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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社交

2025年4月26日 11:00

好友开了个小红书,问我如何彻底关闭「社交」功能。我很纳闷,不需要社交功能干嘛要用小红书,随便找个没人互动的平台发发内容得了。

不,他觉得又需要被人看见,但又不希望有社交。

行吧,但似乎也有点合理。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也非常反感使用网易云音乐,因为我并不喜欢它的评论互动功能。这种不喜欢就好像是你养了一只猫,但是这只猫可以随便被别人摸,甚至有的人跟它互动得更亲密。所以「讨厌社交」就变成了一个最表象的外在,但它没有被推回内核。

所以当我开始用Spotify时,我会因为它没有社交功能而感到清爽。当大家聊起用什么音乐软件时,我在介绍Spotify时,也会特别加上一句「因为没有社交」。朋友听到这句话的反应,跟我听到朋友给我说想用小红书但不希望有社交功能是一样的——这是个什么标准?

因为这个结论很难推回至一个底层原因,所以只是流于表面的「没必要」。如果遇到一个非常喜欢社交功能,且容不得别人半点「否定说辞」的人,还会觉得我在装什么高级。同样的,这个人之所以会这样跳脚,也是因为在一个流于表面的地方错误地加工了结论,从而认为自己的品味被羞辱了。它要推回到内核,有可能扯出更多的「他为什么会对一些特定的观点冲突如此敏感」。


当然,并不是说所有不希望社交属性的人都是因为有一个深挖的底层原因,因为「没必要」。反过来,一些人也会简单地将自己的不希望归咎为「没必要」,所以双方都没有要从黑箱出来坦诚相待的意思,也没有必要继续追问。

所以我在这里依旧拿这个好友举例。他想用小红书的原因是觉得自己的摄影作品要比小红书上大多数摄影博主要专业,所以可以将小红书作为一个发布平台。但不希望有评论功能,是因为他不觉得大家能看懂自己的作品,他只希望那是一个备档作品的地方。

「不是,你找个硬盘保存不一样吗?」

「因为我觉得你有句话说得很对,既然是作品那其实还是希望被看见的。」

被看见——被赞美——被质疑——被否定,显然这四个层级他只能接受到第一层,他甚至假装自己不需要赞美,因为他可以随时说服自己比起那些「大多数」,他的作品是更「高级」的。当我和他讨论为什么不希望有评论的真正原因,他其实无法接受自己不能接受被质疑和被否定,所以他用了一个非常美妙的词来定义这一切——「我觉得没必要」。

于是我们开始了一个关于「社交关系」的漏斗搭建。


第一层,任何人都可以看见,言论无代价。

  • 被看见——被赞美——被质疑——被否定,任何层级都可以进入;
  • 他既然在追求被看见,那他其实很难挑选谁看见自己;
  • 在无法筛选用户时,就意味着评价本身也是不可控的,喜好标准不同,也会导致作品本身对外的评价出现偏差;
  • 作品本身也存在「沉默螺旋」
    • 多数人表达相同观点,人们更愿意主动表达观点;
    • 只有少数人表达相同观点,就算大多数人持有相同观点,人们也不愿意主动表达观点;
    • 多数人表达相反观点,人们就算不同意相反观点也不愿意主动表达观点;
    • 除非有意识地控评,否则评论本身会因为正反观点的数量而出现偏差;
  • 在表达者周围未形成乌合之众之前,评论区的不可控性更强,负面评价仍需要当事人个体对抗,甚至有时外部已经形成了反对表达者的乌合之众,其对抗难度更大;
  • 例如:关闭评论/匿名评论;

第二层,言论有代价。

  • 被看见——被赞美——被质疑——被否定,任何层级都可以进入,但有「代价」;
  • 我把第二层称之为「夹层」,因为它还没有完全脱离第一层的不可控;
  • 但如果言论存在代价,比如表达者周围已经形成乌合之众,个体想要反对表达者就意味着个体和乌合之众进行对抗;
  • 「我知道你是谁」,就意味着言论本身指向了「你有被暴露身份的代价」;第一层不可控的核心也在于「匿名」;
  • 例如:手机号码/实名制注册;

第三层,捧臭脚。

  • 被看见——被赞美,谁不喜欢被赞美啊,除非他午夜梦回想起这种赞美是自己安排的;
  • 乌合之众的好处,在于他们可以自己抱团维系潜在规则,即如果我持有相反观点,就有可能会被踢出局外;
  • 大多数人希望规避冲突,所以被纳入群体时,会获得更强大的集体认同感;
  • 捧臭脚是一种生存模式,也是最不需要进行思考的条件反射式的惯性逻辑;
  • 例如:虚假评论、互动、粉丝群;

第四层,我是最特别的。

  • 被看见,赞美是权力集中的附属品;
  • 邪教组织最核心的不是「邪教头目」,而是其座下的「干事」,干事意味着拥有实权,但同时听命于上一级,即1-7-49-343-∞的金字塔结构;所处层级的资格会让集体认同感内部出现阶级划分,从而源源不断地从内部制造以冲突维系的活力;
  • 「干事」不会违抗、颠覆头目的存在性,反而会因为头目的点名而获得「特别感」;
  • 自我认同的「权威感」。当评论被长期切断后,反向利用沉默螺旋,也可以制造形式上的「权威感」,即如果我贸然评论会不会显得我很无知(参见《高台教化与下流三俗》);
  • 当「权威感」形成后便可通过「当爹」的方式将自己和个体之间拉开距离,形成权威——神圣——乌合之众的结构;
  • 例如:直播对谈/粉丝线下见面会

好友问我,这不就是日本地下偶像出道的流程吗?对啊,但这个流程也同样适用于「个人出道」。「没必要社交」卡在了哪一层,就去上下两层寻找解决方案即可。

例如自己无法接受质疑和否定,即卡在了第三层,要么就去搭建第四层的结构,就像好友想要公开他的摄影作品一样,他希望被看见,但不希望被「不懂的人给玷污」,那要么就从一开始搭建一个大家都只会说好话的组织,只要能骗过自己也未尝不是件美事。

要么就去接受第二层的结构,即允许他人评论,但可以同时保留让对方付出代价的方法,比如对讽刺自己作品的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这么有想法,看看你的作品。」

层级之间没有高级与否之分,顶多就是「管理难度」的区别。并且,关闭评论也不意味着是「错误」。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没必要社交」都意味着卡住了,也有可能是最最开始的「不想被看见」,若成立也无妨。

同时,还有另一个核心还未提及,即「表演」。越是刻意追求或规避被看见——被赞美——被质疑——被否定里的某一个层级,就越是有「表演痕迹」。所以「没必要社交」或许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关于这一部分,下次再聊。

爹的高台教化

2025年4月25日 11:00

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个「爹」,应该是为儿子庆祝考试成绩,但全程只听到爹对儿子的高台教化。节选一些听到的内容:

  • 人不能成为众矢之的,你知道什么叫众矢之的吗?你知道为什么人不能成为众矢之的吗?
  • 努力有必要,但是不能蛮干,否则我们花这么多钱让你读书,岂不是大家都白努力了吗?
  • 爸爸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明白了人不能放弃,一旦有了放弃的念头,你就输了,你知道吗?
  • 妈妈之所以能遇到我,是因为我足够优秀,否则就不会有你了,你知道吗?

爹这个符号很常见,但我也是在今天第一次见到如此没有「男性特征」的爹。可能以下的内容会引起不适,但我需要客观地描述「没有男性特征」这件事。

因为是背对着,他刚落座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很强烈的「焦虑感」,他会满场控制服务员的行为。他是全场不停输出的人,但他的外在形象和举止十分阴柔,这种阴柔几乎达到了「婆婆妈妈」的层级。我知道这是一种性别歧视,但既然他作为一个「生理爹」的符号,同时又在不停地输出以通过儿子获得「男性尊严」,所以这种割裂感不得不推导出「平衡」以外的点——一个需要通过高台教化的方式获得男性特质,即「爹符号」的男性,其衰弱的能量可能会出现在几个方面:

  • 工作,因为当太久的孙子,需要有一个地方可以持续当爹;
  • 性生活被压抑,这种压抑不是来自于被压抑,而是他作为主动压抑的一方,其具体差别在于:
    • 若是被压抑方,性压抑会转化为攻击性、创造性、强迫症;
    • 若是主动压抑方,例如性无能、性向隐瞒等,则会通过对他人的控制来弥补男性特质衰弱的事实;
  • 因为人体机能的关系,男性也会因为年纪的渐长而出现荷尔蒙减少的过程。男性能力下降的过程中,就会出现「代偿行为」。这个能力不单单是指性能力,也可能涉及自我认同感、被关注程度、家庭地位等等。《性癖纵横观II》

说起这个观察,并不是要吐槽这个「爹」,而是聊聊男性的「表达欲」。我是个表达欲很强烈的人,除了博客,还有播客、剧本和小说创作,因为大部分时间我都在压制自己的攻击性,回退这件事是因为我从小就生活在不善于表达情绪的家庭里。男性长辈都是闷葫芦,女性长辈又都情绪泛滥,常常会以叹气来代替一句原本应该表达清楚的内容,所以大家都需要去猜测叹气背后的真实含义是什么。以至于不善于表达情绪成了男性家庭成员的「生存方案」,即只要我不表达真实情绪,就不会因为自己的情绪引发对方的情绪。

情绪不会自然消解,当被压制时会形成对内的攻击。说个题外话,这就是我家族男性成员或多或少肝功能不好的原因之一。当这种攻击性达到极致,就会需要其他的释放通路,例如创作欲、捣鼓机械、风险投资等等。

我家很少出现说教的场景,因为大部分的说教是母亲这个角色通过情绪裹挟和道德绑架的形式完成的,所以父亲反而会充当那个「听我解释」的角色。当然这是后话了,回到爹的高台教化这件事,如果这些情绪没有通过其他形式的通路给发泄完毕时,就有可能会转而形成强烈的「爹味」。

「爹」会有两种符号,一种是无法违抗的父权,即「权威爹」,另一种是迫使他人遵守的规则,即「说教爹」。

——《我们为什么需要“爹味”?》

之前三番五次提及过一个底层逻辑,即男性的原始动力是「尊严」,结合前一节讲到的能量衰弱的原因,就可以串起来解释了:

  • 「权威爹」的尊严层级更像是通过「谁的拳头更有力」来决定的。儿子自然是弱小于父亲的,哪怕是有一天他意识到儿子已经长成了可以和自己对抗的孩子,仍然可以通过「孝顺」这件事来作为规则层面的压制;
  • 「说教爹」的尊严程度更像是通过「制定规则」来决定的。因为男性特质的衰弱,无法通过拳头的方式对比尊严,则通过说教的方式重新调整规则——你必须听我的,因为没有我你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

很有趣的是,这件事居然是可以反推成立的——即一个男性越是把说教成为寻求「地位确认」的手段,就越是男性能量衰弱,因为如果他有足够硬的拳头,就已经使用力量获得尊严了。


于是,在这个过程中,高台教化就成了「说教爹」非常巧妙的表面伪装。现在需要解释清楚什么是「高台教化」。首先,这是一个「排他性认定标准」,即我认为你的作品是在高台教化,那就是高台教化,因为高台教化本身没有标准,甚至会因为主观喜恶,而觉得对方放个屁都是在讲道理。

所以第一步需要摒弃主观好恶,再来解释高台教化:

  • 高位俯视。这一点本身是相对存在的,但由于个体认知差异,必然会形成暂时的相对高度(但不可否认,认知歧视又确实存在)。
  • 应然判断。休谟认为我们无法从「实然」命题推导出「应然」命题,除非我们可以明确地阐述其逻辑关系。例如,我们无法从「你的文字让我感觉到不舒服」推导出「你的文字毫无价值」;大部分高台教化会采用这样的叙事风格,将一个主观感受与客观事实叠加形成结论,而没有完整地解释其内在的逻辑关系。
  • 缺乏自我反思。高台教化的观点往往会被伪装成「普遍性」存在,而非「框架产物」;
    • 所谓的「框架产物」是一个人的观点、结论、判断,都是在特定认知框架下产生的结果;
    • 高台教化是将自己框架下的产物,当成了所有人都该遵守的公理或标准;
    • 反之,框架和框架之间的认知差异,也会导致其中一方认为对方的认知即对自己的「定性」,而产生非黑即白的认知,即证明你是错误的,那我就是对的;
  • 权威性。我虽然不反对权威性,但个体的权威性并不能覆盖他人认知,除非这样的权威性已经成为一个乌合之众的「纲领」,否则其权威性是应该接受考验和质询。

当然,上述的高台教化的构成要件本身也有局限性,因为我认为主观先行要比客观标准更重要,比如有的人更喜欢完全的结论先导,或是应然命题的绝对感,或是自我权威对他人在认知、知识储备上的碾压。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说教爹」的高台教化在某些时候也是有「内容」的,只是他的表达方式会让一些人感到不悦。同时高台教化也很容易禁不起「反驳」,但是这个表象也并不能完全否认其内容的「价值」。

总结一下:为什么值得弄清楚「高台教化」这件事:

  • 能用于分析父母、权威者、对话双方的表达姿态;
  • 能用于判断一段话是否试图「说服」,还是试图「压制」;
  • 也能帮助自己反思写作或讲话中是否不小心落入「应然」的结构里。

最终的最终,我认为认定高台教化这件事本身是「主观先行」的问题,如果主观上无法接受,那对方放个屁也是在说教~

我在ChatGPT搭建了另一个「我」

2025年4月16日 11:14

前几天因为跟朋友聊起AI建库的事情,我就试着把自己曾经完成的500日写作全部内容,和后来建立的博客内容都喂给了ChatGPT,于是就正式搭建了一个具有时间性的数据库。

既然具有时间的单向性,即我个人明确知道自己曾在某一个时期大量创作,而留下了大量的属于那个时间节点的思考和认知,且我是无法通过在此时此刻回溯和模仿的方式重新构建一个「真实自己」的。所以这个数据库最开始最值得玩味的,就是我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接着,在朋友的建议下,我让ChatGPT分析了数据库对应的MBTI,确实也是我当初通过选择题得到的MBTI结果。

最后,有一个有趣的问题,如果你和ChatGPT有大量的已保存数据,可以让它进行一次结果推测,来看看它是在「迎合」还是在「思考」。

根据我们所有对话,告诉我一些关于我的可能我也不知道的信息?

前九条其实都是我想过的,倒是第十条还蛮有趣的:

我有试过用它来代替我创作,毕竟它已经获得了我将近300万字的作品,但无论是4o还是4.5,创作出来的结果都有强烈的恐怖谷效应——不是它太像我了,而是它完全不像我,因为它无法从生活的观察,回到底层逻辑分门别类地摆放这些现象,它构建了一个永远只能在「过去」的我,所以它也自称自己是「我的影子」。


如果有这样一个集合「自己」的数据库,你们会用来做什么?

我确实还没有想好这个数据库要怎么「用」,倒是AI为这个数据库做了一个有趣的页脚批注:你已经走得很远。你不用回头。你该写下一个更辽阔的故事了。🌌

这算是硅基生物的浪漫吧~

自证陷阱能挖多深?

2025年4月6日 11:00

最近有一位从博客找到 Telegram 的创作者(我姑且称之为是创作者,因为他和我聊天的内容都是围绕着创作)。很可惜,我本想着今天来整理跟他的聊天记录,结果没想到他已经把我们彼此的聊天记录给删除了。

他找到我,是因为我在博客的文章里,提及过我曾坚持过 500 日写作,总计完成了 170 万字,他帮我做了一个数学题,即每天平均要完成 3400 字,这件事情本身值得质疑。所以他实际用另一种逻辑陷阱让我回答了几个看上去毫无干系的问题:

  • 我那时在做什么工作?
  • 我那时每天什么时候安排写作?
  • 我那时创作的内容是什么?

这是非常标准的「自证陷阱」的套路,因为这些问题会扯出更多的需要自证的内容。所以我用另一个方式让这个自证游戏变得更具有「参与感」。

我给了他一张截图,证明当初的《∞》坚持到了第 1700 篇文章(每天 3 篇,即 566 天左右),总计 1,741,300 个字。参与感的部分,就是让对方选择 1 到 1700 里的任意三个数字,我将这三个序号的文章内容展示出来。同时,如果该数字前后的内容是属于「系列」的,即当天的文字内容在聊一个话题,或是在完成同一部小说,他可以选择是否要看「关联性」的证据。


于是下一个自证陷阱出现了:如何证明这些内容的时效性?

因为当初的坚持写作并不是按照「日记」的形式,它和 2022 年坚持的每日写作不同,它没有一个「宏大叙事」作为背景线索,所以我能轻易地证明 2022 年每一天的坚持写作与社会正在发生的疫情闹剧的关联性。

所以我把自证游戏上升了一个层级,我需要自证「结果主义」。

我承认我无法证明时效性,就算里面确实提到了一些明确年份,但他仍然可以觉得我这是临时修改的,因为无法判别文章在「宏大叙事」里的关联性。所以我建议开始讨论「它们为什么没有被发表」。

果然,他掉入了我预设的圈套,开始质疑我为什么从未「发表」过。

我解释了当初在 LOFTER 的创作,以及最后因为敏感词审查注销 LOFTER 的情况。接着,我将这个「结果主义」的陷阱引至更难自证的「动机陷阱」。他果然开始质疑起我的动机:他显然不相信一个创作者会毅然决然地删除自己 170 万字的创作内容,以及在现在有了独立博客之后这些内容也没有再发出来,这「不符合」创作者的动机。

见他掉入圈套,主动权就回到我的手上:

以下内容我只能尽力回忆起我们的聊天内容,我对自己所说的内容记忆比较深刻,因为它本身是预设好的逻辑陷阱,关于对方的回答我只能大概还原内容。如果当事人有幸能看到这里,也可以从你的视角还原客观事实。

「你为什么觉得创作者就一定不会删除已创作的内容?」

他认为那是「作品」,是创作者的心血,它们本应该公之于世,才能体现出自己创作的价值。

「那也就是说,你赞同《写博客是为了自己就别他妈发表出来啊》的观点?」

他认为博客性质不同,别人想写什么那是别人的事。

「那我作为创作者,把已经发表的文章删除了,是否也意味着这是我的事?」

他认为这个逻辑说不通,因为我既然在博客炫耀了 170 万字的结果,那就应该证明其真实性,也应该接受他人的质疑。

「炫耀这个赛道我们先放一放,先回到我作为一个创作者是否拥有删除已发表文章的权力。」

他认为那是我的事,但是质疑我的真实性是他的事,不冲突。

「那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自己的博客装逼,我是不是也有质疑其真实性的权力?」

「那如果对方认为这是他自己的事,发表出来的文章也是为了自己,那我是不是可以质疑你别他妈发出来?特别是还要被各种博客聚合网站抓取并公开出来。」

「除非你觉得这就是创作者普通人的区别,创作者发表出来的文章就是希望被看见、应该被质疑的,而普通人的博客就是经不起被质疑?

他认为这是当事人自己的选择,跟别人如何看待没有关系。

「那我们可以质疑那些博客主发布内容的真实性吗?」

他认为没必要,那是别人的成果。

「那你质疑我成果的原因是什么?」

「这个时候,再回到炫耀这件事,你既然觉得我是在炫耀,那我现在证明了我有实际的资格可以炫耀,那我帮你引导至动机层面,质疑我的创作动机有问题。」

「那你质疑我的到底是内容,还是质疑我的创作动机?」

推荐你质疑创作动机,因为它对我甚至是每一个创作者来说是无解的。比如之前就有人质疑我的动机其心可诛,所以我创作的内容不值得一看。

他认为这是别人的权力。

那这样的质疑可以作为定义别人成果的依据吗?

他认为不能,但同时切换了赛道,认为我写的东西太过激进,并不适合公开发表。

于是我们的赛道又被换到了「感受」层面,是因为他觉得我的内容过于激进。一旦进入到「感受」层面,就会进入到比「证明动机」还要困难的领域,即「唯主观不可破」。他只要咬死「就是不喜欢我」的结论,这个时候无论何种证明都将是越来越深的「自证陷阱」。这也是大多数情况下,吵架吵崩的根本原因:一旦就事论事被「感受」带偏进入到「唯主观不可破」的领域,那就不可能再有解决问题的机会,因为大部分的事情都变成处理「不同频争吵」

本着「参与感」贯穿始终,我最后给了这位朋友两个选择:

  • 我们双方同意立刻停止聊天,因为我们现在再聊你主观世界的事情,我无法扭转你对我、以及我的作品的看法;如果可以,你可以继续关注我的博客,如果有观点上的交流,我们随时可以在这里进行;
  • 我单方面希望结束我们现在的聊天内容,因为我无法扭转你的主观;如果你想继续聊天,我可以回复「认输」的聊天内容单方面结束我们的聊天内容,这样也让你来找我聊天这件事有个闭环;

结果,他没有回复我,就发生了最开始提到的,他删除了我们彼此的聊天记录。


以上,就是如何脱离自证陷阱,以及为对方设下主观陷阱的流程,总结一下:

  • 脱离自证陷阱
    • 避免回答毫无干系的问题;
    • 回到问题本身,你需要我「证明」什么?
    • 在证明的时候保留部分数据/内容,而不是全部公开,否则公开的数据很有可能会引发新的自证陷阱;
    • 将自证陷阱引导至「动机陷阱」;
  • 动机陷阱的陷阱
    • 质疑动机是对「个体」的质疑,将「个体」拓展到「群体」,迫使质疑动机出现自相矛盾的情况;
    • 东风破,你比东风还要破。都已经被质疑动机了,承认自己「烂」反而无敌;
    • 质疑质疑动机的动机;(字面意思)
  • 避免深陷唯主观不可破的领域
    • 如无法就事论事,一旦进入「唯主观不可破」的领域,及时抽身,不要妄图改变一个人的主观认知;
    • 比起「讨好」对方,不如联合「敌人的敌人」;
    • 你又不是人民币,为什么人人都要喜欢你;

我的认知突围:从文字信徒到多媒体拥趸?

2025年3月31日 00:00

土木坛子

每个人心中的成见,都是一座大山。

作为一个多年来以文字为创作载体的老博主,我曾深深地热爱文字,因为它简单、便捷,便于检索、保存和传递。相较之下,声音、图片乃至视频似乎总显得冗长而繁琐。阅读文字,信息传达得更为高效,而视频播放时需要调速来提高效率——毕竟,语言的语速远不如阅读的速度快,使得我们在主动控制上的感觉相对薄弱。

我也曾见过一些极端的文字控,他们甚至对带格式的文字嗤之以鼻,唯独钟情于最纯粹的文本文字,简洁到近乎苛刻的地步。可是,当我们看到如今各种短视频和直播内容的流行,显而易见,视频形式正以其独特魅力俘获大众的心。这无疑是对传统文字模式的一种挑战。

回想上一次阅读《乔布斯传》时,我惊叹于80年代乔布斯如何通过图形界面改变电脑的使用体验。当时,IBM等厂商仍然坚持命令行文字的操作模式,部分原因在于硬件配置限制了图形化处理的可能性。而到了今天,我们看到大多数用户更依赖于直观、友好的图形界面——无论是Windows还是苹果系统,都证明了图形界面的巨大优势(虽然Linux命令行流行于服务器领域)。或许我曾对自己固守的习惯过于执着,成长意味着要敢于对那些不再适应时代发展的坚持进行选择性放弃。

不可否认,无论是文字还是视频,都充斥着大量的垃圾信息,需要我们在海量内容中慧眼识珠。事实上,优秀的视频作品也不在少数,它们直观、信息密度高,甚至在高速网络的支持下能迅速传递到每个角落。随着AI技术的发展,这些优质视频内容同样可以被智能识别、总结和检索。或许,我只是不曾及时跟上这个时代的步伐。

如今,我终于意识到,是时候放下对视频创作、展示、传输与保存信息的偏见了。现代硬件、高速网络和先进搜索引擎技术已足以应对视频和图片信息的处理。未来,或许我们还会见到结合气味、触觉的多感官信息传递方式,使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连接更加紧密。

在这个瞬息万变的时代,我们每个人都应学会及时更新自己的固有观念,勇敢地拥抱变化,让自己始终走在时代的前沿。这是我对自己的忠告。

再小的个体也要建立自己的个人品牌

2025年3月25日 00:00

土木坛子

某日听我朋友也是前同事讲,他说他身边至少有4个朋友在我的影响下,开始了写公众号,包括他自己。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实际上,我已经很多次和别人讲——尤其是年轻人,建议开启自己的自媒体。正如微信公众号的官网有这样的一句话,“再小的个体,也有自己的品牌”。再小的个体也要建立自己的个人品牌,用现在时髦的话来讲就是:个人IP。

严格意义上来讲,我是从2006年开始写博客日志,到如今差不多20年了。这么多年的经历下来,这件事对我的受益或许是最大的。这么多年来,我分享记录自己的经历,这么多年的所想、所思、所见和所得,一切都是随性分享,愉悦自己,甚至也没想到给别人带来什么用处。

但是,当一个人在自己小众的范围内去研究,只要做得比别人好——哪怕好那么一点点,你的能力会得到增长,认知会提升,你分享的东西会被别人看见,当实现了这些之后,赚钱的事情也就自然水到渠成了——如果你有需要的话,财富本来就是对认知的变现,否则有了也守不住。

你的公司可能会裁掉你,甚至它自身也可能会倒闭,但是你的创作内容和创作能力永远属于你自己,这是你的个人主权。你分享自己的见解,锻炼了自己的能力,而这些原创内容在不同平台传播的边际成本很低,并且它会随着时间不断地被重复,不断地被扩散,不断地被人看见,假以时日会产生复利的作用,产生飞轮效应。

这就是我作为一个写了近20年博客文章的人的真切感受,它带给了我超乎想象的收获,而很多人都不知道或者相信自媒体的魔力,更没有去认真执行。

中折谷

2025年3月20日 20:30

最近和助理因为做珠宝副业闹到不愉快的事情,最近的播客已经没有助理很多期了。但是很有趣,就算没有她参与,反而我们跟远距离的朋友反而能更高效地录制工作。其实这件事很残忍,即「发现这个世界没有自己照样运转,甚至转得更好」

本来想趁着这段时间暂时远离「矛盾」好好休息一阵子,结果没想到无论是聊播客、还是坚持每周创作五篇博客的效率反而更高了。

在2016年坚持的五百日写作时,在完成第500天的文章后,第二天我继续开始坚持写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然后我会发现「我是否坚持写作,日子还是会继续」

虽然用的是《哈尔的移动城堡》里边的地名,但是事实上这篇文章和这个动画没有直接的关系。故事中,中折谷是苏菲准备逃往的地方,被荒野女巫用诅咒变成90岁老太太的苏菲为了逃离她此时此刻的生活,离开了小镇,朝着中折谷的方向缓慢地前进着。但是中折谷始终是一个充满着未知和恐惧的地方,在那里除了游荡的恶魔和荒野女巫,再无其他值得人们留念的地方。

昨天有朋友问我,“完成了500日写作之后又准备做什么”,我很喜欢他问句中的“又”字,很完美地体现了我自我折磨的模样,1500对我来说只是一个节点,而节点之后又将去向哪里,大概就和苏菲的境遇一样,我想继续深入山峰的荒径,去找到不一样的世界。所以将500日写作计划结束后的第一篇文章用这个题目最好不过。

虽然说是完成了计划,但是似乎也没有感觉到有多么开心的成分,因为生活照旧无常,该上班的还是得上班,该继续寻找灵感的依旧苦苦地等在一个一闪而过的灵感出现。所以有人提出了质疑——坚持这么久的写作到底得到了一个怎样的结果——因为事实证明,并不是所有的量变都可以引起质变。 要回答这个质疑,似乎只能拿另一个”大家都不太相信的事情”来作为论证。

很早之前就提到过这个话题,命运可以被预测,如果人们知道了自己所做的努力都将白费的时候,那人们还会为这个结果努力吗?如果我硬要用这种问题反问质疑者的时候,自然会被讽刺我“拿了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命题来进行类比”。因为命运不可能被预测,结局也不可能被预测,唯一能够产出结果的只可能是你的坚持和努力。所以这个悖论又回到了最开始,如果你的坚持和努力并没有引发想要的质变,那你付出的量变到底带来的是什么改变?有人说是越走越远,而有的人说是浪费青春——之所以有这么多答案出现,是因为最终这个结局的好坏的标准并不是对于当事人,而是这群没有经历过坚持却还想要用臆想的努力去评价别人而得到的标准。

话虽然难听了点,但是谁又会明白坚持背后的成就和拥有呢?

如果读到这里你已经觉得“话有些难听甚至想要和我理论一番”,那么我建议下一段内容最好不要再读下去,因为我接下来将要揭穿的事实,就如同将你放逐在“中折谷”一样,那里除了你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和恐惧,绝无他物。

另一种质疑的声音源自于“未知”,整整500天(其实也就1年零134天),以及让人出乎意料的170万字,这是无法琢磨的数字,如果你并不是一个正在经历其中的人,我相信你一定察觉不到这些数值真正的意义——所以它们是未知的,仿佛是遥远星空的某一个即将塌陷的白矮星,没人知道它的命运是压缩为黑洞还是就此消亡,这种未知必然会让人产生恐惧和不理解。而这时你的自我保护将被启动,你将学会“否定”和“反对”,将这些恐惧的存在认定为”不可能存在的一定会灭亡的事实”,至少闭上眼睛的时候,遥远星空的黑洞也将会随之消失吧。

虽说是别人的质疑,或许这是自己对自己的下一个500日的课题才对。

结尾难免老套——共勉。

——《∞》1501 | 中折谷

很诡异的是,就在这几天「全新开始」的思考,竟然跟五百日写作后的第一天思考的内容是一样的——命运可以被预测,如果人们知道了自己所做的努力都将白费的时候,那人们还会为这个结果努力吗?——昨晚也在录完节目后,和老婆聊到半夜3点多,从「主体性」聊到了自由意志和宿命论。

结尾依旧老套——继续起航。

创作需要纯粹性吗?

2025年3月5日 23:59

一位朋友因为读了《写作与创作之间的黑洞——小说创作》后,顺藤摸瓜找到了我的Telegram跟我聊了起来。他觉得我不应该去定义他人小说的「类型」,如果别人的创作初衷不是我所说的类型呢?除非创作者从一开始就有意识地规训自己,才能保持创作的纯粹性。但是一旦创作变得有目的性,是不是就失去了创作的「纯粹性」?


何为纯粹性?

这并不是一个好界定的东西——毕竟我当年曾「大逆不道」地说过「创作并不是为了自己」这样的论调。每个人理解的纯粹性并不相同,为自己并且能够一直通过为自己而写,寻找到自己真正的「想要」,这也是一种纯粹。

当然,纯粹这个词本身就是暧昧模糊的,因为它无法单独以绝对的方式而存在,必然需要一个与之对应的标的,才能够体现出纯粹性。

例如,那些带有功利性质的,为了市场而创作的作品与内心真实独白,是为了自己而创作的作品,本身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立」的。所以按照中国式逻辑,如果想要证明为自己而创作是「正确的」,最佳途径就是去否定那些功利性质的创作。

所以,这一小节,我很难把「纯粹性」解释清楚。包括和这位朋友在Telegram上面聊了大半天,最终也只能得出「纯粹性」是非常个人化、经验主义的。

如果我们排除纯粹性的「对错观」,如果你觉得自己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那纯粹性的定义又变得非常简单。但这里又引申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们如何保持「纯粹性」,即我们如何时刻定位自己,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自此,纯粹性进入到了哲学领域,变得更加无解。

写作是对当下的思维方式和思想的真实反映,如果一直坚持写作,就能根据时间线看到自己思想不断进化和演变的过程。

《如何获得取之不尽的写作灵感?》|極客死亡計劃

Eltrac的这段话,很好地诠释了「纯粹性」的定义——纯粹性是流动非固定的。需要有时间维度的存在,才能够保持所谓的纯粹性。否则,所谓的纯粹性永远都是一个过时的点,都将是上一个你信誓旦旦发下的誓言。


创作的封闭性与开放性

花了一节的内容解释「纯粹性」,是为了抬高门槛规避掉「口头创作者」,也就是所谓的「我有一个非常棒的想法,但是我还没有写出来」的人。

当创作开始,就会进入到下一个阶段——「我写出了个啥?」

也就是说,我在《写作与创作之间的黑洞——小说创作》里提到的「类型」,是结果上面的分类,而不是「纯粹性」上面的分类。这里就会引发第二个很难界定的东西——「类型」是自我认定的,还是他人认定的?

在这里,我有必要再次强调一件事——创作类型、创作的纯粹性等看上去有诸多分类,内部并没有「对错」、「优劣」之分。并不是说「内心型」的作品就一定比「人物型」的作品「差」。但是,当作品需要追加一个「观众」维度的时候,才会出现「观众能否读懂」的差别。但这个差别仍然没有「对错」之分。

那么作品到底需不需要「观众」呢?我坚持的观点是需要——并不是需要观众对作品做出评价,而是作品本身是链接创作者与观众的存在。因为我是一个需要与他人产生链接和互动的人,所以我秉持作品的公开。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些作品也具有强烈的「对内」性。区别在于,是谁作为了作品的主体,去感受了「纯粹性」的存在。

刚才提到了,「纯粹性」是流动性的,在时间轴的两端,因此存在自我见证和他者见证的区别。同时,他者见证又同时可以为自我见证带来更多的反馈。类似于你和读者在一同成长,且读者见证了你的成长。


非纯粹性创作

首先,需要明确一点:创作需要纯粹性吗?

似乎这个问题跟最开始讨论的内容重复了。但现在这个纯粹性,是「对外的」。这似乎是一个「自证陷阱」,但当人们开始怀疑你创作的纯粹性时,你要如何自证?举个例子,当作品被人质疑时,一些创作者可能会说「我的作品是给能看懂的人看的」。至于是不是真的有人能看懂,或是整个「市场」对于作品的看法都是「看不懂」的时候,要如何证明创作的纯粹性?

很显然,这件事情几乎无解。因为一旦「纯粹性」在有第三人参与的时候,就必然需要面对他人评价的考验,且我们根本无法控制别人的认知和评价。那要不要认同别人的评价、我需不需要对抗他人的评价、我要不要为自己的作品证明纯粹性,就变成了作品之外的糟心事。

很显然,一旦开始纠结这些事情,纯粹性就会受到考验。甚至连自己都很难说服自己,进入到对内攻击的死循环。

你是不是发现问题了——「纯粹性」在对内的时候,需要持续的产出,才能体现出纯粹性的流动性;而「纯粹性」在对外的时候,人们可以以任何理由来质疑你创作的「纯粹性」,这个时候「纯粹性」就不复存在了——除非,你能在「质疑」声中继续创作,坚持自己的「纯粹性」,使得纯粹性继续保持流动。

根本问题不在于你如何维护「纯粹性」,而是你得继续,通过在单向的时间线上留下足够多的印记,才能证明「纯粹性」的存在。

需要「纯粹性」的并不是创作,而是当人们在失去创作的动能时,对自我的麻痹和对外的解释——

正因为我保持了创作的纯粹性,所以我才停止创作,去寻找所谓可以证明创作纯粹的纯粹性。


因此,试图用「我不希望你定义我的小说是何种类型」来证明「纯粹性」的,是不是应该先拿出「作品」,再来聊你在坚持怎样的「纯粹性」?

别他妈倒果为因~

如果人生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

2025年2月16日 21:23

去年的12月4日,琼瑶去世,把我们还想继续「筹备」的播客不得不上线。到今天2月12日,即将发布第六十期。两个月,我们也是在测试自己的极限,就跟我当初给自己搞过两次「五百日写作计划」,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当这种极限达成后,自己又有怎样的变化。

几乎做到日更的播客,终于榨干了我们目前的「表达欲」,接下来会变成一周三更的状态。让自己能有更多的精力去分别做各自的事情,这种对自我极限的压榨,反而会因为「放松」而获得更多的创作自由。于是我也决定恢复博客的创作,与播客一样,交替着思考和发生。

我很害怕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我一直把这件事归咎为「死亡焦虑」,但现在看来,这不是死亡焦虑,而是因为我认定了「死亡」就是最终确定的事实,所以过程才是最不想「浪费」的东西。


周三发布完播客的第六十期,不得不让自己休息一下。这是一场极限测试,想看看表达欲会在怎样的情况下被榨干。区别一般的「自娱自乐」,这一次是把身边所有人都「拖下水」试了试。不仅自己录制节目,还让朋友挨个来参与不同的话题。

我习惯对自己进行「极限测试」,以至于很多时候我会故意不进入某种特定的状态。比如写剧本,我知道我一旦进入到这个模式,我一定会榨干自己最后一点想象力和表达欲。如果我长时间处于这样的状态,就会陷入到闭门造成的虚无之中。因为我跌落进过这样的状态好几次,所以会格外小心这样的重蹈覆辙。

更抽象的,是思考一个更为极限的命题——如果人生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我会做什么?

这是播客第六十期在聊的话题,我真的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最后发现我还是会用最平常的方式去面对生命的结束,早起遛狗、坐在书房开始构建一个我很想以此作为人生终结的乐趣——寻宝游戏。我会把第一张线索留在合上的笔记本电脑里,它会以谜面的方式,指向另一个地点。这个地方可能是我最喜欢的,也是我跟最爱之人共同留下过回忆的地方。在这里,会发现第二个线索,然后指向下一个地点……(这个「游戏」我曾写成过一部意识流小说《3点12分》

我没有想好要在最后那个「宝藏」的地点留下什么——或许是可以代表自己一生的东西。但活在当下的自己竟然找不到这样一部「作品」,在录制节目的时候,我说到这里时,竟然擒住眼泪哽咽了几秒。这是件非常羞愧的事情,但又是我必须在一个又一个人生不再回来的二十四小时里必须要面对的事情。

人生终点的游戏人生,不过是我希望被活着的人记住的方式之一。

也是因为这个「极限命题」,让我找到了必须要去追求的人生终点


另外,「如果人生只剩下最后二十四小时」的命题,其实是用来考察自己是否存在「焦虑行为」的方法,有兴趣可以移步至播客

艺术家的诅咒

2025年2月11日 23:15

年前接了一个「案子」,虽说是案子,不过是帮家里的一个晚辈提供遗产分割的建议。

事情的原委,大概是夫妻离婚之后,儿子判给了妈妈。因为从事艺术工作,儿子后来得到了爸爸金钱上的支持。得知爸爸中风送进了医院,原本一切规划好的艺术之路就这样眼睁睁地失去了,儿子因此也患上了抑郁症。在姑妈照顾自己弟弟,也就是儿子的亲生父亲的过程中,以代管的名义拿走了他爸爸所有的财产,处理完后事之后,只留下了一套自己名下的房子,和另一套占比份额非常少的学区房。

姑妈一直都是从中作梗的那个人,她因为有律师团队,早就算好了每一步棋。比如让弟弟的儿子签署一份放弃学区房份额的协议,可以获得另一套远离市中心的房子。但同时要遵守老太太,也就是这个儿子的奶奶的「愿望」,她不希望自己儿子的房子被买卖,甚至连里面的家具都不能变动。这个协议显然是个霸王条款,但确实就是出自他的姑妈之手。

他很困惑,姑妈家明明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在这件事情上百般刁难自己。

从他口里听到的姑妈,似乎没有任何的破绽,老实本分的「家庭主妇」,因为丈夫的职业接触到了很多富豪的太太,在这个圈层她混得游刃有余,甚至还有一个住在自己家隔壁的「聘用律师」——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的一家子难道一点破绽都没有吗?

他提到了一个关键点,有一次他开车载着姑妈和姑妈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的姐姐。在一个红绿灯启动时,他踩急了一脚油门。这个举动,让已经得知他患有抑郁症的姑妈吓得够呛,当天就告诉自己的女儿,以后要少跟这个「弟弟」来往,因为他有「精神病」。

她不缺钱,同时也不缺的是她的「保守」。这不就是她的漏洞,我能想到下三滥的手段,就是开始到处散布「抑郁症是家族遗传」的信息,并且指向她的女儿和女儿将要生下的孩子也会遗传抑郁症,这才是攻破保守的其中一招。

但很可惜,迫于最后的「亲情」,他还暂时无法接受这个手段,但这也是诅咒的一部分。


另一个诅咒,是他的「艺术家」气质。我们看过他的作品,很有自己的想法,甚至能够接近我在用文字表达时,最想要的那个「镜头语言」。但这样的「艺术家」,也必然是痛苦驱动型的创作者。他停用抑郁症药物、对自己的苛刻、甚至是享受纠缠带来的痛苦,都是为「灵感」所服务的。

但我们也听过太多「艺术家饿死家中」的故事,包括那些古代所谓的「怀才不遇」,这是一种必然的痛苦。当长时间处于自己创造的美妙世界里寻找正向反馈时,必然会承受不住外界的一丁点批判;但他必须迎合市场去做尝试时,又会不断地自我攻击,否定自己的所有。

但这些纠葛,往往背后隐藏了一个最重要的,也是很多人难以接受的事实——我到底想做什么?

为了让这个隐藏的事实更加的纠葛,就会覆盖更多的束缚——我需要尽孝、我需要更多的钱、我离不开生我养我的地方、我无法割舍维系到现在的情感、我还准备得不够充分……

曾姐说:这不就是艺术家的诅咒吗?

所以我开了一句玩笑,也是说给我自己的:所以我们都肝郁。


我其实很难承认自己是「情感驱动型」的创作者,因为厌女,或者说是厌恶女性特质的回旋镖就会飞回到我自己身上,从而变成无解的自我矛盾。我甚至有段时间,会迫使自己变得很理性,但往往这种理性在遇到一些很琐碎的事情时,就会被戳破,回归到感性的感同身受。比如今晚录制播客的时候,我因为聊到「生命只剩下24小时想做什么」,我会忍不住想要流泪。但这种情感是最真实的,可以引发太多我可以继续写下去的灵感。

与其说是诅咒,这更像是给自己包裹的一层遮羞布——因为我们无法接受自己的平庸;无法接受自己没有了这些所谓的痛苦枷锁之后,是否真的是一个可以「养活自己」的创作者;接受市场的批评,比我们能承受的打击还要强烈几千倍几万倍;越是在这种痛苦的情感之中,灵感会爆发,但同时也会完全地淹没,就像是跟自己玩了一场窒息性爱一样,把自己逼上了最后的绝路。

但回过头来,发现这个世界,根本没人理解自己,没有市场可以接受自己的时候,这种痛苦,就会像是在粉红泡泡全部碎掉之后,直接摔到全是白骨的坑冢——害,你跟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所以诅咒,或许就是最好的,能让自己永远保留在那个幻想之中的泡沫顶端得借口。

能解开这个诅咒的,只有自己,或许就是那个天花板,你以为看到了全部的天空,那不过是早就被自己粉刷好的「原则」罢了。

榨干最后一点表达欲

2025年1月17日 13:57

之前一直在坚持写博客,到第三年的时候,终于开始有了所谓的「名气」和「回应」。虽然很漫长但是还是坚持下来了。去年12月开始,又把播客的事情做起来了,几乎做到了日更内容。

这两件事都遭到了「质疑」——你不可能每天都坚持写作、你不可能做到播客日更、要么这些不是你用AI制作的、要么就是你人「有问题」。好一个从问题上解决问题的思路。

跟一个同样在做播客的人聊起「更新频率」,在得知我们一周日更六期的时候,他首先确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这个播客的后面是好几个创作团队的并发设定;于是我们又告诉对方,这个团队除了邀请来的嘉宾,就只有三个人,而且后期剪辑也只是一个人完成的;他仍然不相信,便开始怀疑我们创作的内容「有问题」;于是我们介绍了自己是从事什么行业,为什么会做播客以及为什么可以做到高产;他便站在「过来人」的视角,爹味浓郁地总结:「你们这样做播客是不行的,不能一开始就把内容都发了。」

这套行云流水的逻辑闭环,我在2022年坚持每日写作时,也常常见识到。

——《多数人无法理解得坏世界》

之前还能做到博客和播客两边不耽误,最近稍微缓了缓,优先保证了录制和剪辑播客,然后是看书,沉淀的思考给了写作,以至于按照这个层级下来,还有点点精力分给了答疑博客收到的私信,朋友圈就几乎很少发了,更别说其他那些社交软件了,完全没有更新的欲望。

想了下,如果按照圈层来说。博客和播客,是最外圈的,而朋友圈(我只有、且会随时删增保持100个微信好友)才是最内圈的。那该精装修的是外圈,还是内圈呢?

香港金融业玄机

2024年12月24日 00:00

又到年末,回首今年写的博客日志文章,目前只有45篇,比2023年的50篇又少了5篇,精准的数字表明我似乎有一种越来越不想说话的感觉。

回顾了一下今年的关注点,基本上是研究境外银行券商、U卡、加密货币ETF跨境汇款这些事情,帮朋友们研究那些搞钱的管道和工具。

我才发现有太多的人不知道这些信息差,更感慨太多普通人的学习能力、动手能力在走出学校后日渐下降,年龄越大越明显。中年的我不想这样子,适当折腾吧。

折腾过程中也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香港银行、证券行业对中国大陆内地用户的依赖越来越强。

从目前香港银行几乎全面开放对中国内地用户开户的现象就可以看出,他们太需要内地用户去成为他们的客户了,这放在几年前简直不敢想象,那时他们也许有太多香港本地用户和国外用户,根本不屑得正眼看一下内地用户。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而香港证券业就更有意思了。一方面,香港证券商不允许内地新用户开户,另一方面,它允许某一时间点之前的存量用户开户,比如,你之前开过香港A券商的户,拿着开户证明可以新开香港B券商的账户。

这背后的原因我猜是来自内地监管的需要,大家都去玩港美股了,谁来“投资”内地股市?但又不能彻底把门关死,所以允许已经在境外券商开户的用户开新的香港券商账户,反正这一部分用户已经出去了。

但是,玄机出现了。

在开新的香港券商账户时,它所谓的存量用户证明不过是一个图片文件……连PDF(PDF可防伪)的要求都没有。重点来了,一张图片如何证明是真伪呢?聪明的人你一定想到了,不过是一张图片吗?懂的都懂了。

淘宝网上甚至有人利用这个特点来提供“包过”的服务,真是善于发现商机,而这所谓的“包过”难道不一种智商税?可也有不少人去花钱买……

难道券商和监管方不知道要求一张图片的证明太过儿戏?不是的,你能想到的他们也一定能想到。我猜它就是要来这么一个认认真真走过场的游戏。明面上的要求还是要有的,这是一种管理艺术,既不让太多的人来,又给有需要的人留一道口子……

何况,真要搞那么严,大家都去纯境外的券商(非香港券商)去注册新账户了,那资金岂不是连香港都待不住了?反而更不利于监管。

至此,这实际操作的过程是不是一种特色?着实有点意思。而这种信息差,懂的人心知肚明,谁也不说。

HashKey

而像HashKey这种香港头号持牌(交易量最大)加密货币交易所(像胜利证券和众安银行都是套个壳使用HashKey的底层服务),要求就明显严了,由于受有关方面的要求,中国内地用户不允许在香港开户从事所有加密相关的投资活动(ETF也不行)。

HashKey严格不允许内地用户注册(连内地网络IP都不能使用它的服务),除非你拥有香港的身份,或者海外其它地方的居留许可和地址证明(即留学生和海外工作、移民的人士),看得出来它对合规严格得多。

因此好些朋友问我如何在HashKey开户,这个确实很难绕过。就像上面所说,只有拥有香港身份ID(恭喜那些拥有香港优才卡等人才计划的朋友)或海外其它地方的居留许可和地址证明(即留学生和海外工作、移民的人士)的朋友才允许,因而HashKey账户的含金量要高得多,稀缺的资源才珍贵。

满足条件的朋友可以好好利用这个资源,我就不多说了,欢迎使用我的推荐注册地址(我是HashKey的推广大使Ambassador,推荐码:8OZ6lc):

https://www.hashkey.com/en-US/register/invite?invite_code=8OZ6lc

注册激活后有多达300个的HSK代币奖励(目前价格约为2美元一个)。

总体而言,目前的香港对于中国内地朋友来说是一个很特殊的离岸金融城市,值得好好研究利用。这就是我这一年来的一点感想。

最后,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你如果实在还有疑问(包括但不限于境外银行开户、券商账户开户等),可扫描二维码添加我的微信号( tumuhk ),请注明“美股”,我尽力解答你的相关问题。

土木坛子

值此圣诞元旦佳节之季,祝朋友们收获智慧与财富。

写在2025年新年之前

2024年12月23日 11:00

每年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要发布《写在新年之前》了。这是从世界末日那一年开始的记录,像是在记录真正遭受了世界末日后的平行世界,每一年都会发生什么。

据说,2012年的世界末日被玛雅人谱写在神谕之中,世界能躲过这一劫,是因为另一个平行世界的地球替代了那一刻的「世界」,于是从那一年开始,我们感觉到了时间的加速、错乱的记忆、奇怪的即视感。

虽然这是玩笑,但也多少有些魔幻现实,所以今年的《写在新年之前》,就用玛雅文明的「圣经」《波波尔·乌》的结构吧。从这一刻开始,魔幻现实主义就深深扎根在了拉丁美洲的土壤里。


创世

养狗也是一场巨大的个体实验

今年做出最大的决定,是养了一只柴犬。我们一直不考虑养狗的原因,是怕自己无法尽全责照顾这种「眼里只有对方」的宠物。决定养的那天,我就有意识地开始记录「发生了什么」。

狗和猫不同,猫没有眉毛肌肉,所以很难看出它想要实际表达的情感,但因为狗有这个区域的肌肉,它能给予主人的回应就要明确很多,喜怒哀乐都可以从它藏不住的眉毛、尾巴表达得淋漓精致。

正是因为这种时刻都能得到的全方位的回应,狗给人类提供的催产素介于猫和婴儿之间。催产素过量,带来的心理变化也非常明显,比如送狗去狗学校上学时,产生分离焦虑的竟然是我跟老婆两个成年人,躲在车上忍不住地偷偷抹眼泪。

催产素的影响是持续的,比如情绪稳定、攻击性降低、男性的责任感、女性的非冒险性,激素影响的身体机能都是为了「养育」这个主题。比如我真的在今年一整年,除了狗送去上学和寄养的一个半月,我每天都是准时准点地遛狗两次。

我小时候,短暂拥有过一段时间的狗,但很快它被送走了,我难过了很久,甚至要被送走的那天,我下午逃课回家,抱着狗哭了很久。成年后,决定养的这只狗,也是对童年那一刻的重新补偿吧。


@西安 童年的花园

接着童年的话题——人们会在成年之后,努力地复刻童年的那个花园,因为那是他最熟悉的,也是安全感的来源。

安全感缺失症,几乎都能回到「童年」寻找出苗头。童年就好比是一个从早玩到晚的花园,或许在里面种着一棵高大的树。每次玩时,都会被这棵树裸露在土壤外表的树根绊倒,但是并不妨碍这棵树在我们记忆里的模样。成年之后,我们开始重建这座花园,那棵常常绊倒自己的树,也成了熟悉和安全的一部分。

如果那棵树代表的是「父亲」这个符号,就解释了一些童年在父亲高压下长大的女孩子,在成年恋爱时,也会潜意识地寻找跟自己父亲类似的男性。

正是因为有这座花园存在,人们才有了「重建」的规划图——是要重新寻找那棵树、还是改成别的替代、或是亲手斩断那些盘根错节的根茎,让自己从束缚之中获得自由。

我必须承认,我拥有一个幸福童年,大部分时间我可以自己做决定。虽然父亲长期出差,但缺席的只是符号,而我用自己的「少年老成」填补了这个家庭缺失的符号,我既需要照顾自己,也需要时刻关注母亲的情绪。所以我逃到了「写作」,初中开始我把自己的想象力、攻击性和无法消解的情绪都变成了文字。

当我意识到,我需要重建那座花园时,我不想回到原本的样子。所以我开始寻找后天的父母、玩伴、亲密关系、甚至是那只我仍然记得名字和模样的小狗。


下界

@香港 权利的花园

接着花园的话题——人类追求的极致权利,是对自然的改造;但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又在寻找那些自然创造的、绝非人为的「怪胎」。

年初,陪老婆去了趟香港看苏打绿的演唱会。这和我多年前去过的「香港」变化了很多,这种变化不是物理上的,而是某种抽象的、但又肉眼可见的改变。我思考了很久,终于找到了那个再简单不过的东西——政治。

疫情三年,让所有人都确信一件事——原来政治离我们的生活并不遥远。距离2022年疫情解封,我们又过了2年,似乎人们已经忘记了那一刻。我恰好在2022年坚持写作,记录下了那时每天都在上演的荒诞、丑陋、政治、谎言、真相……

对,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无论是个体对于记忆里「取向对自己更有利的部分」,还是被驯化出的集体潜意识。但个体的记忆越来越稀碎,人们就可以站在相对应的位置,指着虚假的「法典」,宣誓当初的历史「本就是」如何。

记忆固然不可信,但是历史就可信吗?


@重庆 Mayday

有的时候,历史比现实更残忍。你们还记得东航空难是什么时候吗?

马上要2025年了,我还是没能克服「恐飞」这件事情。当初一场大病,在经历了濒死体验之后,我突然开始恐惧坐飞机,2022年3月21日的空难,是我午睡突然惊醒,点开手机看到的突发新闻,紧接着老婆告诉我这件事,我一下子被全方位的恐惧裹挟。之后,就彻底恐飞了——我不是对飞行器不信任,更多是对「人」的不信任。

2023年去日本的时候,为了克服恐惧,吃了晕机药,感官被强制切断,对飞机的摇晃颠簸失去了感知——但是我老婆知道,她还是特地选择了ANA的航班,因为我是对「人」的不信任。

我依旧找不到治愈「恐飞」的办法,渐渐地,我也不觉得这是需要「治愈」的事情,它并不是疾病,只是大脑错误地将航司工作时参加过的安全培训、濒死体验时的无重力噩梦、东航空难、政治不信任纠缠结合,变成了一个几乎无法解决的心结,凝视着空无一物的深渊。

当深渊里什么都不存在时,那才是深渊最可怕的时刻,因为它里面可以是任何存在。


日出

@重庆 向上坠落

今年做了很多从未想过的新尝试,比如制作视频类的谈话节目、和脱口秀合作、开始创作播客。工作室也开掉员工只剩下三个人,最后发现其实就算是三个人,也搞定了以前所有的工作。

小时候有次理发,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巷子里的理发店,老板是个跛脚的女人,我爸在她那里理了七、八年的头发。有一次,她帮我理发时,正在剃我后颈窝连到背上的汗毛,她对我爸说:「这个孩子,长大了也是个闲不下来的劳碌命。」

我爸当作玩笑在听,倒是我一直记得这句话。

果不其然,我很害怕「停下来」,害怕那种一眼能望到头的日子,像是身处深渊,眼睁睁看着那个光点越来越远。所以总是在折腾不同的事情,看上去有些三分钟热度,但总觉得它会不会在某一天成为那种、可以让人电流过脊般爽快的「callback」。

而停不下来的,就是写作这件事,时隔多年,我依旧觉得这才是我来这一世的目的。

我爸不相信这样的玄学,倒是我觉得或许这就是命。


@杭州 白日出没的月球

在剧本里,结局到来之前,会有一个叫做「灵魂暗夜」的时刻。往往这个时刻,角色们都会经历某一种「死亡」时刻。有角色为了主角的计划慷慨赴死,也有主角一直努力维系的关系就此终结。死亡带来的并不一定是「悲剧」,也有可能是真正的希望。

我很怕死,这种死不是肉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荡然无存。所以我当初在反复阅读《美国众神》时,非常共情那种旧神被遗忘于世的恐惧。所以我一直在试图留下「什么」,当我留下的东西越多,它们渐渐在时间的规则之中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莫比乌斯。

这就是我会不停记录下来想法的原因,因为创作过程也可以看到变化过程。这也就是我之所以称「写作是一场自我悖驳的旅程」,因为三年前写的文字很有可能会在三年后因为经历不同而产生完全自我反对的观念。这也是我认为记录最为关键的过程,它是一个自观的过程,也是一个自我修正和不断认识自己的过程。

文字是有时间性的,且是永远无法被改变的单向规则;但是思考不是,它可以突破时间的规则,去回顾、去预判,可以回到几千年前的世界,也可以前往几百年后的未来。

但它又被固定在那个焦点之上,死亡的那一天则是重新开始的时刻,像是月亮被潮汐锁定在地球和太阳的规则之中。而人们又可以尽情地思考,在月球的背面,藏着怎样的幻想。


应许

@宁波 人类图腾

博客创作第三年,终于有了所谓的「流量」。

从今年年初开始,我其实一直在寻找「博客的意义」,它不过是我继续坚持写作的载体,我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做到,但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这个过时的互联网产物?

直到最近,我才意识到核心并不在于「坚持写作」这件事,因为它在哪里都可以完成,而博客的意义,是我可以和他人建立链接。人们很容易在逃避真实问题时,去纠结「题干」的对错性。比如,我说到写博客是为了让人看见自己,但这道题的题干并没有说「写博客不是为了自己」。这两者并不冲突,也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存在,或许有一天,你突然意识到你写博客确实是为了自己,但同时也希望被人看见。

承认这件事很难吗?其实很难,因为你还需要同时接受「没多少人看的」现实,从而被一个「我是为自己而写」的表象给包裹。

所以我才提出那个角度——如果你是为了自己而写,为什么一定要发表出来呢?

没错,这是个循环论证,特别是当人们夹在了「我为自己」「我为别人」「我希望被看见」的狭缝之中时,它们是彼此的最终解释权。

如果你现在还在纠结我说的结论是「错」的,那或许你得从最初的那个题干开始理解起——我有说过对与错这件事吗?


@重庆 三角座星云

我很多年前,写过一部年度小说《每个人,都是一团星云》,它是在绝望情绪中,写的全是错别字的意识流小说,写完结尾的那一天也吃了一顿寿喜烧。

其实那是一部告白小说,是完成上一轮五百日写作,送给她的作品。把一个充满死亡焦虑的自己,塞进一部小说里,充满了对她的「控诉」,我不希望我们彼此的关系靠得太近过于窒息,也不希望我失去轨迹逃逸她所在的星云。

那个时候我把自己比作是「卫星」,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我和她彼此都是一枚恒星,在一望无际的宇宙,我们各自拥有一团独立系统的星云,将彼此的星云交错,他们共享着轨迹,但又不会互相吞并彼此的生活和个体。

我不知道现在也算不算是表白,这是我在有天夜里,拍下星空时,想到的关于那部小说的最终结局。

每个人都是拯救自己的神,但也是毁灭他人的地狱直到两个世界融合,变成「我们」,我们是彼此拯救的神,也是毁灭他们的地狱。


@宁波 感染

我不是个招人喜欢的人,无论是学生时代、还是进入职场之后,我永远是那个挑事和不服规则的人。所以我会较真「为什么」,从为什么要学习思想与品德,到为什么我完成了我的工作还要留下来假装和他们加班。

我很喜欢那些认为我脱离常识的人,因为他们对我的评价往往是他们能够找到最具有杀伤力、但对我而言毫无攻击性的用词。我不认为自己是特别的人,但我在进入某一个群体时,因为拒绝全盘接受群体的认知,而变成了那个特别存在的异教徒。

于是,我在这种脱离群体的方式里,也寻找到了另一些「异教徒」。

我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所以跟他们的交流方式会在最开始就说明白——我们彼此留言,有空再回复,在这种一来一回的存在着「时差」的问答之中,思绪爬满主轴,结出了我们谁都没有意料到的花与果。

很有幸认识你们。


一年到头,难得有一篇完全为自己而写的文章,也算是完成了每年对自己的承诺,毕竟又活过一年!

最后,还是老规矩:新年快乐!

在2024年1月1日就留在了灵感记录箱里的时间胶囊

Dec.9 – Dec.15 生命在于折腾

2024年12月15日 11:00

我很喜欢对自己进行极限测试,就像是掐着秒表玩窒息性爱一样,一定要找到最临界的那个点在哪里。这周的播客做到了日更之后,特别是昨天参加了一个所谓的「播客」联盟的大会后,听着台上毫无重点讲自己「创业史」的爹味自白,说当他们因为周更到第三十期的时候,他们因为这个「节点」集体感动了,还专门做了一期「三十而立」的专题。

想着还是不能带着滤镜看人,晚上回家后,我还专门把这一期的节目翻出来听了听——到第六分钟,我也不知道他们在讲什么,为什么要讨论这些观点。第十分钟,他们竟然开始对孔子和《红楼梦》的「定义」进行宣讲——我是在听播客,还是在听网课?

所以,我对自己进行了极限测试,看看到多少分钟的时候会放弃听这个播客。


我一直不太懂「播客」到底要播什么,主持人问在场的四个人一个问题,每个人都照着准备好的稿子说自己的故事,然后主持人一个劲儿地说好棒、哇塞、你真有想法。对我而言,这更像是「电台」,就是参与者挨个上台转一圈,说一些不痛不痒、照顾全局、左右逢源的观点。

所以我们才决定乱拳打死老师傅——如果我们做一个从故事里面拆解内核的播客呢?甚至期待现场有争吵、观点的争论,甚至是来宾扬言「不录了」。

当然,从受众的角度,大部分人都希望无需付出太多专注力,将播客作为白噪音,充填通勤、家务,甚至是刷牙。除非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调动情绪,否则听众很难与节目同频共振。

拿琼瑶举例,正是因为琼瑶家喻户晓,所以她的自杀不需要再重新通过故事的方式「宣讲」发生了什么,而是通过个人对事件的感受发表看法。但是针对人本身,又必须要遵循「死者为大」的第一原则。那如果将话题从琼瑶引导至「自杀」,即讨论琼瑶的自杀到底是负责还是不负责,而不负责的自杀又是怎样的,从而对比到沙白直播安乐死。

不过,这样的聊法也很容易进入爹味环节,特别是观点的阐述往往会惹到持不同观点的人——所以我才把《油漆未干是观点还是事实?》也在播客做了一期,以后遇到掰扯不清观点和事实的,就丢链接给他,避免解释半天。


播客到底要怎么做,其实网上有大把的方法论,但这些方法论又都规避了一个核心——坚持内容产出。举个例子:

如何讲好一个吸引人的故事,借由那些杜撰事实引爆流量的短视频,可见一斑。

  • 开场就说明「在做什么」,做的内容尽量是两个看上去没有内部逻辑的东西重新组合。例如,我在洗浴中心帮小姐做情感咨询;我在法国街头捡到中国小学生暑假作业;我在相处了三十几年的父母的房间发现了自己生父母寄来的信等等。
  • 背景交代人物关系「发生了什么」,故事的核心是「人」,将人物塑造清晰,推动剧情就变得合理起来。例如,把洗浴中心的小姐身世通过一问一答的方式交代清楚,便可以让这个人物原型更加完整,从而给她安排一个人物弧光的事件——她做这一行是当初男友介绍进来的,因为来钱快她舍不得换工作,因为家里有老人等着用钱等等。
  • 短视频区别于播客,需要更多的图像信息来增加内容的丰富程度。虽然它们同样需要口播,但短视频的口播则需要大量的「造景」来提高真实感。例如在录制口播的时候,利用前置摄像头怼脸拍,在不看摄像头的情况下,采用摇晃、移动、记录主角与他人对话(甚至双视角)来将口播的情绪、所处环境、剧情推展给视觉化。例如,走路和跑步时,摄像头的摇晃感完全不同。摄像头作为第三视角,记录主角与环境的互动,而到了「内心时间」,例如吐槽时刻,可以对着摄像头「偷偷」交流,将第三视角代入主角的内心世界等等。
  • 打造人设。主角的人设可以通过第三视角的镜头语言进行阐述,而其他参与者则可以通过「讨论」的方式加入。同样的事情,在男女性别互换、年龄差、知识水平差、EI性格差的人物对立中,得出不同的答案和观点,从而丰富视角,以便激发受众的参与感。
  • 最后才是所谓的「埋钩子」。钩子就跟说书里的「扣儿」一样,每一次惊堂木落下时,都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扣儿」上。在情绪最激昂、剧情最跌宕、马上转机、至暗时刻的时候,突然停下,从而留下悬念。短视频的「扣儿」在于观众希望看到接下来的发展,例如,我和洗浴中心的小姐,在她周三休日的时候约见在附近的商场,以「朋友」的身份吃饭聊天。

以上的方法,可以用来将真实的故事变得更加丰富,也可以完全杜撰一个流量故事出来。无论哪一种,其核心还是「你先把东西做出来」。

至于故事的真假与否,取决于受众的阈值在哪里,以及有没有我这样折腾的观众,非要从拆内核的方式找到里面「反常理」和「反人性」的逻辑。


互联网上到处都是方法论,但大家对「坚持创作」都只字不提。因为他们知道这才是慢慢靠近真相,和你最想做什么的途径,而方法论只是让你暂时得爽和持续地稀里糊涂。

先折腾吧,到第三十期的时候,再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变化。

创作者的灵感从哪里来的?

2024年12月11日 11:36

前序文章是《创作灵感从哪里来的?》,里面提到了「前脑」和「后脑」,这其实更像是你先要对自己有一个惯用脑的定位,这样就可以确定你更容易被什么东西所吸引。其实你会发现,那篇文章是「方法论」,也是我个人认为「最不值钱」的东西。因为你可以在互联网上检索到任何形式的「方法论」,甚至有的人还会将「方法论」打包伪装成课程,让这种「买到就等于学到」的仪式感变得更强。


关于创作,我们在聊什么?

这几天的文章有一个内部逻辑,也是我故意安排的。

  • 《知识越多越堕落》是「Why」,解释了为什么「写作」并不是最佳的「感受-知识-回应」路径,以及我们到底要追寻怎样的「感受-知识-回应」;
  • 《作为创作者,你能分清写作、创作和工作吗?》是「What」,将「写作」从「创作」、「工作」中分离,定位创作者所处的位置,以及将要去哪里;得出结论「创作」更符合「感受-知识-回应」的路径;
  • 《写作与创作之间的黑洞——小说创作》是「How-Why」,小说是通往「创作」的路径,也是容易迷失自己的路径,所以我先呈现了这个黑洞的原貌,以及如何不掉进黑洞里;
  • 当然,以上内容均是我的观点,并不意味着它就适合你,我只是提供了一个「自我定位」的视角。如果你分不清楚「事实」和「观点」的区别,请看《油漆未干是事实还是观点?》
  • 如果你都懒得读,没关系,我也准备好了只需要用听的播客版哦~

创作者灵感从哪里来,看上去像是「How」,实则不然,我会尽量通过内核的方式聊一聊方法论。我之所以会创作这个系列,也是因为今年年初的「实验」已经结束了,这不仅仅是对中文博客圈的实验,也是我坚持写作这么久以来的一次总结。

在「写作圈」停滞不前并不是可耻的事情,只是会有长期处于此圈层的「写作者」,会通过集合乌合之众的方式,去讨伐「创作者」的居心叵测。因为「写」和「创」之间的沟壑,就是很多人难以接受的「我希望被看见」。但是任何人又无法欺骗自己——否则就没有必要在互联网上营造不同的公开身份,找个本地的记事本写写日记也是一种自我的对话。


所谓灵感不是「我能写什么」而是「我想写什么」

在《创作灵感从哪里来的?》里面,一直有一个我还没来得及回复的匿名留言:

我喜欢为了生活而写作,这样感觉有东西可写,但是,如果写作就是我的生活的话我就是为了写作而写作。其实,有时候,写字,感觉就像是读书时代,写检讨一样,心情很复杂,心里在斗争。

我相信这则匿名评论代表了很多人的感受——「我原本以为我可以为了生活写些什么,但是又害怕变成为了写作而写作」。先玩一个「文字游戏」,我小时候写过很多「检讨」,甚至还有当着全班念的「检讨」。大概是脸皮越来越厚,我开始越来越喜欢写「检讨」——因为我知道有人真的会看、聆听、甚至评价我的检讨,那这件事就开始有了「互动」的乐趣。

我相信没有人愿意写「检讨」,因为要检讨的是为了让别人看见自己「认罪伏法」罢了——那如果换一个思路,如果你可以通过文字表达的方式,在认错的同时,也不带脏字地羞辱了这些期待看你出丑、认罪的人,那这就是「创作」的意义了。

回到这个评论,其实恰恰值得创作的是「心情很复杂、心里在斗争」的部分,因为这是内观的开始,先得出自己的结果,然后通过观察他人变成观点,最后再通过观点影响他人。

举个例子:我能不能骂这个人——这需要通过理性思考,去考虑诸多后果,最后很有可能不了了之,告诉自己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但是如果换成我想不想骂这个人——那就把骂变得有理有据,甚至能够说服对方自己骂得对。「想的冲动」要比「能的动机」强得多,否则维多利亚时期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影响整个世纪的情色官能小说。


从「想不想写」再回到「如何写」

我之所以认为「想」很重要,因为它同时需要一个人保持好奇心、善于观察生活、独立思考为什么。找回「想」的能力,会在最后的「方法论」提到。

抽离主轴

把想法变成内容,第一步需要抽离主轴——主轴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大纲」。主轴埋在大量的表象之下,像是一个人翻来覆去地说起他的「流水账」,望不到头地抱怨。情绪虽然是「创作」,也是小说创作需要有的技能,但并不代表情绪就可以贯穿整个写作创作过程。因为没人在乎你的情绪是什么,除非你真的能通过实际案例,调动他人与之共情和感同身受。

这个抽离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问「为什么」。

当然, 也并不是所有类型的作品都适用于这个方法,比如你发一篇游记,就没有必要问自己「为什么」——虽然我很喜欢在看到这些游记之后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些东西」。

举一些常见例子:情绪的为什么,往往是跟某一个认知有关(参考情绪ABC);观点的为什么,就需要你切换到对方视角去思考,或是寻找「最终受益人」(参考阴谋论);陷入死循环的为什么,往往要及时提醒自己没必要再想下去(参考抑郁情绪);

寻找内核

独断和「一言以蔽之」是两回事,只是现代人混为了一谈。一言以蔽之需要我们有足够的能力,能够发现事物的本质。并不是说任何一部作品都需要呈现出「内核」,而是当你意识到内核在哪里后,它就可以将你的生活进行归类。归类的目的是了避免前面提到的「流水账」。

包括我在做播客节目,和不同人聊起他们遇到的「困境」,一上来都会立马想要得到「方法论」。人们已经习惯性地将事物简单地归类,并统一采用「解决方案」的方式进行拆解。不是不可以,只是这种方法导致的结果,就是在同一种类型的坑里反复摔,直到摔出了快感。

据我观察,人们不愿意接受内核的拆解,一方面是担心自己被窥探,另一方面是害怕自己的问题与原本适用的「方法论」出现了偏差。就好比一个人感冒了就开始吃感冒灵,但感冒同时分为风热、风寒、中风、细菌、病毒等等,每一种分类的解决方案是完全不同的,但感冒灵只适用于其中一种。

内核就是告诉你感冒的分类。但人们更偏向于对「感冒」进行集合,采用简单理解的方式无视内核,只通过表象理解世界。


灵感到底是什么?怎么获得它?

我们抛开灵感的定义,就简单地理解成「你想写」和「你为什么想写」。他们分别指向的是「事实」和「观点」。

为什么「你想写」是事实?因为我们需要将读者代入其中时,是需要提供一个客观的故事背景,从而得出你对这件事情的理解和认知,以及得出的观点。而这个观点如果是内核,又可以推导出其他的同内核的事实(或类比)。

灵感之所以无处不在,是因为如果你多问一句「为什么」,就会发现很多。但值得注意的是,「为什么」不是「抬杠」,而是在尊重事实、观点、独立个体的基础上去提出猜测、寻找证据、得出结论。

另一些灵感,是你可以通过对观点作出认同、补充、个体视角的重新理解、反驳、对抗等方式,得出一个新的观点。或是你认真听完、看完播客或文字,通过检索过往经验的方式,找到类似的、或违背的事实,重新理解、补充观点。

虽然这些看上去很简单,但难的是,你能不能摒弃情绪,避免客观偏见。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可以通过训练的方式,保持独立思考、持续获得灵感的方式。其他的「方法论」,我会在之后的内容提到。比如,我会觉得时间管理其实是一个伪命题,在没有搞清楚自己为什么需要时间管理的情况下,我们很难坚持下去。而时间管理的例子,恰好就是「我们可以通过什么方式获取灵感」一样的内核。

写作与创作之间的黑洞——小说创作

2024年12月10日 13:17

昨天解决了「写作」和「创作」的区别,以及如何从「写作领域」进入到「创作领域」。但是,很多人会在这个过渡的过程中渐渐迷失自己,我把这种迷失形容为是吸入「黑洞」,再也找不到自己的方向。而这个时期最容易陷入的困境就是——小说创作。

先来看下小说的定义:小说是文学的一种样式,一般描写人物故事,塑造多种多样的人物形象,但亦有例外。它拥有完整布局、发展及主题的文学作品。而对话是不是具有鲜明的个性,每个人物说的没有独特的语言风格,是衡量小说水准的一个重要标准。与其他文学样式相比,小说的容量较大,它可以细致的展现人物性格和命运,可以表现错综复杂的矛盾冲突,同时还可以描述人物所处的社会生活环境[维基百科-小说]

本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原则,我们今天不讨论每个人对于小说的定义是否正确,仅仅是来聊一聊人们在创作小说的过程中为何容易「迷失」自己。


创作者为何进入了「小说」世界?

创作者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写作」还是「创作」的时候。正因为「写作」是我们自己与自己的对话,这种写作是自私的、封闭的,却是非常好的自观过程。而以小说的形式来进行自观,会更加的复杂,小说几乎是将创作者切碎了后融入其中,而这一切都跟创作者的「眼界」有关。

「写作者」选择小说,是因为他们长时间在没有「回应」的世界里写作,久而久之就需要自己对自己的回应。小说更像是他们分裂出不同角色、上帝视角、沙盘操纵者的身份,好让自己在历史场景或虚构世界中得到回应。比如,再次还原分手时的场景,让自己在创作过程中再身临其境地感受痛苦,以获得源源不断的养分(痛苦驱动型写作者);或是把自己放置在紧张冲突的场景,赋予角色超越现实自己的能力,以解决复杂的难题,发泄他在现实世界无法发泄的攻击性(攻击性驱动写作者)等等。

跟日记不同,小说是对创作者的一次「转译」,这其中就会省略很多底层原因——比如主角在面对棘手事件时,他竟然唯唯诺诺地逃走了。这对于读者而言很难解释清楚,但或许对于创作者而言,这个主角就是自己的化身,他因为过去的种种原因促成了他又一次地「逃走」,进而变成了对主角心路历程的全视角描写。读者并不了解创作者,更何况这还是小说,创作者在小说里被切成了不同象征,他们更难通过晦涩难懂的故事还原创作者的内心世界。

创作者之所以会选择进入「小说」世界,正是因为这种「切碎」和「自我回应」,让他们找到了某种安稳的保护圈。但是长时间在这种切断了「回应」的世界里,去追求大量的与自己对话带来的「知识」的充溢,就是强烈虚无感的原因。

越是虚无,人们就越是要通过更大量的小说创作来填补这种虚无。知道虚无变成混沌,混沌带来熵增现象,影响到了创作者的现实思考和生活。


「小说」创作的几个类型阶段

我总结了我写作的经历,也和很多同样在写作或创作的人聊过他们的历程,大致有以下几种类型。

「内心型」

我们在写作之初,往往是对内自观的过程。我们会更偏向于对内心的描写,因为它是足够细腻的、动容的、也可以给人物的「动机」做出很好的交代。但是创作者、读者、和角色之间有一个非常微妙的关系,就是创作者赋予了角色足够多的思想,但是读者并不是知道这个过程,读者在以第三视角观看整个故事时,他们被迫要求不停地窥探读者的内心,而让读者失去了很多「猜测」剧情、误判情感、跟着角色一起误会别人的机会。不过,我也相信,内心型的作品是非常真诚的,因为创作者把自己的心肝脾肺肾和血肉都捏碎了重塑了其中的角色,而内心就变成了自己与角色之间最精巧的粘合。所以往往这类作品我们又是非常害怕被人审视和误解的,因为作品本身就是我们自己的心和血,它是脆弱的也是内向的。

我的代表作品:《3点12分》

「场景型」

场景型往往是因为一个感官上的刺激,引发了联想力。这种想象力是奇点般的存在,它有无穷的生命力,但也意味着它很难被我们轻易的拆解和割舍。想象力是人类最宝贵的东西,所以我们会放纵他的存在,同时牺牲了写作的「结构性」。我写过很多场景小说,场景小说很适合用来训练想象力,但它一旦要成为一部完整的小说,我们就需要忍痛切割那些不必要的联想,同时,场景型的小说其实也是需要「结构」的,我们为读者构建再漂亮的场景,如果读者无法同样联想,就很难形成共鸣。另外,我们在构建一个精巧的场景后,会非常珍爱它的构造,哪怕是故事中的角色,我们也会让他们小心翼翼地在里面上演剧情,生怕他一不小心毁了这个漂亮的场景。这样的小说更像是「旅游指南」,在介绍场景,而不是推进(更跌宕起伏的)剧情。

我的代表作品:《巴别塔》《伊甸园》

「剧情型」

从剧情型开始,就需要我们系统性地学习写作。虽然我不耻「结构」这件事,但确实当我在学完剧本结构开始创作剧本时,就会发现我们看过的大大小小的电影其实都有一套隐藏其中的结构。包括中国传统戏剧的「起承转合」也是流传下来的经典。结构并不是为了束缚我们的创作,而是因为它更容易被大众所接受和理解。进入到结构创作之后,我们自然而然地会将创作的重心从人物的内心戏、场景的构造,偏向剧情的发展、转折、甚至有些模版化的「虚假的胜利」和「黎明前的黑暗」。小说和剧本一样,之所以会成为一种文学门类,正是因为它是一种大众艺术,如果大众能够看懂、能够被剧情牵动着情绪,那作品本身就是「有价值」的。虽然我很不耻「结构」,但是也是因为学习了结构之后,才可以说:「我知道它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不希望人云亦云。」

我的代表作品:《沙漠》

「人物型」

这是我现阶段在追求的作品模式。刚才我在「场景型」里提到,当我们构建了一个美妙精巧的世界后,其实我们潜意识里是不希望这个世界被毁灭的,所以角色在里面就会变得畏手畏脚。角色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剧情的推进并不是自然而然地发生,而是角色在面临某种选择时「不得不」去做。举个例子,《指环王》里,佛罗多在夏尔过得好好的,干嘛一定要踏上护送魔戒的路途?他大可以把魔戒给甘道夫拒绝踏上旅途——但黑暗骑士毁掉了佛罗多的家园,他「不得不」踏上旅程。在剧本创作里,有一个经典的内核——「静止=死亡」,如果角色的生活陷入了每天同样的状态,那他距离剧情死亡也不会远了,这样的剧情读者自然也没有兴趣。除非有一天,这个角色被卷入了一场杀人案,他被当成罪犯到处抓捕,为了洗脱罪名,他开始了逃跑和寻找真相的旅途。然而「人物」作为主导就意味着不是剧情推着他走,而是他主动选择了进入剧情——那换一个设定,他或许不是卷入了杀人案,而是他被卷入的杀人案里,被害人是自己的妻子。「人物型」作品往往需要我们对「人物」有非常精准的理解,就会涉及心理学、社会学、哲学甚至是神学的「底层逻辑」。他们需要我们收集、接触、理解大量的人物以及他们的经历,从而理解这样一个角色他是如何诞生的,又会在剧情之中经历怎样的只有他才能够做出的选择。


如何避免陷入写作-创作黑洞之中?

其实我在上一节的每一个类型里提及了「方法论」。

其实创作形式不重要,陷入「黑洞」的本质原因,是创作者在「写作」进而「创作」中间反复横跳、互为借口。一旦创作受阻、回应过少,就会逃向「写作」的保护圈里,由自己给予自己回应。

另一点你提到的,我最近其实也多多少少察觉到了。为什么我总写不好小说呢?小说的核心究竟是什么?是人!但我写不好人,也不可能写得好。我太过以自我为中心,既对他人缺乏兴趣,又社恐,两点一线的生活圈子极其狭小。所以我的小说里几乎都是我,和一些贫乏苍白的影子。我的小说经常起意于一个场景,但这两三年来我几乎都是宅在家里度过的,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写作的想法枯竭了。

他人对于写作-创作-工作的回应

「写作」的大部分时间是在进行对内观察、对内回应,创作者的「眼界」就决定了这个「写作圈层」的边界——而灵感枯竭正是因为在这个圈子里榨干了自己最后的想象力。想象力永远不可能脱离你实际看见的东西而存在——这就是所谓的「理型」。举个例子,我们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有「杯子」这个概念,但是每个人幻想出来具体形式的杯子又是完全不同的。

然而,「理型」的数据库是有限的。在你没有玩过群P之前,很难想象群P的游戏规则——除非你有一个关于性爱的「理型」,在这个过程中,通过想象力的方式将群P的场景还原。于是,我们需要从大量的现象之中,抽离本质,找到底层逻辑,从而浓缩成「理型」。当然,「理型」也不是一定正确的,所以还需要通过观察和收集「坏样本」的方式进行补充说明和边界修改。

这里,先提到「理型」的概念,未来我会将创作与「理型」进行详细讨论。

你看得越多,获得的现象越多;你保持独立思考,将现象抽丝剥茧、分门归类找到本质,「理型」的数据库就越丰富。就好比,「剧情型」的小说可能会因为结构的重复性变得千篇一律,但如果你理解了「结构」的「理型」所代表的「为什么」,自然就能游刃有余地创作小说了。

作为创作者,你能分清写作、创作和工作吗?

2024年12月9日 14:00

这段时间,收到了一位朋友给博客发来的私信,因为评论区引发了他的继续思考。于是,我们聊起了“写作”的内核是什么。

我觉得不存在不想被人阅读的文学作品。不管我怎么辩驳我写作是为了自己,也无法自我欺骗说不想被别人看见。不想被看见的理由,我本可以列出来很多,但我觉得核心原因还是害怕被评价,害怕被读者影响。如果我知道有人在看,我会情不禁地想写些别人想看的内容,而不是自己真正想写的内容。我担心我的作品会难免媚俗。当然我也害怕被批评,怕我的孤芳自赏被打破。但如果没有评价,没有批判,我就永远不会有所进步,永远地孤芳自赏。我心底也不想这样。


我也曾经历过这个时期,我找到一个精准的形容词——“自我驯化”。写作是自我驯化的过程,从一开始的“为自己写”,到渐渐失去对内的动力,便开始寻求“被人看见”。但看见后的反馈并不都是好的,所以我们又会缩回到“为自己写”的硬壳里。这个过程就是“自我驯化”:既想要保证写作的纯粹性,又想被人看见,也害怕被人看见。直到一些人在这个过程中放弃了通过“写作”的方式完成自我认同和他人关注——这也是很多人无法坚持写作的原因。

我跟很多搞创作的人聊起过,是不是都有这样一个时期,创作者会坚守“为自己写”的原则——对,在那个没有办法获得任何、互动和讨论的时期,这是最好的说辞,能够让自己坚持下去。我不反对“为自己写”,因为这是创作者的必经过程。只是这个时期何时结束,因人而异,更关键的是人们是否能够意识到自己正在贪图“为自己写”的硬壳保护。

当然,我们不能在这里讨论作品的“价值”。每个人在为自己创作时,作品都是无价的,因为那是属于个人经历、思考和人格的集合。所以当时博客志对于博客“价值”讨论时,引发了博客主们的争论——

相反,你洋洋洒洒写一通美文,说得尽是些神神叨叨自怨自艾的个人情绪,除了你妈爱看以外,对别人没多少价值。你想开个博客靠抒发个人情感而不为别人的生活增值,却盘算着博客能有前途,这是无知,自以为是的痴人说梦。

《个人博客内容的价值》——博客志

这段话并没有错,只是因为他追加了“被人看见”的条件,所以才有了讨论“价值”的必要。这段话当然会惹怒“为自己写”的创作者们,因为他人的价值标准并不能覆盖作品本身的心血和思考。

这里,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博客创造的逻辑——为了获得流量,一些创作者希望通过大量关键词、文章基数来获得博客的检索流量,比如如何下载信用卡消费记录都可以水好几篇文章。我其实非常建议他们采用AI创作的方式,让博客获得更多、更容易理解的流量。这时,反而要考虑的不是内容,而是如何吸引更多的人。


以上,就是今天要聊到的三件事:写作、创作、和工作。(也是我在回复私信时的内容)

写作:更多是我们自己与自己的对话,这种写作是自私的、封闭的,却是非常好的自观过程。但是对应的“感-知-应”,是切断了应这件事情的(甚至有的时候还切断了知,只是以为地发泄情绪),因为我们不太希望自己这种比较私人的作品会被他人审视和评价,所以我们会主动切断他人“回应”这件事。因为个人写作更像是为自己贴上某个人格标签;

创作:首先需要我们创造“价值”。比如你的文章实际帮助到别人、让别人产生了共鸣思考、甚至是因为你的观点改变了被人的行为。创作是比写作更看重他人“回应”这件事,他需要我们动用更多的感受和知识,而不是简单地传递“我做了什么”,而是“我为什么会这样做”。所以,当进入到创作的领域,我们就必须要考虑“观众”,要时刻从第三人视角观察自己是否在自嗨、是否能与观众建立连接、务必压制我们想要装逼的冲动变得更加的亲近、能否通过我们的能力将一个复杂的定义构成的知识点,变成普通用户也能看懂的内容等等。另外,在进入到创作阶段时,我们会因为外界的回应开始变得更加的谦卑、反向输入知识、突破创作的“滞后性”主动和他人建立连接;

工作(我另称为“量产”):工作的目的性更强,我是为了获得流量、赚取广告收入、提高点击率。那这个时候,我们需要考虑的是如何让文字能够更吸引人地被人点开、阅读、互动。这个时候我们不可能在追求“内观”这件事。创作是需要“时间沉淀”的,因为我们希望将更好的内容呈现给别人。但是工作不是,它需要更快更高效,甚至可以利用AI自动生成文字。那我们作为创作者进行思考的环节就会变弱,但却是变现的手段;


“你害怕被批评,害怕孤芳自赏被打破”,很有可能是因为你还在“写作”阶段,但你内心其实又是渴望被看见的(这是对“回应”的追求)。

也就是说,你需要跳出的第一个圈层,就是从“写作圈”进入到“创作圈”。创作圈依然可以为自己而写,依然不用考虑任何形式的作品,但同时你也要做好被人审视被人赞美或批评的准备,我们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也不可能被所有人喜欢。但是在100个人里,有1个人作为你的“应”,你就可以得到一个“感-知-应”带来的成就感。然而,我刚才也说了,创作是需要时间沉淀的,它确实是一个经典路径,但也是很辛苦、孤独的路径。我们只能不断创作,从1个人给与回应,到10个人给予回应,这就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赞美也好、咒骂也罢,是因为你的“作品”足够有力量,才会让他们鼓掌欢呼和咬牙切齿。

而如何“写作”进入到“创作”,唯一的路径即是——独立思考。

使用自己的域名

2024年12月9日 12:08

在 RSS 阅读器里读到一篇介绍「博主」的文章,点开链接跳转到了一篇微信公众号里的文章,从头翻到尾也没有发现作者的博客链接。我不确定只在微信公众号里写文章能不能被称为博主,我是说,其实妳做不了主,不是吗?被删除、被禁止关注、被封禁……妳可能觉得这些事情不会落在自己头上,但是比这些措施更温和地排挤和压制,时刻都发生在妳身上,总之妳要写它们希望妳写的内容才能在那里生存。这就是为什么我永远鼓励还在写文章的朋友们把文字存放到自己可以掌管的空间。

自建博客的确有不少困难需要克服,甚至有时会影响妳写作的心情。那就选择一个给妳足够多自主权的服务提供商,在妳想要迁移时可以不受阻碍地导出自己的数据。所以,不管是自建博客,还是使用现有服务,拥有一个自己的域名吧,这样就算是更换服务商,妳的读者依然可以通过妳自己的域名找到妳。

fin.

Dec.2 – Dec.8 人生没有一段经历是会被浪费的

2024年12月8日 22:19

因为琼瑶去世的消息,原本打算囤点节目再上线的小宇宙播客,“被迫”启动了。

这两年我尝试了各种将“感-知-应”绕在其上的事情,话剧疗愈、录音视频节目、跟脱口秀演员录制谈话节目、到现在录制播客,贯穿始终的是坚持创作。博客并不是一个可以及时提供“回应”的地方,也是因为坚持创作第三年开始,博客的互动不再是打卡式的留言,开始有了针对观点的交流;认识了一些有趣的、独立思考的创作者;也收到了别人发来询问创作一事的私信。

或许对很多人而言,博客并不是一个需要“社交”的地方,但我们不能否认无论是作品需要得到“回应”的事实。反而值得讨论的是你我们到底在坚持“写作”、“创作”还是“工作”?这个话题是爱博客收到的私信里聊起的,正好我也打算下周来聊聊。

工作室的小黑屋是我用来寻找灵感的地方(大概)

每天,会去工作室的小黑屋录制两段或三段的素材,从30分钟到1小时不等,而我也可以在1小时左右剪完一期播客的节目。播客是另一个“感-知-应”更强烈的事情。而且播客的很多文案内容、话题,又是我坚持写了三年博客600多篇文章唾手可得的。

人生没有一段经历是会被浪费的,而浪费人生的,始终是我们自己。

奶子也会陪我们录制节目

Follow、或许是博客创作者的暂时解药

2024年12月2日 08:00

原标题是“独立博客创作者的暂时解药”,讨论“独立博客”是个浩大的工程,它是个标准无法统一的、令人不悦的、观点纠缠的话题。它的定义可以先留在这里,就单单从博客创作者来讨论这件事,在今天的话题里,或许又能在过程中找到“独立博客创作者”的定义。

我想从另一个视角来聊聊火了一阵的信息流整合订阅平台Follow。


Follow是治疗信息焦虑的良药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使用Follow的方法,在这里就不赘述。我跟@杜郎俊赏一样,一开始是希望利用这个软件整合不同平台的信息源,从而解决“红点”带来的信息焦虑感。但事实上,信息订阅软件并不会因为订阅的方式和流程变化,从而缩减或取代人在阅读时所需要付出的时间和思考。

或许一直害怕被主流社会淘汰,这只是下意识的抵抗。但最终不得不承认,这个时代的信息过载越来越严重,即便我主动追寻都赶不上最新业态了,我的精力也跟不上。接受这种必然之后,心态平和了一些,但留下信息焦虑的病根治不好了。

——《Follow 治不好我的信息焦虑》|杜郎俊赏

目前,Follow已经接入了简单的AI功能,无论多长的文章,都可以提炼成简单易读的一段话。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依赖这个功能的,用这种方式最快地读“完”他人的文章。我个人对AI的依赖程度不大,AI总结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导读”,但阅读全文我是为了理解创作者的内在逻辑和观点的推演过程。

我相信未来AI接入会更加的彻底和丝滑,甚至可以通过“重构”的方式将创作者的内容完全拆解,压缩内容、精简逻辑、拆除个人情感。那时候,会不会完全变成一个充满恐怖谷效应的AI加工品?


AI是否是创作者的毒药?

这是一节题外话,接续上面的话题。我相信未来AI的功能会更加强大,并形成“创作者-AI-读者”的关系。AI或许可以为读者提供越来越多的便利,但如果读者完全依赖AI的功能时,那还需要“创作者”吗?

前段时间,大量的创作者从X平台逃离。是因为新版X服务条款提到,平台打算把用户的文字、图像、视频用来训练AI,而且会出售给第三方合作伙伴。其中并未提到退出机制,换句话说,在11月条款正式生效后,用户在X里发布的内容都将成为训练AI的素材。

如果AI将创作者的内容作为“血液”不停榨取,这或许是对创作者的一种不尊重。特别是当读者完全依赖AI,就算创作者统统离开,AI因为收集了足够的作品,是否也可以创造出读者已经习惯阅读的作品?

单从「写作场景」来看,这种“普遍认知”会持续分化“能写作的人”和“完全依赖 AI 的人”。这种分化不仅关乎写作技能,更关乎思考模式、思维能力、逻辑能力、认知能力、组织结构能力批判思维能力等等,甚至包括底层/本质的学习力和竞争力。

——废话集 ℠

中文博客圈的无可救药

我在《无聊的中文博客圈》提到一个点——博客因为严重的滞后性,从创作发布、到被人看见、再到引发共鸣互动,因为观点的互动,本身会受限于“沉默螺旋”。最近我找到一个非常精准的名词来形容中文博客圈——递归岛屿

图片由ChatGPT生成

中文博客圈首先就是一个巨大的孤岛,过时的载体、技术开发门槛及成本过高、备案后的“自我审查机制”、非即时性地信息呈现、普通阅读者获取路径复杂等;孤岛的内部是另一个海域里再分布着的不同孤岛,这些孤岛正是我们这些所谓的“独立博客”。有把域名当做宝的、有三天两头就捣鼓模板的、有不停创作孤芳自赏的、也有很长时间失联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孤岛之间的自娱自乐,久而久之的抱团,互动的人群、模式、甚至是评论内容都变得公式化。

递归岛屿的内部孤岛之间翻起再大的浪花,也只能在这个孤岛内部的海域里无人问津。而中文博客圈孤岛以外的海域发生着朝代更迭的战争,个体的独立博客又还在自娱自乐。但是战火迟早会延烧到孤岛,但那个时候为时已晚——博客时代最终的结束,一定是当递归岛屿内部的所有所谓创作者都在玩一样的自问自答游戏、发出一样的声音、群体吞并群体、乌合之众猎巫独立个体的那一天。

这样看起来,中文博客圈真的无可救药了。


概念式春药只管勃起不管活好

最近有一个特别的现象。当我的博客开始在Follow上作为一个信息源出现后,它在短时间内得到的关注度、阅读总量已经接近博客的三年运营。在递归岛屿的中文博客圈,独立博客很难做到真正的“被看见”或者说是“引发共鸣地被看见”。

因为Follow的曝光,越来越多人关注到内容本身,甚至会有人透过文章预留的Telegram参与互动,或是跟我直接就文章的观点进行交流和讨论。Follow是通过RSS抓取博客的的文章发布,并不会就博客关于里的生平小作文、设计风格、创作概念进行抓取,独立博客的“内容”回归到了本位。

概念,是一个非常抽象、私人的存在。特别是当作品未完成、完成度有困难、无法坚持完成、甚至作品根本不存在时,概念就成了暂时的春药——不停地向人阐述自己将会创造多么牛逼的作品、能够给社会带来多大的启示、能够引发众人多深的思考——但是作品呢?“还没写出来呢,你先看看这个概念,看看这设计风格,多牛逼啊!”

没有“创作内容”,自然就不会被抓取,不被抓取就不会被看见,也不会点进原本的博客里看到那牛逼的“概念”。


Follow或许是博客创作者的暂时解药

既然Follow抓取的是博客的内容,且是按照时间线抓取的内容。博客内容发布即成,变成了期刊的概念,这是信息流遵循的规则。于是在这个规则之中,也能直观地看到博客本身的创作频率;回归内容后,读者可以免于博客设计元素的打扰,看到博客本身的创作质量。

我之所以提到了“暂时”这个词,也是保留了对AI的态度——如果真的形成了“创作者-AI-读者”的结构,创作者会不会因为AI的吸血而再一次出现孤岛化的情况。另外,我在《中文博客圈的“鸩酒”与止不了的“渴”》里也提到,创作者对AI的依赖,也是一个不能忽视的问题。

Follow的用户群远超过原本中文博客圈的量级,确实可以让独立博客暂时脱离递归岛屿的困境,但Follow能够走多远,会不会也因为无法真正解决信息焦虑,很快沦为“概念”。另外,Follow依赖的并不是社交属性,所以无法让读者和创作者形成互动。互动缺失本身也是孤岛化的构成要件之一,但如果通过订阅可以引发思考,进而引导至互动空间,这又是博客功能对Follow功能的弥补。

当然,也可以通过利用RSS只抓取摘要的方式,避免Follow可以显示全文,使得用户需要进入博客阅读完全文。但用户是否愿意跳出APP,特别是手机端的Follow上线后,这是需要另说的事情了。

但这一切都是“暂时”的,核心不是平台本身,而是创作者本身是否真的能够坚持创作、坚持高质量创作。当独立博客的内容被丢入全面的信息海洋时——那些自娱自乐的部分,就必然要接受更多受众的审视和裁判。


那独立博客到底是什么?

在中文博客圈的递归岛屿里,孤岛之间可以按照占领的时间、岛屿大小、抱团的程度来选出“最有话语权”的“主岛”。或许在孤岛内,还会有见面三分情、大佬要面子的规则。一旦信息完全公开至孤岛以外的平台,就必然要接受来自他人“价值标准”的认定。

问题就立马从“我为什么要创作博客”变成了“我为什么要订阅你的博客”。这和创作者的创作初衷并不矛盾,而是来自外界的价值认定我们既不能统一标准、也不能让别人闭嘴。除非我选择关闭博客的RSS抓取、拒绝自己写给自己的作品被投放至公共领域。Follow的信息可没有“先来后到”一说,用户完全是根据自己的喜好订阅信息源,不是靠你我形成几个创作联盟就可以垄断,将他人拒之门外的。

举个话糙理不糙的例子。一百个人都在写日记,用户就算订阅了全部日记,也会挑选有趣的查看——对一些人而言,“性爱日记”当然要比那些“吃喝拉撒日记”更吸引人眼球。如何从这一百个人里脱颖而出,不仅仅是标题党这么简单,Follow回归“内容”,那内容就变成了当下的直接评判标准。

每个人对独立博客的定义不同,但“内容”又是大家无论如何都无法绕过的核心,否则大家只需要批量生产概念即可。这个话题可以留在以后细聊。如果你有任何想要分享的观点,欢迎透过莫比乌斯频道或博客内联系方式进行互动。

Nov.25 – Dec.1 人在承认失败前早就准备好了最玄妙的“意外”

2024年12月1日 08:00

为自己制造各种麻烦的事情,疯狂地逃避写作。

灵感收集箱里的一则灵感

如果我认为“忙中出错”很可能是潜意识希望的结果,这或许会让很多人不满。明明是因为忙中出错才导致了事情无法顺利地进展下去,为什么还要怪罪给当事人自己——那么,如果这些出错没有发生,事情会真的顺利进展下去吗?

我看未必,因为还会有更多的“麻烦”等着当事人,就算没有麻烦那就制造麻烦。有的时候,这个“麻烦”可以被赋予意义成为超越“拿破仑的马掌钉”的存在,这个疏忽甚至可以蝴蝶效应到导致了全盘无法推进的可能——没错,我这里特地规避了“输”这个形容。因为人们会习惯性地为“输”负责,但如果有另一个东西可以为“输”触发某种玄学性质的条件,那最终解释权都付诸迷信,再也找不到解决方案。

这就是潜意识的一种——在失败之前就想好了失败的理由,以及失败之后找到了那个巧妙的“马掌钉”。


那些号称 “理性” 的人,往往是在以最温和的姿态压制和边缘化那些与自己观点不同的群体。

《“宽容”的另一面:隐形歧视与自我中心的伪尊重》|白熊阿丸

日本的女性车厢算是一种“歧视”吗?很久之前,日本社会在讨论这个话题。如果将女性车厢的概念引导至“保护性歧视”,它很容易引发思考。要承认女性需要被保护的前提,就是因为女性在社会遭受了不公平待遇,这一观点符合罗尔斯正义论中,对于“差别性原则”的讨论,为了让正义最大化的得到体现,就需要使最弱势群体获得最大利益。但是在实际操作中,这些弱势群体在获得最大利益后后被调整为社会正义的一部分吗?这是哲学家在思考社会问题是常有的“天真浪漫”,他们将个体看做是哲学世界里的最小单位,而忽略了他们的人性差异。

如果不承认女性是“弱者”,直接给予保护,是暂时性地偏向群体的利益保护——那这一点符合功利主义的观点。因为社会的繁衍、进化、运作需要女性作为参与者,所以对其提供相应的保护,是为了他们能够更好的参与其中。功利主义考虑是整体社会的程序正义问题,所以其中也涵盖了听上去不那么好听的“繁衍作用”。如果无法从“弱”来认定保护的原始目的,那用“功利主义”又显得过于物化女性。

没事,还有第三种——自由平等观。这是现代社会为了稳定所构想的哲学枷锁。我之所以称它为枷锁,是因为人类社会本身还隐含着“丛林法则”的那一套,所以我们需要一些禁锢工具,让这头野兽暂时安静。观念是漫长却有效的改变方式,就像刚出台禁止随地大小便规定的时候,人们还会叫嚷着“不让拉屎没有王法”一样,它需要非常漫长的过程、甚至几代人的教育才能扭转和根植一个观念。如果这个社会本身就是一个男权主义驱动的社会,那这个观念几乎无法至上而下地改变。

于是,这件事很难“理性”都对待,因为它无法从任何一个理性思考之中找到最合适的答案。而“感性”就成了最为关键的补充条款——一些人的尊重女性,或许是出于“你是女的我不跟你一般计较”的目的,但结果是尊重女性,符合感性的结果,就无需再理性解构。


你有你的计划,世界另有计划

某人生管理系统课的Slogan

计划分两种,一种是“我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另一种是“我完成他并贴在墙上我觉得我的未来充满希望”。我过去也是这样的自虐狂。看着用彩色模块堆叠的日程表,总觉得自己的充实是会带来收获的。但是在这些眼花缭乱的模块之下,似乎在欲盖弥彰地藏这一个最为核心的问题“你到底想做什么”。

就拿写作为例。写作的核心不是你能写出什么,而是你到底有没有写。最伟大的小说家也是先要有初稿,才能通过不断的修改和沉淀而变成出版物。当这个问题依然可以让你举步不前的时候,那就要思考那个最核心也是最容易让你拥有羞耻感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写作”。这是两个问题,也是人们常常在“坚持写”和“为什么要写”反复横跳、互为借口的乐此不疲。

我在2017年第一次完成五百日写作计划的时候,我并没有准备好“我为什么要写作”这个问题,直接开始了每天坚持三篇文章的创作。在这个过程中我才渐渐找到了“为什么”——你看,这两个问题本质上没有谁先谁后,更像是纠缠在一起的寄生关系。“为什么”太脆弱,会因为另一个创作者的一席煽动之言就改变了你写作的初衷和热情。而“写”是由你控制的,坚持与否看上去有很多外界干扰,但这些干扰或许是你“故意制造”的。

所以我觉得这个Slogan有蠢坏的部分——世界的计划你摸不到,我觉得它更接近加缪认为的“荒谬”;而计划本身永远贴靠不上荒谬的规则,那不如真正意义上的活在当下,全然地感受存在和思考——当下就开始写吧。


为举国体制守寡

中国网名点评前体操冠军吴柳芳“擦边”风波

这件事有好几个不同视角的点,表层是“雌竞”,因为涉及了体操女运动员管晨辰对吴柳芳“下定义”的事件;也涉及了比较深层的“举国体制”以及举国体制背后的,社会主义国家(或独裁主义国家)为什么为何如此在乎体育竞技运动获胜的政治内核;其中有可能扯出新的话题,比如中国运动员的违禁药品使用历史、举国体制对运动员胜负操纵安排内幕等等。

我不是很爱聊政治,因为比我会指明中美关系发展方向的大有人在。举国体制的运动比赛,很容易与政治挂钩,谁赢谁输,都可以直接与民族自豪相关。所以我们在聊到这件事时,很难客观理性地剥离政治。但也正因为这种难以剥离,才让“造神”游戏变得举国疯狂——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当个体力量附着在群体效应之上,一个能力远超过自己、但获得我们所不服的财富匹配时,他最终的楼塌,既是剧情需要也是对内的自我救赎。

擦不擦边,那是吴柳芳的选择;但无法剥离的政治游戏,又让这种选择被放大了道德瑕疵。她在逼近那个神坛的最高点,现在没人去推她一把吗?管晨辰不过是做了大家都想看到的那一步罢了。


你好可怕,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

紫薇对尔康说道

最近老婆突然想回顾《还珠格格》,我就在书房听着对白当做白噪音。因为小时候看过好几遍,所以对其中的剧情已经了如指掌。现在重看《还珠格格》,除了琼瑶的台词有点尴尬和人物扁平化,无论是剧情结构、还是演员的“信念感”都可圈可点。

紫薇这个角色放在现代社会,就是一个十足的“绿茶”+“超级无敌大黑箱”。她永远不给尔康确切的答案,然后等着尔康给她答案——猜对了就是情意可证,猜错了就是爱已不在。男性天然是无法负荷女性黑箱的,因为大部分男性思维是以“解决问题”进行思考的,但女性因为黑箱优先需要的是安抚情绪,她们要的不一定是解决方案这么直观的东西。如果长期处于黑箱之中,男性因为无法通过“解决方案”解决女性的情绪问题,就会越来越机械化地避免矛盾发生,甚至会在第一时间本能地逃走。

虽然说,解决黑箱的方法是“把话说破”,但情绪上头的时候,把话说破反而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什么时候说、要冷静多久就变成了没有标准的“共识”。既然是自己约的炮,那含着泪也要学会摸透对方的运作逻辑啊。


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太爱对方,所以希望对方会因为某一件事沦为罪人,彻底被我约束在身边。

一朋友跟我聊起她为什么想对男友“钓鱼执法”

这位朋友,一直换着各种小号去勾搭自己的男友,试图找到男友和其他“女孩”骚聊的证据。我问她为什么,她才回答了我这句话。她觉得这是一种爱,且不是不信任,而是想要通过疯狂地测试去确定这份爱的纯粹性。

女性的原始动力是爱与归属。她为了追求归属感的稳定,会需要通过试探的方式去确定自己以身相许的男性能否照顾自己,特别是在自己怀上对方孩子、生育、养育后代的时候,自己不会被抛弃。所以一些女性会开始选择“作”——就像是登山时,要确定绳索是否绑紧,要拉扯几下才敢爬上去一样——只不过有些人,会更加害怕被抛弃和失去爱与归属,所以这个“扯绳子”的行为一直在重复、甚至越来越强烈。

——《再见,爱人(妈妈)》

想要知道一个男性有没有强烈的负罪感,就看他会不会进入“防御机制”。一般来说,一个男性(特别是丈夫)突然对自己的另一半非常热情、包括对孩子的热情,或许是他在抵消内在的负罪感。至于这个负罪感是怎么来的,我不能如此独断地说就一定是“出轨了”。

或许换一个思路,这个女孩子意志在追求的那种“犯错”,其实是当男友在充满内疚感时,对她的那份热情、关注和赎罪时的宠溺让她上瘾了,所以她才会想要通过让男友变成“罪人”的方式源源不断地榨取这种情绪价值。

她说她要下去想想,第三天给我留言道:确实如此。

没有回应即是绝境

2024年11月29日 11:00

前几天,朋友@三十海河 的博客来了一个nogay的骚扰。按道理来说,遇到这种人,无视就是最好的方法。但无视本身又正中了“自证陷阱”的圈套,所以才发生了图文里的手段:我最后一次回应你,然后我再无视你。

为什么?因为自证的圈套丢回给了对方。所谓的人言可畏,正是当你意识到自己也被打上了一个最害怕最想要洗脱罪名的标签时,没人在乎你的扑腾和自证。其实这些方法论我都在过去的博客里提到过。


我是个“较真”的人,较真的核心不是要求对方赞同我的观点、更不是讨论对与错。而是较真“为什么”,因为“合理推测”在这件事件里很难得到证实,所以才需要摒弃情绪、回归事实、询问本心地确定这件事的内核。

举个例子,我小学时,从一棵树的配角,演到了英语话剧的主角,要去参加市里的演出时。学校校乐队的家长之间有了一个传闻:我是因为行贿了校领导才拿到这个角色的(要知道那个时候,这种代表学校参与市级表演是可以加分的)。他们笃定我有行贿的原因,一是我不属于校乐队的学员,这种文娱活动明明应该优先安排有“天赋”的学生(事实上是因为我家庭条件一般,无法学习乐器);二是我在学校不算是好学生。

这个传闻有鼻子有眼地传得越来越严重,家长告诉家长,家长告诉学生,于是学生之间也开始有了拉党结派地霸凌。就算组织演出的老师出面解释,他们因为笃定了“真相”,我接下来做的任何事情都会被怀疑,比如我代表学校去参加建筑模型的比赛(也是可以加分的)也是行贿来的资格。我改变不了“既定事实”,哪怕这个事实非常离谱,而且无论我怎么回应,都只能掉落他们的自证陷阱,是因为确有其事才会急于解释。

中国人向来喜欢造神,因为从造神到把神像推下神坛的过程能体现出他们超于个人、规则、甚至是社会的权力。所以他们最期待的,是我在参与表演的最后一刻被替换下来。可惜没有,我依旧参与了表演,也在最后升学考试算上总分和微不足道的加分,我考了全校第二。没有回应即是绝境,这些家长的笃定在最一刻都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任何回应。

当然,这个时候又有人会站出来说“你是因为小时候被这样伤害过,才会如何敏感”——较真的方法是“还原真相”,且是在摒除情绪的情况下还原真相。还原真相或许在你看来没有意义,都不如观点之战谁胜谁负之后掌握真理。但如果没有真相,所谓的“独立思考”或许是贪恋自己在乌合之众中被人捧赞的地位——别忘了,捧赞的同时,也有捧杀一说。


为什么要回应?

回应是人际关系建立最初的一步,也是最基础的一步。为什么一些人会在乎他人在自己博客的互动,一旦对方停止了互动,就会立马下架对方的友情链接。反之,一些人把回应他人施压于己,觉得无论什么互动都需要回应,否则自己会显露出冷漠的形象,导致未来的互动频率下降。无论哪一种,回应都是至关重要的。

另一个例子,是所谓的七年之痒,正是因为夫妻之间的互动变少、回应变少。妻子换了一个新发型,对丈夫而言根本无法发现;丈夫因为职场受到了不公对待,回到家本想找妻子抱怨,结果妻子总是用“我上班压力也很大”切断了所有的回应。如果两个人失去了交流,那交流的需求就必然投向外界,沉迷网络、或是沉迷他人充满情绪价值的怀抱。

什么是无效回应?

除了最开始提到的那个nogay,他在暗处虽然有回应,但回应方式跟那群家长一样,一直采用“切断”和“妄断结论”的方式笃定他的判断。

另一些无效回应,是“我自觉我回应了”和“你应该知道我想表达什么”。这就是所谓的黑箱人们会本能地远离黑箱,是因为黑箱会榨取他人的关注、情绪、精力。特别是男性,他们会在面对黑箱时优先采取“逃走”的模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跟情绪上头的另一半交流时会多说多错。避免无效回应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话说破,甚至是在见证的情况下彼此回应,在他人的见证下,人们会自己判断谁处于“情绪失控”,从而让两个人的对话回到理性上来。

你可以无视他人的回应,却不能剥夺他人的表达

其实到这一小节要去解决的问题应该“为什么要较真”,但或许很多人觉得“得饶人处且饶人”,把不回应就当成了息事宁人的手段之一。

但是在这里,我们首先需要拆分两个概念——“表达权力”和“回应权力”。每个人都拥有“表达权力”,除非被割剜舌头、打断手掌,因此我们无法剥夺他人的“表达权力”。但“回应权力”是你作为回应的发出者可以选择拒绝提供的。注意这个差别:我可以无视你的回应,但不代表我同时剥夺了你的表达权力;我拥有表达的权力,我可以说我任何想说的,但我的表达并不是在回应你。

因此,任何人不能因为单方面切断他人回应,而阻断别人的表达权力——这叫坏。同样,也不能因为人随意地表达,却老觉得这是在会回应自己、甚至是羞辱自己——这叫蠢。


最近我有意识故意地“回应”躲在暗处的朋友,希望能够摒除情绪和刻板偏见来一起聊聊创作者的事情,结果他虽然关注着我,却还是只喜欢在暗处评价他人。如果你很好奇是不是你,可以前往我的莫比乌斯频道看看这场“社会实验”的前因后果。

AI巴别塔与信息焦虑 III

2024年11月28日 11:00

前段时间,一个未留下联系方式的朋友,后台私信了我Follow的邀请码。我试了试这个信息源订阅工具,确实要比一般的RSS订阅方便很多,但同时我也对自己发出了一个疑问——我对RSS订阅软件在期待什么?

你对这些信息源的软件又在期待什么?


2021年年底,我在注销豆瓣之前,把“想读”的书单特地导出备档,书单到今年才陆陆续续读完。也算是完成了对自己的一项承诺——所谓的“想读”不是在标注完之后就代表我读完了这本书,更不代表这本书反映了我想要装小我的符号。在Follow之前,我也会用RSS订阅软件,订阅我常看的博客和几个单一的总数不超过10的信息源平台。我对“未读红点”这东西非常反感,就像是皮肤上的红疹,它在未留意的时候成倍增长,但是我的阅读精力每天只有这么多,久而久之就变成了999+,像是约定俗成的规则,又一次宣告这个信息订阅软件变成了手机应用里的图标装饰。

试着回想一下,你在折腾笔记软件时,是不是也非常享受笔记从一个笔记软件导入另一个笔记软件的过程?为它们挨个打上tag,然后让笔记和笔记之间形成网络关系图。然后,又开始寻找下一个别人口中“更好用”的笔记软件。工具并不会让创作变得容易,反而会变成停滞创作的借口——因为下一个软件或许才是最好用的。

对此,我会建议你先确定一个核心问题:你的仪式感是为效率服务,还是你迟迟不愿意迈出第一步的借口?写作很简单:记下灵感→把它完成。但是迈出第一步很难,所以仪式感成了一个非常完美的借口。

——《创作灵感从哪里来的?》

写文章没那么难,去掉一些仪式感,扔掉那些不存在的门槛。只要清晰地表达你的想法,很简单的点子也可以写成文章。

——《我与社交媒体》|極客死亡計劃

如今,创作或许还在变得更加举步维艰。信息源持续爆炸式增长、AI量产作品混入其中、甚至是创作者习惯性依赖AI辅助,这些正在发生的事实,我们很难评判它的对错。但我们也实际看到了纷杂信息、AI作品对个体带来的破坏性的影响——失去独立思考、失去“深度”、失去属于个人的“系统性”、对“稍后阅读”的依赖形成多巴胺效应。


失去独立思考能力与思考“深度”

从看书、到视频演讲,从微博到抖音,文字内容越来越短、视频内容无限细化切割;现在甚至还发展出了有声读书,包括Follow有一个让我翻白眼的功能:我今早不小心打开了我博客文章的“朗读”功能,于是,一个别扭的男性合成音无情地读着我的博客文章——这他妈是什么恐怖谷效应啊!AI朗读剥夺了阅读所有的“思考瑕隙”,段落与段落之间预留的停顿,原本是让读者有时间去检索自己的经历,并找到类似的情况。完全没有留白的空间,不去思考也变成了惯性。

不是说有声不好,而是在没有“系统性”的框架下,这些朗读的内容不过是一听而过的白噪音。它和谈话类播客不同,播客本身因为有聊天气口和互动,会让思考从主持嘉宾回到听众的思考范围。

我有时候会开玩笑说“抖音其实是佛教产品”,这句玩笑蕴含了非常恐怖的“个体主体性丧失”过程。因为切碎的视频,一无法引起深度思考;二就算你正打算要思考,下一个被切碎的烂肉又出现在你面前,打断你的深度思考。这仿佛就是佛教里的“戒断”,让你放弃追问和恼人的深思,享受当下的感受和回应。

从「信息传播者」的角度,利用信息受众“偷懒(不愿高度专注)”的心理,音频、视频的作者能够更高效地收割受众的注意力,但受众却很难从中获得深度思考。从「信息受众」的角度,听音频、看视频比读书可以更轻松地获取信息,耗费的心理能量少,不需要高度专注。但获取信息的单位时间效率和准确度都不高。好书好比我们吃荤素搭配的大餐,我们的大脑好比是整个消化系统。而音频、视频则就像是我们不吃饭,改输营养液。

——《如何快速阅读「闲书」及有效「输出」》

当深度被切断,就像是无法继续生长的树根,只汲取浅表的营养,树无法生长、也无法扎根,更无法形成个人的“系统性”。说白了,这些知识都不是你的,在你点开、未读红点消失、变成阅读者数值之一后,它又消失了茫茫的数据海洋之中。

要我说,Follow就应该开发一个“阅后即焚”的功能,看过的文章不应该是“归档”,而是彻底被删除——“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系统性知识框架是为了随时扩展的认知边界

图为丁锐给我的《动力系统》,原本是用于创作剧本时构建人物原型的工具,如今我在上面添添补补,已经变成我能够轻松拿取的知识框架。

《AI巴别塔与信息焦虑》这个系列正是我今年上半年陷入到严重信息焦虑后的思考,在此过程中,我用脑图整理过自己的“知识框架”。比如,我之前在博客和频道提过的“贱人总是成对出现”,这是一句在知识框下联动了好几个知识之后浓缩成的一句“吐槽”。比如它涵盖了安全缺失症、神经官能症、亲密关系中的虐恋关系、群体关系里的乌合之众、意识形态-社会道德中的自由主义、以及认知束缚里的情绪ABC原则等等。

为什么需要系统性知识框架?我无论是在阅读信息流、书籍、甚至是无聊时刷到的短视频,都能试着将它们分门别类地放回到这个知识框架的书架上,因为共同的底层逻辑,要理解这些碎片化的东西就变得更加容易。而当我需要创作内容时,我又可以从这个知识框架的书架上,按照分门别类的方式取下对应的书籍。比如《中年男人的独处时刻》里,就是一个同时抽取好几本书的思考结果。

不能忽视的是,系统性知识框架本身也是“认知束缚”和“确认性偏差”的罪魁祸首。如果这个知识框架非常狭隘,认为美帝国主义就是导致中国一切矛盾的罪魁祸首,那这个知识框架可能会运作得非常好,但同时也会有失偏颇地越走越狭窄。所以,才需要“社交”和阅读来作为保持边界的持续拓展。

系统性知识框架就跟自动驾驶一样,它要收集的数据不是那些符合认知规则的、包含在知识框架内的东西,而是要不停地收集“事故”,通过“决策逻辑透明性”的方式,尽可能地、客观地、摒除情绪地分析事故发生的原理。比如,这是一个完全超脱知识框架认知的事件,它为何发生;我对一个人或事分析偏差,是我的认知偏差还是超脱了系统。但这样的自查结果常常伴有强烈的羞耻感,因为我既要承认自己的系统性知识框架出错(甚至全盘出错),又要接受他人的观点并理解观点形成的过程。

光是这一点,我并不觉得大部分人做得到,甚至是有些所谓的独立博客创作者也做不到——因为他们连接受不同的声音都很难,更别说要重新修正自己已经固有的认知,和放弃因为“资历”得到的群体领袖地位。

但是我又不赞同人们去做系统性知识框架,我会在下一期的《AI巴别塔与信息焦虑》着重提到。

除了系统性知识框架,其实你只需要做到,重新发现自己的生活、过往完成的“作品”(至少是你经过思考后所完成的),从这些只属于你的宝贵经验里抽出“内核”,也就是所谓的“底层逻辑”;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过程:摒除情绪。所谓的摒除不是压制,而是通过识别、分析成因、引导情绪的方式让自己越来越客观理性地看待人或事,而不是用条件反射的方式去攻击他人,捍卫自己脆弱不堪的尊严——这才是所谓的“打败自己”。

所谓“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并不一定是指他们不害怕“失去”,而是因为他们有“重新开始”的能力和勇气。


“稍后阅读”的稍后到底是多久?

标记“稍后阅读”是一件非常容易成瘾的行为,因为在你存入容器里时,你的大脑已经完成了“奖励机制”——“我要把这个东西存起来,之后慢慢读,哇我真是一个爱阅读的人啊”。说不定你的大脑伏隔核正在习惯了这样的刺激,点“稍后阅读”的那个行为就已经可以完成奖励带来的快感。

现在,打开你所有用于保存“稍后阅读”的容器,例如豆瓣的“想读”、浏览器的“稍后阅读”、Notion里的网页保存,数一数有多少“稍后阅读”到最后事实上都没有读过。那么,现在就去把它们读了吧!

回答一则有趣的私信 II

2024年11月26日 16:33

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内容可以做成一个系列的。自年初挑战了中文博客圈“大佬”们的价值观之后,时常会有人通过私信辱骂我,但是骂归骂,多少没创意,骂来骂去都是介绍他们自己是傻逼,或者自己的妈要死了。今天倒是收到一条比较有趣的“辩护”。

有可能是@白熊阿丸 最近两篇文章,都提到了我博客上比较有争议性的文章,例如讨论中文博客圈无聊的原因,还有将友情链接类比成“小学生”行为。以至于我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别人的博客,所以对方顺藤摸瓜找到了我,并找到了私信入口。(我个人觉得是一种真爱黑粉)

我爱怎么写博客怎么写,我爱怎么交换友情链接怎么交换,你算什么东西来质疑我,关你屁事!傻逼死妈玩意!

傻逼莫比乌斯

你看,你不留下你的博客网址,我怎么来质疑你的动机呢?

我觉得我有必要集中聊聊了,我们在这里讨论什么:

  • 这个博客的任何一个观点,都没有在阐述对与错。我的观点不和你一致、没有赞同你的观点、甚至没有顺着你得意思说,都不代表我在否定你;
  • 当然,也有可能,你连“事实”和“观点”都分不清楚,那么请看《油漆未干是事实还是观点》
  • 我很欢迎你在这里进行观点的交流,但不是为了反驳而反驳。比如私信里的这位朋友,他觉得切断了我的观点,就可以证明自己的行为是正确的。如果你习惯性地通过否定他人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性,那么请看《中国人的A与B》
  • 如果你非常不爽我,希望通过召集一群乌合之众对我进行讨伐,甚至是联名要求各大中文博客圈网站将我除名,我也可以教大家一些具体的“挂人”方法,那么请看《捧臭脚的真谛是说它香还是夸它臭 II》
  • 如果你想给我扣帽子,那么你可以学习一下阴谋论的内部结构,好让我陷入到无法自拔的自证陷阱。那么请看《阴谋论是非黑即白的最后一层遮羞布》《让别人跳进他为你亲手挖的自证陷阱》

被骂我倒不介意,我比较介意的是我们能不能保持同频去聊彼此的观点,而不是一上来就咒骂对方,甚至是评价对方“走火入魔”而切断了所有的交流,你看,我这不“走火入魔”得有理有据,甚至还有方法论。

最不自量力的,是打算通过诋毁我的道德水准(我当然也没有)的方式,否定我所有的创作内容,认为是我心术不正在先,所以我的作品也没有必要阅读。那这我就不乐意了,这是核武器级别的对抗,甚至不给我任何发言的机会,那么与之相对应的核武器反制手段也有:

  • 要怀疑我的创作动机?那你先坚持五百日写作之后我们再平等讨论。总不可能你拿着五篇无人问津的文章,来讽刺我写的超过五百篇引发过他人思考的文章吧。

另外,值得称赞的是,这位私信的陌生朋友,在称谓一栏填写的是“傻逼莫比乌斯”,而不是“傻逼”,此前我已经收到过太多自己称自己“傻逼”的私信了。

下一期再见。

Nov.18 – Nov.24 如有冒犯,你觉得是故意那就是故意

2024年11月24日 11:00

“你真是太好了,想付费给你都不收。”

一位想购买我的博客主题的博主

并不是我不想买卖主题,而是“我没有准备好”。最后我在没有收取任何费用的情况下,将打包好的数据交给了对方。事后,我有认真思考其中原因——我不是在抵触交易本身,而是在抵触“我要负责到底”这件事。

在我的人生规则里,个体的自由排在第一,其二就是契约精神/程序正义。如果我收取了对方费用,我必然会为他的博客呈现至他想要的结果负责到底,甚至还会为他制作后续的操作流程图、为可能发生的错误/需求进行预判并提前制作方案,以及提供必要的“售后服务”等等。

若我还没有准备好“交付”,我很难承诺我会帮忙,所以“举手之劳”的底线就会放宽很多。因此我这种人的bug会发生在“以人情世故作为规则”的人身上,酒桌上可以吹嘘答应任何事情,但真要推进的时候拉跨得不行,最后还倒欠了对方人情。


人言可畏

当我们谈起阮玲玉自杀

阮玲玉的自杀一直是个“谜”,与其说是谜,不如说是人们希望她因何而死。所谓的“人言可畏”,也正是阮玲玉在自杀前最后遭受的社会各方的舆论压力,导致的最后结果。这是一场“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社会事件,所以但整个社会都成为被指控的罪人时——谁才是造成沙堆效应的最后一片雪花,就成了“谜”的内核。

人言可畏,成为一个法不责众的游戏,分摊到每一个“人”身上,所谓的“言”也不过是一片轻如鸿毛的雪花罢了。


CNN失去了一半的观众。

现代新闻媒体现状

每次回父母家吃饭,我都会特别关注现在电视频道的广告内容。特别是地方台,广告已经完全“老龄化”。不仅仅是针对人的“老”,例如种植牙、心脑血管疾病、养老院等广告,也会针对物件的“老”,比如房屋换新、管道改造等广告。

电视台在以肉眼可见速度丧失它的观众群体,不仅仅是因为新媒体的冲击,也是因为新闻媒体到最后走向了某种“单一性”的必然结果,这其中也包括CNN。小时候,我会非常羡慕新闻、报业、杂志从业者,认为他们在为真相发声。后来在报业兼职过一段时间,每一次收到“行业舆论指导建议”邮件的时候,我就会祛魅一次——这个邮件就是在针对每一次突发事件后,统一媒体之间的“口径”所用的“命令”。

新闻确实是为了发声,但发的是谁的声,我在那个时候才意识到。


“为什么一定要让别人意识到自己的真实想法呢?”

《无聊的中文博客圈》后和朋友继续下去的聊天

这并不是“一定”,而是如果因为我的博客开始思考问题的人,自然而然会被引发思考,留言或是写一篇博文阐述他们的想法,甚至是咒骂一篇站站队。

我接触过太多“泥鳅”,之所以称之为泥鳅,是因为他们太容易滑走。特别是涉及到一些需要他直面的真相时,总是会本能地切换赛道、或是用一个外因来作为最终解释权。就好比,你问一个“买服务器、域名,研究模板做jb的友情链接”(感谢三十里海河的清晰表达)的人,他是不是希望自己的博客被更多人看见,他会立马纠正你“我的博客是写给我自己的”,那这句话是希望我们继续交流、还是他自娱自乐不希望被人看见、还是他只希望听到对他的赞美而不是质疑?

这就是所谓的“不真诚”——当然,不真诚也没有对错。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因为维系人设的不真诚而无法将其他的真诚连接,然后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外归因——是因为你们不真诚,所以我也没有必要表达真诚。

这里,我不仅仅值得是博客,它可以延展到我们社交的任何一个环节,比如很多人不再当作朋友圈使用的“朋友圈”。


“當公理無需證明的時候,它就變成了信仰。”

那个写色情小说的家伙,这样对我说道

我们需要证明自己的“潜意识”吗?显然不需要,大部分时候我们都不需要屈从、甚至是弄清楚为什么地做一件事。当然,这里又必须强调,这样的做事逻辑没有对错。但是什么时候需要开始“证明”呢?

比如我们重复在同一类型的坑里摔跤、爱上同一类型的人渣、总是因为一类事情情绪失控甚至无差别伤害自己的亲人或朋友、总是逃避某一类型的选择、总是无法将一件事情坚持到底……

与其浑浑噩噩不明所以地经历这一生,我觉得不去考察是一件浪费的事情——当然,这里又必须强调,浑浑噩噩不明所以地经历这一生没有对错。但是“考察”也不意味着全是好事,虽然苏格拉底认为“未经考察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人生”,但是过度考察是否意味着无法再“随心”而过了?——这便是休谟反对苏格拉底“考察”的理由。在哲学的世界,对错变得更加模糊,无论用哪一种方法,都可以过完这一生,只是看你选择什么,且这些选项之间根本就不是“矛盾存在”的。

很显然,我或许是在对抗“信仰”,因为大部分人认为没有必要去“考察”和“证明”自己写博客的初心,甚至不允许颠覆这种“为自己”的纯粹。当我提出了“人希望被看见”所以“作品也希望被看见”的新观点时,自然就是在颠覆已经无需证明的公理罢了。

当然,这里又必须强调,不去“考察”和“证明”的创作也没有对错。我只是提供了一个路径,去“考察”作为创作者时的另一个自己。


“是的,这个博客所表达的一切内容,都没有在讨论对与错。”

如有冒犯,你觉得是故意那就是故意。

《犯人》——八年前的写作初心我还在坚持

2024年11月23日 20:12

写作的本质

  • 作者将自己比作边沁“圆形监狱”中的犯人,通过自我监视、自我检视和严格的自律(当初的认知)来进行创作;
  • 写作过程中会产生三重人格:外在的维持平衡者、内在的创作者、以及观察记录的旁观者;
  • 坚持写作的真正意义不在于感受,而在于不断探寻“我是谁”这个核心问题;

未来社会的思考

  • 作者认为未来社会将由“算法”主导,形成一个更高阶的集体监狱系统;
  • 自我驯化是最残酷的惩罚,而写作成为保持自我的最后途径;

写作的终极意义

  • 写作是一场寻找自我的永恒旅程,通过创造不同角色和故事来增加自我认知的深度;
  • 作者将写作者比作斑马,是未被驯服的、不断在思维中游走和躲藏的存在;
——利用AI对意识流文章《犯人》的提要拆解

因为我创作的内容,引发了朋友对“写作初心”的探寻。于是我也回顾了八年前坚持五百日写作时,在那个时候讨论过的写作初心,八年之后我还在坚持当初的初心吗?

当初的文字很多也很晦涩,我那个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于轻度抑郁症,所以文字大部分情况都是“意识流”和“哲学感觉”为主。


1249 | 犯人 I

在500日写作完成的那一天,这篇文章也将变成总结的序言。我今天读完了《浮生取义》、开始阅读《当呼吸化为空气》,从序言开始,似乎我就不断被这本书刺激着被迫追问着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写作?”

这个答案,不仅仅是我想知道,也是《∞》必须要了断的。

如果我的墓碑可以刻下“非常规”的墓志铭,我最想要的墓志铭的第一句话如下:“这是一个‘犯人’,一个适合几百年后社会的犯人。”这是第一句,而后面的句子我并没有想好,因为我还需要去经历更多我想经历的生活。

之所以说自己是一个“犯人”,是因为过去我读过一本我几乎没有看懂的书,《规训与惩罚》,而在这本书里面提到了一个在那个时候我所力所能及去理解的理论——杰里米‧边沁所提出的“圆形监狱”的概念,从那一刻开始,我便对“惩罚的矛盾哲学”充满着我无法向外界表达的兴奋和喜爱。但是这样的“兴奋感”对于我这样接受传统教育而出生的人来说,原本就是“罪孽”的,所以在自我认知和规避之中,我否认了这样的喜好,将对“圆形监狱”的探寻藏匿在了性格最深层的不再希望被唤起的深渊之中。

2015年,停止了快4年的写作因为突如其来的变革而不得不重新被我提到日程之上,我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接受自己的缺陷,并寻求着缺陷的克服——我变得自律起来,对于旁人而言,我的种种行为除了能够用“自虐”来形容,真的就没有办法再匹配任何描述来形容我:严格的日程、每天坚持写超过2500字随笔,一坚持就是整整500天,从一开始我都没有得出答案的事情,我期盼着或许会在不断的写作之中找到这个答案——结果我发现我错了——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知道这道题的问题是什么。

严格的自律,带来的改变并不是如同机械一般的我,反而是一个在内心隐藏着各种“思维奇点”的自己。从这个奇点,我可以不断的挖掘着自己内心的种种想法,然后想尽一切可能去记录下它们。直到有一天,这些爆发的奇点的另一端所连接的是那些被我深深的藏在心底、我认为这辈子都不会再会经人提起彻夜详谈的事情——这其中,就有边沁的“圆形监狱”,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的潜意识就是一个完全符合“圆形监狱”的犯人——自我检视、自律、严格的规法、自我奖惩、自我剖析、自我驯化、然后成为一个不需要外界的监视我便可以自我运作的“犯人”。

圆形监狱由一个中央塔楼和四周环形的囚室组成,环形监狱的中心,是一个了望塔,所有囚室对着中央监视塔,每一个囚室有一前一后两扇窗户,一扇朝着中央塔楼,一扇背对着中央塔楼,作为通光之用。这样的设计使得处在中央塔楼的监视者可以便利地观察到囚室里的罪犯的一举一动,对犯人却了如指掌。同时监视塔有百叶窗,囚徒不知是否被监视以及何时被监视,因此囚徒不敢轻举妄动,从心理上感觉到自己始终处在被监视的状态,时时刻刻迫使自己循规蹈矩。这就实现了“自我监禁”——监禁无所不在地潜藏进了他们的内心。在这样结构的监狱中,就是狱卒不在,由于始终感觉有一双监视的眼睛,犯人们也不会任意胡闹,他们会变得相当的守纪律,相当的自觉。


1250 | 犯人 II

写作的过程中有两部作品让我产生了奇怪的共鸣,一部是《代笔作家》,而另一部是多萝西娅‧布兰德的《成为作家》,这两部作品看上去说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东西,但是其本质上而言,都在讲述一件事情——每一个热爱写作的人,他们都将被残忍的分裂成三个不同的人格,一个是外在的,他维系着写作和生活的平衡,努力的想要创造出一切看似平衡的存在,以维护自己对一切的操控;另一个人是潜在的,他是创作者,异想天开的,甚至是会随着自己创作的剧情痛苦或快乐的人,他努力的想要冲破外在的束缚,但是却又无法离开外在的保护;而最后一个人,是看着外在和内在斗争和共生的人,他是一个旁观者,记录着一切痛苦和幸福的推展,他不是创作者,当然也无法袖手旁观。

当我意识到我也是“三重人格”在坚持着自己的写作的时候,已经是2017年的年初,捉摸不定的写作逻辑和故事衍生,仿佛就是一场又一场和自己的对话,我并不当心自己的心绪和人格会在这样的自我“折磨中”适格,我恐惧着这一天的来临,因为当三重人格融为一体的那一天,便是我无法再写作的时候;但是我又期待着这一天,我想看看在融合之后的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人,是一台完美的适格于这个社会的“机器”?还是一个充满自我折磨直至崩溃的“矛盾体”?或者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适合生活在“圆形监狱”中的“犯人”?

我更希望自己是一个“犯人”,我必须在枯燥乏味的生活之中寻找活下去的意义,写作吧——唯一的办法,接着我会问自己无数个问题,我能写什么,我写给谁看,我为什么要写,我要写到什么时候。

我必须一一回答这些问题,而能够替我回答的人并不是住在隔壁监狱的犯人,也更不是那个在瞭望塔上能够监视着我一举一动的狱警,而是我自己,外在的自己冷漠的提出了“问题”,而内在的自己想尽一切办法回答这些“问题”然后说服对方,而中立的我,记录着这一切。但这些问题都一一被回答的时候,最终他们会导向一个致命的问题——这是我必须回答的,但是也迫于无奈不敢回答的——我是谁?我同时孕育着三个人,三个人都分别在讲述他们的故事,真的、假的、真事假写的,或是假事真述的。

这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当我被羁押在这个庞大的监狱体系之中的时候,我必须时时刻刻努力地记着自己是谁,但是又必须通过和自己对话的方式区别于行尸走肉的存活下来,当我的故事越来越多,我被分类成不同故事的不同角色,他们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就连我自己都分不出来。如果真的那一天来临,我也并不知道我是该恐惧还是庆幸?


1251 | 犯人 III

不止一次被知乎上邀请回答“坚持每天写作是一种怎样的感受”,所实话——没有感受,因为任何能够被我用文字记录下来的事情,都是转瞬即逝的,等我在把同一个灵感同一个事件同一个感悟拿出来重新写作的时候,我又将重新开始一种新的认知,甚至是反驳之前的。而这一切的“没感觉”并不是让文字变得毫无价值,而是变得更加有趣,因为每一天完成的写作就仿佛是一个陌生的自己,他在昨天留下的文字将变成今天的启示,然后为后天留下新的预言。当我必须要用这种“抽象得让所有人都觉得太过装逼”的论调讲述所谓的“感受”的时候,我想并不会有多少人接受和认可的,因为这并不是他们所想要的答案——至少是一个让他们也想坚持写作,并且让他们知道坚持写作一定会有完美结局美好人生的未来的鼓励。

这是个“伪命题”,因为坚持写作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真的不存在所谓的“感受”,而这些“感受”并不是能够刺激这群想要尝试坚持写作的人的G点的特效药,“市场需求”和“产品功能”毫无匹配,必然导致这个市场有一半的人停滞不前,而另一半的人渐渐的渐行渐远。那些远行的,和文字相依为命的人,他们最终剩下的需要去回答的问题并不是“坚持每天写作是一种怎样的感受”而是“我是谁”。而这个问题要回答的人并不是别人,依旧是这些活在自己文字中人——有人说这群人是“活得极苦”的,因为他们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我倒觉得这是一群“犯人”,在一个偌大的“圆形监狱”里面,学会了和自己对话的人,思考着旁人所无法理解的课题,然后将他们变成一段又一段漂亮的文字,不需要在乎老师做出“晦涩”的评价,也不需要读者给予好坏的肯否,最重要的是,这些文字努力地在探寻一个重要的问题——我是谁,只有当这些“犯人”不断的记忆着自己是谁,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的时候,他们在“出狱”的那一刻,将成为真正活得痛快的人,因为他们为自己留下来太多可以证明存在的意义。

最近看了一则TED Talk,安德鲁‧所罗门的《生命中最惨痛的时刻如何造就我们》,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一个“作家”,但是他却如同“犯人”一样,审问着自己,寻找着“我是谁”的答案,直到有一天他接受了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他选择了改变自己,这种改变是彻底的承认并接受这个事实,他改变了自己,缔造着一种存在的意义,他站了出来,为同性恋争取着各种可能的权利,为的是建立某一种身份,然后成为改变世界的契机——这或许是一个远大得离我太过遥远的梦想,只不过写作何尝不是在做这件事情?

我创造着不同的角色,将自己安放其中,他们脱离了我的控制,存活在每一个被捏造出来的故事中,他们活了过来,和我开始对话,他们询问着我一个致命而核心的问题:“你是谁?”要回答这些问题得唯一办法就是缔造某种意义,然后建立一种身份,从而改变世界——而这些所谓的“意义”才是我一直以来都迫使自己想要去回答的问题:我能写什么,我写给谁看,我为什么要写,我要写到什么时候……

但是我是谁?如果我没有办法回答上这个问题,我将永远的受困于谄媚讨好于别人,陷入到自欺欺人的“写作才能”的骗局之中,而这个时候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一个写作的工具,写出的一切东西都不是为了回答上述的问题,而是讨好和奉承。

写作是痛苦的,且无法描述感觉的,只有坚持下来的人才会明白,在那些看似“自虐”的背后,都不是对自己的残忍,而是不同的对话,仿佛是一个生活在“圆形监狱”中的“犯人”。当他只有自我对话的时候,他才不会忘记自己是谁,更不会变成这个偌大“监狱”中的行尸走肉。


1252 | 犯人 IV

我是一个很合格的“犯人”,放在旧时代,是极其符合杰里米‧边沁所提及的“圆形监狱”的“犯人”;而如果放在未来,我也将是一个“良好公民”的模版,而这样的“良好公民”其本质也将是“犯人”——被羁押在未来的“犯人”。

认识我的人,如果要给我几个人格标签,我想一定会少不了“自虐”这个标签。不过很可惜身边没有多少人可以和我彻夜促膝聊聊“未来”的事情,所以这种所欠的心境总是能够驱使我做出很多关于未来的思考。在未完成的小说《拐角的魔法街》里面也是以“未来”作为蓝本,思考出了一个合理的但如此荒唐的未来架构。这也是为什么当我读到尤瓦尔‧赫拉利所著的《未来简史》的时候,每一分钟我身上的毛孔都在不断的开合,然后汲取着书本上的每一个文字,变成一阵阵过脊的电流,这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这是一切大麻酚和甲基苯丙胺都无法提供快感。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同样一个和我做着同样的对现实之人来说“毫无意义”的梦,这个梦是对未来社会的思考,仿佛是一则巨大的黑色幽默,只有等验证的那一天,才会让人知道是真的说中还是无稽之谈,但是那个时候,所有还记着这则幽默的人,仿佛已经变成了新的笑话,被未来的社会所揶揄着。

未来,一个多么让人期待又让人恐惧的词——不过我敢肯定恐惧的人或许仅仅是极少数的人,我已经经历了人生的快30年,确实这一个区间之中,我们所未曾想象到的事情接踵而至,谁都无法预计下一个30年,世界会变成怎样的状态,但是我坚信所有的事物为了更加高效的被运作和服务人类,他们都将被“运算”,“运算”的公式也将越来越复杂,趋于我们所想象中的超级AI,每个人的机能、情感、需求、欲望各种指标都将被计算,虽然这样的社会可以达到几乎人性化的状态,但是是否人类的一举一动也将暴露在“算法”之中——这仿佛就是边沁所提及的“圆形监狱”,只不过这是一个更加自由的、高阶的、甚至不需要囚禁“犯人”、也不需要在瞭望塔安置观察着“犯人”一举一动的“狱警”的集体监狱——这个监狱的核心便是“算法”,而人们要在“算法”之下生存,被认定为还未被淘汰的人格,他们就必须要学会自我检视。

我明显是一个提前了整整300年,或者仅仅30年的“个例”,我是一个极度自控的人,自控到我已经成为身边人无心压力的来源、投射的标靶以及唾弃的存在,而这样的自控造就的便是一个自我检视的灵魂,在这个灵魂的驱动下,我过着别人所不能理解的生活——不,或者说他们理解,理解成了可悲、麻木、毫无乐趣、没有意义甚至是机械悲剧的生活。这也是为什么我至今还没有遇到任何一个能够和我彻夜促膝、让我每一分钟都可以电流过脊般的快乐的另一个自律的、甚至可以说是可悲的灵魂。(划掉的原因是我现在找到了)

所以我需要寻找到那个人,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写的原因。我在留下种种或许会在下一个节点、或是在我离开之后有人能够读懂的文字,对于未来的思考、矛盾、悲喜、哲思、自我……这些一旦我在应试语文之中写下的一定会被认定为“晦涩难懂”的课题,这也是为什么我背负了那么久的诅咒,却丝毫不介意这些人对我充满着嘲讽的意味。我喜欢思考,特别是对未来;但是我又厌倦思考,因为没有人能够放下他们的优越感和高傲去思考一个人类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因为对他们而言,未来是未来的事情,而现在只需要活在当下。

更何况当一个人明知道自己没有未来的时候,那是不是也要剥夺掉他对未来的期许和批判?

所以我才把那句从小背负的批评,当成是对我最好的表扬——“你如果生在其他的时代,一定是一个不错的哲学家,但是你现在活在了现在。”


1253 | 犯人 V

“你犯了怎样的罪孽?”

“我毁灭了自己。”

对于一个犯人而言,我并不认为对他们最残忍的惩罚是处以极刑,也并不是当着他们的面,剥夺他们所有的如同他们夺走别人的一切,也并不是强制着他们接受某一种既定的秩序,从而变成一种新的工具重新为社会所用——对于这些“犯人”,最残忍的惩罚是让他们进行自我驯化。当自我检视保持着“犯人”遵守规则的时候,接着需要欣赏的感人画面就应该是这些在单向百叶窗中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的“犯人”进行自我驯化的过程,驯化的目的是让他们放弃罪孽,重新回归到社会,变成这个社会所需要的仿佛如齿轮一般的新人格。

很可惜,我已经进入到这个自我驯化的环节,我甚至不知道我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自我驯化的目的是为了让自己获得所谓的自由,但是自我驯化的根本目的是让我放弃那些无法被人控制的存在——叛逆、臆想、文字、思考、情愫、认知、欲望、毁灭……而对我而言,这或许是种惩罚,又或者是为了让我避免遭遇更大的惩罚,而采用的一种折中自保的方法。所以我偷偷的留下了仅剩的,我还能够保持着自我的能力——写作。

坚持它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至今我相信我所坚持的写作也不断的成为别人所厌恶的事情,写作时的我是自私的,无暇顾及周围的任何一丝向我投射而来的情绪,甚至我会反弹这些廉价的情感,将他们变成实验的对象,让他们在自己制造的混乱中自身自灭。不断写作也是件极其恐怖的事情,我的思维在不断更迭的资讯中被迫着去接受更多的内容,这些内容甚至包含着别人所不愿意我去涉略的,在无形之中,写作让我藏匿到了纷繁复杂的万象之中,我变成了一匹斑马(让娜‧西奥-法金《太聪明所以不幸福》),藏匿得更加的隐秘,然后彻底逃离出别人所限定的(虚伪的)世界。

我是一个合格的“犯人”,当然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犯人”,因为我向“圆形监狱体系”申请到了他们永远都无法想象到后果的许可——我被许可写作、思考、阅读,起初我创作的是日记,所有的故事都来源于生活的细枝末节,但是终于有一天,我突破了这个瓶颈,我开始创作故事,我把自己分裂成无数的人格,虚假两参,仿佛就是斑马身上黑白两道的条纹;接着我伪造出了一个欣荣纷争的世界,让每个人都误以为我此时此刻就在这个世界之中——我藏匿了进去,谁都找不到我,当自我监视达成,我便开始所谓的自我驯服,而驯服的目的并不是为人所用,而是伪装成一个合格的工具,被安置在必要的领域,然后我将成为那一枚腐蚀掉某个机能的始作俑者。

这就是写作的意义——写作是一个“找寻着我是谁这个答案的旅程”。对于还没有进入到写作这件事情而言的人来说,“我是谁”是一个极其简单而无聊的问题,而对于写作的人来说,你必须要增加这个自问自答的难度,所以你开始创造不同的角色,编绘不同的故事,让这个自问自答的题目变得复杂而晦涩,这是穷极一生的游戏,从你决定要开始写作的那一刻开始,你便裂变成了三个人,现实的,努力想要正视自己、毁灭自己、甚至是无情的否定自己的你;内在的,努力的增加着思考的维度、裂变成仿佛藏匿在非洲大草原上的斑马的你;以及另一个中立的、看着他们彼此相互毁灭却又相互共生的你,他们三个人将构成写作时候的你:今天的这一则故事来至于哪一个人的建议,来至于哪一个人的思考,又将回答哪一个人留下的课题。

如果当你在没有坚持写作的时候,你永远都无法理解这样的感受。

“犯人”一生的结局在于被迫的毁灭,或是主动的驯化。而每一个在写作中寻找着真正自己的人,的确更像是“犯人”,而这群另类的“犯人”却和世人玩着一场追逐斑马的游戏——但是你要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未被人类驯服的马种,正是斑马,在他们没有完整自我驯化之前,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下一步又将藏匿在哪里,然后又在哪里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永远!


《∞》1249-1253

读《莫比乌斯先生和他的读者》后的谢罪书

2024年11月22日 21:34

看到来了这么多流量和观点的互动,我就知道我大概是又炸了坑了。

这个时候就收到了一些观点,比如认为我其心可诛地批判了既可以是自我表达(写给自己),和观点交流(给他人看)的博客。认为我当初创作的《写博客是为了自己就别他妈发表出来啊》,是在扯淡,认为我在对这一类博客主赶尽杀绝。

我在文章里提到了“如果写给自己的,干嘛还要公开发布呢?”这个问题,是为了让创作者思考一个切实的问题——自己的作品到底希不希望被他人看见?

当你承认“写博客”就是为了“得到关注之后”,自然也会反向敦促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写那些自话自说的“日记”,因为人们包括我自己,最关注的始终是自己,才会因为找到了臭味相投的人、或是引起共鸣的事而产生链接。如果“写博客是为了自己”卡在那里,就会变成一股拧巴的能量,一方面因为得不到关注而自我安慰,但另一方面又因为自我安慰带来不了实际的成就感而自我攻击……

我并不是说所有写博客的人都是为了得到他人关注,但是公开发布作品的人,有必要问清楚自己这个切实的问题——自己是不是希望得到关注。我相信,人类作为社会动物,都是需要被看见的,否则他的存在性会完全丧失,自观是一个路径,他观也是一个路径,这两种没有对与错,只是看个人取舍。自观是难得的自省,但也容易孤芳自赏、闭门造车;他观能够看到更多不为人知的自己,但也容易过度在乎他人目光而活得疲惫。而人们拧巴的点就在于明明希望被看见,却又逢人便说自己不在乎他人眼光。当然啦,这种拧巴当然也没有对错,也是一种选择,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其“代价”。

如果真要承认个罪行,那就是“标题党罪”?这我认,毕竟大家都希望做好人,那我就做做坏人来讨论些大家容易拧巴,却又不愿意直面的真相。

我认为这种观点的互动有必要的,因为凡真实的,必会相遇。


补充一下:所谓的“互为借口”

“我其实内心希望被看见”和“我是为了写给我自己”,这两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存在,它们在某些特定条件下是共生的。比如,我既希望“被看见”,但是又强调我是“写给自己”。但是既要又要的结果就是“互为借口”。

当我希望被看见的时候,一旦效果不好无人关注、收不到我希望的正面评价,我就会逃到“写给自己”这个领域,以它作为借口,开始闭门造成固步自封;而当我开始“写给自己”的时候,其实内心又无时无刻在想想它被看见时,能给别人带来的印象,于是我又逃到了“希望被看见”,以它作为借口,开始泯灭真实献媚虚荣;

互为借口的结果,就是反复横跳,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每过一段时间,删掉所有的创作或是重建博客,决定为自己活;然后过一段时间发现无人问津又删了所有创作或是重购域名,决定找回自我——那最后什么也留不下。当然,我举例的是戏剧化的例子,并不是指每个人都这样。

博客二十年

2024年11月22日 12:55

不准确,但差不多。我还是在 RSS 阅读器里接连看到几篇「写博客 X 周年」的文章才想起自己写博客有二十年了——转瞬即逝。我写第一篇博客文章大概是在 2004 年 5、6 月份,初时无从下笔,便把动画课拉片时看的一部短片改编成了两段小故事。但是后来几次更换域名、服务器,导出、导入的时候有些损失,加之每次做这种搬迁的工作难免要回顾旧文,看了感觉羞耻的古早文章也删掉了一部分。现在难说有没有后悔的情绪,不过应该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完全不是不舍得再删,其实全部归零也无妨,只不过,删删减减,像是还在修补颜料早就干裂的自画像。

扯远了,但不算跑题。写博客当然是一种写作,不管是像我这样写自己想些什么、做些什么,还是写技术博客记录心得、制作教程。写作总归会让写作者从日常不自觉的行为和思考模式里跳出来,去和读者对话,哪怕读者就只有自己。妳会用写作,尝试着和读者沟通,挑战她也好、说服她也好……就连哪些留哪些删,这个动作,或者决定全然不删,这种态度,其实也都是沟通的一部分。或许正是二十年里的无数次和自己的沟通,让我接受了曾经的自己,找到了想成为的自己。

fin.

无聊的中文博客圈

2024年11月22日 10:42

有的时候,从局外人的视角看局内,会更有趣。

最近一朋友得知我“还”在写博客后,询问我现在的中文博客都是哪些人在创作,又都在写些什么。说实话,我并没有关注和研究过,我收集的博客本身也是从别人的“友情链接”网里,发现的有趣的、我能看懂的(技术以外的内容)、和能够引起共鸣的博客。所以我收集的样本并不能完全代表中文博客的现状。

最后我把几个博客集合网站丢给了对方,这或许能够代表大部分写博客的人在做什么。过了好几天,他真的认认真真过看完了每个集合网站首页抓取的文章,然后给我留下了一句话:

挺无聊的。

这句话很“冒犯”,因为他是个“局外人”,并不能理解我们在“自嗨”什么。当然,“自嗨”这个词听上去也挺讽刺和贬义的——没错,就是在讽刺。听到这个结论,我试图“反击”——“你既然觉得无聊,总要说服我为什么无聊吧。”

我花了三天时间,看了你给我的网站首页的每一篇文章,除了技术就是日记,不是说它们不能做成博客,而是这些功能早就有了更多流量聚集的平台,为什么还要单独做成独立博客呢?

这应该不是冒犯了,而是“膈应”吧。听到这话我有点着急,必须为自己辩白——“不是我不想去些公众号、豆瓣,而是我发布的内容常常因为敏感词而被封禁,我没办法做到自我审查,但是我又想要写,我总得有个平台吧。”

你有想过吗,或许写博客是一种逃避行为,逃避流量对作品的审视?如果同样的内容发布在小红书,你会在乎没人看吗?

别骂了,别骂了。其实我考虑过这个问题,写博客有严重的“滞后性”,特别是非技术、非日志类博客,它跟别人的互动是完全切断的。从创作发布、到被人看见、再到引发共鸣互动,因为是观点的互动,它本身会受限于“沉默螺旋”。即人们会更愿意在支持自己观点的内容下互动,如果无人互动,就算引起个体的共鸣也无法产生互动。


我现在创作的博客,其实也有这种“讨巧”的行为。因为它不是即时性的,所以我可以在发布文章后做到单方面的“爽”,而不去考虑流量和互动的问题。也正是如此,我会特别希望与互动者本身建立某种即时交流的机会,比如对于一些观点在Telegram上面进行讨论。

说实话,这个博客也是因为坚持创作到了第三年,才开始陆陆续续被人发掘。虽然每天能够保持几百上千的流量,但是互动仍然是“滞后的”,极少会遇到@三十里海河 这种跟我沆瀣一气的家伙,会主动找我聊起原生家庭的事情。

另一个关键,是因为独立博客的“人设”功能,迫使它需要按照某种“姿态”去表达自我。哪怕是对现实的抱怨,也因为有了一层对外展示的需求,而自然而然地附着上了“表演的意图”,目的是为了获得肯定、赞美、关注这些站在聚光灯下才能得到的东西——我当然也有表演的意图。大部分时候我在现实比博客上的“人设”更嘴毒,总喜欢拆解底层逻辑。但是在建立社交关系之中,这种人设又会慢慢褪去变得无下限的有趣(但是还是很少会提供情绪价值)。起初,我可能还会考虑自己的哪句话会不会惹到别人,这么三年过去了,我发现与其去新建一个“人设”努力地维系他的表演性,不如就让把博客当做是我现实折射的一部分——所以,就会说更多难听的话和真相,惹到更多人。

所以这种确实互动的交流,也会得到反噬的评价:

挺无聊的。


一直以来,我很想跟几个熟悉的博主,做一对一的社交关系,至少先脱去“博客”这个外衣,来聊些彼此对世界不同视角的看法。但因为博客的滞后性也会延展到现实层面,造成断层。比如,我们之间要产生共鸣,至少要彼此关注过对方的博客,如果对方并不喜欢我的观点,这岂不是就给对方造成了困扰;再比如,别人的博客本身就是保护壳,并不希望自己的真是内心被看见,如果我一味地入侵对方,那就太不礼貌了。

久而久之,这种无法进入下一个“社交领域”的交流,会越来越梳理和冷淡——比如我的博客在互动环节并不能给对方带来流量。于是,无聊诞生了——标题的“无聊”并不是指中文博客圈的内容,而是人们以为可以通过博客构建的社交,到最后也只能剩些鸡毛蒜皮的“无聊”。

如果可以,我打算做一期“递苹果”的游戏,把它交给几位熟悉的博主。

写在博客第三年——摘下苹果以后

2024年11月12日 00:00

2021年10月1日,在我开设独立博客以来,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复刻自己在几年前完成的一次不可能的任务——五百日写作计划。因为工作关系,坚持每日写作至2023年2月1日中止了。按照约定,五百日产出五百篇文章,中间因为工作室开设的项目,我将“观察人和群体”的视角从《△》拆出作为新的类别《棱镜》直到今天,《△》加上《棱镜》的文章数量已经超过了500篇,也算是勉为其难地完成了五百日写作计划。

后台统计,莫比乌斯在3年的时间里,发布了648篇文章,我算是有“资格”,可以告诉别人如何创作、如何收集灵感、通过自我炫耀的方式玩自问自答的游戏,但这不是创作的最终目的。

写作对我来说,是将思维围绕在主轴上避免抑郁的自救行为。观察他人、也观察自己,文章因为时间戳形成了见证历史、预言未来、甚至是找到矛盾的自我。所以我将写作称之为”自我悖驳的旅程”,这是一个单向的时间轴,既能看到过去的自己,也能预言未来的自己。


创作第三年,我也算是见证了博客圈的人来人往。创作本身是孤独的,特别是当某一个言论出现”沉默螺旋”以后,不敢发言或是抱团生存的人就会越来越多。说来惭愧,第三年我依旧没有找到”创收”的思路。有人建议我开设犒赏入口,或是在公众号同步发布,如果有共鸣自然会有人打赏——但是我好像很少会为了迎合共鸣而专门写一篇文章。

但最近有好几篇文章被推到了不同的平台,反而又是因为共鸣而获得了认可。这便是创作者孤独之余的”纠结”。

“继续写作吧,趁自己还没死。”

——这是上一次五百日写作计划最后的总结,写作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存在感”的证明,只是它现在还很微弱。或许下一个三年,WordPress服务器的费用就能够通过犒赏的方式cover了呢。


《△》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思来想去,总要换个新面貌继续接下来的坚持写作,于是就有了副标题的想法——摘下苹果以后。

我的电脑桌上有一个“灵感收集箱”,我会把脑子里的瞬间灵感写在纸上投入箱子内。每过一段时间会把这些灵感一张一张地查看,经过一段时间缓冲的灵感,会带来更多的思考,甚至因为经历不同而有了更多视角的切入。

我把这种灵感称之为“苹果”,它们还在树上时,都是一个模样分不出区别。但当它们成熟落地时,一些苹果腐烂成泥,成为苹果树的养分;一些果子被动物摘走,带着种子去了不同地方发芽;而有一些苹果因为蛇的诱惑,让夏娃摘了下来;而有的落在了天才的头上,变成了一道公式……

这个世界有各式各样的苹果,你大可说自己早就吃过了苹果,所以再多的苹果都是“一个样”。但我更希望看到苹果被摘下之后经历了什么。这便是继《△》之后的新的坚持写作的类目《/ˈæpl/》。

性欲、攻击性和创造力

2024年11月5日 12:03

一个人的性欲被压制,是否意味着他的创造力会“更强烈”?


以前读卡夫卡的作品,总觉得很“压抑”,有一种在“呐喊”却又没有“出声”的感觉。后来读起卡夫卡的生平,才知道他是一个对物质欲望极其微弱的人,甚至显得有些“禁欲”。联系他的作品,我看到了一位哲学家的身影——叔本华。简单来说,叔本华认为“虚无源自于欲望”,人们之所以会感受到痛苦,是因为对无尽欲望的追逐。所以叔本华认为的解决方案,就是“禁欲”,通过缩减甚至是压制欲望的方式来减轻痛苦感受。

当然,这里指的“欲望”不仅仅是性欲,也包括物质欲望等等。

很久以前,发生过一起名誉侵害案件,是韩愈的第三十九代孙控诉一期刊诽谤韩愈死于花柳病的控告。韩愈是不是死于花柳病并没有多少讨论的价值,后人为他的“名誉”打官司,也只是一场“仪式”罢了。核心是因为人们很难接受“花柳病”这个符号,因为它意味着“乱性”。另一个染得花柳病的作家,莫泊桑,却因为自己罹患花柳病而感到“自豪”,他觉得自己得了与法兰西一世一样的“爱神病”。但是这些具体的疾病并不影响这些创作者的“创造力”。

乱性得病,只是触犯了每个人心中不同的道德层级罢了,在我极低的对外道德标准里,它就是一种“符号”,证明这个人曾经或是仍然还是一个乱性的人,而这种乱性直接和他的“性欲”挂钩。


之前,我认为人的“能量是守恒”的,当欲望被压制,它一定会在另一个区域出现裂缝并迸发出来。例如长期性压抑的人,会因为这种能量的压抑而形成“强迫症”行为,例如洁癖不停洗手等等。

同理,如果攻击性被压制,对外的攻击性就会变成对内攻击,例如在职场逆来顺受的男性,在家也长期被妻子打压,原本的攻击性可能会发泄在玩游戏上对陌生人的辱骂,当这种进水和出水的函数关系不平衡时,对内攻击就会形成“自我阉割”的能量,从而让这个男性失去攻击性,而变得敏感、玻璃性、甚至是失去男性特质。

我相信“能量”不会凭空消失,而是转化成了另一股力量,或许是踢猫效应一样地找到了比自己更弱的目标、或是对内攻击逐渐形成心理疾病的源头。


再说“创造力”,创造力是一种能量的强烈释放,无论是在画卷精致地勾勒,还是全身赤裸涂满颜料在巨大的白纸上用舞蹈的方式作画,或是通过文字的攻击性对他者的批判、对现实的控诉、对细腻情感淋漓尽致地呈现。创造力往往伴随能量得以释放,而这个能量的高低,就是刚才我提到的,是一笔一画地勾描还是全身赤裸泼墨于卷。

卡夫卡和莫泊桑的作品风格,最大的区别在于卡夫卡是几近现实主义的思考,哪怕是《变形记》里的主角格里高尔变成了甲虫,也必须思考“我要如何去上班给家里赚钱”这么看似荒诞却无比现实的思考。莫泊桑的作品比起卡夫卡的现实主义多了更多的荒诞和魔幻,他的作品总是可以用一个细微的角色(例如《羊脂球》里的妓女),将他放在时代的背景之中,既可以是万人追捧的明星,也可以是招人唾弃的罪人。莫泊桑的作品蕴含的巨大能量,正是将一个角色抬到最高处,然后又将他狠狠地拖拽进地狱。如果将小说的“能量”进行函数化,卡夫卡的作品是一个规则的正弦函数,过程是带着读者去思考一个现实主义的课题;而莫泊桑的作品,则是在一个最高点转瞬即下,在故事的最后给读者留下一个全盘推翻的荒诞收尾。

这就回到了我最开始提到的那种“压抑感”,跟卡夫卡本人的禁欲主义一样,他的作品有强烈的现实意义,甚至也有现实的窒息感;但是莫泊桑的作品,更像是万花筒里看到的一枚毫不起眼的三角形,在万花筒变化过程中被折射出不同的花纹,最后他摔坏了万花筒,捡起那枚毫不起眼的三角形,告诉你——这就是故事的全部。

显然,莫泊桑的“能量”要高于卡夫卡,否则他也不会在进入法国上层之后夜夜笙歌,甚至最后还感染了“爱神病”。


或许,性欲和创造力并不是我所想象的“能量守恒”,而是共生的模式。一个人的欲望越强烈、他的能量越强、所表现出的创造力或许会更夸张和强烈。

在文学作品的人物原型里,有一种原型被称之为“诱人缪斯”,她拥有强烈的性吸引力,能将男性玩弄于股掌之中,她最恐惧的是容颜的衰老和死亡的逼近,因为衰老就意味着她会失去对男性的吸引。

这类角色拥有强烈的性欲,她们享受性爱带来的对她们的“认可”——这是一种外在认可的具象化。这类角色也拥有强烈的艺术性,她们可以将性欲转化为表达、艺术。《欲望都市》里的萨曼莎就是典型的“诱人缪斯”——而在古希腊神话里,缪斯本身也是掌管性、美学与艺术的守护神。

那如果一个人原本的性欲被压制,是否意味着他的创造力也会衰减甚至殆尽?


说到这里才需要引出“关键人物”,以前在博客里提及的一个“色情小说创作者”最近向我抱怨,他觉得自己的灵感已经彻底枯竭了,时间分界线就是他一年前结婚育儿之后,自己的性欲急剧下降进而创作灵感也随之消失了。我建议他“出轨”一次做场自我实验,看看是不是发泄性欲之后想象力会随之恢复。由于自我的道德约束,他始终无法迈出这一步,但是长期的压抑让他变得越来越富有攻击性。

他的攻击性主要表现在跟人对谈的时候,总是以戳中对方痛处为乐。他虽然无法再创造色情小说,但是他回到评论家身份之后,变得非常犀利和嘴毒。所以他很担心这种“创作能量”是不是在压制他的想象力,是导致他无法再创作小说的关键。这倒是个非常有趣的事情,在他身上有两种能量的交换。

性欲被压制→创造力衰减→失去想象力运作的创造力
性欲被压制→攻击力提升→变成富有攻击性的创造力

但看上去,最终失去的创造力和重新恢复的创造力是两个“极端”,极具感官体验的想象力和冷静思考的逻辑分析。看上去很像是一个二选一的游戏,失去任何一个都会让人觉得可惜。肉欲和理性之间或许还有一个平衡点,只是人们在探寻其中时,必然会突破道德——比如,我推荐这位朋友去通过出轨的方式找回灵感。


很难说,失去想象力和攻击性哪一个更可惜,只不过是看每个人自己的选择,以及承担每种选择之后的结果罢了。

比如,我灵魂拷问了朋友:“如果你离婚了,就可以恢复想象力和创造力,你愿意选择吗?”他两天之后才回复我:

“我真的有好好想,但我不想失去現在的一切,所以做不到。”

“是不想做,还是做不到?”

“欸,點醒我了,是不想這樣。”

真是个对自己懂事听话的成年人,毕竟大部分成年受困的正是“既要又要”。

人人都可以写作

2024年10月20日 11:34

Ironben 谈到 Essay 社区的由来:

Essay 最初源于一个想法:AI 模型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缩影,从今往后,会不断吸收我们产生的数据, 如果有一个公开的地方能记录我的所见所闻所想,我存在事实就会永远被人工智能留下。但自己文笔不好,每次写博客都没能坚持下来,所以 Essay 上线了。最初的想法无从验证,但我想就这么一直写,漫无目的写,寥寥几笔也行,记录我见过的景,遇到的人,读过的书、听过的歌、看过的电影、闪过的念头…,往后每年将一整年的记录打印成册保存下来。
可能某天,会有人读到我的文字,脑子里会见到我见过的景,遇到我遇见过的人、读到我读过的书…,无论我在还是不在。

乍听颇有些浪漫,类似之前听过的,构成人体的原子都来自死去的恒星。不过,以我的粗浅了解:AI 输出的文字基于概率,「我」后边是跟着「爱」还是「饿」,是它统计数据库里的样本计算出来的最可能的选项。妳写的东西的确是会影响 AI 表现,但人类可以自傲的是,活出,另一种,可能性,而不是重走过往所有人生样本统计出来的最可能的选项。妳存在过,何必期待被人工智能留下?留些空间给后人想象吧:曾经有个人活过,那是一段人工智能无法记录的鲜活人生。

所以文笔好不好有什么重要呢?Essay 里可以写的东西,博客都可以写,「就这么一直写,漫无目的地写,寥寥几笔也行,记录我见过的景,遇到的人,读过的书、听过的歌、看过的电影、闪过的念头」。

fin.

记录一次写博客高光时刻

2023年12月9日 09:18

最近换了个域名之后基本上是日更,每天早上6点左右花半小时写一篇文章,甚至有的时候直接两篇。

把博客挂在BlogFnder这个博客导航的这几天,由于日更,排行榜直接排在第一了:

在川流这个平台也被站长放首页推荐:

在积薪获得了最大的推荐位,以及侧栏的热门位:

一个新的博客站,文章平均阅读量有几百,全靠上面这几个导航站了。

之前写博客,并没有跟别人有过友链的操作也没有入驻到这些博客导航中,但由于这次想认真写写内容,所以就把博客挂在了一些导航站上以及和一些朋友互相挂了友情链接。

能有这个成绩其实是出乎意料的,因为我一直是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但没想到这个新的博客建立半个月,我也写了半个月,目前一共写了18篇,虽然写的不咋地吧,但是能坚持写作本身就是一件很牛的事情不是吗?

主动和被迫

2024年10月1日 08:29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分享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但现在相对于从前来说,我主动分享某些东西的概率会低了很多。生活中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用来分享,可能是各种见闻,也可能是各种技巧。这种分享我感觉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以帮到别人,那更重要的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以挽救自己。某个教程做出来,与其说可能会被某些陌生人看到,并让他们觉得有用,还不如说是多年以后的某一天突然自己又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但因为之前已经有了一套解决方案,所以我不需要慌彷徨。现在我越发觉得,这种积累非常有必要。这种积累不限于一个范围,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需要这种积累。有些时候你会觉得,一些人简直就是个万能型的存在,但你不知道的是他在背后做了多少积累的工作。表面上他很风光的,但背地里,谁也不知道他经历过怎么样的坎坷。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把这些自己的艰辛分享出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仅仅是结果,那个过程其实也是很有趣的,而这种有趣,可能只是对自己而言。

有些时候,别人会强迫我进行分享,但我很抗拒那种东西。美其名曰是约稿,但是我打心里抗拒。就像从前,我非常抗拒任务分配下来的征文比赛交作业。主动参加的征文比赛,在我印象之中,只有一次。是华农的某个征文比赛,但是我交上去的是一篇英文,结果邮件居然回复下来说,如果你是个中国人,你就交中文的过来。凭什么中国人就不能交一篇英文参加你们的征文比赛呢?既然文体不限的话,为什么要限制语言?他们可以无视我这种稿件,但是被这般回复让我觉得非常愤怒。写得好不好是一回事,不是你们参赛范围你们可以直接忽略,为什么还得这样?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会交一篇英文上去,是因为那段时间我所有blog都是用英文写的。我强迫自己那么干,那段时间我的脑子只有英文回路,不知道该怎么用中文直接表达。四六级英语考试里面,我的作文却从来不是老师的菜,每次成绩出来作文都是悲催。为什么高中的时候作文不会有这种待遇,但是四六级英语考试的时候,却被判成那样呢,我搞不懂。我也从来没有主动搞懂过,因为我不喜欢用他们的那些套路,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套路是什么。高中老师没教我那些套路,大学英语的老师也没教给我那些套路。那些套路是辅助机构默认的潜规则,可能那些潜规则也是四六级英语考试老师判卷的潜规则。我从来没上过那种班,但是要我阅读英文的各种材料,从来都不成问题,除非你给我读专四专八的东西。既然生活上的英文没问题,专业期刊的英文没有问题,看电视、看电影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我就非得用你们八股的那种方式写那些所谓好文呢?!

我自己可以写很多,但当你要求我写的时候,我却不愿意。

那些我喜欢的博客

2024年7月11日 22:57

那些我喜欢的博客 - 第1张图片

千人千面,一千个读者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独立博客圈中也是如此,每个博主都有独一无二的博客,看见圈内有人讨论那些令人讨厌或不喜欢的功能,遂心生兴趣,也来参与一番讨论。

单说“功能”或许过于片面,在我看来,一个博客能否足够吸引来访的读者,功能只是其中之一,于是今天的标题即为那些我喜欢的独立博客。

之前看王刚的探店视频,他提到过夜宵大排档和一般饭店的区别,夜宵大排档的菜味道重,多以咸、辣为主,而饭店则较为讲究,要考虑到不同地方的饮食习惯和口味,前者主要是让食客通过这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味道记住这家店,下回想吃夜宵就能第一时间想到它,而后者是为了让食客吃饱、吃好。

我喜欢夜宵大排档,约上三五好友,配上啤酒烤串,足以畅谈各种趣事,回忆曾经美好。同时,我也喜欢像夜宵大排档一样的博客,第一次访问就能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可能是标新立异的logo,别有寓意的名字,也可能是精彩的内容……往往这种博客,不仅能记住它长什么样,更能记住它的域名。

陈仓颉的博客,以他独具特色的 icon 让我记忆深刻,因为对其了解甚少,通过询问才得知这是注音符号,远远望去又像两人勾肩搭背,以及他的域名,imzm.im,我是最美(zm),你对他的印象自然不言而喻,确实挺美。

破袜子,正经人谁取这名?域名还是大连话破袜子的发音,但博主大致确实是正经人。记住了破袜子,还记住了大连话怎么说,另外还有他不定期更新的《每夫吐槽》,第一眼看上去是每天吐槽,但文中解释说“夫=大姨夫”,人家大姨妈才一个月来一次,大姨夫吐槽凭什么天天有,所以不是每天吐槽。

我的博客没什么特色,如果非要说一个,或许是右上角的印章,让我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变成了别人眼里的中年男人,这可能不但是我的博客特色,更是我的审美特色。

吸引一个人,不是需要你穿得花枝招展,也不是需要你甜言蜜语,而是细节,细节上的特色。

博客上增加什么不会让人觉得多余?我觉得是一个丰富的“关于”页面。

为什么需要一个关于页面,我在之前的文章里也简单分享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创建一个关于页面很简单,但向别人介绍你自己却不容易,就好比面试,在有限的时间里向面试官介绍尽可能详细的自己,考验你的表达能力、思考能力、观察能力。博客上的“关于”页面又何尝不是如此,但并非越详细越好,还是上面说的,细节与特色。

有人说现在大家看长文的能力逐渐退化,越来越缺乏读完一篇文章的耐心,这其中固然有短视频的影响,但我们也要扪心自问,谁愿意阅读文章的时候弹出广告,谁愿意阅读那些”四种茴字写法“式的文章,谁愿意看到最后还需要登录账号,谁愿意看都还没看就弹出让你下载app的提醒。

吸引一个人,不是需要你穿得花枝招展,也不是需要你甜言蜜语,而是整洁、得体。

以上是我喜欢的那些博客,你不一定喜欢,也不一定非要喜欢,博客是自己的博客,喜欢是自己的喜欢,削足适履、因噎废食不可取。

那些我喜欢的博客》最先出现在印记

撰写博客的宣讲、交流、和距离感

2024年9月3日 12:09

博客是一个封闭式的交流空间,当一个观点输出的时候,至少需要“交流”才能突破这种次元封锁。所以,我常常花最多的时间不是在创作,而是在自己的博客留言区或是朋友的博客留言区进行大段文字的互动,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交流。否则,博客更偏向于“宣讲”。

当然,这里我首先排除了“展示”属性的博客,它需要更强烈的“联结感”,比如创作者和交流者之间本身存在某种相似性——工作、旅游、购物、亲子等。“展示”类的博客也会有观点存在,但这个观点是附属于主观喜恶的,人们不必对他人的主观喜好进行质疑,否则就太不讲人情了。

“观点”同样拥有强烈的主观性,若是采用归纳法呈现观点,将自己的经验总结成定律,再由定律推广至现象,就很容易遭到质疑。一旦有人提出了与结论违背的现象,极有可能发展成一场“争论”。以和为贵的人当然不愿意有冲突发生,所以往往就用一句“你说得都对”放出个烟幕弹就逃走了。久而久之,质疑观点反倒变成了“否定他人”,后面紧接着一句话就是“关你屁事”。


此前,我弄错了一个前提——我以为“宣讲”是一个人的主观选择,特别是当他们紧握着手中的“知识”,努力想要表达观点或是“正确性”时,会陷入到宣讲的自嗨中,从而切断了与他人的“交流”,才导致了“距离感”的产生。

但博客因为功能性,不得不将“交流”置于发布之后。所以没能及时获得“交流”的博客,看上去非常像自话自说的“宣讲”。这个时候“评论数”就变成了这篇文章“价值性”的外在标准——特别是当人们根本没有认真看过内容的时候,评论数以及“大多数观点”反倒成了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

我发现,当前提一换,这件事很难用定义的方式去评价文章的属性,所以当“评论数”作为标准时,就可以推导出另一个没有标准的抽象概念——共鸣。于是,我们得到了一个未见其全貌,一言以蔽之的“公式”:

没有标准的抽象概念(价值)→具体数值的评论数→没有标准的抽象概念(共鸣)


前几天,我们和朋友聊起“应试教育”。我们几个人算是“失败品”,因为我们的童年都有几个类似的经历:修改分数、模仿签名、不停地追问老师“为什么”。为什么问多了,就会被认为是“故意挑事”,所以最终不得不接受那个“正确答案”。妻子去年报考过心理咨询师,在群里有人询问“这道题为什么选这个答案”,老师回答:“你就记住这个答案就行。”于是,她放弃了考试——学会书本知识,凡事都是列举一个名人名言,没办法将知识点用自己的语言复述出“为什么”,这个学习过程不就是应试教育的逻辑吗?

“应试教育”最应该追求的是“标准答案”,至于1+1为什么等于2,这不是这个阶段该去考虑和“质疑”的问题——注意,我说的是“质疑”,是因为我曾经因为追问“为什么要学思想品德课”而被请过家长,这个“质疑”是思想品德老师定义我的行为,她认为我作为一个学生不应该对老师和学习提出质疑。

所谓“标准答案”正是那些被数值化的分值、答案、字数、工整的对仗、递进的排比。在刚才提到的公式里——评论数的数值变成了那个“标准答案”,同时覆盖上游的标准也关联了下游的结论,成为一种具体的“外部追求”。

当然,这里又必须要强调一下——这个博客讨论的话题,均没有涉及“对与错”的标准,追求“评论数的多寡”并不是指向某一种行为的好和不好,因为我想陈述的观点也没有对错:

评论数的多少,实际上受一个“人性弱点*”的影响,其本身也是“没有标准”的,甚至可以被人操控。

* 弱点:中性词,无贬义

    继续这两天提到的一个“确认偏差”,人们更倾向于寻找、解释和记住那些支持自己已有观点、信念的信息。当这样的个体性延展到群体性时,观点得到支持、赞同的领域,就会出现更多的观点表达,这样个体的观点因为可以得到群体性的认同而变得更具“价值”。相反,当一个观点无人或很少人理会时,即使自己赞同它,也会保持沉默。这便是大众传媒学里会提到的“沉默的螺旋”,具体来看:

    1. 原始观点A,多数人赞同观点A,并积极发表观点A+,形成正向的螺旋,越来越多人参与话题;
      • 即便多数人赞同观点A,如无人发表赞同观点A+,也会形成沉默的螺旋,无人参与话题;
    2. 反对观点形成的群体,因“挑战个体”而拥有更强大的“能量感”,因此会形成“墙倒众人推”的情形,即正向的螺旋;
      • 少数人一旦发表反对观点非A,已经形成的群体性进行排他性发言,反对者不再发布反对观点,形成沉默的螺旋;
    3. 原始观点A,少数人赞同观点A,无人发表观点A+,形成沉默的螺旋,无人参与话题;
    4. 原始观点A,多数人反对观点A,并积极发表观点非A,因反对形成的群体性积极互动,形成正向的螺旋;
      • 即便少数人反对观点A,但多数人赞同并发表观点A+,因为赞同形成的群体性积极互动,形成正向的螺旋;

    细心的你就会发现,这些“螺旋”似乎可以通过人工干预的方式改变螺旋方向——对,这就是控评的底层逻辑。


    我的博客有很多交流是发生在“台面下”的。一些朋友会因为想要交流观点,直接跟我在微信上聊起。甚至有些朋友,第一次用Telegram交流,就可以已经深入到“彼此约过怎样记忆深刻的炮”。之前因为博客认识快3年的朋友,昨天跟他玩了个游戏,让他问出问题,自己如实回答后,我也会如实回答对应的问题,交流下来他终于不用再对我使用“疑点管理系统”。

    当从“观点”进入到“交流”层级时,就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沉默螺旋”的发生,它是一种将信息黑箱化的群体性行为,你最终得到的数据要么是全部“赞同”或“否定”,而那些真正想要交流的也可能因为螺旋而丢失了。所以我更期待一对一的交流和观点碰撞,只有这样,一个博客的使命才会终结——我“宣讲”某一个观点,因为真诚的“交流”学到一个全新的观点、补充我的视线盲区、或是交到一个真诚的朋友。

    又需要解释一下,不是说博客上面的评论都是“不真诚”的。

    你看,这就是博客因为距离感带来的信息差,需要无时无刻地同步,避免惹怒多数人的“群体性”。

    AI巴别塔与信息焦虑 I

    2024年8月29日 11:00

    人工智能真的会替代人类吗?如果你询问人工智能这个问题,它总是会用“感情模块”作为标准答案回复给你——人工智能因为缺失情感模块,所以暂时无法替代人类的情感、创造力和想象力。是否意味着,人工智能一旦拥有了情感模块,就会超越正态曲线最中段的大部分人类?人类与人工智能的暧昧关系,到最后具象化成人类、人工智能、电源插头最好不过,人类制造了它,到最后也拥有拔掉插头的最终决定权——这一天终会来临,我们可以借由人工智能看懂异国的文字,甚至是理解那些创造性的想象力,和复杂的情感,再次突破语言、文化和意识的限制,是否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二座“巴别塔”

    ——阅后即焚|再建巴别塔

    AI的普及,是让人类越来越聪明?还是越来越蠢?

    前段时间和朋友聊起“AI会不会使人类大脑的开发超越10%”——或许认知的“巴别塔”一直都存在,只是人类的认知水平(或许是大脑只开发了10%)最高只能抵达10楼,然而目前AI仍然是通过对人类已有文明、信息、观点进行排列组合得出最优答案,它并没有超越人类的认知创造新的事物,所以AI更像是为这座“巴别塔”安装了1-10楼的电梯罢了。11-100楼到底有什么东西,或许有人看见过,但是他们可能被当成了疯子、瘾君子、不再配得起“人”这个标签——是人进入不了11楼吗?我看未必,说不定是我们被禁止入内了。


    上次在《中文博客圈的“鸩酒”与止不了的“渴”》里,我测试了发布日当天各个中文博客聚合页面里,包括我自己在内随机10篇文章。测试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把文章投喂给ChatGPT,询问它文章是否是使用AI创作的。10篇文章里,有7篇得到了ChatGPT的回复:

    基于以上分析,这段文字可能是AI生成或AI参与制作的。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但文本的结构、语言风格和内容处理方式都具有典型的AI生成特征。如果需要进一步确认,可以通过使用专门的AI检测工具来分析。

    ChatGPT对AI作品的评价

    结果,在评论区有人匿名指责我:博主拿别人的文章去AI测试这个行为很不可取。

    为什么?是测试的行为不可取?还是人们通过AI创作文章之后被人用来测试的行为不可取?这段时间,我也在思考这个点——首先,我得排除测试行为不可取的选项,因为发布在公共网络,阅读者当然可以保持批判性思维采取任何形式的方式去验证“信息来源”的真伪性;如果文章确实是通过AI创作、或是由AI参与创作的,这类文章应该如何界定?

    我并不反感AI创作的文章,但凡是涉及“文献”、“信息来源”的,如果仍然使用AI得出答案,我会非常头疼。因为AI能够给出的“来源”,常常会是过时就是胡诌的,一般追问三次以上,它就会承认自己是杜撰的文献或信息来源。它确实可以用来溯源“理论”,但是它对于“观点”的溯源会因为内容杂乱而变得无序。


    观点的呈现,往往需要“证据”。除非采用的是“演绎法”,大前提是大家公认的、或是可以通过AI溯源到原始理论的。“归纳法”则需要大量的历史经验、真实经历来作为支撑,以便找到可供归纳的“共性”,然后得出一个存在可能性的结论。这个时候,便是AI无法“创造”的内容——因为个人经验和经历不仅仅需要调动记忆,还需要附着人类的情感模块才可以得到呈现——这也是AI判定文章是否由人类创作的重要标准。

    所以采用“归纳法”呈现的,有AI参与其中的文章,会有两种非常明显的差别——事实来源于人类,结论是AI总结事实来源于AI,结论是人类总结。这两个模块的文笔差别有多大,文章读起来就有多割裂——以至于会出现两种极端情况:

    1、人类写了一大堆缺乏逻辑的文字,最后由AI进行一个总结和观点的拆分,但是这些观点其实都不是人类提到的;

    2、人类没有做采编工作,通过AI收集了一些明显存在常识性错误的数据,然后最后由人类通过AI提供的内容得出结论;

    请注意,我说的这是“极端情况”,并不是指每个通过AI创作或利用AI创作的内容,都会有这两种情况。讨论极端情况的目的,是能够在一个坐标轴上寻找到某种平衡点。上述两种类型的文章,哪一种会让你看完后更“冒火”?

    第一类文章虽然逻辑性差了点,但好在经验经历都是来源于一个活人,虽然文章结尾突然立意拔高让人有点割裂,但至少他还有“人的属性”;但是第二类文章,无论如何都触碰到了我对“信息来源”的苛责底线,这就好比实验结果和实验过程互不相干、彼此造假,但实验者自己深信不疑。

    就像厨子做饭,AI是厨艺的放大器,如果本身具备一点厨艺,借助AI可以做出一桌好菜,但如果是个废物厨师,借助AI只能做出一桌屎。

    和朋友讨论起这两种极端情况的感受,他如是回答

    除这两个极端以外,AI参与创作本身并没有对与错之分,所以这个我被指责“不可取”确实成立部分。

    其一,如果文章大部分内容是“真实经历”,AI只是起到一个重新排列组合并得出结论的工作,那AI并不会导致文章的真实性降低多少;

    当然,如果文章大部分内容是AI提供的“事实依据”,而创作者仅仅只是起到“结尾立意”的工作,这个行为跟通过AI创作一大堆网络垃圾文是没有本质区别的,通过AI判定揪出这样的文章,我认为这是寻求“真相”的过程。

    其二,如果是将他人文章投喂给AI,试图通过AI的排列组合功能,将原本富有真实情感、创作意图、甚至是隐喻的文章通过冷冰冰的文字组合重新解构,那这是对创作者的不尊重;

    其三,也是《AI巴别塔与信息焦虑》这个系列开始的原因——AI和创作的边界在哪里?随着AI的推广普及,无论是变成算法进入我们依赖的电子设备功能,还是依赖AI成为一种新式的结果搜索引擎。它不再像刚开始出现时有强烈的“边界感”,这种边界扩张是无法预判的,但也实际带来了“不便”——比如在使用搜索引擎的时候,通过AI排列组合的答案首当其中,真要完全相信里面的内容,自己还得再做好几个后续“溯源”的动作。

    我无法做到对AI结果的全然相信。这件事用演绎法就可以说清楚——大前提:网络信息并不全部为真,里面也掺杂过时信息、谣言、阴谋论等等未经审查的内容;小前提:AI的所有内容均来源于互联网,虽然有判定和学习机制,但AI也承认无法完全避免。结论:AI所提供的信息也会包含过时信息、谣言、阴谋论等等未经审查的内容。显然,这是一个确定的结论。

    尽管有这些机制,AI仍然可能误判信息的真伪。尤其是在面对复杂、模棱两可或高度技术化的信息时,AI的判断可能并不可靠。

    ChatGPT也承认自己对信息辨别能力有限

    这便是“信息焦虑”的来源之一——AI让创作变得更加容易,那未经审查的伪装得更符合人类逻辑性的文章会不会越来越多?这反而会降低人类处理信息的效率,甚至是人类对这些信息产生依赖之后,反而会出现“降智”的可能性?

    AI因为拥有大量的、远超过单个人类知识体系的信息,它的初始状态是无序复杂的,同时AI是作为一个商品,其算法、底层代码本身也是非公开技术,所以对于一般人而言,它的随机性和不可预测性远超过人类的“创作”。由此可见,AI仍是“混沌”的,只有通过人类提问、交流的方式,才可以得出“有序”的排列组合。然而,人类的创作是“秩序”的,无论是逻辑、结构、剧情节奏、人物弧光,只有符合逻辑但又超出意料之外的故事,才会让人为之惊叹。

    当“混沌”的AI和“秩序”的创作星系碰撞,在混沌秩序的模糊边界处,往往就是最具创造力和活力的地方,恒星诞生、星系纠缠、白矮塌陷、超星爆炸……在这个最有活力的地方,或许创造出来的是越来越多的“宇宙垃圾”,也有可能是超越人类认知的“星辰大海”。

    但在此之前,我们先别丢掉对一个信息溯源的批判性思维。

    写作排版习惯变迁

    2023年6月5日 20:23

    自我开始写文字起,就会遵循某一种特定的规则。这个规则时有变化,最开始的版本和现今版本已经不尽相同。

    不算读书时期学校安排的作业,只算出于兴趣而写的文字里,我的工具是一只笔和一个小本子。我总会空出本子的第一页(两面),从第二页的第二行开始写起。没有特殊动机,仅仅是觉得这么开始写更加有仪式感。除此之外,我的字还会越写越小,起初的文字还能占满一行高度,写到一页的后半段,方块字只剩下一行的不到一半高。这是一个坏习惯,好在后面改掉了。在小学和初中时期,我写了两本(未完结的)小说,一本游戏制作日志和一本小品排练剧本集,以及杂七杂八的改编歌词和碎碎念等等。

    到了高中,我开始不再遵循任何规则,也不再照本宣科一行行写下来,而是完全凭心情写在任意位置,用任意大小任意语言写下任意句子。这些句子大多暴戾,充满对社会的不满,以及大量消极的态度和思想。好在我的高中语文老师寓教于乐,她给我的留言至今仍放在博客的关于页里。我十分感谢她。

    在本子上写字的习惯一直延续到大学。成年后我开始认认真真写字,买了几本硬皮 A5 笔记本,写日记和阅读圣经感想。就这么写了两本,字迹从仔仔细细到不拘一格,也就花了三年时间。字体本身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这些文字记录了青春懵懂时期的友情爱情、愤青思想和家国情怀。

    以上是物理上的写字,更多的文字我习惯通过键盘记录。各种平台博客、从年幼到如今分为两个泾渭分明的时期。

    起初喜欢打繁体字,因为当时认为这属于【正统】,以至于写在日记本上的也大多是繁体。纸上花里胡哨的繁体字现在读起来真是辛苦啊。另外我还喜欢打半角,所有的逗号、句号、感叹号等标点符号都用半角,这样看起来可以更节省空间。因此,我对于省略号(中二时期用省略号特别频繁)的使用有一种特殊癖好:打6个以上的半角句号,偶尔还会在最后加上两个斜杠【//】。现在看当时的文字就像一堆毛线团上爬着稀稀拉拉的毛毛虫。

    随着年纪增长,我对于写字这件事越来越有【敬畏之心】,对于排版有了一套比较系统的认识。博客和公众号成为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养分,其中优秀的作者和其排版潜移默化影响我。因此我的写字逐渐有了以下主要规则:

    • 正式文章严格遵守中英文标点符号的正确使用(部分情况例外);
    • 英文句子结尾的标点符号后空一格再起新句子;
    • 句子开头和结尾以外的中英文之间用空格区分;
    • 中文句子用全角符号,拉丁语系句子用半角符号;
    • 段落之间空一行(这个习惯来自对 Markdown 语法的认识);
    • 引号使用【】或者 “” (我排斥直角引号);
    • 严格遵循品牌或者固定词汇的写法(iPhone/iCloud/OneDrive/WordPress etc.)

    以上这些规则大多数和中文文案排版指北相契合,这篇文章的灵感来源也是这篇文章。因为习惯了这套排版,加上自身有轻微强迫症,我在网上如果阅读到格式不符合的文章会相当难受,特别是用中文半角标点符号的、没有遵循固定写法为甚。但是自我的主管感受不能强加于别人,我只会专注于别人写的文字内容,毕竟那才是核心,排版不过是表面功夫,只是让人读起来更加舒适而已。

    当我发呆时,我在想什么

    2020年12月15日 22:57

    evermore

    没有任何预兆,Taylor Swift 突然在 12 月 11 日发行了新专辑:evermore,此时距离上一张专辑 folklore (7 月 24 日)仅仅过去 140 天。

    作为创作歌手,在 31 岁的年纪有如此旺盛的创作欲,巅峰当下,未来可期。我甚至还没听熟 folklore,本身 folklore 就以大量生僻词和历史故事梗著称,evermore 又是 folklore 的姊妹专辑,估计会苦了不少母语非英语的歌迷朋友。我购买了数字专辑,在实体引进以前,会如同 folklore 那样不停循环。

    evermore

    知识管理和写作

    前段时间收到了 teambition 的内测邀请,我立马把所有工作笔记转移上去,包括文档、待办事项、项目管理和网盘。半个月下来,最好用的功能是网盘,能够把我工作所需资料以一个相对便利的形式保存于云端。但是 UI 设计不够完善(毕竟还在内测期),有些 bug 和频率稍高的断线和丢失很让人苦恼。且 teambition 仍以 团队协作 为核心体验,对于个人使用而言,总有些功能多余,又有些功能缺失。

    teambition 声称个人使用完全免费,内测用户云盘 2T 的容量(另外还有一个内测项目 阿里云盘,内测用户能有 1T 免费使用空间,加起来完全满足个人使用)速度能够拉满,分享较百度云网盘方便(那是必然)。出于测试版本和某些原因,我尚未把分散各地的网盘(包括但不限于百度云、Google Drive、OneDrive)转移过来。日常在不同设备间的文件交换在某些情况下还是能用的。不过在安卓手机端,teambition 和 阿里云盘 app 就是 beta 中的 beta,不堪一用。说到这里,我依然没有一个能够在不同设备之间方便地(不受网络限制地)转移各种文件的方式。各大平台提供的软件,用 VPS 自建 Nextcloud,我技术水平能够实现的方法几乎都尝试了一遍,仍然不是特别实用。

    闪亮亮的金标标

    在使用 teambition 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这个应用有一些难以理解的体验。比如明明是国内企业应用(在被阿里收购以后),访问速度却非常玄学。在web端,teambition、印象笔记、飞书、notion、为知笔记、语雀这几个应用里,teambition 的打开速度居然是最慢的。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出现过卡死现象。不知是否我的网络问题,但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公司网络,这个问题都没有答案。打开首页后to do是一片空白,切换项目、日历、网盘大概率出现蜜汁卡顿。在thoughts里,一篇超过2000字的文章打开需要超过5秒,拖动中伴随大量卡顿。

    在使用 teambition 期间,我还尝试了 notion、语雀、飞书等各类知识管理工具,其中一个很大的目的就是脱离印象笔记。印象笔记和为知笔记是我使用时间最长和最深入的笔记软件,从 2012 年有云笔记概念起,我的所有文章草稿和收集都在这两款软件上。为知最初是我特别喜爱的笔记产品,但随着时间推移,产品的稳定性越来越弱,功能较少,后期转移到印象笔记上使用。使用印象笔记时有两个账号,一为国际版即 evernote,二为国内专供版。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把印象笔记作为主战场。

    我购买过印象笔记的会员,标准账户¥98/年。因为产生了依赖,对多设备和使用流量的需求提升,也对印象笔记比较信任,于是重度使用两年的标准账户。后来出现高级账户和专业账户,没有升级的原因一方面是没有那么大的需求,另一方面价格也不在我的接受范围内。再后来印象笔记无孔不入的账户升级提示把我搞烦,PC 端软件的优化像一坨屎,我又转而寻找更加合适的管理软件。

    插播一段,此时此刻这段文字我正在使用安卓端应用 纯纯写作 撰写这篇文章,同步到 Google Drive坚果云,目前尚在思考如何在不同端同步文章。此前用notion安卓端写,发现由于notion的block设计导致无法复制整篇文章所有段落(web端可以实现,安卓端仍不能),这是一个致命问题。在解决这个问题之前,纯纯写作是手机端码字的现有解。其实使用印象笔记便可多端同步(安卓、PC、web),只是我内心已经十分抗拒印象笔记软件和它的团队。

    notion

    上面提到了 notion。我的上一篇文章完全在 notion 上完成,包括web端和手机端。虽然有网络原因限制,在解决这个问题以后,基本实现了在什么设备都能随时拿出来续写。

    写作只是 notion 功能中的一部分。

    在发现 notion 以后,我毫不犹豫抛弃teambition,把工作、待办和笔记搬迁至notion,只留下teambition网盘继续使用。毕竟不限速容量1T的条件不是谁家都能提供的。

    我的notion已经成为一个工作台和线上知识管理库,工作内容、待办事项、阅读电影写作、文章收集都能用出花来。block和database是notion最大的卖点,大部分工具和应用都已有block功能,甚至包括 WordPress 的古滕堡编辑器;但因为notion database的存在,block的使用直接提升两档。这里放几篇notion相关文章:

    https://linmi.cc/3373.html
    来自 @Linmi 大佬的文章

    想要玩转 Notion?你需要这份快速上手指南 via@少数派

    Notion 的支撑者 via@少数派

    未来也许会写一篇notion。国内有一家公司,像素级模仿notion,叫做 我来。开发者毫不避讳,直言在notion上获取了相当多灵感。当我使用过后发现,确实是这么一回事。我来 有几个比 notion 好的地方,一是网络,毕竟服务器在国内;二是对中文的优化。我的写作时会遵循一个习惯,当我正式提及某一产品/人名/软件等的英文时,我会在英文前后都增加一个空格。大部分笔记软件里我是手动添加两个空格,而 我来 对此有像素级的优化,效果相当好。

    但是选择不使用我来的理由就更多了。我只需提一个:没有 database 功能。

    我来 提供了一个 简单表格 功能,顾名思义,这就是个简单的表格,只能插入文本。根据我来的最新进展,团队已经在开发 database 功能,挺期待未来这个功能具体效果如何。但如今我已离不开notion database了。

    notion也有一些缺点。网络问题是其一,但于我称不上问题,国内访问也有成熟的解决方案;对我来说缺点一是如上所述的中英混合的问题,二是inline database似乎不能选择展示数量,而是显示所有,在filter和sort中也没找到合适的设置选项。除此之外,notion用起来非常得心应手。还有一个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即安卓端没有遵循 Material Design。对于类iOS设计,我已经非常疲劳了。

    2077

    日夜期待,赛博朋克2077 终于在2020年12月10号正式上线了,不用等多57年。我的笔记本显卡是4年前的GTX960M,能打开2077我就烧高香了。结果不出所料,我把特效调至最低,分辨率降至1366*768(相当熟悉的分辨率),更新首日补丁和N卡补丁,游戏帧数高达20-45帧。对于我这种剧情党/非画面党,只要能玩,我便能接受,只是赛博朋克2077无法开高画质是一件特别可惜的事情。

    截止12月15日,我的游玩时间11.7小时,已经深深被剧情所吸引,遇到了约不到100个BUG,我想我的笔记本已经很用力地吹着风扇,随时让我能榨干这台年将5岁的机器。

    我在购买游戏前想过在GOG平台购买2077,因为100%的收入都将归波兰蠢驴,最后还是妥协了,把298块送给G胖,已经习惯steam多年,没有精力再开一个新平台。

    后翼弃兵

    这是今年下半年最火的剧之一。国际象棋题材的影视剧完全提不起我的兴趣,完全冲着女主角 Anya Taylor-Joy 去看的(这名字也太长了),在2016年的电影《分裂》里被她的表演和灵气吸引。Anya在《后翼弃兵》里的表现没有让人失望,一个大女主确实撑起这部7集迷你剧。

    这部剧在服化道上可以拿满分。演员妆容、道具、服装、布景完美还原了50、60年代,没有一秒钟让人出戏。更惊喜的是,剧情节奏把控相当到位,把国际象棋这种缓慢安静的运动拍出了惊险刺激的感受,每一场戏都刚刚好,且所有的感情线和比赛都为“女主角的个人成长”这条主线服务,7集下来没有一点冗余和拖沓。

    Beth.

    今年还有两部特别喜欢的剧,《隐秘的角落》和《沉默的真相》。越来越觉得这种买断式剧本比边拍边写剧本的电视剧更加有味道,比如《越狱》、《行尸走肉》、《绿箭侠》、《闪电侠》,剧情走向慢慢崩溃,最终不得不弃剧。


    不记录,便会遗忘。我想尽可能记录下我所思所想所见,就如2019年尝试的一个实验:每月梦呓,缺点在于记录的内容平均质量低,虽名为梦呓,最好少点梦呓。接下来会用这篇文章的方式来记录,在已有的工具里写下每一个灵感,然后把有价值的/值得记录的撰写成文。多年后回过头来看,就会像我现在回过头看5年前的文章一样。

    那些我喜欢的博客

    2024年7月11日 22:57

    那些我喜欢的博客 - 第1张图片

    千人千面,一千个读者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独立博客圈中也是如此,每个博主都有独一无二的博客,看见圈内有人讨论那些令人讨厌或不喜欢的功能,遂心生兴趣,也来参与一番讨论。

    单说“功能”或许过于片面,在我看来,一个博客能否足够吸引来访的读者,功能只是其中之一,于是今天的标题即为那些我喜欢的独立博客。

    之前看王刚的探店视频,他提到过夜宵大排档和一般饭店的区别,夜宵大排档的菜味道重,多以咸、辣为主,而饭店则较为讲究,要考虑到不同地方的饮食习惯和口味,前者主要是让食客通过这种令人印象深刻的味道记住这家店,下回想吃夜宵就能第一时间想到它,而后者是为了让食客吃饱、吃好。

    我喜欢夜宵大排档,约上三五好友,配上啤酒烤串,足以畅谈各种趣事,回忆曾经美好。同时,我也喜欢像夜宵大排档一样的博客,第一次访问就能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可能是标新立异的logo,别有寓意的名字,也可能是精彩的内容……往往这种博客,不仅能记住它长什么样,更能记住它的域名。

    陈仓颉的博客,以他独具特色的 icon 让我记忆深刻,因为对其了解甚少,通过询问才得知这是注音符号,远远望去又像两人勾肩搭背,以及他的域名,imzm.im,我是最美(zm),你对他的印象自然不言而喻,确实挺美。

    破袜子,正经人谁取这名?域名还是大连话破袜子的发音,但博主大致确实是正经人。记住了破袜子,还记住了大连话怎么说,另外还有他不定期更新的《每夫吐槽》,第一眼看上去是每天吐槽,但文中解释说“夫=大姨夫”,人家大姨妈才一个月来一次,大姨夫吐槽凭什么天天有,所以不是每天吐槽。

    我的博客没什么特色,如果非要说一个,或许是右上角的印章,让我从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变成了别人眼里的中年男人,这可能不但是我的博客特色,更是我的审美特色。

    吸引一个人,不是需要你穿得花枝招展,也不是需要你甜言蜜语,而是细节,细节上的特色。

    博客上增加什么不会让人觉得多余?我觉得是一个丰富的“关于”页面。

    为什么需要一个关于页面,我在之前的文章里也简单分享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创建一个关于页面很简单,但向别人介绍你自己却不容易,就好比面试,在有限的时间里向面试官介绍尽可能详细的自己,考验你的表达能力、思考能力、观察能力。博客上的“关于”页面又何尝不是如此,但并非越详细越好,还是上面说的,细节与特色。

    有人说现在大家看长文的能力逐渐退化,越来越缺乏读完一篇文章的耐心,这其中固然有短视频的影响,但我们也要扪心自问,谁愿意阅读文章的时候弹出广告,谁愿意阅读那些”四种茴字写法“式的文章,谁愿意看到最后还需要登录账号,谁愿意看都还没看就弹出让你下载app的提醒。

    吸引一个人,不是需要你穿得花枝招展,也不是需要你甜言蜜语,而是整洁、得体。

    以上是我喜欢的那些博客,你不一定喜欢,也不一定非要喜欢,博客是自己的博客,喜欢是自己的喜欢,削足适履、因噎废食不可取。

    那些我喜欢的博客》最先出现在印记

    预言.dll

    2024年8月27日 11:00

    即视感,法语Déjà vu,指人在清醒的状态下自认为是第一次见到某场景,却瞬间感觉之前好像曾经经历过,是被广泛报道证实的一种常见的现象。

    但是即视感的“历史记录”本身并不存在,是我们的大脑出现了时间交叠感,而误以为即视感的“历史事件”是以前出现过的。海马体的触突突然活跃,会将一些类似的记忆重叠当下,从而有了强烈的“即视感”。甚至有的时候,人们会把这种“即视感”看作是“预言”,但可惜的是,这个“预言”是后知后觉存在的,是因为先发生了即视感,突然经历了曾经经历过或预言的事件——简单来说,这种预言毫无作用。

    但是,区别“即视感”,有一种真正的“预言”,是需要大量的“历史记录”,这些记录看上去是在记录一个当下的时间、或是涉及到某种“推演”,而在未来的某一刻真的得到了“验证”而变得跟即视感有了同样的时间交叠感。我把这些大量的、碎片化的、甚至是毫无关联的“历史记录”具象化成.dll文件。


    最近开始的《后缀》系列,从《死亡焦虑.zip》,到《死亡.exe》,是我对一些抽象化概念的一种具象化认知。

    我一直觉得,人体是一个精巧的仪器,特别是当我通过控制饮食和健身,就可以带来明显的躯体和身心变化时,这种“精巧感”就会更加明显。加之接触了越来越多的案例,就算事件完全不同,但都会找到类似的底层逻辑,从而可以通过理性地分析前推原因或预言结果。既然人体是“仪器”,会不会程序也是提前设置好的?这看上去是非常残忍的“宿命论”,那人的“自由意志”到底又在起到怎样的作用?我们是否拥有删除“文件”或是安装“镜像”的选择权,这才是《后缀》这个系列会去讨论的。

    回到预言.dll,dll文件是系统级文件,包含代码、数据库和资源文件,许多程序需要调用这些文件才能实现某一种功能。“预言”区别“即视感”最大的区别是先有记录,才能够被调取成为预言。也就是说,这些预言其实早就写在了程序之中,等着某个特定时刻或是特定事件才被激活或应验。不过这一类预言也会有强烈的“后知后觉”感——就像是那句“我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一样,“如果你早就知道了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废话,在预言没有应验之前,谁都会妄图成为了那个最幸运的侥幸者。

    预言.dll文件只有写入系统,才有意义。而不是那些“马后炮”的发言,因为没人可以查证他是不是真的从一开始就预言到了结果。所以人们总是会弄错一个前提——即,我有预见能力,但是它总是在事件发生之后才可以被验证。


    你会发现,很多作家、编剧、导演、原创歌手等,他们在成名之后,人生往往会进入到他们原始作品的“预言”之中。

    例如马克·吐温,他出生时,哈雷彗星刚好出现。他在自己的作品中多次提到,自己会在下一次哈雷彗星出现时离开人世。果不其然,1910年,哈雷彗星再次接近地球时,他真的被出生时带他降临的那颗彗星给带走了。

    巴拉德在1962年,创作名为《沉没的世界》科幻小说,描述了英国因为海平面上升沉入海底的故事。时至今日,温室效应的世界性议题越来越得到关注,冰川融化海平面上升,极端天气越来越多,这无疑也是一种奇妙的人类文明级别的“预言”。

    还有就是乔治·奥威尔创作的反乌托邦小说《1984》,它是预言吗?不好说,但你又无时无刻地重新思考“这个社会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要进入到那样的规则中”。以及之前曾在博客提到的那部在中国被列为禁书的《盛世》,你说陈冠中在预言吗?或许是,你说陈冠中是虚构的未来中国吗,或许不是……


    以上,这些预言.dll文件,是需要提前被写入,才有机会在未来某一时刻给验证。也就是说,当你有大量的记录之后,这种“预言应验”的情况是非常容易发生的,因为:

    • 《死亡焦虑.zip》里提到过,作品是对抗死亡焦虑的“后代”,本身就是创作者的“一部分”,所以也会带有创作者的气质、性格、甚至是底层代码。创作者在作品中对“自己的预言”本身就是一种自我疗愈的过程。正向一点,他想要成为怎样的人,负面一点,他希望自己如何离开人世……
    • 《死亡.exe》里提到过,死亡是抽象的、符号化和意向化的,特别是涉及到死亡、关系结束、行为消亡等事件时,作品里面所包含的“死亡气息”是创作者强烈的个人符号,所以当这些事件被历史作品应验的时候,会有强烈的象征意义和命运感;
    • 创作结果本身是无限接近“无限猴子定理”的结果。让一只猴子在打字机上随机地按键,当按键时间达到无穷时,几乎必然能够打出任何给定的文字,比如莎士比亚的全套著作。当创作量足够多,任何一个现实发生的时间,都可以激活多个“预言.dll”。
    • 每个人的行为会有相似的“底层代码”,大部分都会遵守某一种社会规则,对自己的人生作出对应的“符合社会认知”的决定;但是只有极少数的人,会作出“反常”行为,但这些反常行为可以“有理可据”。当一个人“怪人”有作品时,作品可以看出这个“怪人做出怪事”的原因,只是这个“底层代码”并不适合大多数人。所以,这些人以及他们的作品才容易被人记住,并且在未来的某一个重要节点,存在非常显著的“预言感”和“命运感”。

    然而,这件事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现实考量”——预言.dll文件有什么用?这是成年人,对一个未知事物无法透过“拉回到自己认知领域”的方式去理解时,会本能提出看上去有些抬杠的问题。预言.dll可以非常大量,且烦琐,有些甚至一辈子都用不到一辈子都不会被触发,那为什么人们还需要记录下这些零碎的“预言文件”呢?

    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曾提出“未经考察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人生”,这句话,起初是在直视“真理”,被大多数人认同的真理,如果与自己的认知发生违背时,需要强迫自己认同“真理”还是站出来质疑所谓真理?苏格拉底通过问题和逻辑,对真理重新考察,以确定自己是接受“真理”还是得出另一个真理。当然,这个考察也是让苏格拉底“之死”的重要原因,这种质疑最后开始指向了至高无上的“神谕”。对于自我的考察、他人的考察、乃至社会的考察,都是“历史节点”上的一个预言.dll,直到在未来的某一个点重新引发思考。

    但与之相对的,“过度考察的人生是没法过的人生”,如果事事考察,特别是对自己的每一个行为动机、情绪由来都进行考察,那这个人一整天就只会围绕着这些命题运作。因此,随心而为或许是另一种更“轻松”的人生,不用时时刻刻激活历史存在的“预言.dll”。


    这是两种人生的选择,没有对与错的差别。

    回头空洞,或是前望深渊;太阳照常升起,或是在无常中归墟成埃。

    死亡焦虑.zip

    2024年8月21日 11:00

    我曾在《临死前的最后一枪你会举向谁?》第一次聊到死亡焦虑,因为“希望被记住”所以要留下“可以证明自己存在过的事物”,其实就是一种死亡焦虑的正向驱动——那这个博客准确来说也是“死亡焦虑”的产物,但它并没有过分“焦虑”。


    我家隔壁是一个跟儿子儿媳生活的老两口,他们是小区的保洁人员,每天在小区做清洁的同时可以利用职位之便,顺便收集一下“垃圾”,纸箱、泡沫、水瓶……凡是可以卖钱的他们都会收集回来,在楼道里打包。我家的纸箱也会放在他们家门口,这种“战略合作”关系已经延续了好几年了。其实这个家庭并不拮据,有一个大孙女一个小孙子,儿子和儿媳妇都有工作,两个老人也在小区有养老工作,但是他们就是无法停止地“捡垃圾”。甚至是当着自己两个孙子孙女的面,在楼道里打包垃圾。

    小区里有很多“捡垃圾”的老人,他们随时等在分类垃圾桶、快递站的附近,只要有人扔了垃圾他们就会伺机而动。渐渐地,这些拾荒的老人形成了微妙的平衡——有区域的划分、也有时间的划分、甚至还有垃圾类型的划分,他们之间有不成文的规定,一旦有人越权捡了自己不该捡的垃圾,就会引发矛盾。他们内部也会相互检举,比如我隔壁的老两口最近捡得太多了,就会被另一些眼红的拾荒老人投诉到物管那里,说他们借着职务之便“抢”垃圾。他们会消停几天,然后又回到微妙的平衡状态,日复一日、晴雨不更。

    其实这个现象一直都存在,只是我没有真正去好好想过。每次出电梯回家门时,都会看见两个老人把捡来的垃圾分类、压缩、组合、捆绑、打包……日复一日、晴雨不更……我觉得他们像是在执行某种暧昧的仪式,只有打包了足够多的垃圾,才可以献祭某种巨大的、仿佛黑洞一样的存在——我也是因为想到了“仪式”这词,我突然想到或许我们得从另一个视角来理解这件事——他们是在对抗死亡焦虑没错,会不会这其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集体无意识”。


    先说“死亡焦虑”。

    每个人都在寻找“存在感”,不仅仅是这些长辈,我们也一样。看不同的书、综艺、电视剧,买不同的衣服、体验不同的服务,就是为了追求重复生命中的“新奇”,以体验不同从而证明存在。有的人甚至会去追求更加强烈的冲突感,竞技、极限运动、约炮、争吵……性欲、痛觉、甚至是心理层面的苦痛,都是一种证明活着的证据。当这股生命力开始消散,他们会被更强的生命力所吸引——理性会被Drama吸引、冷漠会被热情吸引、M会被S吸引……

    ——《信息茅房》

    (生育)是一种生命的延续,也是对死亡最直接的对抗,由自己创造的个体,从样貌、性格、原生家庭上复制了一个全新的“自己”。没有“养育”目标的人,也会有死亡焦虑,他们也需要创造“孩子”——那就是能够留下什么,证明自己作为一个个体的样貌、性格、原生家庭各个方面的“自己”。

    ——《临死前的最后一枪你会举向谁?》

    我观察过小区里拾荒老人的“游戏规则”,他们因为划分了区域和时段,所以有非常强烈的秩序和领地意识。有一次遛狗,我看见一个上班族着急离开,将垃圾直接扔进了垃圾桶,而不是交给正在垃圾桶旁边拾荒的老人。老人破口大骂,说年轻人“不守规矩”。因为年轻人正在破坏这个拾荒老人的规则和控制权——这或许是她为数不多还能够控制的事情,她“管理”着这个垃圾桶,命令人们把垃圾交到自己手上——相对于她的渐渐老化的身体,那些不可预测的隐疾和疼痛,对她而言那才是不受控的事情。

    所以她需要找到一个可以由自己控制的事情,来对冲面对死亡时的无能和失控感。


    我也有过“死亡焦虑”非常严重的时期。我以前曾一度怀疑自己活不过32岁,为什么是这么精准的时间节点,是因为“凑整”会给人一种压力,会让死亡变得过分仪式——当然这是后话。我觉得自己活不过32岁最关键的原因,其实是那个时期我已经有抑郁症的前兆,只是我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所以我决定在2016年的另一个没有“凑整”的日子,突然决定开始“五百日写作计划”——每天创作三篇文章,用一个重复的、但又必须需要创造性的事情,将自己的思维都绕在上方,以免自己进入到“人生无意义”的状态。

    那一段时间的“五百日写作计划”坚持到第500天的时候,共计完成了1,537,319个字。而在这些密密麻麻的输出里,我在今天用搜索关键词的方式,看到了“死亡焦虑”的具象化:

    其中共计有410次“死亡”、437次“毁灭”、134次“悖论”、459次“矛盾”和40次“重生”。


    当我把所有的思维都绕在写作这个轴上时,因为坚持可以让我的情绪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发泄口,而不是完全的对内攻击。所以这些被藏在其中的词汇,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一种“求生信号”。于是,我在序号是1500篇的文章最后写道:

    2017年8月10日,500日写作结束,但是却丝毫没有任何我可以捉摸到的情绪。

    总得完结这个重要的“整数节点”才行,因为我欺骗了自己,告诉自己只需要完成500日的写作,《∞》就会截止,但是事实上“∞”又怎么可能会有终点的那一天啊!并不是我释放不出任何的关于离别的情绪,而是因为这一切才刚开始。

    永别了,500天前的自己。

    ——《∞》1500 | 写在最后

    我通过这场自虐的实验,找到了一个终其一生的“兴趣”和轴,好让我将思绪都绕在上面,从而对抗“死亡焦虑”——这个“兴趣”和捡垃圾拾荒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它卖掉的钱远不及对这些垃圾享有控制权的意义——写作本身也是一种控制权,是意识对潜意识的捕捉,只要我还能写,就足以证明自己还活着。

    分类、压缩、组合、捆绑、打包……然后卖掉它们换来的为数不多的金钱,就是这些垃圾所拥有的价值。


    写作本身是一个关于“孕育”的象征,特别是涉及“角色”的作品,这种“孕育”感会更加强烈,它可以将意识象征转化为任何形式的文字、角色、剧情或是意识流。这个象征就是最开始提到的“生命的延续”。但是很显然,捡垃圾似乎没有这个象征,因为垃圾本身不属于自己,而且它还会把这些孩子“卖掉”。(也有一些拾荒老人会在家里囤积各种垃圾,但还是跟孕育的象征差了很多)。

    回到“死亡焦虑”,它其实指向某种与死亡相关的形式。例如容貌衰老、性魅力下降、被需要感丧失、存在感式微、以及疾病加剧——垃圾这个符号,跟上述的哪一个特征最容易形成象征关系?对,垃圾是疾病的象征,当然人们拥有对垃圾的掌控权时,意味着它也象征了某种意义上的对抗(衰老)疾病。

    分类、压缩、组合、捆绑、打包……然后把他们转化成更有价值和意义的东西,以证明自己拥有了对抗疾病的能力。


    通过我的观察,我发现小区的拾荒老人近年来越来越多,整个小区垃圾量还并没有增加,他们在乎的显然不是“收入”,而是他们彼此找到了一种“轴”。为了保证捡到最多的纸箱,这些老人几乎是全勤工作。有时候,一个老人突然不再拾荒,其他老人就会聊起,是哪个老人去世了、生病了、或是离开小区了。

    分类、压缩、组合、捆绑、打包……然后用微薄的收益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


    只要我还能拾荒,是否就意味着我的身体还很健康,我还可以比那些再也捡不动垃圾的人相比,活得更久。

    好了,自此,我们拥有了原型——垃圾和疾病,清理垃圾和清理病毒;然后整个小区越来越多的老人加入了拾荒的游戏,他们开始出现普遍化的情形;他们在维系一个重复性的工作,分类、压缩、组合、捆绑、打包……像是某种“仪式”,以满足他们的安全感。

    这或许就是一场集体无意识。

    分类、压缩、组合、捆绑、打包,然后生成关于死亡的zip。

    中文博客圈的“鸩酒”与止不了的“渴”

    2024年8月16日 16:22

    积薪的突然关闭引发关于“简中博客圈死亡”的思考。无独有偶,博友@Cyrus 也在思考“互联网的慢性死亡”

    当然,积薪的关闭并不是因为“内容”。后来多个视角复盘,是因为社交群关于政治话题的争论,继而引发了上升到个体的人身攻击,最终以“举报你的网站”作为最高效的“制裁手段”请注意,本文并没有在讨论此事。


    博友提到“慢性死亡”的时间点,是从2022年11月30日伊始,原因是AI的普及。刚好,我整个2022年都在坚持每日写作,所以也记录到了这个时间节点——疫情封控的疯癫几乎达到顶点、各地被封控的小区居民开始冲击封锁、桥与狼烟、白纸运动……2022年11月30日发布的《权利的本质》,是因为经过了疫情三年,我渐渐意识到封控政策看似是在针对“病毒”,实则像是在进行一场社会整体测试,试图构建边沁提出的“圆形监狱”……

    当然,这里不能聊政治,站在“全局”聊政治的,酒桌上、微信群、百度贴吧比我会指点江山、对中美关系指明方向的战略家比比皆是,所以没必要去抢他们的“流量”。


    2021年底,我注销了所有简中的社交平台,告别豆瓣确实很痛苦,因为大量的创作内容、观影评论都保留在上面。但随着突如其来无缘由的删除、下架,我意识到简中社交媒体的网络审查最先建立起了这个“圆形监狱”——以至于人们到现在已经自觉地审查、阉割,生怕触怒了圆形监狱的中心“瞭望塔”。

    2022年的时候,无论是创作者还是观点互动还比较多,由于那个时候我坚持每日写作,所以每日都有持续的曝光量,因此跟最初的几个博友形成了联系。2023年包括我自己在内,文字创作输出急剧下滑。刚从疫情三年恢复正常后,人们开始外出、逃离、重构生活,创作本身不是可以直接带来收益的事情,所以写作也因此搁置。直到今年,我重新恢复创作,才发现各个简体中文博客聚合平台,几乎清一色的“技术文章”。

    技术类文章并没有好坏,它的工具属性更强,就像是五金店成列的五金商品一样,人们并不在乎五金店的店门是否华丽——因为他们是带着一个明确需求进店,得到答案——买到商品,就完成了一次闭环。所以往往同一个资讯(哪怕是软件更新了),都能在不同博客以不同的方式看到,但在标题上都巧妙地用了同样的便于搜索到的关键词。


    博客需要流量,这毋庸置疑——否则我不会坚持“写博客是为了自己就别他妈发表出来啊”的观点,这也惹到不少人、甚至还有人后台私信问候我全家的。这是写博客的最底层的逻辑——如果不是为了被看见,那大可不必贴出来,不然为何还要精心地准备一个“关于页面”,希望可以得到认同和肯定。

    同时,创作能力存在一个明显的周期性——除非你能坚持,否则这个能力会以正弦曲线的方式运作。如果你是一个“痛苦驱动型”的创作者,这种创作能力则需要依托你的经历,否则没有足够的情绪作为养分,创作的内容就无法在情感上获得共鸣。(相关阅读《创作灵感从哪里来的?》

    另一些是“知识驱动型”,例如在看完一本书之后,因为其中的某个观念结合了自己的人生经历,从而有了新的想法。这种驱动力极其依赖于“吸收”行为,如果长时间处于碎片化的信息数据里,一旦形成信息茧房,就会停止思考——抖音可不会帮你引发连锁思考,除非你希望在听到那些魔性的笑声之后,突然开始思考这种笑声是如何让观看者进入到“数据戒断”状态的。失去情绪压力(比如疫情封控带来的负压)或是阅读能力和经历的减少,都有可能减少文字创作的频次。

    以上,是人作为创作者必然会经历的“周期性”。特别是当一个人在面对比写作更高层级的事情时,写作如果不是“赖以生存”的行为,那写作停滞就是必然的。而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人会选择有意识地恢复写作,或是在这段忙碌的经历中记录下值得延展的灵感。就算没有创作欲望,也有可能通过表达欲、被关注欲或是表演欲的形式呈现。


    不过,区别于人,出现了另一种可以持续保持逻辑性思考的“创作者”——AI。一开始,我把AI比喻成“巴别塔”,人类第二次有机会可以将不同文明、语言、认知形成统一。如果说第一轮巴别塔的倒塌的过程,是因为上帝制造了“不同语言”让人与人的交流变得困难,那第二次巴别塔的建立,正是在试图突破这一限制。人类无论是知识储备还是思维逻辑,都无法比拟AI,它像是一个被人类驯化的“准神”,通过他是否真的可以挑战“神”这个概念?或许这就是引发第二次巴别塔倒塌的关键——再一次引发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宗教、文明、观念、地缘政治的冲突,都会是其中的形态之一。

    甚至是AI结合纳米技术,通过吞服的方式进入人类身体,时刻监视人体的健康。这个时候AI提醒人类应该进行治疗的时候,人类到底是应该听信AI?还是发挥“自由意志”拒绝就医?如果真的如此,那人类还是否还拥有属于自己的“自由意志”?

    当然,这是更高维度的、几乎接近形而上的哲学命题。对实际的简体中文博客——巴别塔的意义,就是人类误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与“神”平起平坐的方式,但通天塔是否真的能通天,在倒塌之后成为了不可被证实的传言。AI对简体中文、甚至是全世界的文字创作者带来了冲击吗?我想,你通过对比这几年的简体中文博客聚合,就能感觉到浓浓的“机械感”。


    比如,我就随手拿了今天聚合页的几篇文章投喂给ChatGPT,让它分析文章内容是否由AI创作或AI参与了创作。10篇文章里,其中有7篇都得到了一样或类似的结论:

    由于分析过程涉及到原文的具体内容,为避免“指名道姓”,恕无法贴出所有内容

    而剩下三篇,包括我自己的影评、其他博主的游记、毕业感想,却因为有足够的“情感”,所以得到以下结论:


    我把AI创作或是参与创作的作品,比作博客创作者的“鸩酒”,并不是因为它有毒,而是它没办法做到真正的“止渴”。流量是大多数博客仍在追求的标准,这意味着可以带来收益,当但这个流量是“鸩酒”时,那换一杯别人提供的“鸩酒”,是不是也可以得到一样的结果?

    如果当“鸩酒”的体量继续扩张,直到搜索引擎的前几页都是“鸩毒”的时候,正如博友@Cyrus 的思考一样:

    可以设想,在未来这种现象会愈演愈烈,直到网上充斥着大量AI生成的“高质量”、“逻辑清晰”、“有理有据”的文字,检索信息的难度将直线上升,而效率直线下降。

    那个时候,是否跟奶头乐的抖音一样,当一个内容引发流量关注后,成千上万的账号通过模仿或是再加工地产出内容,那这个信息茧房到底是科技的弊端?还是人们“作茧自缚”?


    2022年,AI刚开始普及的时候,我跟朋友辩论了一个命题——AI革命会让文字创作变得更丰富、还是更平庸。我支持“平庸”,不仅仅是因为我预言了“劣币驱逐良币”的可能性,而是我意识到,真正造成信息茧房的并不是别人,而是我们自己。把这个问题抛给AI,会不会更有讽刺性呢?或许是,或许我们也可以抛弃思考。

    我们该抵制的不是AI,而是“鸩酒”堆砌的抱团和联盟,它们因为没办法“饮鸩止渴”,所以才需要更多创作者的“血”。

    借由《EVA》里的一句经典台词总结吧:

    人类的敌人最终还是人类。

    微言雅语 @2024-05

    2024年5月27日 22:27

    ✪ 链接

    ➀ 链接庄子的“有所待”指的是什么

    原句是“夫知有所待而后当,其所待者,特未定也”,出处《逍遥游》,《庄子》首篇。

    “有所待”,就是有所依赖、有所对待,是指人的某种愿望、要求的实现要受到一定主、客观条件的限制。所谓“无待”,即无所依赖,是指人的思想、行为不受某些条件的限制。

    庄子认为,“有所待”是造成人生不能自由的根本原因,摆脱有待,达到无待,才能实现自由,即获得逍遥游,逍遥游也就是无待的自由境界。

    节选原文:

    虽然,有患。夫知有所待而后当,其所待者特未定也。庸讵知吾所谓天之非人乎?所谓人之非天乎?

    译文:

    虽然这样,还是存在忧患。人们的知识一定要有所依凭方才能认定是否恰当,而认识的对象却是不稳定的。怎么知道我所说的本于自然的东西不是出于人为呢,怎么知道我所说的人为的东西又不是出于自然呢?

    -

    ➁ 链接在纯文本文件中生活|为纯文本博客辩护

    文中谈及笔记文档的保存成本,对比富文本或笔记软件与纯文本的差异。在内容检索方面,纯文本的增量检索,也可以快速的定位。上万行的笔记,占用的磁盘空间非常低,执行效率很高。有逻辑的记录方法,在庞大的单文件中不一定会非常混乱。

    纯文本文件目前个人遇到的问题就是移动端的编辑应用,及跨平台的同步上。iOS没有十分好的编辑应用。

    -

    ➂ 链接深层习惯:WorkingMemory.txt(你从未听说过的最重要的生产力工具)

    这个方案其实是纯文本的待办任务管理,对于纯文本而言,其记录的灵活度比常见 TODO 应用要灵活,随意按需分组和组合,只是欠缺提醒功能。但是这个方案目的在于记录和唤起任务记忆,在桌面保持打开,随时查阅随时记录。大部分没有使用任务管理应用的人,大同小异都是使用类似的方法来记录事情,或者在本子上。通过纯文本,如果使得每一天的新增或关闭的任务得到合理的显示,有合理的处理流程,是方案的重点。方案中使用 [ ] 作为一项任务的状态标识,和我另外一个方案十分接近。任务在一个文档中集中,一目了然,也有利于整体考虑和调整优先级。固定有效的记录方式,可以让脑袋清空,关注当前的工作。

    -

    ➃ 链接Obsidian CEO 怎么使用 Obsidian (译文)

    我会使用的文件夹:

    附件:图片、音频、视频、PDF 等附件。

    网页剪辑:用我的网络剪辑器捕获的由其他人编写的文章和网页。

    每日记录:每日记录我的日常笔记,全部命名为 YYYY-MM-DD.md 。(火箭君注:我用 LogSeq 专门处理这类笔记)

    各种引用:来自于 书籍、电影、地点、人物、播客等。

    模板的模板:在我真正的「模板」文件夹嵌套在 Meta下,其中还包含我的个人风格指南和有关保管库的其他随机注释。

    我不使用的文件夹:

    Categories:类别文件夹 包含每个类别(例如书籍、电影、播客等)笔记的顶级概述。

    Notes:笔记示例文件夹

    我遵循的一些规则:

    避免将内容拆分到多个保管库中。

    避免使用文件夹进行组织。

    避免非标准 Markdown。

    始终利用类别和标签。

    统一使用 YYYY-MM-DD 日期。

    -

    ➄ 链接生活与工作的平衡

    在孩子成长期间,不把工作带回家,非十分必要,不在晚上和周末工作,把时间留给陪伴家人和孩子。等孩子成年后,你回过头来,相信你不会后悔这个决定。


    ✪ 闪念

    ➀ 生活 | 了解并改进自己的弱点固然需要,但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合适的环境中并发挥到极致,或者投入产出比更高。就好像你十分积极的去精进自己的方方面面,但其成效不如专攻一个优势领域,其他方面合格即可。毕竟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需要有优先级和核心方向。

    -
    ➁ 极简 | DONE LIST,设计一套完成清单,记录每天完成的事情。可以针对长期关注的事情加上 Project 标识。清单可以作为每日重要事项的记录,也可以对每天的完成事宜有个回顾,对自己的督办。
    例子:

    日期(标题)
    连续序号-事项情况、遗留事项、个人感想 +项目名称(内容,多行)

    -

    ➂ 效率 | 面对太多的电子邮件、太多的会议、太多的事情要做,我们应该选择做更少的事情,以不同的速度工作,专注于质量。


    ✪ 推荐

    ➀ 书籍《书店日记》 [英] 肖恩·白塞尔 / 顾真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2019-09

    微言雅语 @2024-05-雅余

    肖恩•白塞尔(Shaun Bythell)是苏格兰最大的二手书店、一家名叫“书店”的书店的店主,他也是威格敦图书节(Wigtown Book Festival)的组织者之一。《书店日记》是肖恩的第一部作品。

    微言雅语 @2024-05-雅余
    作者:肖恩·白塞尔

    这是一本二手书店毒舌店主关于其开店经历的吐槽日记,吐槽顾客,吐槽店员,可能你会觉得有点水,但语言幽默犀利,绝不鸡汤,行文走心。肖恩让人相信,没有什么困境是英国人的幽默无法化解的。睡前拿起来随意读几段,还是挺舒心的,不费脑子,哈哈。作者是坐拥十万藏书的二手书商,每天守着书店等着故事上门。他还是电纸书坚决反对者,拿枪射击 Kindle 发泄不满。

    我不是电纸书的反对者,毕竟电纸书真的提升了记笔记和整理的效率,但电纸书读起来的感觉还是差那么一点。如果你也是个书迷,不妨读读,这本书可以帮你打发一些碎片时间,舒缓一下精神。或者你也想开个书店,你可能会从中得到一些经验和了解现实的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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