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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际雌竞下的替罪羔羊

我不爱吃鱼,不仅仅是因为口感。但是我又不是说所有鱼都不吃,而是特定几种鱼,我吃一口会发生强烈的生理厌恶。所以这件事就很值得回溯一下童年——在跟老婆吃烤鱼的时候,我回顾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童年的花园里」,能寻找到很多与符号相关的记忆,这些符号最终便会变成深刻在成年后的潜意识里。例如依赖一个与自己父亲极为相似的年长男性,或是将自己的亲密对象设定为与母亲对抗的角色,但同时她又是自己的「另一个妈」。因为这是最熟悉的模式,所以潜意识会在没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优先去还原童年花园里的一草一木。

就好比是童年的花园里有一个巨大的「坑」,但在成年之后,人们要拿什么样的东西去填补?还是说也制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坑,而摔进坑里也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桥段。

也有可能「树上有蛇」,被咬了一口之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从此之后他便开始寻找生命中的那些「蛇」,好一直让自己是故事里的主角。

今天说最后一种「安全感缺失症」的情况,我抽象为「吃鱼」。即小时候因为吃过一条鱼被卡刺之后,并没有得到家里人的正面关注,而是被教育「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从此这个人就开始越来越厌恶吃鱼,甚至看到「鱼」就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道德绑架下的替罪羊

就拿我自己的故事举例,我不爱吃鱼,特定到是「葱烧鱼」这道菜。

我祖母的血脉系往上推是宁波人,所以我从小的记忆里也能吃到很多江浙沪的家常菜。特别是葱烧鱼,是祖母血脉带来重庆生活的。但毕竟是内陆城市,当时的重庆没办法买到可以直接用来家烧的海鲜杂鱼,所以鱼就换成了鲫鱼。鲫鱼有强烈的土腥味、刺又多,但是拦不住老太太以及老太太高寿的妈妈爱吃鱼。

小时候每次饭桌上有葱烧鱼,我都很嫌弃,但是我奶奶又必须要充当那个家族里的「大母神」的角色,她会把「最好的」鱼肚子的部分给晚辈,自己去吃那些细刺很多的部分。所以几乎每次吃鱼,都可以看她在饭桌上用力卡刺咳嗽、疯狂喝汤、大口喝醋……她很享受这个过程,因为每当她卡刺,就可以得到整个饭桌上的人对她的全方位关注。她很享受对鱼肚子的分配,以及必然会发生的卡刺行径。

鱼肚子的刺最少,我把最好的都给你了。

这句话无论表象怎么呈现,但内核永远是「最好的」和「这是我给你的最好的」。得到「最好的」人,就意味着当她被鱼刺卡住的时候会成为那个最大的道德捆绑「替罪羊」——要不是因为把最好的留给了你,我也不用去吃那些细刺的部分。这个道德绑架便可以从吃鱼这一件小事,延展到你可以想象的任何领域,例如「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一点都不懂得体谅我」。

我小时候见过太多这类型的阿姨,所以我对她们的道德绑架可以在很小的年纪就免疫,所以每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都会把鱼肚肉夹回给「示好」的长辈,切断他对我的道德绑架。于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在潜意识里给自己植入了一个「讨厌吃鱼」的合理化解释。


家族雌竞与代际雌竞

祖母血脉是两女一男,哥哥也就是我的舅公在异地生活,而两个姐妹,即我奶奶和大奶奶生活在一个地方,她们俩无时无刻都在本能地「雌竞」。

首先我需要解释,我并不觉得雌竞是「不好的」,它是一个刻在人类基因里的东西,它跟文明、进化和教育无关。就是与吃喝拉撒睡同属于一个底层逻辑的本能。文明只是做出了表象的优化和解释,比如中世纪女性的「仪容仪表」,但雌竞的本能仍然无法被文明纠正,只不过变成了谁用的束腰收得更紧,谁可以得到更多年轻男性的青睐。

其次,雌竞不仅仅发生在生理女性之间,女性特质也会产生雌竞的本能。生理女性因为生殖系统和激素水平的影响,刻在基因里的就是在追求「爱与归属」,与雄竞的底层是「尊严」一样。女性特质也有可能发生在男性身上,只是因为没有生殖系统限制激素水平,但当男性特征衰弱时,也会出现激素水平的影响。男性身上的女性特质也会追求「爱与归属」,但也有可能会混杂一些原本生理性别带来的对「尊严」的原始追求。

所以为什么说 GAY 其实才是最会攻击女性和俘获直男的人群,因为他们同时具备「雌竞」和「雄竞」,或者说是具备更了解男性的能力。雌竞的话题先暂时留给以后,这里先这样简单带过。

奶奶和大奶奶的「雌竞」或许是跟过去在家庭关系里的资源分配有关,比如有的家庭会把更多的资源留给男性或是最小的晚辈,而最年长的孩子会去代行家长的权力。

这两个家庭结构的妙处就在于,大奶奶有两个女儿,小女儿留在她身边,并生了一个男孩,也就是我堂哥;大女儿远嫁国外,就算有混血后代,「孝顺」这件事也完全被西化教育给修正了;我奶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只有我爸有我这个男孩。这样的结构,就必然会发生我跟我堂哥从小被拿来做对比的剧情。(山巅一寺一壶酒就是说的这家伙啦)

看得出来,这两个奶奶从小就被拿来比较,所以奶奶和大奶奶的雌竞从她们自己的孩子,延展到了我这一世代,比如:

「××(我堂哥)的驾照上次一次性考过了。」

「我们××(我)也是一次性考过的。」


代际雌竞下的替罪羊

回到童年花园,那些我们熟悉的场景会在成年之后变成潜意识的一部分,这就是所谓的「代际遗传」,比如习得性地学会母亲身上自己「最讨厌」的部分,当意识到自己正在复刻父母的时候,会出现强烈的对内厌恶感,直到接受自己、或是全部外归因给原生家庭、或者用另一种代际的方式传递给自己的孩子。

毕竟我爸是生理男性,他很难完全复刻自己母亲在「雌竞」这方面的特质;但大奶奶的女儿精准地复制了这一特质,于是我跟堂哥的「比赛」又追加了一个新的赛道,即堂哥的母亲和我妈之间的潜在雌竞。但好在我妈很早就认命我是一个很难管教的孩子,所以当对方拥有手风琴考级证、奥数参赛资格、学校大队长的荣誉时,我妈对我的要求是「好好活着」。

于是,这就发生了第二次「吃鱼」的事件。大家族聚会时,我跟一群孩子坐一桌,就算没有长辈,我依旧不爱吃鱼,但是我特别爱吃葱烧鱼里的油煸葱。我一直不是家族里的话题中心,特别是当堂哥也在场时,如数家珍地罗列他的多才多艺是大奶奶最爱的剧情——堂哥爱吃鱼,所以鱼要留给聪明孩子吃。

堂哥的妈妈会不定期来巡桌,发现我只是在夹葱吃时,她警告我:

吃鱼才能吃葱,那是吃鱼卡刺的时候吃的,你不吃鱼就不要光吃葱。

好勒~大姐,果然我不爱吃鱼是有原因的!现在好了,葱烧鱼从鱼到葱到汤汁都不想再碰的原因找到啦!既然场上有「最乖的孩子」,与之对应的也有「最不听话的孩子」。从此之后,我就成了那个雌竞漩涡里的靶子,比如我被贴上了「没素质」「没家教」「不聪明」的标签,好在我六情缘浅,不然这样的评价足以是在祠堂里把我的名字除名。


合格的替罪羊

很可惜,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替罪羊」,因为我没有做出必要的反抗,所以他们很难把我当成是一个可以给予回应的沙包。

虽然我在回顾自己的童年故事,但也拆解出了安全感缺失症里「替罪羊」的形成路径:

  • 道德绑架的核心在于,被绑架者会给予相应的回应,比如自我驯化认为确实是自己的行为导致了对方的「不幸」。比如母亲绑架女儿「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一旦女儿有反抗的行为,母亲就会表演得非常痛苦,以至于让女儿自我训诫认为是自己的行为导致了母亲的不幸;
  • 家族中最弱小的个体(很多时候其实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因为他得到的爱与关注必然会被分担出去,甚至还会被要求替代「长辈」角色),因为弱小无法反抗,他可以承担整个家族的愤怒、痛苦。这种弱小不仅仅是指肉体上的、精神上的,也可以是智力上的。
  • 只有自己动情的对象才值得伤害,伤害起来才会有感觉。因为只有能为你动情的人,伤害起来才会得到你最想要的回应——女儿被母亲道德绑架,是因为女儿离不开母亲,在驯化的过程中也意识到孝顺才是自己这辈子的追求。而对于被伤害者,他们甚至会说服自己,自己并不是被伤害,而这就是一种爱的极致表达——最终变成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我之所以「不合格」,首先我无法被道德绑架,我可以迅速从道德绑架中解绑,甚至反向道德绑架对方;其次,我并不是最弱小的个体,我不会对愤怒和痛苦忍气吞声,就算我一开始无法反抗,我也会选择逃走的方式「选择不吃那盘鱼」而不是「我必须要吃下鱼肚子因为这是他对我的好」;最后,我无法成为动情的目标,也无法对这群人动情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就算脱离他们也可以活下去。

替罪羊几乎是所有安全感缺失症里最「虐」的一个,所谓的虐不是惨烈,而是它最终会朝着「虐恋」的层级发展,直到最后两个人相互捆绑,而变成了谁也离不开谁的共生关系,直到彼此的主体性完全丧失变成一个纠缠的共生体。


在童年的花园里种下的那颗种子

我不太喜欢用定义和书本知识的方式呈现安全感缺失症,所以这个系列用了各种例子,其中甚至还有与圣经结合的抽象例子。也因为这个系列,我收到了一些私信和 Telegram 的聊天,这些人也跟我聊了聊他们「童年花园」里发生的事,以及成年之后自觉「有问题」的部分。

我倒不觉得这是有问题,所谓的安全感缺失症不能因为它有一个「症」而觉得它是疾病、是不好的,恰恰就是这些童年经历构成了现在的自己。所以我才认为「重建花园」的重要性,当然,意识到自己存在某些潜意识的惯性思维是童年造成的,以及自己想要改变本身也很痛苦。

我把这个过程称之为「接受和解套」,接受自己的不完美,然后从童年的阴影中解套。解套不是为了找到一个「历史罪人」,而是让自己意识到「还有得选」。

就像在征得同意可以公开的聊天例子里,有一位朋友很想通过离婚的方式,对抗自己的婚姻和包办婚姻的父母。但是她很难接受自己成为那个「不孝顺」的角色,所以卡在这个状态超过 5 年。她一直以来都觉得父母给自己安排是为了保护自己,哪怕是丈夫对自己无视和冷暴力,也是「保护」的一部分。

我问她:「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的母亲在这样的状态里已经活了 40 年了。」

她回应我:「你这样一说我才意识到,我父母的关系跟我跟他的关系一模一样,或许这就是他们认为的好吧。」

我继续问:「那你觉得好吗?」

她小时候偷看过母亲藏在衣柜最深处的一本言情小说,讲的是两个男人爱上同一个女人的故事,一个男人成熟稳重、冰冷霸道;另一个男人细心温柔、热情似火。女主游走在两个男人之间,在每一次想要做出最终选择时,总会阴差阳错地被拉入到对立面的怀抱里……

这就是她从小在童年花园里种下的那颗种子——或许也是她妈的……

注定的忒修斯

在希腊神话里,阿里阿德涅是克里特国王米诺斯的女儿,她爱上了雅典英雄忒修斯。忒修斯在逃离克里特岛时,背叛了爱上自己的阿里阿德涅,独自登船逃走。不过,关于阿里阿德涅的结局有很多个版本,但流传最广的,还是忒修斯背叛阿里阿德涅的版本。

人们更喜欢背叛的剧情,因为它具有更多的冲突性和「证明」,特别是当人们是背叛剧情里的那个「被背叛者」时,就意味着他可以同时获得伟光正的形象以及「谁弱谁有理」的掌控权。

如果把背叛与剧本结合,背叛就意味着背后有另一个「主题」会被牵扯出来,比如女性在感情里被背叛,就意味着她需要面临「真爱」这个主题,甚至是因为她一直把对方当作真爱的对象,所以在最后那一刻才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男性则不同,爱这个主题本身不与「尊严」挂钩,甚至很多时候男性才是那个感情剧情里注定的背叛者,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凸显出女性对于「真爱」这个主题的神圣性;

那男性和男性之间是靠什么牵扯的——义气。如果将义气变成剧本里的桥段,你更愿意看到大家齐心协力完成了计划,还是更愿意看到在关键时刻有人背叛,迫使主角背负着被背叛的痛苦在最后一刻既得到了胜利也惩罚了背叛者?

这里我虽然说的是剧本,但现实生活的剧情比剧本更加戏剧性。


智慧树与毒蛇

先抽象解释「背叛」的产生。

蛇诱骗夏娃吃下禁果,夏娃又把亚当拖下水。蛇当然是整个剧情里的「背叛者」,但他的背叛与亚当夏娃受到的惩罚不成正比,于是就和电影里的镜头语言一样,背叛的剧情要对准的其实是亚当夏娃与上帝之间的契约,他们是神的「背叛者」。

背负了「背叛神」的罪名,自然而然就有了更强烈的剧情,比如被赶出伊甸园。

在每个人的童年花园里也有这样一棵「树」,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爬上这棵树遇见那条「蛇」。

  • 抽象的「蛇」即背叛者,我相信很多人在童年都经历过「背叛」,但这种背叛也很有可能是我们主观认定的。比如长期通过哭闹的方式获取资源,结果某一次再也无法通过哭闹得到想要的东西,这也算是一种「背叛」的内核,甚至「背叛者」就是父母;
  • 抽象的「爬树」,是为了博得关注、认同。举个例子,我老婆小时候常常会听到母亲提及「你要是一个男孩就好了」「妈妈更喜欢男孩」,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会迫使女孩子做出一些男孩子的行为来证明自己、获取母亲的认同,所以她当时真的就穿着裙子爬树,被母亲好一顿揍,从此之后也再也没有给女儿买过裙子;
  • 抽象的「树」,提供庇荫、遮风挡雨、甚至偶尔会因为它盘根错节的根系绊倒,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摔跤或是学会了抬腿;

「树」是父母,「爬树」是为了向父母证明自己,而「蛇」即注定的背叛。


注定的背叛

再说定义。注定的背叛是安全感缺失症的一种,是人们对背叛桥段主动追求的结果——但是人们为什么会去追求背叛的桥段呢?

因为无法从父母那里获得足够的认同,于是一些人则从他人那里获得心理补偿,这种心理补偿以「哥们义气」「海誓山盟」的形式变得更加强烈。但付出过多的友情就注定会被朋友背叛。这种注定的背叛并不一定是朋友做了「坏人」,而是自己付出得越来越多,想以这种方式道德绑架对方时,对方选择拒绝绑架,对当事人而言也是一种「你不顺从我」的背叛。

他们一直以真挚的情感分与他人,以获得更多的认同。分给的人越多,就越容易遇到那个必定会利用这种情感获取利益的人,比如借钱、帮扶。于是这个「注定的背叛」就诞生了。

当背叛发生,便是一开始我提到的冲突性与「证明」,被背叛的背后一定会扯出另一个更大的「主题」,女性因为被背叛而证明自己的「真爱」,男性因为被背叛而证明自己的「义气」。渐渐地,他们意识到「被背叛」之后得到的关注和认同更为强烈,于是就有了「主动追求背叛桥段」的潜意识。

他们会在这个过程中放任背叛结果的发生,比如不断地压缩底线、退让利益、妥协迁就,以便享受被背叛那一刻的高光时刻。

它和「痛并快乐」最大的区别在于,「注定的背叛」并不是那个麻烦的缔造者,他们更像是「受害人」身份,然后通过这个身份获得背叛带来的感觉和被背叛之后的身份优势,甚至是在和朋友喝酒吹牛时的谈资。

但它和「痛并快乐」也有类似的点,比如这种被背叛带来的痛楚过度刺激伏隔核,形成奖励机制之后,当事人就会追求更加刺激的「背叛桥段」以形成大脑里的奖励机制,这个时候他们可能就会变成那个制造背叛桥段的人,将对方一步步推进设下的背叛圈套。比如我之前提到过的一个案例,一个女孩子会通过各种小号去「勾引」自己的男友,她很期待男友精神出轨的桥段,特别是当真相被揭穿、男友跪在地上祈求原谅自己时,对这个女孩子的全然关注。


同样注定不存在的「抗毒血清」

被毒蛇咬之后,最重要的是明确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蛇毒,否则会因为找不到对应的抗毒血清而毒发身亡。

童年花园里的那条蛇,几乎是所有毒素的总和——如何理解这句话?你可以把那条蛇想象成是童年花园里任何关于恐惧的具象化,但它同时会带来人们最期待的「结果」,就像是被诱骗吃下的苹果一样。

举个例子,我以前在一个童年梦境里提到过,我曾经因为坐在自行车后座,被车轮绞进了脚踝。那段时间,我几乎得到了家里所有人的关注和照顾,特别是父亲这个符号的关注。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梦见跟这场事故相关的场景。如果说这场事故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那这条毒蛇集合的是我对父亲这个符号在童年时期的渴望。但正是因为这个毒素的存在,我在成年之后用了最短的时间跟父亲进行了精神弑父,从此跟他成为了平起平坐的成年人。

有的「毒蛇」,带来的或许是一顿毒打,比如自己通过捣乱引起了家里人的关注。那这条毒蛇就是「关注符号」的集合,而这个毒素也就引发了之前提到的「痛并快乐」的毒症。当「母亲符号」是那条毒蛇时,毒发症是因为被过分削弱主体性导致的「被爱无能」……

解毒,就意味着解套,但前提是当事人得意识到自己正在毒发,否则这一切对他们而言就是最熟悉的生存方式,哪怕有痛苦,或许也是存在的养分之一。

特别是当主体性微弱时,我们很难直击内核发出疑问,即「我为什么想要追求背叛?」——这件事不可能找到答案,因为内核不存在所以这个命题本身也不会存在。那就回到最外围,通过关系和标签构建的主体性,来询问自己。

「我在经历那些注定的背叛?」「有哪些事情注定没有结果,但是我仍然苦苦坚守?」「我是不是在追求背叛的桥段?」将主体性最外的束缚拆解之后,才能看到被标签贴满全身的自己,「他们为什么要背叛我?」这个时候要找到的是那些背叛剧情的相似性,或许这样的剧情在童年的某一次「被蛇咬」的经历里早就出现过。

最后再是回到微弱的内核,询问自己那个或许还找不到答案的问题:「我真的希望被背叛吗?」当然,这是一条困难的暗路,借助外部力量并不是件可耻的事情。

当然,若喜欢、若认同、若渴望,则无需改变。

童年的花园

人们会在成年之后,努力地复刻童年的那个花园,因为那是他最熟悉的,也是安全感的来源。

安全感缺失症,几乎都能回到「童年」寻找出苗头。童年就好比是一个从早玩到晚的花园,或许在里面种着一棵高大的树。每次玩时,都会被这棵树裸露在土壤外表的树根绊倒,但是并不妨碍这棵树在我们记忆里的模样。成年之后,我们开始重建这座花园,那棵常常绊倒自己的树,也成了熟悉和安全的一部分。

如果那棵树代表的是「父亲」这个符号,就解释了一些童年在父亲高压下长大的女孩子,在成年恋爱时,也会潜意识地寻找跟自己父亲类似的男性。

正是因为有这座花园存在,人们才有了「重建」的规划图——是要重新寻找那棵树、还是改成别的替代、或是亲手斩断那些盘根错节的根茎,让自己从束缚之中获得自由。

——《写在2025年新年之前》

这个话题我一直留着,是因为播客其实做过相关节目,所以几乎把想要表达的都说清楚了。但这个话题本身是个非常庞大的内容,也是最近正在系统性提及的「安全感缺失症」「主体性」里的一部分。

童年的花园,即我们在童年时期最熟悉的「场景」,在成年之后,我们会无意识地复刻这个让我们感觉到熟悉和安全的花园,一旦形成「固定思维」,就会出现前面提到的「安全感缺失症」,甚至是更严重的人格扭曲。

所以,有意识地重塑「成年人的花园」,一方面是有意识地识别自己的「固定思维」,另一方面是避免自己在同样的坑里不停摔跤——当然,叫醒当事人也并不意味着是好事情。所以其核心是每个人在重塑花园的过程中,本身是拥有选择权的——而不是把一切责任都丢给原生家庭,认为是它导致了后半生所有的不幸。


角色替代

角色替代是「安全感缺失症」里最常见的模式。

举例一个现代人的「通病」——父亲缺失与父亲的替代。父亲缺失不仅仅是指父亲的缺席,比如单亲家庭、父亲早出晚归、经常出差等等,也有精神上的缺席,例如父亲沉默寡言,在家庭里的存在感本身非常低。还有一种非常普遍的情况,是「被动缺席」

有研究表明,当代高中生将父亲作为倾诉对象的排序,排在同性朋友、母亲、异性朋友、兄弟姐妹、网友之后。这种「缺席」更像是当事人自己造成的,无论是怎样的理由,比如父亲情绪失控、无法交流等等,这种被动选择,都会导致原本应该由父亲提供的情感、陪伴、尊重、问题解决能力统统缺失,从而导致现代人的安全感从底层开始解体。

同样,如果是父亲「主动缺席」,例如与夫妻关系破裂,孩子(特别是男孩)会开始逐渐替代原本父亲(即丈夫)的角色,原本那些本应该是母亲对自己丈夫的攻击,转移到角色替代后的孩子身上。因为孩子更加听话、无法反抗、甚至因为复制父亲的一些性格特点,都会更好地成为母亲的「攻击目标」,顺利将焦虑、需求、控制欲、虐暴欲强加给孩子。

很可惜,大多数的孩子无法在这样的角色替代中学会反抗,甚至会因为「妈妈都是为了你好」而形成自我攻击的缺口——「如果我这样还反抗母亲,那是否意味着是自己的问题」——所以这样的人一方面感觉到深深的痛苦,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接受母亲进行角色替代的奴役,直到自己完成「自我驯化」,失去主体性或完成捆绑,甚至是开始通过享受痛苦的方式以获得强烈的存在感。

于是,这两种情况在成年之后重塑「童年的花园」时,就会出现角色替代常见的情况:

  • 寻找一个能够补全父爱具象化的「父亲」符号的男性
  • 或是一个跟控制狂母亲类似的「母亲」符号的女性。

这里解答了之前留下的一个疑问:为什么有的GAY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会毅然决然地爱上直男。


与替代「角色」解绑——重塑童年

角色替代首先破坏的,显然是主体性的「内核部分」,如果当事人是一个主体性较强的人,他能够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怎样的人,那么就很难被角色替代——但是这本身是一个巨大的悖论——当因为角色替代导致安全感缺失之后,主体性本身也在从内而外进行瓦解,所以被角色替代的人,其实很难在当下意识到并与之对抗。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后天重建花园」的方式,来有意识地重塑童年的结构,例如母亲本身是一个歇斯底里的女性,在成年之后要么会对这样的女性充满厌恶和恐惧,要么会本能地寻找相似的女性以满足「熟悉感」,或者是有意识地遇到一位年长理性的女性,会通过相处和学习的过程中,将她重塑进入自己的「童年花园」,从而替代原本的那个「母亲」符号——这就是所谓的后天「母亲」。

重塑「童年」的花园有几个比较重要的意义:

  • 意识到「原来童年还可以这样」——很多人一旦形成固有认知,便不会认为自己所经历的童年是存在「问题」的,因为一旦接受「问题」,就意味着他们会陷入到自我怀疑的死循环,因为很多人无法对父母做出违抗的动作;
  • 补全另一种「童年」的结构——被角色替代的童年,往往是不会得到尊重、认可的,所以在后天重塑的「童年」里,一些人可能会开始追求被尊重和认可的社交关系,例如被一个年长的「父亲」或「母亲」符号,以对等的方式进行对待,从而补全童年缺失的重要结构;
  • 意识到「我还有得选」——很多人在成年之后,总是用「我没得选」来自我麻痹,工作、感情婚姻、甚至是是否要生育一个孩子,似乎都能外归因给一个难以违抗的规则。重塑「童年」最核心的点,就是有意识地重新构建童年花园里的要素——父母、朋友、幻想过的居住环境、甚至是小时候很想养却被拒绝的宠物。
    • 「人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没得选本身也是一种选择,是否意味着这样的没得选,其实就是一种有利——比如这些都不是我想选的,是他们让我这样做的,是否意味着我就可以免去选择带来的责任和代价?

我们也在亲手制造花园里的「怪物」

在重塑的过程中,难免会有「缝合怪」的出现。

比如最开始提到的那两种:一个能够补全父爱具象化的「父亲」符号的男性,或是一个跟控制狂母亲类似的「母亲」符号的女性。

当亲密关系和某一个缺失符号相互重叠的时候,就容易发生错位。例如,原本亲密关系的两个人需要的是互相关注和尊重,但因为其中一个人因为角色替代导致了对另一半有了「父亲」或「母亲」的功能需求,例如需要对方能够像「母亲」一样补全自己的童年,给予自己足够多的关注。但是对方并不希望自己是对方的「妈」,所以这种不平衡迟早会导致更大的关系危机。甚至是当这种「母亲」的关注对方无法再提供时,当事人可能就会想要寻找下一个「母亲」,从而选择出轨等方式。

亲密关系,特别是平等的亲密关系,所需要的并不是某种角色的替代,除非刚好存在「王八看绿豆」的情况,否则在重塑的过程中,还原里原本的「布置」也应该各司其职,你总不可能在原本应该种树的大坑里面,要求建造一幢童年最渴望的小木屋,那个「坑」没被填满时,任何形式的小木屋都会倾倒。

也就是说,重塑的过程,也需要有意识地区别自己想要的那个人是因何而寻找,而不是一味地通过感情需求来进行补完童年,否则当对方身上突然开始出现了「父亲」或是「母亲」你最无法接受的特征时,就会对关系产生强烈的怀疑和自我攻击,从而亲手毁掉原本建立的关系,然后寻找下一个「替代品」。


重塑的方法

我依旧把方法论放在最后一节,是因为它没有太大的价值,因为方法论因人而异,所以我提供的更多是「底层逻辑」。

角色替代首先破坏的,显然是主体性的「内核部分」。当被角色替代时,就意味着他将会有大量的「社会我」给他设置了各种枷锁,比如「妈妈都是为了你好」,无论母亲如何地做,孩子都必须要听从父母的安排。当「社会我」的模块被角色替代填满时,就必然会去压缩内核的空间,以至于当事人不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一旦完成自我驯化,就会出现更多的「幻想我」来填充主体性的缺失,即「我就是母亲的好孩子」。

被压缩的内核极其脆弱,完全无法承受自我攻击。比如当自己觉得痛苦时,他们不会觉得是对方的问题,而是自己还不够「坚定」,所以他们会继续抹杀内核的真实需求,找到一个新的面具,成为「幻想」中那个更完美的自己。以至于,他们会不断地寻找外在的稳定,从而以平衡内在的崩溃。

这样的主体性还存在吗?当然存在,只是那个主体真的还是自己吗?解绑的过程虽然不容易,但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重塑的是「谁」,以及不要混淆这个「谁」与感情需求,就是找回内核的核心。

爱在黎明破晓前

今天不是来聊电影的,而是来聊另一种安全感缺失症——爱无能。

之所以「爱在」系列会成为经典,不仅仅是因为它是全对白式的电影,让情感和剧情都在一来一回的台词之间形成了浓烈的「拉扯感」——这种拉扯感,便是很多人在关系里追求的「存在性」。

在之前的「痛并快乐」其实已经聊到过很多次——如果你会举一反三,就会马上明白,所谓的「拉扯感」其实就是「类似痛苦」一样的底层逻辑。因为这种剧情均可带来强烈的存在性。

上一次,又聊到了「被爱无能」,当个体失去主体性时,他无法以「人」的方式被爱,参考我在《所谓真爱》里提到的「爱是两个独立个体,即主体性的互爱」,但其中一人不存在主体性时,是否意味着「真爱」也无法构成?

今天聊聊「爱无能」,是因为在「被爱无能」的内容下面,有朋友留言想要继续寻找「老是在爱到一定程度就会主动想要放弃」的问题根源,既然如此,那就正式一点,用文章回应这条评论。

如果你也是一个「老是在爱到一定程度就会主动想要放弃」的人,那首先要追问自己一个问题,你是因何而放弃?

  • 我觉得自己不会爱
  • 我觉得自己不配被爱于是,这就扯出了今天的话题——爱无能。

回避型人格(AvPD)

回避型人格,特征有过度的社交焦虑与社交抑制、尽管渴望却仍害怕建立亲密关系、严重感到自我不足与自卑、并过度依赖逃避恐惧来源作为适应不良的因应(如自我社交孤立)。

一样需要提醒的是,并不是所有的「爱无能」最终都会导向回避型人格,而它更像是一种最高层级的「爱无能」。就算我到现在还未解释「爱无能」的前提下,其实从回避型人格的特征里已经能找到「爱无能」的核心问题——渴望却仍害怕建立亲密关系。这个亲密关系不仅仅是指恋爱关系,朋友、血缘、甚至是合作伙伴的关系都可以构建为「亲密的关系」。

先说两个案例,直观感受一下「爱无能」和「被爱无能」的区别:

以前收集过一个大学时期的案例,是一个「舔狗」,但是他和其他「舔狗」最大的区别在于,当他真的舔到对方接受,想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逃走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开始深深自责,觉得是自己不够「勇敢」搞砸了一切。我问他逃走的原因,他说一开始每天对她嘘寒问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得不到她,所以自己也有一个合理理由可以随时抽身、不用负责;但是真的决定要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对方应该找到更好的,自己只敢处理那种有一定距离的情感关系——我后来给他的定义是「自我感动成瘾」。

我和老婆有一个共同好友,她每一次换男友,都是在「低点」的时候抽身,觉得再耗下去没有意义。于是我们一步步帮她反推抽身的点,其实她每一次都是在最高潮的那一刻,开始意识到两人的关系即将走下坡,会出现越来越多的问题。只是她性格没有那么果断,所以从最高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做好了随时抽身的准备,甚至是在骑驴找马的状态,去软性地结束上一段关系——只是她在不断地告诉自己,自己已经给足了对方「机会」。但是她对每一次恋爱都认为是美好的,并没有提前预判它的结局,只不过她又能非常精准地,在每一场恋爱的最高潮时,开始逃亡。

第一个是「被爱无能」,后一个是「爱无能」,当它们成为固化的行为模式后,都可能走向「回避型人格」的极端。当这类人对关系的追求更拧巴时,同时拥有强烈的攻击性(性欲、表达欲、创作欲),再往下就可能是「自恋型回避人格」……


被爱无能与爱无能

「被爱无能」最大的特征是「我不配爱」,因为主体性丧失后,无法以「自己」作为出发点去思考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必须依附在另一个主体性上,才能体现自己的存在。如果这个主体性能够提供越多的需求性,就越能给「被爱无能」提供存在感,例如失去主体性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如果这个主体性存在强烈的不存在感,迫使依附其的「被爱无能」也经历强烈的动荡,甚至是痛苦,一旦完成被动的「痛并快乐」,比如伏隔核错误地将痛苦也当作了奖赏机制后,便会形成「虐恋关系」,这个是后话了。

「爱无能」最大的特征是「我不会爱」。「爱无能」的主体性如果不稳定,可能就会陷入到「我不明白我为什么总是这样」的迷茫当中,但如果是一个主体性很完整的「爱无能」,他可能会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感情是怎样的,且在那一刻放手对自己来说是最美好的。

这里需要纠正一下,「爱无能」并不是渣男渣女,并不是说他们对感情是用过就扔,而是他们非常恐惧亲密关系进入「下坡」状态时的模样。任何一段关系都不可能永远保留在「热恋期」,所以当热恋期结束后,两个人必然要进入到关系的稳定期时,他们很难接受这样的变化,以至于会在那一刻想要放弃。

但是他们两者又有相似或可能互相转化的地方:

  • 动机变化
    • 被爱无能:因为主体性丧失,觉得自己不配的爱,不信任他人的动机;
    • 爱无能:不相信爱,害怕因为感情的变化而带来伤害,所以提前进入了冷漠保护机制;
  • 表现形式
    • 被爱无能:总是拒绝他人好意、自我怀疑、被害妄想症;
    • 爱无能:疏离感、冷漠、在某些方面过于理性(例如关系里发生的矛盾);
  • 底层逻辑
    • 被爱无能:我需要依附在另一个主体性上,才能获得存在感;
    • 爱无能:我需要把感情结束在最完美的那一刻,我才能保住主体性;

琥珀化

大部分「爱无能」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他们的回忆里有很多「美好」的像是「琥珀」一样的场景,比如他第一次送我的礼物、或是他第一次对我说他想要娶我、或是他第一次跪在我面前向我承诺他再也不会出轨……它们都像是被封印在琥珀里的昆虫一样,可以供人随时欣赏和把玩。

「爱无能」无法接受关系从制高点开始慢慢下落的过程,他们提前预判了所有的「最坏结局」,以至于他们在这一刻开始启动冷漠保护机制,也就是这一刻他们其实已经将彼此的感情进行了「琥珀化」,永远留存住最美好的那一瞬间。

题外话,这是播客粉丝群里有朋友想让我们聊起的话题,这就是其中一种形式的「瞬间即永远」。

「爱无能」的人,并不仅仅是将关系进行琥珀化,还有他们自己的一些决定、想法、行为,比如我就收集过的案例里,有「爱无能」是在公司完成了一个很大的项目成就时,他突然决定要离职,因为他非常冷静地分析过,这个项目是目前他能够做到最大的,且里面有非常大的运气成分,如果再继续留在这个公司,就会开始出现往下走的颓势。

一些更强烈的琥珀化,比如一个作家完成了一本出名的作品后,他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完成更完美的作品,他选择在那一刻自杀,让这个完美的顶峰被永远定格。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爱无能」都能完成这么高层级的琥珀,于是他们在生命中就会开始制造各种大小「琥珀」——因为琥珀就意味着他们不需要再为它的结果负责,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最想要的部分,于是这就成了「爱无能」最表象的行为——习惯性逃避或回避。

既然是习惯性,就意味着它其实有非常强烈的「合理性」存在其中,所以要诚实地面对自己去拆解这些「习惯」,其实是比较残忍的,特别是当自己没有任何参照物时,这种拆解会带来强烈的迷惘感。


我享受的就是爱在黎明破晓前的高潮

我并不觉得每个人都应该要做那个所谓的「好人」甚至是「正常人」,如果是那样的统一性,「人」这个属性就丧失了,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个体,只是你是否意识到自己的特别,而不是怀疑「我为什么和他们不一样」。

「爱无能」的童年,几乎也是在「漠视」中长大的,只不过他们没有想到通过犯错的方式去引起注意,所以才导致了这种对内的安全感缺失。当在成长的过程中,每当他们觉得自己将要受到伤害时,比如关系即将开始走下坡的时候,他们便会复刻童年被漠视时的那种冷漠,非常理性地分析自己是否要将关系「琥珀化」在这一刻。

与其避免「爱无能」,第一步是先避免「内耗」,如果你是一个「爱无能」者,那就要意识到自己确实会习惯性逃避进行「琥珀化」的底层原因。

第二步是「有意识」地纠正一些逃避行为,则需要通过完善主体性的方式来改变行为;

最后才是如何「避免」,所以我说方法论是最没用的,因为方法论其实就是需要接触更多人,比如谈更多恋爱,哪怕每一段恋爱都在最高潮的时候「琥珀化」,但至少你会开始渐渐明白,自己想要的那种感情或许不是长期关系能够提供的。如果你能接受多边关系、炮友关系,其实也能给你提供存在性,而不是非要按照所谓的「正确价值观」去违背人性式地构建关系。

如果你享受,那就清楚知道自己因何而享受,然后去大胆地享受。

被过分关注的童年

如果说,童年缺少关注,可能会导致孩子通过「制造麻烦」的方式吸引家长的注意,当这种情况变成安全感缺失症后,就会在成年之后变成「痛并快乐」的模式,即通过负面的评价来获得存在感。特别是在大脑中的伏隔核区域混淆了奖赏机制和痛苦,就会形成更加强烈地追求痛苦的情况。

但是,这个世界还有一个有趣的底层逻辑,叫做「过犹不及」——如果童年时期是一个被过分关注的孩子,又会出现另一种安全感缺失症。所以,这并不意味着「关注」是非黑即白的二极管存在。当然,这个时候有人会站出来拍胸脯说「自己压根儿就不需要关注」,这是之后会提到的另一种安全感缺失症。


表演型人格(HPD)

并不是说「痛并快乐」最终都会导向表演型人格,而是当童年形成了「痛并快乐」的固化思维后,这套因其他人注意的方式在成年后仍然未被打破,就会成为表演型人格的「土壤」。

昨天遛狗时,遇到一组具有对比意义的样本。

在下楼的电梯里,遇到一对母女,女儿很好奇我牵的是什么狗,就一直对妈妈小声嘀咕想要接近这只狗。她妈妈并没有代行女儿的请求,只是回答了「柴犬」之后,就让女儿主动询问我是否可以接近狗。女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主动问我能不能摸一摸奶子。于是,母女俩在电梯里完成了一次女儿求知和社交需求的构建。

但是在上楼的电梯里,遇到的一对母女做出了截然相反的样本。那个女儿见我牵着狗进电梯,就开始当着所有人高音频地夸张惊叫:「啊,有狗!我怕狗!」她在最短时间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奶子只是乖乖坐在电梯角落。这个时候她妈妈很不给面子地拆台了一句:「你演什么演,家里不是也有狗吗?」她妈妈这句话冷静得不像是在对女儿说,但也足以说明这样的类似情况发生过太多次,她已经习惯了女儿夸张的行为。因为这句话,女儿也彻底安静了。

我并没有说第二个小女孩就是「表演型人格」,很多小孩子在童年时期都会有这样「博取关注」的行为,只是我们成年人赋予了「表演」的定义。但这两个样本的比对,恰好就是「有被关注到的童年」和「没有被关注到的童年」。

但是,童年时期的「演」大多情况下是有意识的,是他们出于本能地想要获得关注的一种条件反射,就像我在《最小单位的雌竞》里提起过的那个案例——那个小女孩真的是希望把弟弟的手指一根一根剪下来吗?我希望不是(当然从剧本需求来说当然是最好),或许这就是一种「不喜欢」的本能,只是刚好复刻了母亲平时对自己漠视的口吻罢了。

当这种「痛并快乐」的土壤足够肥沃,形成了固定模式,人们就不再是「刻意」,而变成了一种「潜意识」运作的机制。而这种潜意识的博取关注,在配以「过度情绪化」、「容易被暗示」、「类钟情妄想的理解偏差」,就会形成「表演型人格」。


主体性与被爱无能

刚好,在「真爱」的话题里,扯出了「主体性」的庞大内容。

什么样的爱,是可以让「内核」不复存在的?回到「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例子,当受害人被限制人身自由,甚至是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时,你同时提供基本的生存资料、通过长时间的单独陪伴,就可以通过消磨受害人「主体性」的方式使其丧失内核,从而完全被你重新构建了一个「幻想我」的部分,比如你离开了我什么都不是、哪里也去不了。

等等,这不是PUA吗?没错,我们在这里又串联了另一个被称之为「煤气灯效应」的东西。

「煤气灯效应」之所以能成功,就是一次次地通过强制改变当事人对事实的认知,开始对自己的内核提出质疑,直到丈夫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她那一刻被强制完成了内核的剥离,自己也相信「幻想我」的那部分就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女人。

但是这些看上去都是非常负面的行为,又是如何套用到被过分关注的童年身上的?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和「煤气灯效应」都有一个共同消磨主体性的方法——就是强制否定对方「主体性」的存在,通过物理上的限制或是精神上的重建。简单来说就是不把人当「人」,使其丧失了主体性的最内核「客观我」的部分。

过度的关注、溺爱,带来的效果是一样的。妈妈觉得你冷、妈妈觉得你饿、妈妈要把最好的都给你盼你功成名就,于是在这个过程中,主体性的内核丧失了,从而取代的,是完全被标准化的「幻想我」,即你选择哪个学校、你读什么专业、你出来安排好怎样的工作、你要跟什么样的人结婚、你要生多少个孩子……个人意识被剥夺形成固化思维后,当事人自己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反而听父母的话就变成了一种他们认为的「责任」。

当这样的人进入社会之后,在社会关系里被映射出不同的「社会我」之后,并不是社会上所有人都会像「母亲」一样要求自己捆绑自己。当他们真正接触到「主体性之间的爱」时,他们会感到困惑和恐惧,形成强烈的内耗——这就是所谓的「被爱无能」。

往往这种人会复刻童年的诅咒,也寻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附存在的主体性上——比如那个在足球台上看见自己儿子踢足球时放声痛哭的母亲,她压根儿就不是在为儿子感动。


从心甘情愿到严重内耗

大部分情况下,我们都会觉得这种「心甘情愿」的选择,特别是在感情关系里,一味地迁就对方,是因为你不想失去这段感情。只是极少人会深入到「主体性」的部分去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然,并不推荐任何人都需要去做「深入」这件事。

如果说我博客创作的内容,都看似是在残忍地追寻底层逻辑的过程,但事实上我并不觉得它可以改变历史,而且也根本改变不了历史。它更像是一个未来的「方法论」——比如今天这篇文章,就是前两天有人因为「痛并快乐」来私信询问我解决方案,她很恐惧自己的家庭教育会导致自己的孩子复刻原生家庭的诅咒,所以她开始过分溺爱孩子。于是我给她提出了另一个极端可能,那么文章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关于未来的「有意识」。

一旦深入,就意味着你要全面地客观地剖析自己,这个过程很残忍,甚至会全盘否定你过去二三十年的认知,而这个过程的内耗,远超过对一件小事的纠结。如果觉得它对未来的某一个节点有用,即可——毕竟我没办法真正免费做到「管杀还管埋」的程度。

我个人觉得,认知这件事情,除非你意识到「有问题」,那再「找问题」,而不是一上来就告诉你「有问题」。意识到「有问题」的方法有几种:

  • 你总是在重复发生同一类型的事情。比如老是遇到渣男;老是在爱到一定程度就会主动想要放弃;
  • 你总是想逃回到「知」的海洋去寻求答案,但是一旦进入就会有一种「与世隔绝」的错觉;
  • 你总是习惯性地对某一类型的事情产生某种情绪,比如厌恶某种特定的符号、人群等;
  • 若个人觉得「没有问题」,那就跟跑代码一样,既然能运行就不要纠错

习惯性找骂

昨天发布了「时间管理」的内容后,有朋友在 Telegram 想和我聊聊他「适合」的时间管理方法。说是聊天,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单方面宣讲他知道哪些时间管理方法,自己是如何尝试的,以及自己通过时间管理得到了怎样的启示。

一般来说,我把这类谈话都归类为「咨询」,所以允许有一定时间比例是留给「情绪」和「宣讲」能量的。当他差不多把宣讲的能量发泄完毕后,发现我回复频率越来越低,给的情绪价值越来越少,我问了他一个问题:时间管理的目的性到底是什么?

他想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时间管理方法,这样就可以有效地避免浪费时间。于是我反问他「你既然尝试过这么多的时间管理方法,你难道还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他把话题再次切走,又回到自己的舒适领域,开始讲起他对时间管理的理解,滔滔不绝。

接下来,就发生了一段很有趣的对话:

我:「你先停一停,我们回到主线上来聊天。」

他:「你生气了吗?」

我:「这是从何得出的结论?」

他:「我感觉你好像生气了,是不是我说得太多了,对不起。」

我:「你这一套定义我生气,然后承担责任,紧接着说对不起的流程有些太顺了。」


之所以我有这种推测,是因为我们在聊天的过程中,他经常性地提到「我有些自话自说了,对不起」,但是他并不是真的意识到自己正在自话自说。见我没有打断他,他依旧在高谈阔论他的故事,只是把我当作一个能够实时给予反馈机制的程序。

一种可能性,这种习惯性的「对不起」是一种对自己的过分关注。就跟我之前举例的一样,男女约会走在湖边,女朋友一直在摆弄自己的发卡、鞋子、衣服,希望自己的形象不会给男朋友丢脸。好像出发点是为了让男朋友更有面子,但事实上被裹在内核里的是这个女孩只关注到自己。

这类「对不起」的底层逻辑,看上去是预判了自己的行为会引起他人的不满,但核心是「对不起」提前阻断了对方进一步采取行动的可能性,把自己放在一个更「弱」的位置,用「谁弱谁有理」的方式保护自己。就算对方有任何负面评价,一旦超过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就可以反咬对方逼得太紧。

当这种自我保护机制变成了脱口而出的「对不起」,就会慢慢沦为「黑箱」,以至于变成:我内心已经上演了足够的向你道歉的戏码,你为什么还是不能理解我,你猜不到我的真实想法,你连这样的信任都不给我,是不是就是一种不爱我的表现……

以前收集过很多案例,都是亲密关系里的其中一方,通过低落的情绪,表达了「对不起」的内心想法,用这种情绪黑洞的方式承认错误,但实际没有采取任何的解决问题的行为。他们的内心上演了无数种对方发现了自己的低落、停止冷战、重归于好的剧情。结果到最后,对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化,直至矛盾彻底激化。原本一开始只要坐下来就事论事地找到自己失误导致问题的解决办法,最后剧情却彻底反转,变成了是对方把自己逼到情绪崩溃,变成了对方给自己不停道歉。

当然,他们也享受这样反转的过程,既能逃避责任的承担,还能让关注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然而,第二种习惯性「对不起」更隐晦,它就像一个鱼饵一样,等着对方上钩,我把这种习惯性「对不起」称之为「习惯性找骂」。

在我跟这位朋友的聊天过程中,他其实对自己想要的东西、想追求的东西很明确,但是他一直在上面绕来绕去,甚至很多时候是在「装蠢」。比如,他说自己很害怕时间不够用,所以他甚至过半夜 3 点才睡觉,通过服药的方式获得深度睡眠,在早上 7 点起床之后,还要通过跑步的方式锻炼身体。

当我投以担忧的情绪,认为他这样的安排是在消耗身体机能的时候,他一下子就来兴致了,继续讲述他更加极端折磨自己身体换取时间的方式。我看是意识到情况不对,他似乎并不觉得这是有问题的,或者说他明知道这是「有问题」的,但是他希望通过这种程度加强的方式获得「什么」。

于是我换了个方式来结束这种话题:「挺好的,你觉得这样可以获得更多时间,那说明这件事适合你。」

紧接着,通过消耗健康获得时间的话题就终结了——你应该发现问题了,他想要获得的「什么」,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获取我对他的「反对」,因为反对就意味着关注、关心,甚至是「我很在乎你」。他意识到我渐渐失去了他所希望的「价值」——提供无条件的关注,听他表达和适时的关心式的回应之后,他的表达欲也降低了不少。我问了他一个跟时间管理无关的问题:「你小时候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经常做错事被父母打骂。」

我:「你觉得打骂这件事在你童年有留下什么阴影吗?」

他:「好像没有,我无所谓。」


接着,我们从时间管理聊到了「童年」。他虽然出生在一个双亲家庭,但是父母都是老师,且是班主任,所以对他的照顾并不多。有一年暑假,他那年4岁,数学老师的父亲在家开课外辅导班给学生补课,父亲对学生很严格,会因为学生做错题目责骂学生。这件事情之所以让他记忆深刻,跟他「做错事」有内核上的联系——因为他觉得只要自己做错事,就可以引起父母的注意,甚至会因为打骂而得到更多的关注。

于是,这种安全感缺失症伴随了他的整个童年,他其实很聪明,从他对时间管理的理解和目的性,能看得出他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只是他不明白,那个时候的「不好好学习」,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仍然觉得这是可以留住身为老师的父母对自己更多关注的方式。

这种通过「找骂」获取关注的方式,延续到了他的恋爱关系,比如他会故意不回消息、不接电话的方式引起战争。他最不喜欢冷战,所以他会想尽办法把冷战变成冲突性的对抗,当把对方惹到想要分手的时候,他有非常享受说对不起的过程。

这种情况,在安全感缺失里被称之为「痛并快乐」,即通过犯错的方式获取关注,它虽然会带来打骂的痛苦,但同样也意味着自己在这一刻得到了极大的关注——这是后话了。

最后,我跟他的对话留在了一个「问题」——现在再回头去看看自己在苦苦追求的那种「时间管理」,到底是在追求什么?特别是当一个人从学校这样的规则中毕业之后,外部规则失效时,就意味着可以获取关注的方式也消失了。时间管理或许是一个「规则」,但违反的约定是自己拟定的,这种对内的自我惩罚真的能带来关注吗?


这里也留下一个有趣的问题,在以往的案例里,有一种比较共性的案例,是gay爱上直男的情形,他们为什么在追求一个求而不得的感情?

回到「痛并快乐」或许能找到一个有趣的通路。

无法放下的关系

我先偷换一个概念——所谓的「放下」,指的是有「东西」可以放下,否则我们拿什么去放下。

也就是说,在一段关系里,要放下些什么,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但被放下的东西本身,或许从开始到现在,都未曾有过任何实质性的改变。


前几年,我大病初愈躺在病床上,父母当天与我的妻子交接班照顾我。这也是我后来才意识到的问题——疾病会导致荷尔蒙和激素水平的完全失常,所以那段时间所谓的「从生死走了一遭」之后的疯狂表达、不停说话,其实是激素水平的关系。在那样的状态下,我跟父母聊起「听话」这件事。

我从小浑身被贴满了「懂事」和「少年老成」这个可以作为「别人家的孩子」的标签。这个身份被揭穿,是初中的某一次家长会,班主任向我妈抱怨,我是一个跟谁换座位都可以讲话的人,就算是一个人安排在了讲台旁边的特殊座位,我都可以给上课的老师捧哏接茬。父母花了三年的时间,接受我的离经叛道,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小时候对我不够关心,导致忽视了我有自闭症和多动症的病情。

我在病床上,给父母聊起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希望他们认定我是那个离经叛道的孩子,我所谓的「爱学习」,也不过是在帮邻居照看漫画店的时候,从爬上书架把最顶层我够不着的色情漫画都看过一遍。这也是成年之后,我才弄清楚的核心——

我之所以装作听话,是因为我给自己包裹了一层「我不愿意父母伤心」的假象。撕开这个假象,真正的核心,是我希望得到关注。


我整个小学、初中,爸爸常常出差,我主动去补位了父亲符号缺失的童年,给自己安插了一个「家里唯一一个男性」的身份标签。只要我表现得足够懂事,我就可以成为人们口中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但我本性又是个离经叛道的家伙,所以在学校又在追求另一种「被关注」,即通过犯错的方式获得那个连老师都拿我没办法的反差身份。

要跟父母聊起这件事,就必然会提到童年父亲缺失、母亲将「懂事」作为我应该做到的标准而忽略我的真实想法,从而不得不面对对我关注缺失的教育结果。当我将话题一步步引导至此,我妈突然打断了我继续滔滔不绝:「我知道,你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你先好好养病,不要胡思乱想。」

现在想想,这件事的残忍部分,不是在于我妈拒绝聆听我的肺腑之言,而是我将他们渐渐拉入了一个无法自证的死循环之中。如果他们承认了对我童年的忽视,就意味着他们要全盘否定自己的大半人生——毕竟他们也是第一次当父母。

自此,我也再也没有提起关于童年的事情。我把这件事称之为「放下」,放下了一个你知道再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再也无法回溯的「因」、以及接受这个因带来的充满了体验感的「果」。


很多人之所以无法放下一段关系的痛苦,来自于他们认为还有能力、义务去改变已经既定的结果、甚至是通过感化的方式,让对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好」,从而使关系回归正轨;还有一些放不下,是直接与利益挂钩的,比如前几天在《卡在时间的缝隙里》提到的,当事人因为无法割舍父母提供的经济支持、甚至是未来的遗产作为的既定利益。只是这些「放不下」被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情感支持,从而变成了剧本里那些「不得不」的剧情。

拆掉这些一层一层的假象,就像我始终觉得我是不想让父母伤心的说辞一样。内核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简单和直白——甚至是丑陋、残忍、与中国传统文化相抵——但你不得不承认,它又是人性的一部分。(我可没有说部分中国传统文化是反人性的)

但有的时候,「放下」又是那些局外人口中再轻松不过的一个动作。就像我在这里聊到拆解那些一层一层放不下的内核,这个过程就是逼迫着当事人去直面真相的过程,它并不轻松。


所以我才提出了最开始的那个「概念偷换」,所谓的放下,一定是有存在性,例如一句没骂出口的粗话、具体的伤痛经历、利益的衡量等等。当你真的找到了那个历史事件,你意识到它造成了你未来路径上的何种影响——那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就像是在平行世界你必然会走到的「如果」支线的结果,只有这些童年的经历,才会造就现在的你。幸福或者不幸福,只是你站在了哪一个身份、时间点,和对标了怎样的参照物得出的结果罢了。

只有当被包裹着的一层层放不下的假象被撕毁的那一刻,你会意识到,最内核的那个点,或许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我」,你对抗不了「我」,当结果和原因是同一个存在时,那个本应该被「放下」的东西会荡然无存。这个时候,便不再是放下,而是「接受」这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我」因为想要融入一个群体,结果自愿去充当了那个群体里被欺负的「穷人」,当我意识到自己的付出并没有带来融入群体的结果时,我开始反击那些「富人」刺耳的嘲笑;进而我开始怪罪童年那些被「寄养」的经历,如果没有父亲这个符号的缺失,我也不会被寄养到亲戚家——其实从一开始,我只是希望得到被关注,希望告诉我妈,我不喜欢去别人家,我只喜欢在家里无所事事地待着。

——解答《童年的种子》里关于「还没放下吗」的评论。

而这一切,都被包裹进了一个所谓的应该在成年某一刻「放下」的原生家庭的桎梏之中。

但是内核,只有在成年的那一刻,我们才敢做出选择——「我不要、我不想、我想自己做决定」。

不过,又有多少成年人,想、能、敢在自己的人生里去说出那句「我不要、我不想、我想自己做决定」呢?

童年的种子

过年期间的所谓「团年」,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六亲缘浅」这件事情。我跟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也几乎是淡漠的,很有原因是小时候结下的「梁子」。

这些「梁子」都跟「借宿」有关。小时候寒暑假我被丢到过兄弟姐妹家过,我不想承认自己是他们的一份子,所以拒绝拿他们家里的钥匙、永远装做那个「老实听话」的好孩子。

于是这里牵扯出了两个关于我跟我表妹关系并不那么亲的历史原因。表妹家很有钱,我每次过去被收留的时候,会跟她和她的那些有钱人朋友一起玩。隐含的阶级条件,让我永远要做游戏里被霸凌的那一个角色,我至今都记得有一个妹妹的好闺蜜,拿着剑兰的叶子当标枪飞射扎在我的背上,我的惨叫声是投标分值的具象化。我回应得越厉害,就被霸凌得越惨。

另一件事,是妹妹在家练小提琴和钢琴的时候,总是被她妈揍,用衣架抽的那种。每次在她的哭嚎之中,我做作业的效率就会大大提高。我一直以为是我「也害怕」所以必须要装出听话。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效率是因为「非常爽」。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这样的情感,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起了一件小事。我妹妹最初的那把小提琴,是我妈的,我一直不懂为什么那把小提琴是给了我妹妹去学,而不是我,他们甚至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学。因为这个种子,我听到妹妹因为学乐器被揍我会暗爽,以至于长大后我明明是个很爱唱歌,天生有旋律和节奏感的人,也自我合理了我不爱音乐这件事。


最近一直在聊关于童年的事,是因为处理了好几个事情,都跟他们卡在了童年某一个节点相关。

虽然童年被借宿其他家庭的量级,远不及童年被抛弃,但他们的内核是一样的。在一个原本应该建立内在安全感的年纪,这种安全感被另一件被赋予意义的事情给覆盖——「懂事」。懂事的孩子, 几乎不允许对环境提出异议、更别说反抗。因为一旦不接受父母的安排,就会被认定「我们这么辛苦是为了谁」的历史罪名。

所以,几乎在我收集的案例里,那些童年被丢到不同家庭借宿的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中国人误以为是「好事」的早熟。然而,早熟带来的恶果,就是前额叶皮质的过早发育,会把孩子一步步推向抑郁症的深渊。

当然,这样的「种子」也并不意味着「坏事」。至于开出怎样花、结出怎样的果,会在人生的某一天突然惊醒那些活在童年的人——它终有一天是无法怪罪给原生家庭这个最终解释权。

毕竟活着是自己的事。

卡在时间的缝隙里

之前在《所谓少年感,或许是他”死”在了那一刻》里提到一种可能性,在童年时期遭受了超过心智承受能力的打击后,当事人的心智发育会停滞在那一刻。

这里还有后半段内容——心智虽然卡在了那里,但是过早发育的前脑,会将他们带入一个全新的接近深渊的世界。这件事被拆分到了《适管婴儿》里。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把这两件事结合起来聊,是因为它们之间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并不是所有心智停滞发育的人,都会逃往那个抽象的哲学世界。但有趣的是,逃往抽象世界的人,大多数都很难真正面对自己的「心智」。

所以,我很有可能要提出一个嘲讽「理性之人」的观点——所谓的理性,有的时候是用来包裹当事人并不愿意真实面对的感性的。


这段时间跟一个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聊起了他对自己父亲的厌恶。他很擅长给自己的任何一种情绪,都找到与之对应的某本书上的某一个现成的观点和结论。所以他几乎可以做到密不透风地提出问题、然后自己解开问题。在这种自说自话好几回合之后,我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既然都已经知道了答案,你给我说这些事情的原因是什么?」

他的回答是:「我觉得你应该能理解我」。

我继续问:「现在呢,我提出这个问题之后,你觉得我还是理解你的吗?」

在和他的聊天过程中,他对于父亲这个符号的控诉,往往是一个固定结构,即「我不喜欢父亲」,是因为「我厌恶权威符号」,所以「我不是在讨厌父亲本人」,但是「他确实代表了某种非常典型的权威形象」。

这件事的矛盾,是我跟他第一次接触时就发现的问题——他既然如此厌恶自己的父亲,那为什么不采用「断开」的方式让自己获得自由?于是,他在这个点逃了无数次,又被我无数次地抓回来,不得不好好面对。


另一个案例,也是一样的内核。

我们的一个朋友,因为家庭教育的「失败」,很小就患上了抑郁症。婚姻名存实亡的夫妻俩,把自己的女儿当成是一种「我活着还有意义」的比赛,母亲纠缠着女儿,让她时刻关注自己;父亲也会用哭诉自己的方式,拖住女儿的关注,让她在两个人中间成为那个共同见证者,去抱怨彼此的不忠。她为什么不从这样的家庭脱离出来?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要感谢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之一——

对,不跟父母彻底断绝关系,不仅仅是因为法律赋予的赡养义务,但法律并没有规定「情绪价值」这件事。解绑所谓的「孝」,其实有非常明确的方法,即,将「养」和「育」拆分成两件事来看待,这是后话。想要说的是,所谓的孝,其实自古都有解绑的方法,但它成了一个最终解释,去掩盖了一个很多人都在逃避的事实。

不仅是这位被父母折磨的抑郁症患者,还是那个张口闭口都是「厌恶父亲符号」的人,他们用「孝」对抗了自己的「恨」,拖拽着「恨」不会真的走向断绝联系的那一步——因为他们还可以需要父母提供经济上的支持,也不得不承认殷实的家底最终会变成「遗产」而成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对于原生家庭之罪的「弥补」。


于是,他在这个点逃了无数次,又被我无数次地抓回来,不得不好好面对。

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认为我揪着这个点,是我作为「权威」,在定义他的「没得选」的人生。反之,我也提供了一个参考视角,当他在给我宣讲他之所以讨厌父亲,以及每一种情绪都找到与之对应的书本知识,且认同我应该能理解他的行为,是不是和他父亲的行为一模一样?

因为这个点,他炸了,把我拉黑了好几天。这两天才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给我留言道:「我确实一直在逃避这两件事,我很难接受自己的身上会有我爸的模样。」

废话,你是他基因代码的一段啊!

当然,这也是因为父亲这个符号,是他童年生活里,最熟悉的模式。他渐渐意识到,他一直在用同样的方式去寻找这个熟悉的感觉——无论是他在「当爹」时说教的模样,还是他因为父亲在童年心理层面的缺失后导致性向的改变,在成年之后爱上那些年长的男性,从而弥补他所追求的父亲符号。

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童年是不幸的,所以他的心智卡在了那个时间里,于是他要花更多的时间,去修复这种因为父亲导致的伤害。他逃到了知识的海洋里,去寻找所有可以印证自己「厌恶父亲」但又「无法(暂时)割舍父亲提供的经济保障」,以及自己在潜意识里,无时无刻地在靠近那个熟悉的「父亲符号」。

他之所以找不到答案,是因为他隐瞒了部分条件,以及他或许根本就不想找到答案罢了。


与其说是卡在了时间的缝里,倒不如说是他钻进了那个可以让自己顺理成章地既要又要还要的「外归因」里。

话分两头,既要又要还要的后果是什么都得不到;用极致的理性自我拆解,不过也是在包裹那个最不愿意承认的感性罢了。

从短暂休息到漫长未来:这一切似乎才刚开始

短暂的两个月休息时间已经结束了,又要回到工作中,回想前几年的计划,这次本来是打算留在国内长居。

那时打算女儿读初中的时候,回国长期休假,正好陪伴女儿读书,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当年说出国几年就回国,这一出去可能就是一辈子了,现在带儿子过来读书,下次还得带女儿过来读书,又是6年的计划啊,那时候43岁了。

等儿子读完大学,看看有什么出路,没有的话,很可能还得来阿根廷,不知道那时候是不是还得带一下,等他结婚了,很可能没时间照顾孩子,又得帮忙照顾小孩,这是最近我观察身边稍微比我大的那些人的现状,总之我是决定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他们的孩子必须自己照顾。

还说虽然是短暂的两个月休息,在家里待久了没事情做,好像也很无聊啊,难道还要陷入那种父母没事做感觉无聊,于是就帮忙带孙子?不不不,我们是绝对不想带孩子的,想到这,回想我妈妈确实很辛苦,那时还得帮我们照顾我的孩子,尤其是刚出不久的孩子,每天那叫一个闹啊,哎。

我们是幸运的,几乎没怎么照顾孩子,如果你感到轻松,一定是有人帮你顶着。

我们为了赚钱,到现在我妈还在帮忙照看我的女儿,我们虽然也没闲着,为了这个家庭,大家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我的脑海里总希望应该是另一个画面,那就是他们可以轻松的享受着生活,只是我不知道,或许相对以前来说,目前的状况大家可能都已经相对来说算是轻松的了,毕竟从精神上不用在为家庭的经济状况而愁苦,所以不管做任何事情,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即使是在工作,也会感到快乐。

写到这里,本以为文章快要结束,没想到才刚刚开始,囧。

第一次和儿子一起上路,心情无比激动,因为在家里是他和奶奶以及同学网友等比较亲近,反而和我们这些父母比较陌生,没错,我们父母轮流回去好几次,都没怎么和孩子聊过,因为当我们出现交谈的时候,大部分是在奶奶没办法说服的情况下,我们开始介入教导,而小孩子最讨厌有人和他们讲大道理,阻止他们现在的一些行为。

以至于到后来,只要小孩子不讨厌我们,可以和我们交流,就已经很满足了,至少可以和他们好好交流,我们也希望他有事情和困难可以找我们交流,这种彼此信任的状态便是我们目前做父母最大的心愿了。

现在的小孩子,要么上学,要么关房间里做他们自己的事情,比如,找网友聊天,玩游戏,或则刷视频等等,其实你想让对方找你玩,几乎很少吧,所以不要事事都想绑在一块,他们也需要自己的空间,就像谈恋爱,你需要给对方自己的空间一样,不能什么都占为己有。

孩子小的时候,你还可以带着他玩,比如带他去探亲,游乐场玩,等孩子长大了,你基本是叫不动了,甚至聚餐都不一定随行,连旅游也不去。

所以啊,接下来的三年,我们必须多花点时间和小孩子接触,另外需要小心的对待,以前犯过一些错误,让孩子对我们的印象不是很好,有时候我们自己也会忘记该如何做才是对的,有时候心里是很想让小孩子变得更好,但是做法上又有点过头,相处上是需要互相尊重和理解的,还有一些教育方面的是需要耐心的。

在这方面,其实父母是需要培训的,可能很大一部分的父母都没想过这点,就感觉有什么说什么,反正都是自家人,最终却忽略了孩子的感受。

聊到这里,我想分享一篇看过的文章,适合夫妻和家人:

真正破坏一个家庭的,不是外遇,不是贫穷,而是……
好好说话,是最好的家风。
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生活中,我们往往会对外人笑脸相迎、和颜悦色。
面对亲近的人,说话反而肆无忌惮、口无遮拦。
可是,语言的力量从来不容小觑,即使是面对关系最亲密的人。
也许在我们不经意间脱口而出的瞬间,你的爱人、孩子就正在遭受你的语言暴力。
讽刺的是,我们这一辈子努力奋斗追求的,为的就是一个幸福和睦的家。
结果,在一次又一次不好好说话中,毁了这个家,毁了孩子。
不能好好说话的伴侣,是婚姻里的毒药
朋友阿杰前几日离婚了。
在民政局门后,他撑着面子,语气强硬地对着前妻说:“你已经33岁了,不要以为离婚后重新再找个男人一定比我好,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
可是晚上一起吃饭,喝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情绪失控,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这个家,都是被我自己这张嘴给毁了。”
阿杰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但是缺点也很明显,说话不会照顾别人的感受。
前妻生病时,他心里很关心,但嘴上一定要不依不饶:“早就提醒你降温了,多穿点,现在感冒了吧。”
明明想把家里事交给前妻做主,可话说出口就变成了:“随便你吧,我都可以。”
不想让前妻担心自己的工作,嘴上就敷衍着:“你啥也不懂,别瞎掺和了……”
你说阿杰不爱他的前妻吗?
一定是爱的,只是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却传递出和爱相反的东西。
所以最后,没有出轨,没有家暴,也没有小三,他们的婚姻还是走向了分崩离析。
在很多人眼里,说话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不觉得自己的说话方式有问题。
但就像心理专家马歇尔·卢森堡所说:
“也许我们并不认为,自己的谈话方式是暴力的,但语言,确实常常引发自己和他人的痛苦。”
在最亲密的人面前,人往往很容易肆无忌惮,说话行为都充满着莫名的无所顾忌。
可是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随意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会给爱人带来怎样的伤害,也给自己埋下了什么祸患。
不能好好说话的父母,是孩子一生的伤痛
网友@玲子曾经描述自己的经历:
活了二三十年,从来没有感觉到“家”的温暖。
从我有记忆开始,就经常听到他们彼此用反问的方式来回答对方。
“我怎么知道”“不然呢”“你说呢”……
后来,这种粗暴的语言习惯就像恶性循环又传递到我身上。
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做家务不小心磕破腿,我妈看到了就开始碎碎念:
“真没用,还会干什么?你以后嫁人了不会做饭,被你婆婆赶出来,我们是不会帮你的……”
最后,还要再带上一句嘲讽“早知道就不生你了”。
摔的时候我没哭也没喊疼,可是听到那句话的时候,身体瞬间被伤得遍体鳞伤。
所以后来,我顶着全家人的反对考到南方,为的就是可以少回几次家。
我们总是习惯性为不好好说话的父母辩解,说他们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他们其实是为你好。
可是实际上,刀子嘴也是很伤人的。
密歇根大学博士Ethan曾做过一项实验,证明:
“当人在受到语言暴力的攻击时,情绪的疼痛在大脑区域反应,和身体疼痛极为相似,神经系统能体验到几乎相同级别的疼痛。”
那些随口说出的话,也许不会在孩子身上留下伤疤,却把孩子内心捅得支离破碎,成为他们永远也抹不去的记忆。
每回忆一次,就像一次凌迟。
一刀一刀割出彼此间的裂缝,也一步一步毁掉和谐的亲子关系。
我们如何用语言暴力,一步步摧毁了自己的家
常听到一句话: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如果说话是一把刀,很多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但遗憾的是,我们能够伤害的,往往都是我们最亲近的人。
网上曾经有人总结了一份“中国式家庭不好好说话”的8种常用句型:
1.指示型:“你应该……”
2.指责型:“你还会干什么?!”
3.贴标签型:“你为什么老是这样?”
4.不耐烦、冷漠型:“我怎么知道!”“随便、都行。”
5.反问型:“你不会自己看吗?”“不然呢……”
6.泼冷水型:“我就知道会这样……”
7.伤及亲属型:“你跟你妈/你爸一样……”
8.攻击型:“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很多网友看完直呼太扎心了。
是的,这些对话场景都太熟悉了,就像一日三餐,融于我们的日常。
曾经,我们因为同样的语言虐待,变得自卑,不敢沟通,拼了命想逃离。
可是不知何时起,我们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开始对家人大喊大叫,只想指责不想理解,只会命令,懒于沟通,学不会道谢,也不懂得道歉。
把和气留给陌生人,把粗暴给身边亲近的人。
可是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一次次的恶语相加。
最后,只会让这个家开始有隔阂、争吵甚至是厌恶,直到最后彻底分解。
好好说话,才是一个家最好的风水。
一个好的家庭氛围,也许有方方面面的因素。
但所有幸福的家庭,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好好说话。
只是很多人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所以伤害亲人的时候,也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可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只要转换自己表达的方式,就能避免伤害和冲突,把爱温暖又顺畅的融入我们的生活。
1.说话时,别光顾及自己的感受
想要维持长久良好的关系,取决于彼此的有没有“共性”,能不能换位思考。
开口之前,先站在对方的立场想一想,看一看,你就会发现:
也许她对你的酒后唠叨,是担心你的身体;也许他对你的忽视,是因为连续三天加班的劳累。
2.愤怒时,请给自己一点时间
人在愤怒的时候,最容易失去理智,只想着发泄自己的情绪。
可其实,当事情发生时,指责是最无效的一种做法,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激化矛盾。
愤怒时,要先稳一稳自己的情绪,再去做判断,共同寻求解决办法。
3.把话说清楚,别往感受里掺杂质
很多误解的出现,都是因为话里有话。
明明可以鼓励赞美却总是习惯性地打击,明明关心说出来却是责备。
可是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有话好好说,不要因为自己的情绪,去伤害你在乎的人。
4.善用耳朵,它比嘴巴更会说
倾听也是一种爱的语言,但这并不代表,沟通时沉默是金。
而是在发生冲突时,用爱和宽容去聆听彼此的需要,更好地理解对方。
一个人的包容理解,一个人的适可而止,婚姻才能历久弥坚。
《一个人的朝圣》里,有一句很戳中我的话:
珍惜语言的真情实意,不要拿它们当弹药来使。
真正决定一个家庭幸福的,不是房子,不是金钱,而是我们向家人展露的态度。
越是幸福的家庭,就越需要好好对待每一位家人。
好好说话,多鼓励多理解身边亲近的人,才是一个家最该有的心机。
其实就在不久前,我无意间就犯了一个错误,当时听到我妈描述孩子在家每天都关在房间里玩游戏,愤怒之下,电话这头又是一顿骂孩子,事后自己又很后悔,为了让孩子对你有好的印象,又向孩子道歉了,有时候,我们又听说,小孩不能太宠着,该骂的时候要骂,不然根本不怕人,所以怎么样教育好孩子,其实一开始就要有好的规划和规则,否则之后就会变得很难处理。
那么如何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我再分享一篇看过的文章:

家庭才是孩子的第一所学校,父母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更是孩子永不退休的班主任。所以说家长们与其给孩子报上不完的辅导班,不如给孩子营造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氛围,家庭才是对孩子影响最深远最深刻的一所学校。怎么样才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一起来看看吧。

1、家长做好自己,给孩子做榜样

如果复印件出了问题,你是改原件,还是改复印件?有些家长自己打麻将,却要求孩子好好学习;自己天天抱着手机刷抖音笑得抽筋,却不让孩子放下手机别玩游戏;自己从来不看书,却要求孩子读名着;自己脏话连篇撒泼耍赖,却要求孩子懂礼貌守规矩。

这些做法都是缘木求鱼,不可能让孩子养成良好的习惯,成为一个高尚的人。家长做好了才有资格教育孩子,如果家长做不对做不好,是不可能教育好孩子的。

2、减少干预

父母要尽量少干预孩子,尽可能给他们独立的空间。就算孩子有什么做得不对,也要把所有问题集中到一起,鸡毛蒜皮的小事尽量忽略,只选最重要的三四个问题,一个月左右和孩子集中谈一次。在谈的时候,千万不要长篇大论,只有说的少,孩子越会听得专注,才会用心去加以重视。

不时期的孩子,有着不同的心理变化,所以家长的教养方式不能一成不变。由此可见,我们做父母也是需要通过不断地学习,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家长,而面对产生逆反情绪的孩子,家长更要注意了,无论何时,请记得收起我们的家长专制,这样才能教育好子女。之前我基本靠吼来严加管教孩子,孩子根本不听我的话。但是在高途美好家庭课程学习了一段时间,给我提供了很多如何改善亲子关系的方法,现在我终于知道怎么跟孩子正确相处,孩子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对立和不服管教,偶尔还会对我吐露心扉,我们的关系变近了很多。

3、家长不要替孩子做他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怎么样才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应该有意识的从小锻炼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习惯。一些小件的衣物锻炼由孩子自己去洗。要孩子做家务的目的,并非仅是要把繁琐的工作做好,或教孩子“如何去做”。

厨房整洁的重要性,比不上发展孩子的责任感、自立能力、自尊心、自信心和办事能力,因为这些都是健康人格的基础。做家务也可帮孩子了解人必须合作和向着共同的目标努力。当孩子在生活中养成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习惯,养成主动做一些家务劳动的生活习惯时,孩子的独力意识与自我责任感就已增强了很多。

4、尊重孩子的个人爱好,给他自由空间

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人爱好。有的孩子喜欢画画,有的孩子喜欢唱歌,有的孩子喜欢打球。父母不要把自己的爱好强加给孩子。同时孩子要有玩的时间,不能一味地总是学习。父母也不能把孩子的时间都给他安排得满满的,他们也要有自己的自由空间。

5、开阔孩子的眼界

眼界决定境界,一个人的眼界也基本上就决定了这个人的一生会交什么样的朋友,会做什么样的工作。一个没有见过大海的孩子,不会梦想成为一个航海家。见多才能识广,中国就是因为闭关锁国三百年,所以才会在外国列强入侵的时候任人宰割。世界这么大,带孩子多出去看看。

6、宽容与严格要求相结合,培养孩子的责任感

怎么样才能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严是爱,松是害”是中国的一句古话。千百年来,家长教育孩子,老师教育学生,说的最多的也是“严格要求”。的确,严格要求对孩子的健康成长有重要的促进作用,能够使孩子按照成人理想的模式发展,少走弯路,这方面有不少成功的范例。但是对“严格要求”的负面影响是不可忽视的。它使孩子习惯接受,不会批判的思考,个性丧失,创新意识淡薄,甚至有的孩子心灵压抑,性格孤避,过早地失去了童真。

类似这些文章其实以前看过,但人总是健忘,所以父母应该多看看,多提醒自己,要想孩子优秀,必须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最后,为那些幸福的家庭喝彩,你们的幸福一定是你努力的成果。

回答学生“采访”的14个问题

大一上学期有一门课,叫《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这门课的配套教材编写的非常烂,我在网络上看到过很多吐槽。对于这门课,学生们最关心的是如何进行职业生涯规划,才能不迷茫。但这本配套教材空讲理论,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与之相似的教材,还有包括但不限于《农业推广学》。教材的烂,可以体现在多个方面,在知乎上,只要满足其一就被认定为烂教材。不过,各方面都烂的教材也不是没有,所有的“马工程”教材都可以完美做到这种烂。

所有专业的学生都需要修《大学生职业生涯规划》这门课。在我们学校,这门课均由学生所在专业的专任教师或专职辅导员讲授。2023年12月上旬,我们学院上这门课的老师,同时向学生布置一个任务:让学生组成若干个团队,对已经工作的人进行采访——可以采访老师,也可以采访已经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师兄师姐。采访过程全程录像,统一在课堂上播放。

有三个团队采访了我,现场提出了共14个问题,即兴解答,没有提前做任何准备。在采访结束后,我将这些问题记录了下来。下文中我对“采访”过程尽可能还原,去除敏感信息后,尽量按原样进行记录,没有对语言进行重新组织和加工由于是即兴解答,因此语言上有一些啰嗦;同时逻辑存在部分问题,如您能帮我善意的指出来,本人感激不尽。

甲团队的采访

Q1:平时工作的任务和内容,以及时间安排是什么?

A1:平时的工作任务是做好所有课程的教学、考核;身为辅导员做好学生包括但不限于奖助勤贷、安全、各方面教育等很多工作;同时担任着对外进行免费的科技服务工作。当老师绝不是下课即走,平时休息时间也不多。除了固定时间上课以外,其他工作则在非课堂时间完成,甚至在晚上和周末以及寒暑假,所以我们往往很忙。专职辅导员有固定的工位,我们没有,所有的事情都在家完成。寒暑假的休息时间都是我们用平时的忙碌换的。

Q2:您所在职业所需个人学历、资格、技能或经验有哪些?

A2:对于高校专任教师来说,目前所需个人学历最低为全日制硕士研究生,在发达城市的高校则要求最低为博士研究生,更高级的学校要求是海归博士及博士后;对于专职辅导员,目前要求最低为全日制本科学历,且为ZGDY或ZGYBDY。高校教师在入职后需考取高校教师资格证。专任教师的资格是专业对口;专职辅导员在不同高校要求不同,有些学校要求所学专业为该校目前正在开办的专业,有些学校则不限制专业。对于技能或经验,没有严格要求,如果曾经为班干部,在担任辅导员方面会有一些优势,因为熟悉班级的管理;如果曾经有过授课经验则占一些优势,比如我曾经在一所中专学校任教,虽然只是中专,但教学经验,让我在考取我们学校教师岗位时在面试过程中表现出色。

Q3:您对您目前的工作的个人看法是什么?

A3:这份工作我有正面和负面两种看法。正面的是,看着自己教过的学生“桃李满天下”,这种成就感是非常高的。以我在中专时教过的学生为例。你们知道中专生的样子,喝酒、打架、逃课、半夜跳墙,我带过的学生还有黑社会大哥,还有吸毒的,甚至有蹲过监狱的。但是,他们当中有两个现在事业有成,有一个一直在卖饲料,有稳定的客户;还有一个目前是猪场场长,月薪六千多元,最高时一万多元。当然还有一个不是我自己亲自带的学生,只是军训时临时带过,她现在在一个发达省份的幼儿园工作,月薪接近四千元,而在他们本地的幼儿园每个月才九百多元工资。另外,我和你们相处时,感觉自己的心态年轻了很多。负面的是,上课真的太累了,上完课后会有缺氧的感觉,需要足够的休息才能恢复元气,同时还有职业病如咽炎、静脉曲张等。

Q4:您对我们XX专业1的同学有什么就业建议?

A4:这个专业目前的就业形势不那么乐观2。同学们应该思考以后自己想做什么,给自己多一些选择的方向。比如,如果以后想进入体制内工作,可以关注一下公务员和事业单位招聘信息,看看自己能报考哪里;如果想去更高层次的体制内单位,可以考研以后再考公。如果想去企业工作,可以去了解自己想去生活的地方有哪些企业可以就业。当然如果想自己创业,你们专业目前最适合做的项目就是……(此处省略)。当然现在可能还没办法确定以后自己就要做什么,可以慢慢思考,走一步看一步。

高耀洁医生:我觉得一个人不讲可以,但你不要说谎。
高耀洁(1927-12-19~2023-12-10)语录(缅怀🕯️)

乙团队的采访

Q1:您觉得您从事的职业工作环境如何?

A1:在我们学校,无论是自然环境还是人文环境都还是比较好的。老师们之间的相处比较融洽,我们都会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Q2:作为一名大学老师,老师您的薪资待遇和福利待遇怎么样?

A2:我们学校老师的薪资待遇,在除了江苏、天津、深圳、北京、上海这些地方之外的省份当中,是处于中上等的。不同地方高校教师待遇有区别。在江苏、天津、深圳,高校教师年收入在25万以上;北京、上海在18万以上;其他地区低至五六万元,高至十万余元3。不同地方的公务员待遇也类似。我们国家这么大,这样的差别在其他行业也是存在的。

Q3:您在自己的职业生涯中遇到过什么困难?

A3:在来我们学校工作后,遇到的困难还是比较多的。我这里只说其中的一个困难吧。在第一次接触一门新课的时候,需要花费非常多的精力在备课上,要反复思考怎么讲才能让学生听懂。为了备好一节90分钟的课,我甚至准备了9个小时。上个学期的一门课,我用整个假期时间来备课,备课笔记写了100多页。我来我们学校以后,每个学期我都有新课,现在我已经上过15门课了。下个学期我依然有一门从未上过的新课,我需要在这个寒假进行准备。另外,到现在,我依然没有申请科研项目,我也没有申报讲师职称,因为我身体总是出现问题,这也是自己的一个困难吧。面对很多困难,我在努力寻找化解克服的方法,我在努力。

Q4:您可以分享一下您的职业发展历程吗?

A4:早在2010年,我曾在一个大型奶牛场工作过,做助理兽医工作。我所在的奶牛场是收购的老牛场,场内青贮塔上面还刻着五角星,下方写着“毛主席万岁”。2016年我研究生毕业,去了一所地级市直属中专学校工作,2017年离职了。后来我在宠物医院工作过;在与我们行业有一些关联的企业工作过,2020年因为疫情原因,公司业务停滞,老板开始变相裁员,第一个就把我干掉了。这就是我以前的主要工作经历4

Q5:您对那些想要从事农业行业的新人有什么建议?

A5:……5


丙团队的采访

Q1:我们畜牧兽医专业的就业方向和前景如何?

A1:畜牧兽医专业目前的就业大方向有体制内和体制外两个方向。体制内的工作方向分为公务员和事业单位岗位。公务员岗位是县市两级的农业农村局;事业单位有乡镇兽医站、县市两级动物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中等职业学校,高等学校等岗位,其中动物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属于农业农村局下属单位,通常和农业农村局在同一个办公场所,但拿到手的工资相差较大。这些岗位中,乡镇兽医站要求大专及以上学历,部分地区要求本科及以上学历;农业农村局、动物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中等职业学校通常要求本科及以上学历;高等学校通常要求硕士及以上学历。体制外的就业则是行业相关企业,如养殖场,宠物医院;以及与行业擦边的企业。我们行业就业前景目前比较乐观,虽然民营养殖场在gov的操纵下一直在赔钱6,但目前招聘人数依然较多,如某养殖集团在今年六月份面向省内招聘养猪技术人员1000人;宠物医院人才缺口也比较大。但我们行业人员流动频繁,很少有人能坚持在同一个地方长期工作。

Q2:据我的学财管、人管的同学说,他们毕业后很难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请问我们专业以后能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吗?

A2:我们专业对口的工作很多,前面讲过的这些工作基本都需要专业对口,尤其是体制内的这些岗位对专业的限制非常严格。对于财管、会计类专业,我们行业的企业有一部分在招聘,比如前面提到的某养殖集团在招聘猪场会计,需要入驻养殖场工作。

Q3:在校期间我们应学习专业知识还是基础知识?

A3: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同样重要。与专业相关的基础知识学好了之后才能学习专业知识,否则是无法理解的。我们专业不存在学校学的与社会上用的知识脱节的问题,如果在工作以后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那只能说明在校期间没学好这些知识。因此要努力将专业相关知识都学好。至于其他科目,如英语需要尽可能学;思Zheng之类的要保证考试能够通过,其他时间不需要学习。

Q4:大学中,专业知识重要还是综合素质重要?

A4:这两个同样都重要。对于综合素质,最重要的是与专业相关的素质。专业知识很重要,而与专业相关的素质也是需要培养的,比如常见的消毒、注射,动物接产、输精,更高要求的手术等。对于与专业不直接相关的素质当然也很重要,很多都属于个人修养方面,要注意培养。

Q5:我们专业到底要不要升本?

A5:到底要不要专升本取决于自己以后想做什么工作,以及自己的家境。如果以后想从事对学历要求高的工作,比如进入体制内的动物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中专学校,或者考公务员去农业农村局工作,那么就需要专升本,甚至要再考个研究生。如果是去企业工作,本科学历能拿到的工资要比专科多一些,每个月相差几百块钱。当然如果是想先去企业工作,以后自己创业,那么是否专升本是不重要的。例如在宠物医院,工作几年,对市场有足够了解后,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自己创业,找个地方开一个宠物医院,自己当老板自己说的算,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此时学历的影响就不重要了。因此自己以后想做什么工作决定了要不要专升本。当然我知道现在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以后自己想做什么,那么就可以走一步看一步,慢慢去规划。我们省从2023年秋季开始实行了新的专升本政策,只有学业成绩在班级排名前40%的同学才有报名资格,理工科专业的考试科目全部统一为英语、高等数学和计算机。如果没有报名资格,或者高等数学学得很差的同学,可以选择在毕业两年后以同等学力身份直接考研,直接报考二区院校。如果是家境好的,就不需要考虑专升本的问题了,家里面能用金钱和社会关系解决以后的就业问题。


  1. “XX专业”不是我任教的专业。由于其他专业师资严重缺乏,在我任教的专业本身师资已经很紧张的情况下,仍需将我借调到其他专业讲授一些专业基础课程。本学期,我给XX专业讲授一门专业基础课。下个学期对该专业讲授另一门专业基础课,且是我从未讲授过的课程,因此我需要在这个寒假花费整个假期来准备。 ↩︎
  2. 对于这个专业的就业形势,我无法对学生说的太直接,但我在课堂上提示他们一定要多方面寻找未来的就业方向。该专业的近几届毕业生,除考研上岸的之外,转行率100%。 ↩︎
  3. 这个收入是初级和中级职称的收入,不包括副高和高级职称。另外,我并没有向学生提及我的年收入一共有多少。我知道您可能感兴趣,但如果我说出来,又会有一群人说:“怎么可能这么低?”“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收入?”为了不影响心情,我还是不说了。 ↩︎
  4. 我并没有提及2020-2021年的工作经历,因为我见证了国企的覆灭。要知道,在gov的操纵下,畜牧养殖行业的巨额亏损只能由民营企业承担。 ↩︎
  5. 不知为何,这个问题我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完全想不起来了。12月上旬我曾第六次感染新冠,引起了一些并发症,接受采访时我的身体状况很差,也许这就是我没有记住这个答案的原因之一。因此,本文中我只能省略这个回答了,实在抱歉。 ↩︎
  6. 针对“民营养殖场在gov的操纵下一直在赔钱”这个问题,以后我会单独撰文讨论。 ↩︎

每天如何打发大部分时间

每日写作提示
您每天如何打发大部分时间?

这个写作提示的英文原谅是”How do you waste the most time every day?”,浪费时间?译文用了打发,差不多吧。App里看到这提示,就敲点字。科技进步能让我们节省了大量时间,同样的它也会侵蚀大量时间,比如刷不完的疯狂的视频流,上滑无限载入的社交媒体,时常无意识无目的使用电脑,还有玩不完的各类游戏,等等,在做这些事所流逝的时间,其中的意义只有每个人自己清楚。

我并不是一个自律的人,所以以上那些都不能好好去控制,需要一股由然而生的力量催使我监督我,这一股力量应该是家庭。一个有小家有大家有刚刚过两岁的小朋友的我,以目前状态,工作时间是占了大部分,然后才是陪伴,找到平衡是难得的,所以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被打发或浪费。

我的大部分时间被打工人这个角色”打发“掉了,工作上难免偶尔会积累一些负能量,但回到家见到孩子那一刻起,这些负能量便会消散无踪,很多东西会被治愈。这种情感上的转变,因为觉得家庭是我最好的避风港。不写工作上的事,写写家庭中的时间去哪儿。

公司有中晚餐的,但真的会吃腻,通常晚上都回家吃。父母在这边时,下班回到家后可以直接享用已准备的香喷喷饭菜,让我省去了一些烦恼。假如父母不在,那么只能待我回到家,带住孩子,让妻子有时间准备晚饭。我是一个不会煮饭做菜的人,父母和弟弟妹妹都会做饭而我不会,现在成家了依旧没有去学做饭菜。而之前一样不会做饭菜的老婆因我父母时常不在她不得不做,很大程度是因为孩子开始与大人吃类似的饭菜,这是主要动力来源。现在已经变得越来越擅长,尤其是她喜欢的烘焙烤类食物方面。

吃完饭必然有碗筷要洗,只有我和她两个大人在时候,通常会尔虞我诈地讨论接下来的事,谁洗碗谁搞卫生之类。结束后就是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此时肯定会被说,还得陪孩子啊。饭后的时间通常就是陪孩子了,家里有很多玩具,地板上遍地都是,引导孩子一起来玩,等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后,我便可以继续刚才的轻松,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之余看着孩子玩,偶尔加入其中。在这个亲子陪伴的过程中,孩子表现出的创造力想象力以及他开心的样子,能让我乐很久。

接下来一个重要环节是给孩子洗澡。这是孩子喜欢的环节,是他的一种娱乐玩耍的方式。他喜欢拿着一些玩具放水里,喜欢拿着花洒到处喷,喜欢拍打水面,尽情嬉闹。每次给他洗澡,大人基本全身湿漉。洗完抱起他是不情愿的,从腋下抱起他,两脚丫还要在水中空中乱踢,有时闹情绪有时哈哈笑。抱起后浴巾包裹着小家伙,抱到镜子面前搞怪搞笑。整个过程是欢乐的,从他的欢笑中我俩也获得了无尽的快乐。

洗完澡后,与孩子在卧室里玩一会儿,陪他看一些绘本,在床上嬉闹。大多数情况下会喊着要“睇JOJO”(广东话“看JOJO”,JOJO是宝宝巴士的《超级宝贝JOJO》),体检还是有点假性近视的,还得控制一下与电子屏幕接触的时间,哭赖也没用,引导他玩别的。玩的差不多待他安静下来便可以关灯哄他入睡。有时玩累了自己很快就睡了,反之就不是件容易之事。会跑出房间找玩具,会蹦”要玩“”要睇JOJO“的话,还想继续玩耍,这情况哄睡他是件时间漫长的事。

待小家伙睡着后,接下来才是一段属于自己的短暂时间。这段时间,可能会坐下来玩游戏或刷手机亦或者刷刷博友圈逛逛互联网看看资讯之类,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这是我一天中少有的能彻底放松的时刻,用来享受的片刻宁静,做能让我放松的事。老婆有时会陪孩子睡会,也会出来一同坐会儿,处理一些工作或刷刷手机看看电视,居家办公的她工作时间不定,有时因为白天要带小孩和照顾岳母,就把工作推到晚上。偶尔会问我饿不饿弄点东西吃,大多情况下是因为嘴馋了。晚上时间差不多了她就得去岳母那儿,而我则进屋陪孩子睡觉。一天的时间就结束了。

在家中日常的每个时刻,构成了我的生活我的家,这些总能化解我的一些烦恼并让我感到满足,是我获得力量的地方,即便琐事中会有小情绪小吵闹,也是这完整的一部分。平凡的每一天都是独特的,珍惜当下的每一时刻。

于 Jetpack App

家庭琐事带来的挑战

带娃

孩子妈现在是居家办公,白天家里与岳母那两头跑还要带着孩子,晚上则我带孩子睡她去岳母那睡。自把孩子接回身边到现在,没几次带孩子去哪儿玩,更多的是在附近逛悠。或许是因为大家太累不太想动,没有安排遛娃行程,即便是周末白天孩子妈大多时候也得去岳母那儿。孩子妈为照顾老小已经很累了,晚上还要守着岳母睡;晚上我因太关注在孩子身上,且五六点时孩子会醒来奶声奶气喊“爸爸冲奶奶”,让我每天睡不够。其实我可以进行一些调整,而孩子妈则实在辛苦她了。

我父母现在在江苏亲家那,这周就会过来,能帮助我们很多方方面面,缓解一些琐碎的压力。在老家办好妹妹的事后,亲家邀请爸妈去江苏游玩。爸妈一开始是辞谢的,原因是俩老人顾虑到我这没人带孩子,我与孩子妈告诉爸妈说放心去玩吧。自接回孩子那天我就应该要做好自己带孩子会遇到些问题的觉悟,却打心里是希望他们早点过来帮忙,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希望长辈能健康快乐是每位子女的心愿。看到妹妹发来很多他们去游玩的照片,看到父母玩的开心,我也非常欣慰。

岳母白天已不再需要全程守着,可以独自进行简单的活动,这样孩子妈能空出时间去处理工作上的事和带孩子玩。前段时间深圳国际会展中心有个玩具展,孩子妈不知从哪获得的信息就带着孩子过去看展了。买回来一堆玩具,有大的有小的,有适龄的也有不适龄的,也有送给她妹妹小孩的礼物。虽然我对孩子妈说孩子还玩不了的可以不买,她说这都是儿子亲自挑选的。最终成谜于遥控车和组装玩具的是我…用这些玩具陪孩子一直快乐。

小区内有个幼儿园,上周四上午有个体验活动,小区内的适龄小孩可以去园内体验。孩子妈想让我上午请个假一块去,但因为有工作不允许,最终就母子俩去参加了。孩子妈说孩子在幼儿园非常开心活跃,对这种新环境充满了好奇,就像第一次带他去坐地铁一样。在这次体验活动中他算是一群孩子中年龄比较小的,还不明幼师所讲的话。

争吵

育儿之路充满喜悦和感动,同时这整个旅程中带给我们巨大的挑战。昨天老婆被我气哭了,写这篇水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此事。老婆容易被一些小事而抱怨我做的不好,我承认自己做的不够好忽略了很多细节上的事情,觉得小事谁顺手处理一下就好,但我错了,小事在经营家庭和育儿旅程中也是重要的一环。为此和老婆讨论了一些问题,大体是她希望我不管大小事要做完不能留尾巴,“好比清理垃圾桶,取出垃圾后还要套上新的垃圾袋。”。而我希望她不要轻易发脾气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其实彼此的需求以前也聊过,但并没有太多成果,很怕是个无解死循环。要让她去看情绪管理书籍可能会被“打”,要求她改变性格脾气很难,且是错误的!或许我应该从尽量到尽力达到她所期望做起。

自孩子出生后大多时间我妈在帮忙,很多生活上的事情我妈都包揽,我们包括我爸都是副手。而这段时间完全由我们一家三口自理,两人都有各自工作,我白天上班,老婆在家工作且带娃照看岳母。岳母现在好很多,花在岳母身上的时间有所减少,让她疲惫的是白天要独自家务和照看孩子,使得在情绪上波动很大,尤其是对我在做家务和陪孩子的事情上意见之大。两个人在育儿责任及家务事项上的分工是严重失衡的状态,却还要反驳她说“只是小事有必要这样吗?”,这让我的愚蠢暴露的一览无遗!

被家庭琐事消耗是件恐怖的事,但家庭琐事能体现一个家庭的真实面貌,里面既有轻松愉快也有矛盾纷争。我和老婆的争吵,是情绪的宣泄,也是我和她之间彼此需求和期望的碰撞。该如何理解彼此的需求如何找到共鸣和更牢固的纽带,或许真正的成长并非来自于完美的家庭,而是像我们这样在矛盾碰撞带来的挑战中自己不断调整和成长的过程。

上次小吵还是一个月前,自那时微信是被她拉黑的状态,她时不时发个“你傻B”之类的话给我(调侃逗趣),我能收到但无法回复,时常被她拉黑也是习惯了。到现在网络沟通还是iMessage和FaceTime。“取消拉黑”“不,这挺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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