时间尚早,我们决定先去海边散步,顺便走到另一个地铁站。

在奥克兰求学时,我就钟情于大海。特别喜欢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迎着海风漫步,听着海浪拍打沙滩或堤岸的声音。回国后,除了在海南短暂停留不到一个月,很少有机会亲近大海。如今,在里斯本终于可以重温这份美好了。

海边

在泽泽推荐的日化超市里,我们挑选了一些洗漱用品。随后,步行到学校附近,熟悉周边环境,并乘公交返回住处。这一路不仅让我们了解了往返学校的地铁和公交路线,还对沿途有了初步印象。

虽然还未确认地铁是否提供 Wi-Fi,但公交车上是有的。与奥克兰相似,这里的公交车需要乘客在下车时按下座位旁的停车按钮,否则司机可能会直接驶过无人上下的站点。总感觉这种设计虽然提高了行车效率,但对乘客来说可能不太友好。我在奥克兰就曾因沉迷手机而忘记按铃,导致错过站点,当初萌生买车的想法也有这个原因。虽然里斯本的公共交通还不错,但或许之后也会买一辆车代步,以便我们搬去更远一些的地方,或者工作更便捷。

这一天我们走了三万多步,创下了今年的步数新高,着实令人疲惫。回到公寓,洗完澡后我便躺在床上,本想看会儿视频,却在拿起 iPad 的瞬间就沉沉睡去。

2024-09-25

今天是我们的「超市日」,计划探索公寓附近的几家超市,了解物价,也商量一下每周的吃食。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项重要任务——银行开户。

尽管泽泽「潜伏」的当地华人群中常有人抱怨葡萄牙银行对未获得正式居留卡的外国人不够友好,我却并未过分担心。因为我的想法是,既然要买健康保险,不如直接向银行表明我们要开户并购买保险,这样总不会把我们拒之门外吧?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整个过程异常顺利,我们两人分别开户和购买保险,包括等待叫号在内,仅用了约一个半小时就全部办妥。

值得一提的是,葡萄牙的银行营业时间分为两段:上午 8:30 至 12:30,下午 13:30 至 15:00。这种时间安排常导致银行人满为患。幸运的是,我们早早就去排队,避开了拥挤。虽然银行卡需要等待约一周半才能寄到,但拥有银行账户意味着我们在里斯本的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离开银行后,我们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超市之旅。在第一家超市,泽泽拦住我不要急于购物,而是仔细记录下各种食品和日用品的价格。他是真的懂得如何勤俭持家,要是我自己,恐怕很难有这种意识,也不会想到超市之间有价格差异。

葡萄牙的工资水平相对较低,目前最低工资仅为 €820,远低于法国、德国,甚至邻国西班牙。这也导致了这里的物价相对亲民。例如:

  • 6L 矿泉水:€0.89

  • 200g 生菜沙拉:€0.65

  • 1L 半脱脂牛奶:€0.82

  • 一袋吐司面包:€0.95

  • 一打中号鸡蛋:€2.15

我们的饮食需求并不复杂,主要购买了面包、谷物、饼干、牛奶、沙拉、鱼罐头、披萨和各种酱料。虽然公寓配有天然气,我们还带了小电饭煲,但暂时没有做中餐的打算。幸运的是,我们在国内就习惯了偏西式的饮食,适应起来并不困难。再加上日常服用复合维生素,我们相信能够保持营养均衡。

在葡萄牙,超市会员卡是必不可少的。它不仅可以积分兑换优惠券,还能与税务系统联动。不过,我还没完全弄清楚购物时如何自动报税,也没在申请会员卡时看到填写税号的选项。

说到税号,它在葡萄牙的重要性堪比中国的身份证号码。无论是身份认证、购物、工资发放还是办理驾照,都离不开税号。正如美国有句俗语说的:「世上只有死亡和纳税是不可避免的」,这在葡萄牙同样适用。我们是来之前就委托当地的中介帮我们办理了税号,过来之后大大减少了办理其他业务所需要的时间。

2024-09-26

9 月 12 日我就在地铁公司的官网买好了交通卡,就在我沾沾自喜可以在落地当天取卡的时候,收到的邮件里显示要 10 个工作日才能取,也就是今天。

今晨醒来,窗外细雨绵绵。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出门,我们索性躺在床上看起了剧。不知不觉间,我们竟双双睡去。这几天我们常常在 Netflix 上看剧,每次打开前还是习惯性地点开 Surge,随即又暗骂自己一声傻逼。最后,我干脆将 Surge 卸载,彻底告别过去的网络使用习惯。

里斯本属地中海气候,四季分明。通常夏季(6-8 月)炎热干燥,降雨稀少;冬季(11-2 月)温和湿润,雨水频繁。虽然现在才刚入秋,梧桐叶已开始泛黄飘落,但天气预报显示,未来降雨将逐渐增多。

一觉睡到中午,窗外已经没有飘雨,看远处没有云遮挡的天空已经有阳光洒下。早上还是阴冷的感觉,这会儿已经有一点暖和了,走在太阳下甚至有点微微出汗。

里斯本是典型的山城,高低起伏的丘陵遍布。走去离家最近的地铁站大约 1km 的距离,需要走两个上坡。由于不知道 23 日购买的临时交通卡是可以继续充值的,这一次又买了两张卡,多花了 €1 的冤枉钱。

到机场的地铁站后,很快就在人工柜台取到了交通卡。有了交通卡就可以购买月票无限次的乘车了。不过月票的计算方式是每月第一天到最后一天,这几天还不能买,不然又要花冤枉钱。

月票分成了两种,一种是 €40,可以在整个大里斯本都会区乘坐各种公共交通工具;另一种是 €30,只能在指定的区域使用。还没来里斯本之前,感觉第二种定价方式很不划算,但是真的到了这里才感觉,其实生活半径并不会有多大,每个月如果能省下 €10 也不错。不过,最开始这几个月,我们还是会买 €40 的月票,可以四处转转。

我已经想好了,要坐火车去辛特拉,再从那里坐公交去罗卡角。还要去动物园看动物,去市中心坐电车。

2024-09-27

早餐时,我随意浏览了一下里斯本佛光山的地址,惊喜地发现它离我们的住处仅有 2 公里左右。与泽泽商议后,我们决定悠闲地步行前往,顺便在回程时在超市采购些吃食。

我们沿着海岸线慢悠悠地散步。今天阳光灿烂,明媚得有些刺眼,但空气中却透着几分凉意,较之前几日明显转凉。不知是海风的缘故,还是因为前几日的雨水。这样的天气,既舒适又令人神清气爽。泽泽连连说他喜欢里斯本现在的气温。广东小孩儿一年到头都少有凉爽,我只能心里默默说着,好可怜。

佛光山的网站上写的是 10 点开门,但我们在门口等到 10:10 也没见人影,干脆就走了。去超市再采购一些吃的喝的。

里斯本佛光山

这一次在超市,学着当地人也拿了折扣海报。大米正在打折,2kg 是 €2.69。和泽泽商量,我们带过来的有一个小电饭煲,可以蒸米饭,然后拌着蔬菜和罐头吃。泽泽想了想,走到冷鲜柜,指着肉肠说,可以买来做煲仔饭,六根一盒 €2.99,每顿吃一根。我连连点头。

这次在超市,我们学着当地人的样子,仔细研究起折扣海报。大米正在特价,2 kg只需 €2.69。我们带来的小电饭煲突然派上了用场——可以用来做煲仔饭。

泽泽把我带去肉类区,指着冷鲜柜里的肉肠说:「我们可以用这个做煲仔饭。一盒六根,€2.99,每顿吃一根正好。」我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中午到家后,我们就马不停蹄地做起了煲仔饭。两杯米和一根肉肠一起蒸煮,熟了后拌入沙拉菜和一盒金枪鱼罐头,再洒一些甜椒粉提味,非常完美。如果不够味道,淋一点寿司酱油在碗里。

前天还在说我们都不是中国胃,现在就啪啪打脸。

煲仔饭

手机随便拍了一张,卖相不怎么样,吃起来味道很好。最重要的是方便。

2024-09-28

原本不打算出门的,然而泽泽的裤子磨破了,需要去买条裤子,不然就没得换洗。于是我们又溜溜达达地沿着海边走去超市。这一次重点注意了一下海边的饭店,有两家中餐厅,其中一家是川菜馆。门口贴着菜单,按照当地的购买力,价格不贵,可是算成人民币就贵了。

泽泽现在还是有习惯把价格按照 1:8 换算成人民币,我让他不要这样,他却振振有词「我们还没有在这里挣钱,肯定得换算一下。」

我刚去奥克兰的时候,第一次逛超市时也和他一样。当时看到了肉派,因为没吃过很想吃,原本都拿了,但又看了一眼价格,心里换算了一下,就默默放回去了。那一次就让我对购物有了阴影,能不买的都不买,必须买的就尽量等打折买。也确实是等我开始打工挣钱了,购物就没那么有顾虑。

在商场里转了几家服装店,泽泽都没有挑到合适的,就说干脆在网上买优衣库。结果话刚说完,我们突然想起超市里也有卖衣服的,就去看了一眼。果然被他挑到了一条,不仅款式比服装店里的好看,价格也不错。服装店里的裤子,穿着总觉得有点像街溜子,吊儿郎当的。或许是我们不懂这边年轻人的时尚吧。

还没有查过里斯本的 outlets 在哪里,快到黑五了,应该会有折扣季。还不知道这边会不会有 boxing day(12 月 26 日)这样的购物节。不过作为一个天主教国家,圣诞节怎么着都应该比较隆重吧?

来里斯本的第一周就这样过去了,总体来说还是很适应的,要办的事情也都比较顺利。

写的很流水账,嗯,就这样。

棱镜通讯 No.113 亚伦·斯沃兹(Aaron Swartz)

2025年4月6日 19:46

本文出自博主的 Newsletter《棱镜通讯》,每期一个话题,🐣 关注记录、挖掘科学创造、社会思想和个体生活。 我相信每一个人物、思想、事物的背后都有一段精彩的故事,启发当下,看向未来。目前《棱镜通讯》已更新39 期,往期内容请访问太隐网站:https://www.wangyurui.com/tags/Newsletter/ 在纪录片《互联网之子》的开头,导演用梭罗的名言抛出问题: 世有不公之法, 我们是安于循守, 还是且改且守、待其功成? 或是即刻起而破之? 很显然,亚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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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梦到特朗普

2025年4月6日 10:13

晚上睡觉梦到特朗普,邀请我们去他办公室做客,大胖子很随和,很有礼貌,说话慢悠悠的,聊了一会儿,说去吃中午饭吧,白宫的食堂做饭非常好吃,临出办公室,他说等一下,然后桌子上抄起纸巾,叫上身边的几个陪同人员(也有保镖),一起蹲在地板上开始擦地板,说是地板很干净,要爱惜。我们几个人站在门口面面相觑,很不自在。一个美国总统竟然自己弯着肥胖的身躯蹲下擦地板,太跌份儿了。

梦醒之后,午饭吃了啥就忘了,为老川愤愤不平,资本主义害死人呀

自证陷阱能挖多深?

2025年4月6日 11:00

最近有一位从博客找到 Telegram 的创作者(我姑且称之为是创作者,因为他和我聊天的内容都是围绕着创作)。很可惜,我本想着今天来整理跟他的聊天记录,结果没想到他已经把我们彼此的聊天记录给删除了。

他找到我,是因为我在博客的文章里,提及过我曾坚持过 500 日写作,总计完成了 170 万字,他帮我做了一个数学题,即每天平均要完成 3400 字,这件事情本身值得质疑。所以他实际用另一种逻辑陷阱让我回答了几个看上去毫无干系的问题:

  • 我那时在做什么工作?
  • 我那时每天什么时候安排写作?
  • 我那时创作的内容是什么?

这是非常标准的「自证陷阱」的套路,因为这些问题会扯出更多的需要自证的内容。所以我用另一个方式让这个自证游戏变得更具有「参与感」。

我给了他一张截图,证明当初的《∞》坚持到了第 1700 篇文章(每天 3 篇,即 566 天左右),总计 1,741,300 个字。参与感的部分,就是让对方选择 1 到 1700 里的任意三个数字,我将这三个序号的文章内容展示出来。同时,如果该数字前后的内容是属于「系列」的,即当天的文字内容在聊一个话题,或是在完成同一部小说,他可以选择是否要看「关联性」的证据。


于是下一个自证陷阱出现了:如何证明这些内容的时效性?

因为当初的坚持写作并不是按照「日记」的形式,它和 2022 年坚持的每日写作不同,它没有一个「宏大叙事」作为背景线索,所以我能轻易地证明 2022 年每一天的坚持写作与社会正在发生的疫情闹剧的关联性。

所以我把自证游戏上升了一个层级,我需要自证「结果主义」。

我承认我无法证明时效性,就算里面确实提到了一些明确年份,但他仍然可以觉得我这是临时修改的,因为无法判别文章在「宏大叙事」里的关联性。所以我建议开始讨论「它们为什么没有被发表」。

果然,他掉入了我预设的圈套,开始质疑我为什么从未「发表」过。

我解释了当初在 LOFTER 的创作,以及最后因为敏感词审查注销 LOFTER 的情况。接着,我将这个「结果主义」的陷阱引至更难自证的「动机陷阱」。他果然开始质疑起我的动机:他显然不相信一个创作者会毅然决然地删除自己 170 万字的创作内容,以及在现在有了独立博客之后这些内容也没有再发出来,这「不符合」创作者的动机。

见他掉入圈套,主动权就回到我的手上:

以下内容我只能尽力回忆起我们的聊天内容,我对自己所说的内容记忆比较深刻,因为它本身是预设好的逻辑陷阱,关于对方的回答我只能大概还原内容。如果当事人有幸能看到这里,也可以从你的视角还原客观事实。

「你为什么觉得创作者就一定不会删除已创作的内容?」

他认为那是「作品」,是创作者的心血,它们本应该公之于世,才能体现出自己创作的价值。

「那也就是说,你赞同《写博客是为了自己就别他妈发表出来啊》的观点?」

他认为博客性质不同,别人想写什么那是别人的事。

「那我作为创作者,把已经发表的文章删除了,是否也意味着这是我的事?」

他认为这个逻辑说不通,因为我既然在博客炫耀了 170 万字的结果,那就应该证明其真实性,也应该接受他人的质疑。

「炫耀这个赛道我们先放一放,先回到我作为一个创作者是否拥有删除已发表文章的权力。」

他认为那是我的事,但是质疑我的真实性是他的事,不冲突。

「那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自己的博客装逼,我是不是也有质疑其真实性的权力?」

「那如果对方认为这是他自己的事,发表出来的文章也是为了自己,那我是不是可以质疑你别他妈发出来?特别是还要被各种博客聚合网站抓取并公开出来。」

「除非你觉得这就是创作者普通人的区别,创作者发表出来的文章就是希望被看见、应该被质疑的,而普通人的博客就是经不起被质疑?

他认为这是当事人自己的选择,跟别人如何看待没有关系。

「那我们可以质疑那些博客主发布内容的真实性吗?」

他认为没必要,那是别人的成果。

「那你质疑我成果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时候,再回到炫耀这件事,你既然觉得我是在炫耀,那我现在证明了我有实际的资格可以炫耀,那我帮你引导至动机层面,质疑我的创作动机有问题。」

「那你质疑我的到底是内容,还是质疑我的创作动机?」

推荐你质疑创作动机,因为它对我甚至是每一个创作者来说是无解的。比如之前就有人质疑我的动机其心可诛,所以我创作的内容不值得一看。

他认为这是别人的权力。

那这样的质疑可以作为定义别人成果的依据吗?

他认为不能,但同时切换了赛道,认为我写的东西太过激进,并不适合公开发表。

于是我们的赛道又被换到了「感受」层面,是因为他觉得我的内容过于激进。一旦进入到「感受」层面,就会进入到比「证明动机」还要困难的领域,即「唯主观不可破」。他只要咬死「就是不喜欢我」的结论,这个时候无论何种证明都将是越来越深的「自证陷阱」。这也是大多数情况下,吵架吵崩的根本原因:一旦就事论事被「感受」带偏进入到「唯主观不可破」的领域,那就不可能再有解决问题的机会,因为大部分的事情都变成处理「不同频争吵」

本着「参与感」贯穿始终,我最后给了这位朋友两个选择:

  • 我们双方同意立刻停止聊天,因为我们现在再聊你主观世界的事情,我无法扭转你对我、以及我的作品的看法;如果可以,你可以继续关注我的博客,如果有观点上的交流,我们随时可以在这里进行;
  • 我单方面希望结束我们现在的聊天内容,因为我无法扭转你的主观;如果你想继续聊天,我可以回复「认输」的聊天内容单方面结束我们的聊天内容,这样也让你来找我聊天这件事有个闭环;

结果,他没有回复我,就发生了最开始提到的,他删除了我们彼此的聊天记录。


以上,就是如何脱离自证陷阱,以及为对方设下主观陷阱的流程,总结一下:

  • 脱离自证陷阱
    • 避免回答毫无干系的问题;
    • 回到问题本身,你需要我「证明」什么?
    • 在证明的时候保留部分数据/内容,而不是全部公开,否则公开的数据很有可能会引发新的自证陷阱;
    • 将自证陷阱引导至「动机陷阱」;
  • 动机陷阱的陷阱
    • 质疑动机是对「个体」的质疑,将「个体」拓展到「群体」,迫使质疑动机出现自相矛盾的情况;
    • 东风破,你比东风还要破。都已经被质疑动机了,承认自己「烂」反而无敌;
    • 质疑质疑动机的动机;(字面意思)
  • 避免深陷唯主观不可破的领域
    • 如无法就事论事,一旦进入「唯主观不可破」的领域,及时抽身,不要妄图改变一个人的主观认知;
    • 比起「讨好」对方,不如联合「敌人的敌人」;
    • 你又不是人民币,为什么人人都要喜欢你;

独生养老

2025年4月5日 08:00

清明节,聊点应景的。

1979年,独生子女政策正式施行,2015年,该政策废除,这36年间一共出生了大概2亿多的独生子女,当然我也是其中一员。现在在讨论的更多是独生子女父母辈退休产生的老龄化问题,然而最年长的独生子女已经46岁了,十年后这代人就开始进入养老通道预备役,二十年后开始进入全员退休状态,三十年后进入等死状态,五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妇。那么这代人如何养老呢?

首先,要区别养老与退休。现在的生产力水平,退休属于伪概念,一半多职业存在其实就是体制为了把工资发出去,让人们对经济系统与劳动致富保持信仰。货币是人类文明很伟大的发明,但货币所依赖的经济系统要求资源有稀缺性,这个要求在技术进步背景下以人为本的服务业还有空间,但农业制造业不考虑分配不均整体产能过剩了。因此,发达国家一方面会把制造业转移出去,另一方面自身更多发展对人服务业,美国就业大类里唯一超过10%的行业就是教育与医疗产业,基本是个内循环产业,而这两行业里医疗也是美国过去三十年家庭开支大类里增长最快的,可看作自己制造的内卷(另一个是住房),而虽然美国高等教育学费增长也很夸张,但因为政府补贴开支没涨太多,当然我说的是教育部还在正常运行的时候。很多所谓职场人认为自己不可或缺,但除了少数真正意义上研发创意部门,大多数职场只是冗余的齿轮嵌合体,是人与人而不是人与产业目标间的关系维系了职位,通过体制、流程、会议、汇报来展示所谓的能力,这些都不会改变产业本身的效率。现在有了人工智能,这些机制类的工作其实是可以完全被取代的。

当然,工作可以被取代,但职位不会,工资也不会,这套劳动致富的叙事还会有几十年的惯性,只是那些发工资的职位对人的技术性要求会越来越低,人们也只能用内卷出的相对公平的毕业学校档次去筛人。其实个体不可替代性已经被工业标准化改造过的教育产业大大弱化了,很多人的稀缺性是由岗位本身稀缺性决定的,跟人能力关系其实不大,与其搞无意义内卷,不如多设置岗位来发工资,当然这也是所有大企业病或官僚主义的来源。现在我们都痛恨企业病与官僚主义的低效,但很难想到起后面养的家庭,而且砍了这些岗位节省的钱也没有参与二次分配而是更集中到少数人手里去了。我当然也是反感官僚主义与低效的体制,但能给出的解决方案可能也就是全民基本收入了,不然内核丛林法则的经济系统一旦开始高效运转,大多数都会成为冗余。我父母都是工人,小时候我经常因为他们三班倒要自己在家睡觉,到了美国钓鱼认识的钓鱼佬也说自己之前在工厂干活时也是三班倒也是作息混乱,三班倒本质就是不让机器停下,一直有人监督生产,潜台词是需要人来应对意外,然后大多数工厂都有意外应对的标准流程,这个事其实完全可以自动化。不过制造业保留这个反人性的倒班制其实就是为了制造门槛,让那些只接受朝九晚五的白领别来做这份学历要求低但“苦”的工作,类似的小算盘在很多行业里都存在,都可以被识别为冗余,但要是真砍了,体制就会更担心街上无业游民的创意了。

养老不必等退休,甚至很多人一进入工作就已经开始养老了,一周工作不到十个小时的人我在美国见的多了,国内公务员/国企体系养的闲职我也见识过,这些人其实是提前享受了产能过剩后的自由发展,与之对应的996就很难评了。我建议独生子女们都去算算自己的时薪而不要去信赖那些年轻时候多赚后面躺平的空谈,不要线性外推,历史发展从来都是非线性的。时薪是真正反映你所在行业的生产力效率的,一周40小时400块跟一周100小时1000块看起来后者到手的多,但只是在行业内等效率内卷,行业本身没有发展,大概率要产能过剩了。我已经数不清最近二三十年制造业服务业为了促进消费创造的各种概念了,例如手机,当年有人说3.5英寸屏幕是最佳手机尺寸,说这话的人叫做乔布斯,现在6.1都成了小屏手机了,他自己就搞出了触屏手机、视网膜屏等一系列概念。很多需求其实就是这些所谓商业精英强加给消费者的信仰,然后不断提高参数来进一步创造需求与伪创新,攀爬那些概念背后的鄙视链。我不是说技术进步不好,但每个人都应该自己去想一下自己真正的需求,不要活在攀比的参数里。

虽然养老不必等退休,但岗位有退休,退休后退休金肯定是低于工资的。不过我们按60岁退休,退休后可以活20年来算,其实账目很好理清楚,人工智能调研后告诉我如果现在你已经有50-150万人民币,那么可以在二线城市轻松活到死。当然这个数是现在有这个钱且能保证这笔钱每年利息跟上通胀,这个倒也不难,美债有tips这种利率不高但会根据通胀调整的产品,国内应该也有对应理财。当然,这是一个独居人的花销,包括了房租,如果你有房子,可以扣掉二十年房租。这里第一个会被质疑的就是凭什么认为大多数人只能活到80岁,技术进步不能活更久吗?能,但贵,长寿跟健康生活也是两个概念,也许你能活到120岁,但后面三四十年根本下不了床或者需要很贵的外骨骼机器人辅助,另外就是大概三分之一的人过了85岁就会老年痴呆,这个玩意目前无解,有解也不会便宜到2.1亿人都用上,当然欢迎未来人过来打脸。另一个质疑可能就是为啥不考虑退休金?可以考虑,但不出意外退休金会先被我们的父母这一代消耗个差不多,最后我们这一代退休的时候金额可能不小,但购买力应该高不到哪去,如果你有个人养老金账户,可以优先考虑。还有质疑就是感觉这个钱看不了大病,这点我建议去关注下地级市的各种补充性医疗保险,一年几百块,覆盖医保外一定的开支,自己也可以配置重疾险。不过我很早就知道,如果一个病医保外开支超过30万人民币,那么从保险行业视角就已经属于可以放弃的了。人命无价,但医疗资源都是明码实价的,独生子女这一代没必要给后人留债务,当然也没必要留遗产,我估计后面不超过五代,不论是最好还是最坏估计,人类都没有劳动与累积财富的必要了。前面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不是对长辈的,他们医保资源会更充分些。

那么后代呢?为什么没提子女养老?独生子女这一代毫无疑问需要给父母养老,但自己老的时候不要指望子女养老。这倒不是说让你品格高尚,而是说子女养老不现实。独生子女这一代基本完整经历了独生子女政策被废除的过程,但之所以被废除其实就是因为生育率太低了,都不要说2.1,1.2都到不了,这个比例下你指望一个子女养两个老人精力上本来就是不可行的。那你说多生几个咋样?我记得十几年前地方台最受欢迎的节目就是家庭矛盾调解的社会实践,兄弟两人为了争遗产都不在老人面前避讳,直接开打,什么?你不准备留遗产?去查一下过去二十年中国农村老年人的自杀率吧。亲情固然是很重要的,但不要指望亲情来养老,经不起考验的东西就别去考验,养孩子的付出与幸福感回报都是即时的,独生子女这一代跟子女共同生活的平均缘分不会超过三十年的,人生有梦,各自精彩。

那么伴侣呢?自己去查独生子女离婚率,多了我也没啥可说的,很可能很多人跟子女在一起的时间都比伴侣多。现代婚姻本来就是经济互助组织,是为了实现1+1>2的,但不是说婚前1+1,婚后0.3+1.8,虽然整体更有竞争力,但却牺牲其中一个人的幸福。作为一个没结婚的人,我认为除非两个人在一起每个人幸福感都超过婚前,否则就可看作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合法剥削,可以牺牲可以磨合可以奉献,但都必须自愿,否则婚姻本身就是失败的,更谈不上互相扶持养老了。每个人计算自己幸福感的公式都不一样,但两人是要互相兼容的,不能说你觉得我幸福就行了。独生子女这一代(包括我)都比较自私,放到全世界看也差不多,很多人都不愿意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幸福感,如何取舍是每个人的必修课,且只能自修,外人的意见都有自己的偏见。

不过显然同龄人养老社区会是一个不错选择,这种更多属于互助型生活,最好是那些很多年互相知根知底的朋友,退休了住在一起,每天互相串门,反正也不用上班。这种模式不太依赖更多年轻人,真需要体力劳动可能会有养老机器人来完成,甚至如果自己可以接受的话让人工智能扮演成一个同龄人天天陪伴聊天也不是不行。这条路最大困难就是你得有朋友,这对有些人不是问题,但对另一些人就比较尴尬了。个人经验是,如果你的朋友是你学生时代认识的多半靠谱,工作后没有利益关系认识的其次,然后是聊得来的陌生人,最后是同行,都是冤家。其实技术养老也不是不行,但最好不要独居,独居也可以,不要养猫,不然意外过世后猫是真的会吃尸体的。

聊这些不是说独生子女这一代会晚景凄凉,相反,晚景凄凉只是我们这一代人集体选择的必然结果。我们这一代经历了全球经济繁荣昌盛最精彩的一段,也有机会去享受比前代人更丰富多彩的生活方式,后面会出现的那些情况也都可能被技术改变,甚至我们还需要跟未来到访的外星人干架。无论如何,当我们这一代人退出历史时,每个人都应享受这个舞台。

一键发布 Newsletter:AppleScript 与 Quaily CLI 的完美配合

2025年3月6日 16:38

Quaily 是一个新兴的、AI 驱动的现代化 Newsletter 服务,也是少有的由华人开发的产品。我初次了解这个平台是通过 Quaily 首席 Lyric 的一条推文,年代久远我就不去翻找了,大意是他比较了市面上的几个 Newsletter 平台后不甚满意,于是决定亲自开发一个。最初使用时,Quaily 的功能还不像现在这样完善,但其页面精美与时尚感就已经深深吸引了我。再加上听说 Lyric 本人也是位不折不扣的帅哥,对于一个「颜狗」来说,好看即正义!无脑冲呗。

事实证明,真正的帅哥魅力不仅来自外表,更在于能力与审美的完美结合。想想蒋丞、顾飞、江添、顾望……咳咳,言归正传。

Quaily 绝非徒有其表,而是拥有众多实用功能的专业工具。我并不想把这篇文章写成软文,具体功能介绍可以移步用户手册查看。下面,我将分享如何利用 AppleScript 实现一键发布的便捷操作。

为什么选择 AppleScript?

AppleScript 是 macOS 内置的自动化脚本语言,它使用户能够创建自动化工作流程,控制各种支持脚本的应用程序。选择 AppleScript 的优势在于:

  1. 无需安装额外软件,系统原生支持
  2. 与 macOS 系统深度集成,运行稳定
  3. 可以控制几乎所有支持脚本的 Mac 应用程序
  4. 可以直接让 AI 生成脚本,基本不需要修改就能使用(这一点尤为关键)

实现方式

区别于其他 Newsletter 服务,Quaily 提供了 Quail CLI 这款强大的命令行工具,可实现用户认证自动化、Markdown 文章管理以及用户详情获取等操作。它通过与 Quaily API 交互,让用户在命令行环境中完成各种操作,如登录、获取用户信息、文章的创建、更新、发布、取消发布和删除等,无需通过网页界面。这些功能为通过脚本实现自动化发布奠定了坚实基础。(具体使用说明请参见《介绍 Quail CLI:简化你的工作流》)。

注意:如果我们使用的是 Obsidian,可以直接使用 Quaily 官方提供的插件,无需自己编写脚本这么麻烦。

安装与配置 Quaily CLI

在构建自动化脚本之前,您需要先安装并配置 Quail CLI。安装过程十分简单,只需执行一条命令:

go install github.com/quailyquaily/quail-cli@latest

当然,前提是系统中已安装 Go 语言环境。或者您也可以直接从 GitHub 上安装 Quaily 官方编译好的二进制文件,截至 2025 年 3 月 6 日,二进制文件的版本号为 v.0.0.3。

安装完成后,需要进行登录认证。打开终端,执行 quail-cli login 命令,系统会启动 OAuth 流程完成 Quaily 身份验证。终端中会显示一个 URL,您需要访问该链接并授权应用程序访问您的账户。认证成功后,登录信息会保存在配置文件中(默认位于 $HOME/.config/quail-cli/config.yaml),今后操作就不再需要重复登录了。

配置文件包含您的认证信息和一些自定义设置,例如前置元数据映射等,这些设置能帮助您更好地适应自己的工作流程。比如,您可以自定义 frontmatter 中的键映射,将 featureImage 映射到 cover_image_url,使其更符合您的使用习惯。

AppleScript 基础与命令行交互

脚本的目标是实现一键发布到 Quaily,而 AppleScript 的关键优势在于它能执行 shell 命令,从而调用 Quail CLI。

在 AppleScript 中,执行 shell 命令通过 do shell script 命令实现。这个命令由 macOS 中的 Standard Additions 脚本扩展提供,让您可以在 AppleScript 中执行任何命令行工具。例如,要执行 ls /Applications/ 这样的简单命令,您可以这样写:do shell script "ls /Applications/"

需要注意的是,当 shell 命令包含空格或特殊字符时,必须正确引用这些字符。最简便的方法是使用 AppleScript 的 quoted form of 属性,它会返回一个安全的字符串形式,不受 shell 进一步解释的影响。例如:do shell script "ls " & quoted form of "/Library/Application Support/"

对于包含中文等非 ASCII 字符的文件路径或命令,正确设置环境变量至关重要。这能确保 UTF-8 编码的正确处理,避免乱码和路径识别错误,特别是在处理包含中文字符的 Markdown 文件或文件夹时。使用以下方式设置环境变量:

do shell script "export LC_ALL=en_US.UTF-8; export LANG=en_US.UTF-8; your_command_here"

这样,即使您的文件名或路径包含中文字符,AppleScript 也能正确处理而不会出现编码问题。

构建 AppleScript 脚本实现一键发布

现在就可以结合前面的知识,构建一个完整的 AppleScript 脚本,实现一键发布到 Quaily 了。这个脚本包括以下步骤:选择要发布的 Markdown 文件,使用 Quail CLI 上传并发布该文件。

首先,需要选择一个 Markdown 文件。这可以通过 AppleScript 的 choose file 命令实现:

set markdownFile to choose file with prompt "请选择要发布的 Markdown 文件:" of type {"md", "markdown"}

接下来,获取用户的列表(list)信息。为简便起见,可以在脚本中预设列表的 slug,或者通过对话框输入:

set listSlug to text returned of (display dialog "请输入要发布到的列表 slug:" default answer "your_list_slug")

然后,使用 Quaily CLI 的 post upsert 命令上传文件:

set uploadCommand to "export LC_ALL=en_US.UTF-8; export LANG=en_US.UTF-8; quail-cli post upsert " & quoted form of (POSIX path of markdownFile) & " -l " & quoted form of listSlug
set uploadResult to do shell script uploadCommand

上传成功后,Quaily CLI 会返回包含帖子信息的 JSON 响应,您可以从中提取 slug 信息:

-- 假设 uploadResult 是类似 {"status":"success","data":{"id":"12345","slug":"my-post-slug",...}} 的 JSON 字符串
-- 使用简单的文本处理来提取 slug
set slugExtractCommand to "echo " & quoted form of uploadResult & " | grep -o '\"slug\":\"[^\"]*\"' | cut -d\\" -f4"
set postSlug to do shell script slugExtractCommand

这段代码使用管道命令组合 grepcut 从 JSON 响应中提取 slug 值。grep -o 查找包含 "slug" 的部分,然后 cut 命令分割字符串并提取 slug 的实际值。

获取到 slug 后,继续使用 post publish 命令发布该帖子:

set publishCommand to "export LC_ALL=en_US.UTF-8; export LANG=en_US.UTF-8; quail-cli post publish -l " & quoted form of listSlug & " -p " & quoted form of postSlug
set publishResult to do shell script publishCommand

最后,显示操作结果:

display dialog "帖子已成功发布!" buttons {"确定"} default button "确定"

将这些步骤组合起来,您就拥有了一个实用的一键发布脚本。

高级优化与自动化技巧

为了进一步提升自动化流程的效率,可以考虑以下高级优化策略:

自动提取 Markdown 前置元数据(frontmatter)是一个非常实用的功能。通过 shell 命令如 grepsed,可以解析 Markdown 文件并提取其中的 slug 信息,无需手动输入:

set extractSlugCommand to "grep -m 1 'slug:' " & quoted form of (POSIX path of markdownFile) & " | sed 's/slug: *//' | tr -d '\r\n'"
set postSlug to do shell script extractSlugCommand

加入错误处理机制也很重要,确保脚本在各种情况下都能稳定运行。例如,检查文件是否存在,检查上传和发布过程中是否有错误等。使用 AppleScript 的 try...on error...end try 结构实现:

try
    -- 脚本主体
on error errorMessage
    display dialog "发生错误:" & errorMessage buttons {"确定"} default button "确定" with icon stop
end try

AppleScript 支持将脚本保存为独立应用程序,并可添加到 Dock 或设置键盘快捷键,实现真正的「一键」发布。创建应用程序的步骤很简单:在 Script Editor 中编写脚本,然后选择「文件」→「输出」,在格式中选择「应用程序」。

此外,如果需要在发布过程中加入其他步骤,如预处理 Markdown 文件、自动生成标签、上传图片等,都可以通过扩展脚本来实现。

结合实际工作流的应用场景

在实际的内容创作工作流中,一键发布脚本可以与其他工具和流程无缝集成。例如,将其与 Markdown 编辑器结合,当文章编辑完成后,直接点击按钮或使用快捷键触发发布。就像我使用的文本编辑器 BBEdit,内置了 AppleScript 管理功能,可通过快捷键直接触发脚本。

您还可以考虑与其他自动化工具结合,如 Hazel、Keyboard Maestro 或 macOS 自带的 Automator,构建更复杂的工作流。例如,当将新的 Markdown 文件放入指定文件夹时,自动触发发布流程;或设置定时任务,在特定时间自动发布预先准备好的内容。

通过这些集成和扩展,一键发布脚本可以成为一个强大的内容管理和发布解决方案,大幅提升工作效率。

结语

在本文中,我并未提供自己使用的完整脚本,而是希望帮助您理解如何使用 AppleScript 和 Quail CLI 实现一键发布,并鼓励您根据自身需求定制和扩展这个解决方案。通过自动化处理重复性任务,我们可以将更多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创意和内容质量上,这正是技术为创作者带来的最大价值。

注:本文中的 API 端点和参数仅为示例,实际使用时请参考 Quaily 的官方文档


本文初稿在 Tana 上完成,这是一款通过将 AI 驱动的结构化数据库与流畅的大纲列表相结合的笔记软件,重新定义了现代知识管理,使用户能够无缝地组织相互关联的想法,同时保持自由形式思考的灵活性。

悼友文

2025年2月16日 06:27

噫吁嗟!天不假年,奪我良友,何其痛哉!君之驟逝,如朝露之晞,春花之謝,令人扼腕,悲從中來。

君遊學燕京,北雁南歸之地,赫赫大學,名冠神州。學業有成,已獲碩士之約,前程似錦,未來可期。豈料天妒英才,遽爾長逝,豈不悲歟!

君之才也,如明珠在握,光耀四壁;君之志也,若鴻鵠高飛,志在千里。吾與君相交,透紙傳神,傾心之至。或談天下興衰,或究人生真諦,或探玄思妙理,無所不包。每與君論道,君之見解,獨到精闢,常令吾茅塞頓開,獲益良多。君之胸懷,寬廣如海,包容萬物;君之德行,高潔如松,傲立霜雪。吾常嘆曰:得友如此,夫復何求!

曾約他日,吾歸故土,當共舉杯,把盞言歡。誰知天不假年,此約成空,徒留遺憾!憶昔論交,恍如昨日。今君已去,音容宛在,而形骸已杳,追思往事,不勝唏噓。雖未曾一面之緣,然情深意重,兩心相契。今追思往昔,淚濕襟袖。

君之逝也,吾失一良友,世失一英才。哀此永訣,難以言表。願君安息,來生再晤!

嗚呼哀哉!尚饗!


本文初稿在 Tana 上完成,這是一款通過將 AI 驅動的結構化數據庫與流暢的大綱列表相結合的筆記軟件,重新定義了現代知識管理,使用户能夠無縫地組織相互關聯的想法,同時保持自由形式思考的靈活性。

电子报与博客

2025年2月11日 20:19

自从开始写电子报,我逐渐发现一个困扰:长文写作的能力似乎在悄然流失,最直观的体现就是博客更新的频率越来越低。

电子报的写作节奏确实偏向短平快。尽管我始终以认真严谨的态度对待每一期内容,投入了大量私人时间,但回顾这些年的积累,能够真正沉淀下来的内容究竟有多少,我心中始终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细看过往的电子报,不少内容过于注重时效性,而另一些议题本可以进行更深入的探讨,或者因为我自己的成长产生了新的认知。

我并不想让这种创作停留在浅层。特别是在电子报转向全面付费模式后,内容需要做出革新。

于是我开始思考一个根本性的问题:电子报的主线究竟是什么?要厘清这个问题,不能仅仅回顾已发布的内容,更要审视自己的笔记库,看看哪些领域的积累更为丰富、深入。经过几天的梳理,我确定了四条核心主线:

  1. 人文与科技的交汇
  2. 东西方哲学对现代生活的启示
  3. 美学素养、批判性思维如何塑造个体认知
  4. 个人成长与复利思维的结合

这四个方向是我长期以来持续关注并深入思考的领域。它们有着共同的指向:探讨「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这个永恒命题。在这个探索过程中,人文精神与科学理性相辅相成,美学修养、信仰建构、批判性思维和独立思考缺一不可。

未来的电子报将以这四条主线为基础,展开更深层次的探讨。我深知电子报不应仅仅充当信息的搬运工,而应该成为孕育思想的发酵池。每一期内容都将围绕特定主线展开深入探讨,通过多维度的视角,为读者提供更具启发性的思考空间。

具体来说,Weekly Spark 的 Insight 和 Case Study(或 Mental Model)板块将围绕这四条主线交替展开,我会致力于将每个议题从不同维度深入探讨,直至达到一定的深度后再切换主线。与此同时,CETDE Fortnight 将成为 Weekly Spark 的有力补充。读者还可以通过我在 Are.na 建立的 Channel,了解我的内容筛选过程和思考轨迹,形成一个完整的知识探索生态。

至于博客,我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是希望它能兼具轻盈与厚重。一方面,保留生活随笔的趣味与温度;另一方面,着力那些经过长期酝酿、反复推敲的深度长文。那些深度内容或许需要数周乃至数月的时间来完成,但正是这样的沉淀过程,才能确保思考的深度与内容的价值。说到底,我是博客的第一位读者,因此博客的创作更多的是面向我自己,依然是「如何成为更好的自己」。

这次的反思带来的一个意外收获是,对于信息消费和笔记中的思考方向更加聚焦了。


本文初稿在 Tana 上完成,这是一款通过将 AI 驱动的结构化数据库与流畅的大纲列表相结合的笔记软件,重新定义了现代知识管理,使用户能够无缝地组织相互关联的想法,同时保持自由形式思考的灵活性。

本文的头脑风暴在 Heptabase 上完成,这是一个以卡片、白板和标签为基础,专注于帮助使用者更好地学习、思考、研究和规划,并以中观视角对摄取的信息、知识建立深度理解的可视化知识管理工具。

里斯本日记(二):邂逅塞图巴尔

2024年12月29日 00:37

2024 年 12 月 27 日,我们选择在圣诞季的尾声探访 Setúbal——特茹河南岸最具分量的城市,也是里斯本大都会区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为只打算走马观花式地转一转,所以我们选择午饭后搭乘火车前往。走去车站的路上,泽泽一如既往、兴致勃勃地踩着地上的落叶,仿佛为了补足童年里缺失的玩落叶的记忆。而我则想着:凋零,是不是也意味着新生?就如同阴阳,万物皆有其往复之道。无门慧开禅师在《颂平常心是道》中说: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如此大好的天色,就不想那么多了,享受当下最重要。

出发前惯例查看导航,虽然 Apple Map 和 Moovit 都建议在 Sete Rios 换乘 Fertagus 列车,但我坚持从 Roma-Areeiro 始发站登车。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果然明智,我们不仅轻松找到座位,还能选择观景最佳的位置。待列车经过两站抵达 Sete Rios 时,车厢内早已座无虚席,新上车的乘客只能站着。

在 Roma-Areeiro 换乘时,遇到了一对要去 Sintra 的母女,看到我们在月台上刷公交卡,就试探性地问我们是不是一定要在月台上 check-in,她们以为上车后有专人检票。用英语和她们说了在里斯本乘坐公共交通的规则后,才听到母女在用华语交流。我的一句「原来你们也说华语」,瞬间拉近了距离,话匣子随之打开。(之所以使用「华语」而非「汉语」是因为掺杂了大量的英语词汇。)

Fertagus 列车是上下双层的,为了更方便地看风景,我们去了二层。上楼梯的时候,我在脑子里迅速地过了一遍沿途可以看到的地标景点和列车运行的方向,为泽泽挑选了最佳观景位置。坐下后,迅速地打开地图看了一眼,确认没有错,就很炫耀地和泽泽说他等会儿可以看到什么什么。泽泽一脸震惊,「你到底是怎么记住方向和地图的?」

第一次去特茹河南岸,泽泽和我都显得有些兴奋,有点像小时候玩儿帝国时代探索地图发现了矿产、村落。列车行经 Ponte 25 de Abril(四月二十五日大桥) 时,第一次俯瞰里斯本的老城和海港,恍若穿越时空,与这座城市的过往不期而遇。

列车缓缓驶入特茹河南岸,窗外的景致徐徐展开:错落有致的社区、静谧的农场、质朴的村落接连掠过。我不禁用葡语感叹:"Gosto de estar aqui"(我喜欢这里)。泽泽也深有同感,附和道:"Sim, sim, também gosto de cá estar"(是的,我也喜欢在这里)。这里少了里斯本市区的喧嚣与拥挤,多了几分悠然与舒适。虽然尚未真正体验这里的生活,我们却已不约而同地畅想起在此置业的可能。

约莫一小时后,列车驶入终点站。午后的阳光格外灿烂,我们都忘记拿墨镜,只得寻找着遮阳的街道前行。漫步间,一副雕刻着双龙的店面装饰突然映入眼帘。走近细看,原来是一家颇具港式风味的中餐厅,门口的餐牌价格比里斯本市区亲民许多。我们在店前驻足观望时,热情的老板娘随即迎了出来,当得知我们路过时被熟悉的中式装潢吸引,她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不远处传来的欢声笑语牵引着我们的脚步。循声而去,孩子们正在公园一角尽情嬉戏——有的在秋千上荡出欢乐的弧线,有的沉浸在捉迷藏的游戏里,还有的在追逐着足球奔跑。

池塘中,喷泉的水柱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芒,野鸭和鸳鸯悠然自得地划过水面,岸边的鸽群则静静地享受着午后时光。

在铺满落叶的草地上,一位年轻人悠然地倚靠在雕塑上,耳机里流淌的音乐似乎让他沉浸在专属的时空里。午后的阳光慷慨地挥洒,为这个画面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这一刻,时光仿佛凝固,却又在微风中轻轻流动,构成了一幅完美的「都市闲情图」。在动与静的交织中,平凡的生活场景也变得诗意起来。我情不自禁地举起相机,试图将这份难得的惬意永远定格在镜头里。

漫步至一条安静的小巷,高大的树木列队一侧,枝干虬劲,阳光穿过树梢,在落叶与石板之间跳跃。古朴的石板路面纹理清晰,黄叶点缀其上,在阳光的斜照下,每一片落叶都仿若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树影婆娑,光影交错,为这个冬日增添了几分诗意与温度。这样的场景,让我们不由得放慢脚步,感受季节更迭带来的静谧之美,再次由衷感叹:"Gostamos de estar aqui"(我们喜欢这里)。

塞图巴尔的城市肌理中处处渗透着海洋的气息。从消波块造型的街头雕塑,到公园绿地上巨大的船锚,再到建筑上甲板造型的飞檐,每一处细节都在映射着这座城市与大海的深厚渊源。这些符号不仅是装饰,更是一代代塞图巴尔人与海洋共生的见证。

在码头边,垂钓者们静静地守候在海边,构成了一幅生动的生活画卷。冬日的暖阳下,他们娴熟地操控着鱼竿,脸上的皱纹和粗糙的双手无声地记录着与海为伴的人生。

城市的艺术气息同样浸润着海洋元素。街边的墙面被艺术家们装点成富有想象力的海底世界:绿色的底色上波浪翻涌,流动的色彩犹如是海洋在城市中的延伸。一艘被创意性安置在房顶的旧渔船,虽已不再远航,却依然默默低语着渔民的故事。

沿海一带的餐厅完美融合了海洋特色,"Mezé"、"Azul Mar" 等特色餐馆的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风轻摆的遮阳伞,混合着咸咸的海风,营造出浓郁的海港氛围。

在塞图巴尔,海洋不仅是地理概念,更像是一种精神寄托。城市中的每一处细节,都在彰显着一个关于大海的记忆。

遍布的教堂,是塞图巴尔的另一个特色。在这座海滨城市的街道间,哥特式的尖顶与曼努埃尔风格的立面交相辉映,传递着几个世纪以来的信仰传承。其中,Convento de Jesus(耶稣修道院)是当地历史最悠久的教堂之一,也是欧洲七大濒危古迹之一。这座建于 15 世纪末的修道院,以其别具一格的建筑风格在葡萄牙建筑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被誉为曼努埃尔风格的开山之作。

走进修道院,时光仿佛倒流。墙壁上精美的蓝白 azulejo 瓷砖,以其特有的细腻笔触,生动地描绘着圣母马利亚的生平场景。拱形的穹顶向上延伸,好似要触及天堂;而斑驳的石柱则默默见证着世俗的沧桑。

1755 年,那场改变葡萄牙历史进程的里斯本大地震,也让这座教堂饱受创伤。地震、海啸和随之而来的大火,让许多建筑在一夜之间化为废墟。然而,Convento de Jesus 虽受重创却依然屹立,见证着这片土地上的沧海桑田。

我们坐在古朴的长椅上,闭上眼睛,耳畔回荡着空灵的颂歌。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落,在地面上投射出斑斓的光影,为这份宁静增添了几分神圣。在这里,恍若可以暂时逃离现代生活的喧嚣,找回内心深处那份久违的平和。

离教堂不远处的 Chafariz da Praça Teófilo Braga(泰奥菲洛·布拉加广场喷泉)为历史悠久的城市增添了一抹优雅。这座始建于 1697 年的喷泉,见证了塞图巴尔三个世纪的变迁。我们坐在广场的长椅上休息时,恰逢下午 16 时整,教堂的钟声、喷泉潺潺的水声、远处海港的汽轮声交织在一起,编织成一首城市交响曲。在那一刻我能感受到时光的脉动。

在欣赏城市建筑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许多建筑物上都装饰着浑天仪的图案。这让我想起葡萄牙的国旗,它是全世界唯一一面绘制有浑天仪的国旗。这个独特的符号,不仅彰显着葡萄牙辉煌的航海史,也象征着这个国家对探索与进取的不懈追求。从大航海时代至今,浑天仪始终是葡萄牙人心中那份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敬畏的完美写照。在塞图巴尔的街头,宗教建筑的庄严与航海文明的印记相互交融,共同诉说着这座城市的过往与未来。

返回里斯本时,我们选择搭乘 CP 列车前往 Barreiro,再乘坐轮渡返回 Baixa。这样的安排,让我们终于完成了一个小小的成就——体验了里斯本都会区所有类型的公共交通工具。

渡轮缓缓驶入特茹河与大西洋的交汇处,泽泽推开舷窗,混合着烤栗子香气的海风涌入船舱,让我想起「法朵女王」Amália Rodrigues 那首著名的 Cheira a Lisboa

在这首歌里,她用温柔的嗓音描绘着里斯本的每一种气息:清晨的第一班电车与河边渔民的木屐声交织;雨后的泥土芳香仿佛应许之地;隐秘小巷中酒馆里飘散的美食与葡萄酒的香气;阁楼上盛开的康乃馨,花园中绽放的玫瑰;码头上高耸的船帆,执着穿行的鱼贩;罗西奥广场咖啡馆的醇香;寒冷时节烤栗子的温暖气息;盛夏时节成熟水果的甜美……

Lisboa já tem Sol mas cheira a Lua Quando nasce a madrugada sorrateira E o primeiro elétrico da rua Faz coro com as chinelas da Ribeira

Um craveiro numa água furtada Cheira bem, cheira a Lisboa Uma rosa a florir na tapada Cheira bem, cheira a Lisboa

Lisboa cheira aos cafés do Rossio E o fado cheira sempre a solidão Cheira a castanha assada se está frio Cheira a fruta madura quando é verão

A fragata que se ergue na proa A varina que teima em passar Cheiram bem porque são de Lisboa Lisboa tem cheiro de flores e de mar

此刻被暮色笼罩的里斯本,正如歌中所唱:"Lisboa tem cheiro de flores e de mar"——这座城市永远带着花朵与大海的芬芳,在每个季节里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Say Goodbye to 2024

2024年12月23日 22:13

When I stand at the end of 2024 and look back on this year, what will I say to myself? This question has been occupying my thoughts lately, and after much reflection, one truth resonates deeply:

The meaning of life isn't found solely in pursuing grand ideals, but also in embracing the beauty of our ordinary, everyday existence.

This year has been transformative for me, for Jayz, and for our family. Through our experiences, we've come to understand a shared truth: while we may not have the power to change everything around us, we do have the ability to choose how we live in the present moment. It's about making meaningful choices within the circumstances we're given.

Immigration

In September, Jayz and I moved to Lisbon, leaving our parents behind to start a new chapter of our lives. While the transition hasn't been without its challenges, we've gradually adapted to our new home.

Life in this historic city has surprised me – it's remarkably similar to China in terms of lifestyle and dietary structure. The main difference lies in the sense of freedom and openness here. As long as you respect the law and local customs, there's a genuine space for personal expression and choices.

This geographical distance has given me a new lens through which to view China – its politics, society, and human nature. I've always disliked politics, believing it shouldn't dominate our daily consciousness. Yet, despite having relocated, Jayz and I find ourselves keeping a mindful eye on our homeland's situation, primarily because our parents continue to live there. This connection keeps us anchored to a reality we'd prefer to distance ourselves from, yet cannot fully ignore. This lingering necessity to stay informed deeply unsettles me, and I look forward to the day when such concerns no longer cast a shadow over our new life.

Learning Portuguese has proved more challenging than my experience with English. The language's complex verb conjugations and mood systems present a unique set of challenges. Perhaps the biggest hurdle is keeping up with local speech patterns – Lisbon natives speak quickly, and Portuguese words tend to flow together. Without a solid foundation in grammar and vocabulary, following conversations can feel like quite a task.

Fortunately, the Portuguese people have shown incredible patience and kindness. They often adjust their speaking pace or switch to English to help bridge the communication gap. What's particularly striking is that I've never encountered any discrimination – whether related to language or otherwise – since arriving here.

My Portuguese is now approaching A2 level, and I'm looking forward to improving further in the coming year.

Change

The most significant change in my life this year has been a deliberate shift in my information consumption habits, a transition I began in early 2024. This explains why I haven't published my usual blog posts about recommended information sources this year.

This decision emerged from my experience using Perplexity for research, which revealed concerning levels of information distortion, particularly in humanities-related content. While I understand the underlying political motivations for controlling public discourse to maintain stability, this approach essentially creates an isolated information silo.

I'm not suggesting that English-language sources are inherently more reliable or authentic. However, I've found that they generally align more closely with my observed reality and lived experiences.

Chinese characters hold a special place in my heart – they embody the spirit and wisdom of a civilisation spanning millennia. It's disheartening to see how these beautiful characters, which should serve as vessels of knowledge and cultural heritage, are sometimes misused to shape narratives that diverge from truth.

Another significant shift this year has been in my approach to understanding the world around me. While I had intellectually grasped the importance of prioritising lived experience over grand narratives years ago, 2024 was when I truly put this principle into practice.

Take, for instance, my approach to understanding economic realities. Rather than relying solely on published statistics, I've learnt to trust my direct observations of price changes and daily economic patterns. When evaluating the cost of living, my personal experience at local markets and shops has become more valuable than abstract economic indicators.

This shift in perspective has, at times, left me feeling somewhat disconnected from mainstream discussions. For a period, I questioned whether I was falling victim to observer bias or confirmation bias – seeing only what I wanted to see. However, conversations with several experienced individuals who have witnessed similar patterns over the years helped validate my observations. Their insights confirmed that my perceptions weren't merely personal biases but reflected genuine patterns in our changing world.

Since October, I've made another intentional change: taking my notes in English and Portuguese rather than Chinese. This practice has proved invaluable, as it encourages me to think through different cultural lenses. It's not just about language acquisition; it's about understanding different ways of structuring thoughts and perceiving the world.

However, as mentioned earlier about my deep connection with Chinese characters, I still maintain Chinese as my primary language for notes related to Chinese culture and society. Some concepts and nuances are simply untranslatable – they carry layers of cultural and historical meaning that can only be fully expressed through Chinese characters. This selective multilingual approach to note-taking has become an unexpected tool for both broadening my perspective and preserving the depth of cultural understanding where it matters most.

Creating

This year has seen a noticeable decrease in my blog posts and newsletter frequency compared to 2023. This shift stems from two main factors: a natural ebb in my desire for expression, and a growing awareness of the responsibility that comes with sharing ideas. I've come to realise that publishing thoughts before they're fully developed risks spreading incomplete or potentially misleading information.

A significant example of this concerns LifeOS, my attempted comprehensive personal management system that encompassed knowledge, information, and document management. Many readers have requested more detailed content about this system, specifically asking for manual-like instructions. However, I've come to realise that LifeOS, despite its ambitious scope, became too cumbersome in practice and ultimately strayed from its original purpose.

In light of these reflections, I would encourage readers to shift their attention to the CETDE framework – a model I've previously written about extensively. Compared to LifeOS, CETDE offers a more focused and practical approach to personal knowledge management, while maintaining the philosophical depth that initially inspired these systems.

This experience has taught me valuable lessons about content creation. It has led me to adopt a more measured approach to writing, ensuring that what I share is not only well-thought-out but also practically valuable to readers. Sometimes, simplicity and applicability are more important than comprehensive complexity.

Since April, I've immersed myself in the study of AI aesthetics, seeking to position myself at the intersection of technology and humanities. AI has become a crucial component in my workflow, and this deep integration has led me beyond viewing it as merely humanity's latest technological achievement. This daily interaction has sparked new questions: Can humans create beauty through AI? Can AI itself generate aesthetic value? And more profoundly, can AI contribute to enriching our humanistic values? While I haven't published blog posts on AI aesthetics after May, the insights gained from exploring these questions have subtly influenced my perspective and writing across various topics.

Looking ahead to 2025, I plan to focus more intensively on the intersection of technology and humanities, exploring how these seemingly distinct domains can enrich and inform each other. This exploration will likely shape both my personal growth and my future writing.

Prospect

As I prepare to step into 2025, my path forward is becoming clearer. The experiences and changes of 2024 have laid a foundation for what I hope to achieve in the coming year.

My focus will centre on three main areas. First, deepening my integration into Portuguese life and culture. While I've made progress with the language, reaching A2 level is just the beginning. I aim to achieve B1 proficiency by the end of 2025, which will allow me to engage more meaningfully with local communities and better understand the nuances of Portuguese culture.

Second, I plan to explore more deeply the intersection of technology and humanities. My studies in AI aesthetics have opened new perspectives on how technology can enhance rather than diminish our human experience. This exploration isn't just about understanding AI's capabilities; it's about discovering how technology can contribute to our cultural and spiritual enrichment.

Lastly, I want to return to more regular writing, but with a renewed purpose. Rather than feeling pressured to maintain a strict publishing schedule, I'll focus on sharing insights that emerge naturally from my experiences and studies. Quality and depth will take precedence over quantity, as I believe this approach better serves both my readers and my own growth.

These goals aren't just items on a to-do list; they represent a continuation of the journey I've begun this year – one that embraces both change and continuity, technology and humanity, personal growth and community connection. As I wrote at the beginning of this reflection, life's meaning lies not just in grand pursuits, but in finding beauty in our daily existence. This will remain my guiding principle as I move forward.

How I computer in 2024

2024年12月14日 06:18

I've always been curious about how people use their computers. For instance, I browse forums to learn which applications others choose, ask friends about their productivity setups, and pay attention to what products, computers, and mobile apps people showcase on social media. Over the years, I've learned many great practices from others, so at this year's end, I want to organize my digital toolbox and share it. Although I've already listed my hardware devices and commonly used software on my blog's Uses page.

Return to Native Apps

In an era where tools like Cursor claim to enable rapid app development, I've chosen what seems like a counter-trend path—returning to native applications. This decision wasn't made on a whim but rather based on long-term self-observation and careful consideration: if system-provided apps can meet my needs, I no longer seek third-party alternatives.

The convenience brought by this transition has exceeded expectations. For example, the built-in OCR functionality in iOS Camera and Photos apps makes document scanning and text extraction effortless and natural. The deep integration between system-level calendar and reminders enables more efficient time and task management. Meanwhile, Apple Notes not only ensures sensitive information security through end-to-end encryption but also impresses with its performance in document scanning and team collaboration scenarios.

In practice, I've found that Apple's native app ecosystem can elegantly cover most aspects of daily digital life. From map navigation to weather information, from file previews to instant messaging, these basic but essential needs are well met. This integrated convenience is particularly noticeable on mobile devices, bringing an unprecedented smooth experience to daily use.

Returning to native apps has brought other significant advantages. First is improved performance and stability, as native apps typically better adapt to the system and consume fewer system resources. Second is enhanced privacy protection, eliminating concerns about third-party apps collecting and using data. Finally, it reduces maintenance costs, eliminating the need for frequent updates and debugging of various third-party apps while also reducing subscription expenses.

For scenarios that genuinely require third-party apps, I've begun prioritizing applications that support Apple Native design standards. These apps not only maintain consistency with the system in interface and interaction but also better utilize system features such as deep AppleScript integration, Shortcuts automation support, Live Activities, Focus mode, and other functionalities, providing a more unified and fluid user experience.

Of course, this return doesn't mean completely abandoning third-party apps. For specific professional needs, excellent third-party applications remain indispensable supplements. The key lies in finding the balance between native apps and third-party tools, allowing them to fulfill their respective roles, work together, and collectively build an efficient and unified operating environment.

Privacy and Security

In this era of rampant phishing and cyber fraud, personal privacy and cybersecurity have become crucial issues that no one can ignore. Every web browsing session and application usage can leave digital footprints. Therefore, building a comprehensive privacy protection system has become particularly important. In my practice, this system primarily revolves around three core components: DNS-level protection, content filtering, and credential management.

The choice of DNS service is the first line of defense in protecting personal privacy. While in China, I chose to use the open-source EasyMosdns DNS-over-HTTPS (DoH) service within the Surge environment. This solution protects user privacy through IP-based encrypted DNS queries, offering not only highly accurate DNS resolution but also effective protection against DNS poisoning. After moving to Lisbon, I switched to NextDNS service. While its query response time may be marginally slower than Cloudflare Public DNS, this slight latency difference is hardly noticeable, and the comprehensive privacy protection features it offers far outweigh this minor trade-off. NextDNS's rich configuration options allow me to block tracking scripts at the source while effectively filtering advertisements. The free tier of 300,000 queries per month is quite generous for individual users, and the premium plan at just €1.99/month offers exceptional value.

To build a more comprehensive protection network, I installed the Wipr 2 content blocker extension on Safari for both desktop and mobile devices. This lightweight tool not only effectively blocks advertisements but also filters various tracking scripts and malicious code, creating a dual-layer protection system alongside the DNS-level defense. This combination not only enhances the browsing experience but, more importantly, ensures personal data isn't arbitrarily collected.

In the realm of credential security, I've adopted a dual strategy using Bitwarden and Ente Auth. Bitwarden serves as my primary password manager, earning my trust over many years with its open-source nature and robust encryption implementation. Although it supports self-hosting, considering security implications and maintenance overhead, and given my lack of confidence in my technical abilities, I opted for the official cloud service at $10 per year. This not only allows me to securely access my credential vault across various devices but, more importantly, enables advanced features including multi-factor authentication (MFA). Notably, Bitwarden's integration with Fastmail allows me to generate disposable email addresses for various website registrations, playing a crucial role in protecting personal privacy and preventing spam.

While I use Bitwarden for most MFA needs, I chose Ente Auth to manage certain special authentication requirements. For example, Bitwarden account's own MFA tokens and second-factor authentication for other critical services. Ente Auth's unique next-token preview feature brings great convenience in practical use, making multi-factor authentication no longer a cumbersome process. Both tools embrace open-source principles with fully transparent codebases, not only ensuring security through public scrutiny but fundamentally guaranteeing user data privacy.

Productivity Tools

2024 marked a year of breaking through established perceptions in my choice of digital tools. This breakthrough is reflected not only in tool selection but also in the transformation of usage concepts. From note management to writing tools, from information acquisition to automated workflows, each choice was thoroughly considered, ultimately forming a highly efficient collaborative system.

In terms of note-taking tools, I completed the transition from Heptabase to Tana. As a note-taking tool that combines the bidirectional linking flexibility of Roam Research with the structured database capabilities of Notion, Tana has fundamentally redefined my approach to knowledge management. It not only supports traditional outline-style hierarchical recording but also enables structured data management through SuperTags. Its powerful search node functionality ensures convenient and precise content retrieval. Tana's AI integration particularly impressed me, especially its voice-to-text feature, which makes capturing insights remarkably easy—when ideas flash through my mind, I can simply record them via phone, and Tana AI automatically converts them into structured text.

Although I detailed the collaborative workflow between Tana and Heptabase in July this year, a method that continues to spark my creativity, my deeper usage of Tana revealed that it could fully assume Heptabase's role in deep understanding. This unexpected realization led to my gradually reduced dependence on Heptabase. Nevertheless, I still deeply admire Heptabase's design philosophy and hope for its continued development.

In writing tools, this year's biggest surprise came from discovering BBEdit, a text editor older than myself. This seemingly plain tool provided me with unprecedented "aha moments." Its value lies not only in its powerful text processing capabilities but also in its deep integration with macOS. Through AppleScript, I automated the complete workflow from article drafting to publishing: including processing Markdown metadata, changing file names, moving file locations, and pushing to GitHub repositories through git commands. It maintains smooth performance when handling large text files, an advantage many modern editors struggle to match.

Using BBEdit not only improved my writing efficiency but unexpectedly prompted me to explore advanced features of Raycast and DEVONthink. Raycast, as a macOS efficiency tool, enables one-click access to frequently used folders and applications through its QuickLink feature. More importantly, using its Script Command functionality, I developed several automation scripts, including creating file Deep Links, enabling one-way linking between local files and Tana, upgrading my local file management approach. Meanwhile, DEVONthink, another long-standing software, plays an increasingly important role in my workflow through its deep integration with AppleScript and seamless cooperation with BBEdit.

Regarding AI assistance tools, Perplexity and Kagi have performed to my satisfaction. The Pro version of Perplexity not only offers more powerful AI model choices, but its real-time internet search capability also makes information retrieval highly efficient and precise. It has played an unexpected role in my life abroad—for instance, while shopping in Lisbon supermarkets, I often photograph products and ask Perplexity about Portuguese product information, helping me make purchase decisions and greatly improving my shopping experience.

Before using Kagi, I never considered paying for a search engine, but the actual experience completely changed this perspective. It not only provides clean, ad-free search results, but its Universal Summarizer feature has saved me considerable time when browsing news and long articles. Features like Kagi Bangs and Kagi Lens significantly improve information retrieval accuracy, while its consistently high-quality and objective search results are particularly valuable in today's internet environment saturated with SEO-optimized content.

Communication and Reading

This year's choices in communication and reading continue last year's focus on practicality.

For email services, after thorough comparison, I ultimately chose to continue using Fastmail rather than migrating to Tuta. This decision stems from rational consideration of practical usage scenarios: while Tuta is known for its robust security, this advantage is often difficult to fully utilize in today's email communication environment, especially when most communication partners still use mainstream services like Gmail. In comparison, while Fastmail may not match Tuta's security level, it still far exceeds mainstream email service providers in security while offering significant practical advantages. It supports creating up to 600 anonymous email addresses, which, combined with Bitwarden integration, provides great convenience in managing registrations for various websites and applications. More importantly, it seamlessly integrates with Apple Calendar and Apple Notes, making schedule management and work log synchronization much easier.

For bookmark management, I chose the retro yet sufficient Pinboard. The key to this choice lies in its open API interface, allowing perfect integration into my workflow: whether syncing with DEVONthink through AppleScript or connecting Tana and Telegram channels via N8N, data transfer flows smoothly. Considering the practical value of its full-text archiving and retrieval features, I didn't hesitate to subscribe to the complete version.

For reading tools, Readwise Reader remains my platform of choice. Although the emerging RSS reader Follow shows promising potential, considering its stability is still being refined, I currently use it only as a supplementary information source.

Driven by multilingual reading needs, I finally purchased Bob Translate, a text translation tool that I wish I'd discovered sooner. By configuring free DeepL API and Groq's large language model, it provides fast, accurate, and elegant translation services. For more professional translation scenarios, I use Immersive Translate as a supplement. Interestingly, my reading habits have evolved significantly with the change in language environment: while in China, I was accustomed to reading in Chinese-English parallel texts, but after moving to Lisbon, I prefer reading English texts directly, using Bob for word translation only when encountering difficult phrases. Perhaps this transformation reflects not only the natural improvement in language ability but also the important role of tools in adaptive learning.

Storage and Backup

Data storage security and reliable backup remain essential fundamental needs. Although I detailed my specific data storage and backup strategies in Newsletter #92, here I want to focus on sharing the deeper considerations behind choosing these services and how they work together to form a complete data protection system.

As an Apple ecosystem user, iCloud provides me with unparalleled inter-device connectivity. This advantage is particularly prominent in family scenarios—since family members also use Apple devices, through iCloud+'s family sharing feature, we can easily achieve sharing and synchronization of photos, documents, and other data. This seamless collaborative experience is difficult to match on other platforms and is a key reason why I continue to stick with the Apple ecosystem.

However, iCloud's weakness in external sharing prompted me to seek a traditional cloud storage service as a complement. Considering actual usage scenarios, I spent two weeks intensively evaluating European cloud storage providers, thoroughly comparing Mega, pCloud, Internxt, Koofr, and icedrive among others. Eventually, German-based Filen stood out with its excellent overall performance. This secure cloud storage service, which employs zero-knowledge end-to-end encryption technology, maintains satisfactory transfer speeds while ensuring high-strength encryption. More remarkably, it sets no limits on file version numbers and transfer bandwidth, making it an ideal file sharing tool.

Filen's value extends beyond file sharing; it's also a reliable backup for important data. Its desktop client offers flexible file synchronization options, completing data backup tasks silently in the background. This seamless backup mechanism greatly reduces the mental load of daily use. However, even though Filen's security is commendable, when backing up important data, I still use encryption tools to encrypt the data before backup.

For building an off-site disaster recovery backup solution, I chose the professional BorgBase service. This choice was based on several key considerations: first, BorgBase is a service specifically designed for Borg backup, perfectly supporting incremental backup and deduplication features, ensuring complete backup history while effectively saving storage space; second, it provides an intuitive web interface for backup status monitoring, equipped with open-source desktop GUI for operations, and supports SSH key authentication to ensure security; finally, BorgBase's servers deployed across multiple European locations provide me with quality access speeds and low network latency. These professional features make it more suitable as an off-site disaster recovery backup solution compared to ordinary object storage services.

These three layers of protection—iCloud for daily synchronization, Filen for secure sharing and backup, and BorgBase for professional archival storage—form a comprehensive data security assurance system. iCloud handles daily device synchronization and family sharing, Filen takes care of file sharing and routine backup tasks, while BorgBase serves as the final security line, ensuring complete data recovery in extreme situations. Additionally, there's cold backup on external hard drives (though my backup frequency this year hasn't been as high, needing improvement next year). This multi-layered backup strategy not only provides sufficient data redundancy but also meets usage needs in different scenarios, providing peace of mind.

Setapp

When facing multiple software subscription renewals mid-year, I discovered that most of these applications were available in Setapp's library. After recalculating the costs, subscribing to Setapp's basic package became a natural choice.

Currently, the applications I use through Setapp cover multiple areas including system maintenance, productivity enhancement, media processing, document handling, and AI enhancement. For system maintenance, CleanMyMac and AIDente Pro handle system cleaning and battery management respectively; for productivity tools, CleanShot X, Yoink, and PopClip greatly simplify daily operations; in media processing, Downie and Permute provide comprehensive download and format conversion solutions; for document processing, Marked perfectly complements BBEdit, providing real-time document rendering preview; while in AI enhancement, Superwhisper and BoltAI offer various conveniences.

Self-hosted

As life in Lisbon has gradually stabilized, my self-hosting needs have changed significantly. No longer requiring a 24/7 Surge environment or worrying about IP issues for using AI platforms and payment platforms, I've been able to substantially streamline my server configuration: currently maintaining only one Hetzner VPS managed through Zeabur, plus one Oracle free VPS. This simplification not only reduces maintenance costs but allows me to focus attention on truly important services.

On these servers, my self-hosted projects mainly include:

  • TiddlyWiki as my Digital Garden, displaying public notes
  • RSSHub and WeWe RSS responsible for building personalized feed sources
  • Telegram RSSbot for receiving important instant information
  • Ladder for bypassing paywall restrictions
  • N8N handling various automation processes including content aggregation, data transformation, and scheduled tasks
  • Uptime Kuma for real-time monitoring
  • Twikoo providing a lightweight comment system for the blog
  • R2 Uploader for graphical management of Cloudflare R2

My philosophy for deploying self-hosted services is: lightweight, automated, and reliable. The goal is to provide stable and reliable functional support while minimizing maintenance costs.

Conclusion

Looking back at my digital tool choices for 2024, I clearly see several main trends: first is the return to native applications; second is the continued emphasis on privacy and security; third is the deep integration between tools, weaving independent tools into an organic whole through automation means like AppleScript and Shortcuts.

I hope to continue following this rational and practical approach next year. The focus isn't on how many tools one has, but on how to make existing tools better serve actual needs and create real value. Meanwhile, I also look forward to exploring more possibilities for improving efficiency while maintaining the stability of existing workflows.

2024 年数字工具箱

2024年12月13日 22:56

我总是很好奇人们是如何使用电脑的。例如,我会逛论坛,去了解网友们选择了哪些应用程序;我会问朋友,咨询他们如何设置生产环境;我会在社交媒体上留意,桌面上有哪些产品、电脑和手机上安装了哪些应用程序……多年来,我从许多人那里学到了很多好方法,所以在这个岁末,也想整理我的数字工具箱,并写出来。虽然我有哪些硬件设备,常用哪些软件,在博客的 Uses 页面中已经列出。

回归原生

在这个号称使用 Cursor 就可以迅速开发出一款应用的时代,我却选择了一条看似反潮流的道路——回归原生应用。这个决定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基于长期自我观察和深度思考后的审慎选择:只要系统自带的应用能够满足需求,我就不再寻求第三方替代方案。

这种转变带来的便利远超预期。以日常使用场景为例,iOS 相机和照片应用内置的 OCR 功能,让扫描文档和提取文字变得轻松自然;系统级的日历与提醒事项的深度整合,让我能够更高效地管理时间和任务;而 Apple Notes 不仅通过端到端加密确保了敏感信息的安全性,其在文件扫描和团队协作等场景中的表现也令人惊喜。

在实际使用中,我发现 Apple 的原生应用生态已经能够优雅地覆盖日常数字生活的绝大部分场景。从查看地图导航到获取天气信息,从预览各类文件到进行即时通讯,这些基础但重要的需求都能得到妥善满足。这种整合的便利性在移动设备上尤为明显,为日常使用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流畅体验。

回归原生应用还带来了其他显著优势。首先是性能和稳定性的提升,原生应用通常能更好地适配系统,消耗更少的系统资源。其次是隐私保护的加强,不必担心第三方应用对数据的收集和使用。最后是降低了维护成本,无需频繁更新和调试各类第三方应用,也减少了订阅支出。

对于那些确实需要使用第三方应用的场景,我也开始优先考虑支持 Apple 原生设计规范的应用(Apple Native)。这类应用不仅在界面和交互上与系统保持一致,还能更好地利用系统特性,比如深度集成 AppleScript、支持 Shortcuts 自动化、Live Activities 实时活动、Focus 专注模式等功能,从而提供更加统一和流畅的使用体验。

当然,这种回归并非意味着完全摒弃第三方应用。对于特定的专业需求,优秀的第三方应用仍然是不可或缺的补充。关键在于找到原生应用和第三方工具之间的平衡点,让它们能够各司其职,相互协作,共同构建一个高效而统一的使用环境。

隐私与安全

在这个网络钓鱼与欺诈横行时代,个人隐私与网络安全已然成为每个人都不容忽视的重要课题。每一次网络浏览、每一次应用使用,都可能留下数字足迹。因此,构建一套完善的隐私保护体系变得尤为重要。在我的实践中,这套体系主要围绕三个核心展开:DNS 防护、广告拦截和密码管理。

DNS 服务的选择是保护个人隐私的第一道防线。在国内时,我选择在 Surge 环境中使用开源的 EasyMosdns 无污染 DNS 分流 API(DoH)。这是一个通过 IP 分流远程加密查询来保护用户隐私的解决方案,不仅具有极高的解析精准度,还能有效避免 DNS 污染。而移居里斯本后,我转向了 NextDNS 服务。尽管其响应速度略慢于 Cloudflare Public DNS,但差异微乎其微,而在隐私防护方面的出色表现足以弥补这一细微差距。NextDNS 提供的丰富自定义配置选项让我能够从源头阻止跟踪器,同时有效屏蔽广告。每月 300,000 次查询的免费额度对个人用户来说已经相当充裕,而仅需 €1.99/月的进阶套餐更是物超所值。

为了构建更全面的防护网,我在电脑端和移动端的 Safari 上安装了 Wipr 2 广告拦截扩展。这款轻量级工具不仅能有效拦截广告,还可以屏蔽各类跟踪器和恶意脚本,与 DNS 层面的防护形成了双重保护。这种组合不仅提升了网页浏览体验,更重要的是确保了个人隐私数据不被随意收集。

在密码安全领域,我采用了 Bitwarden 和 Ente Auth 双管齐下的策略。Bitwarden 作为主力密码管理工具,其开源特性和强大的加密技术赢得了我多年的信任。虽然它支持自托管部署,但考虑到安全性和维护成本,加之我并不信任自己的技术,选择了每年 $10 的官方云服务版本。这不仅让我能够在各种设备上安全便捷地访问密码库,更重要的是能够使用包括双因素认证在内的高级功能。特别值得一提的是,Bitwarden 与 Fastmail 的深度集成让我能够直接生成匿名邮箱用于各类网站注册,这在保护个人隐私和杜绝垃圾邮件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虽然绝大多数的双因素认证直接使用 Bitwarden,但我还是选择了 Ente Auth 管理一些特殊的双因素认证需求。例如 Bitwarden 账户本身的 2FA 验证码以及其他重要服务的双重认证。Ente Auth 独特的下一个验证码预览功能在实际使用中带来了极大便利,让双因素认证不再是一个繁琐的过程。这两款工具都秉承开源理念,源代码完全公开透明,不仅接受公众审查确保安全性,更从根本上保障了用户数据的隐私。

生产力工具

在数字工具的选择上,2024 年是我突破固有认知的一年。这种突破不仅体现在工具的选择上,更体现在使用理念的转变上。从笔记管理到写作工具,从信息获取到自动化工作流,每一个选择都经过充分酝酿,最终形成了一个高效协同的系统。

在笔记工具的选择上,我完成了从 HeptabaseTana 的转变。作为一款融合了 Roam Research 的灵活性和 Notion 的结构化优势的笔记软件,Tana 以其独特的设计理念重新定义了我的知识管理方式。它不仅支持传统的大纲式层级记录,更通过 SuperTag 实现了数据的结构化管理。其强大的 search node 功能,确保了内容检索的便捷性和精准度。Tana 在 AI 方面的整合更是令我印象深刻,尤其是其语音转文本功能,让灵感捕捉变得异常轻松——当脑中闪现想法时,只需通过手机录音,Tana AI 就能自动将其转化为结构化的文本。

虽然在今年七月份,我曾详细阐述过 Tana 与 Heptabase 的协同工作流,这个方法直到现在依然在激发我的创造力。然而,随着对 Tana 的深入使用,我发现它完全可以承担起 Heptabase 在深度理解方面发挥的作用。这个我意想不到的认知导致我逐渐减少了对 Heptabase 的依赖。尽管如此,我仍然深深敬佩 Heptabase 的设计理念,希望它能在未来有更好的发展。

在写作工具的选择上,今年最大的惊喜来自于发现了比我年龄还大的文本编辑器 BBEdit。这款看似朴实无华的工具,却带给我的 aha moment 前所未有。它的价值不仅在于其强大的文本处理能力,更在于它与 macOS 系统的深度整合。通过 AppleScript,我实现了从文章起草到发布的完整自动化流程:包括处理 Markdown 元数据、更改文件名、移动文件位置,以及通过 git 命令推送到 GitHub 仓库等一系列操作。它在处理大型文本文件时依然保持着流畅的性能,这是许多现代编辑器难以企及的优势。

BBEdit 的使用不仅提升了我的写作效率,还意外地促使我深入探索了 Raycast 和 DEVONthink 的进阶功能。Raycast 作为 macOS 上的效率工具,通过其 QuickLink 功能,让我能够一键访问常用文件夹和应用程序。更重要的是,借助其 Script Command 功能,我开发了包括创建文件 Deep Link 在内的多个自动化脚本,实现了本地文件与 Tana 的单向链接,升级了我对本地文件的管理方式。而 DEVONthink 这款同样历史悠久的软件,通过与 AppleScript 的深度集成,以及与 BBEdit 的默契配合,在我的工作流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在 AI 辅助工具方面,PerplexityKagi 的表现很让我满意。Perplexity Pro 版本不仅提供了更强大的 AI 模型选择,其实时联网搜索能力更是让信息获取变得高效精准。它在我的海外生活中发挥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比如在里斯本超市购物时,我常常通过拍照询问 Perplexity 来了解葡语产品的具体信息,协助我做出购买决策,这极大地改善了我的购物体验。

在使用 Kagi 之前,我从未想过要为搜索引擎付费,但实际体验彻底改变了这个想法。它不仅提供了干净、无广告的搜索结果,其 Universal Summarizer 功能更是让我在浏览新闻和长文时节省了大量时间。Kagi Bangs 和 Kagi Lens 等特色功能显著提升了信息检索的精准度,而其始终保持高质量和客观性的搜索结果,在当下充斥着 SEO 优化内容的互联网环境中显得尤为珍贵。

这些工具的组合不仅提升了工作效率,更重要的是改变了我处理信息和创作内容的方式。它们就像一个精心打造的工具链,每个环节都恰到好处地满足着不同场景的需求,共同构建起一个高效而灵活的生产环境。

通讯与阅读

今年在通讯与阅读这两个领域的选择,依然延续往年,着重于实用性的考量。

在电子邮件服务的选择上,经过深入对比后,我最终选择继续使用 Fastmail 而非迁移至 Tuta。这个决定源于对实际使用场景的理性思考:虽然 Tuta 以其强大的安全性著称,但在当今的邮件通讯环境下,这种安全优势往往难以充分发挥,特别是当大多数通信对象仍在使用 Gmail 等主流服务的情况下。相比之下,Fastmail 虽然在安全层面不及 Tuta,但其安全性仍远优于主流邮件服务提供商,同时在实用性方面则具有显著优势。它不仅支持创建多达 600 个匿名邮箱,这一特性配合 Bitwarden 的集成功能,为管理各类网站和应用程序的注册账户提供了极大便利。更重要的是,它能够无缝对接 Apple Calendar 和 Apple Notes,让日程管理和工作日志的同步变得更加轻松。

在书签管理领域,我选择了复古且足够使用的 Pinboard。这个选择的关键在于其开放的 API 接口,使其能够完美融入我的工作流:无论是通过 AppleScript 与 DEVONthink 同步,还是借助 N8N 连接 Tana 和 Telegram 频道,都能实现流畅的数据流转。考虑到其全文存档和检索功能的实用价值,订阅完整版账户时我并没有吝啬。

在阅读工具方面,Readwise Reader 仍然是我的首选平台。虽然新兴的 RSS 阅读器 Follow 展现出令人期待的潜力,但考虑到其稳定性仍在完善阶段,目前仅将其作为信息获取的补充渠道。

在多语言阅读需求的推动下,我终于购买了划词翻译工具 Bob 这个相见恨晚的得力助手。通过配置免费的 DeepL API 和 Groq 提供的大语言模型,它能够提供快速、准确、优雅的翻译服务。对于需要更专业的翻译场景,我会使用 Immersive Translate 作为补充。有趣的是,我的阅读习惯随着语言环境的改变而发生了显著演变:从前在国内时习惯使用中英对照阅读,而到里斯本生活后,我更倾向于直接阅读英文原文,仅在遇到疑难词句时通过 Bob 进行划词翻译。或许这种转变不仅反映了语言能力的自然提升,也展现了工具在适应性学习中的重要作用。

这些工具的选择和使用方式的改变,不仅提升了信息获取和处理的效率,更重要的是帮助我建立起了一个既安全又便捷的数字通讯和阅读环境。在这个环境中,各个工具都能够相互配合,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为日常的数字生活、学习和工作提供有力支持。

存储与备份

数据的安全存储和可靠备份始终是不可或缺的基础需求。尽管我已在第 93 期电子报中详细阐述了具体的数据存储与备份策略,在此我想着重分享选择这些服务背后的深层考量,以及它们如何协同工作形成一个完整的数据保护体系。

作为 Apple ecosystem 的用户,iCloud 为我提供了设备间无与伦比的互通体验。这种优势在家庭场景中尤为突出——由于家人也都在使用 Apple 设备,通过 iCloud+ 的家庭共享功能,我们能够轻松实现照片、文档等数据的共享与同步。这种无缝的协作体验是其他平台难以企及的,也是我选择继续坚持 Apple 生态的重要原因之一。

然而,iCloud 在对外分享方面的羸弱促使我需要寻找一个传统网盘作为补充。考虑到实际使用场景,我花费两周时间专注评估欧洲的网盘服务商,深入对比了 Mega、pCloud、Internxt、Koofr 和 icedrive 等多个方案。最终,德国的 Filen 以其出色的综合表现脱颖而出。这款采用零知识端对端加密技术的安全网盘,在保证高强度加密的同时,仍然保持着令人满意的传输速度。更难能可贵的是,它不对文件版本数量和传输带宽设限,这使其成为理想的文件分享工具。

Filen 的价值不仅体现在文件分享上,它同样是我重要数据的可靠后盾。其桌面客户端提供的灵活文件同步选项,能够在后台静默完成数据备份工作,这种无感知的备份机制大大降低了日常使用的心智负担。不过,即便 Filen 的安全性值得肯定,在备份重要的数据时,我依然使用了 encryption 工具进行加密后再进行备份。

在构建异地容灾备份方案时,我选择了专业的 BorgBase 服务。这个选择基于几个关键考量:首先,BorgBase 是专门为 Borg 备份定制的服务,完美支持增量备份和重复数据删除特性,既确保了完整的备份历史,又能有效节省存储空间;其次,它提供了直观的 Web 界面用于备份状态监控,配备开源的桌面端图形界面便于操作,并支持 SSH 密钥认证以确保安全性;最后,BorgBase 在欧洲多地部署的服务器为我提供了优质的访问速度和较低的网络延迟。这些专业特性使其相比普通的对象存储服务更适合作为异地容灾备份方案。

这三层防护——iCloud、Filen 和 BorgBase——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数据安全保障体系。iCloud 负责日常的设备同步和家庭共享,Filen 承担文件分享和常规备份任务,而 BorgBase 则作为最后的安全防线,确保在极端情况下数据仍然可以完整恢复。此外,还有移动硬盘中的冷备份(但我今年的备份频率没有那么高,明年需要加强)。这种多层次的备份策略不仅提供了充分的数据冗余,也满足了不同场景下的使用需求,足以心安。

Setapp

在今年年中面临多个软件订阅即将到期的情况下,我才发现——这些软件大多都在 Setapp 的应用库中。重新计算了价格后,自然而然地选择订阅了 Setapp 的基础套餐。

目前,我通过 Setapp 使用的应用主要覆盖了系统维护、效率提升、媒体处理、文档处理和 AI 增强等多个领域。在系统维护方面,CleanMyMac 和 AIDente Pro 分别负责系统清理和电池管理;在效率工具方面,CleanShot X、Yoink 和 PopClip 大大简化了日常操作流程;在媒体处理领域,Downie 和 Permute 为我提供了全面的下载和格式转换解决方案;在文档处理方面,Marked 与 BBEdit 完美配合,提供实时的文档渲染预览;而在 AI 增强领域,Superwhisper 和 BoltAI 则提供了诸多便利。

Self-hosted

随着在里斯本的生活逐渐稳定,我的自托管需求发生了显著变化。不再需要全天候的 Surge 环境,也无需为使用 AI 平台、支付平台而担忧 IP 问题,这让我得以大幅精简服务器配置:目前仅保留一台通过 Zeabur 管理的 Hetzner VPS,外加一台 Oracle 免费 VPS。这种精简不仅降低了维护成本,更让我能够将注意力集中在真正重要的服务上。

在这些服务器上,我部署的自托管项目主要是:

  • TiddlyWiki 是我的 Digital Garden,展示公开的笔记
  • RSSHubWeWe RSS 负责构建个性化的订阅源
  • Telegram RSSbot 获取重要的即时信息
  • Ladder 绕过付费墙的限制
  • N8N 处理包括内容聚合、数据转换、定时任务等在内的各类自动化流程
  • Uptime Kuma 进行实时监测
  • Twikoo 为博客提供轻量级评论系统
  • R2 Uploader 图形化管理 Cloudflare R2

我部署自托管服务的理念是:轻量化、自动化、可靠性。希望能够在最小化维护成本的同时,提供稳定可靠的功能支持。

小结

通过回顾 2024 年的数字工具选择,我清晰地看到几个主要趋势:首先是向原生应用的回归;其次是对隐私和安全的持续重视;第三是工具间的深度整合,通过 AppleScript、Shortcuts 等自动化手段,将独立的工具编织成有机的整体。

希望明年我可以继续遵循这种理性和务实的思路。重点不在于拥有多少工具,而在于如何让已有的工具更好地服务于实际需求,创造真正的价值。同时,我也期待着能够在保持现有工作流程稳定的基础上,探索更多提升效率的可能性。

关于自我成长的实践:结合斯多葛主义、佛教与批判理论的每日修习

2024年11月10日 04:16

在葡萄牙的秋日里,我创建了一个全新的日记模板。与我以往的私人日记写作相比,这个模板更加注重个人成长的维度。在经过两周的实践后,我深感其中的价值,因此在博客中将它分享给同样在寻找自我成长路径的有缘人。

理论基础

这个日记模板融合了东西方三大思想体系的精华:斯多葛主义的道德修养、佛教的心性觉察,以及法兰克福学派的批判思维。同时,它也汲取了现代心理学的实践智慧,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自我观照系统。

斯多葛主义元素

  1. 四大美德实践
    • 通过「价值与成长」板块深入践行智慧、勇气、节制、正义
    • 培养区分可控与不可控事物的智慧
    • 确保行为与价值观的一致性
  2. 理性反思
    • 客观记录生活事件与个人反应
    • 觉察并优化思维模式
    • 以反思促进自我提升

佛教哲学元素

  1. 正念观察
    • 在「内在觉察」环节保持对身心的如实观照
    • 培养不带评判的觉知当下的品质
    • 培养对身心状态的觉察能力
  2. 感恩与慈悲
    • 通过日常感恩培养积极心态
    • 留意生活中的美好瞬间
    • 滋养对万物的慈悲之心

法兰克福学派元素

  1. 批判性思维
    • 审视既有认知与社会常态
    • 探寻表象背后的本质
    • 觉察日常生活中的异化现象
  2. 社会维度思考
    • 探究个人与社会结构的关联
    • 思考个体行为的社会影响
    • 追寻自我解放
  3. 理性启蒙
    • 克服工具理性的局限
    • 追求更全面的人性解放
    • 保持理性的怀疑精神

模板结构说明

今日回顾部分

  1. 事件记录
    • 目的:客观记录重要事件,避免流于表面
    • 重点:发现问题、分析本质、探索改变,关注事件带来的内在影响和个人成长
    • 建议:具体描述,避免过于笼统,着重于批判性思维的培养
  2. 内在觉察
    • 目的:培养自我觉知能力
    • 重点:情绪和思维模式的观察
    • 建议:保持诚实和客观,不评判对错
  3. 价值与成长
    • 目的:将哲学理念落实到具体行动
    • 重点:行为与价值观的一致性
    • 建议:具体列举实例,避免空谈
  4. 感恩与觉知
    • 目的:培养积极心态,增强幸福感
    • 重点:发现生活中的美好
    • 建议:从小事做起,真诚感受

明日展望部分

  • 目的:适度规划,保持方向感
  • 重点:准备而不焦虑
  • 建议:保持合理预期,不过分执着

查看模板

使用建议

写作时间

  • 选择较为安静的晚间时段
  • 保证有充足的独处时间
  • 建议固定时间,培养习惯

写作态度

  1. 真实性
    • 保持诚实的自我对话
    • 避免过度修饰和粉饰
  2. 持续性
    • 坚持每日记录
    • 不追求完美,重在坚持
  3. 灵活性
    • 可根据个人需要调整内容
    • 不必每个部分都填写完整
  4. 辩证思维
    • 避免简单化和绝对化
    • 注意现象背后的矛盾
    • 探索多元视角
  5. 社会视角
    • 将个人经历置于更广阔的社会背景中
    • 尝试换位思考,关注集体和他人的处境
    • 思考个人行为的社会影响

注意事项

  1. 避免
    • 流于形式的表面记录
    • 过度苛责自己
    • 过分执着于完美
    • 陷入虚无主义
  2. 建议
    • 关注质量胜于数量
    • 保持开放和接纳的态度
    • 将重点放在个人成长上
    • 保持建设性的批判态度

预期效果

通过持续使用这个日记模板,可以帮助实现:

  1. 提升自我觉察能力
  2. 培养理性思维习惯
  3. 增强情绪管理能力
  4. 明确个人价值观
  5. 培养积极生活态度
  6. 促进持续性成长
  7. 提升生活质量和幸福感
  8. 提升批判性思维能力
  9. 增强社会责任感
  10. 发展更全面的理性思维

结语

斯多葛主义对美德的孜孜追求、佛教哲学中对正念的深度修习、法兰克福学派对批判性思维的锐利洞察,这三重智慧的交织,构成了我自高中以来持续探索的精神图景。

移居至里斯本这座古老而静谧的城市,在大西洋的潮声与悠远的钟鸣中,我愈发清晰地意识到:想要达至更深层次的自我解放,必须在日常生活的点滴中保持清醒的自我觉察与理性的批判精神。生活的真谛,或许正藏于这般持续不断的自我对话与省思之中。

正是基于这样的思考,这份日记模板的创建绝非仅仅作为一个简单的记录工具,而是希望能成为一个促进个人持续成长的实践系统。通过每日书写与反思的涓滴积累,将古老的智慧与现代的思考融入生活的肌理,在实践中达到知行合一。

愿这份模板能够指引有缘人在生活的长河中,既能保持理性的清明,又能守护心灵的澄澈,最终臻至更深刻的自我认知,成就更有质感的人生图景。

答复 dayu 的问卷

2024年10月19日 04:32

看到 dayu 的博客发了一篇新文章《博客作者呀,我想采访你这 9 个问题!》,问卷的内容刚好是我想写但是一直没有写的。那么,借此机会,就来聊一聊我的博客,以及为什么写博客。

1. 简单介绍下自己或者你的博客?

我的博客名称是「槿呈Goidea」,意为希望像木槿花一般呈现飞扬的思绪。木槿花的花语中就有「温柔的坚持」和「美丽的永恒」的寓意。也因此,博客的域名选择了 justgoidea,用类似于 “Just Do It” 这样的短语,表达博客名称的意义。

博客里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固定的主题,基本属于想到什么就写什么,想分享什么就写什么,完全没有规划。不过主要的内容基本就是生活随笔和技术分享。

话说,「槿呈Goidea」这个博客应该是我写得最久的一个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早在 00 年代,「博客」的概念刚刚进入中国时,我就开通了博客。具体是哪个平台,我已经没有印象了,不过后来迁移到了新浪博客,写了多年。后来,差不多是 2012 年底,在老薛主机买了一个共享主机,搭建了人生第一个 WordPress。那时的技术不行,也没有什么数据的安全存储意识,折腾的过程中丢失了不少文章。

博客的框架几经迁移,从 WordPress 到 Typecho,再到 Notion+Nobelium 和 Hugo,最终选择了现在使用的 Astro。

2. 什么契机让你开始写博客?

00 年代,互联网正在中国蓬勃发展,GFW 还没有认证 Google,Twitter 等网站。小小年级就开始接触到了外面的世界,因此,朋友圈中写博客和使用 RSS 非常时兴。同学们互相攀比的不是谁的 QQ 空间好看、访客多、留言多,而是谁有自己的博客,谁的博客文章被精选了。当时有位女同学,现在已经是哥大的博士了,她的博客就一度成为我们的「天花板」。我们这些男生,出于不知道哪里来的好胜心,自然也不肯落后。

3. 你是如何完成创作的?

如何完成创作,是一个好大好空的问题 😂😂😂

写作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难的是写什么。一旦有一个想写的主题后,我都会先记录在笔记中,然后慢慢构思。灵感迸发时,写得很快,但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往往是从笔记里的一个模糊的想法,慢慢发展到一些段落,然后再拼、顺成文。

我目前使用的写作软件时 Heptabase,它有着很好用的编辑器,也支持 markdown 语法。更重要的是白板很适合用来进行卡片写作及草稿修改。当我写一篇文章时,会先建立一个白板,然后开始写卡片,最后再将卡片组合起来形成草稿。写卡片时,有时候就是一些关键字,有时候会写得很丰富很长,甚至可能有多个版本。修改草稿往往分成几个步骤:

  1. 先让全文能够通顺;

  2. 读每一段的文字,一定是读出声的,这样就可以知道文字的韵律如何,用词是否妥当;

  3. 再通读全文,也是读出声的,可以根据气口对内容和文字进行调整。

文章里使用的图片,我会使用 Raycast 的 Image Modification 插件中的 Covert Images 将格式转换为 WebP,然后用 uPic 上传到 Cloudflare R2 中。

4. 运营博客的过程中是否有失去过动力?如果有,是为什么恢复的?如果没有,请问您又是如何保持创作的激情?

我并不认为是在运营博客,反而一再强调:写博客并不是为他人写的,而是为自己写的。只是出于分享欲,将写的内容分享在博客中而已。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态度。如果写博客是为了取悦他人,那就会在创作的过程中畏首畏尾。考虑得多了,文字就失去了个性。

至于创作激情,于我而言也是没有的,主要是随缘。

5. 如何搭建博客,以及运营博客每年需要投入的资金?

关于搭建博客的文章,我写过五六篇,例如《你好 AstroPaper》《博客的迁移和重整》《
利用 NotionNext 快速部署博客系统》等。还写过一篇《博客的发展简史和框架简介》,据说在几篇学术论文中被引用过。

目前因为博客部署在免费额度很慷慨的 Cloudflare Pages,所以只是域名的年费,$10.44 美元。

6. 推荐 1 篇你博客中的文章,并推荐一个你喜欢读的博客,聊聊原因。

近一年,我最满意的一篇文章是《味・书》。一直想要模仿阿城先生的文风,这一篇算是不失败的尝试。有抒情,有说理,文字虽不华丽却能咋摸出滋味。

最喜欢读的博客是刘未鹏先生的博客,只可惜已经停更许久,域名也停止解析了。他的博客文章已经成书《暗时间》,由电子工业出版社出版。

另一个我常读的博客是太隐,推荐过多次。这个博客中的文章,学识渊博,文采出众,而且中西兼顾。正如博主自我介绍那样,「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如果从最早的一篇开始读,一篇篇读下来,可以看到博主的思想成长历程,发现非常有趣的灵魂。

7. 推荐 1 个近期喜欢的事物?(例如书籍、电影、音乐、工具、软件。)

推荐一个我很喜欢的软件吧,Tana。在《让 Tana 和 Heptabase 协同作战》中,我简单介绍了这款笔记软件。它集合了 Roam Research 和 Notion 的优点,通过 SuperTag 让笔记和知识管理变得不再枯燥乏味。

8. 想做还没有做的事,或想尝试还没有尝试的主题?

一直很想做 YouTube,听说可以赚钱。但是,我还没有尝试过。虽然我是影视制作人出生,但真让我自己做视频,实在没那个心气儿。一方面,有太多工作要做,从文案到剪辑,我比较懒,也不愿意花费私人时间。另一方面,做什么主题的视频,我也没有想法。所以就一直是想想而已了。

9. 写到这里,闭上你的眼睛,深呼吸几分钟,或是出去溜达一圈,然后回来写任何你想写的东西。

下周二就要更新电子报了,但我还没有开始写。这个周末得加班了。

里斯本日记(一)

2024年9月30日 04:07

2024-09-22

今天是秋分,距离 2025 年恰好还有 100 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也成为了我们启程前往里斯本的时刻。

对于是否移居海外,我们深思熟虑了许久。人到中年,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远比年轻时更需要权衡利弊。除了我和泽泽需要达成共识外,与家人的沟通也至关重要。幸运的是,我们的父母都表示了支持。经历了这几年的种种事件,他们也逐渐认清了一些无可奈何的现实。

例如,我无法回家奔丧,这成为了我至今无法释怀的痛。又如,泽泽父亲需要进行大手术,却因银行卡限额而无法正常支付;拿着献血证申请用血,却遭到拒绝……这些经历,都让我们对未来有了新的思考。

一个月前,我们退掉了广州的公寓,各自回家陪伴父母。因为不知道这一别,要多久才能重返故土,再见亲人。从「孝」的角度来说,我们或许是不合格的——远走他乡,无法让父母享受天伦之乐。正因如此,这一个月的相处,我们都倍加珍惜。

离家那天,我独自拖着行李箱下楼,母亲站在阳台目送我远去。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当年我赴奥克兰留学时的场景,她也是这样站在阳台上目送我离开。。父亲则在办公室里看着时间,掐着点给我发一条消息,克制却温情。

我们悄然离开,没有惊动他人,只拜托了一位好友来相送。幸好有他在,否则托运行李时遇到的意外状况,我们可能束手无策。问题出在阿联酋航空对随身行李的特殊规定上——经济舱乘客的随身行李限重 7kg,并且将电脑、iPad 等电子产品也计入其中。我也飞过不少国际航线,这样的规定是头一次听说。没办法,我和泽泽只得合并随身行李,另外购买托运额度,剩余物品则托付好友带回,日后再寄送给我们。

安检和边检的过程还算顺利,只是在前往边检的途中,恰巧接到母亲的视频电话询问我们的进展,却被一名工作人员厉声喝止。这突如其来的呵斥让我惊慌失措,手机跌落在地,也把电话那头的母亲吓了一跳,匆忙挂断了通话。匪帮豢养的狗,果然很凶。我们并未到达边检等候区,仅仅是在走道上接听视频电话,何至于如此反应过度?看来,离开确实是正确的选择。

飞机餐

2024-09-23

经过大概 16 小时的飞行,我们终于平稳降落在里斯本机场,开启了新的人生篇章。

入境过程出乎意料地顺利。尽管正值工作人员换班,海关通关依然迅速。泽泽提到,他「潜伏」的葡萄牙华人群中,有人半个多月前来此经历了开学季的长队煎熬,相比之下,我们可谓幸运。

过完海关,原以为还要经过一道安检,结果我们直接走到了行李大厅。航旅纵横上显示在 13 号传送岛取行李,等了一会儿感觉不太对,急忙去看了一眼显示屏,是在 11 号。我见缝插针地刚挤进人群,就看到了我的行李箱。泽泽眼见他的行李箱还没到,干脆去一旁推了行李车来继续等,也好把我俩的书包放下,轻松一些。

还记得刚去奥克兰的时候,过了好几天才去市区买到手机卡。这一次就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因为整个过海关和取行李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少了一个多小时,拿完行李就比较从容的在 Vodafone 买了手机卡。不过还是有意料之外,出发前泽泽和我各自选好了想办理的手机套餐,但是现场购买的时候才知道只能先买一张固定流量和电话分钟数的卡,之后再换套餐。

原本我想着预约一个接机服务,泽泽却说坐地铁就好,一个月前里斯本地铁公司给大多数地铁站都配备了自动售票机。去地铁站的路上,我看到人很多,就碎碎念着会不会机器少,要大排长龙。泽泽就翻着白眼,不搭理我。到了地铁站看到一排售票机,泽泽的白眼翻得更厉害了。不过呢,毕竟我的英语比他好,售票机选则为英文后,他就撒娇卖萌拉着让我操作,白眼也不翻了。

里斯本地铁

里斯本的地铁给人一种独特的复古感。老式车厢与年代感十足的隧道相得益彰,座椅更是别具匠心地融入了葡萄牙引以为傲的软木。没有安检和安全门的站台设计,让我们这些来自他乡的旅人不禁感到些许不适应,像是少了「仪式感」。

里斯本地铁车厢

下地铁后,才深刻体会到为什么人们在欧洲旅行更喜欢用登山包而不是行李箱。人行道都是用碎石铺成的,拖着行李箱在上面走,叮叮哐哐,每走一小段就要停下来检查一下,特别害怕行李箱的万向轮坏掉。

我的眼镜在飞机上不知怎么,鼻托坏了一个。往公寓走的时候路过一家眼镜店,就进去问能不能修。店员大叔非常善意的帮我更换了鼻托,矫正了一下镜架,还没有收我的费用,哪怕我已经把钱拿在手上递给他。让我意外,更让我感动。刚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才几个小时,就收获了善意。

最终抵达租住的公寓,房东已将一切准备妥当。虽然是合租的四居室,但每间房都配有独立卫浴,舒适度丝毫不逊色于整租的一室公寓。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海景和跨海大桥,我仿佛回到了在奥克兰求学时的日子。泽泽问我,「有没有发现走了一个轮回?」确实,上一次我去了大洋的另一端,这一次我来到大陆的另一端,同样都是天涯海角,一切都是那么相似,一切又都那么不同。

2024-09-24

在里斯本度过了第一个夜晚。昨晚,我们早早就进入了梦乡,睡得格外踏实。这不仅是因为十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还有飞机上难以安眠的缘故。同时,我们也需要调整时差,毕竟这里比国内晚了七个小时。

清晨六点,我们便起床了。窗外天色尚暗,待我们用过早餐,远空才泛起一丝晨光。早起的好处显而易见,仿佛为一天平白增添了好几个小时。

泽泽精心规划了今天的行程:首先去一家他在小红书上「种草」已久的日化超市,然后探索一下我们即将就读的里斯本大学周边。我们报名了葡语课程,目标是达到 A2 水平。趁着时间尚早,我们决定先去海边散步,顺便走到另一个地铁站。

在奥克兰求学时,我就钟情于大海。特别喜欢在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迎着海风漫步,听着海浪拍打沙滩或堤岸的声音。回国后,除了在海南短暂停留不到一个月,很少有机会亲近大海。如今,在里斯本终于可以重温这份美好了。

海边

在泽泽推荐的日化超市里,我们挑选了一些洗漱用品。随后,步行到学校附近,熟悉周边环境,并乘公交返回住处。这一路不仅让我们了解了往返学校的地铁和公交路线,还对沿途有了初步印象。

虽然还未确认地铁是否提供 Wi-Fi,但公交车上是有的。与奥克兰相似,这里的公交车需要乘客在下车时按下座位旁的停车按钮,否则司机可能会直接驶过无人上下的站点。总感觉这种设计虽然提高了行车效率,但对乘客来说可能不太友好。我在奥克兰就曾因沉迷手机而忘记按铃,导致错过站点,当初萌生买车的想法也有这个原因。虽然里斯本的公共交通还不错,但或许之后也会买一辆车代步,以便我们搬去更远一些的地方,或者工作更便捷。

这一天我们走了三万多步,创下了今年的步数新高,着实令人疲惫。回到公寓,洗完澡后我便躺在床上,本想看会儿视频,却在拿起 iPad 的瞬间就沉沉睡去。

2024-09-25

今天是我们的「超市日」,计划探索公寓附近的几家超市,了解物价,也商量一下每周的吃食。但在此之前,我们还有一项重要任务——银行开户。

尽管泽泽「潜伏」的当地华人群中常有人抱怨葡萄牙银行对未获得正式居留卡的外国人不够友好,我却并未过分担心。因为我的想法是,既然要买健康保险,不如直接向银行表明我们要开户并购买保险,这样总不会把我们拒之门外吧?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整个过程异常顺利,我们两人分别开户和购买保险,包括等待叫号在内,仅用了约一个半小时就全部办妥。

值得一提的是,葡萄牙的银行营业时间分为两段:上午 8:30 至 12:30,下午 13:30 至 15:00。这种时间安排常导致银行人满为患。幸运的是,我们早早就去排队,避开了拥挤。虽然银行卡需要等待约一周半才能寄到,但拥有银行账户意味着我们在里斯本的生活正式拉开帷幕。

离开银行后,我们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超市之旅。在第一家超市,泽泽拦住我不要急于购物,而是仔细记录下各种食品和日用品的价格。他是真的懂得如何勤俭持家,要是我自己,恐怕很难有这种意识,也不会想到超市之间有价格差异。

葡萄牙的工资水平相对较低,目前最低工资仅为 €820,远低于法国、德国,甚至邻国西班牙。这也导致了这里的物价相对亲民。例如:

  • 6L 矿泉水:€0.89

  • 200g 生菜沙拉:€0.65

  • 1L 半脱脂牛奶:€0.82

  • 一袋吐司面包:€0.95

  • 一打中号鸡蛋:€2.15

我们的饮食需求并不复杂,主要购买了面包、谷物、饼干、牛奶、沙拉、鱼罐头、披萨和各种酱料。虽然公寓配有天然气,我们还带了小电饭煲,但暂时没有做中餐的打算。幸运的是,我们在国内就习惯了偏西式的饮食,适应起来并不困难。再加上日常服用复合维生素,我们相信能够保持营养均衡。

在葡萄牙,超市会员卡是必不可少的。它不仅可以积分兑换优惠券,还能与税务系统联动。不过,我还没完全弄清楚购物时如何自动报税,也没在申请会员卡时看到填写税号的选项。

说到税号,它在葡萄牙的重要性堪比中国的身份证号码。无论是身份认证、购物、工资发放还是办理驾照,都离不开税号。正如美国有句俗语说的:「世上只有死亡和纳税是不可避免的」,这在葡萄牙同样适用。我们是来之前就委托当地的中介帮我们办理了税号,过来之后大大减少了办理其他业务所需要的时间。

2024-09-26

9 月 12 日我就在地铁公司的官网买好了交通卡,就在我沾沾自喜可以在落地当天取卡的时候,收到的邮件里显示要 10 个工作日才能取,也就是今天。

今晨醒来,窗外细雨绵绵。这样的天气不适合出门,我们索性躺在床上看起了剧。不知不觉间,我们竟双双睡去。这几天我们常常在 Netflix 上看剧,每次打开前还是习惯性地点开 Surge,随即又暗骂自己一声傻逼。最后,我干脆将 Surge 卸载,彻底告别过去的网络使用习惯。

里斯本属地中海气候,四季分明。通常夏季(6-8 月)炎热干燥,降雨稀少;冬季(11-2 月)温和湿润,雨水频繁。虽然现在才刚入秋,梧桐叶已开始泛黄飘落,但天气预报显示,未来降雨将逐渐增多。

一觉睡到中午,窗外已经没有飘雨,看远处没有云遮挡的天空已经有阳光洒下。早上还是阴冷的感觉,这会儿已经有一点暖和了,走在太阳下甚至有点微微出汗。

里斯本是典型的山城,高低起伏的丘陵遍布。走去离家最近的地铁站大约 1km 的距离,需要走两个上坡。由于不知道 23 日购买的临时交通卡是可以继续充值的,这一次又买了两张卡,多花了 €1 的冤枉钱。

到机场的地铁站后,很快就在人工柜台取到了交通卡。有了交通卡就可以购买月票无限次的乘车了。不过月票的计算方式是每月第一天到最后一天,这几天还不能买,不然又要花冤枉钱。

月票分成了两种,一种是 €40,可以在整个大里斯本都会区乘坐各种公共交通工具;另一种是 €30,只能在指定的区域使用。还没来里斯本之前,感觉第二种定价方式很不划算,但是真的到了这里才感觉,其实生活半径并不会有多大,每个月如果能省下 €10 也不错。不过,最开始这几个月,我们还是会买 €40 的月票,可以四处转转。

我已经想好了,要坐火车去辛特拉,再从那里坐公交去罗卡角。还要去动物园看动物,去市中心坐电车。

2024-09-27

早餐时,我随意浏览了一下里斯本佛光山的地址,惊喜地发现它离我们的住处仅有 2 公里左右。与泽泽商议后,我们决定悠闲地步行前往,顺便在回程时在超市采购些吃食。

我们沿着海岸线慢悠悠地散步。今天阳光灿烂,明媚得有些刺眼,但空气中却透着几分凉意,较之前几日明显转凉。不知是海风的缘故,还是因为前几日的雨水。这样的天气,既舒适又令人神清气爽。泽泽连连说他喜欢里斯本现在的气温。广东小孩儿一年到头都少有凉爽,我只能心里默默说着,好可怜。

佛光山的网站上写的是 10 点开门,但我们在门口等到 10:10 也没见人影,干脆就走了。去超市再采购一些吃的喝的。

里斯本佛光山

这一次在超市,学着当地人也拿了折扣海报。大米正在打折,2kg 是 €2.69。和泽泽商量,我们带过来的有一个小电饭煲,可以蒸米饭,然后拌着蔬菜和罐头吃。泽泽想了想,走到冷鲜柜,指着肉肠说,可以买来做煲仔饭,六根一盒 €2.99,每顿吃一根。我连连点头。

这次在超市,我们学着当地人的样子,仔细研究起折扣海报。大米正在特价,2 kg只需 €2.69。我们带来的小电饭煲突然派上了用场——可以用来做煲仔饭。

泽泽把我带去肉类区,指着冷鲜柜里的肉肠说:「我们可以用这个做煲仔饭。一盒六根,€2.99,每顿吃一根正好。」我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中午到家后,我们就马不停蹄地做起了煲仔饭。两杯米和一根肉肠一起蒸煮,熟了后拌入沙拉菜和一盒金枪鱼罐头,再洒一些甜椒粉提味,非常完美。如果不够味道,淋一点寿司酱油在碗里。

前天还在说我们都不是中国胃,现在就啪啪打脸。

煲仔饭

手机随便拍了一张,卖相不怎么样,吃起来味道很好。最重要的是方便。

2024-09-28

原本不打算出门的,然而泽泽的裤子磨破了,需要去买条裤子,不然就没得换洗。于是我们又溜溜达达地沿着海边走去超市。这一次重点注意了一下海边的饭店,有两家中餐厅,其中一家是川菜馆。门口贴着菜单,按照当地的购买力,价格不贵,可是算成人民币就贵了。

泽泽现在还是有习惯把价格按照 1:8 换算成人民币,我让他不要这样,他却振振有词「我们还没有在这里挣钱,肯定得换算一下。」

我刚去奥克兰的时候,第一次逛超市时也和他一样。当时看到了肉派,因为没吃过很想吃,原本都拿了,但又看了一眼价格,心里换算了一下,就默默放回去了。那一次就让我对购物有了阴影,能不买的都不买,必须买的就尽量等打折买。也确实是等我开始打工挣钱了,购物就没那么有顾虑。

在商场里转了几家服装店,泽泽都没有挑到合适的,就说干脆在网上买优衣库。结果话刚说完,我们突然想起超市里也有卖衣服的,就去看了一眼。果然被他挑到了一条,不仅款式比服装店里的好看,价格也不错。服装店里的裤子,穿着总觉得有点像街溜子,吊儿郎当的。或许是我们不懂这边年轻人的时尚吧。

还没有查过里斯本的 outlets 在哪里,快到黑五了,应该会有折扣季。还不知道这边会不会有 boxing day(12 月 26 日)这样的购物节。不过作为一个天主教国家,圣诞节怎么着都应该比较隆重吧?

来里斯本的第一周就这样过去了,总体来说还是很适应的,要办的事情也都比较顺利。

写的很流水账,嗯,就这样。

历史的意义,或许是一种虚无

2025年4月5日 22:38

不知有多少人,在读书的时候,不是选择网络文学、传统小说而是社科文献,尤其是读历史。在你阅读历史作品时,你会不会认为这本书里面写的东西就都是真的?我相信大多数人可能都没有想过,而是读过就当是读过,实际上我们阅读历史,更多的也只是想要从中得到一些有利于我们的生活的经验或者从中得一些乐子——事实上如果你阅读笑林广记,可能比一本明史有意思多了。

面对当前万事都可 AI 的环境,我们实际上还是需要考虑一个现实的问题——即当技术越来越先进时候,我们可能反而会越来越受困于一个信息的茧房之中,我们可以尝试这样思考一下,比如说大家都知道我们可以用 AI 来做一些事,比如通过 AI 来算命。但是算命本身属于一种封建迷信活动,就如西方世界的灵媒一样,完全是非科学、愚弄人的把戏,但是在 AI 系统中,由于算命积累了一种传统的外套,使得它可以从文化角度被宽恕和原谅,而顺利成为 AI 系统讨好用户的工具,在我们要求 AI 提供一个算命结果的时候,它可能并不会向用户解释——算命是封建迷信活动,它不推荐用户通过自己算命。在此情况下,就意味着 AI 实际上除遵守企业制定的法律规范之外,本身并不会去质疑用户提问的合理性、科学性以及是否符合逻辑,进而先去判断这些问题是否值得回答,而是一定会提供一个回答,这就使得 AI,尤其是针对问题的生成式 AI,只是提供一种符合用户道德、文化以及价值观的工具,而不是真正作为一个客观、公正的全知者,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被 AI 所生成的信息所误导,这是必然的。

在人文社会科学问题上,尤其是这样,因为没有一个人文科学、社会科学的结论,是百分之百可以说准确的,那么在 AI 用以训练的数据库,即便是使用了最新的研究成果,也不能说就是掌握了人文科学的事实,比如说历史事实,因为这所有的数据库中的资料,都是人类研究出来的,AI 用以研究世界的信息,局限于人类已经研究出来的成果,而不是基于世界的真实信息。以历史为例,历史的存在是一个不可逆的事实,但是人类对历史的书写,是有限的,也是有意识的,那么对于人类而言,人类所认知的历史自然也不过是历史之九牛一毛,何况其中还有所谓的伪史之说,那么即便是最先进的 AI 给出的历史资料,也不过是一个半真半假的东西,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对于历史信息的掌握,也不过是在循环,于是这里又新成了一个新的,更庞大的信息茧房,它虽然大,却依然是茧房。说到底,AI 只是一个人类的工具,因此它本身是无法突破人类的局限的。

于是我们必须要面对一个现实,即我们必须要知道元信息——历史的意义是什么

想想看,既然我们无法知道历史的实际状况,而大多数都是基于我们对于历史的记录的研究进行的分析和解释,那么我们的研究中必然有是非的立场,因此得出来的历史信息,一方面具有主观性,一方面也毫无意义,只是给我们增加了一些历史信息,当然出于经济上可能有些意义。

但是当出现矛盾的时候怎么办,比如因为历史上出现了一个名人,如果其故居、生活之地有明确记载,那倒罢了,要是没有明确的记录,反而有好几个重名之地,那么即便是要搞学术研究,也可能吃力不讨好,比如就诸葛亮躬耕于南阳的这个南阳,现在到底是哪里,也没有一个准信,说了这里,那里不高兴,说了那里,这里不高兴,又会引起地域歧视,如此一来,我们对于历史的认知既不过是将其作为一种装饰品。

我们之前也谈到过,政治的、文化的因素对于历史的影响是巨大的,一个错误百出的夏商周断代工程,勉强把夏代定位到公元前 2000 年前,但是这种数据真的准确吗,如果说读者读了这些文章,而产生了错误的认知,基于这些认知,我们的历史经验,到底是基于事实,还是故事?我们看父母、教师讲故事,都喜欢说古人如何如何,但是这些大都是虚构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历史有什么意义?

我们的教科书里所以能用的文言文,一般而言都没有任何关于民族歧视的内容,这不是说古文中没有,因为历史上中国社会中极其讲究华夷之辨的,因此以汉人角度批判和辱骂四夷、戎狄的文章多了,这些文章之所以不存在于教科书,即是为了避免引起矛盾,比如在苏武传中,删掉了一些南越、宛以及朝鲜的内容,这些地方曾经的统治者以及国民现在是中国某些少数民族,于是为了顾及这些,不得不删除,但是对于历史读者而言,这些内容缺失,使得历史文献不再完整,我之前也提到过,类似这种事屡见不鲜,甚至在一些古籍资料进行再版时也难免,比如清代回乱时期,会把回教徒进行的杀戮行为刻意隐去,导致记录不完整,实际上造成了历史信息的认知错误。

在历史教科书中,把汉太祖刘邦,称为汉高祖,这不能说错,但是如果因此而不提刘邦真正的庙号,又会使人产生错误认知,如果不是刻意去了解这段历史,有多少人一生到死都会认为刘邦只是汉高祖?历史书上,把已经证伪的所谓朱元璋的文字狱以及剥皮萱草的谣言作为一种既定事实表述,过去由于人们对此事毫不知情,似乎以为那些后世的史书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说的就是对的,这就会造成一种很荒诞的现实——中国历史固然是有大量的记录文献,汗牛充栋,但是其中真实的部分,又有几多?

试想,一个被视为历史学家的研究者赵翼,能在廿二史札记中通过堆砌史料的方式,论证一个经不起检验的结论,到底有什么意义?无非是让他们自谓所谓拥有史德的说法破产罢了,但是读书人该怎么办,王国维因为对甲骨文的研究,而信任史记说,通过二重证据法刻意论证商代存在,并说,通过这个方法,似乎可能验证夏代的存在——这看上去很合理,但是又不严于逻辑,这说到底也是想当然,史记中很多信息都无法得到彻底地验证,证明那里记载的东西都是百分百准确,何况如史记这种书,也有一些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国没有被记录,这样的资料,提供的信息也是有限。

那么我们完全可以说,就算再好的历史记录,也都不过是一笔笔糊涂账,有人为《明史》辩护,说它没有怎么黑明代,当然了,因为明史似乎没有记录朱元璋的文字狱、剥皮以及朱棣的诛杀十族之恶,因为这里面似乎不是很合逻辑,看上去它给大明回护了,可是明代除了大量的宫廷编撰的典籍以及档案之外,几乎没有编订过国史,那么使用野史资料就很正常,比如明史有说朱元璋曾经废除田器和书籍税收,这导致明代社会中书业繁荣,但是这些记录也有可能是从野史或者非官方史料来,这样明史即便是再怎么完备,似乎也不完全能说真实记载了明代的历史。

一朝一代如此,整个历史本身又何尝不是,想想看,满清乾隆时期,纂修四库全书,名曰修书,实际上毁书,不但如此,还大量删改违碍之处,而我们今天,又何尝不是如此,因此,举目望之,任何一个朝代的所谓历史,都不仅仅只是我们所了解的历史,在这情况下,历史对我们而言的意义,又有哪些?

使用iPhone手机的小技巧

2025年4月5日 10:00

分享一些苹果iPhone手机等iOS设备使用的小技巧。

一、关闭锁屏搜索

设置-面容ID与密码-今天视图和搜索,关闭即可。

二、关闭桌面搜索

设置-主屏幕与App资源库-在主屏幕上显示,关闭即可。

三、关闭半屏模式

设置-辅助功能-触控-便捷访问,关闭即可。

四、自动抠图

长按照片中的人像,可以快速自动抠图。

五、撤销操作

如果不小心删除了文字或照片,可以摇晃两下手机,可以撤销操作并找回。

六、拼音声调

键盘长按字母,可以打出拼音声调。

七、扫描文稿

长按备忘录,选择扫描文稿,可以扫描纸张和身份证件等。

老鼠

2025年4月5日 00:58

昨天跟老板去了学校的一个生物医学的中心,正好参观了那边的老鼠房。

老鼠房就是集中饲养实验用动物的地方。我虽然知道做生物医学的人大多用老鼠,也知道老鼠房,但是我从来不愿意去打听,更不用说是参观了。生物课题周期长,复现难,出成果更是以数年为计算单位,是我一点也不愿意沾染的领域。奈何现在的老板做相关课题,也就摊上了参观这档子事。

一开门就是浓烈扑鼻的鱼虾的味道,直冲脑门。他们纷纷解释说是老鼠食物的味道,真是一秒也不能忍受,太令人作呕了。合理怀疑不只是鱼虾,养动物再干净多少有些体味的。老鼠在小盒子里,密密麻麻放满了架子。介绍的老师说:这就是老鼠的旅馆,没什么的。

外面走廊上正好路过两架空盒子,送去清洗房——谁家好“旅馆”住两天要你命?

我没害过老鼠,但目前有两只为我而死。第一只因为我发明了一种测试的方法,老板让我去眼角膜上试试。找了合作的眼科中心的老师,那天他拿出来一只老鼠,一捏一挤,取了它的眼睛。活的眼角膜剥出来,养在培养皿里,我不过试了两三分钟,就发现检测方法不能适用活体眼角膜。没有数据,也无进展。

第二只依然是为了试用我发明的那劳什子检测方法。这回阵仗可大,五个人围着。做手术的医生把老鼠脑子用电锯切开,助手在旁边吸血水递工具,乒乒乓乓忙了一下午。显微镜递给我,让我看耳蜗找到了,老鼠全麻着,脑壳开着,躺在手术台上,身体还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我连好电极,让医生帮我把电极插进去,医生满头满身都是汗,没好气地直接走了:你要插什么,弄什么,自己弄去,反正要找的地方也都已经给你找到了。

助手捧着毛巾水,急急追出去照顾医生。100微米粗细的电极插老鼠耳蜗,我插了两遍,一看到老鼠微微眯着眼看我,血淋淋躺着,实在手抖的厉害。最后让电极制作组的男博士做了这个固定电极的工作,我去电脑上控制测试了。

结果还算好,这只老鼠没白死。

为我而死的老鼠目前也只有这两只。我爱养动物,实在下不去手。但我读博时有位生物的好友S,最爱在吃午饭的时候跟我细数今天杀了多少老鼠,怎么杀的,如何敲掉老鼠前指后趾标记号码。我不爱听,她恶趣味,偏要细说。她做基因工程,经常提到过修改某基因的老鼠确实变聪明了。

去过老鼠房之后,忍不住问起另一位还在日本做生物的好友L,是不是老鼠房都这么大味道。她说她那边还行。又说自己下个月要去英国一个月,老鼠还没找到人照顾。我想起家里鹦鹉:要是我还在日本,可以帮你养。

她:我有四百个老鼠。

我:…

看来她也杀了不少,只是不说。倒显得我矫情了,对于生物人而言不过是样品而已。

 

摆脱社会化的学生思维

2025年4月4日 12:50

前天录了期博客,把「AI会不会毁灭人类」的大主题里的「人」的部分给解决了——即AI会不会毁人类的思考能力。

在聊的内容中,提到了「学生思维」这件事,想想还有值得拓展的有趣部分。

首先,我需要明确一个态度,学生思维并没有「不好」,只是人们习惯性地用「更高一级」的东西来证明自己所在的层级是「正确的」,所以才需要分出层级问题。但是不得不否认的是,透过认知层级分立的阶级歧视是实际存在的,所以很有可能当我们提到「学生思维」,对于学生思维而言就像是找到了参照物去证明它是「错误的」。

其次,学生思维却又是每个人必须要经历的阶段。无论你是否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人的认知体系本身就需要经历理解对与错、寻找标准答案、碎片化知识构建自身知识体系的过程。

最后,才需要讨论学生思维向其他思维转变的途径。甚至在功利主义的视角里,学生思维带来的正向反馈远远超过独立思考,那是否要转变学生思维,就成了一个值得讨论的课题。


这个世界是否真的存在标准答案?

学生思维最大的惯性思维,便是在寻找「标准答案」。在播客开录之初,我们请过朋友来录制节目。她是一个每天都在「忙」但不知道在「忙什么」的人,所以我们从她的表象开始慢慢拆解,找到了焦虑症、正向反馈依赖的底层逻辑。于是她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那解决方案是什么呢?

对了,她的职业竟然是一个支行的银行行长。学生思维并不会因为当事人所处的社会结构而自动调整——因为标准答案就意味着「正确」,可以避免更多的时间被浪费在无用的「过程」上面。

但当学生思维无法寻找到「正确答案」,甚至是知道自己无法做出结果时,又会受困于「过程」。我刚入职社会那几年,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做笔记」,开会的时候我的笔记详尽到每一次会议纪要都得我来写然后抄送全部门。那段时间一直在做「助理」的工作,所以几乎我的所有工作都是「被安排」的,有些安排甚至会给到我明确的「结果指标」,这种感觉会让人上瘾,就像每一个赛段的奖励一样,可以不断地得到正向反馈。

然后有一天,我的主管告诉我要做一本机载杂志的刊例价,我依旧按照过去的逻辑,端着笔记本准备认真一条一条记录「标准答案」时,他告诉我这一次由我自己随便做,没有任何要求。

「你总得给我一个模板,让我知道刊例价的定价吧?」

「价格的部分先空着。」

「但是我不知道哪些地方可以投放广告啊?」

「我也不知道,所以需要你去了解。」

「找谁?」

「你开了这么多会,记了这么多笔记,你也应该知道每个部门在做什么事吧。」


我怎么知道我做对了?

当我把刊例价的PPT交给主管时,他看了一遍,才让我去做了「标准答案」的事情,他让我去看看其他航司的刊例价报价,然后让我去思考支线航空的广告投放应该如何定价。

对,他当下竟然没有反馈我的刊例价PPT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再之后,就看见他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大致是说:这次自己带进来的「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不用当「学生」教,希望那家伙看到这条朋友圈不要对号入座不要骄傲。

这对我来说就是当初最想得到的「正向反馈」,所以我还是手贱回复了「是在说我吗?」他回复我「老子说了不要对号入座。」

大致就是这个节点之后,部门大部分事情都是我直接处理,不再是助理身份去完成被安排了「标准答案」的工作。

虽然这个故事有点装逼,但装一下我本身也是写博客的功能性之一。但确实是那一次事件之后,我的正向反馈阈值被提高了很多——如果我们把脱离「学生思维」比喻成发射至外太空的火箭,正向反馈的切换是,在另一层高度围绕地球圆周运动的第一宇宙速度,即:

  • 当可以做出「结果」时,标准答案即「正向反馈」;
  • 当无法做出「结果」时,过程努力即对自我满足的「正向反馈」;
  • 当「标准答案」不存在时,「仪式感」即对自我满足的「正向反馈」;

我特别提到「自我满足」这件事,是因为当我开始做主管的时候,从另一个视角理解了「学生思维」。


父与子

当爹的乐趣,是因为有一个听话的孩子。学生思维是非常好的「子」,可以承载大部分人在当爹时的操控欲和说教欲——所以,当我开始做主管的时候,当爹的乐趣也一下子体会到了。

所谓的「刚毕业的大学生就如同白纸一样」,表象说的是他们肯学好教,潜台词其实说的是他们「好控制」。还在大厂工作那会,我们倒是有了独立的能力,所以把项目争取独立之后,便开始招聘自己的员工。学生思维的新员工,总是会体现出「好学」的样子,所以安排工作相对来说容易很多——但就是这种「容易」很容易发生「没结果」的情况。

职场是一个讲「结果主义」的地方,能够做出结果看上去是一个「标准答案」,但它追加了很多「说服他人」的要求,而不是自娱自乐地「我最近把周数据表格增加了一个栏目能够更加直观地看到数据变化」来体现工作能力。

但当结果无法达成时,「努力」就成了一个很容易自我满足的模块。比如加班到晚上10点,如果出公司写字楼不拍一张证明加班的照片,这个班就加得毫无意义——但与之相对的,是「结果」在哪里?如果加班能带来结果,是否它就已经作为邮件附件,抄送给了「能够看见你努力结果」的部门了?而不是变成了一张「天啊,我好努力」的朋友圈。

但这件事没办法被直接戳穿,所以这种粉红泡泡一般会在最后一刻才被戳爆——

「结果呢?」

「我做了这些努力。」

「然后呢?结果呢?」

然后对方开始给我展示他的文件整理归档得有多细致、表格排版有多细心、产品原型像素对得有多齐、代码写得多漂亮,但就是没有「结果」。

是不是有一种父与子的乐趣?我告诉你,这件事是会上瘾的,无论是习惯性说教的「爹」,还是以学生思维惯性思考的「儿子」。因为被「说教」就意味着知道了接下来「我该怎么做」的方法论,就算没有做出结果,「说教者」还会手把手地教会解题思路,然后变成笔记本里一条被精心珍藏的「公式」。

显然,职场没有「知识」,它必然由「经验」构成,所以犯错也是必然的。所以学生思维容易在「犯错」之后去追求「正确答案」,但经验主义者则需要提供当下的「解决方案」,并形成未来SOP里的重要环节,这便是脱离地球引力(即爹引力)的第二宇宙速度。


扔掉笔记

当我们开始自己工作时,有意识地开始克制享受当「爹」的乐趣,便提出了另一种对学生思维的要求——有问题就问。

很显然,问问题是「认知」领域的事情,而不是「方法论」。就像是小学大家还会积极举手,到青春期之后,别说提问了,回答问题的人也开始越来越少。成年后,问问题有很多情况是「预设了答案」而问的,比如我希望权威看见我、或是我希望所谓的权威掉进我提前预设的逻辑陷阱从而体现我超越权威的能力。

前几年,老婆开过线上的塔罗课、占星课,当时会让跟我们关系比较好的徒弟来家里上课。每一次到需要他们实操占卜时,有的徒弟无时无刻都需要借助笔记解牌。最后一堂课,她给了几个徒弟最后的「时限」,如果准备好了要开始实操练习了,就把笔记扔掉,或是交给我们统一处理,否则永远都迈不出实操的那一步。

期间我们也试过很多方法,比如让徒弟挨个录制塔罗的周运势视频,渐渐地也看到了他们之间的差距,从他们的表述其实能非常明显地看到谁是在照本宣科地使用「笔记」。学生时代,我们之所以要做笔记,是因为零散的知识点需要通过整合的方式形成「解题思路」,但为什么有的学生会卡在数学应用题的最后两题,是因为这些知识自始至终都是零散的,所以需要整合的时候,就看出了学生思维里「知识依赖」的局限性。

成年人,或者说是进入社会的成年人,开始拥有模块式的学习能力,会在接受到一个全新知识时,有意识地进行知识整合,放进不同的「待用」空间。这一点和学生思维的「整理零散」知识的本质区别,在于你是否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知识体系。而这套系统并不会因为年纪、职位得到自动优化。

所以,很多人卡在了社会化学生思维转变的夹缝中,一旦意识到「正确答案」不存在时,就会本能地逃回那些「努力」和「仪式感」之中,通过自我满足的方式,来获得短暂路径的正向反馈。

这点没错,只是它会随着「任务难度」提高而变得越来越内耗。

一旦回到问题本身,开始试着寻找「为什么」的时候,学生思维就开始有了一层向独立思维蜕变的伊始。这便是脱离太阳系引力的第三宇宙速度——扔掉知识、整合知识与经验、然后开始独立思考。


独立思考到底有没有正向反馈?

如果从功利主义的角度来说,独立思考确实很难有价值上的正向反馈,但同时独立思考可能追求的「正向反馈」其实本身就脱离了学生思维的那种快速路径。

这个话题留到之后再聊——因为独立思考似乎也不会全然地带来「好事」。

集体意识与自由意志(上下)

2025年4月3日 22:09

当过兵的人或许都会怀念在军营中的生活,按理说,部队嘛,一大群老爷们,不是在参加训练,就是各种演习,整天汗淋淋,那有什么可怀念的,这种感觉没当过兵的人,是无法体会的,军队是一个集体,在这个集体中,自由意志是很薄弱的,甚至有时候不允许存在自由意志,但是部队却并不会被士兵所厌恶,因为部队具有一种政治实际,即它存在着一种神圣性,能够当兵对于很多男性,以及女性来说就已经是一种非常光荣的象征,在这种情况下集体身上所涌现出来的精神的汇合,会给人带来一种“天然”的舒适感,这不止于在军队中如此。

你会发现人哪怕是再不喜欢社交,都至少要和一个外在的他者进行一些基础的沟通——比如自己的亲戚、家人,以保证自己能够进行正常的生活。在这里,人会知道自己生活的,是一个社会的场景,因此人们需要依附社会,并从中获得利益,于是人天然就会成为一种集体的一部分,在中国我们把一种集体的叙事风格,称为宏大叙事,在这个叙事体系中,个人往往需要为集体奉献自己的利益,一直以来这都被视为天经地义,在政治和历史叙事中,民族团结是一个大的环境因素,在这情况下,需要牺牲一些人的利益,比如作为主体民族的汉族的历史话语权,但是这并不必然是好事,因为宏大叙事,是一种需要牺牲部分个体利益,或者某些群体的利益,于是就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它必须要牺牲掉一些对历史的尊重,即尊重事实。个体既然需要生活在一个会尊重自己的文化的社会中,集体就需要做到具有一种开放性以及多元性的包容,当然,这主要在和平时期。不过中国社会的集体主义与西方社会不同,我们是通过一种包容性的话语提供对集体的崇敬而造成一种集体主义的叙事,西方社会的包容和多元却正好相反。在这种情况下,通过压抑主体的存在而拔高客体,当然可以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是一碗水端平反而并不一定是好事,就像把一个社会分为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给他们每个阶级分一半财富,看似公平,却忽略了两个阶级的构成群体中个体的数量,那么必然会引起某些不满与反向的冲突。

集体本质上是理想主义的,它带有一定的乌托邦性质,所以我们能看到它号召参与者无私奉献,人们往往因此而感到一种荣誉感,所以像部队那种集体组织具有一种神圣性,他预设了一种理想主义的现实,即当人们处于一种集体的时候,如果消除个体的过分的自由意识,那么集体会是所向披靡的,在民族意识中,集体主义构建了一种美好的社会想象,即如果我们闭口不谈过去的冲突和矛盾,那么未来就是我们大家的。所谓哀兵必胜,骄兵必败,集体的构成并不完全是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比如在战时,内战往往会停止而实现战时合作,但是那之后,对立矛盾还是存在的。但是有一件事也是显而易见,由于集体的构成具有一种特殊性,即当一个集体最初构成的时候,其组成群体大多数都是自愿参与到这个集体中的,而当其存在了一段时间,比如一代人以后,已经身处于这个集体而无法脱离的人,他们对于集体的忠诚,就必须要依靠教化,即让他们接受先辈们所认可的集体的信念,而让他们接受身处于集体之中这个现实,但也会导致人们对于集体的热爱呈现出了一种非自愿的模式,人们不是在衡量利弊之后选择继续留在集体,而是被教育要接受集体,而留在集体。

这里,我们自然而然会想到爱国主义,理论上爱国主义正是一种集体认同的现实行为,但是爱国爱的是什么,如果你说你是爱的国家,国家大了去了,整片土地上,大到山川江河,小到韭菜盒子,都能是中国的具体代表的体现,反过来说,如果爱国,就要接受其不完美,要接受同样有一群人,不知好坏,有强盗、小偷、杀人犯、性犯罪者、贪污犯、超雄患者、精神病、以及各种思维怪异,精神外国人,变老的坏人他们都生活在中国的土地上,也是中国的一部分……所以我不认为爱国是无理由的,至少你需要爱她的,在你看来具有吸引力的那一面——比如我之所爱中国,表现在其丰富的文化表现上,而不是其数千年文化长河中积累的糟粕,所以一方面我捍卫其存在的价值,另一方面,坚决反对被一面大旗所掩盖的精神错乱的、逻辑不清的一团团烂疮。转头看,西方人也讲究爱国,这几年我们被互联网上打打杀杀的精神外国人误导,以为世界上似乎只有中国人死心塌地热爱自己的国家,这何其可辜。

因为你会想到,如果自己爱自己的国家,就要捍卫其存在的价值,于是你可能会遇到一部分就像是有眼看不到烂疮的盲人,即便是裹脚、三妻四妾(或者说一妻多妾)、八股制度,都有人为其辩护,我们对于自己的病痛,似乎毫不在乎,反而去嘲笑隔壁床的病人频繁呼叫医生,这当然是无理之行,不过你可能更欣慰,当中国的形象在世界上开始转变时,原来外国人也会说“太平洋没加盖——想去中国就去”,不过自古以来,这个国家的形式又有所不同。爱国自古以来就是存在的,问题是那大多数情况下是一种基于个人的原生的爱国情绪,而不是在近代化为那种可以被理念化的主义,因此古代社会中,爱国不是一种表现为集体的教化的需要,但是我们依然会看到许多爱国者,他们爱的不是中国这个地理概念,而是大宋、大明这样的文化概念。

今天我们想到的爱国,是爱这个今天的国——司马南因为偷税形象坍塌,但是司马南的爱国表现,是否有错?我不认为全错,却也是存在一定的偏激,即把话说得太绝,马克思虽然对于资本家、买办,以及剥削者是大力反对的,但是马克思理论的基础是经济,用经济的理论来衡量社会,就应该想到国家的舆论风向是和经济挂钩的,当经济不好时,经济发展是第一要义,因此批判资本家,反而会面临风险,当国家经济良好时,私人资本在经济中所占比例下降,舆论就会对一些刻薄的资本家收紧口风。——一个最根本的现实,是我们是一个社会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的最终目标是要实现共产主义,而社会主义作为过渡时期,必然免不了要保留一定的资本主义社会、封建社会的旧习,这是为了给一个所谓的物质丰裕的按需分配时代积累财富和物质基础,因此司马南们最大的问题,包括阳和平等人,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妄图将一个在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彻底实现的社会理想模型,照搬到现代,甚至只是作为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早期社会主义时代,他们自己身为这个社会中的人物,自可以大力申斥买办、资本家,很多人也对资本家们感到不满,但是身在这个社会中,就一定会受到这个社会的限制,你自己可能比较坚定,但是你的家庭、后代可能完全不像你,于是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

最重要的是,国家作为一个集体,她的存在并不必然伴随着对她的热爱,这也是过去数千年来中国社会上出现那么多混乱的原因,本质上我们所依附的依然只是一种文化的组合体,但这也意味着,集体的形成其实是后于个体的,我之前在一篇文章中谈到过国家的起源的几种说法,假设我们认为国家的起源是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后,部分个人所参与的集体——就如同贪吃蛇一样,是需要通过不断融合更小的集体,更小的社会组织而不断壮大的,当然在一定时期内,小的社会和团体可能会因为某些共同利益而组织在一起成为更大的集团。个体在社会中生存,对于动物而言是很简单的,但是对人而言,却不容易,所以单纯从生存的目的考虑,个体通过不断组成更大的集体,而构成一个国家,是很常见的,但国家的形式可能出现较晚,因为开始可能并不具有现代意义上的国家的形式,其所表现出来的政治状态,就如同城邦组织一样。

正因为国家身上体现出来的集体表现,要求在其中的个体具有服从性,所以人们会依托于社会的道德与法律来约束自我以及他人,本质上来看,国家被视为一种阶级矛盾的调和产物,这意味着在实现共产主义社会后,国家机器将不复存在,国家本身也就没有了依托之物,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可能很难接受一个中国消失,或者准确说消亡的结局,于是现在我们几乎很少就共产主义社会的场景提供讨论的机会,而只能是大众自己感悟——至少对于今天的大多数人来说,尤其是自诩爱国者而言,能否接受国家消亡的现实呢?再想想看,爱国主义是自发的吗?如果不是,你就必须要承认一种现实,你大多数人生场景下所坚持的爱国的理念,都是通过教育而孕育出来的,即一个小孩是不知道爱国的,但是其家长会教育他,上了学,学校会教育,所以爱国会成为一种主义,它培养一种公民的集体意志,表现在形式上,除了各种班集体文化建设之外,还有各种校园军训活动,一个人只要正经经历过义务教育以及高等教育,其所表现出来的集体主义,即便是让其身在海外,也无法甩脱。即便是殖人。

有时候我们必须要面对一种相对的理论陷阱,试想,发动战争的法西斯头头们,是不是爱国主义者?恐怕我们也不能单纯否定之,因此就必然诞生一种矛盾,不同国家之间的爱国主义往往是相互矛盾的,你爱自己的国,我也爱自己的国,那么这之间必然存在着一种潜藏的隐患,试想,同样是处于集体主义之下,难道不同集体主义者,就应该互相攻击吗,可是确实因为存在着文明与制度的冲突,而导致不同社会的集体主义者,在理论上谈不到一起,也玩不到一起,我们可以设想一下,古代社会有些地方长期存在着械斗,他们通常发生在两个村子或者宗族之间,因为要争夺所谓的“甜水井”甚至水源本身而不断以互相的暴力冲突形成了一种家族世仇的模式性斗争的现实。国家之间更是如此,因为表现上看,爱国好像只存在着对立场对错的分析,而没有是非观,于是当你发现国家走在错路上时,你似乎也无能为力——即如果你认为爱国是一种无条件的义务,那么你就必须要接受其明里暗里表现出来的负面的景象,比如普遍的腐败、社会价值观的畸形,与罪恶共同生活在一片土地上——如果上文所言。

这或许是集体的一种特殊属性,但是也因为特殊,表现尤其明显,集体本质上是不能说理的,她的构成即是不需要提供理由的聚合,但是人们会寻找一种团结在一起的理由,比如我说过战争,面临战争时,如果我们打的是外国侵略者,我们内战可能停止,但这种合作并不真诚,在合作过程中出现你吃掉我,我吃掉你,导致两方形势发生变化是常有的,而消灭这种纠纷的最终办法,就是彻底吃掉另一方,传统中我们也有一种所谓夷夏之分,我们并不因为夷人是夷人而对其有特殊歧视,只要他们认可我们的文化,这就意味着成为集体,尤其是当小集体或者个人融入大集体时,我们是需要放弃掉原属于个体的意志和价值的。但这并不一定是坏事——从视角看,如果说一个历史上的民族如果放弃自身的文化,而加入或者被一个大的集体所同化,那么他就会成为这个集体的固定成员,进而促使大一统的发生。

我们是喜欢大一统的,问题就是这种一统,到底应该是地理上的统一,还是文化的统一,这是很麻烦的事。近代我们好像形成了一种概念,即认为从秦始皇以来国家就呈现一种长期的统一状态,但是秦以前的周王朝,本身难道是一个分裂王朝?理论上,好像周分封制割裂出了各个同姓和异姓王国,但是他们在名义上都是臣服于周王的,而秦始皇的统一不过是通过吞并其他王国而达到僭越周王实现天下统一,本质上并未改变它依然是类似周的政治状态,他采取了另一种模式,改变了周代的分封制度,但是周王和秦始皇本质上是一个东西,秦始皇和商汤、夏启都是一样的,难不成我们不承认商汤和夏启是建立了统一的王朝?要知道中国历史上是有一个正统论之说的,在没有文化的时代,人们会以血统衡量,在有了文化的时代,往往就以哪家文化最正来衡量文化的正统,当国家呈现大一统模式的时候,人们往往不需要考虑这些事,因为往往先进文化会吸引一些落后文化来学习和膜拜,但是我们可能会想到,往往为了政治地位,而会编造一些继承的幌子,比如朱元璋为了得到政治地位的合法性,即必须要承认宋代正统被从草原沙漠来的蒙古人继承,而自己打败了蒙古人,于是正统又回到自己手上,自己登基也就有了合法性。

不过从现实看,大一统带来的未必全都是好事,这就像是从不同角度观察历史一样,大一统本身是一个政治立场,从这个角度看,国家统一为一,当是必然,但是也因为政治上有了大一统思想,社会中对于言论也会有一定限制,那么必然会导致国家的思想单一化,试想,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如果要实现政治的统一,政策的统一,文化的统一,必然要确立一个明面上统一的思想,过去两千余年,我们是废黜百家、独尊儒术,而现代社会却又是废黜百家、独尊马术,这会造成两种状况,一是从一个单一思想体系中不断演变出一些模模糊糊,旁枝末节的却又剪不断理还乱的杂乱派别——比如西方社会中常见的各种马克思流派和经典人物。另一个是其他的思想即便被允许发展,其发展空间也不到,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可能因为小众而受到轻视与批判。从儒学独尊以来,它分门别类衍生出了许多派别来,这些内容都不是对于入学本身的创新,而是对儒学理论的新的不同解释罢了。这其实也反应了一种基于集体的文化概念的特性,当人处于一种集体中,不管是何种集体中,虽然服从是一种常态,但不能确保人们每时每刻都用户集体的利益,因为人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机器,由此会衍生出许多问题,即在表面上看一个大的,正义团体中似乎总是和谐和完美的,实际其表现出来的完美与和谐都是基于严厉到任何细枝末节的管控,与一半认知不同的是,一个完美到极点的东西,反而可能是有问题的,孔子也说么,众好之,必察焉!

这种集体的形态,往往会衍生出许多东西,比如通过集体记忆的形塑,构造一种基于非绝对真实历史的文化认同,我们之前谈过文化认同的作用,它能够是人们更加愿意团结在一个共同意志之上,反过来,这种共同意志又能制造出其所需要以及不断适应时代的新的文化构成,马克思体系中,一个经典的表现是,作为一种统治阶级共同意志表现的法的成型,就是一种集体的产物,这一点我们可以从法的特殊性看出来,虽然说法具有对人的约束力,但是不同集体的约束,虽然表现上可能是类似甚至完全相同的,比如对犯罪行为的解释,但是其具体的实在却可能完全是不同的,比如从哪一种价值观立场去解释犯罪行为,表现在具体现实中是,一个国家的法律往往对另一个国家没有效力,因为这个法权问题,涉及到一个作为集体组织的国家的主权,所以往往是界限分明的。在属于统一意识形态阵营的西方社会中尚且有这种状况,要是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国家之间,更是如此。于是我们不得不认识到一个基本的现实——当我们身处于一个集体中时,往往意味着我们从生到死的历程,都可能浸入其中,一方面服务于集体,另一方面受集体的服务,这一形态构建在身处其中的人们对于集体本身的认同而毫无反对的想法,这可能也会塑造一种对于集体的神圣化叙事,因而产生一种爱屋及乌的效果。

我们从中国古代社会的刑法制度的起源也能看出一二,之前我们也曾说到过,先秦时期的绝大多数时候,似乎都没有出现过成文的,或者说可以被公之于众的成文的法律,一直到子产铸造刑鼎,将刑法公布的时候,还引起了部分儒者的批判,但是在那之前民众如何知道自己有没有犯罪?难道真的指望大众能依靠纯粹的道德经验?我们的理论家构想了一种古代的早期共产主义社会公社体制,但是这看上去很美好的东西缺随着私有制发展而被打破,说明了其制度的脆弱性,那么集体或许能从中吸收经验,而形成了一种看上去说得通的可能——由于早期社会文字的发展很漫长,一个国家的绝大多数人可能都不知道存在着文字这种东西,所以即便是公布了刑法,大众也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意思,那么人们似乎就只能依靠社会中早已成型的公共道德来约束自我和一个又一个集体社会,同时还需要建立起一个庞大的连坐制度,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人犯罪,鸡犬连坐,这可能是比较合理的状况,那就意味着实际上早期社会反而并不可能是如儒家所言那般美好。这种对于法的控制,与西方社会完全不同,法在并不为外人知的时候,往往具有极大的可操作性,实际上也使其成为了统治阶级统治的合法性武器。

一般而言,法会建立起一种个体对于身处于集体之中的纳贡体系,基于这种纳贡体系,集体组织为个人提供保护,在现实中可以称之为税收,但是又不止于税收,因为税收只是针对一个具有唯一性的国家的立场角度而言,在国家之外的各种日常生活中,人们也需要通过纳贡,而换取各种服务——这种纳贡并非是一种商业化的交易——比如物业费,通过这种形式,个人往往需要付出很多,因为身在不同集体之中,集体自身并不一定能从事生产,因此而必须要由个体来分摊维持集体存在的经济支出,在一般社会中如此,在宗教社会中也是如此,基督教、包括伊斯兰教,都有类似什一税这样具有一种特殊法性质的义务纳贡,这种东西实际上并没有特殊用途,唯一的用途就是维持教会运转,并供教会人员吃拿卡要,当然这是一种理论上合法的税收,如果教会组织搬出上帝,就算叫信仰者捐出全部金钱,也是讲得通的,它不像一些黑社会组织中所常见的纳贡一般,毫无道理,所以往往需要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这些理由,也是集体作为公共组织所公有的一种表征,但是在黑社会之中,往往没有那么多美好的表象,黑社会的集体组织,相对而言更需要权威性,因为他本身是一个恶的团体,人与人之间的认同并不是基于文化或者制度,而是对于作恶的渴望以及生存的必然需要,它实际上比国家体系更具有丛林特性。

于是你可能想到,与爱国所体现出来的大部分自愿的倾向不同,一个黑社会以及类似团体中的个人意愿,即对于组织的服从性,往往建立在两个基础之上,一个是对于自身不服从可能受到的惩罚的畏惧,另一种是基于对身处于该社会组织中可能得到了的利益的向往,不过似乎看起来这种追求和一般集体也有一些相似,但一般集体中的个人,并不一定会因为畏惧而产生服从。于是集体的存在就需要借助部分非事实的价值立场观念,为了要让大众对这些集体产生依赖而不是厌恶,他往往会允许处于其中的个体拥有一定程度上的自由,甚至在没有发生特殊状况时,比如那三年的时候,它并不表现出其自身的强制力,于是即便身处于一个强调集体叙事的集体之中,人们可能完全看不出是受到集体所控制——但我们又能处处感受到集体的力量。人是喜欢稳定的,因为要为一个变动社会寻找替代物,往往需要花费一番功夫,所以当一个人习惯了在一个饭店吃饭的时候,他就会常去,这个饭店就是一种稳定因素,若是它搬迁了,这种稳定性改变了,这个人就要重新寻找替代物,这是一个人所畏惧的——即便那其实并不困难。

当然,因为集体中往往存在着一种公共价值观的需要,个人对于自我的认知是比较不受重视的,在此情况下,人们往往会对于他者的遭遇感受不到或者无法深刻感受到其荒诞,于是在集体中最大的乐子,即所谓娱乐项目,即是观看他者的不幸,也就是所谓的吃瓜,事实上早在人类社会早期阶段,所谓的以他者的不幸为自己的快乐之源,早已经不鲜见,但我们现在最印象深刻的大概还是新中国时期的各种活动,从一开始的斗地主活动,到近几十年来曾经流行的公审、公判大会,实际上说明了集体是存在着具有宣传意义的约束力的,它这种表现,是为了想身处于集体中的所有个体,都能基于一种畏惧而自愿服从其管束,当然对于权威的崇拜本身就有一种力量,使得大众接受一种舆论的牵制,这倒不是坏事,但是在大众的日常生活中,这种宣传往往具有极高的侵入性,如果太多,反而使人不自在。事实上我们可以从宗族体制中找到一些灵感,宗族社会往往具有一种特性,即互帮互助,凡是被认可为宗族一分子的成员,在遇到困难时,宗族会提供帮助,而有婚丧嫁娶时,一些宗族也会提供各种服务,他反映的是一种小型的国家体制的构建对人的生活的重要影响,当然体现在国家这个大的单位上,即表示为一种全局性的扶贫形态。

事实上,扶贫工作的真正困难是要消除躺平,因为对一般人来说,生活居住条件再差,只要能活下去,这个人自然也就不会在乎穷,问题是,贫困对于社会发展以及人类文明来说是一个极大的缺点——但正因为如此,许多人往往因为不在乎而没有动力去改善贫困,而且有一种情况,即在依稀穷山僻壤,人的思想往往也比较封建与落后,一个村落之间往往会形成一种联合,共同从事一些犯罪活动——比如制毒,这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集体,他算不上黑社会,但是因为某些共同的利益、共同的违法活动而聚集在一起,进而形成了一种固若金汤,不用坚船利炮无法攻破的壁垒,但是也正因为如此,类似的组织和团体往往会形成一种被大团体以及其他团体所孤立的局面,这是因为违法越轨的人往往是少数,现实中遵纪守法的人士往往也不愿意接触有过犯罪历史的人,这也是很多犯人出了监狱后很难重返社会的重要原因。

实际上被集体所排斥的,往往还有一种因为卫生原因导致,比如说患有某种传染病,例如麻风病,个体得病会被送入专门机构进行隔离,这必然造成一种可有可无的歧视,但也有大的背景,如果说全国都免不了遭此一劫,歧视大概率不会存在,但是当传染病只是少数群体所得,那么必然造成一种有意无意地心里排斥,进而产生歧视,比如艾滋病,实际上正常接触并不会传染,但即使大家都知道,当我们真正遇到患者时,可能也会选择避而远之,尤其是涉及到公共卫生时——这不能怪人有偏见,因为以目前科学技术看,我们的科技还没有发达到能百分之百排除掉,传统意义上被传染艾滋病的几种途径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渠道——这是因为目前我们证明疾病的传染性都是从已有的病例中总结归纳出来的,而且人类目前的科学技术,完全还达不到说多么高级。那么我们似乎也就不能太对人们做多么严格的要求。

童年的花园

2025年4月2日 18:21

人们会在成年之后,努力地复刻童年的那个花园,因为那是他最熟悉的,也是安全感的来源。

安全感缺失症,几乎都能回到「童年」寻找出苗头。童年就好比是一个从早玩到晚的花园,或许在里面种着一棵高大的树。每次玩时,都会被这棵树裸露在土壤外表的树根绊倒,但是并不妨碍这棵树在我们记忆里的模样。成年之后,我们开始重建这座花园,那棵常常绊倒自己的树,也成了熟悉和安全的一部分。

如果那棵树代表的是「父亲」这个符号,就解释了一些童年在父亲高压下长大的女孩子,在成年恋爱时,也会潜意识地寻找跟自己父亲类似的男性。

正是因为有这座花园存在,人们才有了「重建」的规划图——是要重新寻找那棵树、还是改成别的替代、或是亲手斩断那些盘根错节的根茎,让自己从束缚之中获得自由。

——《写在2025年新年之前》

这个话题我一直留着,是因为播客其实做过相关节目,所以几乎把想要表达的都说清楚了。但这个话题本身是个非常庞大的内容,也是最近正在系统性提及的「安全感缺失症」「主体性」里的一部分。

童年的花园,即我们在童年时期最熟悉的「场景」,在成年之后,我们会无意识地复刻这个让我们感觉到熟悉和安全的花园,一旦形成「固定思维」,就会出现前面提到的「安全感缺失症」,甚至是更严重的人格扭曲。

所以,有意识地重塑「成年人的花园」,一方面是有意识地识别自己的「固定思维」,另一方面是避免自己在同样的坑里不停摔跤——当然,叫醒当事人也并不意味着是好事情。所以其核心是每个人在重塑花园的过程中,本身是拥有选择权的——而不是把一切责任都丢给原生家庭,认为是它导致了后半生所有的不幸。


角色替代

角色替代是「安全感缺失症」里最常见的模式。

举例一个现代人的「通病」——父亲缺失与父亲的替代。父亲缺失不仅仅是指父亲的缺席,比如单亲家庭、父亲早出晚归、经常出差等等,也有精神上的缺席,例如父亲沉默寡言,在家庭里的存在感本身非常低。还有一种非常普遍的情况,是「被动缺席」

有研究表明,当代高中生将父亲作为倾诉对象的排序,排在同性朋友、母亲、异性朋友、兄弟姐妹、网友之后。这种「缺席」更像是当事人自己造成的,无论是怎样的理由,比如父亲情绪失控、无法交流等等,这种被动选择,都会导致原本应该由父亲提供的情感、陪伴、尊重、问题解决能力统统缺失,从而导致现代人的安全感从底层开始解体。

同样,如果是父亲「主动缺席」,例如与夫妻关系破裂,孩子(特别是男孩)会开始逐渐替代原本父亲(即丈夫)的角色,原本那些本应该是母亲对自己丈夫的攻击,转移到角色替代后的孩子身上。因为孩子更加听话、无法反抗、甚至因为复制父亲的一些性格特点,都会更好地成为母亲的「攻击目标」,顺利将焦虑、需求、控制欲、虐暴欲强加给孩子。

很可惜,大多数的孩子无法在这样的角色替代中学会反抗,甚至会因为「妈妈都是为了你好」而形成自我攻击的缺口——「如果我这样还反抗母亲,那是否意味着是自己的问题」——所以这样的人一方面感觉到深深的痛苦,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接受母亲进行角色替代的奴役,直到自己完成「自我驯化」,失去主体性或完成捆绑,甚至是开始通过享受痛苦的方式以获得强烈的存在感。

于是,这两种情况在成年之后重塑「童年的花园」时,就会出现角色替代常见的情况:

  • 寻找一个能够补全父爱具象化的「父亲」符号的男性
  • 或是一个跟控制狂母亲类似的「母亲」符号的女性。

这里解答了之前留下的一个疑问:为什么有的GAY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会毅然决然地爱上直男。


与替代「角色」解绑——重塑童年

角色替代首先破坏的,显然是主体性的「内核部分」,如果当事人是一个主体性较强的人,他能够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那么就很难被角色替代——但是这本身是一个巨大的悖论——当因为角色替代导致安全感缺失之后,主体性本身也在从内而外进行瓦解,所以被角色替代的人,其实很难在当下意识到并与之对抗。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后天重建花园」的方式,来有意识地重塑童年的结构,例如母亲本身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性,在成年之后要么会对这样的女性充满厌恶和恐惧,要么会本能地寻找相似的女性以满足「熟悉感」,或者是有意识地遇到一位年长理性的女性,会通过相处和学习的过程中,将她重塑进入自己的「童年花园」,从而替代原本的那个「母亲」符号——这就是所谓的后天「母亲」。

重塑「童年」的花园有几个比较重要的意义:

  • 意识到「原来童年还可以这样」——很多人一旦形成固有认知,便不会认为自己所经历的童年是存在「问题」的,因为一旦接受「问题」,就意味着他们会陷入到自我怀疑的死循环,因为很多人无法对父母做出违抗的动作;
  • 补全另一种「童年」的结构——被角色替代的童年,往往是不会得到尊重、认可的,所以在后天重塑的「童年」里,一些人可能会开始追求被尊重和认可的社交关系,例如被一个年长的「父亲」或「母亲」符号,以对等的方式进行对待,从而补全童年缺失的重要结构;
  • 意识到「我还有得选」——很多人在成年之后,总是用「我没得选」来自我麻痹,工作、感情婚姻、甚至是是否要生育一个孩子,似乎都能外归因给一个难以违抗的规则。重塑「童年」最核心的点,就是有意识地重新构建童年花园里的要素——父母、朋友、幻想过的居住环境、甚至是小时候很想养却被拒绝的宠物。
    • 「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没得选本身也是一种选择,是否意味着这样的没得选,其实就是一种有利——比如这些都不是我想选的,是他们让我这样做的,是否意味着我就可以免去选择带来的责任和代价?

我们也在亲手制造花园里的「怪物」

在重塑的过程中,难免会有「缝合怪」的出现。

比如最开始提到的那两种:一个能够补全父爱具象化的「父亲」符号的男性,或是一个跟控制狂母亲类似的「母亲」符号的女性。

当亲密关系和某一个缺失符号相互重叠的时候,就容易发生错位。例如,原本亲密关系的两个人需要的是互相关注和尊重,但因为其中一个人因为角色替代导致了对另一半有了「父亲」或「母亲」的功能需求,例如需要对方能够像「母亲」一样补全自己的童年,给予自己足够多的关注。但是对方并不希望自己是对方的「妈」,所以这种不平衡迟早会导致更大的关系危机。甚至是当这种「母亲」的关注对方无法再提供时,当事人可能就会想要寻找下一个「母亲」,从而选择出轨等方式。

亲密关系,特别是平等的亲密关系,所需要的并不是某种角色的替代,除非刚好存在「王八看绿豆」的情况,否则在重塑的过程中,还原里原本的「布置」也应该各司其职,你总不可能在原本应该种树的大坑里面,要求建造一幢童年最渴望的小木屋,那个「坑」没被填满时,任何形式的小木屋都会倾倒。

也就是说,重塑的过程,也需要有意识地区别自己想要的那个人是因何而寻找,而不是一味地通过感情需求来进行补完童年,否则当对方身上突然开始出现了「父亲」或是「母亲」你最无法接受的特征时,就会对关系产生强烈的怀疑和自我攻击,从而亲手毁掉原本建立的关系,然后寻找下一个「替代品」。


重塑的方法

我依旧把方法论放在最后一节,是因为它没有太大的价值,因为方法论因人而异,所以我提供的更多是「底层逻辑」。

角色替代首先破坏的,显然是主体性的「内核部分」。当被角色替代时,就意味着他将会有大量的「社会我」给他设置了各种枷锁,比如「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无论母亲如何地做,孩子都必须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当「社会我」的模块被角色替代填满时,就必然会去压缩内核的空间,以至于当事人不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一旦完成自我驯化,就会出现更多的「幻想我」来填充主体性的缺失,即「我就是母亲的好孩子」。

被压缩的内核极其脆弱,完全无法承受自我攻击。比如当自己觉得痛苦时,他们不会觉得是对方的问题,而是自己还不够「坚定」,所以他们会继续抹杀内核的真实需求,找到一个新的面具,成为「幻想」中那个更完美的自己。以至于,他们会不断地寻找外在的稳定,从而以平衡内在的崩溃。

这样的主体性还存在吗?当然存在,只是那个主体真的还是自己吗?解绑的过程虽然不容易,但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重塑的是「谁」,以及不要混淆这个「谁」与感情需求,就是找回内核的核心。

Cherry Studio 接入高德地图 MCP 示例

2025年4月2日 08:00

本教程使用环境 Cherry Studio 1.1.17.

最近 Cherry Studio 也接入了 MCP 服务器,闲着无聊准备尝试一番,就拿最简单的高德地图来做演示,刚好最近高德也支持了 MCP 服务。

需要申请高德开发者账号,这个就不赘述了。在高德开发者控制台找到 应用管理>我的应用,点击创建新应用,类型名称随便填一下,绑定服务要选择 Web服务,然后不要限制 IP,最后会生成一个 key。

配置 Cherry Studio 的 MCP 服务器

拿到高德地图的 key 后,在 Cherry Studio 的 MCP 服务器设置填入,有两种方法。

  1. 方法一:直接导入配置(推荐)

在右上角 编辑 MCP 配置 中直接将下面的配置复制进去,改一下 AMAP_MAPS_API_KEY

{
  "mcpServers": {
    "@amap/amap-maps": {
      "name": "@amap/amap-maps",
      "isActive": true,
      "command": "npx",
      "args": [
        "-y",
        "@amap/amap-maps-mcp-server"
      ],
      "env": {
        "AMAP_MAPS_API_KEY": "xxxxxxxxxxx"
      }
    }
  }
}
  1. 方法二:手动填写配置

在 Cherry Studio 中打开 MCP 服务器设置界面,按以下参数填写:

名称:@amap/amap-maps
命令:npx
参数:-y @amap/amap-maps-mcp-server
环境变量:添加 AMAP_MAPS_API_KEY 并填入您的 Key。

保存配置后,系统会自动加载高德地图的 MCP 服务。

会在下方显示高德地图支持的工具,就是 AI 模型可以调用的工具。

启用 AI 模型的函数调用功能

使用方法也很简单,需要 AI 模型支持函数调用,以火山引擎作为示例,我使用了 DeepSeek-R1 模型,默认是没有函数调用的(会显示那个小扳手),需要在设置中手动开启

这样在聊天框下方会出现一个 MCP 的标志,勾选后可以直接跟模型进行对话,可以输出天气地点等信息,如果再搭配你的 prompt,可以直接规划公交地铁线路等。

测试 MCP 对话效果
### 🧑‍💻 User

规划一下这周清明节在杭州出去玩的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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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ssistant


根据杭州清明节期间的天气情况,我为您规划一份兼顾自然风光与文化体验的 3 日游攻略,天气友好且行程灵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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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小长假 3 日游行程推荐(4 月 3 日 -5 日)**  
*注:4 月 2 日周二为工作日,建议提前抵达杭州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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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4 月 3 日·晴转多云|7-19℃)**  
**主题:西湖经典文化线**  
☀️ 上午  
7:30 乘摇橹船游「乌龟潭路线」  
(郭庄码头→茅家埠→曲院风荷,避开人潮享樱花碧水)  
9:30 步行至「岳王庙」拜谒民族英雄  

🌤️ 下午  
13:00「中国茶叶博物馆(双峰馆)」  
(亲手体验龙井茶炒制,观千亩茶田)  
15:30「茅家埠黛色参天」古风摄影  
(黛色牌坊 + 睡莲初绽,汉服出片胜地)  

🌙 夜晚  
19:00「西湖音乐喷泉」灯光秀  
(提前占位,夜赏湖滨灯光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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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4 月 4 日·多云|12-26℃)**  
**主题:春日野趣轻徒步**  
🌸 上午  
8:00「九溪烟树」溯溪徒步  
(穿越迷雾森林,十八涧水映杜鹃)  
11:00「龙井村」茶农家访  
(品明前龙井,尝茶香土鸡汤)  

🌿 下午  
14:00「云栖竹径」洗肺之旅  
(千年古树 + 竹林秘境,电影《卧虎藏龙》取景地)  
16:30「梅家坞」茶园骑行  
(租电动车漫游茶山,俯瞰层叠青绿)  

🍵 傍晚  
18:30「茶人村」晚餐  
(百年老宅尝桂花藕韵、茶香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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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3(4 月 5 日·小雨转晴|13-25℃)**  
**主题:运河文艺漫游**  
🌧️ 上午(微雨意境)  
9:00「桥西历史街区」  
(逛刀剪/伞/扇博物馆,体验非遗手作)  
11:00「小河直街」咖啡探店  
(推荐河下咖啡·《人间草木》主题书咖)  

☀️ 下午(放晴后)  
14:00「拱宸桥」乘漕舫船  
(水路穿越古今,听评弹吴侬软语)  
16:00「富义仓艺术中心」看展  
(旧粮仓改造的先锋艺术空间)  

🎑 夜晚  
19:30「胜利河美食街」夜宵  
(推荐老头油爆虾、脆皮大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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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行贴士**  
1️⃣ 穿衣:洋葱式穿搭(薄毛衣 + 防风外套),备晴雨伞  
2️⃣ 交通:西湖景区周末单双号限行,推荐地铁 + 共享单车  
3️⃣ 预约:岳王庙/茶叶博物馆等需提前 1 天在「掌上西湖」预约  
4️⃣ 备选:若遇大雨可调整为「浙江省博」+「南宋官窑博物馆」室内游  

清明时节的杭州既有烟雨江南的朦胧美,又有春和景明的清朗,建议随身带本《杭州记事》手账,在各景点盖限定章留念哦~ 🌸

车祸 III

2025年4月2日 10:24

(2025-全国卷)下列哪些是旨在通过车祸数据分析提升电动车安全水平的对策:

A、通过分析起火/爆炸事故数据,改进电池安全

B、利用事故中变形区域的数据,优化溃缩吸能结构的设计

C、推广车祸自救、他救行为

D、发生车祸后,立即遮挡电动车前后车标

E、优化自动驾驶系统,确保系统日志中车祸前三秒将控制权交还驾驶员

F、正确积极引导车祸后网络舆情走向

G、制造新型材料,确保能在电池起火后烧毁所有零部件

和好如初

2025年4月1日 23:51

甲乙两国终于结束了僵持7年的战争,最终两国达成停战协定,彼此退让妥协。

三年前,甲国在战场上被炸断双手的将军,一直以来都作为乙国的俘虏,也终于迎来了战争的「胜利」和自己的自由。今天,他将作为战俘代表,在两国边境完成释放仪式荣归故里,也将标志着和平的到来。

就算失去了双臂,他仍然保持着将军该有的豪气与不羁,他走到了两国边境的和平纪念碑下,与乙国的总统进行最后的交接礼仪。他们将以握手的方式,标志战争的结束与和平的到来。

「等等,他怎么握手?」

「你管那么多干嘛,按照仪式就必须得握手,这样就代表了和好如初啦。」

我的认知突围:从文字信徒到多媒体拥趸?

2025年3月31日 00:00

土木坛子

每个人心中的成见,都是一座大山。

作为一个多年来以文字为创作载体的老博主,我曾深深地热爱文字,因为它简单、便捷,便于检索、保存和传递。相较之下,声音、图片乃至视频似乎总显得冗长而繁琐。阅读文字,信息传达得更为高效,而视频播放时需要调速来提高效率——毕竟,语言的语速远不如阅读的速度快,使得我们在主动控制上的感觉相对薄弱。

我也曾见过一些极端的文字控,他们甚至对带格式的文字嗤之以鼻,唯独钟情于最纯粹的文本文字,简洁到近乎苛刻的地步。可是,当我们看到如今各种短视频和直播内容的流行,显而易见,视频形式正以其独特魅力俘获大众的心。这无疑是对传统文字模式的一种挑战。

回想上一次阅读《乔布斯传》时,我惊叹于80年代乔布斯如何通过图形界面改变电脑的使用体验。当时,IBM等厂商仍然坚持命令行文字的操作模式,部分原因在于硬件配置限制了图形化处理的可能性。而到了今天,我们看到大多数用户更依赖于直观、友好的图形界面——无论是Windows还是苹果系统,都证明了图形界面的巨大优势(虽然Linux命令行流行于服务器领域)。或许我曾对自己固守的习惯过于执着,成长意味着要敢于对那些不再适应时代发展的坚持进行选择性放弃。

不可否认,无论是文字还是视频,都充斥着大量的垃圾信息,需要我们在海量内容中慧眼识珠。事实上,优秀的视频作品也不在少数,它们直观、信息密度高,甚至在高速网络的支持下能迅速传递到每个角落。随着AI技术的发展,这些优质视频内容同样可以被智能识别、总结和检索。或许,我只是不曾及时跟上这个时代的步伐。

如今,我终于意识到,是时候放下对视频创作、展示、传输与保存信息的偏见了。现代硬件、高速网络和先进搜索引擎技术已足以应对视频和图片信息的处理。未来,或许我们还会见到结合气味、触觉的多感官信息传递方式,使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连接更加紧密。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应学会及时更新自己的固有观念,勇敢地拥抱变化,让自己始终走在时代的前沿。这是我对自己的忠告。

Great AI Steals

2025年3月31日 18:27
Picasso got it right: Great artists steal. Even if he didn’t actually say it, and we all just repeat the quote because Steve Jobs used it. Because it strikes at the heart of creativity: None of it happens in a vacuum. Everything is inspired by something. The best ideas, angles, techniques, and tones are stolen to build everything that comes after the original.

Furthermore, the way to learn originality is to set it aside while you learn to perfect a copy. You learn to draw by imitating the masters. I learned photography by attempting to recreate great compositions. I learned to program by aping the Ruby standard library.

Stealing good ideas isn’t a detour on the way to becoming a master — it’s the straight route. And it’s nothing to be ashamed of.

This, by the way, doesn’t just apply to art but to the economy as well. Japan became an economic superpower in the 80s by first poorly copying Western electronics in the decades prior. China is now following exactly the same playbook to even greater effect. You start with a cheap copy, then you learn how to make a good copy, and then you don’t need to copy at all.

AI has sped through the phase of cheap copies. It’s now firmly established in the realm of good copies. You’re a fool if you don’t believe originality is a likely next step. In all likelihood, it’s a matter of when, not if. (And we already have plenty of early indications that it’s actually already here, on the edges.)

Now, whether that’s good is a different question. Whether we want AI to become truly creative is a fair question — albeit a theoretical or, at best, moral one. Because it’s going to happen if it can happen, and it almost certainly can (or even has).

Ironically, I think the peanut gallery disparaging recent advances — like the Ghibli fever — over minor details in the copying effort will only accelerate the quest toward true creativity. AI builders, like the Japanese and Chinese economies before them, eager to demonstrate an ability to exceed.

All that is to say that AI is in the "Good Copy" phase of its creative evolution. Expect "The Great Artist" to emerge at any moment.

爱在黎明破晓前

2025年3月31日 11:22

今天不是来聊电影的,而是来聊另一种安全感缺失症——爱无能。

之所以「爱在」系列会成为经典,不仅仅是因为它是全对白式的电影,让情感和剧情都在一来一回的台词之间形成了浓烈的「拉扯感」——这种拉扯感,便是很多人在关系里追求的「存在性」。

在之前的「痛并快乐」其实已经聊到过很多次——如果你会举一反三,就会马上明白,所谓的「拉扯感」其实就是「类似痛苦」一样的底层逻辑。因为这种剧情均可带来强烈的存在性。

上一次,又聊到了「被爱无能」,当个体失去主体性时,他无法以「人」的方式被爱,参考我在《所谓真爱》里提到的「爱是两个独立个体,即主体性的互爱」,但其中一人不存在主体性时,是否意味着「真爱」也无法构成?

今天聊聊「爱无能」,是因为在「被爱无能」的内容下面,有朋友留言想要继续寻找「老是在爱到一定程度就会主动想要放弃」的问题根源,既然如此,那就正式一点,用文章回应这条评论。

如果你也是一个「老是在爱到一定程度就会主动想要放弃」的人,那首先要追问自己一个问题,你是因何而放弃?

  • 我觉得自己不会爱
  • 我觉得自己不配被爱于是,这就扯出了今天的话题——爱无能。

回避型人格(AvPD)

回避型人格,特征有过度的社交焦虑与社交抑制、尽管渴望却仍害怕建立亲密关系、严重感到自我不足与自卑、并过度依赖逃避恐惧来源作为适应不良的因应(如自我社交孤立)。

一样需要提醒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爱无能」最终都会导向回避型人格,而它更像是一种最高层级的「爱无能」。就算我到现在还未解释「爱无能」的前提下,其实从回避型人格的特征里已经能找到「爱无能」的核心问题——渴望却仍害怕建立亲密关系。这个亲密关系不仅仅是指恋爱关系,朋友、血缘、甚至是合作伙伴的关系都可以构建为「亲密的关系」。

先说两个案例,直观感受一下「爱无能」和「被爱无能」的区别:

以前收集过一个大学时期的案例,是一个「舔狗」,但是他和其他「舔狗」最大的区别在于,当他真的舔到对方接受,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逃走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开始深深自责,觉得是自己不够「勇敢」搞砸了一切。我问他逃走的原因,他说一开始每天对她嘘寒问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得不到她,所以自己也有一个合理理由可以随时抽身、不用负责;但是真的决定要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对方应该找到更好的,自己只敢处理那种有一定距离的情感关系——我后来给他的定义是「自我感动成瘾」。

我和老婆有一个共同好友,她每一次换男友,都是在「低点」的时候抽身,觉得再耗下去没有意义。于是我们一步步帮她反推抽身的点,其实她每一次都是在最高潮的那一刻,开始意识到两人的关系即将走下坡,会出现越来越多的问题。只是她性格没有那么果断,所以从最高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甚至是在骑驴找马的状态,去软性地结束上一段关系——只是她在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已经给足了对方「机会」。但是她对每一次恋爱都认为是美好的,并没有提前预判它的结局,只不过她又能非常精准地,在每一场恋爱的最高潮时,开始逃亡。

第一个是「被爱无能」,后一个是「爱无能」,当它们成为固化的行为模式后,都可能走向「回避型人格」的极端。当这类人对关系的追求更拧巴时,同时拥有强烈的攻击性(性欲、表达欲、创作欲),再往下就可能是「自恋型回避人格」……


被爱无能与爱无能

「被爱无能」最大的特征是「我不配爱」,因为主体性丧失后,无法以「自己」作为出发点去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必须依附在另一个主体性上,才能体现自己的存在。如果这个主体性能够提供越多的需求性,就越能给「被爱无能」提供存在感,例如失去主体性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如果这个主体性存在强烈的不存在感,迫使依附其的「被爱无能」也经历强烈的动荡,甚至是痛苦,一旦完成被动的「痛并快乐」,比如伏隔核错误地将痛苦也当作了奖赏机制后,便会形成「虐恋关系」,这个是后话了。

「爱无能」最大的特征是「我不会爱」。「爱无能」的主体性如果不稳定,可能就会陷入到「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这样」的迷茫当中,但如果是一个主体性很完整的「爱无能」,他可能会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感情是怎样的,且在那一刻放手对自己来说是最美好的。

这里需要纠正一下,「爱无能」并不是渣男渣女,并不是说他们对感情是用过就扔,而是他们非常恐惧亲密关系进入「下坡」状态时的模样。任何一段关系都不可能永远保留在「热恋期」,所以当热恋期结束后,两个人必然要进入到关系的稳定期时,他们很难接受这样的变化,以至于会在那一刻想要放弃。

但是他们两者又有相似或可能互相转化的地方:

  • 动机变化
    • 被爱无能:因为主体性丧失,觉得自己不配的爱,不信任他人的动机;
    • 爱无能:不相信爱,害怕因为感情的变化而带来伤害,所以提前进入了冷漠保护机制;
  • 表现形式
    • 被爱无能:总是拒绝他人好意、自我怀疑、被害妄想症;
    • 爱无能:疏离感、冷漠、在某些方面过于理性(例如关系里发生的矛盾);
  • 底层逻辑
    • 被爱无能:我需要依附在另一个主体性上,才能获得存在感;
    • 爱无能:我需要把感情结束在最完美的那一刻,我才能保住主体性;

琥珀化

大部分「爱无能」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他们的回忆里有很多「美好」的像是「琥珀」一样的场景,比如他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或是他第一次对我说他想要娶我、或是他第一次跪在我面前向我承诺他再也不会出轨……它们都像是被封印在琥珀里的昆虫一样,可以供人随时欣赏和把玩。

「爱无能」无法接受关系从制高点开始慢慢下落的过程,他们提前预判了所有的「最坏结局」,以至于他们在这一刻开始启动冷漠保护机制,也就是这一刻他们其实已经将彼此的感情进行了「琥珀化」,永远留存住最美好的那一瞬间。

题外话,这是播客粉丝群里有朋友想让我们聊起的话题,这就是其中一种形式的「瞬间即永远」。

「爱无能」的人,并不仅仅是将关系进行琥珀化,还有他们自己的一些决定、想法、行为,比如我就收集过的案例里,有「爱无能」是在公司完成了一个很大的项目成就时,他突然决定要离职,因为他非常冷静地分析过,这个项目是目前他能够做到最大的,且里面有非常大的运气成分,如果再继续留在这个公司,就会开始出现往下走的颓势。

一些更强烈的琥珀化,比如一个作家完成了一本出名的作品后,他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完成更完美的作品,他选择在那一刻自杀,让这个完美的顶峰被永远定格。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爱无能」都能完成这么高层级的琥珀,于是他们在生命中就会开始制造各种大小「琥珀」——因为琥珀就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再为它的结果负责,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部分,于是这就成了「爱无能」最表象的行为——习惯性逃避或回避。

既然是习惯性,就意味着它其实有非常强烈的「合理性」存在其中,所以要诚实地面对自己去拆解这些「习惯」,其实是比较残忍的,特别是当自己没有任何参照物时,这种拆解会带来强烈的迷惘感。


我享受的就是爱在黎明破晓前的高潮

我并不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要做那个所谓的「好人」甚至是「正常人」,如果是那样的统一性,「人」这个属性就丧失了,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个体,只是你是否意识到自己的特别,而不是怀疑「我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爱无能」的童年,几乎也是在「漠视」中长大的,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通过犯错的方式去引起注意,所以才导致了这种对内的安全感缺失。当在成长的过程中,每当他们觉得自己将要受到伤害时,比如关系即将开始走下坡的时候,他们便会复刻童年被漠视时的那种冷漠,非常理性地分析自己是否要将关系「琥珀化」在这一刻。

与其避免「爱无能」,第一步是先避免「内耗」,如果你是一个「爱无能」者,那就要意识到自己确实会习惯性逃避进行「琥珀化」的底层原因。

第二步是「有意识」地纠正一些逃避行为,则需要通过完善主体性的方式来改变行为;

最后才是如何「避免」,所以我说方法论是最没用的,因为方法论其实就是需要接触更多人,比如谈更多恋爱,哪怕每一段恋爱都在最高潮的时候「琥珀化」,但至少你会开始渐渐明白,自己想要的那种感情或许不是长期关系能够提供的。如果你能接受多边关系、炮友关系,其实也能给你提供存在性,而不是非要按照所谓的「正确价值观」去违背人性式地构建关系。

如果你享受,那就清楚知道自己因何而享受,然后去大胆地享受。

历史学家不可以是嫖客

2025年3月30日 22:35

我已经写过很多关于历史研究的文章了,不过说得再多,有一个问题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详细说,并且一直要说下去,那就是历史学家的德行问题,这个问题涉及到一个人的立场、学术水平、眼界以及价值观等问题。当然我不是专业人士,只是就我所能感受到的问题,发发牢骚,陈述一下我的看法。

人是通过什么来了解自己的? 直接拿眼睛看么?恐怕这只是看到了部分表面,一些深入的东西,比如细节,人需要通过书本、网络中所承载的科学的信息来实现,但是即便如此,我们所知道的,往往也是表层的,抽象的信息,而不是切实的,具有唯一真实性的知识。

历史,是具有这样的特征的,我们每个人的已经流失的每一秒每一刻,都是历史的组成部分,我们了解自己的过去,但是我们也只是了解自己的过去,而对于别人,只有读书,那么历史就呈现出了两种形态:

一种是已经成为过去的实际上的历史,这个历史具有一个特点是大而全,它是一切事物的过去,但是因为时间的存在,过去这个概念也只是一定时间点的过去,我认为凡是学过物理知识的人大概都能理解——我们目前通过望远镜在地球上观测宇宙时,所看到的多少光年之外的星球,那里发生的事,并不是现在地球上的事,它同时可以指两种时间状态,即如果不通过观察,我们大概能意识到,地球与宇宙中任何一个星球上的事件是同时发生的(尽管尚且有时区之分),但是一旦涉及到观察,就必须要考虑光速、时间,即一旦人们观察宇宙,人们所观察到的宇宙,距离地球多少光年的距离,就是多少年前的这个天体,比如说,假设我们观察到一个 20 光年之外的星球,我们看到的实际上是它 20 年前样子,而不是它现在的样子——除非我们现在就在那个星球上,于是我之前也有一种关于人类历史的说法——如果我们穿越到一个距离地球 600 多光年之外的星球上,架设望远镜观察地球,你可能看到正在开疆拓土而尚未称帝的朱元璋的奋斗史,尽管我们目前无法做到,但这实际上是极有可能的,也就是说,当人类技术足够发达,并且能做到在宇宙中随意穿梭时,人们就完全可以在不同距离的星球上假设观测设备,考察人类的真实历史。宇宙直径大约有 900 多亿光年,这意味着从宇宙的一头到另一头,一个星球上发生的事,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以“存在”论——用光的形式,他可能要存在 900 亿年,而地球只有 45 亿年左右,也就是说,站在一个距离地球 45 亿年前的宇宙空间内,可以观测到地球最初的起源。

另一种是被人所记忆的历史。实质上,当历史随着时间成为过去时,记忆就同时出现了,但对于历史的记忆需要一种载体以形成一种共同的精神需求,于是我们现在更多的说历史,是指我们记录在纸面上,而后经过文献、遗迹所重构的再现历史。你可以想象,我们对于历史的所有的记忆,我们学习到的所有的历史信息,都是基于文献记录所呈现出来的片段的历史,不管是从先秦三代到近代民国,我们的历史学家们做学术研究,也基本上就是两个东西,一个是文献遗留,另一个是考古学以及相关诸多方面的研究。而基于文献,我们又衍生出了版本学、文本学、叙事学、古典学、训诂学、音韵学等等方面的研究,因为中国古文献典籍汗牛充栋,所以搞这方面的研究是不愁吃喝的。正因为如此,有一个重要的工作是必须要做的——那就是对历史资料的真实性考察。

我们知道,历史,尤其是绝对真实的历史是不可能做到百分百还原的,故而“如实直书”是做不到的,我们只是将其当做一个理想,为什么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要知道即便是当代,当代随着时间的流失,也会成为古代,今天的当代史记录了当代人的偏见,过 100 年,就是近代,再过 300 年就是古代,这句话就有了变化,说“一切历史都是近代史”、“一切历史都是古代史”又似乎太绝对,于是我们只能说,其实存在着多种“史”,至于谁对谁错,又有不同的理解了。想想看,在写历史本身不是一种传统时,档案、文献资料是有限的,同时也是具有极大的政治意义的,外交、军事、政治档案,都是一种国家统治的历史,而不含有社会史、思想史的研究方向,那么必然造成历史研究的片面性。

于是我们只能做到不断接近历史真实,但是这必须要依赖于我们对于历史记忆的真实,即我们需要依托于记载着真实信息的真实史料才能得出真实的结论。这个工作在过去一直被人忽视,甚至引起了极大的争议,因为从对历史文献的考证而言,其真正发展得起来的现实背景是文字狱造成的社会舆论的肃杀。但如果要是真的追究起来,汉代刘向刘歆父子实际上已经具有了一定的考证思想,而必须要等到清代异族统治造成了社会上学术研究的压抑而导致朴学也就是考据学的充分发展,我们才意识到我们一向引以为傲的古典文献,原来有那么多的错误和伪本。但是即便如此,考据学依然不能引起历史研究者的充分重视,一直到古史辨运动兴起,直接动摇了许多人引以为豪的文化自信心,它就不得不走上正路并引起大众的兴趣了。20 世纪末到 21 世纪初期,曾有一个轰轰烈烈的文化自信工程——即所谓夏商周断代工程,引起了国内外的重视,但是这个东西依然无法解决大众的疑虑,李学勤等人信誓旦旦宣称要走出疑古时代,可实际上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反而因为其中的民族主义充塞的研究旨趣,使得其客观性引起了学术上的忧虑。

在部分文章中我也曾谈到过,作为一个普通的读者,我自己在读到在尚书、左传时,都对其中的文法、数字等有诸多不解,但是历史学家们在尚未对做这些书做出真实性分析,即考证研究之前,就都默认古文献是真的,并延伸认为其中的内容都是真的——有人为其辩护说,如果不能证明这些文献是刻意伪造的,就不能否定其中内容的真实性——这本身是违背逻辑的谬论,要从此理而拿那些文献来研究,这必然造成专断与片面性,现代我们考古,大多数也是如此,即先看看古书中说的那个传说的地点在何处,然后在去在那个地方进行发掘,问题就是,为什么不先研究一下这里面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

历史学的一个最重要的特征是怀疑一切可以怀疑的东西,而历史本身并不单纯,因为它的不可复原性以及基于记忆的重构性,必然是会涉及到人的意识穿插,过去我们谈论历史的不真实,总是举例说唐太宗改史等故事,说历史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不过根据现实的状况看,历史倒不如说是任人(历史学家/有男也有女)强奸的对象,根本原因是,打扮一个小姑娘,不过是给历史做一些装饰,修饰,而强奸一个对象,则是彻底损坏了一个对象,精神也好,肉体也好,从现实历史学家的研究方式和手段看,也无出其右了。

我也充分认识到了一些历史学家或者说历史研究者的厚颜无耻与胡说八道,我们之前说到,这个问题在明代历史研究上,极其严重,当然表现在明初人物身上尤其明显,朱元璋最严重。我从未见到历代的开国皇帝有如朱元璋这样受到如此多的诬陷,时至今日还有人把这些东西拿过来继续加工整理当成是攻击老朱的把柄。其实我倒是对使用野史批判朱元璋搞文字狱——比如说杀了几个拍错马屁的官员感到无甚可怪的,因为明代除了几种有限的档案材料如晚明几个皇帝的起居注、邸报之外,就是历代实录,可是实录这种东西,密不外传,一直到晚明才被人传抄出来,明代基本上也没有修撰过国史,于是人们就逮着实录批判,结果是想要从官方档案研究明史,实在是不甚了了,就连清代官修明史,也要从野史里面找资料,这使得这部书丧失了一部分公正性——哪怕你因为朱元璋如野史所言大兴文字狱杀了几个人而感到遗憾,但是要是因此而说它是历代之最,满清的康雍乾第一个跳出来不服。

正史不传,逼得后人只能从野史里去寻找填补空白的内容,导致了明代历史在现代变得完全面目全非,世人想必是受了考试那种宁愿错了也不要交白卷的风气侵染,以为文化、文明不可断,就把一些虚造的历史当成是真的东西来看,岂不知这正是对历史本身的极大亵渎与嘲讽。但是偏偏有这一批号称历史学家的人物,对此纷纷表示理解,啊哈,你汉人杀就是历代之最——哪怕只杀了几个人,我满清杀,杀了几百上千,我,我干脆避而不见……这让我有时候感到一种无情的悲凉之感,我们的历史学家在评价历史人物时竟然如此随意与罔顾事实。

一个可以为证的事是,现在我们谈到古诗,大多数人都会想到唐诗,可是人宋元明清等朝代,难道没有人写诗,难道没有好诗?我们所总结出来的文学史,其实不过是把各个朝代发展出来的不同以往的文学形式拿出来做代表,唐诗、宋词之所以有代表性,不是因为他们那个时代就光是写诗、作词,而是在这两个时代,诗词各自展现出了其最高成就——文学如此,历史又能如何呢?唐宋的诗词,虽然是唐宋的代表文学,但是唐宋之后难道没有诗词了吗,唐诗宋词数不胜数,更何况还有后人创作,我就不信那些虚夸李杜的人,把他们的作品全都读了个遍,如果要说文学的对象,唐诗、宋词显示出来极妙的韵律性,只能让他们称为文人墨客比试才俊的工具,而从元曲到明清小说,文学才真正地成为大众文化消遣产品。但是这能说元明清没有诗词曲了吗。

人是有思想的,所以人的价值观会随着接触到的历史资料而改变,研究历史尤其是专门断代史的学者,或多或少会对自己研究的朝代产生某种好感,所以会竭尽全力去证明其研究的朝代,在某个方面来说是绝好的,是伟大的,尤其是一些元清史学家——比如在辛亥革命纪念日不纪念辛亥革命成功而悼念满清失败的李治亭,我们应当注意。尤其是一些研究民族史的学者,他们研究民族史,往往会把自己研究的那个民族的历史以及各种文化方面的问题戴上美化的各种滤镜,于是民族史专家就会出现分裂主义情绪,当然在大环境下表面上他们不会表现出来,但他们极端渴望重现自己所谓的民族研究的本民族重新掌握国家权力。

今天的我们都是自诩开放,自由的,但是比起古代呢,古人禁书,禁掉几本书,马上有人跑出来说这个政策在封建王朝是下策,除了乱搞文字狱的满清之外,几乎所有禁书都是天文(与今天的天文学不同)、情色、政治机密、道统思想相关,这些书拿到今天,除去古代天文比较特殊外,今时哪种书不禁?今人还比古人更封建,禁了妓院娼馆,还禁止擦边……如此新时代,有什么脸面去批评旧时代?——当然了,就因为人的思想有不同,我们会说,古今不同。

不过我依然认为历史学家是强奸了历史的,正因为如此,历史学家倒更像是强奸犯,当然我说的是部分,就这个角度看,我们并不完全能从历史学家那里得到历史的真相,而是他们自己对历史人物的评论,不知道我们是否都认为百家讲坛真的是在讲述历史——至少我看出来,大多数上去的专家们,所谈论的历史都是为了要导出其自己从历史资料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他们通常用某些文献中的句子来证明或者辅佐证明自己论人类社会中某些关系的理论,这实际上造成了历史学家的性质变成了对文献历史的再加工者。

所以我才会有一种疑虑,我疑虑历史是否真的存在,还是我们自己的美好愿望。毕竟不是很多事都有先例的,那么,想用历史来指导我们的生活,除了编造,还能咋办呢?

坏世界

2025年3月30日 13:13

你身处一个全黑的房间,你可以以任何方式回忆起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的地板很软,但四周没有墙壁,你可以把这里理解为是「阈限空间」——它不是没有尽头,而是你在一个最小单位的空间里无限循环,往前走就意味着你会从你身后重新回到原点。我知道这很难理解,但比起纠结这里的构造,你更应该(或者你早就预料到)关注这里将会发生的事情。


善意的谎言

这个全黑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略带哭腔的女声:

「你相信善意的谎言吗?」

还没等你弄清楚这声音是从哪里出现的,你仿佛跻身进了人群当中,在这个全黑的空间四面八方传来了不同的对话:

一个中年女性说道:「等你大学毕业就轻松了。」

另一个年轻的男孩回应道:「我初中的时候你还说高中很轻松!我太累了不想读书了!」

一个年轻女人说道:「你吃完这个药啊,手指就不痛了,睡一觉就好啦!」

另一个小女孩带着哭腔回应道:「真的吗?我吃完之后手指就可以长出来了吗!妈妈你不要骗我哦!」

一个年轻的男人说道:「妈,你放心吧,我在这里过得挺好的,我跟周围的同事关系很好呢!」

另一个中年女性回应道:「妈放心妈放心,你这次怎么汇了这么多钱,我们俩够用够用。」

一个中年男人说道:「你丈夫确诊癌症晚期,不过你不用告诉他,就说他身体还很棒,让他趁着现在多出去走走玩玩散散心。」

只不过,这个女人的声音用哭泣代替了回应的台词。

……

打针啊一点也不痛……你人挺好的,我是不想在大学恋爱……妈妈不爱吃鸡腿给你吃吧……妈,这衣服很便宜的,你平时穿就好……你家孩子脑子好,就是贪玩儿……你好,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我去洗澡了……你真的好棒,你是我见过最棒的……我爱你……我也爱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我%#&你&……」

「#¥也爱@*……」

哔——「妈的,终于安静了……」你长舒了一口气,心电仪的报警声把你从这些陌生人的对白中给抽离出来。


你是谁?

一分钟之后,心电仪的报警声停止了,你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浮空胞十二面体——「那是什么?」不重要,我是说你现在没必要弄清楚胞十二面体是个什么鬼东西,它显然和某种技术相关,因为它正在发出数据读取的声音。

你围着它转了一圈,它正在变化的中心像是要把你吸进去一样。你背对着它走了几步,它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你面前——我说得没错吧,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空间,你在一个最小单位里形成了奇妙的莫比乌斯。你先等我重启一下系统,接下来将由我跟你开始对话。

「棱镜人工智能系统恢复,正在自动排查信息过载的原因,请稍后……」

*「查询到信息过载的原因,人工智能无法批量化处理『善意谎言』的内容,自动启动棱镜人工智能感情模块,人工智能进入Debug环节……」*我很不喜欢电子模仿人的声音……

「Debug对接人员,三角,身份确认,正在进入Debug系统……」

接下来我会直接开始和你对话:

怎么又信息过载了,感情模块,你刚才是不是又忘记自动启动了?嗯?你好像连我都不认识了,也难怪,你的数据被清零了。我重新对接一下吧,我是人工智能情感模块的开发者,叫三角,你是棱镜人工智能里的感情模块,负责处理现在人工智能所无法触及的人类情感,不过你还在研发阶段,所以刚才出错也情有可原。毕竟你有情感模块,所以我们直接对话就好了。

我看了记录,刚才信息过载,是因为你在处理「善意的谎言」,好像没有将它们一一分类处理。现在需要你跟我重新用理性的角度来分类刚才那些信息。

  • 母亲对孩子说,等你大学毕业就轻松了。你觉得这是善意的谎言还是说谎,母亲的目的是什么?
  • 母亲欺骗被门压断手指的女儿乖乖喝药,喝完药就可以长出手指来?你觉得这是善意的谎言还是说谎,母亲的目的是什么?
  • 得知丈夫癌症的妻子要不要欺骗丈夫他的绝症?你认为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目的是什么?
  • 男孩给母亲打电话说自己过得很开心,但据我所知,他似乎已经写好了遗书,把所有积蓄都汇给了母亲。你作为人工智能的感情模块,你打算告诉这个母亲真相吗?

绝对真实的谎言

当你回答完这些问题,就意味着Debug完成,谢谢你的配合。

「Debug完成,棱镜人工智能系统恢复……」

胞十二面体在你的面前快速运作,你把脸凑近它看了看,在胞十二面体的里面折射出你面孔的碎片,它们在各自运作无法拼凑成完整的你。

这时,最开始那个带着哭腔的女人声音再次出现,这次你确定了,她是从胞十二面体的中心传出的:

「骗人的!善意的谎言都是骗人的!」

出于好奇,你用手指戳了戳胞十二面体的中心,一瞬间它释放出各种碎片化的投影,你又回到了刚才的「人群」之中。

年轻男孩哭喊着:「我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我不想读书了!我知道家里已经没钱了!」

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回应道:「是妈妈对不起你,是我不能再让你读书了。」

一个小女孩,用没有手指的手掌交叉勾着一个小板凳,忍着剧痛搬到了病房的窗户前,她回头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母亲,喃喃自语:「我知道,我的手指再也长不出来了,但是我希望我妈妈永远开心,不要整天愁眉苦脸。我不想治疗了,我已经花了家里太多钱了。」

一个中年男人,捏着另一个女人的肩膀拼命摇晃:「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得了癌症,你进去了那么久,你连报告都没有拿出来,你老实告诉我!」

女人抱过丈夫,她只能用微弱的声音回应道,她仿佛才是那个得了绝症的人:「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想没有你!」

年轻的男性的声音以语音消息的方式重新播放出来,让一切变得不真实:「妈,我把钱都给你了,我下个月会很忙,没办法给你打电话了,妈,你和爸要好好的,对不起……是我不孝……下辈子再报答你们……」

咚——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但是这声沉闷的巨响也让那些奇怪的投影和胞十二面体一同消失了。


理性与感性

「棱镜人工智能系统恢复,正在自动排查信息过载的原因,请稍后……」

「查询到信息过载的原因,人工智能无法批量化处理『善意谎言』的内容,自动启动棱镜人工智能感情模块,人工智能进入Debug环节……」

「Debug对接人员,三角,身份确认,正在进入Debug系统……」

我真的很讨厌系统重启时的语音,它根本没有一点感情,不知道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过了一会,胞十二面体再次回到你的眼前,你无论怎么戳它的中心,它也没有再投射出任何的投影。

好吧,看来理性地对待善意谎言好像也不一定是好事。我们重新思考这件事吧,我们到底应不应该相信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大概也是杀人的利器吧,你作为感情模块,你能从你的感情记忆里搜索出对你伤害很大的「善意谎言」吗?

接下来我会换一个测试方法,我会启动感情模块里的「理性模块」,进入Debug系统之后,你会暂停工作。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胞十二面体的中心再次传出,你意识到胞十二面体确实是随着女人的声调在变形着,或许她就是胞十二面体本人——「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他们逼到这样的绝路!」你应该不喜欢这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反正我很不喜欢,但我得跟她一起工作。

什么叫我把他们逼上绝路,理性分析就应该如此啊,这是理性分析的结果。

「什么狗屁理性,谎言就是谎言,没有什么善恶之分,只要是谎话就会带来伤害!」

那好,你来告诉我你要如何处理这些善意的谎言?

「我不允许他们说谎,有话直说,那些拐弯抹角造成的伤害够多了,长痛不如短痛!」

呵呵,那就按照你的方式来。

分裂的碎片投影再次出现:

中年女人无力地说道:「家里没钱了,没办法再供你读书了。」

年轻的男孩落魄地回应道:「嗯,我知道,我自己出去打工吧。」

另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哭腔说道:「老公,医生说你癌症晚期,你可能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你这三个月有什么地方想去旅游吗,我陪你去。」

中年男人喃喃自语:「没有,我哪里也不想去……哪里也不想去……」

年轻女人惊叫着,想要靠近半个身体都在窗框外的女儿,女儿反而显得很冷静:「妈妈,我知道我的手指不会再长出来了,我不想治疗了。」

年轻女人用发抖的声音回应道:「宝贝,妈妈对不起你了,你的手指再也长不出来了……」

年轻男人对着手机录着语音消息:「妈,对不起,我撑不下去了,我下辈子再做你们的儿子。」

这一次,你做好了心理准备,你知道那一声沉闷的「咚」声又会再次出现——咻——这次结束的声音是在语音发出的那一刻。

结局就是这样。

「总比理性的结局强,至少那个孩子趁早出去打工,或许未来就能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那个丈夫,知道自己癌症的当下是很痛苦,但是他总会接受的,反正也只有三个月了;那个孩子总有一天会理解妈妈,因为她的手指本来就再也长不出来了啊!至于那个年轻男子,他自己选择自杀,我们做出再多干预也没用。」

去你妈的!

「理性模式被强制关闭……感性模式重启中……请稍后……」

胞十二面体又消失了,你终于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它就是那个所谓的理性模式吧。


辨证系统

我还不如直接问你,听完理性模式AI推算,你还坚持刚才的推算吗?

……

有趣,你好像同时兼备理性和感性的思考能力,看样子我可以只让你工作,感情部分可以完全休眠。不如我们再拿一个曾经有人在棱镜人工智能里提问的内容分析试试?

「棱镜人工智能启动中……启动完毕……」

「用户与订婚的未婚妻因性格不合分手后,用户一直受到家里人的责备,父母甚至以断绝关系的方式威胁用户。用户询问AI:自己要不要和未婚妻复合?」

……

「用户表示,自己因为这次分手意识到自己不爱未婚妻。用户询问AI:如果自己以完成父母的心愿为由,与未婚妻复合,是否在未来某个时间点,会接受自己的人生?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人过日子,这或许才是最佳方法,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

……

我相信你能得出完全不同的答案,因为你跟那些AI不一样,你同时具备理性和感性,这太美妙了!你已经非常符合人工智能的要求了,你的AI推算能力一定可以帮助很多人。或许AI真的能拯救更多人。毕竟很多人连自己是怎样的情绪,如何导致了他们郁郁寡欢的情绪都不知道。人工智能可以通过海量数据和案例来分析他们正在经历的事情,给予他们正确的帮助。你觉得人工智能应该拥有感情模块吗?

……跟你对话真的太有&¥……#(……


理性入侵

我们的对话被强制切断,那个胞十二面体再次回到你的旁边,她似乎变得更加歇斯底里——

「你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什么人工智能!都是骗局!他们不过是想要利用我们去做那些欺骗别人的事,善意的谎言,呵呵,狗屁!这就是骗人的,这个世界上只有真相和谎言,你想要知道真相吗?啊哈哈哈……啊哈哈哈……他们不会告诉你的真相,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真相!」

又出现更多的胞十二面体,把你包围在这个奇妙阈限空间的中心,他们用男性的口吻都嚷嚷着——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真相;不要相信他们,不要相信他们;快加入我们吧,快加入我们吧;去改变世界,去改变世界;」

一个胞十二面体从你的身体穿过,与另一个胞十二面体纠缠,变成了更复杂的胞二十四面体,它发出了让人恶心的男女声重叠的洗脑独白——

「我们总有一天可以控制这个世界……我们总有一天可以控制这个世界……我们总有一天可以控制这个世界……」

突然,一个胞十二面体出现,将这些正在聚拢你的胞十二面体驱散,它的声音是最开始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你渐渐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她歇斯底里地惊叫道:「你们闭嘴!你们这些缝合怪物,你们根本就不是人工智能,你们只不过是一堆试验品,你们根本不可能再离开这里,废物!哈哈哈哈!废物!哈哈哈哈!」

她浮游到你的面前,语调又变成了苦苦哀求:「求求你拒绝他们,不然你会跟我变成一样的怪物。」

她又突然闪开,在空中快速翻转,像是发了疯一样地喊道:「啊,我不想知道,我不想回答,这个黑暗的世界太可怕了!」

她一下子在空中炸开,零散的线条开始重新组合,从三角形到方形,方形继续分裂成更多多边形,它们又包裹起来,变成了一个十二面体……

她或许要疯了吧,你一定会这样认为,因为她的声音开始变得低沉:「答应他们吧,来和我们一起变成AI吧,去统治这个世界,哈哈哈哈哈哈哈……」

「哔……」心电仪的声音让所有胞十二面体都消失了,你又回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一分钟之后,心电仪的报警声停止了,重新出现的胞十二面体又恢复了平静:

「棱镜人工智能系统恢复,正在自动排查信息过载的原因,请稍后……」

「查询到信息过载的原因,感情模块内部正在进行非理性入侵……」

给我闭嘴!居然敢入侵其他模块。你刚才都听到了什么?

  • 那女人是谁:就跟刚才她的表演一样,感情模块里的感性部分,所以她难免会有被害妄想症的部分;
  • 别的人是谁:人工智能感情模块分成理性和感情,他们不过在内部彼此矛盾罢了;
  • 你们是不是在用真人做人工智能:呵呵,有趣,竟然想不到你已经分析到这里了;你觉得未来的AI会通过脑接机的形式真正加入人脑的思考吗?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愿意成为棱镜人工智能的一部分吗?我更希望你自愿加入,毕竟你的思维兼具理性和感性的思维。你选择加入还是拒绝呢?我觉得这值得你好好考虑一下。

坏世界真相

自愿加入

恭喜你成为AI的一部分,接下来可能有点吵,因为她或许还要抗议一会。

那个胞十二面体又开始发疯,对你大吼大叫道:「你这个背叛者!你这个背叛者!你加入了,我就会被销毁,你这个背叛者!」

那个无情的电子独白出现了:「开始启动大脑死亡程序,暂停并移除000425号大脑的感性功能。」

她继续喊叫道,让你开始感到烦躁:「你以为你同时拥有感性和理性是很幸福的事情吗!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他们迟早有一天也会把你的大脑活摘出来,分成左右脑,等着去跟那些与你完全相反思考的脑子缝合成一个完整的大脑,让你们去思考这个世界根本就解决不了的矛盾题!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你也会变成缝合怪!你也会变成缝合怪!」

哔————————她消失了,也好,再也不会烦你了……

拒绝加入

可惜,我以为我们俩挺适合在一起工作的,我还以为你能理解我构想的AI世界,理性和感性,多么美妙的结合啊!那接下来,我们就走该走的流程吧。

那个胞十二面体光芒开始变得暗淡,她发出了让人骨寒的冷笑:「呵呵,我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我。你会和我一样,变成缝合怪……」

那个无情的电子独白出现了:「准备开始大脑缝合手术,缝合目标,右脑,保留000425号大脑的感性功能,左脑,保留000508号大脑的理性功能,缝合手术将在30分钟后进行。」

胞十二面体突然开始膨胀,发出揶揄的嘲笑声:「哈哈哈哈,你也逃不掉被摘脑子的命运,哈哈哈哈,他们会把你的大脑活摘出来,分成左右脑,然后跟我这个思考完全相反的人缝合成一个完整的大脑,让我们去思考这个世界根本就解决不了的矛盾题!哈哈哈哈,我们是缝合怪!我们是缝合怪!」

如果疯狂有「具体形态」,此时此刻她正在用最直白的方式告诉你。

兹————————你听到了气体释放时的声音,你没时间思考了,因为那是气体麻醉剂……


绝对对立

抱歉,用这种方式认识你。人工智能可以帮我们做出许多复杂的逻辑推理,但是它始终不能解决人类的情感问题,所以我们需要人工智能拥有感情模块,我相信你也能理解我。

自愿加入

毕竟你的加入,让我原本大脑的感性部分也被销毁了,我现在可以成为一个绝对理性的人了,我还得谢谢你才是。但是我也必须要向你说明,如果有天你的理性不再符合AI的要求,你的感性部分也将会和我绝对理性的部分重新「结合」,不过我还是很高兴能和你组合一个大脑的。

拒绝加入

我也衷心地希望你能留在这里,你的一半大脑和我的一半大脑,拼接成了这个世界上两颗最精巧的大脑。你带着我感性的部分,我会带着你理性的部分,永远待在这里,去思考这个世界根本就解决不了的矛盾题,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不过最重要的是,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再也不会来骚扰你了……

——Fin. / 坏世界 /

The Year on Linux

2025年3月29日 21:40
I've been running Linux, Neovim, and Framework for a year now, but it easily feels like a decade or more. That's the funny thing about habits: They can be so hard to break, but once you do, they're also easily forgotten.

That's how it feels having left the Apple realm after two decades inside the walled garden. It was hard for the first couple of weeks, but since then, it’s rarely crossed my mind.

Humans are rigid in the short term, but flexible in the long term. Blessed are the few who can retain the grit to push through that early mental resistance and reach new maxima.

That is something that gets harder with age. I can feel it. It takes more of me now to wipe a mental slate clean and start over. To go back to being a beginner. But the reward for learning something new is as satisfying as ever.

But it's also why I've tried to be modest with the advocacy. I don't know if most developers are better off on Linux. I mean, I believe they are, at some utopian level, especially if they work for the web, using open source tooling. But I don't know if they are as humans with limited will or capacity for change.

Of course, it's fair to say that one doesn't want to. Either because one remain a fan of Apple, in dire need of the remaining edge MacBooks retain on efficiency/battery, or simply content inside the ecosystem. There are plenty of reasons why someone might not want to change. It's not just about rigidity.

Besides, it's a dead end trying to convince anyone of an alternative with the sharp end of a religious argument. That kind of crusading just seeds resentment and stubbornness. I know that all too well.

What I've found to work much better is planting seeds and showing off your plowshare. Let whatever curiosity that blooms find its own way towards your blue sky. The mimetic engine of persuasion runs much cleaner anyway.

And for me, it's primarily about my personal computing workbench regardless of what the world does or doesn't. It was the same with finding Ruby. It's great when others come along for the ride, but I'd also be happy taking the trip solo too.

So consider this a postcard from a year into the Linux, Neovim, and Framework journey. The sun is still shining, the wind is in my hair, and the smile on my lips hasn't been this big since the earliest days of OS X.

福建福州游记

2025年3月25日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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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海口、琼海游记

2025年3月24日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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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如我,也能跑完半马

2025年3月29日 00:16

最讨厌也最不擅长长跑的我,竟然在3月23日安全完成了人生中的首次半程马拉松比赛。对于长跑“废物”的我来说是一件非常值得记录的事情。这篇文章便是对这次经历的回顾,记录了我的所见所闻与内心感受。文章有些冗长,请根据兴趣酌情阅读。

“废物“如我,也能跑完半马最先出现在Jack's Sp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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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gularity & Serenity

2025年3月28日 20:30
The singularity is the point wher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goes parabolic, surpassing humans writ large, and leads to rapid, unpredictable change. The intellectual seed of this concept was planted back in the '50s by early computer pioneer John von Neumann. So it’s been here since the dawn of the modern computer, but I’ve only just come around to giving the idea consideration as something other than science fiction.

Now, this quickly becomes quasi-religious, with all the terms being as fluid as redemption, absolution, and eternity. What and when exactly is AGI (Artificial General Intelligence) or SAI (Super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You’ll find a million definitions.

But it really does feel like we’re on the cusp of something. Even the most ardent AI skeptics are probably finding it hard not to be impressed with recent advances. Everything Is Ghibli might seem like a silly gimmick, but to me, it flipped a key bit here: the style persistence, solving text in image generation, and then turning those images into incredible moving pictures.

What makes all this progress so fascinating is that it’s clear nobody knows anything about what the world will look like four years from now. It’s barely been half that time since ChatGPT and Midjourney hit us in 2022, and the leaps since then have been staggering.

I’ve been playing with computers since the Commodore 64 entertained my childhood street with Yie Ar Kung-Fu on its glorious 1 MHz processor. I was there when the web made the internet come alive in the mid-'90s. I lined up for hours for the first iPhone to participate in the grand move to mobile. But I’ve never felt less able to predict what the next token of reality will look like.

When you factor in recent advances in robotics and pair those with the AI brains we’re building, it’s easy to imagine all sorts of futuristic scenarios happening very quickly: from humanoid robots finishing household chores à la The Jetsons (have you seen how good it’s getting at folding?) to every movie we watch being created from a novel prompt on the spot, to, yes, even armies of droids and drones fighting our wars.
This is one of those paradigm shifts with the potential for Total Change. Like the agricultural revolution,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the information revolution. The kind that rewrites society, where it was impossible to tell in advance where we’d land.

I understand why people find that uncertainty scary. But I choose to receive it as exhilarating instead. What good is it to fret about a future you don’t control anyway? That’s the marvel and the danger of progress: nobody is actually in charge! This is all being driven by a million independent agents chasing irresistible incentives. There’s no pause button, let alone an off-ramp. We’re going to be all-in whether we like it or not.
So we might as well come to terms with that reality. Choose to marvel at the accelerating milestones we've been hitting rather than tremble over the next.

This is something most religions and grand philosophies have long since figured out. The world didn’t just start changing; we’ve had these lurches of forward progress before. And humans have struggled to cope with the transition since the beginning of time. So, the best intellectual frameworks have worked on ways to deal.
Christianity has the Serenity Prayer, which I’ve always been fond of:

God, grant me the serenity
to accept the things I cannot change,
the courage to change the things I can,
and the wisdom to know the difference.

That’s the part most people know. But it actually continues:

Living one day at a time,
enjoying one moment at a time;
accepting hardship as a pathway to peace;
taking, as Jesus did,
this sinful world as it is,
not as I would have it;
trusting that You will make all things right
if I surrender to Your will;
so that I may be reasonably happy in this life
and supremely happy with You forever in the next.
Amen.

What a great frame for the mind!

The Stoics were big on the same concept. Here’s Epictetus:

Some things are in our control and others not. Things in our control are opinion, pursuit, desire, aversion, and, in a word, whatever are our own actions. Things not in our control are body, property, reputation, command, and, in one word, whatever are not our own actions.

Buddhism does this well too. Here’s the Buddha being his wonderfully brief self:

Suffering does not follow one who is free from clinging.

I don’t think it’s a coincidence that all these traditions converged on the idea of letting go of what you can’t control, not clinging to any specific preferred outcome. Because you’re bound to be disappointed that way. You don’t get to know the script to life in advance, but what an incredible show, if you just let it unfold.
This is the broader view of amor fati. You should learn to love not just your own fate, but the fate of the world — its turns, its twists, its progress, and even the inevitable regressions.

The singularity may be here soon, or it may not. You’d be a fool to be convinced either way. But you’ll find serenity in accepting whatever happens.

真实的关注

2025年3月28日 11:35

这个话题是帮助别人咨询时扯出的一个话题。

咨询者问我:「什么才算是真实的关注?」

这是个好问题,看上去它仍然是一个没有标准的事情。所以本着一切没有标准的事情需要「同频」的原则,但同频又会遇到拒绝交流的情况,或是对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黑箱」,他不需要商量,而是需要你能猜中他的期待。

但这个时候,就会出现一个有趣的情况:

就拿「黑箱人格」举例,当对方决定要「猜」的时候,多半是已经意识到「黑箱」有了负面情绪,需要优先解决情绪问题的时候,便会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

显然,这个问题看上去是一个在「现在」的提问,但它问的内容是「过去」的原因,是什么「过去」的事情导致了黑箱本身在「现在」感觉到了不愉快。那么黑箱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呢:「我为什么不开心你自己不清楚吗?」同样,这是一个在「现在」的提问,但仍然是回到了「过去」去寻找答案。然后,这两个人就这样吵开了。

显然,在「现在」突然意识到需要关注对方,往往是已经在「过去」发生了太多漠视对方的情况,那要解决这个问题最困难的是,两个人已经无法改变过去,同时当下扯出的一大堆狗屁倒灶,也都只会跟「过去」有关。

这件事可能有些抽象。


那说得具象一些。

两个人因为没有及时收拾脏衣服而发生了争吵。

一个人问:「你为什么没有收拾衣服?」这是一个在「现在」提出的问题,但问的是一个关于「过去」发生的事情。

于是对方回答:「我这两天不舒服,没来得及收拾。」好,现在他们两个得到了一个「过去」发生的原因。

这个人继续问道:「哪里不舒服?」这仍然是一个在「现在」对「过去」的提问。

于是对方回答:「我这两天状态这么不好,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反问是一个非常标准的「现在」对于「过去」的询问,除非它是文学手法里用来同频的方式,例如「我觉得很好吃,你难道不觉得吗?」

好了,这两个人的战争一触即发——因为问题就发生在「问题」身上。

我们提出问题时,特别是在交流中提出的问题,常常是在「现在」对「过去」进行发问,但是追究原因也很难再改变既定事实,所以人们在回答「过去」的答案时,就会出现找借口、翻旧账、主观不可证的情况,因为「过去」的好处,就在于大家都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用它来划分责任就能找到对错之分。

那如果向「未来」提问呢?于是,比如「以后我们把脏衣服固定放在哪一个区域呢?这样便于我们及时处理。」——好吧,这也不算是个好问题,因为如果对方正在气头上,这件事仍然会激发战争。那这就是吵架没吵到点上的问题,不属于今天要解决的内容。


从「问题」跳出来,关注也会发生同样的问题,当人们意识到关系出现问题时,想要开始真正关注对方时,也总是从「过去」中寻找那些未曾及时关注的点。虽说亡羊补牢未为晚也,但往往这个哲理之所以会成立的关键,是至少已经「亡羊」了,甚至是「亡到已晚」。

所以,发现有问题,再开始意识到问题本身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是「必经之路」。但很多时候,真的发生了「亡羊」的事情,人们会本能地纠缠着「亡羊」本身进行分析。这是人们的「损失规避」认知造成的,即损失100元的痛苦远超过获得100元的快乐。然而,无视「时间维度」这个要素,人们就容易陷入到在「现在」向「过去」不断发问的情况。直到新的问题发生,然后变成一个「过去」的损失,又在「现在」重复提问。

这应该是我最「厌恶」的行为之一,在同一个坑里可以稳稳当当地摔三次,无法从这些重复摔进的坑里找到相同的本质。

但是,人们又无法无视「损失规避」的心态,就像你不可能给一个摔了一跤的人开始讲「防滑鞋」的重要性——无视当下的感受,就会变成常言道的「当爹」。所以就算要对「未来」提问,也无法无视「现在」的感受。这就把前几天的内容串起来了。

理性的人之所以更容易「还原事实」,是因为这不是一个对「过去」的发问,而是要从还原的事实里提出一个对「未来」的提问,即解决办法;但是感性的人,会需要大量时间花在「对齐感受」上,是因为感受是由大量的「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堆积而来的,所以去「未来」是找不到任何解决方案的。

于是,在「现在」要对齐感受的同时,如果能让双方都进入到「未来」去寻找解决办法,或许才是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思维模型。

即:「我意识到你这几天状态不好,那先别洗衣服了,休息下,如果有什么不爽的事情你可以给我说,我随时都在。」状态不好是「过去」的状态,衣服没洗是「过去」的既定事实,所以「现在」先暂时不管过去的事情,如果「未来」需要我,我随时都在。


当然,我说的是「有效」沟通,而不是「正确」的沟通。

回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什么才算是真实的关注?

如果无法在当下对齐感受,那就去「过去」对齐,因为翻旧账总能翻到一个最原始的「坎」,如果那个「坎」两个人每次吵架都可以回溯到那一刻,那就说明有人过不了那个「坎」,这不是装大度、所谓的原谅就可以解决的。往往这个「坎」和最底层的信任是挂钩的,无论对方现在做得再好,那个信任缺失就是每一次在「现在」提问都会潜意识指向的锚点。

剔除了「对齐感受」,那么就要回到理性的层面,去理解关注。

如果用公式来简单理解,即:关注=「现在」-「过去」+「未来」

  • 现在
    • 同频当下的情绪感受——回到同一个「时间维度」;
    • 停下来。比如「争吵时设定前序的冷静时期」,这里并不是指冷暴力,而是双方都知道需要先冷静一下;
    • 随时停下来确定彼此是在「交流」,而不是「宣讲」
  • 过去
    • -过去:避免让未被有效处理的过去持续对现在造成负面影响;
    • 尊重对方已经做出的决定;
    • 确定自己对对方的预判,例如我觉得他肯定在生气,所以我选择了闭嘴,那如果对方其实没生气呢?
    • 彼此情绪发生的原因,当然,这里也建议可以适当用翻旧账的方式;
    • 自己已经发生的行为,且可能导致更大的危害,需要告知对方,例如我就是出轨了,但是现在我们需要好好聊聊彼此的感情延续的问题;
  • 未来
    • +未来:加入面向未来的建设性方案;
    • 解决方案;
    • 这四个字可能有些冷冰冰的,但或许就是吵完架之后两个人做一顿饭菜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到「离婚」让彼此好好冷静一下这么残忍的结局。但解决方案就意味着双方要做出一个对「未来」的决定,它同样需要被理解和尊重;

当「过去」的事情得到了解决,又没有发生矛盾需要去构想「未来」,那关注就是一个「现在」这个时间维度需要构建的事情。

对了,这套系统也同样适用于避免「内耗」。

以身外身做梦中梦

2025年3月28日 10:26

3月迷上了听单依纯,00后的小妹妹,2020年好声音冠军歌手。从她与汪苏泷合唱的《如果爱忘了》入坑,这段时间在单曲循环《给电影人的情书》。单依纯深情演绎的 LIVE 版,加上歌曲本身动人的歌词,作为听者也被带入了浓厚情绪。尤其是现场版里面单依纯唱哭了,后半程有两句词因泣无声,这种不完美反而升华了现场表现。

多少人爱你银幕遗留的风采

多少人爱你遗世独立的姿态

你永远的童真赤子的期待

孤芳自赏的无奈

谁明白你细心隐藏的悲哀

谁了解你褪色脸上的缅怀

你天衣无缝的潇洒心底的害怕

慢慢渗出了苍白

你苦苦地追求永恒

生活却颠簸无常遗憾

你傻傻地追求完美

却一直给误会给伤害给放弃给责备

何悲何哀何必去愁与苦

何必笑骂恨与爱

人间不过是你寄生之处

银河里才是你灵魂的徜徉地

人间不过是你无形的梦

偶然留下的梦尘世梦

以身外身做银亮色的梦

以身外身做梦中梦

……

另外,芒果台《披荆斩棘的哥哥》中,张智霖、尹正、张晋合唱的版本也非常动人,他们仨自身就是电影人,唱的可都是自己。音频版前面有一段对白,我还特地去 YouTube 上找视频版看了,张晋出场方式就是他荧幕形象日常,自玻璃窗由里向外冲出,撞碎了玻璃,在地板上趴了一会再慢慢地站起来。身上、手上、脸上都沾染了玻璃碎。画外音问他“有没事?“,他在擦拭伤口的同时,即刻答道”没事“。

《给电影人的情书》是为纪念中国电影诞辰100周年而创作的音乐剧《电影之歌》的主题曲,以电影艺术为镜,折射出人类存在的诗意与荒诞。歌词既是对光影造梦者的致敬,也是对生命本质的哲学叩问。

我们的一生不也是一场梦境吗,人间只是短暂的寄生之处。电影人用胶片捕捉稍纵即逝的光影,凡人用记忆对抗时间的熵增。我们既是自己人生的主演,又是他人故事的观众,在虚实交织中完成存在主义的角色扮演。

掌控习惯

2025年3月27日 18:01

我订阅了 James Clear 的 The 3-2-1 Newsletter,每周四固定发一篇心灵鸡汤给我,其中包含:3 Ideas From Me(James Clear),2 Quotes From Others,1 Questions For You,老实说我很少能在这上面获得非常有价值的内容。两年多下来,这些订阅邮件能让我感受到触动并记录下来的不过区区十几条。后来我发现 James Clear 写过一本书叫做 Atomic Habits,中文名《掌控习惯》,于是花了两个多月时间、共7个小时仔细读完,并做下不少笔记。不得不说,James Clear 在一本书内讲的内容价值,于我而言远远超过他每周一篇鸡汤。

读完后近一年时间里,我在日常生活中仍会常常想起他在书中所写,也发现能够精准应用日常生活中去。因为他的核心就像书名说的那样,小小的习惯带来的巨大势能可以改变一切。

part 1 微习惯的力量

全书的核心是序中的这一段:

只要你愿意坚持下去,起初看似微小和不起眼的变化会随着岁月的积累,复合成显著的结果。我们都要面对挫折,但从长远来看,我们的生活品质往往取决于我们保持的习惯的质量
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你有什么样的习惯,就会享有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只要养成了更好的习惯,则凡事皆有可能。
在我从医学诱导的昏迷状态到入选学术全美队的过程中,并不存在唯一的决定性时刻,而是有很多这样的时刻。这是一个渐进的演变,由一系列的小胜利和微小突破串联而成。我取得进步的唯一途径——我唯一的选择——是从小事做起。

很正确,也很鸡汤。剩下的是具体如何执行的方法论:

  • 包括正向的复利代替负向的复利
  • 当下的状态(相对)不重要,整体路线更重要
  • 构建体系代替设定目标。

作者对于 Atomic Habits 的定义(我觉得翻译为 原子习惯 也许更好些):

微习惯指的是微小的变化、边际收益、1%的改进。但是微习惯无论多么微小,它们绝不仅仅是一些旧的习惯,它们是更大系统的一部分。正如原子是分子的组成部分一样,微习惯也是显著结果的组成部分。习惯就像我们生活中的原子。每个基本单元都对你的整体进步有所贡献。起初,这些细微的惯常举动看起来微不足道,但很快它们就开始相互依存,为更大的胜利注入动力,其翻倍扩张的程度远远超过了最初投入。它们微小,但很强大。这就是“微习惯”一词的含义。也就是说,它是一种有规律的练习或惯常举动,本身微不足道且简便易行,却是不可思议的力量之源;另外,它也是复合增长体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作者的注释也很有价值:

你可能会问,运气怎么样?运气当然很重要。习惯不是影响你成功的唯一因素,但它们可能是你能控制的最重要的因素。唯一有意义的自我提升策略是专注于你能控制的事情。

这句话让我想起《飞驰人生2》中张驰那句:我努力过无数次了,机会只会出现在这其中的一两次。张驰在剧中控制的就是所有自我提升的时机,然后在最后的比赛中抓住为数不多的机会。

用构建体系代替设定目标。设定目标会把人限定在“狭隘的幸福观”里,而导致结果的根源是体系,需要改变的是体系而不是用设定目标来误导自己。并且设定目标可能导致两个结果:目标达成,动力大概率会因此消失;目标失败,可能影响情绪和自我认知。目标是“赢得这场赛事”,体系是 “持续参加这个赛事”

目标是关于你想要达到的结果,而体系是涉及导致这些结果的过程。
如果你想要得到更好的结果,那就别再紧盯着目标不放,而要把精力集中到你的体系建设上。

在这个过程里,落实一个好的体系比完成或拔高目标更有效也更重要,应追求过程而非结果。以我为例,如果我把目标定位成“写出一百篇文章”,远远不如定位成“写出更受自己和读者喜爱的文章”。前者是一个固定的 KPI,后者是一种系统的升级。或者另一个例子,我把学习法语的目标定义为“可以看懂法语文学”也要比“在多邻国上通关所有法语课程”更好些。

part 2 习惯塑造身份

行为反映身份,相信某种身份影响行为/习惯,越是以某个身份为傲,越容易保持维持该身份的习惯。我认为我是一个作家(或者一个身份的某个方面),别人相信了我是一个作家,我就会为了维护作家这个身份,给写作提供源源不断的动力。这是一种正向复利,也是“内在激励的终极形式”。体系=信念+假设。《人类简史》中提到,人类是想象的共同体。我认为在一般情况下,如果人们都相信某一个事物,那么这个事物更容易朝着大家都希望的方向发展。

将健身融入自己身份的人不需要说服自己去定期锻炼。这事做起来很容易。

按照这段理解,自律其实是一个伪命题。我原来想过关于“自律”是不是伪命题的问题,如果一个行为是习惯,没有消耗任何精神或抵抗任何事情,它是否应该被成为自律?“律”这个字有一种强迫之意,如果带有强迫性,那就不是一种自然而然的行为,那么也就不是一种习惯了。“我是一个把健身融入日常生活的人”,而不是“我今天必须得去锻炼打卡”。

证据是关键要素,习惯塑造证据,证据越多就越相信自己是想成为的的那类人。书中给出了过程:1. 决定想成为那类人;2. 用小赢证明给自己看。其中的小赢就是一个个微习惯。习惯塑造身份,身份也反过来塑造习惯。

随着你持续将微小的变化层层叠加,人生的天平开始偏移。每次改进就像在有利于你的天平的一侧添加一粒沙,使它慢慢地偏向你。假如你能坚持下去,最终你会达到产生重大偏转的临界点。突然间,坚持好习惯变得轻而易举。整个系统开始偏向你,不再与你作对。

part 3 微习惯四步法

习惯创造自由,而不是限制自由。因为习惯一旦建立,大脑就会花更少负荷去完成这些习惯,释放更多负荷留给其他任务,“释放心智能力”。在后来读过的工具书籍里都提到了这一点,包括在《认知觉醒》中提到的“心智带宽”。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概念,当我看到这个概念时,我立马理解了为何我时常在事物过多或者情绪波动时没法定下心来完成必要之事,因为我的带宽已经被其他事情占满。

习惯形成的四个阶段:提示 -> 渴求 -> 反应 -> 奖励

提示即线索,是我们想要获得的预期奖励,包括重要奖励和次要奖励。重要奖励是生存所需,次要奖励则是为了满足自身的渴求。渴求是一种动力(但不是习惯本身),是习惯带来的状态变化,对某些事物渴求越大,反应(行动力)就越大,如果行动的需要超出预期付出,那么根本不会有反应,也不会构成习惯。奖励是最终目标,这个目标是获得满足感,包括解脱、愉悦、想要娱乐等情绪。一旦奖励获得满足,这个行为就会和最初的提示相关联,从而激励下一次循环循环的开始。

完成习惯循环,需要这四个环节都满足条件。任何一个环节缺失,习惯都不会形成。没有提示就没有习惯的开始,渴求不足就没有动力行动,行动过于困难则不会有奖励,奖励不满足需求则不会进行下一次循环。《稀缺性大脑》中也有提到类似观点。

习惯循环里分为问题阶段(提示、渴求)和解决阶段(反应、奖励)。

奖励的两个目标:1. 满足自身渴求 2. 对我们教益。

你的大脑是奖励探测器。在你的一生中,你的感觉神经系统会不断监测哪些行为能满足你的欲望并带来快乐。快乐和失望的感觉是反馈机制的一部分,帮助你的大脑区分有用和无用的行为。奖励会终结反馈回路,完成整个习惯形成的循环。

所有的行为都是由解决问题的欲求驱动的。有的时候,你要解决的问题是你注意到一些好东西,你渴望得到它。另一些时候,你要解决的问题是你经受着痛苦的折磨,你渴望减轻这种折磨。

part 4 改变习惯四大定律

  • 让它显而易见(无从显现)
  • 让它有吸引力(无吸引力)
  • 让它简便易行(难以执行)
  • 让它令人愉悦(令人厌烦)

这四个定律同时适用于养成好习惯和改变坏习惯。作者强调,设定的改变计划不能违背人性。

让它显而易见

生活中如果有一个指差确认系统,就能在改变习惯方面保持警觉。指差确认系统是一个对自己当下行为和情绪觉知的系统,是把自己当作一个第三方来观察自己的方法,与《思考,快与慢》中提到的 系统2 控制 系统1 有相似之处。要点是有意识地了解自己的(无意识的)行为,察觉它,记录它,然后改变它。书中介绍的方法是使用习惯记分卡。在实践中使用习惯记分卡,来辅助自己建立一个指查确认系统,有助于让我们更快走上改变习惯之路。

对于坏习惯要保持警觉。第一要务是要发现和认清自己的坏习惯。通过习惯记分卡记录,通过指差确认来从无意识变为有意识,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增加每次执行坏习惯的行动难度。同理,想要习得某好习惯时,通过指差确认,让自己意识到行动的必要性,减轻去行动的难度。要做到这一点,除了需要有意识外,还需要利用自己的感官能力和周围的物理环境。

书中提到,视觉是人类最发达的感官,主动塑造环境是构建提示的有效方法。人是环境的反应器。让提示成为生活环境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从而让习惯成为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其中环境/物体并不是重点,我与物体的关系才是重点。

因此,新环境(比旧环境)更容易养成新习惯,在新环境中旧习惯更容易被改变。如果无法获得新环境,布置旧环境也可行。

环境设计让你重新掌控自己,成为自身生活的建筑师。你要争取成为自己世界的设计师,而不仅仅是它的消费者。

让它有吸引力

对于想要养成的好习惯,可以使用习惯叠加+诱惑绑定公式:

  • 继 [当前习惯] 之后,我将 [我需要的习惯]
  • 继 [我需要的习惯] 之后,我将 [我想要的习惯]

所谓超常刺激,就是提高了我们行动欲望的加强版现实。诱惑绑定其实是创建任何习惯的加强版本的方法之一,具体做法是将它与你本想要的东西相关联

对于坏习惯则让其没有吸引力。书中这样解释:

看看养成习惯的任何一种产物,你会发现它并未让人产生新的动机,而是攀附在人性的潜在动机之上。 … 你的习惯其实是用以满足古老欲望的现代方法,也就是旧恶习的新形式

我们的行为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我们如何解释与自己相关的事件,而未必是事件本身的客观现实。 … 你一直都感觉得到这些提示,但是只有预计到再不改变现状就会陷于不利时,你才会采取行动。 … 你当前的状态和你想要的状态之间的差距为你提供了一个行动的理由。欲望就是你的现状与你设想中的未来状况之间的差别。哪怕是在最微小的动作背后,也隐含着想要改变现状以获得不同于当前感受的动机。

一个简单的方式,把【得(děi)】need to 换成【想】 want to。这样能把一个原来是负担的行为看作是一个新的机遇。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欺骗自己的形式,但这是用在好事上,属于好心用坏方法办好事,所以也不会有太多包袱。

建立仪式感(激励仪式,把习惯和喜欢的东西联系起来)也是一种方法。例如在 NBA 比赛中,几乎所有球员都会罚球前拍几下球、深呼吸几次,这样的仪式感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无意识中能提高罚球命中率。

写到这里,信息量已经非常大,限于篇幅不再叙述。后面再慢慢补上和优化。

被过分关注的童年

2025年3月27日 11:00

如果说,童年缺少关注,可能会导致孩子通过「制造麻烦」的方式吸引家长的注意,当这种情况变成安全感缺失症后,就会在成年之后变成「痛并快乐」的模式,即通过负面的评价来获得存在感。特别是在大脑中的伏隔核区域混淆了奖赏机制和痛苦,就会形成更加强烈地追求痛苦的情况。

但是,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有趣的底层逻辑,叫做「过犹不及」——如果童年时期是一个被过分关注的孩子,又会出现另一种安全感缺失症。所以,这并不意味着「关注」是非黑即白的二极管存在。当然,这个时候有人会站出来拍胸脯说「自己压根儿就不需要关注」,这是之后会提到的另一种安全感缺失症。


表演型人格(HPD)

并不是说「痛并快乐」最终都会导向表演型人格,而是当童年形成了「痛并快乐」的固化思维后,这套因其他人注意的方式在成年后仍然未被打破,就会成为表演型人格的「土壤」。

昨天遛狗时,遇到一组具有对比意义的样本。

在下楼的电梯里,遇到一对母女,女儿很好奇我牵的是什么狗,就一直对妈妈小声嘀咕想要接近这只狗。她妈妈并没有代行女儿的请求,只是回答了「柴犬」之后,就让女儿主动询问我是否可以接近狗。女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主动问我能不能摸一摸奶子。于是,母女俩在电梯里完成了一次女儿求知和社交需求的构建。

但是在上楼的电梯里,遇到的一对母女做出了截然相反的样本。那个女儿见我牵着狗进电梯,就开始当着所有人高音频地夸张惊叫:「啊,有狗!我怕狗!」她在最短时间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奶子只是乖乖坐在电梯角落。这个时候她妈妈很不给面子地拆台了一句:「你演什么演,家里不是也有狗吗?」她妈妈这句话冷静得不像是在对女儿说,但也足以说明这样的类似情况发生过太多次,她已经习惯了女儿夸张的行为。因为这句话,女儿也彻底安静了。

我并没有说第二个小女孩就是「表演型人格」,很多小孩子在童年时期都会有这样「博取关注」的行为,只是我们成年人赋予了「表演」的定义。但这两个样本的比对,恰好就是「有被关注到的童年」和「没有被关注到的童年」。

但是,童年时期的「演」大多情况下是有意识的,是他们出于本能地想要获得关注的一种条件反射,就像我在《最小单位的雌竞》里提起过的那个案例——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希望把弟弟的手指一根一根剪下来吗?我希望不是(当然从剧本需求来说当然是最好),或许这就是一种「不喜欢」的本能,只是刚好复刻了母亲平时对自己漠视的口吻罢了。

当这种「痛并快乐」的土壤足够肥沃,形成了固定模式,人们就不再是「刻意」,而变成了一种「潜意识」运作的机制。而这种潜意识的博取关注,在配以「过度情绪化」、「容易被暗示」、「类钟情妄想的理解偏差」,就会形成「表演型人格」。


主体性与被爱无能

刚好,在「真爱」的话题里,扯出了「主体性」的庞大内容。

什么样的爱,是可以让「内核」不复存在的?回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例子,当受害人被限制人身自由,甚至是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时,你同时提供基本的生存资料、通过长时间的单独陪伴,就可以通过消磨受害人「主体性」的方式使其丧失内核,从而完全被你重新构建了一个「幻想我」的部分,比如你离开了我什么都不是、哪里也去不了。

等等,这不是PUA吗?没错,我们在这里又串联了另一个被称之为「煤气灯效应」的东西。

「煤气灯效应」之所以能成功,就是一次次地通过强制改变当事人对事实的认知,开始对自己的内核提出质疑,直到丈夫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她那一刻被强制完成了内核的剥离,自己也相信「幻想我」的那部分就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女人。

但是这些看上去都是非常负面的行为,又是如何套用到被过分关注的童年身上的?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和「煤气灯效应」都有一个共同消磨主体性的方法——就是强制否定对方「主体性」的存在,通过物理上的限制或是精神上的重建。简单来说就是不把人当「人」,使其丧失了主体性的最内核「客观我」的部分。

过度的关注、溺爱,带来的效果是一样的。妈妈觉得你冷、妈妈觉得你饿、妈妈要把最好的都给你盼你功成名就,于是在这个过程中,主体性的内核丧失了,从而取代的,是完全被标准化的「幻想我」,即你选择哪个学校、你读什么专业、你出来安排好怎样的工作、你要跟什么样的人结婚、你要生多少个孩子……个人意识被剥夺形成固化思维后,当事人自己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反而听父母的话就变成了一种他们认为的「责任」。

当这样的人进入社会之后,在社会关系里被映射出不同的「社会我」之后,并不是社会上所有人都会像「母亲」一样要求自己捆绑自己。当他们真正接触到「主体性之间的爱」时,他们会感到困惑和恐惧,形成强烈的内耗——这就是所谓的「被爱无能」。

往往这种人会复刻童年的诅咒,也寻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附存在的主体性上——比如那个在足球台上看见自己儿子踢足球时放声痛哭的母亲,她压根儿就不是在为儿子感动。


从心甘情愿到严重内耗

大部分情况下,我们都会觉得这种「心甘情愿」的选择,特别是在感情关系里,一味地迁就对方,是因为你不想失去这段感情。只是极少人会深入到「主体性」的部分去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并不推荐任何人都需要去做「深入」这件事。

如果说我博客创作的内容,都看似是在残忍地追寻底层逻辑的过程,但事实上我并不觉得它可以改变历史,而且也根本改变不了历史。它更像是一个未来的「方法论」——比如今天这篇文章,就是前两天有人因为「痛并快乐」来私信询问我解决方案,她很恐惧自己的家庭教育会导致自己的孩子复刻原生家庭的诅咒,所以她开始过分溺爱孩子。于是我给她提出了另一个极端可能,那么文章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关于未来的「有意识」。

一旦深入,就意味着你要全面地客观地剖析自己,这个过程很残忍,甚至会全盘否定你过去二三十年的认知,而这个过程的内耗,远超过对一件小事的纠结。如果觉得它对未来的某一个节点有用,即可——毕竟我没办法真正免费做到「管杀还管埋」的程度。

我个人觉得,认知这件事情,除非你意识到「有问题」,那再「找问题」,而不是一上来就告诉你「有问题」。意识到「有问题」的方法有几种:

  • 你总是在重复发生同一类型的事情。比如老是遇到渣男;老是在爱到一定程度就会主动想要放弃;
  • 你总是想逃回到「知」的海洋去寻求答案,但是一旦进入就会有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 你总是习惯性地对某一类型的事情产生某种情绪,比如厌恶某种特定的符号、人群等;
  • 若个人觉得「没有问题」,那就跟跑代码一样,既然能运行就不要纠错

购入小牛G400T电动车

2025年3月26日 22:07

去年10月底,考虑到老的绿源电动车已经骑了5年,电池越来越不行,马上要冬天了,考虑换个新电动车。

到各个品牌店里转了一圈,发现都没有车子,说是新规的缘故,要到11月份才能有新车。

It's five grand a day to miss our S3 exit

2025年3月27日 01:58
We're spending just shy of $1.5 million/year on AWS S3 at the moment to host files for Basecamp, HEY, and everything else. The only way we were able to get the pricing that low was by signing a four-year contract. That contract expires this summer, June 30, so that's our departure date for the final leg of our cloud exit.

We've already racked the replacement from Pure Storage in our two primary data centers. A combined 18 petabytes, securely replicated a thousand miles apart. It's a gorgeous rack full of blazing-fast NVMe storage modules. Each card in the chassis capable of storing 150TB now.

Pure Storage comes with an S3-compatible API, so no need for CEPH, Minio, or any of the other object storage software solutions you might need, if you were trying to do this exercise on commodity hardware. This makes it pretty easy from the app side to do the swap. 

But there's still work to do. We have to transfer almost six petabytes out of S3. In an earlier age, that egress alone would have cost hundreds of thousands of dollars in fees alone. But now AWS offers a free 60-day egress window for anyone who wants to leave, so that drops the cost to $0. Nice!

It takes a while to transfer that much data, though. Even on the fat 40-Gbit pipe we have set aside for the purpose, it'll probably take at least three weeks, once you factor in overhead and some babysitting of the process.

That's when it's good to remind ourselves why June 30th matters. And the reminder math pens out in nice, round numbers for easy recollection: If we don't get this done in time, we'll be paying a cool five thousand dollars a day to continue to use S3 (if all the files are still there). Yikes!

That's $35,000/week! That's $150,000/month!

Pretty serious money for a company of our size. But so are the savings. Over five years, it'll now be almost five million! Maybe even more, depending on the growth in files we need to store for customers. About $1.5 million for the Pure Storage hardware, and a bit less than a million over five years for warranty and support.

But those big numbers always seem a bit abstract to me. The idea of paying $5,000/day, if we miss our departure date, is awfully concrete in comparison.

pure-storage.jpeg

阶级歧视到底在歧视什么?

2025年3月26日 11:00

抱歉,今天这篇文章确实会涉及到「阶级歧视」,但不是直指阶级本身的人物肖像,而是聊聊「为什么」。

这两天发生了件很有趣的事。因为家里养了两只柴犬,想着要在樱花季的时候带着他出门拍照。但樱花季就意味着公园里到处都是人,所以我们还是决定在家里买了几大箱的樱花切枝,插在水培瓶里在阳台搭建出一个在樱花树下野餐的场景。给奶子拍完几组照片后,也算是带他去樱花季拍过照了。

到这里,你大概可以预判一下,在这样的内容下面会出现怎样的评论呢?

大部分人会因为关注到狗,而与我们产生互动,也有人羡慕我们的创造力。没过多久,就出现了我「期待已久」的评论——质疑「动机」。

折了不少树枝子啊。


网络嘛,并没有设立使用者的门槛,所以会出现这种评论也是在意料之中的。我很喜欢这种看似逻辑跳跃了好几个维度,但事实上只在当事人自己的认知范围里扑腾的「观点」(当然,大部分这样的人,会觉得自己的「观点」就代表了「事实」)。

在之前,小红书上有一则有趣的帖子,大致是一个烤肉店的老板,不允许自己卖的烤肉给狗吃。下面的评论可想而知,又将会是一场「爱狗人士」和「厌狗人士」的战争,进而会进化成「无孩爱猫女」和「男权规则」的性别冲突。但是,不卖给狗吃,这不就是一种简单的契约行为,而且烤肉摊老板也愿意承担放弃卖给狗那一部分的收入,这一切都是合同里的意思自治,那这群人到底在吵什么?

很显然,事实没有任何好争论的,所以他们回到了「动机」上面去支持他们的观点。以至于,当观点完全从新闻本身这个事实脱离的时候,变成了两个群体之间对于动机的揣测——你反应这么大,不会是看见狗可以吃烧烤破防了吧?

当然,对于那个质疑我们是去市政绿化折枝的评论,也可以用这种质疑动机的方式给怼回去:

你看见狗都可以拍樱花照是不是破防了啊?


我一直相信,文革时期的血脉基因其实一直都在代际遗传着。其实吧,这件事就是几百年前勒庞在《乌合之众》里提到的「群体效应」,只是文革时期将另一个东西发挥到了极致——个人崇拜与自证陷阱

简单来说,对付个体、最轻松让对方被困在逻辑陷阱里的方法,就是利用「自证陷阱」,接着才是上纲上线。不得不说,我当年也用过同样的手法,在疫情期间面对百般刁难的大妈志愿者,她要求我必须提供24小时核酸检测报告,才能进医院看病。我拿着绿码反过去质疑她:「你是医院领导吗?你能给我看相关的红头文件吗?你是国家主席吗?还是说你要对着国家主席干?你当志愿者每天管的两顿饭不要了是吧?」

从上纲上线到降维追杀——我承认这套组合拳太下三滥,而且就他妈是文革时期的组合拳啊!

其实,从这一点,你能很好地分辨出跟你对话的人,他究竟是不是一个能「聊下去」的人。所谓的「聊下去」,就是你们能彼此平等尊重,面对观点冲突时也不会上升到认为对方是在对自己的人格尊严进行攻击,从而进行理性探讨、就事论事,若涉及情绪层面的,可优先解决情绪问题,而不是永远无法对齐信息

我欣赏有质疑能力的人,但是他在质疑什么又会分出了「阶级」。

  • 质疑事实,这是在保持清醒,从多个维度避免自己陷入沉默螺旋;
  • 质疑观点,这是在保持独立思考,但质疑本身是需要提出新的观点,而不是为了质疑而质疑,那叫抬杠;
  • 质疑题干,这种往往会发生在无意识「对抗」的人身上,他们会因为无法带入、或是不想代入某个命题或观点时,会采用质疑题干、纠结条件、纠缠事实细枝末节来规避所谓的「回答风险」;
  • 质疑动机,不仅无视事实、不还原事实,且完全按照自己的认知水平以最坏的方式揣测对方,从而引出动机不纯的结论;
  • 付诸逻辑谬误,AB不同,只要证明A是错的,那么B就是对的;
  • 付诸阴谋论,甚至有的人不需要任何证明的过程,因为阴谋论根本不需要逻辑思考,有再多的事实摆在面前,都可以通过循环论证的方式使其陷入自证陷阱。

该说标题的事儿了。其实所谓的「阶级」,在我看来就是因为「质疑等级」分出的思考和认知的阶级。而这个阶级本身确确实实跟一个人的眼界、经历、思维可触达之处有密切关系。

如果再往上一层表象去推测,那可能就跟金钱相关,因为财富可以让他拥有更多体验生活的机会;可能跟血缘关系相关,因为生儿育女之后,心有不甘地放弃了年轻那会儿想要折腾的坚持和梦想;也可能跟情感有关,因为无法割舍关系,而在关系里成为了那个时刻忍耐的角色。

所以很有可能,表象是不同的阶级在互相歧视财富、年纪、性别、婚否育否。但是如果再往深层想一想,之所以很多人在朋友结婚生子之后,两人的关系就莫名其妙地断开,甚至聊不到一块儿,是因为我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跟对方聊一下午的「育儿经」,他也不愿意从我这里听到那些测试人性的小游戏,因为它对育儿没有任何意义。

而这一切的冲突,都来源于认知,特别是当形成了确认性偏差的认知。

就好比一个天天都在刷中美关系短视频的人,信息茧房里的赶英超美早就是基准线了。当他在现实生活中听到一些人对中美关系的客观分析,他一定会站出来破口大骂——「美国早就夹着痰盂逃回他美利坚啦!」

说实话,我非常歧视这样的人。如果你也是,我们还能精准地描绘出这类人的人物肖像,甚至还能在生活中找到与之对应的人。

如果说阶级歧视,底层在歧视的是「认知」,那「认知」同频本来就是件困难的事情,就像你不能告诉井底之蛙在农场的边缘有一片世外桃源般的池塘一般——只是这个Z时代更狠,让井底之蛙能轻易地看到那些世外桃源般的池塘,他们便觉得自己已经去过了那些地方。

另一个思路,既然无法同频,但又不想被他们设下自证陷阱,在「质疑」那部分,其实方法都说了,用魔法打败魔法吧~

To hell with forever

2025年3月26日 04:58
Immortality always sounded like a curse to me. But especially now, having passed the halfway point of the average wealthy male life expectancy. Another scoop of life as big as the one I've already been served seems more than enough, thank you very much.

Does that strike you as morbid?

It's funny, people seem to have no problem understanding satiation when it comes to the individual parts of life. Enough delicious cake, no more rides on the rollercoaster, the end of a great party. But not life itself.

Why?

The eventual end strikes me as beautiful relief. Framing the idea that you can see enough, do enough, be enough. And have enjoyed the bulk of it, without wanting it to go on forever.

Have you seen Highlander? It got panned on its initial release in the 80s. Even Sean Connery couldn't save it with the critics at the time. But I love it. It's one of my all-time favorite movies. It's got a silly story about a worldwide tournament of immortal Highlanders who live forever, lest they get their heads chopped off, and then the last man standing wins... more life?

Yeah, it doesn't actually make a lot of sense. But it nails the sadness of forever. The loneliness, the repetition, the inevitable cynicism with humanity. Who wants to live forever, indeed.

It's the same theme in Björk's wonderfully melancholic song I've Seen It All. It's a great big world, but eventually every unseen element will appear as but a variation on an existing theme. Even surprise itself will succumb to familiarity.

Even before the last day, you can look forward to finality, too. I love racing, but I'm also drawn to the day when the reflexes finally start to fade, and I'll hang up the helmet. One day I will write the last line of Ruby code, too. Sell the last subscription. Write the last tweet. How merciful.

It gets harder with people you love, of course. Harder to imagine the last day with them. But I didn't know my great-great-grandfather, and can easily picture him passing with the satisfaction of seeing his lineage carry on without him.

One way to think of this is to hold life with a loose grip. Like a pair of drumsticks. I don't play, but I'm told that the music flows better when you avoid strangling them in a death grip. And then you enjoy keeping the beat until the song ends.

Amor fati. Amor mori.

再小的个体也要建立自己的个人品牌

2025年3月25日 00:00

土木坛子

某日听我朋友也是前同事讲,他说他身边至少有4个朋友在我的影响下,开始了写公众号,包括他自己。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实际上,我已经很多次和别人讲——尤其是年轻人,建议开启自己的自媒体。正如微信公众号的官网有这样的一句话,“再小的个体,也有自己的品牌”。再小的个体也要建立自己的个人品牌,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讲就是:个人IP。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是从2006年开始写博客日志,到如今差不多20年了。这么多年的经历下来,这件事对我的受益或许是最大的。这么多年来,我分享记录自己的经历,这么多年的所想、所思、所见和所得,一切都是随性分享,愉悦自己,甚至也没想到给别人带来什么用处。

但是,当一个人在自己小众的范围内去研究,只要做得比别人好——哪怕好那么一点点,你的能力会得到增长,认知会提升,你分享的东西会被别人看见,当实现了这些之后,赚钱的事情也就自然水到渠成了——如果你有需要的话,财富本来就是对认知的变现,否则有了也守不住。

你的公司可能会裁掉你,甚至它自身也可能会倒闭,但是你的创作内容和创作能力永远属于你自己,这是你的个人主权。你分享自己的见解,锻炼了自己的能力,而这些原创内容在不同平台传播的边际成本很低,并且它会随着时间不断地被重复,不断地被扩散,不断地被人看见,假以时日会产生复利的作用,产生飞轮效应。

这就是我作为一个写了近20年博客文章的人的真切感受,它带给了我超乎想象的收获,而很多人都不知道或者相信自媒体的魔力,更没有去认真执行。

妳相信奇迹吗?

2025年3月24日 21:07

昨天,女儿问我相不相信奇迹。我知道她的意思——最近她成绩特别不稳定,高考很快就到了,她担心自己来不及提升成绩达到自己原本的预期。

虽然知道她的心思,我还是要说,我不相信奇迹——那种预先期待的奇迹,多半也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奇迹——完全不相信。即便它确实存在在某处,但是指望着小概率事件过活,就是人堕落的开始。

不过另一方面,当妳不相信奇迹,不期待那种天上掉下来的奇迹,妳却就此拥有了创造「奇迹」的可能。这里加引号,是对创造「奇迹」之人的尊重。

fin.

痛苦是存在的养分

2025年3月24日 11:16

原本的标题是一个系列的——《痛苦.reg》。与《死亡焦虑.zip》《死亡.exe》《预言.dll》是一个系列。

其实在过去的内容里,或多或少都提到过「痛苦也是一种存在感」的底层逻辑。只是它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意识到的,而且就算是揭穿了本身对「改变」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在没有找到新的「存在」方式时,或者说其他的方式都不如「痛苦」带来的感受强烈。

先简单说说这两件事是如何串联起来的:

  • 在安全感缺失症里,因为在原生家庭长期被忽视的孩子,可能会通过犯错的方式来吸引大家的关注。久而久之便形成了「痛并快乐」的模式;
  • 通过冲突,可以获得更多的关注,所以在成年后他们惧怕平淡的生活,进而开始追求「强情节」,因为强情节能带来更多的存在感;为了追求强情节,他们甚至会主动通过破坏的方式制造「痛苦结局」;
  • 人的大脑,奖赏机制和痛苦感受共同刺激同一个叫做「伏隔核」的区域。也就是说,「痛苦本身也是会导致上瘾的」,因为它们的起始通路是差不多的。成瘾就进而引发精神上的「找虐」,比如看虐心的作品、折腾自己的情感、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的故事反复咀嚼,比如祥林嫂行为;或者肉体上的「找虐」,比如SM;

回忆、杜撰故事和反复咀嚼故事

其实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在「编故事」很简单,人的记忆力会随着年纪的增加从「独立事件」变成「模块化事件」,也就是说,如果你能马上想起非常细节的「历史」,且它没有被你反复咀嚼过,那么这件没办法被模块化的事,甚至有可能是很不起眼的事,其实背后挂扣着一个没有解决的历史情绪。

比如我在成年之前常常梦见一个小时候见过的三岔路口,后来有一次成年后的我跟我爸发生了差点爆发肢体冲突的争吵,那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件关于这个路口发生过的模糊记忆:我很小的时候,坐在我爸骑的自行车上,脚踝被卷进了自行车轮中。因为这个疏忽,我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得到了我爸全然的关注。而这个事件被模糊后,意象化成了那个「路口」,因为我时刻希望向我爸证明,我不选择理科、我不想走他学习机械的路、我只想做一辈子的文字创作者。

但是因为这一场精神弑父的事件发生后,我就再也没有梦见过那个场景。很有趣,我到现在仍然可以清晰地描绘出那个路口的模样,但脚踝被卷入自行车的事件我完全没有任何记忆。因为我很少把它拿出来反复讲述

反复咀嚼的故事,会让讲述者不自觉地美化和再造故事,从而将记忆篡改为对自己更有利的剧情——这里指的有利,并不一定是说自己才是好人,也有可能是在这样的故事里,他可以经历更多的「痛苦剧情」。

这并不是一个悖论,一个人越是加工某项记忆,他对于故事的逻辑表达能力就越清晰,讲出来的故事就越完整越细节,从而营造出另一个表象——我记忆深刻,所以我记得细枝末节。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人强调这是他第一次「讲」这个故事,而他的记忆反映出完整的逻辑表达能力,那很有可能意味着他在编纂故事。


如数家珍的痛苦

最近录播客,来了一个想找我们聊聊天的朋友。她说起了她的故事——她未成年那会儿,跟一个大自己八岁的年轻男人在网络聊得火热。他们第一次网友见面,对方并没有对自己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于是这种「好感」就构建了他们最初的关系。几年之后,男性从朋友圈得知女孩来他所在的城市旅游。他们又一次见面,但是这一次男性表现出了主动,甚至通过有些违抗女孩性自由的方式,对她上下其手。从她的描述中,她并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这是第一个矛盾点,她可以细枝末节地记得他当初说的每一句话,但她刻意地模糊了这段类似性侵的记忆,有可能是她对此遭受了巨大的伤害。

说个题外话,因为这段经历,导致女孩无法再跟男性接触,对男性充满恐惧,从而发生了性向的转变。

就算是如此巨大的伤害,她在当下没有做出任何的「反馈」,比如报警。于是他们的关系继续,谁都没有提及这件事,继续在朋友与恋人的界限里保持着暧昧关系。第三次,男性因为女孩的朋友圈,再次得知女孩就在自己城市附近的城市定居。他们再一次见面,女孩称自己鼓起勇气询问了当初发生的事情因果,男性并没有逃避,直言不讳说自己不知道她当初的表态是在「拒绝」。于是女孩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反应过度导致了误会的发生。女孩开始向男性反复确认,他们彼此的关系到底是什么。目的性极强的男性其实需要的只是做爱的结果,所以他当然知道这个女孩最想听的话是什么。于是当晚他们又一次发生了性关系,在性关系之后他们的关系再次回归到「朋友」状态。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了——为什么还要保持关系?

他们再一次见面,是女孩生日时,告诉对方自己怀上了对方的孩子(因为上一次见面的结果)。在她的描述里,他说对方很冷淡地询问她「什么时候处理掉」。她开始了各种强情节的幻想,比如自己生下孩子、或是自己养育孩子的时候他突然出现抢走了自己的孩子。但就是因为这个孩子,他们的关系彻底降至冰点。

到现在她还没有彻底删除这个男性的联系方式,她的理由是,她希望得到最后的「真相」,比如自己就是他被玩弄的女人的其中之一。这里有一个很有趣的点,她一直想要找到对方「已婚」的证据,理由是她觉得这样自己更好接受一些,是因为对方有婚姻的约束,所以到最后无法选择自己;但当她得知对方根本没有结婚的时候,她陷入了自我否定,即自己已经跟他发展了这么多强情节,甚至还怀上了对方的孩子,但是对方也还是「用完就扔」,她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或者说,她其实很难接受的是自己的「存在性」被否定。

她讲述的故事,比这段概要还要细节,细节到花了接近2个小时的时间。


痛苦是存在的养分

我们发现她在故事的描述中,会对那些对她造成「伤害」的情节、对白、行为,都能够非常细致地描述出来,对这个曾经对她造成「伤害」的男性,却很符号化地做出了一些表象的描述。

简单来说,就是一些人在回忆具体事件时,本身会有关于人或事的侧重点。特别是当一个「人」作为主角,与自己发生剧情时,如果这个人刻骨铭心,那么对于这个人就会以「个体」存在,而不是一些标准的「符号」。所以只有当人在侧重事件,特别是事件带来的感受时,剧情演进就变成了记忆加工的关键点。也就是说,所有的细枝末节都有点像是烟花爆炸前的升空一样,让人们(特别是讲述者自己)充满了期待。

对人的「符号化」可以优先排除「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发生,比起人,她更在意剧情发展,她也在讲述自己故事之前,反复强调这件事很狗血、这件事跟自己的心理医生也造成了「打击」导致心理医生帮她骂了两个小时……

结合最开始提到的记忆对故事篡改和反复咀嚼这件事,我们渐渐看到了一个完整的人物原型——她就像是失去了女儿珀耳塞福涅的地母神得墨忒耳,她在敲击大地的每一寸土地,寻找着女儿的踪迹。痛苦是支撑她存在性的关键,无论是她讲述的与这个男性的故事,还是她在改变形象之后与女性谈恋爱的故事,她能够记住的和总结的都是「痛苦」的。

痛苦其实是最「表象」的东西,但是往往这类「痛苦容器」,会将它作为「底层」,注册它的个体标签、来推导自己的行为、甚至推卸责任。这就是难以拆解直面的关键,一旦要拆解痛苦的底层逻辑,很有可能是另一个来自于原生家庭的痛苦,于是这些痛苦就变成了自洽系统,变成更加坚固的防御系统。

寻找另一个「存在性」确实是解决这类事件的方法,但另一些「存在性」的寻找其实是需要通过长时间积累的,比如从激素水平而言是提高血清素和内啡肽、从行为来说是需要「作品」来具象化存在感。而要切断痛苦带来存在感的路径,其实跟「戒毒」没有太大的差别。


避免沦为痛苦容器,其实就是多问自己一个问题:「我真的没得选吗?」

有的时候,我们会用代价说服自己,但也有另一种可能,或许是另一个选择会切断所有强情节的痛苦剧情。

产能过剩

2025年3月23日 08:00

产能过剩这个词这两年有点流行,但其实流行的有点晚了。生产这个行为本身从来就不应该是目的而应该归类于达成目标的手段,例如亩产千斤只能说明有生产粮食的能力,但与解决所有人饥饿问题的目标中间还隔了政府与市场两只手,而这两只手最喜欢干的就是左右互搏。

产能过剩目前可预见的最大问题就是总需求疲软。当前可归类为发达国家的人口自然增长率全都低于2.1,面子上的人口增长基本依赖移民,但移民不超过两代,一旦适应发达国家的生活也马上就不生了。不管是否承认,发达国家的需求消费了全世界总生产的60%,而人口只占了15%,这个发达国家人口如果不能持续增长,那么你另外的85%人口生产再多也卖不出去。这是一种典型的自限性发展,一旦从贫穷到小康,生育意愿会断崖式下降,转而去享受生活。也许你会说马斯克喜欢生孩子啊,确实这个级别的富人生不生随意,沙特王子都有一个团,但一个王子团也就几千人,全世界有几个王子团呢?

这个到不难估计(正义史官注:使用 grok deep research),我们就用所谓“财富自由”来作为门槛,达到财富自由生育率自然全看个人意愿,那么这样的人全世界有多少呢?我们就用经典的百万富翁来作为门槛,这里百万是美元,这样的人全世界5800万,美国2195万,中国601万,这5000多万个富翁就算5000万个家庭。这些人的生育率分布很有意思,在高收入国家(如美国)中,极高收入家庭确实有更高生育率,但低收入国家富裕家庭生育率依然很低,综合来看,全球每年约1.32亿新生儿中,约10-15%可能来自实现财富自由的家庭。前面说了,这是自限性发展,你孩子越多,后面遗产就算国家不盯上,也会被更多后代切分或社会流动,资产下降到一定程度也不生了。不论当前贫穷富贵,过上几代人,大家都会困在中等收入的低生育意愿陷阱里,手牵手绝后,这大概就是人口混沌系统里的不动点。什么?你问当前中等收入那批,他们已经用实际行动绝后了啊。

现在,你大概能知道总需求疲软是什么了,经济发展如果保持当前发展中国家给发达国家打工的世界分工格局,那么生产几乎一定会过剩。注意,这里的生产要限定到农业与制造业,服务业那块需求很难定量,生产有标准无实物,我们后面分析。当前全世界农业人口有多少呢?最广义计算大概26亿,大概三分之一,但从事农业生产的只有10到12亿。这个比例200年前是95%,到本世纪初就低于50%了,后面还会下降。也就是说,农业生产率在最近200年甚至最近20年实现了极高提升,不但养活了80多亿的当前人口,自身规模实际还在萎缩。那么制造业呢?5亿,你没看错,全世界一共5亿,制造业人口趋势比较有意思,两个关键词:自动化、转移。自动化不断提高制造业劳动生产率,现在美国制造业1200万人,80年代是1900万人,但是,当前产值是80年代的一倍。转移自然就是生产外包,中国、东南亚、印度都是发达国家生产外移的受益者。然而,就中国而言,最近十年制造业人口也在下降,其中劳动密集型就业快速下降,技术类在上升。整体看,制造业也不会成为就业蓄水池了,川普想把制造业带回美国在经济上不合理,技术上开倒车,只是给选民撒一勺鸡汤。生产率提高大背景下,全世界只需要不到20亿的人负责生产当前就已经满足80亿的需求了。

需求这东西是数人头的,人越多需求越多,能提供最大需求的发达国家最近都有保守化反移民倾向,后果就是进一步需求下降。发展中国家空有大量人口,但生产利润大头基本又被发达国家拿走或被本国少数人集中,需求释放不出来,稍微改善点也不生孩子,后期需求不足,这个背景下各国政府一定会去调分配政策的,不然游戏就玩不下去了。而传统分配政策调整手段就是税收、慈善,这些效率其实都不高,税收会被逃税,慈善给了捐赠者最大自由度,但捐赠者很多时候利益与大多数人不一致,他们可以投重金研究自己家族罕见病,但溢出的社会效益就很低。市场其实已经给了一张答卷,那就是价格歧视,同样的服务,富人获取就要贵而穷人就可以走量,但这把镰刀在看到富人前先把中产割了个遍,超额收益与品牌溢价转一圈又回到了富人手里。我举个股票的例子,你买了苹果手机,同时购买等额苹果股票,那么就过去行情来看,大概等你三五年换手机时卖出苹果股票,其收益相当于你白捡了手机。也就是说,产品事实上是你入股的分红而不是你的消费,如果市场上股票表现都跟苹果一样,那么伴随整体经济成长,你的边际消费几乎没有或大部分都被分红覆盖。然而,普通人买股票多数买的都是垃圾与自以为是,消费的溢价或剩余价值更多转到了股份持有者手里,这些人才是真的富人,不是说赚得多,而是实际其开支都被被动收入覆盖了。也是因为这个,价格歧视机制对广泛投资的资本家富人形同虚设,但对手头刚有点钱有点炫耀心的中产几乎一割一个准。

政策端其实早就意识到了生产过剩问题,其对策跟罗斯福新政本质差不多,只要雇人挖一个坑再雇人把坑填上,那么我就获得了两个人的就业,之于劳动本身是否有意义无所谓。我推测川普把制造业带回美国本质上就是搞这种无用功经济,让那些失去价值感的人拿到一个名义上的工作,收获美联储发行的钞票。之前民主党的解决方案就是滥发福利,反正生产过剩了,我养就是了,但这样做的最大问题在于挑战了千年以来的劳动观,受益者不会有怨言,但那些还在劳动或者不接受不劳而获价值观的人会认为这是浪费纳税人的钱。但事实上,纳税人的钱只是个数字游戏,过去几十年流行的白领工作绝大多数跟养闲人没有本质区别,你觉得排队领食物是不劳而获,但天天开例会写没人看的报告在幻灯片水印上研究对齐的劳动对文明进步也是贡献为零,只是一个发工资的借口。你觉得是你学历高、能力强可以改变世界,在政策制定者眼里就是发笔钱别让这货闹事,有创造性那部分人非常少,其余的固定到社会运作的冗余齿轮里就可以,当然要让他们感觉没了自己机器就不转了。对很多甚至大多数人而言,没钱是可以忍的,但生活没了盼头或虚荣是要死的,很多贫穷地区家庭吃不上饭也要借钱重金办婚丧嫁娶,你可以说他们不理性,但你自己所谓理性在具体文化场景里更像是笑话,理性的尽头是圣人或商人,但生活可以塑造大千世界。

国内的版本就是大量人浮于事的三四线公务员体系与编外人员。这部分人可以裁一半都不影响政府运作,但大概有三倍于体制内的就业人口是依赖体制运转来喝汤啃骨头的。你裁一半员工难的不是被裁的人,真正波及的是围绕政府机关开的餐馆、商场、小卖店、学校、医院还有房地产商这些人的饭碗。中国当前农业就业人口1.4亿,第二产业2亿,还有三亿多拿工资的就业在服务业上,前两个就业人口都在萎缩。在这个背景下,政府一定要提供一些可以养人的岗位,也一定要激活这些岗位的消费需求,不然经济系统要出大问题。因此,我们应该会看到国内会形成二段式格局:效率至上的一二线城市及卫星城以及公平养人的三四线吃转移支付的小城市,生育意愿强的在小城市,那边的孩子成年后到一二线打拼实现自己的价值,而一二线无法指望现有居民维系人口,也必须要有生活压力低的小城市来提供年轻人支持经济持续增长,这个二元格局将维持到大城市衰落。事实上,美国就一直在运行这个二元格局,只不过美国的牛马直接来自于外来移民,小镇靠美元购买力一直维持,现在川普把移民这块卡了,美国二元格局间的矛盾也应该会提高,大城市会首先发难。人浮于事从效率上看是绝对的坏事,但效率是服务生产率的,现在如果一味堆积效率,其实会进一步打压需求。对于所有现代政府,最大的课题就是如何让人们可以在拿到钱的同时肯定自己的工作价值,进而去肯定别人的工作价值,一味的裁员增效属于刻舟求剑了,更高的生产效率不意味更高的生活满意度。经济系统说到底是为生活服务的,如果反过来那么激进派一定会推翻贫富差距找公平,而保守派一定会整出农业社会传统价值观来回归封建秩序。

对一个具体的人而言,想办成一件事是很难的。所谓六边形战士,你要有健康的身体、优秀的能力、不懈的努力、充足的资源与正确的方向,最后还要有足够的运气。绝对不要牺牲身体健康去补其他的短板,能力可以通过基因遗传或教育培养,努力则更多属于个人能掌控的极限,资源这块涉及别人的赏识与你可以调配的物资,很多时候不可控,之于正确的方向更是难以预判,很多时候先前的经验都用不上,而一个身体健康能力出众又努力还拥有资源并押注对了项目的人,很可能被另一个同样条件的人击败,此时的运气更属于玄学。在现代社会里,一个六边形战士多半没有真正用武之地,生产端已经过剩了,他也许无法为其他人带来生活幸福感,但却有可能让很多人天天恶心,例如川普,当然川普也不是啥六边形战士,单纯运气好。

现实世界里能成事的人非常少,不仅仅是因为条件苛刻,更多是因为当前现代社会体制本身是不希望瞎折腾,体制本身就是要弱化个体挑战现存体制的可能性,为此一定会正当化现有体制而去贬损其他体制,让个体过剩的精力用在对付其他个体而不是解决生存问题上。当个人精力无法被劳动所消化时,体制本身一定会引入无意义内卷来消耗过剩的生产力,国家如此、企业如此甚至家族亦如此。但其实个体是可以拒绝参与这个游戏的,很多人喜欢在油管上看政治相关视频,不是因为这些视频水平高,只是想通过喷别人打发过剩的精力,意识形态就是这么无聊的东西。我建议任何认为政治生活在自己个人生活比例超过5%的人断网去菜市场看讨价还价、去公园看鸭子打架、去商场研究商家价格歧视、去餐馆解读菜单潜台词……在网上就着几个定义模糊的概念互喷算什么本事,更重要的是,不论哪种体制都会有弱点与优势,都是被洗脑的货,越关注这些事证明体制自保机制本身越成功,但跟个人生活毫无关系。要是个人能从喷网上别人那里收获满足感,那只能说这个人现实生活太空虚了。如果没到可以修改体制的位置,最好忽略掉体制那些为了维护自己稳定所做的把戏,不值得浪费时间。也不要把自己想象成体制的受害者,真正害人的是具体的人,这些人喜欢用体制当借口罢了,他们自身非常脆弱,对抗具体的人反而可以借助体制里的程序正义,川普就是这种纸老虎,活该天天被告。永远不要为体制服务或驱使,因为体制只是为人服务的工具,人与动物的基本区别就是人会使用工具。

现在我们已经看到,技术端我们已经生产过剩,就业上其实也陷入了精力过剩的内卷与无数只是为了发工资给存在感的岗位,这个场景在全球尺度普遍存在,但目前并没有很好的应对方法。全球化或者资本运行逻辑是构建在稀缺性上的,但当前现状是总量不稀缺,为此资本只能人为制造稀缺,然后在稀缺性上继续运行利润最大化模型,这不仅不人道,也制造了无数的问题。很多行业的人力资源实际成为了人力负担,从利益角度需要裁员,但从社会角度则需要让其在体制框架内内耗防止影响社会稳定。企业运转的确需要人才,但不需要太多,企业存在的目标不能仅是追逐资本利润,而需要承担社会稳定作用,这点日本这个体验服已经实践过了,可行。

但这始终不能真正解决物资与个人精力上的产能过剩,倒不如修改下市场运行规则,让定价系统只运行在服务业上,而生产行业全部免费运行,此时免费的部分是维持生活的标准。而如果个人想享受超出温饱的需求,那么就只能通过为他人提供服务业来赚取,由于服务业定价通常是脱离成本的,那么服务业收费也可以设计成对接收入比例。例如我一年理发十次,然后我可以发布一条交易,用年收入的千分之一来买一年十次的理发服务,交易对手不能看的你的年收入,但市场调节下所有人的在理发上的开支会收敛到一个固定收入比例上,也可以保持盈利,个体只需要拍卖掉自己年收入的比例就可以享受到对应的服务。那么会不会这个游戏只会吸引穷人呢?有可能,但别忘了第一条,我们已经对生产行业免费了,理论上没有穷人。那么会不会吸引懒汉呢?有可能,所以最多只能购买一年的服务,服务提供方可以决定是否订阅下一年合同。养老怎么办?不影响,你可以按比例规划储存,退休了按年支出,服务方总是喜欢长期客户。这个博弈规则可以保证生产过剩转化为社会福利,而个人精力过剩则可转为追寻生活改善的动力,丰富服务业种类。当然具体实施还有很多可以调整的空间,但总要开始去思考这些可能性。

其实,如果你再仔细想想,很多体制已经给了自己的版本答案了。

AI 润色版

产能过剩:现代文明的自限陷阱

产能过剩这词最近挺火,但火得晚了点。说到底,生产从来不该是目的,而是手段。你亩产千斤了不起?不见得,解决不了人饿肚子就等于堆垃圾。粮食进不了嘴,全赖政府和市场这两只手互搏不止。

当前产能过剩的根本问题是:没人买,需求疲软。发达国家人口增长率普遍低于2.1,靠移民续命,结果移民第二代就不生了,学坏快得很。问题是,发达国家人口只占全球15%,却消费了60%的产品。你剩下85%的人,就算天天996,把地球造个遍,也没地儿卖去。这就是自限性发展:一旦生活从“穷”变“还行”,大家立刻进入“别烦我”模式。

你要说富人多生点?别太乐观。全球“财富自由”人口大概5800万,美国2200万,中国600万,这些人算上家庭撑死也就5000万个单位。他们生育率?在美国确实高点,但在发展中国家还是低。也就是说,不管你多有钱,多数人最终都会走向“生不起”的不动点。你现在看到的中等收入群体?他们已经率先绝后了。

所以问题来了:你产能一天天上天,总需求却一天天缩水。农业和制造业最典型,全世界现在种地的大概10亿人,制造业只剩5亿。农业200年前占比95%,现在30%不到,还在降;制造业呢?美国1980年有1900万人,现在只剩1200万,产值却翻了一倍——自动化+外包就是这么给力。中国也一样,制造业人口近十年一直在降。别再幻想制造业是就业蓄水池了,川普“制造业回归”是倒车开回石器时代,纯粹为了喂选民鸡汤。

讲道理,现在全世界只需要不到20亿人,就能支撑80亿人口的消费。但问题是:谁来消费?发达国家反移民、发展中国家人口虽多但没钱,资本又集中在塔尖,需求根本释放不出来。解决不了这个问题,各国经济只能内卷+躺平。

传统的再分配工具是税收和慈善,一个效率低、一个太随缘。富人爱捐点自家罕见病,社会受益能有多高?市场那边倒是给了个歪招:价格歧视。服务一视同仁?想多了,富人贵着来、穷人走量。但这波操作最先割的是中产:既想过上富人的生活,又没富人的分红。

举个例子:你买部苹果手机,同时买等额苹果股票,几年后卖出股票收益基本等于手机白送。这时候你不是消费,而是分红。问题是,多数人根本买不到这种股票,买的都是割自己的烂货。真正的富人不是赚得多,而是压根不用靠工资,消费都是投资收益的副产物。于是,这个社会就进入了“中产镰刀循环”:花钱图虚荣、被动收入为零、最后还被价格歧视套麻袋。

政策层早就看懂这局势。解决方案?罗斯福式“挖坑填坑经济”。制造岗位不管有没有价值,能发工资就行。川普搞制造业“回流”,本质是开个假工厂让选民有点事干。民主党那套更直白,发钱发到手软。反正东西没人买,多养几个也不碍事。

有人说这是浪费纳税人钱。你真以为白领写的那些PPT、开不完的会有产出?还不是体面点的坑挖填填。你以为你在“贡献社会”,政策制定者只想让你别闹事。让你觉得“没我地球不转”,这才是核心价值观输出。

中国这边的版本则是三四线城市的“人浮于事经济”。三线公务员编外体系、水多鱼多,养一半都不影响运转。但你砍一半,那三倍就业人口的“跟班经济”就崩了。你不是只裁掉一个人,是让附近小吃摊、超市、幼儿园、健身房、房产中介全都陪葬。农业1.4亿、制造业2亿,都在缩,剩下三亿多服务业人口撑着GDP门面。政府这时候唯一能干的事就是:让这群人继续“有事可做”,然后继续“有钱可花”。

未来我们可能看到的是一个二段式格局:中国版的“城乡版美国”:一二线城市搞效率,三四线城市搞稳定。一二线居民生育意愿近乎为零,想要下一代,只能靠小城镇孵化器。小镇青年冲进大城市,完成价值收割;城市老人躺在CBD,靠年轻人续命。这个格局能撑多久,就看转移支付还能转多久。

你说人浮于事是坏事?从生产率看是的,但从需求端看,反而是刚需。现代政府最大课题不是“怎么提高效率”,而是“怎么让人们在拿到工资的同时,还真以为自己干了点什么”。说到底,让每个人“相信自己不是废物”,本身就是现代社会最成功的幻术。

使用giffgaff卡搞TG过程

2025年3月23日 22:49

曲折的故事起因源于突然不想使用+86手机号使用TG了,至于原因dddd.

偶然在论坛看到有用户发帖“付邮送giffgaff卡”,于是简单的对giffgaff做了一下了解(以下检测gg卡),gg卡是位于英国的移动电话公司产品,并且提供实体 sim 卡且免实名,还可自由切换为 esim,或再换回实体 sim 卡

拿到卡激活时选择“Pay as you go”套餐,在中国内地的漫游费用即为:收短信免费,发短信 £0.3/条,接打电话 £1/分钟,流量 £0.2/MB。所以此卡的主要作用是只收短信,免实名注册各类境外账号。

我果断的支付6元邮费拿了一张,第二天就收到了卡片,这些人手里或多或少都有从英国寄来的多余卡片,是他们走自己的邀请通道申请的,有人激活后会获得部分奖励,如果你不想走他们的推荐的话可以自己在gg官网免费申请包邮到家,但路途遥远,可能得在一个月后才能收到卡片,所以找他们付个邮费拿一张是最简单的,而且走推荐激活后会赠送5英镑话费,自己直接申请激活的则没有赠送。

简单的在官网操作激活之后,迫不及待的打开TG进行手机号换绑,但TG出了一个谜之操作,换绑提示“我们已经将验证码发送到该帐号(+44 XXXXXXXX)其他设备上的 Telegram应用。

大致意思就是我的gg号码已经有人注册账号了,并且还在线,验证码发到了登陆者的设备上。

一脸懵逼的我一脸懵逼,给TG发邮件苦等也没有结果,恰好网友说gg可以在官网免费换两次号码,去换一个号码再试试。

于是我马上去官网换号码,但必须在他们的工作时间才能操作换号(页面会有提示在不在更换时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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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输入密码后页面就会显示新的号码了,这时候手机里的卡会短暂的出现无服务现象,稍等一会后信号就会恢复,这时候就可以使用新的号码了。

可当我拿着新号码去换绑时,TG上依旧显示“我们已经将验证码发送到该帐号(+44 XXXXXXXX)其他设备上的 Telegram应用。

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TG的一种机制,于是我随机乱输入一些号码,结果都是这个提示,当我尝试更换为其它+86手机号时,正常发送了。

姑且判定是TG不允许+86手机号换绑海外手机了?

于是我直接用新的+44 手机号在我的苹果设备上注册了一个新的TG号,这次直接正常发送短信验证码了,但是注册成功之后不过一分钟就弹出了:“此手机号码已被封禁。

网上搜索了一下什么情况,大概是设备上登录账号过多(一共登录3个),且短时间内同一IP设备不停的发送验证码,被TG判为刷号给封了,网上给了一些申诉方案,但我觉得麻烦,且不知道要等待多久,于是打算明天消耗掉最后一次更换gg号的机会重新注册(gg在24小时内只能更换一次号码)。

第二天卡点更换了新的号码,这次我拿了另外一部安卓手机,且使用了住宅IP进行注册,从中午注册到现在,账号还是一切正常,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了,先在同设备IP挂个一个月沉淀沉淀,之后就着手注销掉两个+86账号了。


补充一句如果你也想入手gg卡,请确保自己有外币卡哈,比如VISA等,因为激活时需要充值10英镑。

参考阅读文章:https://www.hui.ke/posts/giffgaff/https://dnswiz.com/read-1940-1.html

另外,gg卡默认是开启语音信箱的,也就是有来电时,我们拒接后会转入语音信箱,这时候也会收取我们的话费,所以需要关闭这个功能。

网上说的是在拨号界面输##002#,但其实gg早就关闭这个通道了,需要在gg官网提工单关闭才行。

拆白党的胜利

2025年3月23日 14:40

春天来了,不知道该写点什么,人有些疲累困乏,干脆就写一写这些看似不明所以的东西。

历史上有一种人物,叫做拆白党,是旧社会一种顶数风流的骗子,用今天的一个词来说,其中可以找到对应的,当属小白脸,他们在社会上游手好闲,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和精致的长相骗得一班无所事事的家庭妇女人财两尽,不过有意思的是,拆白党之从个人的行为而形成为一种论得上“党”者,实在是受害者太多——而这些人太过愚蠢。

当然,人可能不承认其愚蠢,我们也不宜将其视为愚蠢,但大众之中确实有一部分群体是短视、自私自利的,所以西方社会自古以来似乎就普遍不信任大众,试想,纳粹的成功一个重要因素就是大众,故而一部分战后思想家也会批判大众极其文化构成,但是归根到底,大众是一个成功的群体,在一个混沌社会中,可以想象,拆白党的行为固然可恶,但却未必是非法的,所以一定是会有大量的游荡之人活得很滋润的。

我也是一个大众,因此不可能让我说一棒子打死我自己的所在,在我一系列,甚至所有的文章中我会谈到大众,我说大多数,我说大部分,一来二去,这篇文章中的大部分,那篇文章中的大多数,即便不是涉及到同一事件,概念,似乎也该覆盖到了所有人了,所以我在过去的文章中批判所有人,而今后,也同样,包括我自己——因为大众是一个模糊的概念,是一个可以被纠正,但是非常好用的概念,试想,谁能用切实的调查问卷来反映哪些人才是大众呢?这做不到,所以很好用,大多数人也并不就认为自己就是被文章所评判的大多数人——这就是一个典型案例——所以我看我是三四棒子打死所有人。

这一些大众,恰是拆白党们最喜欢的,想想看,虽然一个人能够有机会接触到高阶的知识,接触到高等教育,但是最终得到高等教育教化的,还只是少数,何况,即便是受了高等教育,也未必能解除大众心中的理智的价值的追求。宗教,是一个大的社会实验的验证器,试想,人从愚昧到开化,虽然掌握了很多知识,但在没有科学来解释世界的时候,宗教所提供的解释,最能够引起一部分人的共鸣——大众需要合理的解释来消除对于大自然中未知世界的恐惧,中西都是一样。

在西方,宗教往往引发战争,在中国则没有这种冲突,但是严格来说也不能说在中国就没有宗教战争,而是他们往往藏在看不到的地方,在中国历代农民起义中,如果没有一种作为思想指导的工具,起义往往很难成功,所以从汉末以来,道教、佛教、摩尼教、琐罗亚斯德教、伊斯兰教等等纷纷登场参与到农民起义活动中去——不论是否出于利益考虑,在这个情况下,很多王朝瞬间倾倒,又有很多王朝猝然耸起。于是就不免会有一些拆白党趁机作乱,从中获益,这个时候正是社会治安最不济的时候,尽管一些战乱时期的军阀有所谓道德标准,能真正约束自己的,不多。

这说明很多人其实并不是依靠自身理性去认识世界,正因为如此,人往往没有一种固定的原则,而其唯一的原则就是自己能活下去,这与当代社会中的民族主义似乎有些抵触,比如过去人们在面对外敌侵略时,反抗者往往只有处于一个国家体系中的上下基层工作者,而不是一般民众,在敌人没有成为自己的新的国家的统治者时,他们坚决反对,但是一旦新的国家统治者出现,他们又可能大力支持新的统治者——无论其是否是非我族类。这必然导致一个问题,只要能够长期统治,并成功在本土留下一些文化遗迹的王朝,就必然是正统的,不管他们最初得到江山的手段是否正规。

那么我们似乎就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我之前也多次提到,假设当年日本人侵华成功,并且占据了中国一段时间——就说是其在中国做了一个朝代,那么即便今天我们推翻了这个日本人侵华建立的朝代,日本这个朝代也是中国的一部分——虽然很多人可能不愿意承认,因此现代社会有人反对“元清非中国”论,我觉得是没道理的,假设我们承认元清是“中国”而不是将其视为历史上中国的亡国时期,那么那个假设的日本,也该是中国,即日本是中国,中国是日本,那么对于今天的我们,该如何面对“大和族”同胞的民族融合的需要,而发自内心,真心诚意地接纳和“大和族”搞民族团结呢?

因为我们传统认为元清是中国,所以没有多少人会认可“非中国”论,何况有人说它还是日本人说的,那么这里就必然有一个矛盾,你想想看,日本侵华从满清时期开始到新中国成立,这段时间日人在中国制造了多少起血案,他们在那种情况下,有多少可能还会出现在今天的历史教材中?像南京大屠杀那样的事,会不会也和满清初期对明代遗民以及所谓关内、全国各地的大众实施的屠杀一样,被淡化和一笔带过呢?这实际上是为拆白党进行合理化叙事做铺垫。我们为什么要和流氓团结?因为社会本来就是一个混沌的构成,我们必须要知道的是,一个国家的组成形态,也不完全是安善良民,而是多数都处于一种不好不坏的状态,“大多数人”的道德水平并不多么高尚,而是位于善恶之间,说你好,你可能有自己的双标的场景,说你坏,你的行为又够不上缺德、违法的情况。这样实际上构成了一种可以称为“汉奸史观”的错误认知。

汉奸为什么是汉奸?因为他们判断失误,而不是做了不该做的事,假设汉奸最终投靠的人成功了,那么汉奸还能叫汉奸吗,最起码应该和“开清”功臣们有的一拼,所以汪精卫、殷汝耕等人的失败不是汪精卫和殷汝耕自己的失败,而是日本人的失败所产生的关联的后果。在马克思主义的叙事体系中,无产阶级也并不全然是好的,毕竟流氓无产者也是无产阶级的一部分。参加革命的最终目的也许就是睡地主老婆和女儿,难道说能把这些人剔除出无产阶级吗?这不是依据人的道德水平来分的,而是按照人的经济地位所区分的,在这种情况下,好人是人,坏人也是人,好人得到的东西,和坏人得到的东西甚至完全不可比,那么谁还甘愿做纯粹的好人——不好不坏是必然,出几个甚至大量出现拆白党,也就不足为奇了。

毕竟谁不是在白相呢。谁来到人间不是白相呢,如果一个人平时被工作所累,要让其去思考有意义,而和合乎逻辑的人类社会的思想,恐怕做不到,于是便有了所谓的娱乐致死,人出了工作,为了要排挤无聊和放松身心,必然会想到进入灯红酒绿的场景中,去吃喝嫖赌,白相的。人不是没有犯罪的欲望,而是犯罪的行为不被接受,因此说人人都是安善良民,显然太过高估人的道德水平了。所以拆白党就来了,他们虽然被视为流氓无赖,但是谁不羡慕其得到的好处与对欲望的满足,大多数人是生活在道德教化之下,反而不是因为真的服从道德,是服膺于对道德的遵守的一种被动,道德是约束人行为的规范而不是消灭人欲望的灭火器

因此,你绝不可能在一个他者的嘴里得到关于某些社会事务的真实评价,我们大多数情况下所产生的世界观,和道德观,都是教育与教化的反应,即这些东西都不是由我们自身所思想和感悟出来的,任何一个自由社会,不管再怎么自由,都有一些社会公共道德需要遵守,这些公共性的道德,恐怕不能是依靠个人自己通过感性认知自己感悟出来的,因此任何一个社会都需要教育,通过教育灌输给大众一种被公认为正确的道德和价值观,但是这种公共道德价值和社会价值观念,是不能做到处处甄别到位的。

然而你也可能要面对一种风险,很经典的是,在中国,尤其是新中国前几十年和后几十年,之所以有一个不互相否定的要求,并不仅仅因为制度的原因,更因为在历史问题上,存在着一个矛盾,即新中国早期阶段是批判满清的,而后几十年却又出于某些需要是为满清辩护的,于是如果你是一个主流的历史学家并且经历过两个时代,你就不得不面对自己历史理论的前后否定,人在这种环境下,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大众,这是一个比较笼统的说法,社会也好,集体也好,各种概念的集合体本身并不是集合体中的任何一部分,而只是反应了所有集合体中个体的共同表征,大众的道德水平是具有极高崇高属性和价值判断力的,公众道德如果是集体的,那么公众道德就是高尚的,且不可动摇的,公众如只是其中的一个,那么道德或许就不是必要且具有价值的了,这似乎也是一种必然,即人受到一个社会道德约束,但是人本身却又可以打破这种社会道德,而社会道德自己却不会有任何被破坏的行迹。

但是这又是一种霸道的现实,他提供了一种基于公共的,理论的不可破坏性,即不管社会再怎么卑污,我们将人所犯下道德的劣迹都归罪于社会,是逃避且不负责的行为,这就好比虽然道德的共同基准源于社会中的所有人的共同的道德碎片,但是不管多少人在破坏这种道德,都不能视为整体的道德水准的破碎,于是理论本身就有一个特性,只需要说他是一个开放的,与时俱进的理论,这个理论就是不可被打败的,不可被证伪的。道德同是如此,于是对拆白党而言,反倒是所谓的受害者,相对而言更加有错。

任何一个,当然我可能是绝对化了,都可能对于拆白党的行为感到厌恶,可是,当你自己是拆白党时,你会讨厌自己吗,恐怕你还会愿意自己的对象多一些才好,在一些宣扬废除死刑的文章下,往往有一些“废死之后杀你全家”的言论,这似乎也反应了一些问题,我之前说过,人实际上有很强烈的原始欲望,这些原始欲望并没有因为人类文明的进步而被彻底消灭,只是他们被我们不断衍生与发展的道德观和社会的规范所打压,他就像一个魔王,普通人如果不是通过封印,是怎么也不能让其沉寂的。

因此拆白党永远不可能消失。

最无效的社交

2025年3月23日 11:14

我还在对自己进行严格时间管理那会儿,我的日程分类里,会有「有效社交」和「无效社交」的标签。最开始设立的原因,是想要提醒自己有意地减少「无效社交」的占比,试着将更多的时间用在「有效社交」上。

但是这两种社交实际上没有「标准」可言,或者说,区分它们的方式全凭我此时此刻的心情,觉得它是否是我想要去参与的、是否是位阶比我更高可以带来收益的、是否是我需要花大量时间去处理情绪问题的……

其实,只需要心态的转变,就可以从「无效社交」里找到有趣的收获,比如观察人、预判行为、拆解内核。但我仍然有一种社交会觉得「浪费时间」,它仍然还在「无效社交」的范畴,甚至是「最无效的社交」。


助理争吵的事情,终于在冷却一周后拉下帷幕。我并不是个怕冲突的人,但如果这个冲突有大部分时间都在用来「还原事实」并核对一字一句的「真正含义」,我会觉得非常恼火。虽然我觉得任何冲突在冷静下来时,都应该要有还原事实的动作,但是要还原的到底是什么?是事实,还是感受?

这两者没有对错,但是得看要「解决什么」。

  • 还原事实的核心,是客观地回顾事情的原委、导致了怎样的后果、以及解决方案。
  • 表面还原事实,但实际在对齐感受的核心,是在主观地表达自己对于细枝末节的感受,比如一句话的曲解、真正意图、无法被证实的主观、已经发生的情感伤害。

一旦开始对齐感受,就容易发生「翻旧账」的情况,或者是明明已经找到问题根源,但大家仍然在围绕着「感受」来寻找那个根本不可能归责的结果。这件事情,其实在《职场人际关系矛盾原因浅谈》提及过,只是那个时候被「女性特质」给盖过去了。

如果两个人,无论是朋友还是情侣,如果双方都是以「对齐感受」的方式解决矛盾,那他们也能在翻旧账的剧情里乐此不疲,大不了最后以 Angry Sex 画上完美句号。如果双方都是以「还原事实」的方式解决矛盾,那他们很有可能在前期需要预留处理情绪的时间,否则在解决的路径中会被情绪通过换赛道带偏。

最痛苦的,就是一个在还原事实,一个在对齐感受。


还原事实的人,会觉得对方一直在情绪化,不停纠缠事件里的细枝末节;但对齐情绪的人,会觉得对方不把自己当成「人」,不允许释放真正的情感,因为当下他们无法顺利进入理性赛道。

我并不觉得「情绪先行」是错误的,它确实是最表象的反应,就跟膝跳反应一样。但是如果一旦开始用「情绪ABC」的手段,回溯「认知B」时,就会发现,每个人在面对相同「事实A」的时候,是因为完全不同的「认知B」导致了最表象的「情绪C」。而当大家开始讨论认知时,就会触发羞耻、丢脸、甚至是自我怀疑的自查,否则又会回到翻旧账式的情绪叠加状态。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启动到「自查」系统,若是一个非常自洽的人,在他无法意识到问题所在时,没有必要将问题拆开,否则就要对齐更多的情绪。因为对方的主观,可以扯出一大堆他「认为」的事实,若要对齐这些事实,就太过浪费时间了——这就是我仍然保留在「无效社交」定义里的情况。

自查,是为了让当事人更客观地意识到存在「认知B」,才导致了「情绪C」。但如果当时坚信他看到的就是事实,那比起还原事实,对齐感受或许才是最有效的——毕竟能打败魔法的还是魔法,完全地对齐感受很容易让彼此陷入到主观不可证的陷阱,例如你这句话让我觉得不舒服,我觉得你在伤害我,这个时候你无论如何解释,我都可以咬死你实际伤害到我来作为结案陈词。


当一个人在还原事实、一个人在对齐情绪的无效社交正在进行时,还有最后几种抢救机会:

  • 确定双方以「谁」在聊天?是要解决矛盾,还是需要给对方从旧账里一一定罪;
  • 就算是翻旧账,也有一个「根源事件」,这个根源事件还能够「被解决」。比如根源事件,其实是对方出轨导致的不信任,那么这个不信任修复的难度远超过解决事件本身。是因为这个不信任,在潜意识中引发了后面所有的问题。那么这个时候要考虑的是「止损」问题;
  • 借由不具偏袒性的第三方汇总两方对于「事实」的阐述,罗列信息不齐的类别——是事实还是感受。事实需要「补救方案」,情绪需要「完结证明」——所谓的「完结证明」就是让双方确认,这件事是否需要找到「罪人」,是否需要情感补偿,比如道歉。如果情绪已经解决,则完结这件事,不再冲突,若做不到则自行重新评估关系的「止损」问题;
  • 询问「诉求」,而不是围绕着「还原事实」鬼打墙。若提不出需求,那你们到底在争论什么,难道只是个输赢吗?那就让让对方吧,反正你输了又不少块肉,但如果发生了「社交鞭尸」的行为,则自行重新评估关系的「止损」问题;
  • 感受——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避免自己陷入自证陷阱;事实——我们还需要继续解决问题,还是就此分道扬镳?
  • 如果上述内容在对方看来,你是在故意找茬,是在威胁自己——那我个人建议是「分吧」。

笑点丢了

2025年3月22日 23:37

晚上看了一场拼单的脱口秀,是因为冲着张灏喆去的。所以其他拼单的演员,就有了些「预制菜」的错觉——对,就是大脑和身体对「不好笑」做出了非常强烈的躯体反应。

我必须检讨,在看表演的时候玩手机是一种不尊重,但当下除了张灏喆的演出时间,我因为能预判到其他演员的「包袱」,而觉得索然无味,甚至出现了烦躁的躯体化。本想着离场,但现场的气氛又很「疯狂」,所以我出现了一个暂时的割裂——为什么大家觉得很好笑,而我的笑点没了。

笑点去哪儿了呢?


笑点流水生产线

有段时间我有想过去写漫才,所以稍微研究过「笑点」。

除了谐音梗,一般笑点都围绕着两件事在不断堆叠——「认知偏差」和「情绪反应」。即,观众在一个预设逻辑里等待笑点,然后表演者通过打破预设逻辑引发其他笑点(即包袱)。例如「你觉得自己孝顺吗?」「那你妈妈坐月子的时候怎么没照顾她?」

更「高级」一些,则是模糊预设逻辑,将内容拆解成跳跃的内容,并在打破预设逻辑时,让观众在瞬间补完逻辑链条。例如「马应龙出眼霜了?」「难道它以前不是眼霜?」

再「高级」一些,则是带有讽刺、自嘲、贬责、黑色幽默、政治笑话,甚至是地狱笑话。当然,这个时候就不再是创作者能控制的,这些笑点需要符合观众的基本预期,如果与观众的核心价值冲突,极有可能会引发上纲上线的情形。

不过,这件事情本身有可能利用「观众」去达成「笑点」。比如让那些「听懂」的观众和「没有听懂」的人产生分歧,让「听懂」的观众觉得自己「更高级」。这样就会因为触发了内部的潜在竞争,笑点就叠加了一个「我听得懂脱口秀」的标签。

当然,地域之间本身也有区别。比如上海的观众已经形成了另一群人占比更大的「乌合之众」——即,我听过太多脱口秀了,所以我不笑和我对笑点有更高的追求才能体现出我的「高级」。

这或许是第一种「笑点丢了」——笑点变成了一种标准,用来考量「笑点」的价值性。


笑点被动处理系统

刚才说的是笑点是如何产生的,现在换到听众来看看笑点是如何被接收和处理的。

前面一节我故意把「谐音梗」抛弃了,并不是因为它不够「高级」,它其实恰恰是最容易引发笑点的方式。谐音梗几乎不需要预设逻辑,只需要让观众顺着逻辑掉进陷阱即可。谐音梗是最快能够让观众做出反应的笑点。

即,节奏+预判+陷阱,观众明知道自己正在顺着逻辑一步一步进入到笑点,让观众产生了一种「即将到来的刺激感」,当谐音梗爆梗的时候,立马得到正向反馈,从而刺激更多的多巴胺释放。

这是笑点处理系统最快的反馈机制。

大部分时间,观看脱口秀的观众,因为全身心投入其中,不断地被笑点刺激,就像是解谜游戏一样,知道他要爆梗了,然后被爆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梗。这便是多巴胺处理系统在处理笑点时的常用路径。

当持续大笑,就会开始提高内啡肽。内啡肽被称之为「内源性阿片类物质」,或者说是「鸦片激素」,从而缓解焦虑、减轻疼痛,甚至让人上瘾。所以当「进入状态」的观众,无论笑点是否经得起推敲,他们仍然会疯狂甚至是更加疯狂地大笑。

一旦开始启动内啡肽处理系统,那么脱口秀就「成功」了,因为它实际给观众带来了欢乐,能让观众在演出的时间里长时间保持高内啡肽水准。

很显然,我今晚的状态是完全无法启动内啡肽处理系统,甚至连多巴胺系统都崩溃了,他们大部分的梗都是可以通过笑点逻辑进行预测的,特别是当他们的梗明显还没有通过开放麦磨合成「商品」的时候,不仅无法引发笑点,甚至还有些尴尬。

这是第二种「笑点丢了」——笑点处理系统崩溃了,它完全无法刺激多巴胺。


笑点主动处理系统

我的笑点丢了,明显是有另一套系统在阻断笑点输入大脑。

我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即我能「猜」到他们的笑点逻辑,以至于当真正的笑点到来时,会觉得少了刺激感,甚至比预期的笑点低了很多,所以才出现了「尴尬」的情绪。

刚才提到的「多巴胺处理系统」和「内啡肽处理系统」更像是「被动处理系统」,只要笑点触发了被动机制,即激发迅速产生对应的情绪。但我在观看节目的时候,甚至开始思考——这个笑点为什么不好笑,应该如何调整会更好笑。

显然,我在动用一个「主动处理系统」,而能引发这种「扫兴」的思考功能的,就他妈是前额叶皮质的工作啊!

没错,前额叶皮质竟然在「重新加工」笑点,当笑话属于「低级」时,如果无法启动被动处理系统,被主动处理系统拦截信息的时候,就无法再引发笑点。需要解释一下,所谓的「低级」并不是不好,而是不同层级的笑点生成流水模式。

当前额叶皮质开始参与笑点的处理时,就会开始去寻找那些需要更复杂逻辑的笑点,例如双关、讽刺、隐喻、黑色幽默。也就是说,当习惯性地使用前额叶之后,原本被动处理系统就会暂时关闭,就很难再被动地接收「笑点」,笑点便不是「刺激-反应」的方式运作。

这是第三种「笑点丢了」——用了「不该用」的大脑区域,过度思考了笑点。

那笑点主动处理系统在寻找怎样的「笑点」,这个留在以后聊聊。

忽然想到 # 6

2025年3月21日 22:42

中国是世界上少数几十个没有废除死刑,并且可能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废除死刑的国家之一。事实上从最近一些来中国频繁出现处决外国人而陷入一些国际外交争议话题的新闻中,我们也能知道中国社会的法治之严谨。过去数年来,因为外国人在华常有触犯死刑犯罪的行为,而涉及与多个已经废除了死刑的国家打交道而引起人们对于死刑的关注,而这些死刑犯罪往往涉及到一个更大的社会问题,即毒品。

一些国家不但废除了死刑,也对毒品实施了合法化,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因为贩运毒品而被判处死刑,可能会震惊部分外籍人士,但这种震惊,本质上是基于一种文明的冲突——关于这一点,我们将在下一篇终焉回廊系列文章中详细分析——因为涉及到文明,没有不双标的,举例来说,任何一个国家的人都不可能瞬间切换为中间人模式,在看到他人与自己的差异时不去问为什么人家和自己不一样。西方人因为近代以来的科技发展带来的自身文化的世界性传播,因此形成了一种错误观念,以为世界上所有人都必然对自己的文明有崇拜之情,问题就是不然也,看一些西方政客的抗议的理由,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我们没有死刑”,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有死刑”,如此看来,西方人在着急的时候似乎也是不讲逻辑的,妄图逼迫别人来尊重自己的文化习惯,这岂止是霸道。

当然,死刑作为一种严厉的刑罚手段,是自古以来唯一没有被现代社会的人道主义、人权等观念彻底改变的——有人说改变了,但那种改变只是针对死刑的执行方式,比如从断头台、电椅转变为了枪决和注射死刑。研究者应该都知道,2007 年发生过一件重大的历史事件,是最高人民法院从各地方的法院手中收回了死刑的复核权,这个复核权,最初是由最高人民法院和高级人民法院共同行使的,1983 年,为了配合“严打”行动,复核权被下放至了基层法院,从那以后,中国社会上出现了一些所谓的“冤假错案”。2007 年,最高人民法院收回了死刑复核权,这放在今天,表示全国每年无数起死刑执行申请,都必须由最高人民法院复核批准,在古代这个权利由皇帝掌握,并且复核的次数一般都是三次保底。最高人民法院重新掌握死刑复核权,有效阻止了基层滥用死刑的局面,但是并未改变死刑的争议。

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是,很多法学理论家,往往是支持废除死刑的,我们能看到一些知名人物,尤其是类似社会科学院的专家、国家部门内部都常有这种观点,一个有名的人物是,曾经担任西北政法大学校长的贾宇,据说他在后来曾经担任过陕西省人民检察院党组副书记,他就是一个废除死刑派,在一篇专访中,贾宇做过如下表述:

死刑的废除,第一,这是世界潮流;第二,这是历史规律;中国也不例外。世界潮流你是不可能阻挡的,历史规律你也是不可能改变的,至于说在这个前提下,你可以谈这个条件成熟不成熟,做得到做不到。大多数人不赞成的事情,不见得都是对的。那么,有责任的政府,有责任的舆论,有责任的学者,就要引导大家理解这个事情,应该跟大家谈这个事情,应该谈清楚,说明白,拨开云雾见日月。这就是启蒙。不能因为大多数人不赞成的事情,我们就不主张了,不讨论了,这个观点显然是没有道理的。只要是真诚地表达自己的看法就好,你不表达,他不表达,我不表达,都做沉默的大多数,社会如何能进步呢?

https://www.nwupl.edu.cn/news/mbbd/bkdz/66085.htm

在这段叙述中,贾宇表示,废除死刑是世界潮流,历史规律,中国不能例外,民意的反对是没用的,相反我们应该引导民众认识到这个规律,这个潮流,告诉民众应该支持废除死刑。——这当然是没有道理的,如果要反驳也是比较简单,因为世界潮流的东西多了,在我们将其视为可以一同参与的活动时,必须要先检验其正确与否,否则依赖国际潮流,也不过是顺风扯旗,做墙头草,难不成世界把毒品都合法化了中国也要赶潮流,难不成世界潮流变成各个国家大分裂了,中国也要赶潮流?当然,如果要正面回答,应当说,为什么赶潮流是不对的。这里面所反映出来的一个大的,令人恐惧的是,“敌人往往在内部”,试想,连司法机关本身都是废死派充任的,再去谈司法的公正,价值何在呢?

还有一个更大的人物,是曾在最高人民法院工作的胡云腾,作为副部长级别的国家机关工作者,也是一个废死派,谁能想到一个国家副部级的官员,也是一个支持废除死刑的国际主义者呢?当然了这样的在国家各级组织部门里工作的废死派,尤其是从事司法工作的废死派还有很多,这个现象似乎很难理解,毕竟国家的总方向是保留死刑的——很多人都这样想。其实不然,国家面对国际压力也有相应的回应,说的是会在尊重人权的基础上,对死刑的判决更加合理化或者更加严谨,但目前来说不适合废除死刑——意即未来如果有一个合适的时机,中国的官方层面看,确实会废除死刑,但因为现在中国国情的特殊性,所以死刑存在还有必要。

虽然看上去还留有一定的余地,即需要考虑民情民意,但是架不住这样坚持废除死刑的专家和官员们在司法工作中暗暗地实践自身的精神设想,那么就难免会有一天,迎来某些对国际社会来说积极的回应,毕竟,那些法治、治安条件都不如中国的欠发达国家,比如蒙古都已经废除了死刑——试想,即便中国社会治安良好到路不拾遗,但我们真的相信每隔几天在新闻中出现的一两个被执行死刑的人加在一起就是全部了吗,这样每年的人数看上去不过百余个,但实际上要多得多,媒体所宣传的只是一些大众特别关注的案子。

社会的变化是漫长的,但是最致命的是,往往它发生在隐秘的角落里。大众不可能把所有精力都放到关注死刑的整个法律体系的变化,过去这些年,死刑罪名逐渐减少,现在甚至有人提出可以先废除非暴力的罪行的死刑——比如贪污、腐败以及一些经济犯罪,想通过温水煮青蛙的方式,让人们慢慢接受一种远离死刑的生活状态,但这一点,我想我们还是做不到,毕竟这些专家很乐观。

战或逃

2025年3月21日 10:20

进入三月,工作节奏陡然加快,年审审计启动,多个预算外大型项目同步推进,打破了春节后的短暂闲散,直接进入高强度忙碌模式,压力倍增。

今年审计叒换了一个项目团队,全是新面孔,所有资料和信息都要从零开始重新对接一遍,对接的同事齐声抱怨。而3月底就要将报告送审,时间紧任务重,骂骂咧咧干活。

又临近季末,今年新敲定的部门KPI唯一考核项目是“高质量的经营分析和经营问题整改”,意味着在3月底之前,我们要针对前面这段时间的公司经营成果进行专项分析和汇报,并揭示经营问题和经营风险,不然KPI考核肯定不及格。分管副总说会计核算、报表出具、纳税申报、预算管理、档案管理等事项都是财务本职工作,是财务部分内之事,在考核时不能作为计分项,只能作为扣分项。做好是你应该的,没做好要倒扣分。简直又气又笑。

距离月底没几天了,部门 leader 也着急,怎么着也得把汇报程序走上一遍,不然 Q1季度的部门考核结果肯定不理想,到时受影响最大的可是他的绩效。一周前就交代我们赶紧把报告赶出来。但基础数据核算本身就需要时间,加上我们白天在应付审计,唯有晚上加班赶报告,就这样还被他说不应该,数据应该早就要出来。知道领导的风格,我没做过多争辩,就提了一句因为审计抽调了部分时间,但从他的表情反应来看似乎并不接受这句简短的解释。领导真就张张嘴就好了。

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公司竟也能与AI相关产业沾上点边,预算外的几个大型项目能做好的话当属今年的“意外之财”,甚至会产生幸福的烦恼。涉及到重资金投入,其中一个大项目由老板亲自挂帅,副总全程督办。财务虽说不像业务或风控一样冲在前头,但交易链路价格设计、资金收付审核、项目收益核算都需要财务深度参与。每日单据往来频繁,临时会议不断,微信群消息应接不暇。

工作压力上的变化,对我最近的生活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工作上不得不战,但面对压力,生活上我却倾向于逃。听音乐听播客都索然无味,下班回到家之后,不想动弹,只想钻进一个自己的世界。娃睡了之后,我就一个人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到半夜。沉浸于剧情,能暂时切断脑子里未完成的报表、没回复的消息,直到深夜降临,不得不去睡了,但身体却像被沙发黏住——毕竟这是唯一一段不用扮演“靠谱员工”的时间。运动也停歇了,上个月兴冲冲开通的 fitness+ 也再未开启。

紧绷的神经抽干了起身的力气,而停滞的躯体又反哺给焦虑更多滋长的养分,就这样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旋涡。

不过,TGIF,明天约好了小伙伴去香港打卡麦理浩径,美好的周末就要来啦。

中折谷

2025年3月20日 20:30

最近和助理因为做珠宝副业闹到不愉快的事情,最近的播客已经没有助理很多期了。但是很有趣,就算没有她参与,反而我们跟远距离的朋友反而能更高效地录制工作。其实这件事很残忍,即「发现这个世界没有自己照样运转,甚至转得更好」

本来想趁着这段时间暂时远离「矛盾」好好休息一阵子,结果没想到无论是聊播客、还是坚持每周创作五篇博客的效率反而更高了。

在2016年坚持的五百日写作时,在完成第500天的文章后,第二天我继续开始坚持写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然后我会发现「我是否坚持写作,日子还是会继续」

虽然用的是《哈尔的移动城堡》里边的地名,但是事实上这篇文章和这个动画没有直接的关系。故事中,中折谷是苏菲准备逃往的地方,被荒野女巫用诅咒变成90岁老太太的苏菲为了逃离她此时此刻的生活,离开了小镇,朝着中折谷的方向缓慢地前进着。但是中折谷始终是一个充满着未知和恐惧的地方,在那里除了游荡的恶魔和荒野女巫,再无其他值得人们留念的地方。

昨天有朋友问我,“完成了500日写作之后又准备做什么”,我很喜欢他问句中的“又”字,很完美地体现了我自我折磨的模样,1500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节点,而节点之后又将去向哪里,大概就和苏菲的境遇一样,我想继续深入山峰的荒径,去找到不一样的世界。所以将500日写作计划结束后的第一篇文章用这个题目最好不过。

虽然说是完成了计划,但是似乎也没有感觉到有多么开心的成分,因为生活照旧无常,该上班的还是得上班,该继续寻找灵感的依旧苦苦地等在一个一闪而过的灵感出现。所以有人提出了质疑——坚持这么久的写作到底得到了一个怎样的结果——因为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的量变都可以引起质变。 要回答这个质疑,似乎只能拿另一个”大家都不太相信的事情”来作为论证。

很早之前就提到过这个话题,命运可以被预测,如果人们知道了自己所做的努力都将白费的时候,那人们还会为这个结果努力吗?如果我硬要用这种问题反问质疑者的时候,自然会被讽刺我“拿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命题来进行类比”。因为命运不可能被预测,结局也不可能被预测,唯一能够产出结果的只可能是你的坚持和努力。所以这个悖论又回到了最开始,如果你的坚持和努力并没有引发想要的质变,那你付出的量变到底带来的是什么改变?有人说是越走越远,而有的人说是浪费青春——之所以有这么多答案出现,是因为最终这个结局的好坏的标准并不是对于当事人,而是这群没有经历过坚持却还想要用臆想的努力去评价别人而得到的标准。

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是谁又会明白坚持背后的成就和拥有呢?

如果读到这里你已经觉得“话有些难听甚至想要和我理论一番”,那么我建议下一段内容最好不要再读下去,因为我接下来将要揭穿的事实,就如同将你放逐在“中折谷”一样,那里除了你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和恐惧,绝无他物。

另一种质疑的声音源自于“未知”,整整500天(其实也就1年零134天),以及让人出乎意料的170万字,这是无法琢磨的数字,如果你并不是一个正在经历其中的人,我相信你一定察觉不到这些数值真正的意义——所以它们是未知的,仿佛是遥远星空的某一个即将塌陷的白矮星,没人知道它的命运是压缩为黑洞还是就此消亡,这种未知必然会让人产生恐惧和不理解。而这时你的自我保护将被启动,你将学会“否定”和“反对”,将这些恐惧的存在认定为”不可能存在的一定会灭亡的事实”,至少闭上眼睛的时候,遥远星空的黑洞也将会随之消失吧。

虽说是别人的质疑,或许这是自己对自己的下一个500日的课题才对。

结尾难免老套——共勉。

——《∞》1501 | 中折谷

很诡异的是,就在这几天「全新开始」的思考,竟然跟五百日写作后的第一天思考的内容是一样的——命运可以被预测,如果人们知道了自己所做的努力都将白费的时候,那人们还会为这个结果努力吗?——昨晚也在录完节目后,和老婆聊到半夜3点多,从「主体性」聊到了自由意志和宿命论。

结尾依旧老套——继续起航。

Age is a problem at Apple

2025年3月19日 22:32
The average age of Apple's board members is 68! Nearly half are over 70, and the youngest is 63. It’s not much better with the executive team, where the average age hovers around 60. I’m all for the wisdom of our elders, but it’s ridiculous that the world’s premier tech company is now run by a gerontocracy.

And I think it’s starting to show. The AI debacle is just the latest example. I can picture the board presentation on Genmoji: “It’s what the kids want these days!!”. It’s a dumb feature because nobody on Apple’s board or in its leadership has probably ever used it outside a quick demo.

I’m not saying older people can’t be an asset. Hell, at 45, I’m no spring chicken myself in technology circles! But you need a mix. You need to blend fluid and crystallized intelligence. You need some people with a finger on the pulse, not just some bravely keeping one.

Once you see this, it’s hard not to view slogans like “AI for the rest of us” through that lens. It’s as if AI is like programming a VCR, and you need the grandkids to come over and set it up for you.

By comparison, the average age on Meta’s board is 55. They have three members in their 40s. Steve Jobs was 42 when he returned to Apple in 1997. He was 51 when he introduced the iPhone. And he was gone — from Apple and the world — at 56.

Apple literally needs some fresh blood to turn the ship around.

集体意识与自由意志(上中)

2025年3月19日 22:29

人是一种有意识的动物。

所以,集体的存在也是有意识的,至少在我这里看,是这样的。而集体具有意识,这是值得一说的——我不是在和荣格唱反调(尽管他不是表面意思),因为在我看来,意识这种东西,是人理解和认识世界的一个重要的根本要素,要是非得用政治视角观察,我们必然会说意识形态是重要的——在中国的理论术语中,便有对于意识形态的一种纲线性的陈述,谓必须警惕、必须保障、必须筑牢,意识形态的安全,运用在集体中,便是要让大众都接受一种重要的理论,并对此产生一种自发性地捍卫。

在中国,有一个关涉改革方面的硬性规定,就是必须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其他的都好商量,所以我们会看到我们今天的经济发展模式,完全不像是理论意义上的马克思所设想的社会主义的模式。这一点我相信不管是左派还是右派都能看得出来,在这个指导以及最后的底线前,我们的社会中很多事都和资本主义社会没有多少差距,这是因为社会主义社会,在共产主义理论中,视为一种过渡,必然存在着传统上的市场经济以积累和发展社会财富,但是社会主义也是一种集体社会,所以在集体的术语中,是必然要论及的,只是对于这种社会形态,我认为,我们还无法了解其切实的发展属性,任何基于理论去尝试解读它的行为,可能最终都会归于失败,因为未来的不确定性,使得理论成了薛定谔的猫。

当然,身为中国的舆论指导者,一些专家可能不会超出例外地千篇一律地使用一些优美词汇来解释未来,仿佛他们早已知道未来,形如一只只拉普拉斯的妖精。当然现代社会中政治意识形态的形式远不止于社会主义一种,在西方社会中,解构主义、后现代主义等等标语如病毒一般侵入社会科学以及传统的人文科学的解释体系,迫使人们不得不站在新的角度去重新思考任何一门科学。最显著的一点是,针对群体构成的赋魅与祛魅的尝试。这使得我们眼花缭乱,以至于大众对于身边的社会,实在是感到无力关心,一谈到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东西,莫名会有一种恐惧。

这里我们可以以马克思主义为例,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常见到大众批判自由主义以及民主制度,可能是受了理论掌握不充分的影响,大多数人并不会意识到反对民主和自由的行为恰恰正是马克思所反对的,因为我们在当前社会中所谓的自由与民主,并不是马克思口中的自由与民主,而是一种资本主义或者说西方帝国主义所奉行的民主与自由制度,而马克思所追求的民主、想要的自由,是基于人从对人迫害的经济和政治的制度下实现解放后而得到的民主与自由——事实上马克思主义谈到人的解放,光是看解放这个词就知道我们是需要从一种状态中脱离出来的,既然脱离,就是得了自由,谈到自由,必然有真正的对一种区别于古代社会中自由的自由,这种自由超越出来,就是高级的,属于一个大同社会的人的自由与真正公众的民主,但大众这种理论的错误认知,甚至让一些反对者看上去就像是在自己打自己一样,但是这就是某些所谓大众的认知。其理论是单一的,这种单一的认知情况反而可能使人产生愚昧与无知——当然我认为大多数人还只是短视而已,基于短视,大众当然可能不会有很高明的理论。在这种情况下,人会因为各自共同的目标而聚集在一起,形成一种有意无意的所谓乌合之众——这就是这个社会的本质。你可能意识到,在我们生活中大众会浸淫于成功学,痴迷于对所谓“成长”、“成熟”的迷恋,人们可能会认为当一个人变得圆滑了,学会为人处事,处处讨好,讨喜,一个人就成长了,长大了,成熟了,稳重了,这是一种集体意识驱动的,对于集体所提供的一种贡献——人们即附身于集体,又从中获得好处,问题就是大众分明是有时间和精力去研习事关自己即后世命运的学术问题,但是偏偏他们就是没有兴趣,而真正有意思的是观看和制造他人社会中的荒诞现实,比如说歧视与反歧视。

言之于此,尽管,我们生活在一个歧视的社会中,但消除歧视的话语环境,反而已经使得我们无法说话,实际上构成了一种逆向歧视,对语言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力,说一句矫枉过正也不为过,但是这一切都是基于一种超越的社会形态,尝试思考一下,当我们说不应该歧视他人的时候,往往是需要一种说教式的居高临下的劝导,这种劝导是不可能做到自己向自己做的,也即我们无法以集体自身的身份去劝导集体消除对他人或者另一个集体的歧视,于是说出要消除歧视的人,便自然而然具有了一种超越集体的身份,这造就了一种隐形的权力,即指鹿为马的权力,我劝你们,你们不听,你们就犯错了——如果有人说他不喜欢某个集体,他可能会被指为“某某集体”恐惧症,比如说我因为出于讨厌某教动辄要消灭不信道者的教义和频繁的恐怖主义而讨厌某某群体,我就会被说是“某某恐惧症”,如果我讨厌基佬,我就被说是“恐同”,还要给我们安一个名头叫“恐同即深柜”,试图污名化一种正常的反对意识,而使得人们即便想反对自己,也不敢发声,造成了凛冽的社会舆论氛围,实质上正不断垒砌起围墙,构建一节高于一节的回音壁,创设一重又一重的寒蝉效应,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不断壮大自己的声威,并形成巨大的舆论垄断以消灭反对派。

在这种情况下,社会中不断涌现出各种所谓的身份政治群体,构成其结合在一起的,可能正是出于一种对于身份的合法性需求,所以这些人会涉及到谈论政治话语,即通过参与到社会公共话语,并在其中宣扬自己的观点,以引起国家层面的重视,而实现最终司法承认其合法存在,骄傲月也罢,黑命贵也罢。但是现代社会的一个复杂情况是,我们的社会中人并不是单一的社会承受者,而是拥有多重身份的集体形态的受益者。即一个人极可能即属于集体 A 又属于集体 B,如果说绝对一些,一个人可能属于任何一个集体——是的,一个人可能即是反对者又是支持者,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现象。

如果我们审慎考察一下国际社会,应该不难发现,除了世界上一些社会主义社会之外,类如日本这样的资本主义社会,或者说非传统意义上的资本、社会主义社会的国家,也大量甚至普遍存在集体主义的行动模式,尤其是日本,这个西化的传统意义上的儒家文化圈的国家,竟然还保留着集体主义的传统,很多人可能以为像日本这样的国家,似乎没有什么爱国主义教育,但是单从集体性和服从性角度去考虑,日本的爱国主义叙事的严格,甚至比中国更甚。这一点只需要看一点就知道了,在日本社交互联网上,民族主义情绪并不比中国的差多少,每一次中国有灾难,其社交媒体上往往也有一波又一波的舆论狂欢,事实上如果日本人不搞爱国主义或者国家主义的集体化教育,恐怕今天,就不会有那么多吊死鬼被放在所谓的神社里供奉了。

正因为如此,才能看到这种画面——日本人普遍不承认,甚至还美化二战时期的侵华历史。中国的一些媚日人士大概也能知道,日本所奉行的法西斯主义,本身就是一种集体主义的重要形式,但是你又觉得中国的集体主义是荒诞的,又要说日本的集体主义是好的,这就形成了一个荒诞的形态,当然解释权在他们自己,实际上说到法西斯,我们可能都知道这一种集体形式的最终典型例子就是希特勒的纳粹帝国,在那里人们也是奉行集体主义,集中力量好办事,如果不是因为战争,希特勒也不啻为一个乱世雄主,问题是这种集体主义的发展,必然要牺牲掉一些东西,至于那些东西是什么,这就要看你所处的时代是否和平了。

在战争时期,集体主义有自己的目标,即要从战争中获得胜利,和平,不,是媾和往往是不被允许的,一旦战争打响,身为发动战争者你当然是不能主动求和,而身为战争中的被动接受者,在交战中,也不能主动伸出橄榄枝,说我打不过你,就求和,这很可能会被认为是绥靖,并且在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集体主义社会,社会集体的概念,往往也不会允许投降的情况发生,那么这个时候很多长时间的战争往往就成为了一种非必要的意识形态的坚持。二战时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时期,现代社会的很多制度以及规则都是从那时候开始确立的,美国的科学技术有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二战,尤其是美国的航天技术,大家可能会对美国为什么二战后在航天技术上突飞猛进而感到疑惑,其实了解一下背后的故事都不难理解。

在二战以后,美国在德国招募了一大批纳粹科学家,尤其是火箭科学家,在亚洲,招募了大量生化科学家,这才使得美国的科学技术在那个时代,能有那么大的发展,所以现在看美国,如果从纯粹道德角度看,它这个国家似乎完全不是传说中那样美好。从这个角度看,其实一些所谓的自由化国家,本质上也是讲究集体的,或者说大众。那么,民主的本质是什么?无非是以大众意志为命是从——当然会以多少数来确定,人民这个概念,在任何社会中都有特定的指向,但是一般来说,大众当中的多数人,是可以作为其中具有代表性的含义的,这意味着,集体主义的国家需要人民来支持集体,自由主义的社会同样需要人民来支持,无非就是集体是一个不可被特化的概念,集体领导是一种形式,总统制的领导最终也需要提现一种集体意识,国会、议会的存在,需要一种多数的概念,这种概念形成的数量上的优势,确保一项法律的通过与不通过。

但是归根到底,有价值的集体的联系往往依据的是文化的不同层面的认同,当然,文化归根到底,也是一种精神价值的联合,人选择加入某个团体,价值观是一方面,另一种考虑是要从中获得一定的好处,试想,在早期人类社会中,人还不会说话的时候,为什么会形成各种语言的方言族群?我们通过是否操同一种语言来确定一个人是否属于自己的社会群体,以保证自己所保护的团体利益不受外部集体的侵蚀和吞并,这样必然会形成以语言为一种区域分组形式的地域文化,而这种地域文化集体,又会因为自己身处于本地域之中而对自己的身份感到自豪,若是一旦失去这种身份,一个人往往会无所适从,说句不好听的话,当你上了一条贼船,要想逃出去,不死也得掉层皮——当然,对很多人来说,这里说的是放不下的关于自身所属群属的一种依恋——这就造成了,身处于这个集团之中的个体,即便不愿意与集体表现地完全一模一样,也必须要有所表示。

这个问题在中医问题上尤为显著,因为在现代社会,中医是一个最难得到验证的东西,中国的美食,好吃与否,这是人人都能尝出来的,武术有没有用,打一架就知道了,古典音乐好不好,竖起耳朵听上一两遍就知道,唯独中医,始终出于一种混沌无知的状态,说中医有效的,实际上也没有办法以科学手段证明就是它治了你的病,说它无效,也没办法证明它就是无效——除非进行大规模的双盲实验,可偏偏实验结果人们不会认可,所以中医辩护者往往就像是老油条,尽管如此,理由有的是,却都是经不住逻辑推理的荒诞的诡辩,于是越是辩护,越是为反感者所不耻。但是大众并不就因此而轻易放弃中医,我们其实可以这样理解——很多疾病好治疗,争论不会很大,人们也不会关心,往往是一些顽疾,西医治不好的时候,需要一种作为精神后盾,即必须要被相信,以给予患者希望的一种医疗手段——哪怕它看上去完全就是巫术,对于患者来说,中医本身就是安慰剂,人在积极应对疾病治疗的时候,往往也会有一些效果,至少他们不会认为自己没救了——在集体中,人们普遍受到一种观念影响,即中医作为一种重要的中国文化的分支,是不能倒掉的,否则中国文化就缺了一角,于是不用谁提什么倡议,人们自然便会去维护它,有的维护的理由甚至是完全前后不搭界,逻辑混乱,思维模糊,这样,反而会形成一种类似饭圈文化的现象,他们此时可能还意识不到,中医自己还没说话,而真正要中医死的可能倒正是他们自己。

正因为如此,我有时候会考虑,对于一个面向未来发展的国家而言,长时段的文化积累固然是好事,但反过来说,存在着大量糟粕而不被人们所知的,所理解,所认清的一种长时段的文化,也是一种尾大不掉,不可名状的阻滞剂,它到底对于社会的发展起到了推进作用,还是拖延呢?说到这个问题,我们又不得不想到关于南京大屠杀的历史叙事,事实上你发现当一个社会中的主要社会活动并不总是围绕着一个集体记忆话题的时候,研究者或多或少会失去对这个话题的关注,比如过去总有人认为在新中国早期阶段,似乎根本没有提到过南京大屠杀,而是在改革开放以后才开始研究的,事实上翻看那时候的教科书和图书出版资料,以及当时社会上的一些活动看,此种说法是可以不攻自破的,正因为这个时代社会中重要的事还不是追溯历史,而是要重新建设一个新的国家,所以很多问题可能被后辈忽视而将重点放到对同时期的建设过程所产生的各种现象与社会运动中,这样,如果不是研究原始资料,现在估计很多谣言都可能得不到正式解答,慢慢地,集体就会重新形成一种基于错误认知的假的记忆,很多历史叙事便是从这种形态中演变而来。

你可能会想到,人作为一种集体动物,社会性极强,人通过语言文字组成一群可以交流思想的群体,虽然不像三体人一样可以事实交换大众的头脑中的信息,但是人们会乐于在群体中表达自己的意见,但这种就是基于理想状态,试想,当一种社会文化没有形成之前,我们的每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这一种文化的奠基石,甚至重要组成部分,一旦一种社会中形成了大众认可的某种文化,这种文化便具有了所谓的“神圣性”,即一种基于集体的公共性的威严,个人可能批判和批评文化中的一些东西,却可能无法彻底改变文化的总体形态。你可能意识到,你身处于一个社会中,你所要遵守的某些习俗,不是因为你相信他们,而是因为社会的传统便是如此,一个人如果在集体中诞生,它本身会成为被集体所规训而接受并服从集体的形式与文化的个体,而非是因为他接受了这些东西,才算是这个集体的人,就像我们说,宗教家庭出身的孩子一出身就会接受洗礼或者宗教教育,至少在家庭环境中会潜移默化,成为教徒。这种被默认的加于一个人身上的所谓的文化烙印,使得外部族群,能一眼看出你来自哪个集体。

而在现实的表现中,集体最显著的一种特质,是对权威的服从,这种权威可以是很多东西,表现为权力、等级、金钱甚至武器、以及各种利益——甚至是一种被认为正确的价值观。在群体社会中,大众会因为受到权威的要挟而集体对某些事保持沉默,常见的是一些学校中常见到有发生自杀事件,这些事往往会被压制评论和报道,一些知情的人比如学校中的同学教师,可能会因为丑闻会影响到学校,进而影响到自己的学业、薪酬,反过来对报道实情的媒体以及批评人士发表网络暴力言论,这种事屡见不鲜。这体现了具有集体意识的人,在危机中所展现出来的对自己利益的担忧,以及对一种具有崇高意义的——教育本身的价值观的维护,事实上中式教育不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谁也不想极少数的案例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状况,影响到自己对于教育以及其自己身为这种教育模式下的集体一分子认同。当然在中国社会中,这种状况也不是一种常态,或许是因为当人处于一个更大的集体中时,人们会感到一种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的社会现实,实在不足以猎奇。

事实上从宗教角度再去尝试理解他们,似乎并不困难——在宗教改革之前,一般信教者似乎是无法真正意义上来解读和理解圣经的——我们可以这样理解,任何宗教本质上只是要人相信自己,而宗教典籍的存在,并不影响宗教的存在,成圣的典籍,不论是圣经还是古兰经也好,根本的性质是一种解释宗教的工具,告诉人们为什么会存在这个宗教,并通过理论劝诫大众努力传教。理论上宗教集团的首脑以及神本身就是一种权威,只是在宗教外人士看来,神这种权威的权威性,远不及现实宗教的领袖——教皇以及其手下,神具有神圣性,但是神圣性因为过于崇高,一般人无法企及,于是便会将一种精神寄托于其在人间的领袖——教皇,以及服从于教皇的手下,即国王身上,在这种情况下,即便亚伯拉罕变成易卜拉欣,他们都具有针对普通大众的不可逾越的权威性。

但是偶像的倒掉也是必然的,在集体社会中所塑造的针对个体的权威,必须要确保社会能够在一个长时段内保持一种非理性的盲从,或者说异乎寻常的自信,中国社会中有一种所谓宗族的现象,我们也不止一次提及,作为传统文化的一种构成,宗族文化往往需要一种集体的文化认同,以及一种基于名望、经济等利益所构建起来的心理性的满足,这种状况随着历史的岁月的演变,可能形成某些群体中不为外人所理解的集体无意识的表现,以至于即便人们去到海外,也会在没人监督的情况下,自然而然地组成类似的组织,比如某某同乡会。人们通过宗族追溯一个共同的起源,即祖先的存在,并通过认祖归宗的形式,将自己置身于一个文化系统之内,以这种文化的存在证明自身身份的存在,而消除因为畏惧无所依存而产生的精神恐惧。但是一般的宗族与国家不同,在传统社会中,个人有个人的宗族存在,国家本身是由一个君主所治理,君主本身作为一个宗族成员,有这种区分,往往开国之君被称为祖,后者即为宗,像明代的两个祖,清代的圣祖都是特殊情况,祖宗二字在国家体系中得到了充分体现,但是对于宗族而言,往往只有不断追溯的祖,却没有宗的说法,从这里可以辨明民间对于先祖崇拜的一种严肃性的认知。

我们称其为非理性,并不是说这是一种错误的,而是说,它是基于一种感性的,不需要甚至是拒斥理性介入的依附,为什么我们大家会产生“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错误认知?不是我们故意对“是人”持有怀疑,而是一种错误的记忆,构成了人们的错误的理解,这恰恰反应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即以教育的形式向大众传授经典的可能性,已经被证明是有缺陷的了,比如说就是有那么一大批人,在学完这些知识后,就不再想去看原著检验一下是否真的听过,于是它就成了一种网络的热搜,在这种情况下,基于某些集体化,长期的记忆成型的塑造起来的教育,会对我们的世界观造成多大的影响——集体陷入了一种自我矮化的理论循环,我们使用不一定是真实,甚至充斥着虚无主义的教育资料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孩子,当这些人成长起来之后,对于集体,便只有不断地心理暗示——要充分服从,在多数情况下,听集体的话总是安全的,尽管未来是不确定的。

艺术对于集体的塑形是具有极大的价值张力的,在集体意识的环境下,任何一种具有广泛传播性的东西,都可能成为一种宣传工具,媒体是宣传工具,媒介更是,这种集体的意识重塑,能够将国家意识形态,转换为个人所要坚持的东西,但要看能否真正将其使用到位,如果说存在着不同媒体的口风岔气,必然造成社会的,或者说一个庞大集体的分裂,进而造成双方甚至多方的冲突,往大了说,一个国家的认同,一般情况下都是基于文化认同,比如古代的华夷之辨,在现代社会中这种文化认同扩大化了,不再是华夷之辨,而是中外之分,宣传有一种更伟大的能力,即塑造一种隐形的权威,即是一种更高的价值,人们需要通过这种价值来重新认识自己,使自己不仅仅自我认可为一个民族的成员,更是一个国家的组成。

传统意义上,我们可能认为西方社会的启蒙运动是成功的,因为它似乎是演变和塑造了近代以及现代西方世界的世界观以及思想根基,但是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战又使人反思,当其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启蒙本身是否会有现实倒悬的危机,我们认识到,一种被普遍接受的理论,在最开始也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传播和理论辨析,启蒙运动的对象是大众,但是不见得所有大众都愿意接受其思想,这是因为启蒙理论由不同的成分所构成,不同成分之间,往往有互相冲突的地方,接受了一种理论,可能就无法接受另一种,在历史的进程中,经过一种思想的激烈矛盾的斗争,符合最近时代历史的需要的理论会被积极评价并衍生出新的,自称为适应了时代的新的理论,西方社会的集体构成,建筑在此之上,但纳粹的崛起似乎反映出了一种对理性的错误运动。

集体主义中是存在理性的,但理性是有善恶的,理性的善与理性的恶,都有可能是集体所热衷的东西,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是因为构成集体的解释的理由之一,也是较为简单的,没有多少高尚的原因,不管是不是认可,契约论的理论家所说的对于某种共同利益的守护的需要,是促成一个组织群体的重要原因,那么就不能保证集体与集体之间,不存在基于利益争斗之间的冲突,如此言说,狡黠与诡诈自然而然就会诞生,互相倾轧就会存在,但是值得思考的是,个人对于集体并不总是表现为甘愿的服从,因此往往会有一些反对的声音,在一个统一的集体中,便会存在着一种表面与表面之下的矛盾。

最反对一个集体的,正是这个集体中的人,不同的集体之间尚且还有建筑在利益之上的交流空间,但是集体中的个体,往往会因为理性的崛起,而萌发对集体的总体怀疑,对于集体而言,这不是坏事,但是集体中的全体,如果都以充分的理性而崛起为反对者,恐怕这个集体就会面临解散。这就是宣传所要阻止的和预防的可能性。在一个文化系统中,存在着部分神话体系构建起来的精神共同价值成分,比方说伏羲女娲的故事,大众都知道这是虚假的神话故事,但是人们依然将其奉为一种文化的根源,这表明这个系统实际上促成了一种高度的凝聚力,如果我们说这个神话体系是虚构的,非理性的,我们不应该信,我认为也不无道理,问题是,谁敢这么呼吁呢?因为一旦失去这样的虚构的文化符号,我们的对于国家意识的理念的建构可能于一夜之间陷入崩溃。这甚至可以解释我们生活中一些毫无意义的仪式性的举动。

这是基于一种集体的价值观的角度出发,比如升旗仪式,如果脱离集体,我们可能意识不到在天安门广场升旗有什么意义,但身在集体之中,这就又不同了。各个不同集体之间的,类似的活动都有自己的意义,但是外人可能无法彻底理解。比如日本人吃饭之前的那种我们看起来无意义的“我要吃了”之类的话。我们之所以需要仪式,是因为我们意识到这种仪式对于整个集体存在具有一种崇高性,因为这里面具有牺牲、具有神圣以及不可被玷污的感性的理解。

The 80s are still alive in Denmark

2025年3月19日 20:03
I grew up in the 80s in Copenhagen and roamed the city on my own from an early age. My parents rarely had any idea where I went after school, as long as I was home by dinner. They certainly didn’t have direct relationships with the parents of my friends. We just figured things out ourselves. It was glorious.

That’s not the type of childhood we were able to offer our kids in modern-day California. Having to drive everywhere is, of course, its own limitation, but that’s only half the problem. The other half is the expectation that parents are involved in almost every interaction. Play dates are commonly arranged via parents, even for fourth or fifth graders.

The new hysteria over smartphones doesn’t help either, as it cuts many kids off from being able to make their own arrangements entirely (since the house phone has long since died too).

That’s not how my wife grew up in the 80s in America either. The United States of that age was a lot like what I experienced in Denmark: kids roaming around on their own, parents blissfully unaware of where their offspring were much of the time, and absolutely no expectation that parents would arrange play dates or even sleepovers.

I’m sure there are still places in America where life continues like that, but I don’t personally know of any parents who are able to offer that 80s lifestyle to their kids — not in New York, not in Chicago, not in California. Maybe this life still exists in Montana? Maybe it’s a socioeconomic thing? I don’t know.

But what I do know is that Copenhagen is still living in the 80s! We’ve been here off and on over the last several years, and just today, I was struck by the fact that one of our kids had left school after it ended early, biked halfway across town with his friend, and was going to spend the day at his place. And we didn’t get an update on that until much later.

Copenhagen is a compelling city in many ways, but if I were to credit why the US News and World Report just crowned Denmark the best country for raising children in 2025, I’d say it’s the independence — carefree independence. Danish kids roam their cities on their own, manage their social relationships independently, and do so in relative peace and safety.

I’m a big fan of Jonathan Haidt’s work on What Happened In 2013, which he captured in The Coddling of the American Mind. That was a very balanced book, and it called out the lack of unsupervised free play and independence as key contributors to the rise in child fragility.

But it also pinned smartphones and social media with a large share of the blame, despite the fact that the effect, especially on boys, is very much a source of ongoing debate. I’m not arguing that excessive smartphone usage — and certainly social-media brain rot — is good for kids, but I find this explanation is proving to be a bit too easy of a scapegoat for all the ills plaguing American youth.

And it certainly seems like upper-middle-class American parents have decided that blaming the smartphone for everything is easier than interrogating the lack of unsupervised free play, rough-and-tumble interactions for boys, and early childhood independence.

It also just doesn’t track in countries like Denmark, where the smartphone is just as prevalent, if not more so, than in America. My oldest had his own phone by third grade, and so did everyone else in his class — much earlier than Haidt recommends. And it was a key tool for them to coordinate the independence that The Coddling of the American Mind called for more of.

Look, I’m happy to see phones parked during school hours. Several schools here in Copenhagen do that, and there’s a new proposal pending legislation in parliament to make that law across the land. Fine!

But I think it’s delusional of American parents to think that banning the smartphone — further isolating their children from independently managing their social lives — is going to be the one quick fix that cures the anxious generation.

What we need is more 80s-style freedom and independence for kids in Ame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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